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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张名山的寿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这段日子张俊过得也算惬意,闲来无事就上网或者发简讯对家里的女孩子们抒发思念,不然就是被张名山带去射箭打靶,或者被苏定昆拉去骑马,虽然这些活动对于张俊来说有点高尚,但他也乐在其中,并乐于当一个孝顺的孙子。

这段期间,虽然张俊已经和陈玉莲几度云雨,但她仍十分腼腆,不肯接受较为香艳的玩法,只是温顺地接受张俊在她娇小的身躯上驰骋,而陈玉莲的身体很敏感,几乎每一夜都会在哭泣般的呻吟中迎向高潮,而她高潮时的反应并不剧烈,总是咬紧下唇、浑身颤抖,那含羞又陶醉的模样让张俊兴奋不已。

每次看着陈玉莲满身香汗,一脸满足地在怀中娇喘,张俊的心里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而且她那白里透红的身躯火热又散发着香气,迷人至极。

这半个月,张俊与陈玉莲做了四次,其中三次张俊还没射出来,陈玉莲就已经哀羞求饶,让张俊觉得有点不过瘾,即使想让陈玉莲口交,可张俊话还没说出口,陈玉莲就给他一个白眼。

个性矜持的陈玉莲愿意温顺地任由张俊享受她的身体已经不容易,如果再提过分的要求她可能会受不了,何况张俊当然开不了这个口,因此别说口交,就连姿势都是传道士的传统姿势,更别提后入式、观音坐莲了。

在性爱方面,陈玉莲就宛如娇羞的处子一样,而看着她羞怯的模样,张俊就已经兴奋不已,自然也不再提别的要求。

夜晚繁星点点,在庄园的后花园中,伴随着一阵欢乐的笑声,一道炊烟正缓缓升起。

只见苏佳蕴一身家居服,显得温柔而大方,这时她早已笑得直不起腰,口齿不清地问道:

“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小俊,真干过那么笨的事?”

“可不是,这孩子……”

陈玉莲穿着休闲服,俏脸微红显得韵味十足。

由于多年的空虚得到满足,并在情爱的滋润下,整个人丰腴不少,连气色都好了许多。

只见她嫣然一笑,就像个二八少女般迷人,而且她每天和张俊相拥而眠,听着张俊的情话入睡,尽管感到不好意思,却也心生甜蜜,那种宛如恋爱般的滋味让她容光焕发,更加年轻而迷人。

“真没想到小俊会做这种事!”

苏佳蕴咯咯笑道,眼底尽是母爱的温柔。

这段时间,苏佳蕴和张俊相处得很好,因此这短短半个月几乎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张俊的温声关怀、孝顺懂事,即便只是夹一筷子的菜,都让她幸福得快要晕厥。

女人似乎天生容易与人熟稔,苏佳蕴、陈玉莲相处没多久就以姐妹相称。

陈玉莲一方面感激苏佳蕴对她的帮助,另一方面也因为她是张俊的生母想搞好关系;而苏佳蕴则喜欢陈玉莲那种淳朴善良的个性,也感激陈玉莲养大她儿子,说话时十分热络,没多久两人的关系就像亲生姐妹一样,相处十分愉快。

“妈,你们在说什么呢?”

这时,张俊走过来,手上拿着腌好的鸡肉,一看两位妈妈笑得那么开心,当即好奇地问道。

张俊这一声“妈”叫得极为顺口,陈玉莲与苏佳蕴都受用,倒也和乐融融。

“小俊,记得石头他表姐那件事吗?”

陈玉莲一想起那件事,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石头他表姐?哪次呀?”

张俊困惑地问道,不过他一看陈玉莲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事。

这一段时间,张俊小时候的糗事都被扒了出来,甚至陈玉莲与苏佳蕴都以此为话题调侃他,虽然当时他确实幼稚,但被她们一笑,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

“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学好……”

苏佳蕴咯咯笑道,而在看着长大成人的张俊,在欣慰之余,也惋惜错过张俊的童年。

“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件事情呀!”

