作者:元媛字数:59000
楔子
今天是小她三岁的异母妹妹十岁生日。父亲开心地为异母妹妹举办生日宴会,不顾异母妹妹的敏感身分,邀请各方好友来家里。阿姨微微笑着,温婉地站在父亲身旁,暂且当个安静又有礼的女主人,而她母亲……早不知和哪个男人约会去了。
这就是她的家,父母因利益关系而结婚,他们感情冷淡,相敬如宾,各自有各自的娱乐生活。
身为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算疼她,可是各自有生活要忙,根本没有时间陪她。
到六岁为止,她几乎都是一个人居多,陪她的只有家里的佣人和保母;直到六岁那年,父亲带回一个女人和三岁小女孩,自此之后,家里多了个阿姨,她多了一个妹妹。
其实没什么不好,因为阿姨对她很好,对她就像对自己女儿一样,而父亲也几乎天天回家,她不再独自一人,她有人陪了。可是,她却觉得更寂寞。
站在树下,孟宛蕾看着被父亲抱着的异母妹妹,父亲脸上的疼爱是那么明显,阿姨则站在父亲身旁,拿着纸巾帮女儿擦嘴边的脏污,父亲拿起东西喂妹妹吃。
多幸福的一家人。
而她,就像个外人。
她看向妹妹,那天真幸福的笑容多刺眼、多让人厌恶啊!
孟宛蕾别开眼,不想再看。她转身背靠着树,独自一人望着眼前的泳池,从头到尾,她都是这场宴会里的外人,这场快乐的生日宴会没有她立足的地方。
啪啪啪!
急速的脚步声突然来到她附近,她转头,看到妹妹来到泳池旁,蹲下身,抱起掉在地上的球。
妹妹没看到她,抱着球蹲在地上,看着泳池发呆。孟宛蕾也不想理她,转头看别的地方。
「乔乔,别离泳池太近。」父亲的声音传来。
「好。」妹妹听话地蹲着往后退几步。
孟宛蕾不禁觉得生气,她消失这么久,父亲却没发现,可是妹妹一到泳池附近,父亲就关心地叮咛。
她也是父亲的女儿不是吗?为什么父亲的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
孟宛蕾瞪着妹妹,脸上有着嫉妒和愤怒,见妹妹抱着球不稳地站起身,她转头看向父亲,见他们离这里有点距离,她咬着唇,就像被恶魔附了身,偷偷地从后面用力地推她一把。
「哗!」水花声响起。
她赶紧躲到树后。
「啊呜……」
她看到妹妹哭喊挣扎,心里感到一丝痛快,可才一瞬间,她霎时清醒。
老天,她做了什么?
「乔乔!」
她赶紧冲上前,想要跳下泳池,可另一道身影却比她更快,迅捷地跳下泳池。
「怎么了?」有人发现泳池边的动静。
「乔乔!」父亲和阿姨冲了过来,一名少年抱着乔乔上岸。
「走开!」少年吼开围观的人,将乔乔放在地上,双手交迭置放乔乔胸口,帮她急救。
「乔乔……」阿姨急哭了,几乎快崩溃了,软倒在父亲怀里。
孟宛蕾白着脸,看着脸色苍白的妹妹,她吓得不敢吭声。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故意的……
「咳咳……」乔乔突然呕出水,一睁开眼就哭了。「妈咪妈咪……」
「乔乔!还好你没事……」阿姨用力抱住女儿,痛哭失声。「呜……你吓死妈咪了……」
没事了……乔乔没死……
孟宛蕾松口气,虚脱地跪倒在地。
「阿奕,谢谢你,还好你救了乔乔,不、不然……」阿姨哭着看向少年。
「姊,还是送乔乔去医院检查一下。」少年开口。
「对、对……」阿姨点头,父亲急忙抱起乔乔,「抱歉,宴会先到此结束,我得带女儿去医院。」父亲转头示意管家处理送客的事,然后跟着阿姨一同往外走。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离开泳池,除了一个人。
孟宛蕾抬起头看向少年。
少年的眼神冷漠,看着她的眼神有着鄙视。
从他的眼神她知道他看到了,她不禁心惊,他是谁?他和阿姨好像认识,他会告诉阿姨和父亲吗?
她好怕,可是愈怕,她的神色却愈冷淡,冷傲地回视他。
「有事吗?」她慢慢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状若无事地拨着头发。
「再有下一次,我绝不会饶你。」少年冷声警告,俊美过人的脸庞是让人畏惧的冷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直视他,即使害怕也不能流露出来,只要她不承认,没人会信他的话。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即使他和阿姨认识也无所谓,她在父亲和阿姨面前表现得很好,乖巧安静听话,品学兼优的她,没人会相信她会做这种事。
是的,孟宛蕾,你不需要害怕。
少年瞇眸看她,为她傲然的模样勾唇,漂亮的脸庞因微扬的笑容而勾人心神,可是如冰般的黑眸却也让人心惊。
「孟家大小姐是吧?」五指爬梳湿淋的发,少年深邃漂亮的五官因往后梳的黑发更是鲜明出色。
「我不得不为你的镇定拍手,可惜你似乎忘了这里有监视器。」看到她的脸色泛白,眼眸闪过一抹惊慌,少年笑得愉悦又冰冷。
「逞口舌之时,最好动用一下脑子,想想自己是不是留了什么证据。」
孟宛蕾难堪地抿唇,可脸上仍维持住骄傲,不肯示弱地看着他。
「快去掩灭证据吧,孟大小姐,我放过你这次,不过……以后乔乔要是出任何事,我都会算在你身上,」会饶过她,是看到乔乔醒过来时她脸上的如释重负,让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就希望这位孟大小姐最好不要再做这种蠢事。
少年转身,举步离开。
看到他消失,孟宛蕾立即失了勇气,双腿无力地滑坐在地上,一直伪装的骄傲早已消失,剩下无人看见的软弱。她抖着手,隐忍许久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滚落,无人的庭院,寂寥得如同孤独的她。
「还好……」还好乔乔没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她哭着低语,将歉疚吐出。
却不知少年折了回来,看见独自哭泣的她,他停下脚步,黑眸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又安静无声地转身离去……
第一章
前方,是一大一小牵着手的身影。孟宛蕾透过车窗看着前方的身影,不一会儿,车子呼啸而过,将两个身影抛远,可是她还是能从后视镜看到他们。女孩穿着国中制服,嘻嘻哈哈地比手画脚,热切地和身旁的男人说话,而男人侧着脸,专注地看着女孩。
她看不到男人的脸,却可以想象男人脸上的神情。
一定是温柔的、带笑的,充满浓浓的宠溺。
敛下眸,细致的小脸没有一丝表情,唯有唇淡淡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像似嘲弄,又似什么都没有。
「小姐,到了。」司机开口,随即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孟宛蕾不急着下车,仍然静静地坐在座椅上。
司机似也习惯了,也不催促,安静地站在一旁,直到嘻笑声从门口传来,孟宛蕾才拿起书包,跨出车门。她站直身子,目光没看向门口,耳朵听见更近的笑声,她垂眸,背脊挺得更直,仅仅站着,可优雅的站姿美如一幅画。
「姊姊。」发现她,笑声停止,转为疏离而客气的称唤。
「回来啦?今天在学校还好吗?」侧过脸,孟宛蕾对妹妹露出温婉的笑容,虽是看着妹妹,可眸光却是不着痕迹地扫过一旁的男人。
「不就那样?」孟若乔耸肩皱鼻,漂亮的小脸蛋挂着客气的笑,可当她转头看向男人,脸上的笑容立即转为甜腻,不像面对孟宛蕾时疏离。
她拉着男人的手,娇声撒着娇。「小舅,明天是姊姊的生日宴会,你会不会来?」
听到妹妹的话,孟宛蕾垂眸。明天是她十八岁生日,身为孟家公主,举办一场生日宴会是每年必有的。
男人笑了,轻捏孟若乔的俏鼻。「又不是你生日,我来做什么?」
「哎呀!」孟若乔拉下男人的手,继续撒娇。「陪我和妈咪嘛!而且妈咪最近身体不太好,你不看看她吗?」
「你妈咪的感冒还没好吗?」男人蹙了蹙眉。
「谁教小舅都不来看她,妈咪的病当然不会好。」孟若乔对他哼气。
「胡说!」男人笑了,没好气地弹了她的额头一记。「明天我会来,行了吧?」
「真的哦!」孟若乔笑瞇眼。「那我会请李嫂准备一顿丰盛的,咱们和妈咪一起吃晚餐。」
每年孟宛蕾的生日或其它重要的宴会,她和妈咪都会乖乖待在后屋,不会跑到前面的大屋来。
这情形男人也知道,黑眸微沉,唇瓣却仍噙着笑。「好,我会准时到,进去吧!」
「嗯,小舅拜拜。」孟若乔挥手,转头看向一直站着一旁的孟宛蕾,她不解地搔头,不懂她干嘛不进屋一直站在这?不过算了,这不关她的事,她耸耸肩,礼貌地开口。「姊姊,我先进去了。」
说完,她背着书包跑进屋,想要赶紧跟妈咪说明晚小舅会来一起吃晚餐,妈咪听到一定会很开心的。
男人将手插在口袋中,见孟若乔跑进屋了,他才旋身踏步离开,而目光自始至终都没落在孟宛蕾身上。孟宛蕾也没叫住他,神色冷淡地见他走远,她也转身走进屋里,上了楼,就听见阿姨的声音。「真的?阿奕明天会来?」
她停下脚步,安静地站在微掩的门后。
「真的,小舅答应我了,他明天会来陪我们吃晚餐。」孟若乔的声音上扬,听得出来她的开心。
「咳……那我要先准备一下,明天要煮你小舅爱吃的东西……咳咳……」
「妈咪,你别急啦!你病还没好怎么可以煮东西?让李嫂准备就好了啦!」
「可是……咳咳咳……」
「妈咪你先喝水……你先顾好你的身体啦!以后还怕没机会煮给小舅吃吗?哼!妈咪你有小舅就忘了乔乔了!」
「怎么?跟你小舅吃醋呀!」
「当然……」
孟宛蕾垂下眸,听着房里温馨的对话,阿姨最近身体似乎愈来愈不好了,她知道阿姨本来就身体差,这阵子更是常常生病,几乎天天都躺在床上休养。父亲也很担心,每天回家就看顾着阿姨,自从有了阿姨后,父亲很少闹花边新闻,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阿姨。而乔乔也总是黏在一旁,一家三口在一起,欢乐的气氛就像甜蜜的一家人,而她,总站在幸福家庭的外头。
至于她母亲,根本很少回这个家,她知道母亲在外头也有男人,而且感情还不错的样子。
以前她不懂,为什么父母明明彼此有另外喜欢的人,却还是结婚了,平时都像个没交集的陌路人,可是一到重要的日子,却又会在外人面前扮演感情很好的夫妻。
不喜欢,为何要在一起?
