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丛林。1
跑——没命地、不停地跑。
她不是运动健将,她只是个弱质女流,体力将尽,可越是这样越要跑,拼命地跑,远离他、他们的魔爪。
是拔腿疾跑,是末路狂奔!
跑多久了?她记不清,有一个小时了吧!
心脏极速收缩再猛烈扩张,欲爆未裂。胸口起伏难平,简单的呼吸亦要扯出气道的阵阵撕痛。是太累了吧,似灌满铅的双腿慢慢的变成碎步跑,但她毕竟没有停下,也不能停下,她要远离那间木屋——越远越好。力竭筋疲,脸、耳朵、手——每个细胞均在震颤,长时间的奔跑为皮肤注入一股被狠搓过后的痛痒感,胃部翻腾不息,想吐又吐不出来,她抖索着双腿继续前行。
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路往何方,她只知道要向前走,尽量保持直线行走,以免兜圈又回到那里。对这丛林的地形她本无所知,像这样漆黑的夜,有密林的华盖,无星月的指引,即使熟知地形,恐也难找到出路。当狂奔的热力与惊惧的麻痹退却,寒气马上袭来。薄如蝉翼的衬衫与短裙留不住身体的热力,隔不开十月的夜凉。她继续艰难前行,黑暗中崎岖的地面、参差的树木、挡路的枝叶,不时把她绊倒。跌跌撞撞的又走了几小时,她终于停下,浑身疼痛,每根骨头、每块肌肉、每条神经均哭喊着要休息,她希望夜幕能掩护自己,能阻延他们的追踪。
与其说是疲累,倒不如说是恐惧,是恐惧把她折磨得支离破碎,遍体鳞伤的。她想找个温暖的所在,想好好歇一会,想彻底地摆脱他们。把满地的秋叶堆成一个小丘,里面或会有千奇百怪的恶虫,但她顾不上这些,直直的倒进叶堆里——至少恶虫不会强暴她、轮奸她。寒冷折磨了她好一会,但敌不过疲累,没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有赖之前的逃亡与那张不舒适的‘床’,第二天醒来时只感腰酸腿痛,天才蒙蒙亮,叫不出名字的鸟在四周唱着乱七八糟的歌。艰难站起,看向四周,猛然一惊——天,她辨不清来时的方向。绕着‘叶床’转了几圈,她希望能找到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迹,但深秋的密林满是落叶、树枝与松果,根本无迹可循,加上她对追踪术一无所知。呆呆的站着,脑中一片空白,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却隐隐有水声传进耳里。努力回想,昨晚并没听到水声,这是不是说她昨晚就是循水声来到这里的呢?虽然不甚肯定,她还是决定朝水声的方向走去。
第一次,她开始怀疑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真实得无用致疑。但现在,漫无目的地穿梭在陌生的林间,西雅图的恬静生活是那样遥不可及。疲惫的腿、发麻的脚掌,已记不起在校园平整砌砖上轻快漫步的滋味。冷得发僵的手还是那双在电脑前弹指飞舞的手吗?还是那双会没命地随着教授那时而心血来潮、时而杂乱无章的板书而奋笔疾写的巧手吗?她的小公寓温馨而亲切。可她还是那个女孩吗?那个女孩没有她的回忆。那个女孩还是“纯真”的……
想到可能正被追踪,她更强迫酸硬的肌肉继续踏步向前。一步步向那水声靠近,直至眼前现出一条河流。冬雨未至,河水尚浅,露出两旁宽敞多石的河床。下一步又该怎样走呢?苦思良久,她决定忍受冰冷,走进河里,那样追踪的人就不会找到任何足迹。运气好的话,他们会气馁,会折返。即便他们要追踪到底,也很可能找错方向。不知道最近的公路或城镇在哪个方向,她决定往下游走,那比往上爬省气力多了——气力正是此刻她最缺乏最需要的能量。
滑下陡峭的河堤,踩过河缘的沙石,吸一口气,毅然踏进冰冷的水里。乐于迎宾,透过靴上的接缝,河水迅速渗进鞋内,浸湿短袜,冰冷裹上脚掌,再漫至脚踝。她深吸一口气,往下游走去。
走,一直走,他或会沿路追踪,但她誓要把他抛离——无论是身体亦或灵魂。冰冷麻木了双脚,唯有不断前行带动的血液循环,没让双脚冻僵。走在水较浅的河床边缘,那里水流较缓却足以冲散沙石上的足印,这样就没人能发现任何足迹,就没人能洞悉她的去向。河床并不比地面平坦,要不时跨过倒下的树干,也有长在河堤泥泞上的粗厚灌木,迫她挪近水流湍急的河中心。然后意外或者该说是灾难发生了,当她小心的想绕过那棵挡路的矮树时,脚下石头一滑。麻木的脚没能及时恢复平衡,她一屁股跌坐进水里,水花四溅,她想重新站起,想捉住那棵该死的树的枝叶,但在她抓住以前,水流已把她捲走。
恐惧堵塞了所有感官,她不是不懂游泳,但水流太急,她挣扎着把头浮上水面。她仍有信心可以找到某个立足点,站稳,停住急速的下滑。但水流偏在此时加急,她的信心也被一并冲散。死亡之门已为她敞开,她开始相信自己会被淹死,淹死在这里。水流越来越急,她绝望了,唯有本能让她继续挣扎,让她抓住每个浮上水面的机会,吞咽每口珍贵的空气。突然身体一沉,她感到自己似在飞,然后是急速下坠,再然后水灭顶,涌入耳朵、口腔、鼻孔的除了水还是水。她感到窒息,她乱爬乱划乱游,好像划到了某个水与气的交界,肺部绝望的吸入了什么,她希望那是空气,而非‘毒水’。然后,喘息,她欣喜的吸入一口又一口的空气……
当脑部不再缺氣,当意识恢复,她发现自己漂荡在宽阔的河面。浓烈的哗啦哗啦声不绝于耳,上方是汹涌的瀑布——那个把她像扔垃圾一样倒进这里来的瀑布。战栗在冰冷中,在精疲力竭的边缘,她羸弱的游到岸边。拖着身子,也不知是用滚的还是爬的,她越过嶙峋的岸边,懒去理会尖石对皮肤的刺激。虽已气弱犹丝,但她不敢暴露在这无遮无掩的空旷地上,在虚脱以前,她用上最后一丝气力,蠕动着爬入树丛,瘫软在一片长草地里。午后的阳光有意无意地暖和着冰冷的身体,想努力保持清醒的意志敌不过饥饿与疲惫带来的羸弱,她昏昏沉沉的堕入睡梦中。
醒来时又是一个大清早,坐在草丛中,冷得发抖,饿得发慌。她努力摒弃所有不适,就像把已流入洞穴中的流沙抽回般,她要让思绪从烦人的感觉中抽离,要让意识恢复。
继续沿河往下游走,她不断告诉自己再走没多远,她就会找到城镇、食物、电话、援助。为驱走饥饿引发的疼痛,驱走那个与她纠缠了三个日夜的恶魔的身影,她开始回想自己最喜爱小说里的情节。《太阳照常升起》里那段哀怨的爱情,明明相恋却注定永没法走在一起的两人。还有《简?爱》,成长在孤儿院残酷管治下的简?爱,受雇于危险、神秘却又魅力非凡的罗切斯特。她的才智,她的勇敢……又或者《夜间马戏团》(Nights
atthe
Circus)里那个长有翅膀的倔傲丽人,她的长剑,西伯利亚的火车失事,雪地里那头垂死的大象。对,那主角叫法华丝。德芬也想拥有那双翅膀,那股力量,可以让她飞回家里,可她现在只感到软弱,只觉得无力。
当胃部发出凄绝的哀呜,饥饿感侵入想象的田园,她想要找食物。树林里看不到浆果或可以果腹的植物。河里有鱼,但她的饥饿还没到那种程度——那种从水里捞条鱼上来,便直接放到嘴里撕咬的程度。她想起哥伦,那个被邪恶欲望摧毁了灵魂、改造了身体的可怜虫,鱼儿的身体还在拍打,阴森的尖牙已向泛白的鱼肚咬去。茹毛饮血──这会不会也是她下一步的改造呢?她几乎要笑出来,但那种神经错乱引发的笑意很快被饥饿感击退。
有可能生火吗?要是天气干燥的七月她或会一试,但不是现在,十月的林木过于潮湿。她唯有放任想象,任它继续驰骋:今天晚些时候,最迟明天,她会在下游不远处找到一个城镇,那里有一家不错的小餐馆,女招待对她充满母性的关怀与怜悯,唤她作‘甜心’,为她捧上热腾腾的上面还流淌着黏腻茄浆的牛排,还有洋葱圈、沙律、苹果汁和雪糕……
但在那个城镇出现以前,夜幕已然低垂,眼前景物渐显朦胧。当再看不清脚下的路时,她就地取材,做了另一张叶床,在确定它比前一晚那张‘床’要暖和后,她躺下,不消片刻便堕入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朦胧间。
第一章
迷失丛林。2耳边隐约传来某种声响,她突然扎醒,心脏怦怦乱跳,她凝神静听。这时声响再现,是枝条被触踫的劈啪声,是树叶被踩踏的咔嚓声。那可能只是一只动物,如果那是一只从林里笨拙走出的熊的话,她会安心许多。她最害怕的是——他——康奈德。她一动不动的躺着,希望那不是他。恳求上苍即使那个是他,树叶也会把她藏起,不让他发现。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她不知道自己在求谁,她不信上帝,她从不祈祷──即使在生命中最危险的时刻。
踏在碎石地上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没可能听错了。但那是人的脚步声吗?她还分辨不出。她努力保持静止不动,即使做不到绝对的静止,她也要非常的不动,缓慢的呼吸,小心翼翼的呼吸,那样就没有人、没有动物能听到空气进出她鼻孔的声音,那样空气的吸入与呼出就不会引发胸部的起伏,那样覆在身上的树叶就不会发出沙沙的声响。脚步声近了一点,又一点。她现在能确定那是人的脚步声了。一步,一步,又一步,下一步恐怕就要踩到她身上了。她害怕,要真是踩上来,她就会被发现。心脏剧烈捶击胸口。每个微细的呼吸均要靠巨大的压抑来完成,她怕自己会受不住恐惧的煎熬而尖叫出声。脚步止住,寂静──然后是更多的寂静。所有这一切会不会只是她的幻觉?恐惧正一点一点、一滴一滴地慢慢蚕食心脏,她等待着,等待他离开或者踩上来,即使是踏上来也好,她等不下去了,再等下去她会发疯的。
“起来吧,德芬。”
脑内轰的一声巨响,他的声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会的,没可能的。如果我保持静止不动,他就会走开的了。他会以为那只是一堆树叶,然后他就会走开的了。
“来吧,德芬,起来吧。”
一只手突然插入叶丛中,抓住她的手臂,拉起她,然后松开。她颤抖着站在黑暗中,肾上腺素随恐惧激增,飙升到足把她蚕食泰尽的地步。她未曾这样绝望过,未曾这样仓皇过,但她没有哭。
“德芬。”
他的声音,一如以往,淡漠、温柔又透着点点诱惑,又是那略带愉悦的嘲弄口吻。她知道,当他的声带震颤出她名字的刹那,她又成了俘虏——他专属的俘虏。
他走近一步,她没有后退。就像童年时那挥之不去的梦魇,当恐怖的怪物逼近,她发现脚踝被缚在混凝土里,动弹不得。他伸出手,她没有退缩。他温柔的捧起她的脸,把唇附在她耳伴,她听到他说,“你得知道,”他低语道,“我有多失望──在操你以前被你跑掉。坏女孩,德芬,”温热的气息轻拂耳缘的绒毛,惹出阵阵酸热,“在我畅游那处子蜜壶之前逃开。”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云开雾散,圆月的清辉洒在他俩身上。他有一张魔鬼般的清俊脸庞,他是堕落凡间的天使,宣称拥有阴司的统治权,以折磨丑恶灵魂为乐。
“德芬,听话,把衬衫脱了。”
(2)
她无力跑开,无法拂逆他的命令,像被施了咒般,身体为他意念所控。也许是太疲惫了,毕竟几天没有进食。她麻木地把衬衫翻过头顶除下,双臂自然地覆盖胸前。他有力的手捉住她纤弱的手腕,迫她垂下手臂。
“在我面前不要隐藏自己。”
他盯着她赤裸的胸部,用满带残酷而非肉欲的眼神,迫她体会自身的赤裸。他拉下裤链,掏出性具。他边抚摸着自己边温柔地说道,“除下短裙。”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身前的他,无法不想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顿了好几秒后她拉下短裙的拉链,任它无力地滑到脚下。阳具已在他手中变硬,他说道:“现在,脱掉内裤。”
她听话地把内裤退至脚踝,踏出一步,摆脱掉内裤与短裙最后的牵绊。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踏前半步。
他边搓揉着勃起,边看着她。她的脸孔写满惶恐与被羞辱的苍白。月光为乳晕蒙上一抹淡蓝,寒气让乳尖突起,微翘。平坦的小腹随急速的呼吸而前后起伏。赤裸的下体没有耻毛的遮掩,阴唇光滑的前缘隐约可见,双腿防御性的紧闭着。他缓慢地脱下自己的衬衫。她没想到他的裸体看起来会如此强健,甚至有饱满的肌肉感,他高挑的身材穿衣时总给人略显瘦弱的错觉。意识到他的强壮,却又倍添了她的恐惧。
“你湿了吗?”他问道。
“湿?”她装作没听懂。
“是的,我的爱。你的小花穴湿了没有?”
她被难以言喻的羞耻、恐惧感绞缠着。
“没有。”她无力低语道。
“检查一下给我看。”
“什──什么?”
“把你的手指插进下面那张小嘴里,然后告诉我你湿了没有。”
他略带磁性的嗓音总能左右她的思绪,像出自本意般,右手从身侧往阴部划去,双腿却依旧紧闭。
“你这样是插不进去的,不是吗?你得先把腿打开,打开一点就可以了。来,听话。”她把腿张开了一点,手指缓往里探,像被催眠了般,食指没入体内。
“来,给我看看。”
她茫然地向他伸出右手,在他看来,却像垂在身侧一样。他的身体斜靠上前,左手一把抓住她手腕,把她的手拉到他眼前,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指腹轻轻滑过她的,微笑着发现粘连其上的湿濡。他恶质地吐出舌尖轻添指腹──品尝她的味道。抓住她手腕的手没有松开,他用右手扳她的手指,让它们一只一只地合拢,独留那进入过她体内的食指,把它整个含入嘴里,再慢慢拉出,吮干其上的汁液。
“唔──天仙‘欲’露。迟点我会找个时间再彻底地品尝一遍──迟一点。”
他凝视着她,玩味着她的惶恐,不放过任何细小的表情变化。
“现在,把背靠到树上。”
“康奈德,求求你。我不想这样。”
他不为所动,满带嘲弄地微笑着。
“求求你,康奈德。”
“嘘——我的爱,你总是这样:说的是一套,想的却是另一套。你跟我都很清楚,你就喜欢不断地、执拗地说那不是你想要的,好让它最后真正地变成你想要的。”
“不,康奈德,求你了,你让我感到害怕。”苍白的脸颊划过一滴温润的泪珠,惹人垂怜。
“把背靠到树上。”笑容突然消失,他一脸不耐,她更怕了。
她颤抖着往后退,直到背部抵上粗硬的树干。他缓靠上前,赤裸的身躯覆上她的,无情地把她压向树干。背部的皮肤像已烙出树身的纹理,前方又被他的身体印压着,她动弹不得。
他突然抓住她左膝后方,把整条腿提起,再把身体挤进她大张的双腿间,赤裸的女性下体脆弱的陈列在怒张的阳具前,两个热源随她软弱的挣扎交相挤擦。新袭来的恐慌教她差点休克。
她感觉不到他身体的移动。只感到那粗热的火棒在肉缝间的蜿蜒蛇行,不断磨蹭。他双唇又再附到她耳伴。
“我等很久了。”
钢硬的阳茎滑行,前端上移下滑,分开阴唇,轻压肉瓣。让她震颤在恐惧与兴奋间。
“我等这一刻等很久了。”
下滑,下滑,下滑,那根部,那柱身,那头部,抵着肉芽旋转研磨,植巢在她柔软的蜜缝间,下滑。她全身一颤,顶端没入了一点,仅一点点,再探出,密实摩挲甬道紧窒的入口。
“等待要结束了。”
一股焦灼的痛袭来,他强硬闯入,以深猛的戳刺完成第一波的攻陷。缝门失守,剧痛难当,她用力捶打他,想推开他。无耐下体已为热铁贯穿,被迫接纳吞吐他次次深猛的插入。她哭叫着,求他停下。他真的停下。
难忍的疼痛突然消失,几秒后当他重新提臀轻摆时,她的体内像被植入一盏灼热的灯,在身体的核心,在他进出的那点绽放出无尽温热。他的插入与拔出拯救了她,愈合了他先前带来的痛,扑熄她的惶恐与饥渴。让她从又变回几天前的那个女孩,让她体味身为女人的淋漓幸福、尽致快乐。他在她体内抽插不断,来回穿刺。原本推拒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环绕上他脖子。他的款摆体贴温柔,臀部富节奏的戳弄她骚热的下体,她感到整个身心已为他融化,尖刻的热浪直卷湿穴、腹部、大腿、全身。
他的脸稍移开了点,凝视着她。月光穿过长春树的华盖,洒下斑驳清辉。她也注视着他,冷俊的脸在她瞳孔里变幻不断,从柔和得带点女性化的天使脸孔变成残酷的恶魔嘴脸。
体内的男性突然发硬变粗,硬得象铁棒般,凶猛地狠插进她灼烫的绒道。像要把她撕裂般接连深击。她痛咽起来,哭求着要他停下。但她哭得越凄厉,求得越哀绝,他便进出得越残暴,一次次硬把自己塞满她。剧痛与惶恐让她尖叫,他发出快意的怒吼,射出热流滚滚……
浑身覆满汗水,她呜咽着从梦中惊醒,身子仍在抖动。恶毒、暴戾、冷酷才是康奈德的真面目。他对她做过的和企图做的一切。即使现在,在她最饥饿、羸弱的时刻,他也不忘化身幽灵潜入她梦中,对她做那种事。那个梦过于真实,有一刹那,饥饿引发胃部一阵剧痛,她几乎要以为那也是他干的,那是他捅出的伤口,他要刺穿、揉碎她每个器官……
她想站起,想继续前行,想尽可能远离那间木屋,想找个安全的所在,她深信自己能找到。但她又害怕在黑暗中走错方向或受伤。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只是躺在那里──哭泣──直到泪水流尽。她不想入睡,她害怕作梦,但疲乏如夜幕布的笼罩,意识渐渐混沌。她再次睡着,这回是无梦的沉睡。
再醒来时是晨早还是午后,她说不清也懒去探究。带着饥饿与疲惫引发的晕眩,她直起身子,摇晃着继续前行。几小时后,周围的树木渐变稀疏。她突然止步,前方不远处,树林的边缘有块空旷地。当天上云影散去,长草地上现出几块灰色的大石和一排木栏栅。再后面有一座建筑物──那是间小屋。
(3)
她马上蹲下,躲进一棵大树后,呼息骤喘,在枝叶的掩映下,她小心翼翼的探头睨视。不同的小屋,不是那一间。当然不是,那一间要在上游好几里以外。
她凝视着,四周一遍寂静,屋内没有灯光,屋外阴寒屋内却没有生火。可还只是午后,太阳无精打彩地斜倚天边。没有灯、没有火并不能说明内里无人。她静静的站着,任僵冻缠上脖后神经、渗进肩上肌理,钻入腿内皮层。她屏息站在树后,在枝叶的遮掩下仅露零碎的脸,她凝视着。当云层把明亮的天空染灰,她凝视着。当太阳滑下地平线,把她仍进暗淡暮色中,她凝视着。没有灯光,窗里没有火光的闪烁,烟囱上没有白烟的飘摇。
她终于下定决心,走上前,她要偷瞄窗内景况好确定这是空屋一座,心脏怦怦乱跳,走出密林的保护,接近小屋。尽量放轻脚步,她时刻准备逃回林里,只要门嘠吱的响一下,只要窗户发出那怕是最微细的声响,只要有人喊一声“谁?”,她便会马上逃回丛林里。
‘逐客声’没有响起,她已走到小屋墙边。
她潜行到后门廊,一只脚轻踏上第一级台阶,小心翼翼的把重量挪上去,希望木板能保持缄默。厚重的木板对她的践踏并无‘怨声’。她谨慎的又踏上一步,再一步。战栗在恐惧与寒冷下她终于踏上门廊。前面是扇木门,门两旁都有窗户。把头探到一扇窗前,偷瞄内里情形,她暗自庆幸闭月的密云藏起了她的身影,随后又因看不清屋内情形而诅咒它们。别无他择,她唯有摒弃屋内有人的想法,她要撬开窗户潜进屋里。窗从内反锁,她大力推了几下,严密的窗户连‘咔嚓’的轻响一声也不给她。那扇木门异常粗厚、坚实而且锁得死紧。另一扇窗也一样牢固非常。
她绕屋转了一圈,想找个缺口钻进去,奈何就是无隙可乘。疲惫、寒冷、饥饿加上几乎肯定屋内无人,她决定激进一点。记起屋旁有堆木柴,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回前廊,走到木堆前,在抓起某根园木前,她瞄到墙角的一把斧头。肾上腺素又开始急升,战粟着走到窗前,大力挥去,“哗啦”一声玻璃应声碎裂,她继续用斧头把窗缘的碎片锤平。玻璃刺耳的刮擦声象小屋魔口发出的怒吼,教人毛骨倒竖。
除尽碎片后,她扔下斧头爬进屋内。
踏在平整的地板上,四围墙壁,头顶天花。虽然没比外面温暖,感觉却象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此时云移雾散,露出一轮新月,洒入清辉点点。不敢开灯,不敢生火,在昏暗中四下环视。沙发上有张毛毯,她马上抓起披到肩上。饥饿至极,但她要先确定屋内没人。屋子不大,后门右侧是连着起居室的厨房,左侧开出一条甬道,甬道右侧并排着主卧房和储物室,左侧前有浴室再后是一间小卧房,正门设在起居室角落,与后门成对角位置。绕屋转了一圈后,她马上溜进厨房。
冰箱里只有啤酒和汽水。饿比渴急,拉开一罐橙汁,不理二氧化碳对喉道的刺激,“咕噜咕噜”一口气把它喝完,呛得两眼泛水。接下来搜刮食橱,里面堆满形形式式的罐头:蔬菜、水果、辣椒罐头,还有各种豆类罐头:黑豆、白豆和菜豆都有。
从抽屉里翻出个开瓶器,把一罐豆泥罐头打开,两根手指插入把食物兜出,急不及待地马上塞进口里。吃到第五口时,记起抽屉里还有别的器皿,一轮翻弄后她搜出个汤匙,马上用手上‘利器’继续对那罐豆泥的炮轰。
刮光罐里最后一点食物,舔净汤匙上的残汁后,肚子还饿得很,但想到长时间空腹后进食过多反更危险,她唯有暂时打住。拉紧毛毯走进浴室,她想沐浴,想穿洁净的衣服。淋浴的想法太诱人了,但一想到‘哗啦啦’的水声会盖掉其他响声,那太危险了,她只得选择泡浴。打开水龙头,她希望流出的是温水,可惜涌出的是刺骨的冰冷,在她失望想撤手时,却感到流水渐变温热,迎脸扑来腾腾水汽。她欣喜地把木盆边的塞子堵住下水口,然后到卧房找衣物。离开浴室时也不忘把门带上,好减弱水声,这样即便有人闯入她也较易听见声响。
走进浴室隔壁的小睡房,把梳妆台与衣橱的抽屉一一打开,里面就像她一刻钟前的胃部──空空如也。主睡房要有‘人气’得多,可惜剩有男人衣物──T恤、汗衫和孖烟通,她拿了几件衣物后返回浴室。关上水龙头,用手轻拂水面──温热适中。树林的艰难时日掏空了她的胃也扯破了她身上的衣物,脱下那块碎布,把它卷作一团塞入马桶旁的垃圾筒里。
踏入浴盆。手感适中的水温对身体来说却太热了。但热水有杀菌的功效,皮肤的灼痛带来欣慰的舒坦。身体没入水中,热水辛辣的刺激着身上各处伤口。
躺在木盆里,神经得以松驰。她那可怜、倦怠的身体绷紧多日,挣扎在探索前路与躲避追捕上。如今在木盆温暖、宁静的怀抱里,天地间仿佛只剩这木盆、这浴室、这小屋,林木、枝叶、碎石不再是意识的一部分。没别的感觉,独余温暖。没别的声音,只剩脉搏的跳动。乌黑的眼睛在黑暗中合上。躺了一会,竟睡着。待水温转凉她才醒来,拨开下水口的塞子,站起,擦干身体。
门后的全身镜映出她赤裸的身体。她出神的走近境中女孩——那是她自己的倒影,感觉却很陌生。月光从上方的开阳窗洒下,给境中的她幽灵般的映象,苍白的身体泛着微弱的光。
这副陌生的躯体,尽显成熟女人的丰韵──肉感、娇艳、是副诱人的女体。
她的胸部。
发育后,她观察过无数遍,开始时它们慢慢胀大鼓起。她每月察看一次形状的变化,到发育完后,她漠然发现它们丰满圆润,乳晕与乳头的颜色特别深,这深色的部分突出在精巧的锥体上,让双乳看起来尖尖的微嘟,一副刺激过后被唤醒的娇媚。
现在,在它们被抚摸、被挑逗过后,在乳尖被捻弄至发硬胀痛过后,在她感受到它与性之间的微妙联纽以后,她不能再处之漠然。对她来说,这肉质两团的存在有了全新的意义,它们不只是女性的体征,而是她密不可分的一部分,是她经历的重要一环。现在,看着镜中赤裸的丰满,她不能不想起他——想起他的手,他的嘴,他的气息,以及被他煽起的阵阵酥热。
她的下体。
也为他所改造。这柔嫩雪白的身体中心从未长出耻毛。母亲为此还特地带她求医,医生说某些女孩会这样,无需担心。其他的一切也很正常。至于双乳,德芬曾对它们的发育倍感好奇,但形状的改变并没有困扰或取悦她。它们与她的生活并没太多联系。
但现在,它们是她的,是她的一部分。她深切体会过,它们怎样因极致的快感而悸动、而发硬、而疼痛乃至抖荡。这隆起的两团对她有了全新的意义。当意志对他作最后的抵抗时,乳肉却湿热地紧粘着他。当她说不要时,它们却高高翘起呼求着更多。它们出卖了她。但她已爱上了这陌生的一对,一如她爱自己的思想,爱自己的灵魂一样,就象她爱自己一样,她爱上了眼前这对浑圆——深深爱上。
她的手。她的手的触抚以及那触碰带出的快感。
她的腿。她的双腿曾大张着,展露身体的脆弱。
她的腹部。腹部填满待爆的气泡,紧缩——紧缩在恐惧下,紧缩在愉悦引发的激颤下。
她的脚。她的脚带她逃出他的魔掌,带她来到这儿。
看着镜中的映象,脑里抹不去他的影像,忆起他的嘴在身上流连,忆起他的手覆盖胸前,乳头为他指尖逗弄夹玩,腿间有他凌乱的指动。甩甩头,她要结束这无止尽的猥亵回忆。
目光上移。
湿淋淋的黑发像布幕般紧贴额前。那是张异样的脸,教她差点辨认不出。被这张陌生的脸孔吸引,她一步步走至镜前,直到鼻尖差点触上境中女子。那五官还是她的五官。纤细的弯眉,灰色的眼珠,眼睛在脸部的比例略低显得有点孩子气,也稍大了点。鼻子笔直却不张扬。唇瓣窄小,唇肉丰润,近似圆形。所有这些都是她的。但当她凝神审视着境中的自己时,有些地方却不同了。抑或是她从未真切的看过自己?