张俊见陈玉莲笑得开心又扭捏,一拍脑袋,这才想起那件乌龙事,并不由得心想:这件事说起来也没多少笑点啊!那个时候,张俊和石头差不多十二、三岁,某次在村子玩时,突然听见草丛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跑过去一看,就见石头他表姐正被一个瘦弱的眼镜男压在身下,并且热烈地舌吻着,不过张俊两人都是小孩,光听嗯嗯啊啊的声音都以为是石头表姐被人咬了。

当时张俊两人初生之犊不畏虎,又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孩子,顺手就操起棍子把那瘦弱的眼镜男揍得到处逃窜,还沿着村子的大路追了将近五里才让他逃走。

事后人家上门,他们才知道那是石头表姐的对像,而且还是学校的老师。

原来,当时双方的家里同意婚事,两人刚出家门一激动,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亲热,没想到却碰上张俊与石头,还把人家揍得像猪头一样,甚至当石头表姐结婚时,新郎还是一脸瘀青,现在张俊想想,觉得有点对不起那个男人。

“这有什么好笑?真是的!”

张俊摇了摇头,然后坐到烧烤炉的旁边,熟练地架起鸡翅烤起来,准备开始野餐,并高兴地看着陈玉莲和苏佳蕴相处和睦。

陈玉莲和苏佳蕴因为张俊那孝顺的举动显得非常高兴,没一会儿又叽叽喳喳地聊起来,而张俊小时候的糗事也一件件被扒出来,最后陈玉莲两女笑得人仰马翻,张俊则在一旁承受她们的调侃,享受这安详而幸福的时刻。

这时,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注视着谈笑风生的张俊三人。

李彩谣穿着一身休闲服,看起来极为可爱,她羡慕又嘴馋地看着烧烤炉上的食物,郁闷地嘀咕道:

“你这人真奇怪,明明喜欢人家,干嘛不和他把事情说清楚?你已经退役了,这些事也轮不到你管,连几天搞这警戒任务,是闲得发病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欣然悠然地坐在树上,羡慕地看着张俊等人的方向。

李欣然一身牛仔短裤,外加黑色背心,勾勒出丰满而性感的魔鬼身材,丰臀美乳、长腿细肤,身材好得让人窒息,男人看到不流鼻血,绝对是个同性恋!

“呿,有贼心没贼胆!”

李彩谣不屑地哼了一声,明显对这半个月的护卫感到厌烦。

在她看来,特务的工作应该神秘又艰难,哪像现在这样,无聊得让人快要发疯!

“再不闭嘴,我就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李欣然的心情有点低落,被李彩谣这么一唠叨也是烦恼不已,于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语气变得有点忿忿。

“没事找事……”

李彩谣受到威胁,尽管心里还是有所不满,但碍于淫威,还是老实地闭上嘴巴。

李欣然两人静静地坐着树上,除了偶尔休息之外,其他时间则是全神贯注地警戒着。

发生了雪妮的事之后,李欣然觉得庄园内也不是十分太平——本来李欣然是抱着玩玩的想法接任务,却没想到在张名山的地盘也会出意外。

雪妮出手之狠辣,如果不是苏定昆及时阻拦,李欣然可能会控制不住把她杀了,到时她那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加上雪妮和秦霜的关系异常亲密,会为张俊带来麻烦,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困死了,我干嘛……啊……”

李彩谣打着呵欠抱怨着,而且一想到温暖的大床,就对这待在树上的生活更加不满,可话说到一半,屁股就突然狠狠的被踢了一脚,惊呼一声从树上摔下来。

“什么声音?”

正在谈笑中的张俊三人也都听见声音,立刻疑惑地朝四周张望,却没找到声音的来源,本来都以为是听错,但明明有清楚地听见声音,让张俊三人顿时陷入困惑中。

“老八婆,你……”

李彩谣毕竟接受过特殊培训,幼小的身躯有着常人难以想像的身手,在摔下的瞬间,小脚灵活地踩中树干轻轻一跃,轻盈地一个转身,就稳稳落在地上,还来不及压惊,一抬头就不客气地骂了起来。

“老师,这玩笑有点过分了!”

李欣然看都不看李彩谣一眼,缓缓睁开眼睛,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冰冷,轻轻哼了一声,目光落在旁边黑漆漆的草丛中。

“什么?什么?”