等长大了,她才知道很多事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人,政策婚姻是习以为常的。
她想,自己总有一天也会过这样的日子吧?有了丈夫,可是在外面也能养个看得顺眼的小男人。
不期然地,某个男人浮上脑海。
她怔了怔,转身离开,走进自己的房间。将书包放到椅上,她伸手解开颈上的水蓝领结,解到一半,就忍不住笑了。那个男人,她不以为他会被人包养,尤其还是被他讨厌的孟家人。
「严君奕。」她轻喃,念出男人的名字。当年,她心惊胆战,害怕那个少年会将一切说出,可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而乔乔早吓呆了,根本无法回想一切经过,大人们只能用意外解释,而她也暗自松了口气。
后来,她才知那少年是阿姨的弟弟,却只大她五岁,他很讨厌孟家,尤其是她父亲。
听说是因为父亲的关系,阿姨被逐出家门,不得父母的谅解,可阿姨却还是甘心待在父亲身边。
五年前的那一天,因为乔乔的生日,所以他第一次踏进孟家,谁知道就那么巧,让他看到一切经过。
当知道他是阿姨的弟弟时,她不禁错愕,她看得出他对父亲的厌恶,也看得出他对她没好感。可是,他竟然没说出一切。
这五年来,他偶尔会来孟家,最常的就是去接乔乔放学回家,后来听阿姨说,她才知道他在台北念书,听说是音乐系……她想着他牵着乔乔的大手,五指修长分明,是一双很好看的手;他也长得很好看,五官深邃而鲜明,就跟乔乔一样,他们看起来都像混血儿,听说是遗传自有荷兰血统的曾祖母……
她还听说他是音乐系的高材生,弹得一手好钢琴,而他拉的小提琴悦耳如夏天夜曲;听说他很受女生欢迎!那是正常的,他那张太过俊美的脸到哪都引人注目。
还听说……
孟宛蕾笑了,她听说的事还真多,而这些事都是透过乔乔和阿姨的对话才知道的。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会去留意。
一开始是怕,怕他会说出她推乔乔下水的事,可时日久了,却像是习惯了,只要是他的事,她就会习惯去留意。
这个习惯不太好,可她却好像改不了。
「明天……」他会来,如同往年一样。
不过她想,他一样会忽视她,如同每一次相遇那样。谁教她是他讨厌的孟家人呢?
前头是热闹的宴会,孟家公主的生日宴会是上流社会注目的焦点,先不论孟家是台湾食品业的龙头,孟宛蕾的美丽优雅也是有目共睹,虽然才年仅十八,可自小接受良好的教养学识,她的气质不同于一般人,细致的容貌如白玉珍珠,晶莹无瑕却又不似宝石那般光彩迫人。她的美是温婉的,如一袭淡然流泄的月光,让人震撼,也让人想接近,手触碰月光的美;因此虽然才小小年纪,却早已引起那些名流少爷的注意,
追求的人数络绎不绝。不同于前方的喧闹,后方的大屋却是一片宁静。严君奕站在栏杆前,注视着前屋的热闹,好看的唇角嘲弄地勾起,他可以想象那里的画面。
拐跑他姊姊的那个男人,此刻应该是挽着他的正牌妻子,接受众人对自己女儿的生日道贺。
而他姊姊,却是一个人单独守在后屋,每一年,她都是这样度过。他为姊姊不值,姓孟的那男人有什么好?值得姊姊为他这样牺牲?
「阿奕……咳咳!」
「姊,你出来做什么?」严君奕皱眉转身看向姊姊,看到姊姊纤弱的身体,脸色微沉。他跨步走向姊姊,脱下身上的外套,温柔地帮她披上。
严君仪笑着接受弟弟的关怀,拢紧肩上的外套,抬头看向小弟。「你呢?一个人站在阳台干嘛?」
「没什么,姊,我们进去,外面风大,你感冒还没好,不要在外面吹。」严君奕不想谈,揽着姊姊的肩膀走进屋里。
严君仪也不拒绝,可毕竟是自己弟弟,她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阿奕,我心甘情愿的。」
严君奕没说话。严君仪叹了口气,笑着拍着弟弟的脸。
「你呀……我都跟你姊夫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看不开?」
「他不是我姊夫。」那男人可没娶过她。
「阿奕……」严君仪摇头失笑,却拿这个宠爱的弟弟没辙,她知道他一直不谅解她当年的选择。
她这个弟弟小她十六岁,从小就黏她黏得紧,两人的感情向来好;当年她选择跟个有妇之夫,气得父母将她赶出家门,而疼爱的弟弟也气得不想理她。这些痛苦,她全咬牙吞下,甘心当个见不得人的情人,和家人断了联系;几年后,阿奕却单独来见她。
她又惊又喜,开口问阿奕家里的情况,却在他口中得知父母过世的事,而她竟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她哭,她痛,可是这是她的选择,她怨不得任何人,她只剩下唯一的亲人,她想照顾他,可她这个倔强的弟弟却拒绝,他说他不用那男人任何一毛钱。
她知道自己弟弟的个性,也不勉强,只要求弟弟要与她联络,不要再气她,她这个姊姊只剩他这个亲人了。
幸好阿奕答应了,她知道他对孟家没好感,可因为她和乔乔,他却愿意踏进孟家,再怎么厌恶她选择的男人,还是忍下脾气,视而不见。
想到丈夫和弟弟相处的情形,严君仪不禁觉得好笑,这两个人看到对方都没好脸色。
「你最近身体还好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严君奕知道她又会讲一些让他听了不爽的话。
哼!那些话他都听到不想听了,要不是姓孟的那家伙待姊姊还不错,要不是姊姊爱惨那男人,他早把那男人拖去埋了。
「好多了。」知道他想转移话题,严君仪顺着他的话,对他温柔一笑。
「你的脸色太差了。」严君奕紧皱着眉,姊姊的身子本来就弱,最近更是常常生病,让他实在不能放心。
「别担心,我没事的。」严君仪拍拍弟弟的手。「你呀,要想我病好,就给你姊夫一点好脸色。」
「他不是我姊夫。」严君奕再次重复。「再说,他看到我就有好脸色吗?」那家伙的脸色比他还难看好吗?
「谁教你都忽视他。」严君仪瞪弟弟一眼。
严君奕挑眉。「我怕我正视他会控制不住我的手。」忽视是为大家好,他不怕打死那家伙,就怕姊姊生气或哭泣。
他就怕姊姊哭,当年她就是哭着求他要跟她联络,不要独自一个人让她担心,他才软了心,再怎么气她的傻,心还是软了,谁教她是他最爱的姊姊。
「你呀!」严君仪没好气地瞪他,却也拿他没辙,只能微恼地轻拍小弟俊美的脸。「你呀,愈大愈好看,可个性还是一样固执。」
她这个弟弟从小就长得漂亮,明明是黑发黑眼,可却像个混血儿,轮廓深刻分明,五官深邃又好看,从小就迷死一堆小女生;现在长成男人了,挺拔的身子总要她抬头看他,俊美的模样就像杂志中的模特儿。
不!比那些模特儿还好看,至少她这个弟弟少了那种娘们样,明明长得太过漂亮,可看起来还是很男人。
「阿奕呀,你也要升大四了,有没有要好的女朋友?有的话要带给姊姊看哦!」她相信弟弟在学校一定是风云人物。
「姊,你这话说很多遍了。」每次看到他就提一次。
「谁教你都不带女朋友来给我看。」严君仪溜了弟弟一眼。「你念音乐系,女生不是很多吗?没一个你喜欢的吗?」
「我对那些花痴没兴趣。」严君奕轻哼。
「什么花痴?没礼貌,姊姊是这样教你的吗……」
「姊,晚了,我要走了。」不想听她唠叨,严君奕急忙打断她的话,「你快回房休息,拜!」他挥挥手,准备离开。
「等等,你的外套。」严君仪将身上的外套递给他。「真是的,每次我念这个你就想逃。」她白他一眼。
「那你别念不就行了?」严君奕耸耸肩,见姊姊又想开口,忙说:「我走了,拜!」
大姊年纪愈大愈爱念人了……严君奕摇头,踏出后屋,也不打算走向前门,他一点也不想走进那里的热闹,更不想看到那个姓孟的男人。
他爬梳微长的发,旋步走向后门,他的车就停在后面,来孟家时,他也是从后门进来。
「宛蕾,你今天好漂亮。」
他停下脚步,声音是从右边传来,墙壁挡住他的身影,只要再走出一步,他相信右边的两人绝对会发现他。
要打扰吗?
「谢谢。」温柔的女声轻轻淡淡的,听不出来有任何一丝羞意。
他背靠着墙,那冷淡的声音让他决定还是先别走出去好了。
双手环胸,严君奕优闲地看着四周环境。
幽暗、宁静,真是偷情的好地方,这孟家大小姐要不是故意给人机会,就是没大脑。
嗯……以后他得教乔乔千万别做这种蠢事,就算对人家有意思也一样,男人禽兽起来不管白天黑夜都会变成狼人。
「宛蕾,我……我很喜欢你、跟我交往好吗?」告白的声音有点颤抖。
「对不起,我……」
「别拒绝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李具廷!你别这样!」
「宛蕾,你好香……我想亲你……」
「李具廷!不……走开……」
嗯……严君奕从口袋拿起一根烟放到嘴巴,然后找找口袋。
咦,打火机到哪去了?