疲累至极,她抛下境中裸女穿上衣物。裤子太长,唯有卷起裤管,那件加大码T- 恤的衣袖也太长了,但为求保暖她没有挽起。带着满身的疲惫,她蹒跚着走进小卧房,爬上床倒头便睡。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午后。下床的动作引发肌肉一阵酸痛。四肢麻软,背部刺痛,肩膀发硬。她拖着腿走进浴室,接连几天的蛮荒生活过后,重又可用上马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感激。
乌云闭日,厨房昏暗。按下火炉开关,奔出一圈蓝焰……撬开一罐辣椒罐头,把内容物倾进平底锅内。香气扑鼻,想到可吃上熟食,让她雀跃不已。搅拌了几下那熟透的辣椒,把它们倒进碗内,坐到沙发上,心急的第一匙灼痛了她的嘴。她只得把碗捧在手里,让它慢慢降温,让碗的热量流入手心。在这不比外面温暖的小屋内,手捧美食,感觉太好了。她又试了一口,这回没被烫着,于是一匙一匙,辣椒频频进嘴,直至碗底朝天。
浑身洁净,养足精神,又填饱了肚子,她开始思索本能以外的事情。这小屋会有电话吗?放下碗,披上毛毯,她在屋内四处搜寻。没有电话,有电,但没有电话。她不知身处何处,当然是那儿的下游,但她也不知道那里是哪里。在丛林中走了三天,这所小屋是她所见的唯一建筑,没有公路,没有车声。连家禽也没见上一只。
她想到地图,屋里或会有地图,地图会告诉她这儿的位置。壁炉旁有个大书架。她将上面的书扫视了个遍,想找本‘徒步涉足太平洋西北部某阴暗林区技巧指南’之类的书,又或者其他可透露这丛林位置的书。没有捷径指南,没有地图册。她改为翻找抽屉,希望可以找到公路图什么的。背,只有一大叠开封了的信件,她随便抓起一封,想从邮戳上找出点头绪。可惜全部翻了一遍,上面不是西雅图的地址就是西班牙某城镇的地址。她把信扔回抽屉内。
有样东西吸住了她的眼球。不是地图,是桌上的一本笔记,雪白的纸页被螺旋形的金属线捆在两块硬纸板间。她沉思着让食指抚上它。没把它拿起,只是试探性地翻开第一页——空白。马上拿起本子又翻了几页——空白,空白。把找地图的事抛到一边,拿起一支笔,一屁股坐到饭椅上,像入定了般在上面疾写起来。到她写完已是个把小时后的事了,手部肌肉微挛,袭来新一轮的惊惧,心跳加速,她的下体,那意志薄弱、专爱与她作对的阴道泛湿带酸。一股熟悉的自我憎厌与焦虑把她扯回现实。眼神骤敛——她要走出这片丛林,她要到安全的地方,她要返回真实的世界。
坐回沙发上,裹上毛毯,她开始盘算起来。她会在这多住几天,让元气恢复。她会打包一些食物和补给,当一切就绪,她会继续沿河而下,直至找到城镇。总不能在这鬼地方呆上一辈子吧。
颤抖着凝视那蛰伏的壁炉,她能冒险生火吗?入夜后即使有烟也不会被远处的人发现,尤其是在密云满布的天空下。记起门外那堆木柴。一想到要走出这屋子,身体窜过一阵战栗,这是几天以来唯一让她感到安全的地方。突然想到外面可能有人在窥视这屋,就像她昨天那样,潜藏在林木里,树丛边。但想到可以跟昨天泡热水一样温暖,而且可以持续更长的时间,勇气不由大增,是与颤抖说再见的时候了。走到后门,从厨房的窗偷瞄外面的动静。日薄黄昏,一片宁谧恬静。木柴就堆放在门外几步外的位置。让思绪与心跳平伏,她旋开门闩,把门打开。站在门口,她再次环视四周。没有声响,没有异动。让门大开着——那样有需要时她可以更快速的回到屋里。走到门廊上,背对着门,她一步两台阶的往下跳。眼球再向周遭扫上一遍,她弯腰捡起一堆木柴,然后屁滚尿流的冲回屋内。扫腿把门踢合,再用手肘旋上门闩。她站了好一会儿,等待布满全身的恐惧退却。然后走向壁炉,把木柴放入炉边的箱内。
捡回的木柴只够烧很短的时间,可能在房间暖和以前已熄掉。虽然昨晚也在这冰冻的斗室睡过去了,但醒来时的浑身僵冻,叫人痛苦不已。她发现两间睡房都有壁炉。纵然树林里有万千双眼盯着,她也要到外面多拿些木柴回来。她又来到后门,再次往外凝望,一切恬静如昔。旋开门闩,让门大开,踏前数步,环目四下。疾跑下台阶,捡起一大堆木柴,迅速奔回屋内,扔下木柴,冲到门口,使劲把门关上——要是树丛里有人跑出,胆敢尾随她入屋,她要煽他一鼻子门灰。但,没有人。她如是者又多拿了两遍木柴,才把门锁死。
当夜幕再次笼罩大地,在火柴和报纸的帮助下,她在小室内生了个火。盘腿坐在炉前的地上,伸出双手,感受那份温暖,脸上也有暖烘烘的感觉,舞动着的火焰叫人舒心。她希望有窗帘,但没有,她唯有把可能有人在外,在黑暗中窥视着她的想法抛开。
在毛毯下缩作一团,怱明怱暗的火焰闪烁眼前,种种影像随之渗进脑海。和他一起的日子揉合着丛林中的恶梦,钻满她的思绪与知觉。他的手在她身上徘徊,他的唇在她身上吮吻。她的惊恐,她的渴望。他的温柔,他的残酷。他的指尖拭去她泪花时的柔情。但也是那指尖,满带嘲弄的在她双腿间肆意滑行。那揪心的、教人酸凄的亲密抚触,她似又感到他的唇、他的身体按压着她。她又感到在他钳制下那绝望的恐惧,她又感到他的进犯所带来的阵阵晕眩。
摇一下头,她要结束这徒令恐惧升级的幻象。她要想些别的事情,别的不会引发焦虑的事情,别的与他无关的事情。她想到书,来到书架前,浏览书目。《罪与罚》很久以前就看过了,而且身处这样的环境,犯罪题材的作品实在不对味儿,但她还是取出了那本书,坐到壁炉前,一读就是几小时,期间偶尔往炉里添些木柴。困了,她想到拉斯柯尔尼科夫,想到当铺的老板娘,然后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他——康奈德。这样胡思乱想地终于合眼入眠。
醒来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几乎是立即的,直觉告诉她室内还有另一个人。心脏几欲裂胸而出,呼吸急速,她坐起,惶恐的在迷蒙的月色下,辨别每团黑影。一把柔和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她循声往窗口望去,然后——被冰封的感觉由腿跟漫上全身。那个朦胧的身影伴着轻柔的脚踩木板的声响,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
“没事了,德芬。没事了,别怕。”
是康奈德!——还是另一场僵梦?
(4)
“我没打算吵醒你的。可我得看看你,看你有没有受伤。”
他的语调是如此柔和,柔和得像小孩病床前的慈父。他从容的坐在床边,像她绝不会反对般。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感到床垫的轻斜,心脏怦怦乱跳,肺部喷出阵阵恐怖气息。
“德芬。”
他微笑着,温情默默地把她额前的头发拔到耳后。她惊讶的发现,那手的融暖触碰没激起新的恐慌,反带出奇异的舒适感。
“有没有受伤?”
“没有。”
他的表情、身体似乎放松下来。
然后突然地,他瞳孔收缩,眼敛成线,露出满脸的卑鄙。她的心随之一紧,但不是因为害怕,下体阵阵激荡,身体各处泛起纤细的震颤,并慢慢地集结膨胀,不断长扬。天,又是那种不文的微笑。她被那张笑脸摄住,惊讶的发现自己也想回以一笑。刹那间她发现自己此刻只想做一切他想她做的事情,她想做那事情──就此一次,心甘情愿的一次。毫无保留的把他想要的全给他。
拉开床单,双膝并跪,臀坐在脚踝上。她抓住T恤下摆,缓往上掀,康奈德注视着──毫不惊讶地注视着。衣摆往上,露出平滑雪嫩的腹部,昏暗下的肚脐是潭幽暗小池。往上,露出筋骨,微光下骨与肉明暗交错,活像沙漠上的皱丘。往上,露出乳肉两团──柔软而沉甸,结实又丰盈。往上,羞答红莓俏现。再往上,绕过头顶,然后松手,任它滑落,滑落,落在右侧床缘,再滑落,落到地板上。
他从前也是这样命令她,他要她这样做过,但她未曾像现在般,自愿的裸呈在他面前。投注身上的他的目光让她感到一波波的震颤和渐煽渐旺的──酸热。当她发现他赤裸裸的视线正停驻在自己赤裸的胸前时,体内涌出新一轮的战颤。他视线上扬,触上她的,她像是看到了赞赏的目光。薄弱的理智包不住猛烈的欲火。她想要他的触碰,他的爱抚。那抚触她曾剧烈抵制过、曾害怕过,但现在她害怕不再,她只想重温一遍。她想要他手的轻抚。可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测试她,考验她。
她不能只是坐在床上,裸着双乳坐在他彻底的巡视下。她羞怯于自己的裸露,羞怯于寒气与兴奋刺激下高翘起的乳蕾。她犹疑着上移双手,看着他的视线随她手的动作来到乳肉下缘。双手托起两团雪肌──他唇角微扬。手掌上滑,覆上双峰。感觉流淌指间的肉乳凝脂。指尖擦过乳首时,像击动了某个开关般,神经‘啪’的一声轻响,灼热电流直劈腹下,情潮泉涌。继续那轻柔的抚弄,把手升起、收紧,松开、下滑。天,她多想覆在身上的是他的手,她想他接替她的揉弄。她渴望他的唇,他的吻,他的舔弄与吮咬。在他的注视下这样淫荡的抚摸自己,令她羞愧欲死、无地自容,但她不能让他眼里刚蹿起的欲苗熄灭。双手揉挤乳尖时她脸红似烧,让软肉从指间鼓起,乳尖向他直挺——硬又突出。然后微松抓握,像摇篮般轻托起双乳,感觉它的圆润、绵软。
她的下体,她的性器。疼痛着渴望,渴望得发烫。只静坐着,也知阴穴水样湿泽。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困窘总能旺烧她的兴奋,让欲潮激胀?
他看着她,眼带挑衅。她要诱惑他,真正的诱惑,在他把她从羞愧中解救出来以前,在他给她爱抚、舌吻以前──她要彻底的诱惑他。但她迷茫,不知该抚弄哪儿,该如何抚弄。以前他会告诉她下一步怎样做。但她知道,现在的他享受她自抚乳首的淫媚,但他更爱看她的窘态。所以他不会给出任何指示,他不会让她好过一点,因为那只会锐减他的享受。他要让她自己去发掘那性感,那效果或许会更甜,更美──或许。
脸颊与水穴正发着烧,她开始捏拧乳尖,第一次的温柔挤捏让它们变得更硬,双腿又涌出一股蜜潮。他的呼息急促了一点,也响亮了一点,他的反应就是最大的嘉许。搓挤乳尖深色的纹理,感觉那独特的肤质在扯拉下敏感地收缩。天,她想要他的掌控,想得快疯了。她想用双手堆高双乳,把其中一颗蓓蕾喂入他嘴里,恳求他的品尝、他的吮舔,恳求他舌尖的挑弄。他唇角的肌肉往上轻扯,露出一副自得的微笑。他是否已看穿她的想望?
终于,他大发慈悲的说道:“把内裤脱下来吧,德芬。”
重又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的需求──那是一种解脱。身上的重担象已卸下,她跪起把内裤退到膝盖,退到腿肚,翻过脚踝。然后她等待,等他下一步的指示。但他只默坐着,凝视着她。那是唯一的指引──现在又只剩她,只剩她一人去完成所有。
跪坐回床上,凝视着他的注视,心脏无律乱跳,身体深处颤抖着。她展开双腿──他似被取悦。肉穴正在悸动──他是否看到?手往下滑,快要触上花蒂时,两指张开成‘V’字型的把嫣红肉瓣扳开,为他展露玫色的湿濡。一只手指为他描摹下体雪白外唇的轮廓以及内侧那深粉色的折缝,每个细节均潋滟着水光闪闪。她摩擦肉芽,红唇轻吟低哦,她已爱上这感觉,这种展露自身欢愉的感觉。手指次次掠过敏感嫩蕊,唇瓣呓出声声娇啼。腰就着手的动作轻摇旋扭。她用眼神恳求他,恳求他要她。‘求你了,嗯──啊,快──快点。’她想要他的靠近,想要他的插入,快至疯癫。但他只是坐在那里,冷冷的、淡淡的,等着她展露更黑炽的欲望。
她想要他的欲根,想要那粗硬的肉柱抵着她,撑开她,填满她。手指不能满足所有,徙把欲火煽旺,却又不能让它真正燃烧。但在他出手以前,她只能继续任手指流连腿间,分开花唇,让他看真切她为他蜜津四溢的妖娆。它热炽的期待着,花蒂肉紧地嘟张着,她用眼神乞求他。他的眼波转动了下,冷淡地,几乎是漠不关心地,流转在她的媚眸与阴花间。看着他,手指燥动不断,身体却更觉骚楚,为他酸痛。她试着用眼神拉近他,但他只静坐着,坐在那遥远的一角,无言的看着她。
渴求已无可忍耐,已达爆炸边缘。但她需得先赢回他,有什么办法可赢回他的触碰呢?眼角似瞄到什么,转头望去,是床头柜上的两支蜡烛。看着它们,再回望康奈德,他正微笑着。哦!如果那样可以取悦他,可以令他高兴的话,那他就会给她,把她想要的全部给她。面颊赤红如焰,她取下一支蜡烛,蜡白色的粗长柱体,烛芯没燃烧过的痕迹。把它挪近穴口,低头看到那乳白色的圆盖正抵在花唇间,抬头看向康奈德,看到他在蜡烛圆滑头部没入肉穴时那猥亵的兴奋。
那不是他,不是他的分身、不是他的肉刃。它冷硬平滑,死气沉沉。但,天!有这粗圆的硬物捣弄下体,感觉空虚被填满,感觉蜡烛在他眼前渐失寸寸──感觉太棒了。她开始扭腰荡臀,一只手把蜡烛当阳具般插入抽出,另一只手捏弄花蒂,沿花瓣滑行,沿着那临时顶替男根的圆柱,轻揉折缝内侧的蜜肌,捏拧颤抖着的肉核。她低下头,看到两颗红莓,刚才只顾泛酸的骚穴,差点把双乳给忘了,乳尖因强烈的兴奋而高高突起,乞求着怜吻。再抬起眼睑,发现他正看着她的脸。刚才她低头查看自己时,他已在研读她的表情,他细致的观察着用蜡烛自慰的她──没遗留半分精彩。
终于,他站起,走向她。一阵抖索激泛全身,从被蜡烛贯穿的下体到腹部,再扩散到四肢。终于,终于,他会吻她,搓抚她,上她──是的,上她。
可她错了,他只移近到手可碰上蜡烛的位置便停下。轻拨开她的手,他抓住蜡烛,却没把它泵入她体内,他只是停住不动,看着她,用他那贯有阴俊笑容揶揄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拒绝她?
她开始摆弄身体,臀部饥渴的舞动,上上下下,让蜡烛滑出,再降下身体把它旋入。他捉住蜡烛凝视她。她的视线离开他,往下看去,看到他捉住蜡烛的手,但看不到他的手指,它们搁在下方,他的拇指就在离肉蒂不远处,但她就是够不着。她降下身体在蜡烛上扭舞。
驰骋在蜡烛上,她绝望的用花蒂寻觅他的拇指。天,很近了,如果可以摩擦他的指尖,那怕只能用肉瓣研磨指甲,她也可高潮了。把身体压下,感觉蜡烛又深入了一点,再一点,每一微米的没入都在扩张花穴,肉穴被贯满,已达疼痛的地步。身体上移一点,再下滑几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她快散架了,可她想要,她啜泣着哭喊出声,她想要摩擦他。她盘旋研磨而下,好让蜡烛再深入些。哦,天!她终于触上他的指尖了。她低声嘀咕,然后疯狂的颠簸身体,她的动作细碎、狂乱又绝望。下身吞吐着那蜡质的圆柱,感觉花唇上的甜蜜磨擦,快到了,快到那一点了,她开始拉弄乳尖,当着他的脸,无声的哀求他,请求他把其中一颗纳入口里,──当她在他另一只手上达到高潮时,求他舔吮她的乳尖。但他的唇没有降下,他的舌没有扯咬乳首。她用小幅度急频率的晃动抗议他的静默,一面追寻欢愉,一面羞惭媚吟。乳肌抵着他的下巴挤碾蹭动,狠捻乳尖,用最平滑的肌肤感觉胡茬的骚刺,感觉辗转在他手指与蜡烛下花穴的泊泊春鸣。终于,她高声尖呼,那是抵达高潮时揉合着痛苦与兴奋的荡啼,密穴激缩,裹着深入体内的硬质蜡柱,抵着那微曲的手指不住痉挛,连续抽搐……
“啊──!”
她尖叫着坐起,湿发紧贴额前,腿间震颤犹在──被自己的尖叫惊醒,她呆呆的坐在床上,让思绪从淫靡的梦魇返回黑暗的现实,竭力抑制由梦而生的羞耻。思想是无耻的叛徒,竟又梦见那淫魔──而且还──可恶!为什么在梦里她会如此渴望他?竭力承迎他?甘为他宽衣解带,翻来覆去,触摸自己,甚至为他──自慰呢?想到梦中与蜡烛的交媾,她浑身一僵。颤抖异常猛烈,猛烈到有一刹那她以为自己要吐。腿间犹留高潮后的余悸,迫她回想起梦中的自己有多亢奋,回想起当她为他挤搓双峰,捏捻花蒂,在他抓住的蜡烛上婆娑时,她是多么的──快乐,回想起她何等拼命的在它上面磨擦出高潮。她必定是个变态,要不怎会作那么恶心的梦?但令她更恶心的是——她的身体很乐在其中,她的身体希望自身的淫荡可以让康奈德触抚她,操她。当她意识到梦中的他甚至没要求她做任何事时,她再不能自己的在漆黑中悲泣。她梦里所做的一切,是因为她想那样做,没有人强迫她,她大哭起来。她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有病?