李彩谣赶紧闭上嘴巴,仔细地一看,瞬间惊得浑身冷汗——她刚才坐的地方,不知道何时插了三根锋利的筷子,每一根都有一半插进树干,几乎就要穿透粗大的树枝,力道之可怕,简直就像是用用一根针刺破纸张一无声无息,只是一刹那的破空之音,速度之快简直可以和子弹媲美!在暗杀上,有时使用筷子还比使用手枪更加隐蔽、更加有效率。

李彩谣吓得后背全湿,张大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这完全是传说中的技法,甚至她队里的前辈都不曾亲眼见过,这一幕就如同变戏法一样,然而那筷子要是真的插入心脏、额头,杀伤力绝对不弱于匕首,李彩谣不禁哑口无言。

“呵呵,老了,这都被你发觉到。”

草丛中哗哗一动,一会儿,就见一身中山装的苏定昆走出来,丢掉手中的筷子,朝李欣然欣慰一笑,又是赞赏又是懊恼地说道:

“你呀,太伤我的自尊了!”

“老师,这也是您教我的。”

李欣然轻声一笑,从树上跳下来时,就像是一片没有重量的树叶般落地无声,令李彩谣看傻眼,连她怎么下来都不知道。

“老头,你、你是谁……”

李彩谣在一旁吓得腿都软了,见偷袭她的是一个消瘦的老人,马上耍起性子,不客气地娇喝道:

“我又没有得罪你,干嘛出手那么狠?我差点就要死了!”

“这孩子的胆子倒挺大的。”

苏定昆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感慨自己手下身边怎么会有这种迷糊蛋,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身为前特务却不认识他,心想:恐怕这小家伙的地位很低啊。

“好了你,到一边去!”

李欣然不满地瞪了李彩谣一眼,心想:都待在这里半个月了,竟然还不知道眼前这老人是什么样的人物,这小妞真是有够呆,别说当特工,就是当店员都记不住熟客,不知道这半个月她的魂到底在哪里?

“你……”

李彩谣气得刚想说话,可被李欣然狠狠一瞪后就硬生生把话咽下去,毕竟一想起李欣然的手段,再想到苏定昆那高深莫测的身手,心中就一阵害怕,最后老实地到一边去。

“老师,什么事?”

这时,李欣然一改往日妩媚火辣的作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状似慈祥的苏定昆,紧握的手心上满是汗水,鼻头点点冷汗,眼底有着如豹子般的警戒,不难看出她对苏定昆的重视。

“放心,不是为了你偷机器的事情。”

苏定昆呵呵一笑,满意地看着他最得意的弟子,再看张俊三人所在的方向,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压低声音说道:

“前天早上,我刚起床去小俊那边时,你猜我看到什么?”

“您有话就直说吧!”

李欣然依旧一脸冷静,可额头上却已经满是汗珠。

面对眼前教了她一身本事的恩师,李欣然的心中既有尊敬,却也打从骨子里感到恐惧,而且他又是张俊的外公,不知为何,竞有种受到长辈训话的紧张心情,心情五味杂陈、心乱如麻,很不是滋味。

“那个雪妮似乎对小俊的成见很深。”

苏定昆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不满地说道:

“以她这个年纪,有如此身手已是相当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很讨厌小俊,伤刚养好就一直在找机会找小俊的麻烦。那天她就是潜伏在小俊房门口伺机而动,要不是我提防着她,说不定现在就闹出什么乱子来了!”

“这有什么?”

李欣然咯咯地笑起来,纤细的手指往脖子上轻轻一划,妩媚地笑道:

“老师,您不是教我,要彻底扼杀不稳定的变因吗?那小妞那么不识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她,还用得着那么麻烦?”

苏定昆沉默一阵子,看着眼前青出于蓝的得意弟子,眼底流露出一丝苦涩,这才叹息着笑道:

“这是以前的作法,你现在是李欣然,不再是妖刀,何必说这种话?”

“不管是哪个我……”

李欣然眼露凶光,神情冰冷地说道:

“尽管如今的我很讨厌杀人,但我已经找到想要守护的东西,如果有人试图伤害他,我自然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作生不如死!身为李欣然活着是我现在渴望的生活,但如果有人胆敢破坏这一切,我依旧可以做回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刀!”