「不要!啊……」
哦,找到了。
从外套口袋拿出打火机,他慢条斯理地点烟,轻吐口烟雾。
「咳咳,对不起,打扰一下。」他跨出脚步,挑眉望了两人一眼。
没想到会有人,李具廷吓了一跳,「你……」
而孟宛蕾则缩着身子,身体紧贴着墙,头发早已乱了,身上的白色礼服被半扯落,小脸有着苍白,看到严君奕,她愣了下,没想到会被他看到这情况,觉得好狼狈,紧抿着唇,美丽的小脸强撑着骄傲。
严君奕又吐了口烟,见她不说话,他耸耸肩,也不说什么,踏步继续走。
见他要离开,孟宛蕾一惊,来不及想,声音已经脱口而出。「严君奕!」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严君奕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孟宛蕾深吸口气,拉好衣服,走向他,然后转头看向刚刚想侵犯她的人,是她太天真了,竟给了他机会。「李具廷,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宛蕾,我……」李具廷羞红了脸。
「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绝对会让我爸毁了你家。」孟家绝对有这个能力,他刚刚的举动让她惊怒,若不是她蠢,以为他不敢对她怎样,跟他走到这里,她也不会差点被侵犯。
她愤怒,可她自己也有错,是她蠢得给他机会。
李具廷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低头离开。
「真威风。」咬着烟,严君奕开口嘲讽,不愧是孟家大小姐,威胁人的气势让人惊叹。
她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抿着唇,没说什么,也不想看他,举步就想离开。
见她想这么就走,严君奕挑眉。「你不用道谢吗?」
孟宛蕾冷淡地看向他,明明一身凌乱,可高傲的模样却丝毫未减。「你有做什么让我道歉的事吗?」
「若不是我,你早被强暴了。」她该感谢他佛心大发,走了出来。
「你只是刚好经过罢了。」她可没忘记,他刚刚可是直接忽视她狼狈的情形,打算走向后门离开。
「错!」他朝她摇摇手指。「我可是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了。」他用下巴点了点自己方才站的地方。
孟宛蕾脸色一僵,抿着唇,眸光闪过一丝怒火。
啊!生气了吗?看到她眼里的怒意,严君奕勾唇笑了。
他来孟家总是会碰到她,尤其他送乔乔回家时,绝对会遇到她。
不过因为讨厌孟家人,他总是忽视她,加上她当年推乔乔下水,让他对她更是没好感。
若不是……
他想到他那时折回泳池看到的画面,她单独哭泣的身影是那么孤独,哭泣的歉语让他心软,也就不与她计较,见她年纪还小就算了。不过算了归算了,他还是离孟家人很远,当然,他家乔乔例外。知道他一直站在角落,可是却不出现救她,孟宛蕾抿着唇,心里有着恼怒,她走向前。
「干嘛?」严君奕挑眉。
「啪!」她伸手快速打了他一巴掌。
脸上的刺痛让他怔愣,怒意随即而起,「孟宛蕾!」他转头瞪她,扬手准备回她一巴掌。
孟宛蕾抬头,也不怕他打她,高傲地与他回视。
严君奕瞇眸,瞪着她冷傲不驯的神情,月光下,衬得巴掌大的小脸更细致,削肩的白色礼服让她看起更高贵典雅。
他知道她长得美,不是那种野艳的美,是像陶瓷般细致,不过那张脸总是太冷太淡,无形间与人拉开距离。
而此时,冷淡转为傲然,眸里的挑衅像火花,告诉他,她不怕他,这巴掌是他该得的。
他放下手,而她则冷冷扯唇,身子一旋。还没踏出脚步,她的手臂就被抓住,用力往后一扯。
「做……」唇,被覆住,她瞠大眼,瞪着眼前过于俊美的脸庞,清楚看到他眸里的恶意,来不及反应,他的舌却已撬开唇瓣,将舌头探入。
「唔……」回过神,孟宛蕾开始挣扎,他的手却扣住她的后脑,齿尖用力一咬,然后放开她。
「你!」她捂住唇,下唇被他咬出血丝。
严君奕舔去唇上的血渍,狭长的黑眸闪着恶劣,姿态浪荡却又勾人,「这是回报你刚刚的巴掌。」
「严君奕!」她怒视他。
他却不在意,转身就离开。
听到机车离去的声音,孟宛蕾站在原地,心里有恼有怒,被咬破的唇还流着血,除了血之外,还有着属于他的味道。
她摸着唇,心神微乱,气得用手背用力擦着唇瓣,想将他的味道擦去,「可恶!」
她气极了,嘴唇被她粗鲁地擦肿了,而凌乱的气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第二章
怎会亲下去呢?他明明就没那个意思,尤其还是个刚满十八的小女生,他对小妹妹没兴趣,何况那个小妹妹还姓孟。那他怎会亲下去呢?严君奕皱眉,想到那张倔强的小脸,那时她的下巴高高扬起,美眸跳跃着不驯,粉色的唇瓣微抿,那高傲的模样,让他想到五年前的她;不同的是,她的脸削尖了,少了幼年的圆润,却多了一丝小女人的味道。
露肩的小礼服,雪白细致的锁骨下是微耸的胸部,贴身的礼服勾出不盈一握的纤腰,莹莹月光下,那样的她很是诱人。
他放下手,别说打不下去,他也没打女人的习惯,只是第一次被女人甩巴掌,想吓吓她罢了。不过,他早该知道的,那个高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怕?反倒是扬高小脸,挑衅地瞪着他。那副倔傲的模样真不讨喜,可他还是讪讪地放下手,而在放下手的那一刻,他看到她嘲弄勾起的唇角,眸光有着轻视。她的表情刺激了他,来不及细想,他就亲下去了。
她吻起来很软很香,唇瓣像软软的棉花糖,嘴里有着香槟的甜味,吻起来的感觉出乎意料地好。
当然,最让他得意的是那双惊愕瞪着他的眼睛,哼哼,终于错愕了吧?没料到他会出这招吧?
他在心里恶质地想着,不过这还不够,他很故意地咬破她的唇,既然不打女人,那小小回礼一下不过分吧?
看到小脸上的气怒,他不否认,他的心情很好。
想到这,严君奕勾起唇。
「锵!」手腕突然一阵刺痛,他回神,看到手上的西洋剑飞了出去。
「啧啧,学弟,击剑时还闪神,就不怕学长我一个用力,不小心让你美丽的脸蛋受伤吗?」
锐利的剑端抵着严君奕的脖子,手拿西洋剑的男人脱下面罩,露出一张粗犷野性的俊庞。
食指拨开利剑,严君奕也拿下面罩,一露出俊美的脸庞,一旁观战的人群立即发出尖呼。他拨了拨微湿的黑发,早习惯被一群花痴围绕,抿抿好看的唇瓣,转身捡起掉在地上的西洋剑。
他竟然在练剑时闪神,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他在练剑时向来专注无杂绪,可是今天却一直想到孟宛蕾那女人,让他忘了自己正在和人比剑。
严君奕微沉着脸,眉头不由得拢起。
「学弟,你刚在想哈?」方尔杰靠近严君奕,脸上有着玩味的好奇,第一次看他比斗这么不专心,轻易就让他击败。
「没什么。」严君奕走进休息室,将面罩放下,拿起毛巾擦脸,拿起矿泉水。
「是吗?」方尔杰跟在后面,随手将面罩放到椅上,一双眼直打量着严君奕。
「干嘛?」灌了口水,看到方尔杰兴味盎然的眼神,严君奕的语气有点恶劣,「别用那眼神看我,我没那种兴趣。」
「放心,我比谁都知道你是带把的。」他们两个可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就算严君奕长得再美,他也对男的没兴趣。
懒得理他,严君奕脱下身上的白色剑服,套上T恤和牛仔裤,拿起黑色背包准备离开。
「喂!别这样嘛!说给哥哥听嘛!」方尔杰可不放过他,手臂揽住他的肩。「阿奕呀,你最近是怎样?常常魂不守舍的,发生哈事了?」
「方尔杰,你很闲吗?」严君奕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将背包甩在身后,继续往前走。
「我可是关心你。」方尔杰继续当背后灵。
「不需要。」从小一起长大,他哪会不知道姓方的只想挖八卦听?
「别这样嘛!有什么烦恼就说给我听啊,也许我可以帮……」前面的人影停了下来,方尔杰也跟着停住脚步。
「怎么了?」顺着严君奕的目光往下看,他吹了声口哨。「哇!劳斯莱斯,这是哪家的大小姐?」
严君奕没说话,倒是眉头缓缓皱起。这车子……
「这是哪来的新生?上学第一天就这么大排场。」方尔杰站到严君奕旁边,手肘靠着栏杆,好奇地盯着豪华大车。
楼下也围了一群人,好奇地对车子指指点点。
司机下车,恭敬地打开后车门,一抹纤细的人影踏了出来。看到是个女人,方尔杰又吹了一声口哨。「啧啧啧,是美女耶!长得还真正,看来咱们学校的校花要换人做做看了……咦?我怎么觉得这美女长得有点面熟……耶?这不是那个孟宛蕾吗?」
方尔杰瞪大眼,孟宛蕾……那不就是乔乔的……
「阿奕,她怎会跑来我们学校?」
严君奕根本不想回答方尔杰,瞪着孟宛蕾的身影,他的眉头紧皱。她会出现在这也令他意外。
今天是大一新生入学日,会来他们学校只有一个原因,可是,为什么?他以为孟宛蕾会去念贵族学校,不然就是出国留学,可她却出现在这里,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喂!阿奕,她踏进你们音乐系大楼耶!」方尔杰用手指比了比。「她该不会也是音乐系的吧?」
严君奕抿唇,白了他一眼。「你很吵。」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
方尔杰也不生气,耸了耸肩,继续跟在后面。「好,我不吵,跟你说正经的,听说你拒绝进入茱莉亚音乐学院?」那可是念音乐的人梦想进入的学校,这家伙竟然拒绝。
「嗯!」严君奕应了一声。
「为哈拒绝?是没钱吗?我可以借你呀!」他方尔杰可是很有佛心的。
可他的话却换来严君奕很轻视的一瞥。
方尔杰立即撇唇,「是,我知道你大爷什么没有,钱最多。」
严爸、严妈生前可是小有名气的音乐家,留下的遗产很多,再加上严君奕爱玩些小投资,也赚了不少。
「那你干嘛不去留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拒绝多可惜?」
严君奕停下脚步,转头睨向他。「你不也拒绝进入哈佛医学院?」他有资格说他吗?
「啊?你知道啦!」方尔杰一脸无辜。
严君奕轻哼,再次迈开脚步。
方尔杰这次不再跟在严君奕后面,反而走到他旁边,手臂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小子,毕业后就要回去小镇吗?」
「废话!」要不是为了念书,他才不会待在这。
「舍得留下君仪姊和乔乔?」方尔杰挑眉,不过答案早已猜到了,他这青梅竹马向来爱静,物欲又低,只爱待在乡下小地方过他的优闲日子,当年要不是君仪姊逼他,他根本不会来台北念大学。
对严君奕来说,音乐随处可得,只要聆听,在哪里都能得到美妙的乐曲,而不一定要上大学。
「我会上来看他们。」他看向方尔杰。「你不也毕业就要回去?」这个大城市虽然繁荣,不过他们还是爱他们的故乡。
「当然。」方尔杰笑得痞,对他眨了眨眼。「像我这种穷人,还是乡下地方适合。」
严君奕冷淡地瞄他一眼,唇角也微扬,不过还是挥开他放在肩上的手。
「说话就说话,别一直动手动脚的。」他可没兴趣让男人碰。
「别这么冷淡嘛!」方尔杰涎着俊脸,继续打哈哈。「对了,孟宛蕾进了咱们学校,那以后不就会常碰到面?」
严君奕根本不想回答。学校这么大,会碰到的机率很低,何况方尔杰还是医学系的,离音乐系更远,至于他……
大四和大一更是没交集,只是……她怎会来念这间学校?严君奕拧眉,心思再次远扬……
是的,没交集,但这句话在开学第三天就破功了。
严君奕瞇眸看着申请进入社团的学弟妹,有女学生他不意外、击剑社有他和方尔杰坐镇,四年来什么没有,想加入的女生一堆。
不过,通常在第一关就被刷下来了
他想要的是有心想玩社团的人,而不是一群花痴,因此入社规则在一开始就讲明了。
第一,须有良好体力,因此不管男女,皆须跑三千公尺。
第二,成绩要好,至少不能被当,他可不想在比赛前夕还有一堆要补考的白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关,他会派出社团里最弱的社员和要入社的人比剑,只要赢了,就能入社。
这么严苛的条件,通常前两关就刷下一堆人了,当然,想加入的女生在第一关就全阵亡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女生能达到这三个标准。
「喂!孟宛蕾也懂击剑?」方尔杰有趣地小声问他,一双眼饶富兴味地看着站在前方的美女学妹。击剑社的社长是他,副社长则是严君奕,基本上一个大五、一个大四,两个人早该退让干部位置了。
不过,谁教击剑社没人比他们两个强,因此在毕业前,他们还是继续在击剑社混。
「谁知道?」他对孟宛蕾根本不熟,谁知道她懂不懂击剑?就连她会进这所学校的音乐系也让他讶异好吗?
名媛千金会学几个乐器他不意外,至于能学得多好就不予置评了,可这两天他却常常听到关于孟宛蕾的事。
包括她弹的琴声是如何让教授惊为天人,直呼学校又来了第二个音乐天才——第一个是他,严君奕。
不只这样,还听说她对乐理和各种音乐都很熟悉,在课堂上和教授侃侃而谈,极得教授欢心。
还有,除了学识外,听说她还在网球课大放异彩,一身清凉飞扬的网球装引来学校所有男人围观。
才两天,孟宛蕾三个字就风靡了整间学校,成了男人口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校花,美丽学识兼具,短短的时间就成了风云人物,不管走到哪都能听到关于她的事。
而现在,她还踏入了击剑社,瞧她瘦瘦弱弱的,手腕细得跟什么似的,她会懂击剑?