她想马上离开。妈的,梦里有明亮的月光照耀她的丑陋,醒来时它却躲进密云背后,销声匿迹。四周一片乌黑,大概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吧。她得等到天明,当第一线曙光洒落地面,她便会出发,离开这片丛林,重返文明世界。一个小城镇──在河下游的某处。然后她会返回西雅图──返回现实。
但命运,或纯是偶然,又或者是她自己的身体要跟她作对。被那恶梦折磨着,德芬驱不走那猥亵的影像,身体对他的欲念让她龌龊,她为取悦他而触摸已身时生出的快感。到现在那催人欲吐的感觉还缠绕着她,恶心得让人战栗,一遍又一遍。就像残留嘴里的腐肉味道──挥之不去,反复出现。
(5)
几小时后,快将拂晓时,她辗转着从堕不安的睡梦中。
再醒来时白天已过大半。要不是漫天乌云遮去阳光,她大概不会睡得那样沉,醒得那么晚,屋外大雨倾盆,她几乎要妄顾暴雨,妄顾还剩几小时又将天黑的事实,决意离开的了。但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艰难跋涉在湿滑的泥坂上,走没几小时又要在雨夜中停宿,是极不智的做法。
如被幽禁般困在这小屋内、这丛林里,一股郁结之气油然而生,把她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得找些事情来分散心神。给自己定项任务——她要找一把枪。想到能有枪旁身,精神不觉为之一振,穿上衣服,早餐混着午餐匆匆处理一顿,碗碟洗好后,她开始搜索。在这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树林里(恐怕连鸡也不会有,就更不用提拉不拉屎了),建有这样一间与世隔绝的小屋,住在里面的男人必定会有武器——闷到极限时起码可吞枪自杀。
先从那大储物柜搜起,里面有个行山背囊,背囊后面是个睡袋。她之前怎没想到这些呢?把它们拉出扔到地上。再搬来一张木凳垫脚,往更高一层的地方搜去。把形形色色的盒子全搜了一遍,除了还算有用的一盒弹药外,里面可谓五废俱全,什么垃圾都有,就是没有枪。爬下木凳,继续她的搜索。
费了一大把劲,终于在主卧房的床头柜里找出一把手枪。
她不喜欢枪也未曾使用过。但她多少知道一些用枪守则。
即使肯定枪没上膛,也不要把它指向你无意射击的物体。即使保险制没开,也不要往上了膛的枪筒内看。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那把枪,枪管安全地没对上任何物事。把枪膛打开,里面上满了子弹──与弹药盒内同一型号的子弹。
她想练练射击,又怕枪声泄露她的行踪。唯有暂把心思放在搜集物资上。把几个水果罐头、豆类罐头和新发现的蛋白棒整齐地放在厨房的柜台上,加上开罐器、汤匙和两把刀——一把小刀和一把屠刀。把几盒火柴放进塑料袋内结牢袋口。从书架上取下两本小说放在那堆食物旁。清点一遍后把物资全塞进背囊里,再用皮带将睡袋捆在背囊上。那把枪她打算携在腰则。把枪和背包放在小睡房的角落里,但看着躺在地板上的赤条条的枪,让她很不自在。弯腰把它捡起,拿在手里惦量了下,然后把它塞入卷起的睡袋里。剩下的午后时光,她用《罪与罚》来打发。外面的滂沱大雨未有稍停,这教她略觉宽心,刚才没走是明智的。夜幕降临时她生起了壁火。
拉斯柯尔尼科夫快将实行他那残酷的罪行时,她口干异常。离开毛毯裹成的茧,拿起空杯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一阵冷风突然袭来,她吃惊的转身,玻璃杯滑落指尖,“嘭”的一声碎落在水槽里。
他──终于来了,他就站在大开着的门口,正用枪指着她。
“举起双手!”他大声吆喝道。
他逮到我了。但又有把模糊的声音告诉她,那不是他。
“妈的!给我举起双手!”这次的口吻更充满了憎恨、厌恶。
他仍站在后门口。她看着他,眼角却瞄向离自己不远的正门。她想,或许她可以,跑到前门,打开它,在他抓住她前跑掉。他不见得就真的会开枪打她。主意一定,她猛向前门冲去,发狂的要抓住门闩。它已在她手里了,旋转,但在它打开希望的一线以前,他的双手已压在门板上。她被困在门与他的身体之间。当他慢慢靠近,把钳制她的牢笼收窄时,她浑身一僵。他没有接触她的身体,却用他的体热、他的气味笼罩着她。他的唇降到她耳伴,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打在耳垂上的他的温热气息,只听他低语道:“凭什么?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自出自入?!”
她抬头望向肩膀上方的他,望向这个带着灼热、湿润气息与憎恨嗓音的男人。不是他,另一个人。她弯身在他的腋下穿过,向大开着的后门冲去。她成功地穿过了门口。继续跑,在门廊上往下一跳,跃过好几级台阶落到地上,继续跑,短袜瞬间沾满泥水,她没命的继续跑。
他“砰”的一声把枪搁在柜台上,紧随其后追她。他有信心可以在她跑入树丛前捉住她。
她,把全身的力量投注脚上,没命的跑,她听到身后他的脚步声。那声音近了一点,又一点。她更使劲的跑,她恳求命运,恳求她的身体可以跑快一点让他追不上。
够近了,他伸手一把捉住她恤衫的后领,往后一带,把她双脚扯离地面。她本能的转身,手肘往上顶,希望可以打中他的脸,希望可以打开他的抓爪。他抓住她挥过来的手,另一只手抓紧她另一条胳膊,在她身后牢牢的钳制住她。把她双手锁在她腹下,他扫了她的腿一下,让她硊到地上。
这个人不像他。没有对话,没有前戏。他要直接的在这里做,在泥泞上雨水中,在这一秒钟做。
他身材的魁梧,让她更感自身的渺小,和他比起来,她像无重无形般。屈跪着的双腿承受着他俩的重量,被他双腿牢夹着,手臂被钳制身下。他就覆在她背上,剧烈地喘息着。她也在急剧的喘息,突然她倒抽了一口气,感到抵着臀瓣间的他的硬挺。她没有哭泣,没有尖叫。她的内里与外在一样已冻结成冰,如死水枯木般──一动不动,静待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感到身下的她──娇小、僵硬、颤抖。他意识到他可以现在就干她,伴着泥浆和雨水,羞辱她,尽情的伤害她。
这是她应得的。
把她压在身下,想象着把她的内裤撕碎,露出她光裸的臀部,想像当他解开皮带,拉下拉链时,她在他身下绝望的挣扎,他掏出他的硬挺,男性在她的扭动下继续火热涨大……
瞬时的心理冲动让他一阵恶心。抓住她的手肘拉起她,再把她双臂反剪背后,粗鲁的推她向前,紧跟在她身后进入屋内。
通过门口时,他迅速抓起留在柜台上的手枪,另一只手用力推开她,把身后的门关上,再转向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面无表情地──唯有略向下弯的唇角泄露出心中的嫌恶,手里的枪轻晃了一下。
与他脸对脸的对视着,眼睛再次证实被他困锁门前、按压地上时的感觉,他真的很──壮硕,六尺有余,粗壮、结实。无论他想对她做什么,根本无需用枪。
她第一次注意到,他有一双能发光、放毒的银眸。
微微颤抖着,他紧绷着嗓音道:“说,你在我屋内干什么?”
第二章陌生人。1脑袋象被狠敲了一下般,窜过瞬时的空白。
他的屋。
她注视着他,他的体型,他的手枪,他的厌恶。
他的屋。
“我在他妈的问你问题。”他嗓音嘹亮,木屋似也应声微荡,只差没洒下缕缕尘丝。
“你的屋?”她笨拙地低声反诘。
“是我他妈的屋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哦,当然了,她真笨,早该猜到的。这很合理,不是吗?比起有另一个像‘他’那样的人出没在这片林区来得合理,合理多了。
“我──”
这是他的屋,他不是连环强奸杀人犯。他光火,是因屋子被闯,这可以理解。但在他的怒目注视下,恐慌并未稍减。他的愤怒远超出一个男人发现一个女人闯入屋时会有的愤怒。另一种想法蹿过脑门,把她羸弱的希望扯进绝望的深渊:她逃跑时,他为什么不让她跑掉呢?
“我在──树林里──迷──迷路了,”她结巴着说道,“无意间──来到这里,我在树林里好几天了,又冷又饿。没有人在屋里,我就闯进来了。我很抱歉。”开始的口吃到后来变成连珠疾说。
他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在他彻底的巡视下,连她自己也觉得那说辞毫无说服力。
“你只是在树林里迷了路,才偶然发现这屋子的?”
“是的。”
“那你在树林里干嘛?”
即使说出真相,他也不会相信的。她瞎扯道,“我跟朋友去露营,我到附近散步。”她越说越快,嗓音听在自己耳里,也觉刺耳突兀,“然后我就迷路了,我找不到营地,越走越远,最后来到这里。”
“什么营地?”
犹豫了该死的几秒后,她说道:“我把名字忘了。”
“哦,真巧。”他的口吻满是不耐,好像她口里吐出的每个字早在他意料之内。“从哪来的?”他嗓音紧绷,言词简洁,继续挑衅着她的谎言。
“西雅图。”
“很好,那你是怎样到达那营地的呢?”
“我不知道,开车的不是我,我也没留意。我的方向感向来很差劲的。”
“呣──哼。”
他盯着她,盯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把她仅余的镇定逐层剥走。
“你叫什么名字?”
“德芬。阿斯特。”
他看着她。
德──到她,芬──开她,斯──裂她。
他放任她在焦虑中浮沉,没下定论。只直直的盯着她的脸,想揪出她说谎的痕迹。然后,目光下移,转到她湿漉漉的身体上,最后落到那沾满泥水的袜上。他憎厌的看着地板上的两排泥印。
“脱下袜子。”
一阵瘫软后,她脱下短袜。这是他的屋,她才是入侵者。但他满带憎恨的口吻、表情,他魁梧身体的紧绷态势,还有他手中微颤着的枪,感觉脱离危险的希望实在渺然。
眼睛紧盯着她,他也探索着把鞋蹭掉。
“还有裤子。”
恐惧已入骨髓,浑身乏力,她有点奇怪,奇怪自己怎还没倒下──虚软着脱下泥水淋漓的运动裤,露出里面那原条本属于他的四角裤。
一阵激怒攻心,他怒道:“你自己的衣服呢?”
好不容易找回嗓音,她抖索着答道:“在──在垃圾箩里。”
“哪个垃圾箩?”
“浴室里那个。”
“去,把它拿出来。”
她转身摇摇欲坠地走往浴室。他跟在后面,枪垂腰侧。
进浴室后她俯身从垃圾箩里取出那团破布。
“算了,把它放回去。”看见那衣物的惨状后他说道。
她象机器人般,僵硬地把衣物放回垃圾箩里。
“来,”他边退出浴室边说道,“去睡房。”
‘去睡房’──这简单的三个字激发新一轮的恐慌,夺人鼻息。走出浴室,她向小卧房走去,想到藏在睡袋里的手枪,心中重燃一线希望。
“不是那间。”
──希望破灭,她停住,像被送往断头台般,转身走入主卧房──他的卧房。
他从衣柜内取出T恤和运动裤。
“好了,回浴室去。”
折返浴室后,他说道,“站进浴缸里。”
她不敢违逆,恐惧凝结喉头,像要把她活生生勒死般──无助,无望。他拉上浴帘,竖起一道朦胧的褐色屏障──在他俩之间。
“把衣服全脱下。从上衣开始,脱了以后递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脱运动衫时连带翻起里面的T恤。她连忙把它扯下,虽然明知这样做并无补于事,到最后他还是会让她一丝不挂的。恐惧已无以复加,他是不是要开枪了?透过浴帘让子弹一颗颗打进她的身体?下一秒,他就要开枪了吧。手颤抖着穿过浴帘递出运动衫。
“有没有其他衬衫吗?”
她没吱声。
“递给我。”
脱下恤衫递给他。
“现在到短裤。”
脱下短裤后,身上再无片缕,她等待着,等他拉开浴帘,看站在浴缸内赤条条的她。拿着短裤的手麻木地伸到浴帘外,感觉它马上被夺走。
“还有胸罩。”
她没哼声。
“把胸罩给我。”
他从容的嗓音里透出明显的敌意。
“我没有。”
她尽量平静地、快速地、保持音调平稳地说出那三个字。她靠在墙边离他尽量远的地方。她不会哭,绝不会哭的。过了一会,一只手穿过浴帘伸了进来,上面有他从衣柜取出的干净衣物。她试探着把它们取走,马上穿上。
重又穿回衣服,这突来的释然差点让她啜泣出声。自被他逮住后,她脑里闪过无数个与他搏斗的片断──她发狂但图劳的挣扎场面。来得及制止以前,几滴泪珠滑下眼睑。
“穿好了没?”她没答话,赶忙拭走泪水,那样他就不会知道她哭过了。
叫他去死,叫他下十八层去!把我吓成这样,他凭什么?
“我要拉开浴帘了,听到没有?”顿了一会,然后是浴帘被拉开时金属圈刮擦铁线的呜呜声。
“好了,出来。”
把她引到起居室的沙发前,他说了声“坐”。
她坐下,看着他走到后门,开门,探身往外拖进一袋东西,然后把门锁上。他站了一会,似在犹豫什么。一轮静默后,他突来的动作显得有点吓人──虽然他只是走进厨房。他的视线离开了她一会,她想冲到门外逃跑,或者冲进小卧室把枪取出。厨房里的他回头望向她,她没动。在食橱内取出一只平底玻璃杯,再拿出瓶威士忌,斟上半杯。他走回起居室,把两块园木投进快将熄火的壁炉里,然后坐在壁炉旁的地板上正对着她,他呷了一口酒。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饮着他的威士忌,不时向她投来怀疑的目光。
她看着他,他的身体好像本就属于这里、这片森林。坚硬的树木、巨大的鹅卵石像他的密友,而那些‘自然风光’却能随时置她于死地。他尖锐的眼神象要把她撬开般,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检视目光,她像件待检的物品,而他是检查员,要把她层层剥开,彻底研究。不安再度来袭,镇静逐步流失。
“知道我是谁吗?”
这突来的问题叫人措手不及。她低声应道:“不知道。”
“你来这里,不是要偷纪念品,或者看上我几眼,照几张相片吗?又或者捕捉些我不为人知的丑态?”
她看着他,搞不懂他在说什么,然后脑内忆起些影象,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记起那些被她翻弄过的信,上面的名字也有点似曾相识。
“我会四处看看,要是给我发现有什么不见了,或是找到你偷藏起来的相机的话──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没有相机,我也没拿你什么,”她冲口而出──脑里只想到他说的所谓纪念品。
但她突然想到那个盛满物资的背囊。还有那把手枪──他会发现的。
“我是说,我不是想偷你东西的。我只是想回家──从这里走出去,我打包了一些──必需品。”
“必需品?”
“我在你的储物柜内找到一个背囊,便把食物什么的放进去。我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的。”
“离开?去哪里?”
“想办法找个城镇什么的。”
“给我看看──那背囊。”
她站起向小卧室走去。他就跟在后面,一手提酒杯,另一只手拿着手枪。她径直走到放着背包的墙角。低头看着它,想着那把卷在睡袋深处的手枪。如果抓住它,她又该怎做?迫他放下手枪?绑起他?还是开枪打他?擅闯民居,再射杀屋主?不过多半情况是他看到她取枪的动作,先开枪打她。她把睡袋轻放地上,提起背囊。
“拿它出来。”
他们回到起居室各自的位置上。
“打开它。”
她松开背囊,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罐头,衣物,火柴然后是刀。他站起用枪指着她的脸。
“放下。”
她把一大一小两把刀放到地上,然后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上。他俯身捡起那两把刀,拿到厨房放进抽屉里。返回时,枪仍指着她,他伸手拉过背囊,把剩下的两本书取出──《八月之光》和《陌生人》。
他看着她,突然爆笑起来。
“你没可能就这样‘走’出去的。”
“你什么意思?那你是怎样来的?”
“我开车颠簸了20多哩,到地形再不许行车时,就徒步走余下的9哩路。起码要在30哩以外才有公路,或者──”他露出个了无笑意的笑容,嘲弄道,“营地,最近的城镇起码在60哩外。”他像律师作结案陈词般,道出不容反驳的事实──证明她在撒谎。这次换她来质疑了。这间与世隔绝的小屋,他的猜疑──怕她窥视他,或者偷他的东西作纪念品,这简直是瞎扯。她又忆起自己是掉进一条瀑布后才来到这里的,也许他说的是事实也不一定。
“那你是谁?”
他满怀猜疑的凝视了她好一会,才答道:“华高?都。”
“华高?都?”
那是信封上的名字没错,但她还是弄不懂他是何方神圣。他一面嘲讽的微笑着,一副明知她是在做戏,还放任她继续玩下去的样子。
“是的,华高?都,翡翠鸟的主音歌手。”
“哦,”她当然听过他们的音乐──他们可以说是无处不在,红得发紫──但对那乐队的主音歌手她只有模糊的印象,好像在某杂货店的杂志封面上见过。
他走到书架旁的一个箱子前,打开并取出里面一只CD盒,走回,递给她。她接过低头细看,他真的在里面,在设计精巧的封面上,他就站在三个男人旁边。他高大的体格,浓密的黑发,还有那异样温柔的眼神。
“真的是你!你刚才真以为我是个变态粉丝?擅闯入你屋然后──”
“我现在还是这样认为的”,他毫不客气的打断她道。
如果不是受惊过度,她早大笑出声了。一条粉丝!在学校里,有关流行娱乐方面的话题她是从不过问的,她对流行二字绝不感冒(虽然她也会得流感)。但现在在他灼灼的注视下,哪里笑得出来。那双紧盯着她的眼球异样闪烁,好像随时要把她焚化般,她感觉自己像条恶心的毛虫,被摆在烈日下,他的注视就是身上的一面放大镜,它把强光聚焦,热热的煎灼她,直至她冒烟,烧焦,化灰。他的仇视和夜凉的空气戳刺着她的身体,让鸡皮疙瘩布满光裸的前臂,再蔓延至颈和背部。在他的注视下感觉像身无寸缕般,她想把手臂交叉胸前,没戴胸罩,只穿T恤,双乳的形状在单薄的衣料下一览无余。她留意到自己的‘暴露’,他一定也注意到了。但为了不让他察觉自己的不安,不让他看出她此刻的无助,她改用双手擦拭臂膀,想把寒气及他凝视引发的冰冷搓走。
“那──那个背囊呢?我为什么要偷你的背囊、睡袋还有20几磅重的罐头而不偷其他东西?”
“也许你特地把那些打包好,为的就是给我编个──少女森林落难记。”
他脸上突然露出刻薄恶毒的神情。
“也许,”他挪到她身前,用枪尖扳开她双腿,倾身向前,直到两人的脸仅一寸之隔,“那个落难少女幻想着想跟摇滚明星──大干一场。”
他的体温辐射到她皮肤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微颤的唇瓣上。他的身体置在她被迫打开的双腿间,他下巴紧锁。他要么是个即将强暴她的恶男,要么是头快将咬她喉咙的猛兽。他像头凶残的猎犬,要像撕杀猎物般把她活剥生吞。她脸色煞然涮白,双眼盛满将出未出的泪水,浑身打颤。
看到她苍白的表情,胃部像被重击了一下般,他马上退开。“也许,是我在乱发神经。”那话音低不可闻,他站起。
“你冷了。”他茫然笨拙地说道,看唇形象原本要说的是另一句话。他大步走回主卧室,回来时手上多了件秋衣,他递给她。小心翼翼的接过那衣服,她没穿上只把它抓在胸前。抬头发现他正看着她,突然间,她再受不住了──受不了他的凝视,他的存在,他的威协。仅有的自制也弃她而去,眼泪夺眶而出。
“求求你,”她低声道,努力不让啜泣变成号淘,“放我走。”
他脸上现出奇特的表情,这表情在可怕的静默中持续了很久,然后他柔声道:“对不起。”那奇特的表情好像也渗进他的嗓音中,教她的心没来由的紧抽了一下,那三个字更像一连串恐怖话语的序幕。“很抱歉,我不应该这么──粗鲁的。”他继续那柔和的语调,奇特的神情里掺入奇特的恐惧与怜悯,“你没可能就这样走出去的。光靠一双腿你是走不出去的,森林里也很危险──树熊、柴狼、美洲豹。我没可能让你这样走出去的。你也不用哭,我不会开枪的,而且,我也不会──”他顿了一下,似在掂量着合适的措辞,“骚扰你,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
“那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啊?”她想高声尖叫,但愤怒的嘲讽立即被恐惧覆盖,她低头没再作声。
“我知道我像个变态,但是,闯入我屋里的人是你。还有我不会买你那迷途故事的帐,我不相信你──可我也不会伤害你。”
似在对自己而非对她说般,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伤害你的。”那是令人信服的口吻,有一定的安抚作用。等着汹涌而出的泪水悄然隐退,颤抖渐趋平静。
一轮长长的静默过后,他又说道:“你可以留下来。”
他说‘可以’,那是不是说她也可以选择离开?他边取出枪内的子弹边说道:“我会把枪放下,那你就不用那么害怕了。另一个原因是拿着把上满膛的手枪走来走去,其实怪不舒服的。”
又是一阵沉长的寂静,之后他看向她,她也正看着他,眼神交会的刹那,他一改之前愤怒或怜悯的语调,改用严厉的口吻说道:“可我警告你──别指望我会跟你上床。”
换作是两星期以前,听到这种自以为是的恫吓她不笑个半死才怪。可现在她感到的只有恐惧。
喝光杯里的酒后他站起,走进厨房,取出另一瓶威士忌。
“要一杯吗?”他心不在焉的问道。
她没作声,他回头看她时,她摇了下头。华高喝完那杯酒后,便走进自己的卧室,‘咔嚓’一声,他锁上房门。
她微颤着坐在沙发上,浑身疲乏。对上一次没活在惊惧之下是哪时呢?一个星期前?还是更久以前?恐惧教她疲惫不堪,坐在沙发上,看着前方的火,下一步又该如何?背囊就在脚旁,内容物被翻出。但她可以重新扎好背囊,取出卧室睡袋里的手枪,然后逃跑。远离这个神经汉,在荒野中寻找出路。康奈德会不会就在外面找寻着她呢?如果华高说的是实话,光靠走真的走不出去,她会不会死在森林里?她转头望向窗外茫茫黑夜──暴晒而死或者饿死,如果她不小心受伤了,野兽会不会循着鲜血的味道找到她,把她活剥生吞呢?有了手枪她可以自保。
或者自杀。
或者她可以选择留下。希望那男人的粗暴纯是盛怒下的一时发作,屋子被个来路不明的人擅闯,任谁都会生气的,那愤怒她可以理解。而且他说他不会伤害她。
那就是说他不会伤害她。
要相信他并不容易。一星期以前或许不同。可现在,在发生了那许多事以后,她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这个男人,信他会让她独处而不来──搞她。在那片泥泞地上,被他压着时,她真实的感觉到他的硬挺。那时候他在犹豫──她知道──他也在挣扎,挣扎着是否把她拖入屋内,对她上‘另一堂课’──而非单纯的审问。
但他毕竟没做其他事。如果他想要伤害她,他早就可以了,但他没有。而且他没有囚禁她。她曾是另一人的囚犯。但这个男人把她留在起居室,任她自由出入。而且她有枪,要是他夜里来袭,至少她还有枪。不情不愿她还是决定留下,走进小卧室把门关上──可惜门锁早坏了。在火炉内生了个火,把手探入睡袋内取出手枪。她检查了两遍确认枪上满子弹,保险制也没拉开后,才把它放到枕头下。爬上床,被单拉至颚下,侧身,手探入枕头下,直至指尖触到枪身冷硬的金属,保持着这姿势她慢慢睡去。
(2)
在自己房间里,华高喝完第二杯酒。
没可能的──第三次,第三次了!