“我就是和你唠叨几句。”

苏定昆摇了摇头,苦笑道:

“你并不明白,如果雪妮是普通人家,我早就收拾她了。可她是秦霜那丫头带来的人,不管怎么说都要给秦家面子,要是他们的人在老张地盘上出事,麻烦一样不小,你明白吗?”

“您到底要我干什么?”

李欣然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政治的事情我不管,您说话也别这么遮遮掩掩,何况听您的口气也不像在劝我别动那丫头,这几天我已经有点忍不住想揍她。还有那个秦霜,一天到晚摆臭脸,好像每个人都欠她钱一样,如果不在张家,我早就把她收拾了。”

“你的脾气还是不太好……”

苏定昆哈哈笑了起来,就像是在听小辈说笑话一样,感觉很开心。

“我的脾气好过吗?”

李欣然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后她突然想起张俊对她的粗暴,可不管他怎么对待她,都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感,即使那只是发泄肉欲的粗鲁,却也让她迷恋。

有时她也会渴求他的温柔,想和他在一起享受山村的简单生活,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中阵阵颤抖,冷血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红晕。

“好了,长话短说吧。”

苏定昆的心中突然一阵烦躁,即便李欣然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却也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机器,虽然李欣然是出于真心留在张俊的身边,但李欣然那满是血腥、杀戮的过去仍然让他有所顾虑,毕竟她是在残酷环境下成长的孩子,这让他心中充满着担忧。

“嗯,说吧!”

李欣然长长叹息一声,第一次感觉到一丝疲惫。

“雪妮,就是那个洋妞,你稍微教训她一下吧!”

苏定昆思索一阵子,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感觉到她对小俊的敌意太强,而有些事情身为长辈也不好插手,你动手比较合适!”

“我、我用什么身份?”

李欣然凄然地笑道。

直到现在,李欣然很清楚她在上层的眼中不过是个不稳定的存在、是个不受控制的杀人机器,而且苏定昆是张俊的外公,说不定他才是最想除掉她的人,或许这就是她无法抗拒的命运。

“欣然,我再问你一次!”

苏定昆身子微微舒展,神情严肃地问道:

“如果有一天,小俊抛弃你或者辜负你,你会怎么做?”

“我……”

李欣然一时哽咽。

她想起张俊的温柔,又想起他身边那么多女孩子,心里一阵阵发痛,同时也感觉到苏定昆隐隐压抑住的杀气,那种压迫感让人骨子里都会害怕,而在听到他问的话,灵魂深处不禁一阵凄凉,凄凉得欲哭无泪,更心碎得怕是连痛楚都要遗忘。

“对,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苏定昆叹息一声,拳头一紧,由他培育出来的得意弟子竟有可能是张俊身边最大的隐患,而一想起可能发生的情况,他心如刀割,暗自下了一个沉痛的决定。

李欣然的存在永远都是组织的一个顾忌,即使她已经退役,但多年杀戮的生活已经造成她心理扭曲,而她还能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吗?这一直是苏定昆心中的疑惑。

如果李欣然选择别种生活方式,身为她的恩师,苏定昆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她,但现在她却选择陪伴在他的外孙身边,而想起李欣然曾经经历过的腥风血雨,想起她杀人不眨眼的过去,苏定昆根本无法放心让李欣然待在张俊的身边。

“老师,您是在逼我吗?”

李欣然心里一颤,隐隐明白苏定昆的想法,眼眶开始发红,已经有泪水打转。

尽管李欣然预料过眼前的情形,但仍一直祈祷着不要发生。

为了保住这分让她感觉轻松而又温暖的感情,一向高傲的她可以主动献身,舍弃尊严让张俊践踏她的初夜,让他以为她只是个放荡的女人,甚至为了留住幸福,拚命要给自己一个普通身份,为此不惜拉李彩谣下水,而这一切一切的行径,都只是因为她已经爱上张俊,不想被他知道她那血腥的过去。

“我想听你的实话。”

苏定昆的话说得有气无力,面对李欣然这个出色的弟子,苏定昆还真的没有把握能够取胜,而且心里一阵犹豫,然而“妖刀”待在张俊的身边,已经引起张名山的忌讳,因此苏定昆不希望她死在前仆后继的追杀中,那么就最好死在他手中。

“是您的意思吗?”