严君奕敛眸,视线瞄向把守第三关的学弟,怀疑他放水。
注意到学长的眼神,学弟急忙喊冤。「学长,我没有,她真的很强。」他也吓到好不好?竟然输给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女,嗷呜……
「真的?」方尔杰勾住学弟的脖子,小声问:「你们过几招?」
学弟比出一根手指头。「一招,我就输了。」
方尔杰吹了声口哨。
「我们要继续这样大眼瞪小眼吗?」孟宛蕾淡着声音,扫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严君奕身上。「还是有女人过关这个事实打击了你们男人可笑的自大心?」
「哦哦,这话有呛哦!」方尔杰顶了顶严君奕的肩。「副社长,人家在呛你耶!」
「是很讶异,没想到孟家千金也懂击剑这种不符合气质名媛的游戏。」严君奕勾起唇,淡淡地冷嘲回去。
「只是简单的防身技,玩玩罢了。」孟宛蕾回他一抹温婉有礼的笑,「没想到我玩一下也能过关,我也很惊讶。」
「呵,能赢小纪的人可多了,你不是第一个。」言下之意,赢小纪这种弱鸡也没哈好高兴的。
「学长,我中枪了吗?」而且还中好多枪,好痛哦!
「嘘!」方尔杰捂住小纪的嘴巴。
「那就好。」孟宛蕾松口气,笑得更美了。「小纪学长,人家说名师出高徒,至于劣师嘛……」她顿了顿,姿态优雅又迷人。「所以不是你的错,而是在上头指导的人太差了。」
「呃……呵呵,是、是吗?」看到美女笑,小纪害羞地搔着头,方才中枪的悲惨全数消失了。
可随即一记冷眼瞪来,他吓得急忙收起脸上的笑。
收回冷瞪,严君奕将视线移向孟宛蕾,见她扬着美丽的笑,可眸光却跳跃着火花。那火花他不陌生,半个月前的那一晚,她眼里就是闪耀着这种挑衅。而这半个月来,他没再遇见过她。以往送乔乔回去时都一定会遇见的人,这半个月来却消失了,他想是那个吻吓到她,或者让她气得不想再看到他。
他也无所谓,不看到她也不会死。
可现在她却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而且又是一副骄傲不驯的模样。
很好,有意思!
严君奕笑了,这突如其来的笑容让孟宛蕾微怔,美眸闪过一丝戒慎,可小脸的冷静依旧,冷冷地与他相视。
「学妹,欢迎来到击剑社。」严君奕弯身欢迎,对她行个骑士礼,举动自然而迷人。「难得有个学妹入社,要不要比试一下?」
他拿了两把剑,一把丢给她。
孟宛蕾接住剑,眉尖微挑,也不拒绝,随手挥了几下刺,然后往后退几步,将剑举到身前中间,唇瓣轻扬。「学长,请指教。」
「彼此。」严君奕笑着走向她,出其不意地朝她刺出一剑。
锵地一声,利刺交击,孟宛蕾漂亮地挡住攻击,再快速地反击,她的攻击轻盈而锐利,采取快速的攻法。严君奕讶异地挑眉,她的剑艺是真的好,难怪小纪会输,若他有一丝轻忽,恐怕也会败下阵。
才想着,利剑突然划向他的脸,他迅速侧首,闪过差点破相的危机,这女人!
他瞇眸,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得意。很好,想玩是吧?
他扬起薄唇,趁着靠近她时,在她耳际轻声道:「学妹,你吻起来的感觉真差!」
什么?孟宛蕾的攻势一顿,而他则趁此扫向她的剑,剑尖故意地也刺向她那张美丽的小脸蛋。
当然,只是吓她。
孟宛蕾心里一惊,急忙闪开,可他的身影却又快速贴近,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又道:「不过瞧你那晚还满陶醉的,要不是我咬破你的唇,你还回不了神吧?」
胡说!孟宛蕾气恼,剑势开始变乱。
「啊!可惜我对小妹妹没兴趣,尤其你还是那个姓孟的女儿,所以就算你再喜欢我,我也不可能接受你。」
「谁喜……」她气得回话,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急忙噤声,可攻击却更猛烈而无章。这混帐!他是故意要扰乱她的!
她姓孟又怎样?谁喜欢他了?孟宛蕾气恼起来,失了一贯的冷静。
「锵!」手上的剑被打偏,锐利的剑尖指着她的颈子,而利剑的主人则勾着俊美惑人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瞪着他,紧握着剑柄。「卑鄙!」
「谢谢。」严君奕被骂得不痛不痒,俊庞扬着迷人笑容,像个绅士倾身对她行礼。「学妹,承让了,希望这能让你因为赢小纪而变得自大的心稍微懂得谦卑的道理。」
「你……」孟宛蕾怒瞪着他,却也知自己不能丢脸,深吸口气,她自然地扬起优雅笑容,声音平稳而甜美。「谢谢学长的指教。」
「不客气。」看见她眸里的怒焰,严君奕觉得心情好极了。
而他脸上的笑容,则让孟宛蕾的心情更恶劣。
可恶!这个卑鄙的臭男人!
第三章
严君奕!简直是个混帐!想到他卑鄙的手段,就算经过两天了,可孟宛蕾还是气,那个男人不但亲了她,还得了便宜又卖乖,说些混帐话,卑劣地赢了她。真是……无耻!
抿着唇瓣,指尖重重按下钢琴白键、一首贝多芬交响曲,在她的怒气下弹得杂乱而愤怒,指尖快速在琴键上飞舞,却怎么也消不了她的怒火。
可恶!可恶!
而那可恶的男人这两天却失了踪影,社团没看到他,也没看到他送乔乔回家,后来才听说他不来学校是常有的事。
关于他的事,不用特意去询问,就能在崇拜他的人口中得知,原来,在学校里的他,冷淡而疏离,面对一堆爱慕他的女学生,他却不屑一顾,就连美丽的校花他也视而不见。他是音乐系高材生、明明很少到学校,可是却居音乐系高分榜首,就算他缺席,教授也不管,他是音乐系教授最宠爱的学生。还听说他偶尔会跑到商学院旁听,和商学院的教授也很熟,还想把他拉到商学系去。
没听说过他交过任何女朋友,不过却常常有人看到他在夜店出没,而且每次怀里都搂着不同的女人,相同的是,那些女人都长得成熟而美艳,身材火辣有如尤物。
听同学说,他只对成熟的女人有兴趣?像她们这种青涩的小女生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同学口中的他,和阿姨、乔乔认识的都不一样,他在阿姨眼中是个可爱的弟弟,在乔乔眼里是温柔疼她的小舅;可在同学眼中的他却是个冷傲、行止浪荡的男人。
那在她眼里的他呢?
孟宛蕾咬唇,十指用力在琴键上弹跳,她眼里的他是个恶劣卑鄙混帐的臭男人!
既然对青涩的小女生没兴趣,为何亲她?击剑时,在她耳边戏谵恶质的话语表明他对那个吻的不在意,而她却慌乱不已,显得她有多在乎!她才不在乎!一点也不!
琴键被十指用力一按,发出刺耳的隆隆声:
她不停深呼吸,被贝齿轻咬的唇瓣仍记得他吻她的感觉,「可恶!」她气得用力抹唇。
可不管再怎么用力,却还是记得他唇瓣的触感,明明被咬破的伤口已好了,可那时的疼仍记在心里。
即使半个多月了,却还是忘不掉……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想着严君奕那混帐?
孟宛蕾不懂?她烦闷地按着钢琴键,单指下,钢琴发出单调又清澈的声音。
第一次碰琴,是十三岁时,阿姨教她的。
她记得她那时经过,看到阿姨在教乔乔弹琴,乔乔没耐性地坐在钢琴前,身体扭来扭去的,根本坐不住。
阿姨却极有耐心地跟乔乔说:「乔乔,你不是喜欢小舅弹琴给你听吗?小舅生日快到了耶!你不学一首生日快乐歌弹给小舅听吗?」
阿姨的话让她停下脚步。他会弹琴?她无法想象,却忍不住站在原地听她们说话。
然后阿姨发现了她,温柔地问她是否也想弹琴?
她想摇头,可动作却迟疑了,阿姨像是看出来了,牵着她的手,教她认识黑白键;教她弹琴。
她对钢琴接触得太晚,手指总是太僵硬,可她却像是疯狂迷上了,日以继夜地学习,每天都花好几个小时在练琴上。
她不是天才,她的琴艺是靠努力得来的。
而阿姨教她弹琴时,总会跟她聊到最宠爱的小弟,她从阿姨口中知道他从小就学琴,他对音乐的天分惊人,他的琴声细腻而透明,让人听了就难以遗忘,若不是他爱静,人又孤僻低调,早在乐坛大放异彩。
她记得阿姨那时脸上的没辙和骄傲,让她不禁好奇,想听他弹的琴,不过却从来没机会听。
她知道他许多事,知道他懂击剑,她也跑去学……
孟宛蕾不禁怔然,隐隐约约像是明白了什么,小脸出现了错愕,她吓得跳了起来。「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
「什么不可能?」轻柔的声音突然传入。
孟宛蕾吓了一跳,抬头看向门口,慌乱的神情迅速敛起,「阿姨,你什么时候来的?」
「经过,刚好看到你在琴室。」严君仪微微一笑,见孟宛蕾又恢复冷静,不禁在心里叹气,这孩子总是太压抑。
「琴练得不顺吗?」她拍拍孟宛蕾的手,温柔地看着她。
「嗯!」孟宛蕾点头,不着痕迹地退一步,避开严君仪的碰触。她知道严君仪对她好,可她总是不习惯,下意识地就拉开距离。
严君仪也明白,见她故作无事地将手垂在身侧,也没说什么,唇边的笑仍然温柔。「听说你进了阿奕念的学校?」
「嗯!」孟宛蕾点头,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又乱了起来。
「真巧。」严君仪笑了。「若是有不懂的,你可以问阿奕,他是学长,当然得好好指导你这个学妹。」
孟宛蕾没回话,她想她和严君奕应该没碰面的机会了,她决定明天就退出击剑社,她不想再跟他有交集。见她不说话,严君仪也不在意,态度仍然温柔。「蕾蕾,好久没听你弹琴了,可以弹一首给阿姨听吗?」
孟宛蕾回神,没有理由拒绝,只好坐到钢琴前,转头问严君仪。「阿姨想听什么?」
「你现在想弹什么,我就听什么。」严君仪也找张椅子坐下,笑盈盈地回她。
现在……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弹琴,迷乱的心让她无法冷静弹琴。握了握拳,她闭上眼,指尖随意弹出曲子。
曲子轻快而温柔,她的心却是一片凌乱,闭上的眼晃过的是不该有的身影,她的琴声多了一丝迷惑,还有想逃的欲望。
孟宛蕾急了,为那不该有的感觉、怎么可能呢?她、她才不可能……
曲落,指尖停在琴键上。
「哦?Sayyouloveme。」突然传入玩味的低嗓,「派蒂?奥斯汀,弹得不错。」
孟宛蕾迅速看向门口。「你……」他怎会在这?看到严君奕,她的心霎时变得更乱。
「阿奕。」严君仪起身走向弟弟,「蕾蕾弹得不错吧?我也觉得很好。」她看向孟宛蕾,脸上满是惊讶。「蕾蕾,你进步好多,琴声里多了好多东西。对了,阿奕,难得碰面,你跟蕾蕾合奏看看。」
「不用了,阿姨……」
「好呀!」
出乎意料地,严君奕没有拒绝。
他主动走到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琴键,「声音不错,音色调得刚刚好。」他坐到钢琴椅上,转头看向孟宛蕾。「坐呀!」
孟宛蕾皱眉看他,不懂他的举动是为何。
「蕾蕾?」严君仪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你不想跟阿奕合奏吗?」
「没有。」孟宛蕾深吸口气,只得坐到他身旁,尽量让自己坐到椅子边缘,不跟他碰触,可却还是能感受到他肌肤传来的温度。
那让她心慌意乱。
「要弹什么?」
见她坐离他那么远,严君奕微微挑眉,唇角勾起笑。「就刚刚那首Sayyouloveme吧!你先?」
手指放到琴键上,孟宛蕾努力忽视他的存在,率先弹起前奏,而他随即跟在后面。第一次听到他的琴声,她一怔,差点闪神。
她稳住情绪,努力不让自己被他的琴音拉去,十指在琴键弹跳,耳朵却不停听着他的琴声。
很细腻的琴音,温和地跟在她的琴声后,不躁进,不追赶,就像个骑士守护着她,自然而然地与她融合。
而她,就像个被温柔守护的公主。
她不禁红了脸,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坪坪、坪坪……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也听到了吗?