应该杀了她的,但他没有,为什么呢?在窗外看到她的刹那就该扣下板机了。是她惊惧的眼神让他疑惑,令他收回拳头,撤走子弹。现在还与她共处一屋,妈的,她是怎样来到这里,找到他的呢?就垃圾筒里那团破布和她脚上的伤痕来看,无论她从哪来,必定吃了不少苦。虽然很想把她轰走,但他没可能让她光着脚的跑到树林里──不死在那里才怪。
他回想起她没命逃跑时的情景,她惊惶的尖叫,那是假不了的。他如何逮住她,把她按在地上──她在他身下,羸弱的挣扎。随恐惧飙升的肾上腺素,因狂奔引发的血脉奔腾,还有急剧的喘息。
下身一阵发紧。
他不会──倘若她胆敢像那些人一样对他,他会豪不手软的杀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可他也不会──意识到她的惊惶后他用了‘骚扰’两个字。她的眼泪,她的惊斥让他愧疚。他说不出其他话,唯有保证自己不会骚扰她。
又吞下一杯酒。虽有歉疚之情,猜疑却未减半分。即使是她的眼泪,也未免涌出得太多太易,就如她那通营地走失的慌话般,让人难以信服。
又忆起那娇小身躯震颤在他臂下的情景。想到这里,下身更形鼓胀。心底一阵厌恶,却又挥不开那股兴奋。在那片泥泞里,她就紧贴在他身下,雨水打湿她纤细的颈项与手臂,打滑皮肤。她的生与死,由他主宰。不自觉地,手已滑至坚挺下缘。把恶心感压下,欲焰再扬,想象粗挺抵着她粉嫩臀瓣的感觉,他知道,对他想做的一切她无从抵抗,任想象驰骋,拉开腰带,他开始──抚摸自己。
脑海里,他俩还在外面那片泽国中。雨水打在他俩湿冷的身上,把宇宙缩窄,只有雨水,他和她──一切变得更暗、更贴近,只有哗啦啦的雨声与彼此不规则的粗喘。
她是来伤害他的。那些人毁了他,而她紧随其后,她也要分一杯羹,她要践碎他灵魂的最后一片净土。一年了,对他们的憎恨,他压抑了整整一年,现在他要惩罚她。怒火在心中狂燃,吞没怜悯,继续炽烧。他像火山里的岩浆,滚热灼烫,他要撕裂、熔入她每道裂缝、每个缺口。她最剧烈的挣扎也不过是个颤抖,他的钳制只容得下她娇弱的荡喘。他要撕碎她,焚化她──无论身体还是灵魂──让它一起成灰。
指尖一面滑过柔嫩的身躯,一面品玩她的震颤,最后落到粗厚的运动裤上。拉下裤头,扯裂内裤。他的内裤裹着她的臀──白皙柔滑的圆臀。腿间深色的阴影是他报复的秘地,是他泄火泻欲的妙境。他想象当他解开皮带,缓缓拉下牛仔裤拉链时,她死命的挣扎,她惊惶的求饶。一手按着她的背,另一只手隔着内裤揉搓硬挺,来回几下后把它掏出,插入他圈着的手中,怒涨硬热的触感烫满掌心,手感传至脑门,神经像电线一样再把那股热汇入下体,让肉柱更硬顽、更粗长、更热。火候到了,先捅她的阴穴。压下她的肩,压下──直到她苍白的脸颊触上湿渌渌的地面,粗腿挤开她竭力紧夹的双腿,他从后面贯入她,没有前戏,只有蛮横的捣入。她身体猛震了一下。插进她阴穴时,紧握她腰的手同时往后推,让私处的挤撞更满、更深。伴着每下戳刺他粗喘,他呻吟,他狂怒的操她——剧烈又从容,每次兽性的抽插引发欲火更炽,引爆新的抽插渴望。
多,更多,他要更多,他以极度的紧迫感操她,但还不够,他要更狂、更激的享受,他要更紧、更窄的——她的后庭,那更禁忌的地方,更羞耻,可让他享受更多。妈的,就是那里。
肉龙狠狠地自她花唇间拔出,上面沾满她的蜜液,在雨水打散那香甜的粘腻前,他用冠部急速顶弄菊穴入口。光是想像,想象把怒龙的头部塞入那抗拒的一环,已令他险些喷出。等,先缓一下,他要慢慢享受,紧握她的腰,把热铁一寸一寸的喂入她的后庭。迫使她被圆润的头部撑开,终于突破外围最紧膣的一圈,感觉龙头被箍紧,似要把他挤出又象要把他含入。
“嗯──”他仰首叹息,再低头看向肉龙,看着粗胀的紫红慢慢地整根没入。
“啊──”
“哦──”
她痛呼,他叹吟。
他开始癫狂的抽顶,狂暴的高潮来袭,快而深猛。肉刃拓宽她的嫩槽,扯裂内里软嫩的媚肉,塞满整个幽深处,她柔弱的脉博随之膨胀加速。她想尖叫,但声波在触上空气前凝洁,没能哼出半声。她软瘫在他身下,肺里满是他给与的热,下体有他粗暴的进出。他看着她贴在地面的可怜巴巴的侧脸,小嘴微张,雨水打进她的嘴里,但她无力吐出,就像她的下身吐不出他的壮顽一样,她浑身上下,只剩呼吸的力气。那股主宰一切,操控一切的快意自他心田源源涌出,席卷她、撑爆她、吞没她……
他幻想,他套弄,直至射出。
意识返回──他变回一个人,在自己房间里,坐在床缘。套着他下体的那圈紧窄不是她的菊穴,只是他肉紧的手。脱下汗湿的T恤,清理掉腹部与胸口的遗液。愤怒马上被痛苦的羞渐和自我憎厌淹没。
我是谁?他妈的强奸犯吗?
几个月没碰女人了,第一件会让他勃起的事自然是个挣扎在身下,想逃出他制爪的女人。他自慰的第一个幻象是强暴一个没伤他分毫的女人。他以为自己会吐。
猛灌入三杯威士忌,想把那股恶心感驱走。把空杯搁在床头,他瘫在床上,眼神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知道等待自己的又将是数小时的无法成眠。
妈的!
第二天醒来,记起另一个卧室内睡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喉咙升起一股揉合着愤怒、怨恨与悔疚的肝火。在这狗屎地球上,这所林中小屋是他唯一的避难所,现在却闯进个陌生女人,象他知道的那邦人一样,她要撕损他的平静、他的独处,他难得的安全感。
但她又显得那样娇弱、象个易碎的花瓶,而且很怕他。他惯于被制服,被人张牙舞爪,差点忘了自己是个体格魁梧,足可把女人吓坏的大男人,而且手里还拿着枪。他记起昨晚手淫时的幻象,羞耻感象只湿冷的手紧抓他的内脏不放。
起床穿上干净衣物,到浴室解手,顺便把残留口中的威士忌味冲走。走向厨房时发现她正坐在餐桌上看《罪与罚》。
她抬头碰上他的凝视。初生的短茬令他的脸孔看起来更苍白,头发蓬乱,他看起来憔悴、粗犷,比昨晚更吓人。但同时,这个强壮、高大、粗暴的男人看起来又是那样──脆弱,宛如一尊带着裂纹的巨大石柱,仿佛稍一触碰便会碎裂般。
“我借了这个,”她腼腆地说道,指的是那本小说,“希望你不会介意。”
她希望马上消失,消失在他面前。昨夜怕他来袭。现在,被他这样睨视着,她才感到自己是个入侵者,她也觉察出他的厌恶。
“不会,只是别打外面那斧头的主意。”他对着那本书点了下头,挤出个微笑,想消除彼此的局促。不确定是什么令他有那番看似有趣的言论,还有那个不自然的微笑,她也试着回幽他一默。“苦头昨晚吃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
这回他的笑容来得自然多了。
“要吃早餐吗?”
“好啊,谢谢。”她努力保持嗓音的平缓。
“想吃什么?奄列还是麦片?”
“麦片。”语调温文有礼却还是有点生硬。
“在城里我总是吃麦片,到了这里反而想吃些肥腻的早餐。”他试着找话题,好让两人自在点。
他把麦片倒进碗里,加入牛奶浸泡,然后递到德芬面前。
“我帮你拿汤匙,要橙汁吗?”
“好,谢谢。”
她吃麦片时,他为自己弄了份奄列,然后捧着食物坐到她对面。
“三星期后,司机就会来。如果你忍得了我那么久,那天早上我们可以一起步行到约好的地点,当天下午你就可以回到西雅图了。”
“三星期?”
困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还要和他在一起,想不沮丧也难。
“大家会以为我死了。”
“你没发现搜救行动吗?”
“没有。”她低头道。当然不会有人来到河下游那么远的地方找她,人们甚至不会来这片森林找她,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除了那个人。她想拿起那杯橙汁,却发现手抖得异常厉害。
“冷吗?”
“有一点。”
他在壁炉内生了个火,然后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个鲜嫩的肉桃。
“来一个吧,放久了也不新鲜。”
“谢谢。”
桃子肉质结实,果香扑鼻。她咬了一口,享受着那酸酸甜甜的滋味。
“你在西雅图是干什么的?”
“我是个学生,主修文学。”
“哦,陀思妥耶夫斯基。”
“是啊,我就是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学院念书的。整天就是和犯罪、惩罚、癫痫还有肺结核打交道。”
冷嘲热讽是她贯用的答辩风格。象他一样,她努力让自己健谈些,好让他也自在点。她还是很怕他,他昨夜是那样的粗暴,今早却又如此友善,叫人一时难以适应。“与你相反,我在米勒念大学,那里多的是食客、酒鬼和性病。”
“哦,听说现在只有毕业生才有那种‘待遇' 呢。”
他俩会心一笑。注视着她,很难把这副无邪的样子和她的‘本质’扯在一起,在这所小屋里,也许她是个疯子,真正的疯子。另外那些人是罪犯,他们象强盗一样夺取他们想要的,闯入然后离开。也许这个人有不一样的计划。真有人会为一个陌生人而如此狂热吗?接近他,千方百计地,想让他爱上她?或者比这更糟——他想起《本能》和《危情十日》两部电影。她发现他正观察着自己,一副要把谜团解开的表情。大口啃咬桃子时,他的思维游离开去,没再留心闲谈。
他张口向桃子咬下,牙齿撕开嫩滑的果皮陷进柔软的果肉中,金黄色的果汁打湿他双唇,德芬惊觉自己双颊发烫。一种他会用他的嘴对她做同样‘恐怖' 动作的想象直插入脑门,她几乎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他的唇。她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那样性感地大口狠咬桃肉。她红着一张脸紧张的站起。
他这才注意到她突来的不自在,却不知所为何来。
“吃完了吗,我来洗碗吧。”
她收起他的餐盘,同其他餐具一起拿到厨房清洗。“待会洗完碗碟后,便拿起饭桌上的书,马上回到小卧室里”她这样告诉自己。
吃完桃子有点口干,他也走进厨房为自己倒上一杯橙汁。背斜倚在柜台上,眼神不由漂向身前的她,她正背对着他洗碗。他这才发觉,他给她的那件恤衫上破了个小洞,就在右肩后侧,通过那不到一厘米宽的小洞他清楚的看到内里白皙的肌肤。断开的白线松垮垮地卷曲一旁,只要稍一拉扯,破口便会扩大,露出她的背,扩大露出整个背部和她的肩膀、手臂还有更多——她的锁骨、胸部、腹部,她所有灼热柔嫩的水肤。他着迷的来到她身后,她正用水冲洗碟子上的泡沫,他的身体斜靠上前,手臂越过她肩膀把空杯放进水槽里。有那么一刹那,他不能自己,只能痴痴的凝视着她的后颈——两条整齐的瓣子很可爱,一缕散落的青丝轻垂颈侧,随着他呼吸诱发的微弱气流轻轻摇晃。他的气息好像也改变了她颈后皮肤的肌理,让它泛起一层迷人的疙瘩,一股少女体香随呼息沁入肺腑,心如意荡。
他急忙退出厨房,走进自己卧室,‘砰' 的一声把门锁上,然后尽量保持安静,安静……
(3)
在两人的小心回避下,这天余下的时光总算安然渡过。如果发现她偷瞄自己,华高会马上猜疑她此行的目的——无论为公还是为私,她在默记他的行为模式。当德芬发现他投来的窥视时,骨髓如被注入冰霜般,透体通寒,与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共处一屋,安全是那样遥远。
虽然各有所思,表面上他俩还是尽力保持平静,只有感到另一人射来的目光时,才会回看对方。
对她来说,第一个漫长的一天和随后的几天,他每分每秒的存在都是一种威胁。每次她返回卧室,都怕身后会响起他的脚步声,怕他紧跟上来,把她推进房里……
每回打开房门,她都害怕,害怕他会等在那里——站在门边,就等她开门的一刻,把她按在过道的墙壁上,把她身上的他的衣服撕碎,把她推到地板上,压向她……
她被无止尽的恐怖想法折磨着,想象他在某个角落逮住她,扼住她的喉咙把她按在墙上,猥亵地看着她。和他共处在这荒间,她是彻底的孤立无缓,这点他们俩都很清楚,他主宰了一切。她惊悸的表情,战栗的身体,絮乱的呼吸只会让他狞笑更浓。他抓住她运动衫的拉练,当它被缓缓拉下,他细看她恐惧得快变形的脸。然后,扼着她喉咙的手未撤,另一只手扯下她的运动衣,再抓住T恤下摆,向上掀,翻过她头部时,她身子跟着被提高,运动衫滑过她手臂,被无情地甩到地板上……
她不敢反抗,连想也不敢想──反抗只会换来更残暴的对待。如果她捶打他,推开他,那等待她的将是一轮毒打。如果她把小刀藏在身上,他多半会先夺走它,再用它来划她的脸、她的身体。如果她用枪指着他──她敢肯定,他会猛力掀翻桌椅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把枪夺走,反过来用枪指着她,胁迫她触摸他……
沉沦在思绪的阴霾下,她无法自拔,感觉是无尽的脆弱,感觉自己的命运落入别人手里。康奈德已证明过,她反抗不了,也抗拒不了。现在和另一个男人困在这里,感觉同样的无助。可是还不只于此,还有另一种她无以名状的东西在折磨她。撇除孤立的无助感,她对华高的害怕还揉合着另一份情愫──一份微妙的渴望──难以言喻,又无从抵赖。
这林中怪人本身就是件矛盾的综合体──壮硕的体格,沉着的思绪,惊人的优雅举止,三种特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就够不协调的。嘹亮的嗓音除去初次碰面时的尖锐,平素是那样的低沉柔和。那锋利的眼神,刚正的下颧,绷紧的脸,还有不时无端现出的自我憎厌表情,不协调。
年轻的生命里,从未如此浓烈的感受到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尤其是他身体的存在。她害怕他的凝视、他的触碰。每当两人靠近,近到可以觉察他体热的时候,身体便会升起一股冲动,让她想更贴近他。他做的每件事、每个动作──满是撩人的诱惑。二人靠近时她情不自禁的会看向他的手,那些长而优雅的手指,看着它们翻书,看着它们搓揉面团,或者熟练地弹奏吉他。她有时幻想他抚弄的是她──指腹对她手臂不带杂念地轻抚,指背对她喉咙的轻挲,还有在她身体别处醉人的揉弄。
那晚躺在床上,满脑子是他──华高。都。他和那些人不同,却同样令她害怕,但对他,还夹杂着另一种情绪──她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那不是恐惧。那摄人的银眸,冰冷地闪烁着,有时像一池水银,有时像一枚银币,似要以尖酸的眼神戳破她脆弱的皮肤,让她灼痛酥麻。有很多次她发现他在注视自己,她回看他时,他甚至不把目光挪开。凝视她时他心里在想什么呢?她想知道。
她想到他的身体──高大、伟岸、健壮。还有他的脸──当他静静地看书或弹吉他时,他看起来活像荷马笔下的主角。竟把他与古希腊神联想在一起,她不禁想笑自己花痴。但,是他那充满爆发力的体魄、茂密的黑发、高耸的鼻梁以及方正的下颚,是他的外形诱发那种联想。当一个人揉合了壮硕的体魄与沉着的思绪,便很难不把他与神祗联想到一块。一想到他的体形、他的力量,腹部泛起微酸的酥痒。现在他对她还算客气,但明天,他会不会兽性突发,对她大施挞伐,恐怕只有天知道!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想到这里,欲念更炽。
她躺在床上,想摸自己。这奇特的想法,以前从未有过──除了跟‘他’在一起时,摇首把康奈德的影像扫走。两手闲散地叠放在肋骨上方,双腿紧闭再滑开,腿心回以温润的悸动。把膝盖抬起,打开,感受那份‘开放’以及它带来的羸弱感──虽然是独处室内,又有被单的屏蔽。手臂高举过头,往外伸展,拱背,想象因这姿势而隆起的双乳、翘挺的臀,还有胃的微绷。平躺回床上,手下滑至腹部。那里很温暖,正规律的起伏着。
让思绪沉浸在恬静中,把一切有关康奈德的记忆删除,一只手滑动着慢慢移向私处,往下滑,手指滑过运动裤的腰带,感觉盆骨的微凸与下腹形成的浅洼,下体微鼓起的外唇瓣。再下一城,手隔着华高的内裤轻覆腿间,手掌与指尖略施力按压其上,慢慢的往前潜移,再缓缓的往后拖曳。引燃官能性感的只是自己的手,多叫人诧异。那最最细微的触碰,触感源自媚肉而非指尖,搅和出甜美的渴望。她还没完全打开自己──那最精致、敏感的地段还藏匿在手指的触碰外,满带欺弄的指尖隔着四角裤逗弄阴花,指尖沿唇瓣轮廓慢慢下滑,渐行渐远,来到大腿交汇处,越过密肉,在两股臀肉挤出的沟槽间止步,折返──多一份急躁,加一分压力,徐徐摩擦隐身于手指与耻骨间的粉瓣。
无需触碰,也清楚蓓蕾已发硬,且暧昧的抖荡,等着她的垂怜。嬉戏蜜唇的手稍停,停在那儿。注意力又回到雪丘峰上,想象这姿势下它的模样,圆润略减,但乳首高高竖起,两个玫色小点承托在两团雪肌上。两手抓着T恤下摆往下扯,任粗糙的衣料挤擦乳尖,感觉那微妙的搓迫。仅如此,感觉已很醉人!双手沿腹部缓缓上移,罩上乳肉,体验充积掌心的温暖、松软。两只食指分别旋弄紧缩突起的粉点,感觉强烈的酥楚与亢奋自绷紧的乳尖通过肚皮传至性器。继续徐缓的自抚,让指尖轻拂敏感的突起,然后,差点忘了这动作有多──古怪,在被单下,搓捻乳蕾,体味身体的每根弦随指尖的每下拂弄而绷起,感觉加诸乳尖的每下挤捏,感觉私处对每个扯弄的淋漓回应。颤抖着的是下身某处──两腿间。她想要,想要达到高潮,展开双腿,手在微烫的蜜肉上摩擦。她不能自己,左手扯起四角裤的腰带,右手暗访其间。灼热、光滑的下体正焦躁地等着来客的造访。指尖沿肉缝盘旋而下,勾出撩人的圆弧,落下第一道触抚,再滑回热炽期盼着的湿濡间,打开它,寻觅敏感不已的玫核。
她在想华高。想象的田园里,他俩正在起居室内──她坐在沙发上,他站在壁炉旁,手里拿着杯威士忌。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当她察觉并回望他时,他浓烈的注视未撤。别扭又有点不安,她站起。强作镇定的走到餐桌前,拿起上面的书。
华高迅速来到她身后,身体压向她,把她困在饭桌与他的身体间。他施在她身上的压力激起惶惑的快感。上身被他压在桌面时,透过运动裤她感到覆在臀上的他的手,他的手指在两团软肉间猥亵地搓挤,下流的按压,再把它们掰开,他灼热的下腹正正抵在她臀间,昂扬就在她私处下方,满带威协的压向她。
“别──别这样!”颤抖的嗓音透着绝望与惶惑。
当她静躺床上自慰时,脑内幻化出的无助场景擦出一股电流,直劈媚肉。“嗯──”,耳边响起自己的娇吟,她任幻想继续奔驰:听到她的哀求,他温柔的扶起她,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向他。巨掌要抚上酥胸时,她猛烈挣扎,一只大掌把她两手反扣身后,另一只探入她恤衫内,他的手掌滑过敏感的腹部肌肤往上游移,划过肋骨,悬在右乳下方——打住,品尝在他亵玩下,她神情的屈服与不甘。温柔的握上乳峰,指尖捻弄红莓,让它变硬,让她体味个中愉悦。钳着她双腕的大掌松开,她羸弱的挣扎根本阻止不了他——把恤衫扯到雪丘上方,用下摆宽松的布料打结,让它不再下滑,双峰裸呈在他灼热的注视下。紧绷的布料压着软嫩的肉球,蓓蕾更显突出,被挤着往上翘起,一副急供品尝的浪荡模样。把她双手锁在身侧,他低头含住一枚乳蕾,舔吮直至它更硬挺,双唇闭合,抬首把花蕾叼起,在它再承受不了拉扯时松口——让它弹回,一遍又一遍,让她颤抖在这不情愿的兴奋下。
退后一步,上下打量她,欣赏为他发硬的蓓蕾,知道她正哆嗦着——因为恐惧与兴奋。她眼睁睁看着他拉开裤链,裤子滑过腰侧,露出潜伏其内的粗长。把她压在桌上,扯下她的运动衫与内裤。
再站起时,一并把她无力的脚踝带到他肩膀上,双手按着粉腿让她动弹不得。一双银眸俯视着她,细读她的紧张——与期待。虽然看不见,蜜唇却清楚的感觉到他正用那圆滑的头部挤打她脆弱的私花,抵着粉缝打滑,向上,教她稍稍为它打开,向上,教夜凉的空气吹入湿地──却把它吹得更湿更烫,往上,顶着最敏感的一点,迫出她慌乱的低吟。他笑了,却不忘玩味她不甘的荡韵。他就这般上上下下的磨蹭她,她觉得自己在一点一滴地溶化,在发颤,感觉心中的恐惧与抗拒揉成焦灼的热。察觉她的动情,他会意地低笑,昂扬下滑,胁迫着就要侵入——宣告痛苦与欢愉的开始。身体极渴望,但她更害怕——怕他,怕那痛。她倒抽一口气,感觉圆钝的头部慢慢打入体内,肉龙一寸寸没入她,撕开她,直至她感到自己被填满,然后透过水雾迷蒙的双眼,她看到他在咬牙,心中划过一道不安。
“啊──”紧接着是撕心的痛,他的腰已紧抵着她的臀,他停下——停留在她体内深深处。她双手爪着桌面想推离身上的他与体内的它,无耐双腿被肌肉发达的臂弯钳制着,小腿肚与大腿软弱地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腰腹前。但她的挣扎确实推出小部分的粗长,却把余下的阳肉绞得更紧,他肉紧地改用手握着她的腰,往他下身一提。
“啊──”随着一声闷绝的苦叫。两人的私处再无半点空隙,密实地烫贴在一起,她双手无力地软在身侧,才抬起半截的上身如泥般瘫回桌面。时间仿似在这刻停聚,她与他都没有动。唯有那衔合着的性器──肉插着肉,肉裹着肉,随心跳的搏动热热地轻击着彼此最敏感灼热的一环──一个是因酥爽而静静享受,另一个却为疼痛而默默忍受。他后侧臀肉泛出浅浅的酒窝,臀部肌肉不自主的连连细震,让她惊觉体内粗长的悸动,随另一官感的滋长疼痛渐消。她低声呜咽,另一个狞笑渗进他五官。他臀部微细的搏动不止,力量凝聚。
热──两人的体热交织在那窄小的一处,他填满她,不让那热泄出,让更多的热停留、积聚。天,私处有种热到要爆的感觉。他撤出少许,镶在她深处的壮顽颤抖着引发火烧火撩的挤擦。她的呼吸顿成疾喘。他在操她、干她!