李欣然心里一阵痛楚,可脸上却是面无表情,但眼泪早已悄然沿着脸庞流下来。

在苏定昆那闪烁的眼神中,李欣然已经明白一切。

尽管张俊淳朴善良,可她却忽略了张家的滔天权势,即使张俊还没意识到张家的强盛,可如今他们骨肉相认,他们又怎么能容许她陪在张俊身边呢?毕竟她有着如此阴暗的过去,他们这么做也只是未雨绸缪,所以说到底,她没错,可他们也没错。

“张名山,你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苏定昆不由得老眼发红,毕竟李欣然就宛如是他最大的骄傲。

那么多年的授业,李欣然从一个小孩子慢慢成为最出色的特工,而他对李欣然既有父女般的感情,又有着一丝愧疚,苏定昆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真的不想下手。

苏定昆这一句话,李欣然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脸上露出凄凉的笑容,既无奈又心酸,万般思绪随即涌上心头:是啊,张俊淳朴又善良,个性温柔得让我痴迷不已。

可我怎么忘了,他并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子,事情远不是我所想得那么简单。

他是张家的孩子,即便无法对外宣称,但他姓张,是属于那个位高权重的家族、是张名山的爱孙!多么可笑啊!张名山在张俊面前掩饰诸多事实,掩饰家族翻云覆雨的可怕、掩饰家族高高在上的地位,而我竟然会那么天真,爱上他还敢乞求简单的生活,这实在太可笑了!

“老师,我明白了……”

李欣然凄厉地笑着,丰满的娇躯瑟瑟颤抖,两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不知从何处落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见李欣然泪流满面,已经不想反抗她无法抗拒的命运。

一见到匕首落地,苏定昆心里一软,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苍老的脸上带着无奈的酸楚,眼眶有点发红,声音嘶哑着苦笑问道:

“欣然,为什么要这样?以你的身手,就算不反抗也能轻松逃走,而且你可以选择抵抗,我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你的对手。”

“对手?您是说要我杀了您……”

李欣然笑得更加凄厉,泪水也越流越多,像是自嘲又像是发狂般的笑道:

“杀了您?我的老师,确实我该杀了您,以前您教过我,在自己面前的障碍没有什么不能除掉!老师,您教得很对,以前我确实没把人命当一回事,我、我干嘛不杀了您啊?”

李欣然的笑声既凄凉又无奈,可又担心惊扰到不远处的张俊,压抑得让人心疼,倾国倾城的容颜此时显得楚楚动人,泪水让人心痛欲绝。

苏定昆忍不住老泪纵横,咬牙哽咽道:

“那你怎么还不动手?让老师看看,这些年你都学了什么?”

“动手?为什么动手?”

李欣然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摊开双手慢慢走向苏定昆,无比哀苦地哽咽道:

“老师,我的一切都是您给我,应该由您拿走才对,我的命根本就没有属于我过,只是我太过天真,全是我的错啊……”

“欣然!”

苏定昆看着李欣然那凄凉的表情,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吼道:

“你当我愿意吗?那么多年了,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一步步走过艰苦的日子,你让老师怎么下得了手……”

“谢谢您,老师。”

李欣然一听这话,立即停下前进的脚步,而表情除了凄苦之外,还多了几分温馨。

李欣然对着苏定昆缓缓一笑,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慢慢架在脖子上,含泪轻声笑道:

“老师,这就是我的命吧!遇上小俊,我一点都不后悔,而要是没有您,我早就是个死人了!谢谢您,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父亲……”

“不要……”

见李欣然的眼底尽是决绝,眼看就要自刎,苏定昆惊叫一声,慌忙冲上来就要夺走她手中的匕首。

尽管迫于无奈,但在苏定昆的心中,李欣然早和他的女儿一样重要,那么多年的感情并不是假的,因此他心里的惊讶可想而知。

“老师,谢谢您……”

苏定昆的举动,让李欣然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随即她闭上双眼,含泪带笑,心想:或许一切都是我的错!都已经离开那种血腥的生活,为什么又要爱上这样的一个人呢?此时,李欣然手中那尖锐的匕首,缓缓朝着她那雪白的脖子刺去。

“啊……”

刚才,李彩谣在一旁闲逛,此时看到李欣然一脸凄凉和绝望地拿匕首刺向脖子,顿时吓得发出惊叫声。

“不要啊……”