想到这,孟宛蕾不由得慌乱起来,就怕被发现了。
别跳了,快冷静下来!
「你在暗恋谁?」弹下最后一个音,严君奕突然在她耳畔轻声问道,方才他站在门口就好奇了。从琴声中,他可以感受到她惊慌失措的情感,像是少女情窦初开,却又倔强不肯承认。而与她合奏,她的情感更激烈,她的琴声泄漏了她的心声。是哪个男人让她爱上了?
孟宛蕾一震,「总之不是你!」她低语,眼睛却不敢看向他,就怕被发现了,她立即起身,快步走出琴室。
「蕾蕾!」见她突然离开,严君仪不解地看向弟弟。「怎么了?阿奕,你对蕾蕾做了什么?」
「你有看到我对她做什么吗?」严君奕耸肩,俊庞有着无辜,可眼神却直盯着门口,想到她仓卒离开的身影,眉头不自觉地拢起两道深痕。
她在暗恋谁?
她不可能喜欢严君奕,不可能!孟宛蕾绝对不能接受,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他的目光从来不在她身上,甚至,他讨厌她!
因为她姓孟,而且她以前还推乔乔下水,差点害死乔乔。他对她根本就没任何好感,而她……也不喜欢他,会注意他只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而已。学琴是因为她觉得钢琴有趣,击剑也是,会进这所学校也是因为这间学校的音乐系有名,可以让她学到更多音乐技巧。
绝对不是因为他,不是!
孟宛蕾咬着唇瓣,前几天她已经递出退社申请,在家也避开和严君奕碰面的机会。
她也不去听那些关于他的事,大一和大四,交集几乎不可能,她就这样安稳地避开他好几天。
她想,退社申请他一定看到了,可他没来找她,应该是同意她退社了?也是,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让她入社,她退社正合他的意。
敛下眸、孟宛蕾说不出心里是何感觉,明明不想再看到他,可是他就这样不闻不问,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让她心里不由得感到失落。
明明是自己的选择,可如愿了,她却发现自己似乎一点也不开心。
她早该知道,她对他而言本来就不算什么,他的心里只有阿姨和乔乔,而她,只是他讨厌的孟家人。无所谓,反正……反正她也不喜欢他!她又烦又闷地想着,走到钢琴教室,想要弹琴纡解心里的闷,才轻轻推开门,就听到门里的对话。
「我喜欢你。」
孟宛蕾一怔,没想到会有人在教室告白,她正想悄悄关上门,抬眸却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一怔,欲关门的手突然停住。
教室内,严君奕坐在桌上,身上的衬衫半敞,姿态慵懒地阖眼,而女人则亲密地贴着他,身上的衣服半退,雪白胸乳贴着精壮胸膛。
她抿唇,心里迅速窜上一抹刺痛,看到这暧昧的情景,她可以想象方才教室内发生什么。
下流!
「所以?」严君奕睁开眼,俊美的脸庞勾着漫不经心的笑,略长的黑发微乱,一撮头发垂落额际,添了一丝狂野。
此时的他像个坏胚子,邪肆的模样轻易就能勾动女人的心,却又让人无法抓住。
「奕,跟我交往好不好?」女人的手指轻画着他的胸口,抬起小脸,轻啃着他性感的下巴。
「不好。」想也不想,严君奕开口拒绝,脸上闪过一丝烦躁,他将女人推开,伸手整理身上的衣服。
「奕!」他突来的冷淡让女人一愣,而门外的孟宛蕾也从门缝看到她的脸,认出了女人是谁。
是那个看她不顺眼的前任校花!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女人追问。
「不喜欢。」利落的回答让女人受伤。
「我不信,那你刚刚为什么……」
「是你自己扑上来的不是吗?」严君奕耸肩,一脸冷淡。「我只是没拒绝而已。」
他刚好闷,是她自己送上门让他解闷的,可是他的心情一点也没变好。
眉头微拧,严君奕觉得自己的心情还是一样恶劣,而这全是从收到那张该死的退社申请开始。
而且退社申请还不是本人亲自送来的,而是随便托个路人甲送到他手上。
然后,从那天后,她人就真的彻底消失了,明明两个人念同一间学校,同一楝大楼,不过却完全没碰到面。这他早就知道了,一个大一、一个大四,碰面的机率本就低,当初他不就在庆幸这一点?
可是,他的心情就是莫名地差。
但叫他去找她……他才不肯。
找她做什么?退社就退社,看到她,他也没多开心。
可想是这么想,他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差,就连弹琴也纡解不了他的烦闷。就在最闷的时候,这个女人却自己扑上来亲他,见她长得还能入眼,他也就无所谓地接受了。
可是,他的心情还是很差,没有因为发泄而感到一丝畅快,反而更觉得空虚,真是见鬼了!
「你可以滚了,我还要练琴。」整理好衣服,严君奕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
「你……」他的冷淡让女人恼怒,被羞辱的感觉让她气得抬起手。
严君奕抓住她的手,眉尖轻扬,唇角勾起嘲讽,「有什么好生气的?自动送上门的可是你。」女人咬了咬唇,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能难堪地甩开他的手,气得冲向门口。
一拉开门,却看到站在门口的孟宛蕾,女人一愣,没有想到自己丢脸的画面会被看到,而且看到的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看什么看!」她迁怒地甩了孟宛蕾一巴掌。突如其来的巴掌让孟宛蕾愣住,她伸手捂着脸颊,而女人怒瞪她一眼就立即跑离。
孟宛蕾傻傻地站在原地,脸上的刺痛让她傻住了。
「你是白痴吗?」没料到她会在门外,见她就呆呆地站在那里被打,严君奕不禁皱眉。
他走向她,拉她进了教室,拉开她脸上的手,看到红肿的左颊,眉头顿时拧得更紧。「你的脸肿起来了,走,我带你去保健室。」
「不用!」孟宛蕾甩开他的手,才不接受他的假好心。「还不是拜你之赐!」要不是他,她也不会无故被打。
「关我什么事?」严君奕挑眉,又不是他打她的。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迁怒。」冷着脸,孟宛蕾瞪着他?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立即别开眼。
「谁教你要在外面偷看?」看到她,严君奕发现自己连日来的烦闷突然消失了,甚至起了兴致与她抬杠。
「你在外面偷看多久了?」他倾身,俊庞靠近她。
「谁偷看……别靠近我!」他身上的香味让她皱眉,心头不由得冒出一丝怒火,「倒是你,在教室和女人瞎搞,真是无耻!」
严君奕耸肩,不在意她的话。「自己送上门的,我干嘛不吃?」
「下流!」她瞪他,转身就想走。
「喂!」严君奕下意识拉住她的手。
「做什么?」他的举动让她怔住。
严君奕放开她的手、可掌心却记得小手的软嫩,让他心里起了一丝震荡,「退社信我看到了。」
「所以?」她扬起下巴,美眸傲然与他相视。
看到她脸上的红印,严君奕微微蹙眉,薄唇习惯地勾起一抹轻诮,「为什么退社?是输在我手上,伤了你的自尊心?」
「你不是想要我退社吗?」她如他所愿不好吗?
「是呀,能看到不想再看到的人,真让人开心。」他顺着她的话讲,觉得她今天有点怪,「奇怪,你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
孟宛蕾一怔,抿着唇,局促地别开眼,「没有。」
「是吗?」双手环胸,严君奕才不信她的话,又想到前些天听到她弹的琴,「怎么?你该不会被暗恋的人拒绝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暗恋的人!」她咬着唇瓣瞪他一眼,她才不会喜欢他这下流的人!
「是吗?」严君奕才不信,打量着她,可看到红肿的左脸,眉头再次拧起,「你的脸真丑,走,到保健室去。」她脸上的巴掌印很是刺眼。
他拉住她的手,手掌霸道地将她的手握住。
「不用了!」孟宛蕾想甩开他的手。
「你再挣扎我就用抱的,到时就不好看了。」他挑眉警告。
「你!」孟宛蕾瞪他,咬了咬唇,知道他是认真的,只好屈服。「放手,我自己会走。」
「OK。」严君奕松开手,见她难得温顺,他忍不住勾起笑容,带着她走进保健室。
打开门,没看到驻校医生,他走进保健室,「坐好。」食指点了点床上,「我找看看有没有冰块。」打开冰箱,他拿出冰块,再找条毛布将冰块包起来,然后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将毛巾敷在她脸上。
脸上的刺痛让她皱眉,轻哼一声。
「很疼吗?」他抬起她的下巴,脸庞靠近她,拿起毛巾看一下她的脸颊,再将毛巾轻轻贴上。
「活该,谁教你蠢不会躲。」他轻嘲,语气一点也不同情,可是手劲却很温柔。
还不是他害的……
她可以回他话,可是却说不出话来,美眸怔怔地看着他,他靠得很近,吐出的气息拂到她脸上,让她心跳微乱。
而他眸里的温柔更让她心口坪然,这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温柔的眼神,可是这次却是对她……
「怎么成哑巴了?」难得没听到她回话,严君奕挑眉,黑眸睨向她,却也怔住了目光。这才发现两人靠得很近,她的脸被他抬起,唇瓣微启,只要他一低头就能碰到瑰红唇瓣,盈盈美眸则啾着他,眸里闪烁着让人迷惑的光芒。他敛了眸,缓缓低下头,而她没拒绝……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贴上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迷离的气氛,两人迅速回神,急忙远离彼此。
该死!他刚刚是怎么了?
严君奕爬梳着头发,心绪混乱地接起手机。「乔乔,什么……你怎么在哭?」孟若乔的哭声让他皱眉。
「发生什么……」他的脸色霎时一变。「小舅马上到。」他挂了电话,迅速冲向门口。
「怎么了?」第一次看到他慌乱的模样,孟宛蕾皱眉,快步跟在他身后。
「乔乔发生什么事了?」
「我姊发生车祸了。」严君奕的脚步不停,脸色极是难看。
什么?!孟宛蕾惊愕了。
第四章
两人迅速赶到医院急诊室,严君奕一眼就看到孟若乔惊慌地站在急诊室外。
「乔乔!」
「小舅!」孟若乔哭着跑进严君奕怀里,看到亲人,她整个崩溃大哭,「小舅……妈咪会不会有事?呜……我好怕……」
「别怕。」严君奕用力抱着她,轻声安抚着孟若乔。「有小舅在,别怕!你爸呢……」
「不知道。」孟若乔摇头,「我联络不到他,我、我也是临时被通知,才从学校赶来……」
「我打去公司问。」孟宛蕾急忙拿出手机。「刘秘书,我爸人呢?有说去哪里吗?」
听到秘书说不知道,她抬眸,看到严君奕的脸色极为铁青,她深吸口气。
「如果他回公司,请他马上打给我。」
「乔乔,你妈怎会出车祸?」听到那该死的男人不在,严君奕的脸色更是难看,这种时候,那混蛋在哪里?