天,她正被他抽插。他臀部的抖动加速,加剧。双乳随他每下抽撤而上下荡漾,她尴尬异常,把手遮到胸前,但他降下上身,把她双腕压在桌面、她肩侧处,迫她更迎向他,戳刺更深。强烈的困窘与亢奋让她脸上、身上密布红潮,她晃首、她羞吟。
然后,钳着她手腕的一只手松开,来到她正被他进出着的腿间,手覆在她的小阴唇上,两指并起夹着两瓣红艳的媚肉往上扯,鲜嫩的肉被拉紧。
“嗯”──她蠕动着身体却无法逃开。他进出的动作突然放缓,拇指同时下滑,轻挑水艳淫肉,她情难自禁,连连荡喘。他慢慢撤出,几乎完全抽出,让她体味刹时的虚空,然后又徐徐插入。他抚弄肉蒂——柔情蜜意,又嘲弄之至,难以言喻的欢愉让她凌乱娇吟。
她的兴奋撼动了他,富节奏的抽插未变,爱抚她让她在癫狂的欲潮中翻波。温柔地挤搓肉核,伴着肉龙的强硬捣入捣出,他知道她受不了这双重的夹击。他突然把节奏从和缓的慢拍变成狂乱的快板,她别无他择,唯有与他共振。
“啊——”她尖嚷出刺耳的断音符号。当他沉下臀部,更深入、更塞满她时,她的吟哦也跑到了天平的彼端,仍旧短促、低逸,音阶却更往上爬,直至最后,她在一声带哭腔的尖啸下达至高潮,她灭顶的刹那他也射出浓热的精华。幻想的癫狂与自抚的狂喜同步。当身与心的高潮渐次退却,她静静的躺着,感觉手掌覆盖下蜜肉热潮的缓缓消退。肉唇在指间自顾自地抽搐,感觉很奇特,肉蒂像抽筋般颤抖不已。
自出娘始以来,她的性幻想就没正常过,总带着被凌虐、被主宰的味道。她羞耻,觉得自己有病。在发生了这许多事以后,现在,这感觉显得更怪异。她怎么能那样害怕华高,却又如此──渴望他呢?他真的吓坏了她,但一想到那威胁,想到他是个她无法抵御的壮硕男人,对他便渴望更甚。在眼脸合上前,她不断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第二章陌生人。2在俩人艰难同居的第三个晚上,卷缩着身子的德芬坐在沙发上读书。
华高则坐在饭椅上,看着她,细察她。他仍坚信她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的。她冷静地玩着她的游戏——他想。她没翘首弄姿,没问及关于他的事。他愤怒的发现她快要赢了,他清醒时想着她,梦里也只有她。过了数月的独居生活,现在和她独处,他发现身体被彻底唤醒。每晚入睡,每朝醒来,他发觉自己在剧烈地手淫,高潮过后又满怀自责与厌恶。即使在大白天,有时身体没来由的一阵冲动,他会突然勃起而不得不退回房里,好让自己冷静。到他再从房里出来时,他又看到她,她看起来是这样天真,这样无邪,一如往常的在看着散文。像他一样,她更偏好俄国文学。
当她坐在饭椅、沙发或壁炉边的地板上时,他会凝视她,她没抬起眼睑,但他知道她已察觉他的注视,然后思绪——他的思绪会把她卷入他想象的黑暗深渊。
他不是个天性暴虐或嗜血成性的人。自14岁起,他就从没迫女孩做任何她们不愿的事,若发现对方有丝毫不愿,他也会兴致全失。即使成名后,后台总有大堆美女等着他,他也会避开那些太稚嫩、太痴狂或烂醉如泥的女孩。有生以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不去伤害任何人。
但此刻充斥脑门的唯一念头就是伤害她。
也许是因为发生过的那些事,以及她闯入他屋里的事实。让他怀疑她是为跟踪他而来——就象另外那些人一样。
她甜美的外表,独特的性格或者说策略,还有她的孤立无援,对他而言全是种无声的诱惑。
但这仅是原因的一部份,一小部份。真正的答案或许是他愤恨与好奇的余燃滋长出的,他人性的黑暗面,他对残酷的渐次迷恋,也许是与外界的隔绝。在这丛林深处的斗室里,没有法律制裁,更不用提社会道德。百里无人,她只能苟且在他的怜悯下。就是这种力量,在他心中燃起无尽的魔幻欲流,让他勃起也让他憎厌自己。
看着眼前娇小、慌乱的她,他会想象如果他直接走上前——操她,那会是何种滋味。不是言情小说里的动情做爱——是把她束胸撕碎的野蛮操法。当他想到操她时,他眼里看到的不是她,而是一件供他泄欲的玩意。在这远离尘嚣的世外,他差点忘了她是一个人,是属于她自己的。
想象自己走到她面前——在散发着熔熔暖意的火炉旁,她双腿屈在身下,手托着头,手肘抵在炉边。大踏步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她抬起头——带着一脸纯真的疑惑,他跪到她身前,一言未发,连她手中的书也懒去拔走,直接把她推到地板上。他不以为她会说不,或者哭泣。但他喜欢这样去想——她口里声声说‘不’,头颅左右摇摆,脸色灰白,泪迹斑斑。要脱她的衣服就如给水果剥皮般——易如反掌,却太俗气。他会慢慢来,只扒她的下裳——裹着她俏臀的他的运动裤和内裤。拉开她双腿,没入,抽插,或徐缓或急速,直到结束。也许她会不吭一声,也许他根本忘了她的存在,一切只剩肉棒——和它的愉悦享受。如果他把她拉得更近更紧,感觉便会和手心紧圈怒棒时的触感一样。这就是幻想——中的一个。
另一个:当他俩在起居室——或者在沙发旁擦身而过时,他停下,拦住她。让她看着他,读他眼中的欲念。扳转她身体,让她面对壁炉,把她按在沙发背上,缠住她腰身的手收拢,把她的裤扯下,掏出硬挺,冲向紧膣窄穴中的任一个,捣入,操她直至喷射。一逞兽欲,泯没良知。
幻想可以更精细、更具体——更操她妈的!此刻,盘绕他脑际的只有那罪恶的场景:猜疑堆满他的幻想。他想象自己外出,走入树丛里。她看着他穿鞋、开门又关上。她小心的挪到窗前,窥着他穿过空地,背影没进斑驳的树阴里。抓紧这期待多时的良机,她直往他卧室奔去,门没上锁,打开,闯入,希望在他回来前有所发现。
她毕竟不像那些人,她是个自由记者,刚出度,想挖猛料,想爆惊天内幕,想成名。对他的事她了如指掌,但她不明白,和外界所有人一样不明白——一年前,为什么红极一时的翡翠鸟乐队会突然取消环球音乐巡演,会解散;他为什么要离婚,是什么造成他的行为突变,他为何要归隐,放着万贯家财不理而独居荒间。外界揣测不断——有说他压力过巨而致精神分裂,有说他患了绝症将不久人世,甚或说他为外星人所掳,被侵犯后洗了脑,众说纷纭。她来就是要找出流言背后的真相,她是来搜集资料、找寻证据的,不是针对他本人,所以她才会这样,每当他接近她,她就把自己收起……
一阵激动过后她开始搜索。搜寻证物,信件,照片,所有。打开床头柜、衣橱的抽屉,扒开他的衬衫与内裤,翻开旧杂志与歌词草稿。她查看床底,却只看到一只铺满尘的蹦尼兔。她来到壁橱前,翻开夹克、牛仔裤,查看鞋袜与每件脏衣,终于——在最底层处她找到她想要的:他的日记。
她兴奋得马上打开它,翻过几页,浏览他潦草的笔迹,秘密被一一揭开。那个毁他一生的秘密,摧毁了他的婚姻,把他从活跃好动的巨星变成沉默寡言的隐士,剪断他与其他乐队成员的坚韧纽带,绞碎他曾有过的幸福。
她知道了,她全知道了。她会把它带走,把所有丑陋的细节公开。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然后——他生命中仅剩的最后一抹宁静也将被毁!
就在这一刻,站在那被掏空了的壁橱前,他隐秘的自白就握在她手里——他走了进去。
有一把声音告诉他要静静折返,看她在他离开后会干什么——这就是他看到的。
她没发现他的靠近,还津津有味地读着那本不该被看到的句子。他静静地走上前,慢慢推开房门。然后,视线落到她身上,门被扫到身后,‘咔嚓’一声门锁自动闭合——打碎俩人各自的静默。她抬头,看到他,她脸上现出各种表情。如果只是潜入他房里被发现,她只会感到尴尬、别扭。但她明白,她所看内容的分量,会为她带来莫大的威胁,甚至杀身之祸。
她没编借口,也没设法夺门逃走。她静止,她不动,她脸色灰白,如石像般。
他走上前,从她手中夺过日记,目光落在她刚看到的内容上,他看到自己的笔迹,再次面对那丑陋的述忆,她知道了,他想他会杀死她。他冷静得恐怖,合上日记,把它搁在梳妆台上,转身看着她。即使他表情没变,她还是看到了深藏在他眼中的憎恨——恐惧从未如此深刻。
不知何时,他手里多出一根长绳,手指捏紧绳的两端,一把抓住她手腕。她看着钳住自己双腕的大掌,看着另一只巨掌落下,把绳绕到纤腕上。他要挷起她,恐惧飙升,她开始哭喊,开始拼死挣扎,想挣脱他的制爪,但最激狂的挣扎也撼动不了他分毫,她踢腿。
他提起她的腰把她扔到床上,再迅速的爬上床跨坐在她身上。被钉在床上,她只能无助抽泣,任他把被缚的双腕撺到床头的护栏上。接着是脚踝,她更怕了,如困兽作最后挣扎,她乱磳乱踢,把皮肤磨肿了,脚踝还是被固定在床尾的两边——婀娜娇躯呈任君采摘的‘人’字型,中庭大开。
他看她的表情,她的瞳孔已失焦距,像没看到他一样,她发癫般猛烈挣扎。他起身走出房外,‘嘭’的一声把门关上,留她独自想像——他将对她施行的种种酷刑。
第二章陌生人。3三小时后,他回来时她已回复平静。她努力说服自己,他只是想惩戒下她,给她点颜色,吓唬一下她。
但他亮出一把刀,一把带着厚重手柄的猎刀,锯齿状的刀锋寒光闪闪。他慢慢爬上床,置身在她被迫分开的腿间。她心胆俱裂,魄散魂飞,她想他会折磨她,甚至切开她。他知道她会这样想。可她的恐惧唤不起半点怜悯。
抓住她长裤的腰带,猎刀一挥,接着双手一扯,腰带应声断裂。知道他只是要撕衣服而不是刺她,意识稍回——她开始啜泣。刀锋下滑锯开一只裤管,接着是另一只。抓住残连的碎布,目光锁住她的,看她瞳孔因他猛力的撕衣而放大,碍事的布料被剥走。他眼下的这个女人——哭泣,瘫软无力,手腕、脚踝现出清晰的瘀痕。视线从她的泪颜下移到她的私处。失去长裤的屏蔽,大开的腿间,内裤紧扯着的布料下,蜜肉轮廓清晰可见,外缘的肉墩,内里的嫩唇,还有夹在中间的那道隐约裂缝,雪白的臀肉被遮盖着。这视觉的盛宴让他下腹绷紧。他想套弄肉棒,却不想让她看见。停驻他身的她的视线,和她停留在日记上的目光一样——是种亵渎。
从抽屉取出条手帕,接叠,坐上床缘,略抬起她的头,手岶蒙上双眼。她说话了,绝望的情绪渗进颤抖的嗓音里,洁白的布料马上被泪水打湿。
“求求你,都先生,求你别这样。我很抱歉,我知道我侵犯了你的私隐。对不起。求求你——别伤害我……”
结已打上,十分牢固。他站起,从抽屉取出另一条手岶,这条是用来捂她嘴的,看着布料陷入唇瓣,他满意的打上活结。布料的阻隔模糊了她的哀求与啜泣。再次站起,俯视着她——四肢被挷,口眼被矇。她动不得,看不见,也说不出话。他可以为所欲为、予取予求,这绝对的生杀大权给他前所未有的快感。下身涨痛,持续抖动,催迫着要他做点什么。
但他想慢慢来,他想细细体味这全能的主宰快感。
他想要她一丝不挂,他想剥光她。但他更欣赏内裤圈紧媚肉的美景——那样饱满又带点湿濡。他改从恤衫下手。跨坐上她腰身,把猎刀放到床褥上。然后,双手直接罩上她双峰。温柔地捏握,体味圆乳被抚的反应。手帕下没有尖嚷——也许她终于开窍,明白叫也没用。她只是全身僵硬的躺在他身下,四肢不自觉地更扯紧绳索。
徐缓地,温柔地,他抚弄双乳。丰满结实的软肉充积掌心、指间。天,他更硬了。但他甚至还没碰乳尖,它们在单薄的布料下高高竖起,在他拇、食二指围成的细圈里凸出,直指天花。他轻掐它们,手帕下那小嘴旋即低哦——他知道她已极力压抑,可吟哦还是异常清晰。他喜欢那浅吟,当手指再度收拢,想感受更多的软肉温香时,下身,那还被内裤缚着的火棒却鼓躁着,在身体的彼端鼓躁不已。当手指略拖小力扯弄乳首时,“嗯——”他的耳膜酥酥地随她娇啼微震。
他起初真的只是想吓吓她,甚或伤害她。但她不情愿的情欲勃发让他初衷大改。他开始意识到,激出她身体的欢愉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他要取悦她——只为更好的惩罚她。
手从恤衫下摆潜入,感觉掌下温热的肤触。感觉每次艰难呼吸间她腹与肋的上下起伏。再度罩住乳尖,用拇指搓捻发硬的乳蕾,感觉她身体的辗转——辗转在他胯下,无措地蠕动着,她在竭力抵抗他给予的刺激。
拿起床上的猎刀,把衣袖一只一只地割开。把刀放回床上,两手抓住领口,猛力一撕,衣线齐声尖叫,应声而裂,露出雪丘,露出腹部,碎成两半,冷漠的遗弃她,飞落地面,丢下光裸着上身的她。
他坐在她身上——默不作声,让她感觉巡梭己身的他的视线。雪白的肤肌,乳蕾艳如樱桃硬如果核。象困兽作濒死的挣扎般,她四肢扭动又起,丰满乳肉随之轻摇晃荡,那淫靡模样只有她看不见。
他享受着下身那焦灼的痛。
他不会搓揉它,也不会马上操她,不急,他要慢慢来。
他稍抬起身,更打开她双腿,跪坐其间,她挣扎得更激烈,绳索紧缚下的无为抖动,徙令手足更瘀更伤。她感到大腿被抓住、扳开、提起,臀部离开床褥。猎刀迅疾两划——内裤脱落。
不给她喘气的机会,手指迅速抚开耻毛,拇指直插入穴,一进入便又马上撤出,来来回回,往返不断。然后抽出,把搅和出的蜜液上上下下的涂抹在花蒂上,指尖前前后后的刮挲肉瓣,再画圆圈——一个又一个。没了,拇指重投那满带期待的湿穴中。
她的气息由紧张、满带恐惧的期许变成对肉欲的最后抗拒。象孕妇以粗喘减弱生育的痛般,她想凭大力的喘息驱走他燃起的热。与肉欲无关的狂怒激发出更狂热的性冲动,让他下体肿胀,肿胀欲裂。跪在她大开的腿间,拇指抽离肉穴。他静默无声,让她不安更甚,然后他开始除牛仔裤——慢条斯理地,知道她听见拉练徐徐下滑的瑟瑟声响,知道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把内裤与牛仔裤一并脱下,男性雄风如长矛般直指向她。
他完全陷入那幻想中,不能自拨——经手指抚弄过后,那深邃、微肿的泽国为他门扉轻启,硬挺寻觅着,对准她邀请的温滑湿地——如此贴近。只需稍挪一下,他便能没入她。然后,他将不再一样——永远不一样,他将成为一个强暴犯、色魔、淫棍。
他插入她。
不是突如其来的插入,不是粗暴的捣入,是冷静的缓缓陷入——让她感觉所有。
前端紧抵穴口时,她知道他要进入她——在她双腿被挷、手腕被搏的情形下,当他把粗肥的肉柱驶入她无力防御的甬道时,她只能乖乖躺着——接纳所有。
透过蒙口的手帕,他听见她吸气时那柔和了的尖喘,她等待着,在高潮快来临时,气息变成颤抖、惶惑的剧喘。乳尖热情无限的直指朝天。
对,就是这样——他想:当我沉入谷底时,我要听她发出的娇吟;当我臀部震动时,我要看那丰满乳肉的抖荡;还有当我令她高潮时,紧缠肉棒那水穴的抽搐……
他缓缓把前端推进——仅一点,想让她渴求,渴求他没入更深、更多。知道她厌恶被挑起的兴奋感,知道她想他尽快了事,那她便不用承受欢愉与屈辱。他再沉入——一点,看她身体随他每步‘进’程而渐渐绷紧,越绷越紧。然后,突然一下猛力的捅入——给她肉棒余下的全部,撞入最深处,股沟抵着她,迫出那被手帕抹平的哀泣,教坚挺痉挛,令欲潮更盛。
仍深入在她体内,臀碾压着她,拇指轻击花蒂时,他感到她极力压抑下,身体的一僵。他以纯熟、残酷的技巧,用可怕的温柔摩挲玫瓣。然后,轻柔地,把她下唇起端的蜜肉合上,用她湿热的唇瓣缓慢的旋捻敏感的肉核。知道她的神经会为此火花四起,手抽离,改撑在床上,怒棒对着那颤动、肿胀的艳穴一轮猛攻。肉囊随戳刺不断拍击她的底臀——他感觉到,也听到肉体拍击的声响。她双乳象浪涛般翻滚不绝,但这乳浪不会破灭,永不会,他象匹要通过激流的野马,拼命驰骋,来来回回,仿似略一停顿便会被洪水冲走般,没稍停片刻。
把身体降下,让她感到他的体热,他的汗水,他的身体覆盖住她——全身上下——粗腿压着她大腿内侧的嫩肉,腹部抵着腹部,胸膛挤压乳肉、摩擦两颗发硬的红莓,粗硬的短茬刮擦她脸上眼与口罩间的粉肤,富节奏的粗喘在她耳边回荡。下腹挤擦着她的,肉柱每次投入小穴的包容,下腹也会连带着挲磨那发烫的小花核。
他边操她边在她耳伴低回诉说着他的疼痛与着迷,他的堕落与痴狂。当她抗拒着,伸长脖子想寻觅那丁点的自由时,他把手指插进她发间,收拢,把她的耳朵带到他唇边。
他快要射了。
但在那以前,要先逼出令她羞耻的高潮。
他放慢抽插的速度,设法延缓自身的高潮。在她红肿肉穴内缓慢地扭动,一只手仍紧抓着她的头发,唇一边抚揉耳垂一边吐出串串毒语,另一只手溜到她身下,握起小把臀肉,挤压它,搓揉它,扳开它,松手,又再抓住——这华美的嫩肌。
泵入,泵入,抽出,低语,抓握,翻滚。
然后,中指停在两团丰满的臀肉间,宛蜒前行。他感到她缩紧,绝望的想阻止他的进入,但蜜穴流出的甜液已把第二个媚穴浸湿,给这动人的小口抹上一层水亮。手指挤压那圈紧缩的肌肉,回应他的是前方窄道的狂热包夹。
指尖觅到穴口,以细碎的动作撩拔它。用她自己的爱液抹揉它——用她粉臀可承受的最小幅的频率逗弄它。这隐藏着的第二个小穴,仅容手指的侵入,在她身下,在她紧缩肌肉的防卫下,是个甜蜜的挑战,在她被缚大开的腿间,与她微颤的动人花穴形成精致的对比。他的粗硕、他的肉囊已准备好——爆发。
他想听她的声音。
紧缠她头发的手松开,把蒙口的手帕扯走,露出她红肿的艳唇——它看起来如此美味,如此邀人吮吻。重抓起她的头发,在她耳边低语道:“你想它结束,你想我结束,对吧?”
硬挺狠撞入她最深处,让她感受他的激狂,让她感受在臀瓣间流连的他的手指,指尖酥刮后庭。她微张的红唇逸出一串无耐的低吟。
“我不会结束的,在手指插入屁眼前,是不会结束的。”
三下兽性的疾顶,引出她三声共鸣的惊喘。
“求我!”
继续磨擦她后庭,加入第二根手指,慢慢张开她,轻拍、擦弄她,刺激圈住那紧小皱折的万千神经。松开她头发,改罩住玉峰,手掌收拢成“C”型挤压它,拇指摩擦硬蕾。
“求我!”
含住她耳珠,打在耳垂上的湿气慢慢变冷,他粗喘沙哑——伴着每下热炽的抽插——他要听她的声音。
“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干下去,我会不停的操你,直到把你和我都操死。”嗓音突然拔高八度,“求我!求我用手指插你。”
他知道她会说的——为结束这一切,她会说的。她终于开腔——用几不可闻的音调说道,“求——”
“求什么?”
唇瓣因呜咽抽搐,她哀吟道:“啊——给我,嗯,嗯——你的——手指。”
“求我把手指插入你屁眼。”
“把手指插入——我,啊——屁眼。”她嗓音破败,因为痛苦或者更多地是因肉欲。他还在欺弄那小口,知道那儿的感官会扩大花穴的销魂快意。
“想我把手指插进屁眼?”
“是的——”
“求我。”
她的话语飘泊在呜咽与呻吟的浪涛里。
“求——求你——插——屁眼。”
他把手指插入——仅一寸。
“想插深点,是吗?”
下身的穿刺已臻爆发边缘。
“是的。”
“说清楚点!”
“插我,”湿发紧贴她汗湿的额,矇眼的手帕似可拧出水来,她边摇首边说道,“用你的手指——插我屁眼。”
“整根手指吗?”他大声质问。
“全给我,给我整根手指。”她肉紧回答。
臀部律动幅度变小,频率仍炽。欺弄菊穴的手前移,找到阴蒂,沿着它来回滑动,一次,一次,又一次……她说话时再不能以粗喘承受所有。手指下滑,来到菊地后打住。然后,把手指整根没入,在紧膣的信道里畅游,给她后庭填上颤抖的、恐怖的、欢愉的快感。她气息再转,身体紧绷,他知道她快丢了。
“喜欢手指在里面?”
“喜——”随他一下深入的塞满,她的嗓音戛然而止。
“现在,”他说道,“求我操你屁眼。”
她求他,嗓音透出真彻的绝望。
“求你,都先生。求你操我屁眼。”
“你也要的,对吧?”
“求求你,都先生。我要你插我——屁眼。”手指拨弄她每根绷紧的神经,慢慢自那紧缩的一圈粘连内退出,肉棒同时自前方的小穴抽出,再缓缓泵入菊穴。指尖改在那湿滑的裂缝间——上下滑行,在她被迫张开,被充满,被迫出呻吟前,让她更湿更滑。他覆在她身上,肉根在她屁眼里,手指在她花穴间,他押玩乳蕾,他让他的低语与她的娇喘充满她耳膜,他让他的体味与交欢的气息充斥她鼻膜。她颤抖的身体——再不属于她自己,是他的,他已完全操控她,她却不能自己——在他骑乘她,震动她,抽插她屁眼时——她不能自己,他知道她要丢了。
“说‘操我。’”
“操我——”
“大声点,操我。”
“操我——操我——操我!”