苏定昆立刻惊慌地冲上前,尽管迫不得已,可他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李欣然在他面前自杀——苍老的苏定昆无法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唉……”

此时,响起一道无奈的叹息声,同时又带着一丝不忍。

就见躲在暗处的张名山一闪而出,猛然挥出手中的拐杖,砰的一声,精准地击中李欣然手上的匕首。

当拐杖撞上匕首的一瞬间,发出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随即匕首尖端断裂,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远远掉落在地上。

李欣然看着那剩下半截刀锋的匕首,才发现到一脸沉静的张名山,虽然她仍流着眼泪,声音却是说不出来的冰冷:

“干什么?假慈悲吗?这一切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这孩子的性子够烈!”

张名山拿着拐杖走上前一步,与在张俊面前那慈祥温和的形象不同,此时的他神情不怒自威,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强烈得让人快要无法呼吸。

“你怕我使诈吗?”

李欣然不屑地笑道,随即挺起胸脯,露出洁白的玉颈,指着最脆弱的咽喉处,如同癫狂般大笑道:

“那你自己动手吧!我只是血肉之躯,只要用你刚刚的力道打我的咽喉,我就会如你所愿死在你的面前。你躲在一旁偷看,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定昆,这、这可不像你手下的人!”

张名山惆怅一阵子,看着李欣然那大方赴死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够了,闭嘴!”

苏定昆咬着牙说道,那双浑浊的老眼满是血丝。

要处死退休的特工,这种机密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因此必须要保密,不然只会让手下寒心。

而张名山会在一旁伺机而动,本是想趁李欣然分神之际将她诛杀,没想到最后却是张名山出手救了李欣然一命,这一点,连苏定昆都感到困惑。

“老爷子,很简单……”

李欣然指着最脆弱的咽喉处,哽咽地说道:

“朝这里划下去,你所有的担忧就都会消失了!我知道,在你们的眼中,我只是个杀人机器,心理扭曲得根本不是正常人,而我也不会否认。你不是早就想除掉我吗?很简单,只要这么一下就可以了,这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名山沉默地站着,那苍老的身躯却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没有先前的慈祥,而是一个走过腥风血雨的强人,但为了张俊,他也感到万分为难。

“你们干什么……”

李彩谣看着李欣然泪中含笑的凄厉,感到十分不好受,猛地冲上前,毫不客气地骂道:

“臭老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吗?难道你们没听过妖刀的名号?她可是……”

李彩谣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还来不及抬起的手臂缓缓垂下,全力无力地落在李欣然的怀中晕过去。

李欣然听着李彩谣为她出头的话,心里一阵欣慰,然后她看着怀中的李彩谣,抹了抹泪水,嫣然笑道:

“老爷子,这孩子不懂事,你们别怪她……”

春“刚才那三下,就已经够了!”

苏定昆摇了摇头,见张名山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有点恼火,咬了咬牙,喝道:

“老张,如你所愿,我的徒弟就站在你面前,要杀要剐随便你,你还在想什么?”

苏定昆的怒吼声中带着懊恼、愤怒以及不可控制的歇斯底里,让张名山顿时愣住。

张名山回头看着苏定昆眼中的怒火,不禁压低声音问道:

“老苏,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做得不对吗?”

“对、对、对……”

苏定昆脸上的老泪未干,歇斯底里地吼道:

“老子没说你不对,我手下出来的人全是冷血机器,行了吧!你就动你的手,该杀就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果然是这样……”

李欣然眼底尽是凄凉和无奈,冷冷地看着张名山,无奈地道:

“您动手吧,我不会反抗的。”

“妖刀,为什么?”

张名山看着李欣然那慷慨赴义的模样,顿时没有下手的勇气。

“没为什么……”

李欣然流着泪水,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霾,神情哀伤地道:

“为什么?不就是杀人嘛!可我纵然杀人如麻,但你杀的人却不下于我,还需要问什么理由?”

“为什么?为什么?”