「我不知道……听警方说妈咪是在过绿灯时被酒醉驾驶撞到……」
「你妈一个人出门?没有让司机载?」
孟若乔哭着摇头,「她、她好像是想带便当到公司找爸,我打回家,管家说妈咪说她一个人出门就行了,所、所以……」
很好,带便当找那该死的男人,而那该死的家伙人不在公司,连秘书也不知他人在哪里。严君奕脸色阴鸶,「你爸的手机打不通吗?」
「打不通。」孟宛蕾回答,「我拨了好几次,他手机一直关机。」她担心地咬着唇,看着手术室上亮着的红灯。想到阿姨正在里头急救,她的心也慌了。
「小舅……妈咪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孟若乔害怕地看着严君奕,整个身子因恐惧而颤抖。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严君奕帮孟若乔擦去眼泪。「乖,别怕,你坐着等,小舅陪你。」他陪外甥女一起坐到椅上。
「嗯!」孟若乔点头,小手紧握着严君奕的手,整个人窝进他怀里,一双红肿的眼紧盯着急诊室。严君奕紧抱着孟若乔,阴沉的眼扫了孟宛蕾一眼。
孟宛蕾紧抓着手机,看到他黑眸里的怒火,她抿着唇,不停拨着手机,努力寻找父亲。可不管她怎么找,就是联络不到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孟宛蕾也放弃找人了,她靠着墙,看着亮着的红灯,心里的焦急加深。
急救这么久,阿姨的情况是不是很糟?
「乔,饿了吗?」见时间已晚,严君奕低声询问。
孟若乔摇头,一双眼仍盯着急诊室。
「小舅去超商买些东西,不饿至少喝瓶牛奶,好吗?」摸着外甥女的头发,严君奕不让她拒绝。「乖,听话。」
孟若乔看了严君奕一眼,点了点头。
严君奕起身,目光没看向孟宛蕾,也没开口询问,径自迈步离开。
孟宛蕾闭了闭眼,她知道他此时心里的怒火,在她一直联络不到父亲后,他也不再看她。她想,他是把帐算在她身上了吧?深吸口气,她站直身子,站了太久,她的脚早已麻了,头脑也微微晕眩,她等晕眩过去,才走向孟若乔,蹲到她身前。
「乔乔,阿姨不会有事的。」覆住孟若乔紧放在膝上的手,她柔声说着,「阿姨人那么好,老天会保佑她的。」
孟若乔缓缓将目光放到她身上。「爸呢?联络不到他吗?」
孟宛蕾无语,只能轻轻摇头。
突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乔乔!」孟志德着急地来到她们身边。
「君仪怎么样了?」
「爸!」看到父亲,孟宛蕾站了起来。「爸,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整天,就是联络不到你。」
「我……」
「是呀,是去哪里了?」冷然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小舅!」看到严君奕,孟若乔迅速起身跑向他,偎进他怀里,看也不看父亲一眼。
「乔乔……」小女儿的态度让孟志德愕然。
「孟志德,说呀!你今天一整天都去哪里了?」严君奕冷着眸,紧盯着他。「怎么?不敢说吗?要不要我帮你说?」
「你……」严君奕凌利的目光让孟志德感到心虚。
严君奕扯出一抹冷笑。「是不是和女人在饭店厮混了一整天?」他将手上的报纸丢到孟志德身上。「多精采,连报导都有了。」
他到超商买东西,却无意间瞄到晚报上的新闻。「孟氏企业总裁偕同新欢踏进饭店。」严君奕念出报导标题。「啊……难怪找不到人,想必你正在饭店里快活,根本就不知道有个女人为了送便当到公司跟你一起用餐,却在途中发生车祸,而且还在急诊室待了一天,到现在还不知是生是死。」
「爸……」孟宛蕾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她拿过报纸,看到照片拍出父亲搂着一个年轻女人走进饭店。
「我……」孟志德想解释。「我不知道君仪会到公司找我,要是我知道,我根本不会……」
「够了!」严君奕打断他的话,冲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孟志德!我姊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们在做什么?这里是医院,禁止喧闹!」听到争吵声,护士低声斥责。
「小舅……」孟若乔呆呆站在原地,她听到小舅方才的话,苍白的脸无所依凭。
「乔乔!」孟志德推开严君奕,伸手想抱小女儿,谁知小女儿却推开他,再度投进严君奕怀里。
小女儿的举动伤了他,孟志德霎时说不出话来。
严君奕抱着外甥女,黑眸冷视着孟志德。
急诊室的门在此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
他们迅速走上前,却见医生摇了摇头。「抱歉。」
「不……」孟若乔摇头,急忙跑进急诊室。「妈咪……」
「乔……」严君仪睁开虚弱的眼,勉强扯开笑容看着女儿。「乖,别哭。」她抬手想碰女儿的脸。
「妈咪!」孟若乔握住她的手,「你不要离开我……妈咪……」
严君仪微微一笑。「乔乔乖,妈咪不在,你要乖乖听话……」她顿了顿,闭了闭眼。
「我不要……」孟若乔摇头。
「乔……别让妈咪担心。」严君仪睁开眼,声音更是虚弱。孟若乔咬唇,眼泪不停往下掉。
严君仪抬眸看向弟弟。「奕……别怪他,不是他的错……」她看向丈夫,给他一记笑容。
严君奕紧抿着唇。「我要带乔乔离开。」
「不行!」孟志德立即开口。「乔乔是我女儿!你凭什么带她离开?」
「我要跟小舅……」孟若乔哭着道:「我要跟小舅住一起。」
「乔乔……」孟志德不敢相信地看着女儿。
「够了!」孟宛蕾受不了了,她打断争执。「你们别吵,这个时候……让阿姨说话好吗?」
严君仪感激地朝她看一眼,再慈祥地看着女儿。
「乔乔,待到大学毕业好吗?毕业后再跟小舅在一起,好不好?」见女儿要拒绝,她又道:「妈咪求你,好吗?」
孟若乔咬唇,不得不点头。
「乖。」严君仪疼爱地摸着女儿的头,抬眸看向弟弟。「奕……别这样,这是意外,不是谁的错……」
严君奕没说话,他不能原谅孟志德,姊姊根本不知道这该死的家伙做了什么,在她出事的时候,他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而姊姊却一点都不知情,这时候还在为他说话,他为姊姊感到不值得!
看到弟弟愤怒冷然的双眼,严君仪轻叹口气,疲累的眼眸缓缓看向孟宛蕾,「蕾,你过来。」
孟宛蕾走向她。
「来!把耳朵靠近我。」
孟宛蕾照着她的话做,严君仪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在她耳畔悄声道:「蕾……别一直压抑自己,要开心……还有……」
「阿姨……」最后一句话让孟宛蕾睁大眼,惊愕地看着她。
严君仪笑了,摸摸她的脸,最后看向丈夫,看到他脸上的愧疚,她柔了目光,「我想跟志德单独……」
「姊!」严君奕开口,可看到姊姊脸上的恳求,他瞪了孟志德一眼,不得不妥协。
「乔,来。」他扶起外甥女。
「妈咪……」孟若乔咬着唇,看了妈咪一眼,这才转身跟小舅一起离开。
孟宛蕾走在最后,严君仪突然叫住她。「蕾……」孟宛蕾转头,严君仪对她温柔一笑。「就麻烦你了。」
孟宛蕾红了眼眶,转身走出急诊室,她看着乔乔抱着严君奕哭泣,她和他对上眼。
他的目光森然,淡淡垂落,不再瞧她。
她闭上眼,可他的眼神仍然让她受了伤,不是她的错,他们都明白,可是,他需要一个愤怒的对象。
他们等待着,直到里头传来孟志德的哭声。
「妈咪!」孟若乔一惊,迅速冲进急诊室。
孟宛蕾没进去,她看着严君奕,他仍静静站在原地。
听着外甥女的哭声,严君奕握拳,抡起拳头用力捶向墙壁。
「你做什么!」她一惊,想上前却又停下脚步,小脸努力维持着冷淡,声音更冷。「你这样只会让阿姨走得不安心。」
严君奕没说话,他垂下手,黑眸轻扬,冷冷地看她一眼,他没再进去看严君仪,反而旋身跨步离开医院。看着他离去,孟宛蕾伸手摸着墙上的血迹,那是他方才愤怒捶墙留下的,愤怒……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将额头贴着墙,闭上了眼。他离去时的眼神她记得,那么悲伤、痛苦、她知道,他痛得哭不出来……而她,替他哭。
自那天在医院后,孟宛蕾就没再看过严君奕,学校他没去,连阿姨的葬礼他也没出现。
她听说乔乔有去找他,到处找她的小舅。
可是也找不到他的人,乔乔急得每天都泪眼汪汪,孟宛蕾不得不承认,她也很担心。她知道严君奕和阿姨的感情向来好,阿姨的死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可是她没想到他会就这么消失,也没想过他竟然连阿姨的最后一面也不见。
他是连阿姨的傻也恨下去了吗?孟宛蕾叹口气,阿姨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父亲低迷了一阵子,不过最近又故态复萌,三不五时就看到他搂着不同的女人。她想,若严君奕有在注意报章杂志,一定也都看到了吧?他一定更气了吧?也一定更恨他们孟家人,想到这,孟宛蕾扯出一抹笑,对父亲的行为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选择漠视。
只是……对于严君奕,她却无法办到。
停下脚步,孟宛蕾看着眼前的公寓,她查出他住的地方,虽然乔乔好像也来找过很多次,都没碰到人,不过她还是决定先到这里找他。
若公寓没人,她连他常去的夜店还有时常出没的地方也查出来了,她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找。
阿奕……就拜托你了……
这是阿姨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讶异地看向阿姨,却瞧见阿姨眸中的了然。
阿姨早就看出来了吗?在她还不知道,还在逃避时,阿姨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只是不说出口,温柔地守在身后。
她想着阿姨最后的笑容,心头不由得一酸。
深吸口气,孟宛蕾忍下心中的酸涩,按下门铃,等了一会儿,她开始敲门。「严君奕,你在吗?严君奕——」敲了几下,一样没有回应,她却不死心,「严君奕!你在里面就开门,严君奕!」她握住门把,右手继续敲门。
「严……」她停下声音,看着弯下的门把。门没锁……
她心头一喜,他人在里面?
她赶紧推开门,踏进屋里。里面一片黑暗,厚重的窗帘盖住窗户,让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抿着唇,她伸手摸着墙壁,摸到电灯开关,才按下开关,一个沉重的力道突然压向她。
「啊!」孟宛蕾吓了一跳,灯也亮起,她一时适应不了灯光,侧首瞇了瞇眼,鼻间闻到浓重的烟酒味。
「你来做什么?」严君奕张手困住她,混浊的黑眸盯着她,身上的酒味重到连说话都有酒精的味道。
适应了灯光,孟宛蕾看向他,向来干净俊美的脸庞此时满是胡渣,黑发杂乱,身上的衣服又皱又干,整个人像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
他身上的酒味好重,她看到地上全是空酒瓶,他是喝了多少酒?