他与她的声音是两面相映照的镜子,反射出无尽的一系列‘操我’的句子,当他感到她终于放弃抵抗、弃械投降时,他感到她战栗在他奔腾的身下,圈着他的男根与手指剧烈搏动、痉挛。
她高潮了,他赢了,他不再忍耐,他呻吟,他激射。她感到身上的他四肢绷紧,听到他高潮刹那的澎湃怒吼及如濒死般的剧喘。
她羞得想死,但她安慰自己,跟自己说,他会松开她的——既然一切已结束。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感到他翻身离开她,但他没碰她手腕与脚踝上的绳索。当他再次在她唇上缠上手帕上时,她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她听到脚踏木板的声响。门被关上,留下未完的结局……
第三章小屋灼热。1妈的!这变态的幻想必须停止。
清理“现场”时,他又陷入高潮过后的自我憎厌中。他似乎已成了那种一想到恫吓、伤害别人,阴茎便会勃起的禽兽,这叫他恶心。
在这渺无人烟的丛林里,可以保护德芬的就只剩他的羞耻心与意志。她抵抗不了他,而他──已不再信任自己。如果两人在卧室门前狭窄的信道里擦身而过,他突然抓住她手臂──除了乖乖待宰,她别无他择。身体颤抖了一下,恶心感缠上胸口,肉茎却抖动着再次复苏……
走出卧房时──身体再次得到满足,灵魂却更坠深渊。
两人彼此靠近时,他会尽量小心──像生命里的每一天,像对待接触过的每个人般──小心,或者比平素更小心,小心百倍──就因那潜藏心中的罪疚感。可以的话他会尽量远离她,甚至避开她。但这改变不了什么,他还是被丑陋的幻想折磨着,郁郁终日。
一天,当他坐在地上,低头茫然地拨弄吉他时,脑里全是杂乱无章的音符。然后,察觉光影漂动,他挑眉偷望向她──她正斜倚窗旁,凝视林中景致,似陷入了某种沉思,精莹玉指慵懒地在手臂内侧上下巡挲。
他被摄住了──想象那指尖如羽毛般轻扫过的是他的手臂,想象抚过她平滑肌肤的是他的指尖。然后意识返回,他发觉自己呼吸急促,下体发硬。
对她的报复心理慢慢转化成对她的好奇。她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不像他见过的痴狂乐迷,正好相反。对他,她似乎连半点兴趣也没有。是有几次他发现她在偷看他,但不是惯常遇上的那种想把他生吃掉的狂热眼神。而且,他也有偷看她,不是吗?
他被迫折返卧房,回应黑暗欲望的次数渐渐减少。越来越多地,他发现自己在想她──不是以入侵者、代罪羊的角度。他想的是她──德芬,这个和他共处一屋的人。想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尤其在她看书看到浅笑时,想知道是什么逗出那淡笑梨涡的──是幽默的故事,风趣的笔锋,还是什么?他想知道。
他的幻想,开始时填满残酷、暴戾的场景,慢慢的溶化成十指交缠、温馨拥吻的缠绵影象。这改变引发华高新的忧虑:她赢了──他快陷入她布下的罗网,不能自拔了。
德芬讨厌两人间的紧绷态势,他总认为她是为窥视他而来──甚至怀着某种更劣质的目的。她明白隐私被侵犯的痛苦,而现在成了那痛苦的祸首,这更让她难受。
他教她害怕。每天,他脸上突然现出的愤怒或痛苦的表情,都会把她推至哭泣的边缘。这太多了──尤其在经历了那些事以后。她不能放松,身体整天紧绷着,竖起每条触觉,探测任何带威协的异动,脑里总在想若他突然来袭,她要如何逃跑如何防卫──她快绷到极限了。
但她没有哆嗦不断,或神经质的整天左顾右盼。所有痛苦的感知都是内在的。表面看来她平静如水。灵魂与肉体没有半丝交杂。除了第一晚,在极度恐慌、脆弱下落泪,她没再在他面前哭泣过。不会再让他看到她的泪水了,绝不。
慢慢的她开始感到那令人窒息的恐惧是多余的。华高没潜伏在阴暗角落里,伺机扑向她。他没用淫邪的眼神看她,起初的怒目而视慢慢变成好奇的目光。他从没在她身旁流连,从没试图触碰她,更没下流的言行。事实上,他在避开她。也许第一晚她所看到的他丑恶的种种,纯是对她闯入的条件反射。之后他再没发怒,没动粗,没给她鄙夷的目光。但他的表情又总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愁。
几天下来,这个冷漠、忧郁的男人越来越令她感兴趣。也许在发生了那些事以后,德芬特别需要一个朋友,她想找人倾诉。这太奇异了,她竟然想找他──这个漠然、多疑的怪人倾诉──她知道如果回到家里,有亲朋相伴,她会一声不吭,把心事原封不动的藏在心里。但难以解释地,她就是想跟他说──只跟他说。在想被安慰、被理解的需求下,混有另一份想望──每当彼此靠近时,下腹便会涌起某种悸动,那是一种令她困惑的想望。
但他充满戒心又疏离,除了生硬的客套问候,两人甚少对话。他会弄两人的饭食,也尽力确保煮的都是她喜欢的食物。而她做好自己的角色──餐后会洗碗,也会做些家务活。
但他还是尽量与她划清界线。
第四天午后,华高到林中散步──到可以远离木屋和她的地方散步。他离开时,她正坐在后门外的走廊上,鼻子埋进陀思妥耶夫斯基营造的西伯利亚时空里……
德芬合上书,终结拉斯柯尔尼科夫的命运。书一合上,视线与意识便自然而然地漂向树丛,越过华高,漂向康奈德。一想到他,脑内影像连闪:他强迫她打开双腿,手指滑进她底裤内;他的脸,满带挑衅、嘲弄,却又那样自信兮兮,右侧唇角微翘时的邪气;那晚他吻了她;还有另外那些人,他们把她压在床上,康奈德被那金发男人按着时,他脸上的表情……
“死开。”
德芬站起,水气迷蒙了双眼。另一本书,她需要另一本书。回到屋内,在书架上搜索了好几分钟,最后落到加缪的《陌生人》上。望向沙发,屋内渐暗的光线,会让她想起另一间木屋,这叫她受不了。再次走到屋外,她想让清新的空气、秋日的阳光还有书的异想世界驱走心中的苦。
约一小时后,华高回来了。以他平日的狼踪狐行,他竟没直接走回巢穴──他的卧室,而是走近并坐到她身旁,这叫德芬诧异不已。她正陷入沉思,目光穿过空地凝视着树林那边,翻开的《陌生人》就躺在腿上。
“我注意到你看书的style了。”语毕,华高把视线从书本移向她眼眸。
“要一个人整天只泡杀人题材的书,可不是件易事啊。”
她仍望着树丛某处。眼角瞄到他正看着自己,心里一窒,怎么办?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她想用瞎扯来掩饰别扭,但话一开闸,便像缺堤的河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华高也会偶尔接上几句。
“我很少接触这种环境,真正的自然世界。”
顿了一会,有点出神,几秒钟后她接着说道:“有时候我会忘了日常的生活有多虚伪。每条道路都已铺砌好,每个地方都很干净。水,食物,所有东西,需要时垂手可得,总在那里等着你,如此简单。但另一方面,你又似乎成了公园里的动物。穿梭在石屎森林内,睡在小斗室里,每天三餐定时进食,但这与真实的、自然的世界又是那样相隔万里。生命的本能、挣扎求存的意识被完全切断。每天扮演着自己的小角色,让导师满意,令游人开心。但这些在生命的轨迹、时间的洪流里又得那样渺小,那样的微不足道。”
德芬像往常般尽力让华高自在点,想用说话的声音把他俩幽禁在此的孤寂感扫走。华高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旁。
他也想交流。很久没这样了──坐在另一个人身旁闲聊,交换想法。以前总是乐队的事业,也有人与他交谈,但内容,不是对别人的中伤就是对他的一味奉承。他想说:是的,他有同样的想法,有时候他也自觉像被饲养的囚鸟,被迫活在有违本性的环境下。她之前的谎言在两人间竖起难以逾越的厚墙。现在,他想把那堵墙拆下……
“你在唱什么?”他的嗓音并没生气的意味。
她意识到自己唱出声时已经太迟了,其实嗓音很低,他也是仅听见而已。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
“那是我写的曲。”
德芬有种行窃时被逮着的感觉。
那不是易记的曲调,旋律过于复杂。只是当音符一个接一个自吉他流泻而出,弥漫到空气中时,音阶跋涉前行的晦涩诱发德芬的想象。后来即使放下吉他,他还经常哼那调子──一遍又一遍,重复再重复,就在他的气息下。从他声带发出的强而有力的旋律让人无法抗拒,无怪乎他会成为天皇巨星。自喉咙溢出的洪亮嗓音,共振在他双唇间,让忧郁悲凉的气息笼罩她,但同时,又有一份甜蜜的感动。
那些歌词是何时在脑中形成的?她也说不清楚,但它们就在那里,清晰可见,像它们本就是歌的一部份。现在每当她听到那音符自吉他跳跃而出,或从他嘴唇振鸣开来时,她也会听到那想象中的歌词,就像由他亲自唱出般清晰。
“我知道。对不起。它们总是缠绕在脑里。我没注意到,就哼了出来。”像往常般,一紧张她说话就会像发炮般飞快。
“你不是哼,你是在唱。”
他靠上前,她自觉的挪后了点。
“再唱一遍。”
“什──么?”她脸红得像被煮熟的虾。
“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再唱一遍?”
“哦──不行,我不会唱歌的。我的嗓音可恐怖了,就像沙纸刮地板一样。”
“不,一点也不。”
“是真的。我不会唱歌的。”
他微笑。
“好吧,告诉我这里的歌词是什么?”他哼出其中一段调子。
“破碎翅膀的拍击。”她红云满脸的低语道,眼睛别扭的漂向地面某处。
“那这里呢?”他哼出紧接着的旋律。
“纤弱身形──冰冷的手──难掩发痛的伤口。”
“好!”他兴奋的说道。
他满带惊异地看着她──那是研究性的估量凝视。然后,他温柔几乎是热切地微笑──与几秒前给她的沉着、耐心的裂齿而笑有着天壤之别。
“为了写这首歌的歌词,我头皮都快抓破了。”他说道,还用着那奇特的眼神看她。“你知道吗?通常歌词会自动来到我面前,一点问题也没有。事实上,有一半的歌,我是先想到歌词再有旋律的。可对这首歌,我就是没辙,半点头绪都没有。”
“它们自然而然地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不觉得吗?”
“它们是自然而然地出现在──
你
──面前。“
她脸上刚散的红霞再度凝聚。
“可以把它写下来吗?”
“写什么?”
“那些歌词──既然你死活不愿唱出来。”他略带揶揄的笑说道。
“好,我写下来。”
他给她纸笔,坐在餐桌前她写了起来。字句泉涌──一行接一行,由头到尾没稍停片刻。看她写完,他自桌面拿起那张纸,凝望了她好一会,才把目光调向那歌词。
他品尝每个词语、每行句子,为其中的意境吸引,就像那是她的一首抒情小诗,却又与他来这木屋后才创作的曲调配合得天衣无缝。歌词充满脆弱、黑暗之美──曲风亦然。细味行间字里他感到心中某部分在回应她。眼神从她的字移到她的脸。
“你是个诗人!”
她的脸更红了。
“真的,德芬。这……太深刻、太感人了。可以撼动灵魂深处。真的──是你写的吗?”
“是的。”
“我可以留下它吗?”手里抓着那张写满她纤秀字体的纸,他问道。
“当然可以。”
“介意我用音乐伴奏吗?”
“不。”
在她脑海里,它们本就属于彼此──那歌词与旋律。她不会自发想出那歌词的,因为有那音乐它们才会钻进脑海。她常写诗──体面的见得人的诗。看着纸上墨水写就的词句,它们只是冰冷的死物,没有他韵律的承托根本毫无活力、生气可言。
他坐到壁炉旁,拿起吉他,边弹奏边哼曲调,一遍完了后他重新弹奏,目光扫过她的笔迹,唱出她填的词。
听到那歌词──她填的词,带着沉重的苦痛与希望,经他喉咙的温润,自他唇间逸出,乘着浑厚的嗓音飞翔,那种亲密就像灵魂被抚触一样,是她此生经历过的最最亲密的体验。
第三章小屋灼热。
晚饭后,华高斟酒时问德芬是否也要一杯。
“好啊。”她站起正想朝厨房走去。
“坐下吧,”他说话的方式一如往常──温文简洁,嗓音洪亮、柔和,又带点低沉,“我来。”
她坐回炉火前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过了一会,他走来把酒杯递给她。
“这是什么?”
“威士忌加冰。”
她试探性地浅尝了口,马上吐舌。
“很少喝酒吧?”
“大于等于滴酒不沾。”
“那是大于,还是等于?”
“本来是等于的,刚喝了一口,现在是大于了。”
他笑着走进厨房,拿回罐可乐。
“加点可乐试试看。”把可乐倒进她的杯子内,直至气泡泛上杯缘。
又尝了一口,“嗯──”她赞叹性地向他点了下头。
两人静静的坐在壁炉旁,啜饮着各自的饮料,她坐在地上,他则坐在沙发上。一杯喝罢,他马上为她补上第二杯。
“亲爱的,给你。”他彬彬有礼的把第二杯威士忌加冰加可乐递给她。他的用语比嗓音来得亲切。他在向她献殷勤,下意识的想弥补之前对她的冷漠,想以友善的相处抹杀连日的黑暗幻想。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想与人交谈。犹疑了下,他坐下──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地板上──她身旁。
第一杯酒让她小脸酡红脑瓜昏然,把杯子放在腿上,她想先歇一会。他靠得很近,有一种害怕在心底滋生,同时又有一份骚动在心里缭绕。斜睨他垂在软垫上的手臂,再次为它的型格所惊异──外侧肌肉即使放松时也自然贲起,如此强健,手臂内侧的皮肤却又像牛奶般白滑细腻,满带纤柔之美。目光上移,看向他的脸,刚好触上他投来的视线,思绪像被破译了般,她困窘。他却只是看着她,温柔地浅笑。她紧张的冲口说出闪现脑海的第一个话题:“在这里让我想起小时候,我跟朋友珍妮,到她家的木屋里玩耍的情形。”
“是吗?”
“是啊。我还记得有天晚上我们生起炉火,玩过家家、拼字游戏什么的。然后珍妮的叔叔们回来了,他们教我们俩玩扑克。”她傻笑道,“珍妮和我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了许多,跟大人玩扑克耶!”
“珍妮的妈妈没一起玩吗?”
“珍妮还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就去世了。”
接下来是段沉长的、令人尴尬的静默,德芬觉得自己有责任打破它。
“我和珍妮曾经还想撮合我们的父母──她爸跟我妈,可惜我妈受不了她爸爸。”
“你父母离婚了?”
“哦,嗯──不是……他们从来没有结婚。”她扬眉,想把那份耻辱轻轻带过。“我恐怕是年青人一时冲动的产物。我见过他──我父亲几次,可我并不了解他。”她是怎么了?干嘛要在这人面前坦呈自己──他甚至不喜欢她。
“这太──可惜了。”
“也许吧,也许──你不会怀念从未拥有的东西。”
“也许──你会。”他苦涩的答道。
“你有子女吗?”
“没有。”他脸上现出古怪的表情。
又是一段漫长的寂静,这回德芬不想再啰里啰嗦的废话连篇,不想再问他愚不可及的问题。终于,华高大发慈悲的说话了:“我从没跟人分享这木屋。我总是独来独往,一个人住在这里。可是,有你在感觉很好。”他猜疑终日,挣扎着不想让自己喜欢她──他倦透了那种感觉,他只想重新开始。
“谢谢。”也许他并不十分讨厌她,也许他只是说说而已。
“我想我是孤独的。”他说道。
刚才的睡意慢慢消退,她又呷了一口酒。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孤单──在西雅图的正常生活里。”她的话音透出忧郁、淡漠的气息。
“没有朋友?”
“当然有。”只是没有真正的知交好友,她在心里补充道。
“没有男朋友?”
“没有,”她希望火光没泄露她一脸的潮红,之后又急急补充道,“可这不是我感到孤独的原因。”这听起来多凄凉啊。
“那是为什么?”
“嗯,有时候,即使身旁围满了人,可你还是会觉得格格不入。我想这就是我觉得孤独的原因。”
“可以解释一下吗?”
她竟把话题扯到以往的境遇中。他绕有兴味的看着她──他俩真能作知心的交谈吗?
“我也不知道……就像我跟很多人在同一个空间里,但我还是孤独的。即使跟他们对话的时候也一样,很多时候我更像一台自动播放器,说别人预期你会说的话。他们也一样,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交流。”
“是的,”他说道──带着温柔的嗓音,温柔的微笑“我懂你的意思。”
竖在他俩间的围墙像已裂出一道缝。感觉他没再排斥自己,德芬有点飘飘然。
“有时候,”她突然活跃起来,继续说道,“我觉得与现实世界的人相比,我更能跟小说里的人物交流──也许是因为在小说里,你可以读到他们的思想。可在现实生活中,你永远不会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你是说,你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他搞怪的向她斥起半边眉毛,现出一副他力所能及的轻佻表情。
看到平素总木无表情的他突然做出这滑稽的表情,她努力憋着不笑,把脸憋成鲜红色了,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因为先前憋得厉害,笑声听起来怪怪的。
他也被她的反应逗趣,也不自禁的大笑起来。小木屋内突然充满欢声笑语,感觉很温暖。他原本只想开个玩笑,但她那傻笑和刚下肚的两杯酒温暖了他。再一次,他发现自己为她的存在而悸动。她有一份纯真的气质,让人迷醉又困惑。很久没与女人独处,与一个没刻意引诱他的女人独处,就更是咸丰年代的事了。这个腼腆女孩,如此容易脸红,似乎也喜欢接近他,却从不会给他暗示性的姿态或言语──这对他是种全新的体验。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渴望过任何人,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渴望她。他隐约感到自己对她的感觉,已不再是四天前刚遇到她时的纯粹肉欲,但他努力排斥那想法,告诉自己数月的清心寡欲过后,身体需要发泄。他几乎不介意──给她她想要的一切了。
他倚向她。
她想,他大概是要吻她了,她一阵激动──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兴奋。她也不明白,但她想要他的吻。欲望温热了身体,让她感到意外──出奇的意外,纯粹的接近这个男人,想像他可能会触碰她,他的唇可能会拂拭她的肌肤,便能引发身体阵阵骚动。那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欲念情挑──除了在她奇异的幻想外,除了在康奈德的协迫外。
对他的渴望令她害怕,她甚至不认识他,这一点也不合理。但所有事情自康奈德出现后便没再合理过。在这奇妙的一刻──酒精引发融融暖意,靠近华高激起的兴奋,让她想臣服于身体的冲动,把自己给他。陌生的环境或许也能让人产生奇异的想法。
渐渐地,他越靠越近。交谈时他不时展露微笑,那平日难得一见的笑容,让她舒心,让她坦然。现在的他银眸生辉,眼神像擦亮的金属般闪烁着,似要在她眼里寻觅什么。
两人静默了一会,再看向他时她发现他伸出那如大理石般的手臂,手掌慢慢伸向她。他温柔的轻抚她脸颊,这纯真的动作叫她心如鹿撞,血液沸腾在血管里,呼吸变得有点困难。
华高轻抚她秀发,然后他的手慢慢滑过她颈项,经过锁骨,沿着纤长的手臂下划,找到她的小手,与她五指交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掉进了她设的局,还是在引诱一个纯真少女。
取走她手中的酒杯,把两人的杯子放到炉边。再靠近一点,手掌抚摸她的颈项直至指节没入发间。她乌黑的眼眸是一汪深潭,摄他进入;柔软丰满的双唇微启,发出无言的邀请。他给她一个小小的吻,落到脸颊上,再落到唇角。稍抬起头,看向她──她没动,等待着,期盼着。
这不是他所预期的,感觉温暖舒心。她的脸,似在脉脉含情地迎接他,如此坦诚,如此迷人,他再次微笑──阳光温柔的微笑。
然后他吻她──完全地、温柔地、沉长绵密地吻她。
她被那吻的力量震慑住,颤抖着的身体在回应他的触抚、他的吻,几天前她还以为她再受不了男人的触碰。可现在胃部阵阵骚动,膝盖与下体震颤着。感觉好奇怪,有好几回她感到身体被触抚,可实际上他并没碰她。心脏的剧烈跳动辐射至腿间,她猜他一定也感觉到,就像击鼓震出的回响般,怎会察觉不到?
她发出微细的呻吟,这让她自己惊愕,却更鼓舞他。他更激狂,吻得更火热,抱着她身体的手颤抖着,他呼吸急促。感到他炽热的情欲,让她一阵恐慌。那恐惧把她的身体从柔和的微热拔旺成炽灼的高温。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那想法引来私处一阵火辣的酥麻。康奈德说得对──在她把那想法踢走前,它已如利针般深扎了她一下──痛!