张名山也不知道心中哪里来的烦躁感?虽然李欣然外表妩媚,但在他们眼中,却是极为可怕的存在——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妖刀,身手绝对超过他。

而张名山部署半个月,就是为了消除李欣然这个不安的因子,而他刚才会隐身在暗处,也是为了出奇制胜。

可从刚刚开始,他一直有种被人识破的感觉,仿佛李欣然早就料到他的埋伏、料到他要取她性命。

“就凭你们……”

李欣然看着苏定昆两人不屑地笑了笑,并带着一丝讥讽,咬牙说道:

“如果他不是我的恩师,如果你不是小俊的爷爷,现在,你们已经是尸体了!”

香“真是狂妄啊!”

张名山心里一颤,被人这样挑衅心中顿时感到不快,猛地低喝一声,就朝着李欣然冲过去,随即手一抬,沉重的拐杖击向李欣然。

李欣然的身子如鬼魅般一闪,仿佛就像在原地消失一样,随即出现在张名山的身后,手指指着张名山的太阳穴,在接近皮肤的时候停下来,幽幽说道:

“爷爷,您已经死一次了……”

“怎么回事……”

张名山一阵惊悚,猛然回头,竟见李欣然的手指横在他的咽喉上。

“爷爷,您已经死第二次了……”

李欣然的语气哀怨至极,眼底尽是无奈,可那身影如鬼魅般快速,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欣然……”

苏定昆看着这一幕,李欣然那绝快的速度令他完全反应不过来,而且他很害怕李欣然会伤害张名山,低喝一声就跑过来,哪知几步之遥,脚却一下子僵住,胸口不知抵上什么坚硬的东西。

“老师,您大意了……”

这时,李欣然突然出现在苏定昆的身前,然后微微蹲膝,手中握着刚刚插在树干上的筷子,半截断筷稳稳抵着苏定昆的胸口,虽然动作看似轻柔,却是触及要害,正好抵住心脏的位置。

“你果然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苏定昆欣慰又无奈地发出叹息声,他停下动作看着李欣然,明白只要李欣然想,她就能轻而易举地夺去他与张名山的性命。

“算了,这样做也没有意义!”

李欣然幽幽地叹息一声,闭上双眼,哽咽道:

“老师,我只是不想让您丢脸才会如此冒犯。你们是他的亲人,会担心也有道理,是我自己太过天真,您们动手吧!”

在阎王殿前走一遭,张名山已经全身冒着冷汗,心里清楚李欣然绝对有杀他的本事,而且她完全有本事可以杀死他而不留罪证,但她没有那么做,甚至言谈之间,都为了他孙子在着想,这让张名山心中的杀意渐渐消失,也没有要扼杀李欣然的念头。

张名山顿时陷入思索中:她放过我,并为了孙儿不开杀戒,可我却还是咄咄逼人,难道我做错了吗?政治上的黑暗已经让我忘记人性之善,即使我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不是有坚持这个想法的必要呢?

“我们去喝茶吧。”

张名山顿时百感交集,不知道他这样是对还是错,而看着一脸决绝、满心赴死的李欣然,心里清楚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

张名山不由得叹息一声,转身便走向别墅。

“欣然,我会尽力帮你的。”

苏定昆看着李欣然,因为他,李欣然被培养成杀人工具,令他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愧疚。

随后他转身和张名山离去,只留下那么一句轻声却十分坚定的话语。

“谢谢您,老师……”

李欣然泪如雨下,她本想对苏定昆鞠躬,但想到苏定昆那如父亲般的关爱,竟腿一软直接跪下来。

李欣然回想着她的过去,她所面对的一切以及未来,还有她深深爱上的张俊,顿时控制不住地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拿去吧,我答应过你的!”

这时,苏定昆转身,将一个文件夹丢到李欣然的怀里,里面是李彩谣这个新身份所需要的一切证明。

“老师,谢谢您!”

李欣然哽咽不已,苏定昆一开始就已经答应过要帮她,但为了应付其他人的质疑,这才不得不对她出手,这是他对她的疼爱,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孩子……”

苏定昆回头看了李欣然一眼,老泪不停流下来。

“唉,算了!孩子的事我管不了!”

张名山幽幽地说道,语气中有些无奈,却也带着一丝感触。

或许是我太过武断,这个女人是真心爱着孙儿的!张名山眼底有着一丝疲惫,心中满是说不出口的担忧,心想:这女人真能洗心革面,忘掉这一切吗?曾经高傲的“妖刀”,真的能够忍受在孙儿身边过着平凡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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