抿了抿唇,她抬眸与他相视,声音淡然,不因被困在他和墙之间而胆怯,「我来看你死了没有。」
「哦?」他哼笑,「那看到了,我还活着,你可以滚了。」他摊了摊手,转身走向沙发,随手拿起一罐啤酒,将整个人甩进沙发,仰头灌着啤酒。
看到他颓废的模样,孟宛蕾咬唇,走上前抢过他手上的啤酒。
「你做什么!」被抢了酒,严君奕抬眸瞪她,却见她张口将剩下的啤酒喝完。
「咳咳……」她喝得太急,不小心呛到,啤酒的苦让她皱眉,她抹着嘴,将空酒罐丢到地上。「你以为喝酒就能改变一切吗?」
「不关你的事。」严君奕伸手要拿另一瓶啤酒。
孟宛蕾看到,急忙抢过、然后打开拉环,将啤酒全部往口中倒。
「孟宛蕾!」她的动作惹怒了他,严君奕起身抓住她的手,谁知她却低头咬他,他痛得松开手。「哦!」
孟宛蕾乘机张手抱起全部的酒,跑到门口,将啤酒全往外头丢,然后用力关上门。
「孟宛蕾!」没想到她竟敢这么做,严君奕瞪大眼,气得扑向她,将她压在门板上。
「怎样?」孟宛蕾抬起下巴,冷傲地看着他。「想打我吗?动手呀!」
「你!」她的挑衅让严君奕扬起右手,可看着她冷然的小脸,手却迟迟无法落下。
他又恼又怒,这女人凭什么管他?她以为她是谁?擅自进来他的地盘,又擅自将他的酒丢掉,现在,又擅自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朝她吼。
「不然呢?眼前的你只是个没用的可怜虫,我真替阿姨感到难过,竟然有你这种没用的弟弟。」她讥嘲,神情尽是同情。
「闭嘴!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会死还不是你们孟家人害的!」他怒视她,脸庞俯向她。「她到死都不知道,在她痛苦的时候,她最爱的那个男人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为严君仪的傻感到愤怒,更气孟志德那该死的家伙,姊姊抛弃一切跟着他,他却没好好珍惜。
「至少阿姨是幸福的。」
「幸福?」严君奕嗤笑,「连个婚礼都没有,没名没份的,这叫幸福?」
「至少爸爱她……」
「是吗?」他伸手抓了一堆报章杂志丢向她。「看看这些东西,再把你刚刚的话说一次呀!」
孟宛蕾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报导,上头全是父亲这些日子闹的花边新闻,她霎时无语。
「怎么?没话说了吗?」严君奕冷笑,粗鲁地抓住她,他拉开门,用力一推,「滚!」
「不要!」见他要把门关上,孟宛蕾将手伸进门缝。「啊!」门板夹到她的手指。
严君奕急忙松开手,抓住她的手,「有没有怎样……」关心的话一出,他立即噤声,恼怒地甩开她的手。
该死!他在做什么?他爬梳着头发,烦躁地瞪着她。
孟宛蕾握着受伤的手,看着微红的手指,对他摇头。「我没事,你别自责。」
「你……」严君奕闭了闭眼,「回去!」他的声音放冷,转身离开客厅,可却听到后头跟着脚步声。
该死?他低咒,受不了地转身抓住她,粗鲁地将她压在墙上,黑眸怒视她。「孟宛蕾!你不离开是想干什么?」
她没说话,无法诚实地说出她放不下现在的他。他像头受伤的老虎,她无法放他独自一人舔舐伤口,无法放他一人承受亲人去世的伤痛,她想陪他……因为……因为她爱上了他。
她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他了!爱上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男人。
「说话——」他吼,而她却仍然安静,仅睁着一双大眼啾着他,那如水的眼神让他情绪波动。
严君奕瞇眸,唇瓣扯起一抹狞笑。「独自来我这里,你就不怕我对你怎样吗?」他威胁地贴近她,手掌贴住她的腰,往上挪动,几乎要碰到她的胸部。
他在吓她,要她因害怕而逃离。
「不怕。」她回答,对他,她从来不怕,她怕的是爱上他的自己,一旦承认,就是万劫不复。可此刻她心甘情愿,就算受伤也无所谓,她自愿沉沦……
「你……」他瞪她,她的话让他愤怒,她的冷静让他抓狂,他气得扣住她的下巴。
「这是你自找的!」他厉声警告,低头粗鲁地吻住她的唇。
第五章
严君奕的吻很粗暴,吻痛了她的唇,孟宛蕾拧眉,疼痛让她启唇,滑溜的舌头探入她小嘴,她尝到浓烈的酒味。
很呛人,可她没拒绝,甚至张手勾住他的颈项,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不怕。
「你……」她的反应让他怔愣,他退开软唇,可勾住颈项的小手却使力将他往下拉,唇瓣主动贴向他。
她含住他的唇,舌尖青涩地探进他嘴里,酒味虽然呛人,可因为是他,她不排斥。
「孟……唔!」严君奕想推开她,事情不该这么发展,开始吻她只是想吓跑她而已。可她不但没被吓跑,甚至主动回吻他。
他错愕,可她的唇很香很软,舌尖轻舔着他,一口一口吮着他的唇,让他心神震荡。酒精让他的自制力降低,残存的理智跟他说不行,她不是他该碰的,可她好香,小巧的舌尖滑进他嘴里,勾住他的舌慢慢地缠绕。
严君奕低哼,理智瞬间消逝,手掌勾住纤腰,将她猛然搂进怀里,火舌反客为主,热切又带着侵略地吮着软嫩唇舌。
他喜欢她嘴里的味道,还有她的如兰轻喘,微颤的娇躯紧贴着他,玲珑的曲线极是诱人。
勾着纤腰的手掌往下,抬起右腿环在腰际,强健的身躯往前挤,裙襬因这动作而往上翻,他挤进的火热隔着布料贴着她。
孟宛蕾微慌地惊喘,感受到他渐起的巨大,她有点慌乱,可是却不想逃,右腿甚至反勾住他的腰。
她知道他半醉了,真正清醒的他不会这么对她,是酒精让他的理智降低,让欲望胜过他的自制。
可是她不在乎,她想安慰他,她想抱他,她想拥有他,即使只有短短一瞬间也好。
闭上眼,唇舌与他热烈交缠,激烈的吻让两人气息混乱,可彼此的舌却仍如麻花般缠吮,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他的手抚过滑腻小腿,往上探进裙襬,指尖扫过私花旁边的软嫩凝肤,挑勾起轻薄小裤。
他放开香唇,轻吮着红肿下唇,唇舌往下,轻咬着细嫩下巴,另一手粗鲁地扯开她的洋装。
脆弱的珠扣弹开,两团酥胸高耸,浅绿色的蕾丝胸罩从乳缘下方包覆着浑圆,那如奶油般的诱人春光让严君奕暗了眸光。
他低头张嘴含住酥胸,吮住滑腻乳肉,啃出暧昧的吻痕,湿热的舌尖隔着轻薄的蕾丝反复地挑逗乳蕾。
敏感的乳尖在他的逗弄下迅速坚挺,抵着他的舌,他以舌勾下半湿的蕾丝,舌尖直接在乳尖周围绕着圈圈。
手掌也将胸罩拉到胸乳下方,大手握住右乳,修长的手指恣意搓揉着饱满乳肉。
而在裙内的手指不只挑开了底裤,甚至往前碰触两片花唇,在花口外黏住蕊珠,以指腹轻扯磨蹭。
「啊唔……」他的举动让娇躯轻颤,一抹异样的感觉袭上她,小嘴忍不住吐出羞人的呻吟。听到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孟宛蕾赶紧咬唇,可他的唇却含住乳蕾,舌尖弹弄着蕊尖,而另一只嫩乳则被他的手掌揉捏成各种形状。
胸乳不断传来阵阵酥麻,她感到自己的私处流出湿润的液体,隐约地,她知道那是什么。
小脸不由得泛红,就连娇胴也染上一层诱人绊红。
严君奕放开被他舔得又湿又亮的乳尖,黑眸轻扬,看着她动情的妩媚,在花口揉着花珠的手指突然挤开花唇,推开层层花肉,猛然进入窄小的幽径。
「唔!」孟宛蕾吃疼地皱眉,即使花径已有滑液润泽,可初次被探访的幽径仍然不适,花肉收缩着,想将他的手指挤出。
可那紧窒的推挤反而让他欲望高涨,抬头张嘴吻住唇瓣,舌尖探入檀口,而在幽径的手指也突然来回抽动。
长指进得很深、摸到一层薄薄的膜,他的粗鲁让薄膜受到挤压,也让孟宛蕾感到疼痛。
「唔嗯……」她轻喘一声,眉尖皱得更紧,可长指却不停止侵略,抽送得更快速,透明的花液混合着血丝被长指不断搅出。而拇指则揉压着前端的圆核,刺激她的敏感,要她更湿润?流出更多甜美汁液。
「嗯嗯……」她的喘息低吟全数被他吻进嘴里,他的舌就像他的手指,在小嘴里搅弄,吸吮着小嘴里的甜美。
而在幽径进出的长指也不甘示弱,摩擦过软嫩花肉,甚至再刺入一指,攻击着窄小花甬。
而另一只手也恣意揉捏着两团嫩乳,长指扯住乳尖,推挤着滑腻乳肉,不断地侵犯诱人娇胴。
在他的夹击下,幽径流出更多花露,疼痛早已被渐起的快感取代,拧起的细眉早已松开,她的手紧攀着他的颈,唇舌热情地与他来回舔吮,唾液流淌,湿了两人下颚,可他们无暇理会,只能夺取对方的气息。
她的甜美让他疯狂,抽送的长指更快速,拇指用力挤弄着蕊珠,感受到花肉的兴奋,他加重进出的力道。
圆臀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揉弄摆荡,孟宛蕾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像是自己,一种奇异的快感自体内爆发。
突然,长指猛然一击,她再也压抑不住,酥人的呻吟自唇瓣流泄,花液猛然涌出……她的身体也跟着虚软,若不是他撑着她,她早倒在地上了。
严君奕抽出长指,顺手扯下早已湿透的小裤,伸手解开裤头,昂然早已傲然于双腿间。
他架开修长的双腿,圆硕抵着轻颤的花蕊,轻轻挤开湿洒花唇。
他的灼热让她睁开半瞇的水眸,「严……啊!」她才开口,劲腰猛然一沉,一举刺入幽径,穿破她的纯洁。
孟宛蕾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撕成两半,扣着肩胛的指尖紧紧陷入肌理,她疼得脸色发白。
花壁因她的紧绷而更紧窒,将男性用力咬住,那窄小又绵密的包覆让严君奕根本控制不了欲望。
而他也不想压抑,男性缓缓退出花径,随着他的动作,花肉也被摩擦着,孟宛蕾忍不住皱眉。「不……」
她想叫他别动,谁知他又猛然刺入,让她疼得尖喊出声,指尖用力抓住他。
他的手往上抓住两瓣臀肉,窄臀不断挤进,在水穴来回进出,攻击着脆弱花蕊。
「别啊……」孟宛蕾咬唇,身体觉得又痛又麻,像有火在烧似的,他是那么巨大,让她根本承受不住。
混合着血丝的爱液随着他的捣弄自花穴溢出,湿洒洒地顺着大腿曲线蜿蜓而下,滴湿了白色磁砖。
小巧浑圆的胸乳在他的撞击下晃出迷人乳波,他低头咬住一团嫩乳,唇舌张狂地又咬又舔,在胸乳留下狂爱的痕迹。
而抽送的男性在欲火下愈见勃发,进出着水穴,摩擦过细致又滑腻的柔嫩花肉。
「嗯啊……」孟宛蕾忍不住扭着圆臀,疼痛似乎渐渐转为无法言喻的快意,她开始享受着他的抽送。
她拱起胸乳,扣着肩胛的手往上插入他浓密的黑发,将他的头往下压,要他用力舔吮她的胸乳。
他如她所愿,唇舌含吮着乳尖,舔吮拨弄,咬着白嫩乳肉,留下属于他的咬痕。
热铁在花径不断来回抽插,大手揉着两瓣圆臀,将她往前推,男性撞击着花心,一次又一次搅出更多丰沛爱液。美丽的小穴又湿又滑,男性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过多的花露挤出甬道,因此他进得特别用力,像要将小穴捣坏似的。
才刚高潮过的身子敏感异常,才一下子,一波波的小高潮就让她几乎发狂。
而他进出得太过猛烈,花径收缩得更是绵密,不停地蠕动,热情地挤咬着粗大男性。
两具火热的身体紧密相贴,他侵占着她的甜美,而她则仰起头,心甘情愿让他占有。
「奕……」她在嘴里念着他的名字,小手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住薄唇,将满腔的爱用吻告诉他。
什么时候爱上的,她不知道。
一开始只是习惯地注视,却从来不知习惯会让人上瘾,会让人无法自拔,甚至逃也逃不掉。
她不是没有挣扎,不是没有抗拒,可是此时此刻,在他痛苦的这一刻,她无法再放开他。她想爱他……
「奕啊……」他的攻击变得更粗暴,让她感到疼,而更多的却是让人酥软的快感。香汗淋漓的娇躯紧紧抱着他,而她的小穴也用力吸咬着他不放……
此时此刻,她想拥有他。
「奕……」他的舌缠住她,夺走她的呼吸,男性也来回侵占着她最柔软的私密。
而她柔顺回应,热情地给予,直到他最后深深地捣入,滚烫的灼热让她尖吟,再也无法思考……
是琴声让他醒了过来。严君奕紧皱着眉,头痛欲裂地睁开眼,他捧着头,半坐起身,闭眼等着头痛过去。
他是真的喝太多了,自从姊姊去世后,他就没再清醒过。
而昨天……
他睁开眼,听着琴声,又是那首Sayyouloveme,同样的弹奏技巧,只是感情却不同了。多了哀伤,也多了涩然。那琴音让他的心绪微乱,严君奕看着凌乱的床铺,眉头拧得更紧。他是喝醉了,可还没醉到忘记自己做了什么,昨天的一切他全记得。
包括他是怎么占有她,而她又是怎么在他怀里娇泣,他们像两只不餍足的野兽,互相索求着彼此。
只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把自己给他?他看着床被染上的些微血迹,那是她纯真的痕迹,她为何把自己的纯洁给他?