吻没有停,他的手自她发间下滑,逗弄脖子与肩膀上的每根神经,她的头皮还在回味他前一刻的纠缠,他的手却已滑下,抚过背脊,抚过俏臀,停在大腿上。手掌所经之处,诱发肌肤万千尖叫,激出愉悦的回鸣。
手不知该放哪里,但它们像自有意识地,钻进他黑发内,德芬发觉那发质异常柔软。手移到他脸上,感觉下巴刚毅的棱线,没剃须的脸有点扎手。手绕过他脖子,蜿蜒来到宽肩上,她没想过原来肉体也可如此刚硬,肌肉形成的柔和曲线刚好与她掌心贴合。她把他拉向自己,或者是把自己更推向他,甜蜜的渴望让她想寻觅更多──更多的他。他的手就在她大腿上,膝盖上方,慢慢地他拉起她一条腿让它跨放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则绕到她背后,让她更贴向自己。仍沉醉在那热吻中,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跨坐在他身上──两唇相贴、胸腹互抵,他的臀就在她大开的腿间。这过于亲密的拥抱让她害怕,又让她温暖。
他感觉到──她火烫的身体,紧贴着他颤抖不已──这个女孩,就是那个雨夜里被他压在泥地上不住战抖的女孩,就是那个让他陷进无穷幻欲的女孩。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对她为所欲为。但立刻地,那想法被另一股更澎湃的蜜意柔情取代,他所有黑暗的肉欲化成稚气的想望。
结束情深的一吻,他略往后仰,看向她。火光为她的黑发罩上美丽的光环,她脸上的光线被他挡住,但他听得见她微细的低喘,感觉到抵着他的这副妙曼身体在煽情地颤抖,那是渴求更多的证明──他再次把她拉向自己。
在他唇下,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相互倚慰,那比喝酒更教她醺然,又夹杂着某种渴求与奇异的甜滋滋。感到他一只手抚弄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滑过她背臀与大腿;感觉他吻她时胡茬对颈项、下巴及喉咙造成的酥痒,那感觉凝汇至腿间,再盘旋着慢慢上升;但远不止这样,她还感觉到他──华高,他的臀在她打开的腿间。硬挺自牛仔裤内窿起,压向她私处,她穿的运动裤根本起不了阻隔作用。
想到阳具正坚硬的抵着花谷,她胃部一阵翻腾,感觉自己似越过了某座高峰,正坠向甜蜜的深渊──伤害已无可避免。只是个吻而已,她竟如此激狂,那教她害怕。下体却自有意识的挤擦那硕大、危险的隆起,在她来得及制止以前,娇媚的嘤咛已自喉间发出。突来的羞耻让她身体更热,她试着想推开他一点。
察觉她的兴奋,听到她可爱的浅吟,他饥渴的陷进她颈侧,用舔吮叹息回应她。她后退时他把她拉回──近乎粗鲁地,一只手把她的颈项锁到唇前,另一只手抚揉俏挺的圆臀,抓狂的把她按向自己,想听到另一声低吟,她娇羞的嘤咛。
即使在他吻着她,抱着她时,她仍感到困窘脸红,然后他双手同时落到她臀上,把她按向他,她顺着他的动作移动,再靠近一点,小小的挪动,稍往上移,这细微的动作像把她整个下腹给灌满般,汇灌而入的是无尽的喜悦。她喘息不已,那份狂喜还在不断上涨,让她身体变僵──在期盼中发硬。她快高潮了,身体再不受控,它羞赧地挪动,不自觉的任娇臀款摆,隔着硬质牛仔布,模糊的以花蒂磨蹭他,然后那爆裂的欢悦像激流般冲刷全身,她突地一挺,像有一段美妙的旋律在万千根神经中回荡般,她一声呢哝──不同于刚才的吟哦,似欢吟又像哀鸣,却同样的悦耳,她浑身乏力的躺在他怀里,他把她拉近一点,静静抱着她。
他知道了,他知道她身体发生的所有变化──她敢肯定。在那极致的刹那,他停下所有动作,因为他清楚此刻多余的爱抚只会分散她的愉悦,而非营构它。她羞愧欲死,他甚至还没真正的触碰她。他会怎样想她,只是一个吻而已,而她竟磨磳他直至自己高潮,羞惭更火红了双颊。
“你太棒了!”他发出暖和的叹息,给她无保留的诚挚,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被她的羞涩吸引着,感到莫名的甜蜜与兴奋。
他温柔、坦诚的嗓音抹去她大半的疑虑。让她离开他温暖的怀抱,他低头看着她。他的样子盛满甜蜜的幸福,她几乎要相信自己没做错什么了。高潮的余韵与自责的心理让她颤抖。他温柔地微笑,那柔和的表情化掉她余下的尴尬与不安。
他没再把她拉近,只是降低身体,索个甜吻。松软的身体察觉他震颤的紧绷,欲望再次凝聚。她用满腔的激情回应他。热吻过后他抬起头,用另一个温暖的微笑抚爱她。从沙发拉过一只软垫放到地上,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他让她慢慢躺到软垫上。
“舒服吗?”他问道。
她微笑点头。
他的唇再次落下,给她截然不同的吻──一个做爱式的吻,舌头伸进、翻搅、再抽出。他听到她呼息的转变,感到她火热的身体在他身下颤抖不已。
她感觉到那吻──做爱式的湿吻。她感到抵在腿间的他粗壮的大腿,感到他在上方轻压着她。她感觉到他的欲望,已平伏的身体被撩起新的渴望。但某种黑暗的幻影在脑中交错。那吻太过激狂,感觉像他已完全拥有她、像她已失去自己,成了他的禁脔般。他移动了一下,然后在她腿间的不再是一条,而是两条壮硕的大腿。慢慢地、不容抗拒地,她双腿被挤开,他的臀降落其间,男性的阳刚再次压向她的阴柔。
澎湃的欲望刺激身体每处,华高也感到她的兴奋──那是此时此刻他感知的全部。虽然他清楚她才刚高潮过一回,虽然身体叫嚣着要解放、要宣泄。但这一刻他最想要的是让她再次颤抖在高潮的边缘,听她妩媚的呢哝,在她陷入狂喜时拥紧她。
他感到她乳房柔柔隆起。天,那双峰,他早留意到了,在他的T恤下隐现撩人的曲线,不时随她移动作诱人的微荡。他想像它们裸露的美景,想像它们被他指尖按揉时那滑嫩、松软、温暖的触感,想像乳尖被他逗弄至嘟起……
但还不是时候,把手轻滑到她身侧,感觉肋骨的轻微起伏──向内曲的纤腰,向外张的丰臀。再往下滑到她大腿下方──爱揉、抚摩,拉起一条腿绕到他臀侧,手指再次下滑,沿着光洁的皮肤轻挑慢舞,蜿蜒而下,潜向她身体的最中心,那儿才刚抵着他的阳刚──妙曼抖动。
他微抬身体,覆盖在她上方,脚掌、膝盖、手肘落下,紧握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潜入两人身体间。他已令她高潮,但他还没有真正的触碰她。天,他想感觉她。如此,如此轻柔地他让四只指尖抚揉她腿间,往下滑过幽谷上微湿的热布,用最最甜美的温柔──把手掌覆在她性器上。
她低声嘤咛,几乎是啜泣出声──因他手的爱揉燃发火热欲望,它移动得如此轻灵、如此温柔,神经还在为刚才的高潮震颤,臀不自主的微抬抵上他的手──寻求更深入的触碰。现在双腿被迫打开,双手被他甜蜜又牢固地压在地板上,他的手覆在她性器上,黑暗的幻影在欢愉上划下一道长长、长长的阴影。甜蜜的俯首化成无助的软弱,兴奋被恐惧淋熄。
手游离蜜穴,往上寻觅她腰间软热光裸的香肌──那样平滑柔软让他想起温热的牛油,让他怀疑手指是否会陷进肌肤里,但它们只是蜻蜓点水般掠过那柔滑,扫过小肚脐,划过肋骨与髋骨形成的圆润线条,再由腰侧返回肚脐下方,滑进运动裤的腰带下──那是他的内裤,就罩在她腿间,覆在小穴上的布料湿濡温暖,用手指研读她身体的轮廓──肉墩紧实的鼓起,下方更柔软、细嫩的曲线,还有臀部诱人的峰峦起伏。他没多作流连,在那湿热的谷地往返两遍。划出腰带外,再探入内──这回潜进内裤下,索求灼热的光裸肤触。
她挪下一只手扣住他手腕。他的手停在那儿──温柔温暖的覆在她腹部,离身体中心很近。他的手腕在她手指柔弱的一环下显得特别粗壮。她另一只手与他的紧缠在一起,被按在地板上。双腿被他结实的臀挤开,无法合拢。
她浑身一震。
突然,在她身上的不再是华高。她只感到有个男人压在她身上,强壮的躯体制服了她,那男人在吻她嘴唇,恐怖的刚硬紧抵着她。
他感觉到她身体的突然变僵、变冷硬,结束那吻,抑身俯看她。她的脸象雕塑般苍白无神,瞳孔晦暗满带惊惧,在火光的掩映下更显痴惘。
“停,”她涰泣道,“求你,停──”
“我已──我已经停下来了。”
他扶她坐起。
“我没想到会吓着你,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低语道,自觉愧疚又激愤。他想紧紧的抱着她,但又怕会再次吓到她。
“我知道──”
她看向他,困窘得想马上逃开。但他正看着她──表情是如此亲切、坦承。她想向他解释。
“……对不起。”她低首,低语道。
“不用道歉。”言词与音调一致的温柔。
“我──我没经验。”
“没关系。”他等着──知道她想诉说更多。
“跟你说这个好傻。”
“为什么?”
“这听起来好幼稚。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样害怕。”干嘛这样说呢?她明明是知道的。
“我没试过……我……我是……”
他很惊讶,他试着不把那惊异带进话音里:“你是处女?”
静默了一会,她点头,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我不该这么急的。如果我知道──我会更温柔的。”
脑里扫过某个念头,教他一阵刺痛,“德芬,你几岁了?”
“十九。”
这样年轻。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年轻的。比他年轻那么多。他早该猜出来的,那副脸孔,那种身段,只除了她的眼神。她那淡淡的忧郁气质,让他以为那是饱历风伤的结果。
看得出来她很难过,或许快要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必跟自己脱不了干系──见鬼,他们又彼此了解多少?几乎为零。也许她是为逃婚才躲到这里来的。也许她也想要,只是后来改变了主意。也许她怕他不会停下来。他给她最温柔的微笑,试着向她伸出手,见她没退缩,他才轻抚她脸庞。
“德芬,没关系的。我不会做任何你不想要的事情。我们可以只坐在这里聊天。”
他的微笑,他的软语,如此甜蜜,一份新的渴望掩没其他感知。抚揉脸颊的手轻滑到她颈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拉近,她知道他只是想给她一个谨慎的拥抱。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也想要他的,她想再体味那甜美的雌服。她想让他知道她的想望。她想让他的手擦掉其他手曾烙下的丑陋回忆,她想在臣服于欢悦时看他的脸,听他的嗓音,闻他的气息。
但那让人窒息的恐惧还留在体内,挥之不去。她不能被触碰。她努力的想忍住泪水,但泪水已泛滥成灾,威胁着要溢出。当眨眼也没法把眼泪挽回,泪水无声下滑时,她任他抱着自己,用他的恤衫把眼泪吸走,然后挣出他的怀抱,匆匆道声“晚安”,逃回房内,不让他看见──看见那苦涩的泪水。
看着她溜回小卧室,他突然感到一阵无以名状的哀伤。很久了,很久没对女人有本能以外的渴望,他只是想抱着她,和她在一起。他感觉到──她也想要的,但他吓着了她。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自青春期开始他便是个难得的体贴情人,成名后──一个“摇滚巨星”,女人更不会拒绝他,恰好相反。
阳具胀得发痛,他想进房自慰。但他更喜欢那渴望的疼痛,那是他俩曾紧贴彼此的明证,是他俩的纽带,令他像回一个人。
坐在壁炉前,他想着这个神秘出现的女孩,想着他俩奇异的相遇,那从一开始就扭曲了他俩的关系。他希望他俩是在城中相遇,在正常的环境下认识,但他又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在正常的境况下认识别人,他已把自己关起,不让任何人靠近。
思潮起伏、缅怀往昔,他想起他的前妻。他俩是在正常的境遇下认识的。他没拿枪指着她。他没有在泥泞地上追逐她。正常──那是个派对,在他俩都认识的一个朋友家里。几杯酒,几次相视而笑,交换电话号码。几次约会,然后上床。他俩成了一对,然后结婚,再然后──离婚。
恹恹然地他站起,渡步来到前门的小书桌旁,里面有他的回忆。打开中间的大抽屉──他呆站那里,低头看着抽屉里凌乱的信件。
他如遭雷击──他肯定有把它们扎起捆好。
之前,期间,之后。艾迪写给他的信──结婚前,婚姻期间,离婚以后。她是不是已搜过他的东西?是不是已读了他的信?
为什么要这样?他们终于打破隔阂。他终于放下戒心。她已令他信任她,喜欢甚至渴望她。
但她已经,她已经看过他的信。她知道了。她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他没对任何人说过──只除了前妻。可现在她知道了,这个陌生女人。她会回到西雅图。她会告诉其他人,她会告诉媒体。她可能已拿走其中一封信做证据。
他抓出所有信件,大踏步走进厨房,拿起威士忌酒瓶和酒杯,再把所有东西带回房内。灌下一杯又一杯烈酒,他把信按时间顺序排好,逐一查阅,凭记忆判断信件是否齐整。似乎全都在,但他也可能搞错。毕竟那是艾迪写的信,不是他写的。他写的才是最危险的。他不能脸对脸的告诉她发生的一切,他唯有写信告诉她。现在他后悔了。
别把东西写下。他苦涩地想──永远不要。他突然想到他的日记,那才是最最危险的物证,它把每个恶心的细节详述无遗。
把它放哪里了?
在狂怒与酒精的燃烧下,他颤抖着搜索起来──床头柜、梳妆台、衣柜。回到起居室,回到桌子上──没有。储物柜?没有。书架上也没有。甚至连厨房的抽屉也搜过了,没有。
只剩一个地方没搜过,他转身,望向小卧室那扇紧闭着的门,只剩那里了──
第三章小屋灼热
第二天醒来时,他脑内充满邪恶。威士忌蚕食他大脑,而她闯入他的避难所──这所木屋,它是这个狗屎地球上唯一可以令他感到平静的地方。
还有他的信、他的日记。
把四颗阿司匹林塞入口里,再用一整杯的水把它们冲进胃里。
她起床后打开房门,走过信道进入浴室。他挨着厨房壁柜,双手环臂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她几分钟后出来,看着她走近他。
抬头望向他,她羞赧微笑,然后道了声:“早!”
“早。”他干巴巴地回答。
“你面色不大好。”她伸手温柔地轻抚他脸庞。
他没动,他一脸木然。
她原以为他今天会热情一点的,虽然她也担心──他会为她昨晚的匆匆告别而生气。她知道她昨晚的反应很古怪,但他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她能理解──或许她该给他多一点的空间。
:“我到外面走走,待会见。”她努力想叫嗓音愉快点、自然点,但那语调听起来却异常生硬。
她打开前门,他一言未发。通过玄关,她把身后的门轻轻合上。几分钟后,他转身往窗外望去,她的身影已没入林中。
她站在身前时,他浑身发抖,这个昨晚还倚在他怀内的女孩,这个让他身心充满想望的女孩,他想拥抱她。他被她的甜美说服,差点把她那番迷失丛林的瞎扯忘掉,她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让他同情她,信任她。她却暗地里偷看他的信。昨晚缠绵的种种,他猜,也是她博取信任的把戏,让他卸下防卫。
必须找回那本日记。转身望向小卧室那开着的门,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床头几的抽屉全是空的。梳妆台的抽屉除几件衣物外,什么也没有。衣柜里还放着那个背囊,里面盛满食物──好供她随时随地高飞远走。把它从衣柜拖出、扯开,把内容物全倒到地上。罐头滚落一地,银器碰上地面时哗啦作响。最后落地的是上回那两本小说──没有日记。把所有杂物重塞进背囊里,再把它扔回衣柜。
他愤怒的走到床前,俯身抓起两个枕头,他看到了──一把枪。
像所有悲剧的序幕,枕头下藏着一把枪。拿起它细看,认出那是他的枪。把枕头掷回床上,指节紧握枪管,他大踏步走回自己房里。
这下没疑问了──已经毫无疑问了,她偷了他的日记,而且已经看了它,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但她与那些人──那些捕狩者又是这样不同。在房里来回渡步,把与这女孩共处的点滴一一扫描。
想到昨晚那热吻,下体再度勃起。他不敢相信,以他现下这狂怒的状态,身体竟还那样渴望她。他想把她摒除掉──摒除在生活之外,摒除在生命之外。
苦涩地,他扯开皮带,拉下拉链,掏出硬挺。带着沸腾的怒火与未满足的欲望,他坐在床缘,开始躁狂地自慰。脑里想的全是她,她的红唇,丰满的乳房──那双自相遇起便从没戴上乳罩的乳房。
回想昨晚覆在她身上时她的味道。昂扬就抵着她私处,那时候他想他俩会做爱。他想象把她运动裤拉下,他想象她私处的模样,它闻起来、尝起来的滋味。想象把壮硕埋入她,再听她媚吟时,那销魂的快意……
某种东西扯动了触角,幻想被打断。他抬头望向门口。刚才砰的一声把门扫上,但他没注意到,没上锁的门又自动扇开。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她特来偷看他──看他手淫,偷看了他的信、他的日记还不够,还要看他丑陋的自慰。他咬牙切齿地站起,狂怒直卷每根神经。
她惊喘,转身往外逃。身体一阵冰冷,双眼像被施咒了般发出异样的光芒,他拉回拉链,扣上皮带,冲向她。
前门大开着。他跑到屋外,望向空地,她已跑了三分一的路,正向树丛跑去。他拔腿追她,知道自己可以捉到她。他竭力疾驰,知道自己跑得更快,知道不出几秒他便可逮住她。即使在她跑入林中时,他也没失却信心。
跑进树林后,他停下,凝神细听。在他自己的喘息外,还有树叶被她踩踏的声响,树枝被触动发出的劈啪声。
他转身全速冲向她,劈开每个障碍冲向她。快了,他已看到她。两或三秒后他逮住了她,抓住她手臂,转过她身体,把她压在一棵树上,静静地盯着她──怒火狂飙。
“我不是有心──”她在喘息。
两人都在喘息。
“闭嘴。”
“华高,听我说,那是意外,我只是经过,想进自己房──”
“闭嘴!”他怒吼道,然后平静地,以强抑暴怒的口吻沉声道:“我听够了你的大话。我不要再听了──走。”
他猛扯她手臂,把她拉离那棵树,拖着她向木屋直去。
“华高──”
他一声不吭,加快步伐,更抓紧她。
“华高!”她哭了。
把她拉回木屋,走进前门,穿过信道进入她房内。把她扔到床上。她坐起,泪眼汪汪,剧喘着。
站在她面前,他解开皮带,拉下裤链。所有他想要的,她已无能为力。她的嘴唇,她的乳头,她的阴道,她的屁眼。每个灼热、紧膣、柔软、湿润的地方,可供他肆虐、亵玩、蹂躏、践踏。
爬上床,他跨坐在她腰上。她啜泣着想打他的脸、他的腹部。他抓住她双腕把她手臂高举过头。
“抓住。”把她双手拉到床头的护栏上。
她呆看着他。
“抓住,不准放手,要不我就把你绑起来。”
想到会被绑起,她恐惧更深,知道自己斗不过他,她认命的抓住冰冷的铁栏。
“给我听清楚,如果你敢他妈的松开手,那怕是一秒钟,我就会绑起你,而且我发誓我不会再松开的,永远不会!”
他俯身,唇降到她耳旁。
“你来这里,闯入我的房子,读我的信──”
“没有──华高──”
“闭嘴!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用袜子塞住你的口!你读了我的信,偷了我的日记,还勾引我。”
他苦笑。
“你让我同情你。然后你偷看我──在我手淫时偷看我。”
然后,惦量着用哪个词会更具威吓力,“知道我自慰时在想什么吗?嗯──?我在想着操你,上你!”
他咆哮着说道,那已不像人的声音。他想杀人,他想哭泣。在沸腾的狂暴下他差点就真的强奸了她。但她脸色土白、泪痕满脸,她是那样害怕,这让他下不了手,即使他很怀疑她只是在做戏。
但他要惩罚她。
他想让她更害怕──脱下厚重的法兰绒衬衫,再除下里面的白色T恤,他常穿的厚重毛衣模糊了他的伟岸曲线,现在他光裸着上身,展现硬实的躯体,结实的肌肉一览无遗。他把牛仔裤的拉链拉开,现出紧绷在白色内裤下的巨大隆起。他抚摸自己,把手掏进内裤里,卷成一圈,套弄硬挺前端,把它掏出。
她身体一震,马上合眼,握着床栏的指节渐渐发白。
“你不是很想看吗?给我睁开眼睛看清楚。”
她张开眼,看着他扯下牛仔裤和内裤,看着他把性器掏出。
害怕、尴尬她本能地再度闭眼。
“你不看也没所谓,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感受它的存在。”嗓音突然拔高,“给我张开眼睛。”
当她照做,看向他时,他开始套弄自己。心中交缠着激越、愤怒、痛苦及亢奋的情绪。挫败的欲望已达沸点。他猛烈的自慰。看着她看自己自慰,又把亢奋拧至新的高度。当兴奋不断上扬,愤恨逐渐隐退。他差点忘了她是被迫着看这一切的。
她,开始时怕他会强暴她,然后克服羞耻心看他──看他的赤裸,看他触摸自己,感到恐惧最黑暗、尖刻的部分慢慢变灰变平。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他,他的阳具在他手里,他结实的腹部,宽阔的胸膛,臂膀肌肉奋起,他的脸写出他的兴奋,他的目光锁着她的,这一切竟让她兴奋。她呼吸加速,不是因为焦虑或害怕,而是期待──等待他的释放。
他突然抓住她T恤下摆。她吓得差点松开床栏,她不想让他看她裸露的身体。他推高恤衫,露出她腹部,肋骨,直至双乳圆润的隆起微现才停下。她看着他一阵狂乱的套弄,然后停下,紧圈壮硕的手自根部往上像挤奶般慢慢套过整条龙身,他低吼,向她腹部射出乳白色的温热浆潮。
再怎样没经验,她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知道男人高潮时会射精。但她还是倍感惊异──来自他体内的热液,如今温暖湿润着她的肌肤。仍握着护栏,她抬头,望向腹部那滩遗液。
“别动。”他离开她,下床,走进浴室。
他回来时已拉上裤链,皮带仍垂挂臀则,低垂着头,他一脸懊悔的坐到床边。他发现她仍握着床栏,一阵心痛,他叫她别动时并没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她身上那污秽的一滩。满带悔恨的懊恼,他抓住一只手腕,把它放回她身侧,然后是另一只。他用温热的毛巾把她身上的垢物抹走,再把恤衫拉下,重盖上她腹部。
他不能看她。他站起时,她却抓住他手腕。
“华高。”温柔的嗓音里有抹不掉的哀愁。
“别──”他嗓音紧绷。
他已在哭泣边缘。手腕扯离她的抓握,站起,捡起地上的衣物,他走出她的房间,把门带上。
她听到他走过信道的脚步声,还有他关上自己房门的声响。看到他羞愧的表情,受伤的眼神,听到他话音里的悲伤,她竟有点同情他。但他的离开,也把那怜悯一并带走。
他是他妈的笨蛋──她想──我也是,否则现在就该逃了。
华高,怕刚才失却理性的残暴会把她自安全的木屋赶到危险的林中,他小心听着,看是否有逃跑的声响──他不能让她走。
德芬,被刚才的突发事件、被缠绕脑际的思潮起伏折磨着,她疲惫不堪,她决定把它写下──写作总能把她满腔的压抑抹掉。自青春期起,写作便成了她排解内心深处性饥渴的最佳途径。来到这小屋后,曾被囚禁的回忆不断折磨她,她对发生一切的矛盾感觉,还有对他的情素,只有把它写下──把所有经历写下,她才能找回思绪的半点宁静。
把日记本从床垫下抽出,她趴在窗旁的书桌前,想了很久很久,她想先挑一种情绪,再把经过写下,是憎厌,还是喜欢?是抗拒,亦或期待?对最近发生的一切她总带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这如精神分裂般的性格似已成了她现下的特质。她的恐惧,她的亢奋,相遇那天对他粗暴的憎厌,经过几天的相处已渐弱化,同时萌生出另一种温柔的情素,而且她察觉到他好像也活在自己的阴霾下──不能自拔。
回想他刚才的指控,引发她新一轮的恐惧与悲痛──信、日记、偷看。她明白,站在他的角度──抬头时看到她穿过那狭窄门缝的凝视,这的确象极偷窥。但在她的立场,她只是想进自己房间,经过那儿时眼角察觉某种异动,她不自觉的往他房里投进无心的一瞥。她甚至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直至他停下动作,她读到他脸上的表情──那只是场该死的意外。至于他说的信,过了半响她才想起那书桌里的信件。她是有翻看过封面,但她只想找个地址好知道身在何处。如果他发现它们被弄乱了,那他很可能会认为她已读过它们。
最后是日记,他说她偷了他的日记,她低头看向手中的日记本。她总认为它是她的,是她亲密的一部分,因为她已把生命中最痛苦、最屈辱的秘密写进去,在某种意义上它拯救了她。
但她是一无所有的来到这儿的。象她身上穿的衣物,她坐的椅子,象她手里的钢笔,还有这个日记本──上面的纸页、纸板和把它们缠在一起的金属线,所有这些全是他的。她把它当作一种物资,就像开罐器和背囊。她忧虑的开始意识到手中的本子──也许就是他最害怕被夺走的东西。
打开日记本,象往常般她由刻有“日记”二字的封面翻起。翻过一页页写满她笔迹的页面──里面写有她被掳的经过,有她对所发生一切的反思,还有华高出现后她的种种感受。合上日记本,把它翻转,从另一面揭起。那里,在反面的第一页,写满了字,那不是她的笔迹──而是他的。把本子从中间打开,手指扇过一页又一页,翻到有他字迹的第一页,她这才发觉他的笔迹几乎占去半本日记的位置。她怎能在这本子上写了那么多天的东西,却没发现本子另一端的字迹呢?
她感到恶心。她永没法向华高解释清楚,他再也不会相信她了。他害怕的事情是真的──她拿走了他的日记。他不会相信她没看过它的。低头看向他用黑色墨水写下的狂乱笔迹。
也许她该读它。
但那是恶心的侵犯。那么他对她的指控与憎恨就全是正确的。她很清楚隐私被侵犯的感觉,这也是她憎厌康奈德的原因。
但华高的日记会告诉她──她希望──他是因做了明星,压力失衡而致暴戾异常,还是因为某种可怕的经历让他一次次以为她是为伤害他而来的。回想起他刚才对她所做的一切──就在这张床上,余悸犹在。那记忆把犹疑扫走,她想知道答案。
翻开日记背面的第一页,她读了起来。
第四章华高日记之第一次。11月14日。
发生了一件怪异的、变态的事。我想,现在的我,也成了一个怪异的、变态的人。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写下什么。
只知道他妈的要把它写下来。
想起福克纳作品里的一句:
“在你记起以前,回忆早已存在。”
这很贴切,怎么个贴切法我也说不清。
艾迪走了,我得告诉她,或许她会回来──如果她知道真相。如果我可以对所发生的一切理出个头绪来──不,不是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很清楚。我要理清的……是怎样变回自己──做回太太的爱人,做回死党的好友,继续乐队的事业。
该从何说起呢?太难了──先说地点吧!