他走下床,随手拿条长裤穿上,赤裸着精壮上身,缓步来到琴室,倚着门,他没出声,仅是瞧着她。
她只穿着一件衬衫,他认出那件衬衫是他的,及腰的乌黑长发披散于后,她弹得很专心,没发现他。
严君奕瞇眸,盯着她的背影,见她穿着他的衣服,心头起了一丝异样,像有什么东西窜过胸怀。
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移不开目光。
孟宛蕾闭着眼,手指流畅地弹出琴音,可身后的灼热目光却让她分了心,她停下手指,知道他醒了。深吸口气,她压下心里的慌乱,小脸维持着淡然,优雅地起身,转身面对严君奕,美眸轻扬,与他相视。
身上的白色衬衫仅到她的臀部,露出修长美丽的双腿,宽松的衣服让未着胸衣的酥胸半露,粉色的乳尖贴着白色布料,若隐若现的模样很是诱人。
严君奕盯着她,她的模样很性感,小脸不见一丝局促,彷佛她穿的不是他的衬衫,而是典雅高贵的礼服。
「为什么?」他开口,黑眸紧盯着她脸上的神情。
孟宛蕾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你喝醉了。」她回得很淡,忍住想抓住衣襬的脆弱举动,摆出一贯的高雅姿态。
「我还没醉到忘记昨天的过程。」严君奕走向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你很配合。」甚至热情得让人发狂。
他记得她有机会可以推开他,可她没有,反而主动吻他、摸他,是她先挑逗他,让喝醉的他无法抗拒。
听到他的话,孟宛蕾心神不由得慌乱起来,她没想到他竟记得那么清楚,看着他探索的眼神,她知道她不能有一丝惊慌。他太精明了,她要是露出一点心绪,他就会马上知道。不!她不会让他知道!
他一旦知道她的感情,绝对会离她很远,绝对会弃若敝屉,因为他不屑她的爱。
而她的自尊也不允许,她有她的尊严,她不会让自己爱得那么可怜,就算爱他,她也要维持自己的骄傲。
她不能忍受他不屑的眼神,不能!
孟宛蕾冷淡地回视他,唇瓣勾起一抹淡笑。「你以为什么?我喜欢你?所以用身体安慰你?」
严君奕没说话,可他的眼神告诉她,他确实是这么想。
她笑了,拨开他的手,美眸可笑地睨视他。「若是这么认为可以满足你的男人虚荣心,那就随你吧!」
「不然呢?」他看着她,黑眸仍有着审视,「昨天可是你的第一次,我跟你应该没好到让你把第一次献给我吧?」
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可是不对盘,她可是极端地讨厌他。
「就当作彼此安慰吧!」雪白指尖滑过琴键,她唇边的笑一直维持着,就像昨晚什么都没有。
「什么意思?」看到她自若的模样,严君奕不自觉地拧眉。
孟宛蕾按下琴键,弹出前奏,这首曲子他们都不陌生。「Sayyouloveme!」她说出曲子的名字,想起她第一次与他合弹这首曲子时,他在她耳边说的话。
眸光微敛,她知道自己该扯什么谎。「你不是说我有暗恋的人吗?你说对了,是有一个,不过我被拒绝了,那个人不爱我。」
「他是谁?」严君奕直觉地问。
「不关你的事。」孟宛蕾扬眸直视他。「我失恋了,可是还是很爱他,而你,失去了阿姨,刚好,就彼此安慰吧!所以我没拒绝,第一次给你又怎样?就算不是给你,我也会给其它男人,只是刚好被你拿走罢了。」她说得不在乎,笑意盈盈。
而她脸上的笑则让他瞇起黑眸,「意思是……昨天我没碰你,你也会去找别的男人?」
「也许。」她笑,并不否认。
「你以为这话我会信?」到他家来找他,就为得到安慰,既然任何男人都可以,怎么不到路上随便抓一个?想到她有可能让别的男人碰,在别的男人怀里娇吟摆弄,严君奕就觉得心里一阵不爽。
「信不信由你,我无所谓。」她知道他为何会怀疑,美眸坦荡荡地看着他。「会来找你是因为乔乔生病了,一直吵着想见你。」
「乔乔生病了?怎么会?她病得严重吗?」听到外甥女生病,严君奕立即变了神色,关怀的神情毫不掩饰。
见状,孟宛蕾的心头不由得泛酸,她知道,他永远不会对她露出这种神情,忍下心头的酸涩,她淡淡开口。「没事,医生看过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听到外甥女没事,严君奕松了口气,俊庞又恢复冷淡,「明天我会去看她,你可以走了。」
他的态度让她胸口一痛,抿着唇,忍住胸口的疼,见他冷淡,她也摆出高傲姿势,「我没衣服。」她的衣服早被他扯破了。
严君奕想起来了,她的洋装早成了地上的碎布,而始作俑者则是他。
「去买衣服给我。」她命令,姿态有如女王。「还有我们上床的事别说出去,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懂吗?」她看他,骄傲的模样让严君奕瞇眸。
「你现在是在指使我怎么做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她以为他会缠着她吗?
「这样对彼此都好,不是吗?」孟宛蕾挑眉,知道自己的话惹怒了他,可她不在乎,她是故意的。
不爱她没关系,气她也好,她不想就这样和他没有交集。
「反正能安慰我的也不只你一个。」她勾唇,美眸泛着嘲弄和挑衅。
严君奕挑眉,薄唇勾起讥诮。「这是那个高雅又尊贵的孟家公主吗?怎么,才尝过一次男人味道就欲罢不能了吗?」
「不关你的事。」她不因他的话而生气,就算难过,她也不会让他知道。
又是这句话!严君奕上前,粗鲁地擒住她的下巴。「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既然想要男人安慰你,我们昨天配合得那么好,不介意再来一次吧?」
「不……唔!」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严君奕粗暴地吻住她的嘴,她的态度惹恼了他,让他想狠狠地对她做些什么。长指探入衬衫,挑开花瓣,用力刺入花径。「嗯……」她拧眉,感觉他的手指放肆地进出,才一下子,她的身体就起了反应,滑液被他揉出。
「这么敏感……你也想要的,是吧?」他抽出手指,让她看着指上的透明滑液。
她轻喘?敏感的身体轻易就动了情,美眸啾着他,不甘示弱地抬起右腿撩拨他早已绷起的裤裆。
「你不也是?」她高傲地抬着下巴,不驯又妩媚地睨着他。
这女人……昨晚明明还青涩得紧,此刻却像个熟练的老手,大胆地挑衅他的男人欲望。
严君奕抱起她,将她放到钢琴上,琴键顿时发出声响。
孟宛蕾微怔,「你做……」话还没说完,双腿被他扳开,私花暴露在他眼前,她一惊,想合上腿,谁知他却突然拉下裤头。
看到弹跳而出的巨大男性,她傻了眼,而他趁此将赤铁抵着粉嫩花瓣,深沉地刺入幽径。他的进入很粗鲁,她感到一丝疼,花肉迅速收缩,吸绞着进出的硕大。不顾她的疼痛,窄臀狂猛地挺进,撞击柔软花心,琴键也被上方的震动压出声音。
修长的手指探入衬衫,抓住饱满圆乳,他将她的身体当成钢琴,不停地拨弄弹奏。而硕大在柔润的包围下更形灼热,不停地穿刺着柔美的花器,要她为他发出美妙的乐曲。
他的侵略太过勇猛,小嘴忍不住发出娇吟,她扭着臀,耳边听到凌乱的琴声,就像她无法说出口的爱。
她只能攀住他,雪白的双腿勾住劲腰,让花穴一次又一次地吞噬他,让她有种拥有他的错觉。
就算是幻想也好,她抬头,咬住他的唇。
他轻哼一声,反而用力吮住她,尝咬着粉嫩唇瓣,舌尖搅弄着甜美檀口,昂扬也侵占着另一张甜美小嘴。
她热切地回吻他,身体欢然迎合,指尖因过多的快愉而深深陷入他的背脊,可是不够,她想要更多更多。
滑腻的娇躯紧贴着他,向他索求,她只能这么做,只能用这种方式拥有他。
「你……」她的热情让他几乎发狂,严君奕盯着她的水润美眸,而她也回视他,美眸里的情欲毫不隐藏。
她只会让他看到这个,再多的,她会隐藏。
她知道,她会藏得很好。
她对他勾起挑逗的媚笑,粉舌轻舔过他的唇,小手抚过他汗湿的胸膛,
「怎么?不行了吗?」
挑衅的话一出,惹来更狂野的冲刺。
「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他咬牙道,火舌擒住丁香,狂猛地侵占她的甜美。
而她则笑了,任他侵略她的身体。他要什么她都会给他,只除了她真正的心……
她会隐藏,不让他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