去年3月,我们在奥斯汀的一个大型体育馆里演出,像往常一样,表演结束后,其他人都庆功去了。像平常一样,推掉无谓的应酬,我只想回酒店休息。送我回酒店后,司机便离开了。进房后脱掉汗湿的衣物,淋浴一番,穿上一条干净的短裤,拿起一本书舒适地躺到床上。
现在我知道她是怎样下手的。
在那以前我一直喝水──演唱会后渴得要命。上床后还有脱水的感觉,我又喝了几杯水,再走进浴室添更多的水。
有点不对劲,走出浴室时我已发觉。很不对劲,不舒服。差点没能回到床上,四肢像快要熔化的橡皮筋。
我开始害怕,想打电话到前台,让他们叫救护车。可我倒在床边站不起来,连伸手拿话筒的力也没有。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中风了,我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进来了一个女人。开始时我还搞不懂,她为什么会进我的房间,她的出现与我突来的虚脱有什么联系。我看着她从容地步入房间,对着我暧昧地怪笑,再转身,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门外,然后把门关上、拴死。那样即使外面有人拿着钥匙想进来,也开不了门。
像置身在怪异的梦境里──身体软弱无力,房里却站着个陌生女人。我拼命叫自己醒来,叫一切恢复正常。心脏猛烈锤击胸口──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真的病癫了。她走近时,我只感到害怕与恐惧。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将发生的肯定不会是好事。脸、四肢、整个身体灼热莫名,皮肤泛起阵阵不自然的潮红,但内里,我的内心却冷如冰霜。
她把手放上我腹部。
身体一阵惊颤,不知道她是谁,怎样进来,为什么要碰我。柔细的指尖轻压我的皮肤。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碰触,但要推开她,要后退时,双腿只微一抽搐,双臂依旧无力地垂躺身侧。身体成了一团无力的肉,神志却很清醒,只除了有点茫然与轻微的头痛。
她推了我肩膀一把,让我仰面朝天地躺着。
“你他妈──”满腔怒吼化作无力的咕哝,象身体的余下部分──舌头与嘴唇也麻痹了,发音糊混不清,无法辨认。
“嘘──宝贝。要乖乖的听话哦!”
“你怎样进──”我不死心的又迸出一句,却只换来另一段无谓的呢喃。
“不是说过了吗?心肝,你要乖乖的别说话。”
她话没说完已俯下身,手毫不客气地罩落我胯部。
靠!去她妈的!那一刻,在阴冷惊惧的笼罩下我浑身硬直。她隔着裤子揉弄了大约一分种,再徐缓地把手潜进短裤里,我只感到那滑嫩的手指缠绕上绵软的阴茎──轻轻一扯。
“来吧,宝贝,你要表现得再好一点。”她恶心地痴笑。
哦,天!她不会是要──是想……我她妈的不敢相信。
她持续掏弄了好一会,妄想让我勃起,但没用。她有点恼火,现在回想起来,也有受伤的神情。
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我好像听到了‘卡嗒’一声。她低头,喃喃自语地从她带来的袋子里翻出什么,细读一会后,把那东西扔回袋里,再转身时,她满脸得意之色。
真搞不懂──这婊子高兴些什么。
“华高──宝贝,我想我找到撩起你兴致的方法了。”
从袋里取出只CD,她转身走到音响旁,即使在这背对着我的时刻,这婊子也不忘做作地竖起那圆大的屁股。几秒种后,音乐响起──我的吉他,我的嗓音。
她伴着音乐跳起了艳舞──实在太疯癫,太荒唐了。开始时她只是摇来晃去,搂旋几下,双手在身上胡乱游走,还含羞答答地望向我。看着她随着我的歌──那根本不是舞曲──跳那怪异的舞,感觉就像看大卫。林奇的电影──荒诞、压抑、恐怖。
她慢慢地、边柳摆着臀部边脱下紧身外套──这烂俗的伎俩通常只能叫鸡皮疙瘩勃起。她看起来是十足的滑稽可笑,可没来由地血液慢慢往阴茎凝聚。我说不出话、我动弹不得,阳具却不可理喻的变硬、翘起。视线从她的大腿上移到她的内裤、臀部、腹部。乳头在她脱下胸罩时弹出。除了内裤与高跟鞋她身上再无片物。边摇曳肥臀边脱下那黑色的丁字内裤──象脱衣舞娘般她双腿笔直,只弯下上身,把胯间那片小布慢慢退至脚踝,站起时提腿把它踢走──她踏着高跟鞋光脱脱地向我步步走近。
我魂不附体。
其实客观说来她还蛮漂亮的,现在回想起来我可以这样说。可在那时那刻,就我荒谬的处境而言,她更像脱笼猛兽而不像人,也不真实,就像恐怖片里走出的披着人皮的ET。她身上的每一处看起来都太完美了──完美得充满人造的虚假感。完美的金发、细长耀眼,没半丝凌乱──让我想到假发。妆也化得过份完美──浓淡相宜,没半点瑕疵,那是一种只有面具才能达至的无瑕。棕褐色的乳房上找不到隆胸留下的疤痕,却像镶嵌了硅胶一样──完美的饱满结实、丰润圆滑。她──更像个真人大小的芭比娃娃,而不像人。
去他妈的疯狂女乐迷。那场景里我所憎厌的一切,被极度精美地包裹着。
上帝!我充满被困的无助感,我软弱无力,连骂她‘臭婊’的力气也没有。这个陌生女人,这个女疯子掌控了全局,我成了砧板上的肉,只能静待她的宰割、鱼肉。
第四章
华高日记之第一次。2她弯腰吐舌舔我的乳头。软热湿滑的舌尖触上肌肤的刹那,身体随之战栗。她转啃另一则的乳头,舌苔轻刮乳尖直至它发硬,再改以吮舐。开始时我只觉震惊,慢慢地感觉变成难受与不适。耳边传来一声低弱的咕噜,那是我徒劳的抗议。
“呣……”她停下唇舌的动作,愉悦地低吟。象为《花花公子》摆姿势般,她俯趴着凝视着我,“宝贝,你也喜欢的,不是吗?”
她再次低头──更卖力地舔、吮、咬。阴茎已硬得发痛,而她还在火上泼油,手一路往下慢慢挪向阳具。思绪混沌而麻木,有种任她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的错觉。她像婊子般冲我淫笑,唇附到我耳伴低语道,“听话的宝宝,又硬又烫。要不要我帮你揉揉,嗯?”
她抬头望向我的脸,即使我想,也答不了她。双手裹缠阳具,她交替着上下搓弄,再突然用力一挤。
“啊──”我倒吸入一整肺的空气。上帝,她妈的狗屎!她妈的挤奶么?不晓得她是想弄断它还是要我喷射当场。即使是现在,我几乎还能感觉到──那揉合了恐惧与狂躁快感的可怕感觉。阳具象上满膛的手枪,而塞满子弹后方的是火药、火药、炸药。
“我敢打赌这大家伙曾捣破过不少处女,嗯?”
短裤被拉下时,欲吐的恶心感扎进焦虑里。老天,她不是真的要──要硬上吧?我象团腐肉般瘫在床上,她要把内裤脱下并不容易,但她最终还是把它扯下了。我想用最粗暴的蛮力轰走她,想抓断她的手臂叫她别碰我的短裤,别碰我。我感到抵着皮肤的她的手指,拳击短裤划下,刚硬的阴茎跃进她与我的视线。停下所有动作,她仔细地打量它──上上下下地细看,象她妈的未见过发硬的阳具般,过了好一会,她才继续把短裤扯离我瘫软的双腿。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大战一场了。”
尖长的食指指甲沾起阳具顶端那滴露珠,把它涂刮到肿胀的肉冠上──当着我的脸,在我四肢麻痹的情况下。
“别心急,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
我看着──看着双腿被迫打开,感到床单划过脚下。她从床尾爬上床──爬进我双腿间,把它们分得更开。她肯定看到了我脸上的惊惧。
“别紧张,放松点宝贝。我只是想看仔细点,你身上每一寸的美好我都得看清楚。”
说完她弯下身,长而耀眼的金色假发披散而下,遮住她的脸,落到我腹上。我感到落在身上的她的唇,就在那发网背后,吻着我的腹部──咬、吮、舔,她的舌头温暖又湿润。身体一阵颤抖,阳具却更形怒涨。她俯下身开始舔咬我大腿,我知道那舔咬最终会落到那里,我知道不消几秒她的唇就会吻上阴茎,那想法为下体灌入又一股的血液暴潮。
她却在此时坐起,定定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我脸上读到了什么──恐惧?欲望?她用那粉粉的唇、白白的齿给我一个大大的塑胶芭比式的娃娃微笑,那双蓝色的大眼闪烁着,眼神却恐怖地空洞──空无一物。不,也许不是空洞。而更似矇上了一层纱,象眼波背后的真实情感已被冰封。
“我要让你知道你都错过了什么,宝贝。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好,可以让你多么的舒服!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宝贝。真的,放松就好。”
象我可以选择一样。她把头发挽到耳后,再弯下身时我可以清晰地看到──看到她的脸,她的乳头,我的阳具。她抓住它,同时亦抓走我的呼吸,我怕得要死,阳具却硬得要命。我希望阴茎会在她手中变软,那她就只能挫败地离开。
不,那不是真的。在那一刻,我真正想要的是──无论我有多害怕、多虚软无力──我想她吸吮我,我想把精液射进这疯狂芭比的喉咙深处。就像我想她马上离开一样。也许我想要更多。
“天啊,华高,你的宝贝好漂亮!”
她一只手握着它,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来回描摹它,象它是她最珍贵的挚宝。我感觉到她指尖每个细微的流动──巡着头部徐徐画圆,划下柱身,再往下,在玉囊间流连。然后用鼻子摩挲它,用脸颊挤擦顶端与柱身,把鼻埋进阴毛里,大力嗅吸──嗅吸我的体味,然后脸颊抬起,再次摩挲整个柱身,象她妈的真很崇拜我的阴茎般。我开始真的想她吹我,把那硬得不能再硬的阳具含进丝滑的粉红唇间,把我吮干抹净。
她挪动了下,坐进我膝盖间,长腿覆在我的腿上,她俯身把阳具罩在圆润紧致的乳房间。轻褐色的乳头硬实俏挺。我看着她把乳头挤到一块,然后俯身用乳沟压弄阴茎,抵着柱身下侧来回滚动──阳具快爆了,硬得他妈的象钢筋一样。然后她在双乳间开出一道缺口,向前倾,再把乳头挤紧,阳具又被纳进。她上上下下的挤搓它,按揉它。我看到肉冠露出又没入乳球里,再露出又滑入,重复再重复。她突然停下,任阴茎直竖在两座褐色肉峰间。
她抬头望向我,一面看着我的凝视一面伸出舌头舔肉棒的尖端。我血脉奔腾,情炽欲裂,不理处境有多荒谬──我呻吟出声。
她微笑着,象她妈的很自豪般。伸出细长的粉色舌头猛拍阳具顶端,一遍又一遍,紫红的柱尖与褐色乳头被唾液打湿。舌尖逗弄马眼,让我的身体不自然地软软扭动──扭动在不适的快感下。
“要我吮吮它吗,心肝?”
她松开乳头,一只手握住柱身底部,用舌头缠绕阴茎。我还是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如果能动的话我还是会把她轰走。或者我会抓住她的头发,把阳具捣得更深──直抵喉咙深处。我恨这该死的婊子。我害怕,不知道身体怎么了。可他妈的狗屎──我快射了。在那一刻,我真正害怕的是──是被遗弃,在那难堪的刚硬中被扔下不理。
她似在做SHOW般,粉色长舌象吃冰淇淋一样贪婪地舔舐阳具,自下而上的舔遍整个柱身──一次又一次。舌头在根部游走不断,再往上一路舔到头部──没漏掉任一微米。然后俯身来到双腿交汇处开始舔吮吸咬肉囊。她技法纯熟,满带侵略性的狠劲近乎粗暴。
麻痹的身体想蠕动──因为愉悦的疼痛,因为痛苦的需索。
“天啊,华高。我喜欢你的大棒棒,喜欢它为我发硬,那么的硬!只尝尝它我就湿了,湿透了。”
似为证明自己的话,她特地坐起,手往下探,把一只手指插进肉缝里。
第四章华高日记之第一次。3“看到了吗,宝贝?”
她边说着边把那手指伸到我脸前,上面沾满她湿濡的粘腻,在灯光下微发着亮。然后,她把手指探进我口里,在舌头上来回揩拭,把那刺鼻的气味涂满我口腔。闻着尝着这疯狂婊子阴道的味道,我厌恶无比又情欲愤涨。
她跪坐着,开始自慰,挤榨两只朝天直指的奶头,在我脸前摩擦、夹捏、拉扯乳头,搔弄阴穴,戏弄、刮擦水光潋亮的阴蒂,一只手指插入,抽出再插入,另一只手把阴肉翻开,让我看清里面的深粉色,看清那水润的裂缝。然后她吻我,啃咬我嘴唇,舌头攻进我口里。
“天──”她发出长长的呜咽,做出另一个俗艳的诱惑姿势──咬自己的下唇,“我的小穴已经热得象熔炉,全因为你,想不想尝尝我的味道?嗯──宝贝?”
她转身跨踦到我脸上。妈的,这是最最荒诞的部分,如此近距离地看她肿涨湿濡的阴道,通常它会令我欲情澎湃,它本身就能令阳具硬起。但那时那刻,它更教我震惊──震惊于它的恶心与恐怖。
但不理内心有多憎厌,阴茎依旧硬如磐石。试问又有哪个男人,在一个女人象吃世间美食一样舔吮他阳具时能不勃起呢?可是我猜,也许,不仅如此,也许,还有别的更多。我不知道。尽管恶心得令人想吐,可身体的某部分还是在回应她──这变态的神经芭比。不只是缠咬阳具的她的嘴,还有她的气味,她的私处──削剃平滑只在肉缝上方留一道整齐的轻褐毛丛,阴唇的其余部分光裸洁白,微启着,透出内里潋滟的粉色折缝。一切的一切,太可怕了,可是,老实说,我体内兽性的一面想她──想她把阴穴压到我唇上……
她对着我的脸压下身体。我无能为力──无力甩开她;即使愿意,也无力做她想我做的事情。我感觉到那温暖的媚肉降到我唇上──软润嫩滑。我感觉到她臀部的前后晃摆,以阴肉挤擦我嘴唇、下巴和鼻梁。她一面在我脸上碾磨不断一面淫秽地呻吟。也许她这样做只为羞辱我──我就不信她能在我无力的唇上获得多少快感。
然后她低头又开始吮阴茎。除了不能动,感觉与陌生人提供的口交并无分别。阳具上的神经已万分激动,她延绵细致的吮吸混着坐在我脸上阴穴的触感与气味,教我硬得灼痛。有几次她身体猛力下压再后摆,力度之大让我差点窒息,阴道流出的稠液糊在我唇上,鼻被迫理进她屁股里,纯是这阴寒的恐惧已教我动弹不得。然后她晃荡着前摇,我拼命吸入每口新鲜空气。那窒息的疼痛增添了恐惧与恶心的官感。天,是的!以一种怪异的形式也增添了我的亢奋。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才开始理清勃起背后的真相。不知何故,在她磨弄我的脸、吮阳具前,一切只像一场疯狂的玩笑。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那时有多白痴,在那一秒以前我竟还没把她的出现与我的瘫软联想到一起。被她骑在身上我终于明白──她对我下了药。趁我洗澡时进房,在杯里下药。好让她做这一切,好让她──迷奸我,那样我就不能臭骂她,叫保安,轰走她。这也是我会如此硬的原因。不只是勃起,而是硬得发痛。她下的药里有这作用──伟哥或春药。
她继续在我脸上骑乘、吸吮阴茎。开始时她只是机械地摇摆,阴穴生硬地在我脸上挤搓。慢慢地她变得乐在其中。每个细碎的研磨均是构筑她愉悦的元素。和着塞在口里的阳具,她咕噜出无尽的欲求,以近乎高潮的口吻啜泣不断。
“哦,天,宝贝──你的嘴弄得我的小穴好骚,嗯──太棒了。华高,你快让我丢了。”
那一刻或稍后我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但把那废话忘却也没用。那么……是的……想到她真的会泄在我脸上,而我只能无力的躺在她身下,那感觉很怪异。而最怪异、最堕落的地方是,我在整个过程中的无助……我受害者的角色……以某种奇异的方式,令我战栗,也为阳具灌入一股新的灼热。
她停了一会,屁股离开我嘴唇,却啧啧有声的继续吸吃阳具,阴道与屁股盘旋在我面前,穴口流出的汁液在大腿内侧闪闪发光。她再度降下屁股,肉瓣触到我嘴唇,挤压了一秒或者两秒,她发出低悦的醉吟,再抬起臀部,把阴茎吸进喉咙深处,再抬头大力吸吮着往上抽离。快了,我──快射了。也许她想在自己高潮以前让我先射。
“是的,宝贝,对极了。乖乖的射进我嘴里。我要尝你的味道。我要尝你热热的精液。”
她猥亵的话语把我推至喷射的边缘,当她双唇再次夹住阳具──啃吮头部再慢慢下沉,把我纳入她口里时,精液不可收拾的喷涌而出。第一波热液射出时,她吟哦着把媚肉上的汁液压沫到我唇上,她的身体抵着我颤抖不已,她的嘴唇透过我痉挛着的阳具发出阵阵骚闷的呻泣。在最激狂、最无尽的高潮下精液不断冲入她嘴里,她则不断以阴穴搔磨我的脸,几秒后,她大声吟喘着把自己送上高潮,我感到唇上的肉蒂跟着痉挛、抽搐。这样持续了漫长的一分种──彷似永没尽头的60秒过后,她终于离开我的脸,我的阳具,她转身看着我。
“哦,天,宝贝。哦,天,”她喘息着滑下我的身体,“华高,宝贝,你给小穴的感觉太──太棒了!”
现在她离开了我的脸,我想她也会离开这房间──既然我已经射了。混沌意识的欲望悄隐,之前的恐惧与厌恶又汹涌而回。我想这婊子死开,我想她马上滚离,我想要回自己的房间与身体。
“你看看它,宝贝。还为我硬着呢。”
多得她下的药,阳具仍朝天竖起。她弯下身开始抚揉肉棒。我想她离开,但阳具却为下一轮的高潮而准备着、抖动着、颤抖着。如果她不停地这样折磨我,不用到天明,我便会变成一滩软泥。
“哦,天,宝贝,小穴好想吃你的大棒棒,它太漂亮了。你也想进去的,对吧?嗯──大宝贝准备好冲锋陷阵了吗?”
我浑身瘫软,看着她跪起,阴部盘旋在勃起上方,她拿起阴茎,让冠部沿着肉蒂轻扫,“淫”哦着对准红肿的阴核左旋右揉。
“嗯──小穴又湿又热,饿饿的等着吃你的大──鸡巴。”
身体清楚地感觉到她每个微细的旋扭,但当她把阳具对准穴口降下身体时,我却像个被迫观看的局外人,看着刚硬的勃起没入她体内,阳具毫不在乎大脑的意愿,一味生猛地直插到底。她开始边骑乘着边浪叫起来。
“哦,天──”她尖嚷着在阳具上摇旋款摆,“啊──嗯──天,你好大──啊,太──太大了!”
她的身体慢慢抬起再降下,象骑旋转木马般,紫胀的勃起被艳红的媚肉吸呐吞吐,激擦生烟。
“天,有你在里面,感觉太棒──棒了。我早知道你是个好情人。”
象面粉一样软瘫在床上,听着她的淫声浪语,感觉很奇特──有放声大笑的冲动,我也不知道,她是觉察出我身体对那淫语的反应,还是只顺着脑中的黑色轨道说那些话。她那兴奋的、嘲弄的表情突然萎缩,整张脸像要溶化般下塌。唇角跟着下弯,一秒钟后她抽泣起来。她边号哭着边继续在我身上骑乘,像她妈的被强奸的人是她。
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脸上泄阴,舔吮我,强奸我,在我身上崩溃或者哭泣──我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那里,边任一切发生边问自己──为什么?这婊子到底是谁?是刚受到什么刺激,还是纯粹的疯癫?是那个学科的精神病让她做出这种操她妈的疯狂事?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脸?亦或她只是个纯粹的变态乐迷?
她像女妖一样在我身上跨骑驰骋,哭泣着,流着鼻水。如钢根般的肉棍直捣进阴道内。不适感在加剧。可怜、可怕、可恨,不知该如何表述。这样性交,这样被侵犯,是一回事。而在身上啜泣着,猛扭着,震颤着的躯体,有我的阳具在里面,太丑陋、恶心了。
但不知何故,却又与我有某种联系──这变态女人曾经历的痛苦,或与我关,但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被怜悯与狂躁的憎恨感撕扯着。
她突然停下,我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怕她会变成青脸獠牙的女鬼。停了约一分钟,她哭出更多的泪水。伸手拭走脸上的泪与溶装。眼睛红红地,边用力回吸流出的鼻水边继续骑乘。她为什么不放弃,不选择离开呢?这是个再可悲不过的情景,可阳具全然不顾我的恶心。仍充血着急待她加快步伐,给它最原始最狂野的满足。
过了一会,她回复‘常态’,像她刚才真实的苦痛只是我的一场幻觉。她眼内血丝犹存,鼻尖泛红,泪和着睫毛膏在脸上纵横出条条黑痕,但那淫晦的表情回来了。她继续对我的套弄,下体绞着我分身上下驰骋,像骑马般颠簸起伏,形象佼好的两只硅球上下跳荡。然后,像两分钟前她并无黯然神伤过般,淫声浪语再度从她口中涌出。
“哦,天──啊”接连数声A片才有的夸张荡叫,然后“嗯──啊──给我──大肉棒,宝贝。”更多的叫床声,双手撑床,她慢慢沉下上身,乳头在我脸上扫来荡去。她低语道,“哦,宝贝,你太──我没插过那么大的,小热穴都给你撑满了。”
她不停地,在我耳边低语,骑乘我,用那湿滑的阴道上下套弄我。下体被那洞穴盘吸着,我动弹不得,她却不停地,骑在我身上,操了又操。有一刻,她重坐起,两只手指分开阴唇。我看到了,在她身体往上抬时,被淫水浇至水亮的阳具显露而出──暗红硬硕。看到她降下身体时,阳具被吞没。她用另一只手挤搓阴核,她看自己手指的动作,再看向我。
“华高,宝贝。有你的大肉棒在里面,我又要丢了。”
她咬唇皱眉,她裹夹肉杆,旋上摇落,她指弄肉核,一阵呜咽。
“啊──华高,心肝。哦──你太大了,又那么硬──在我湿湿的小穴里面。让我高潮──操我,让我高潮。”
她发出类似尖啸的长长呜鸣──在她里着我的阳具上下跳动时,在她挤搓自己阴核时,浅褐色的芭芘身体汗光闪闪。她高潮了,或者是假装高潮了,她发疯般猛烈骑乘我、操我。
我快被肉欲的泥潭淹没,才刚射过一回,但悸动着的、燃满欲火的阴茎咆哮着要更多。她所有的搓弄、她狂乱的骑乘。看着她自抚、看着她泄身,看着她──看着她用那无情的湿穴吞吐动弹不得的阳具。怒火与欲火并燃,一切象永不会结束──这交媾、这痛苦、这兴奋,象会一直持续,永没有完。
终于,最后,我也快射了。她察觉我的紧绷、或呼息的转变。
“这就乖了,让我骑你,嗯──骑到你射!”
她身体往后仰,让我看清她与她的动作──摇上旋落,乳头晃上荡下。她突然抓住我双手,把它们覆上她乳首,用我的手挤压乳球,用我的手指捏夹乳头。然后,我射了──猛烈地射,身上所有肌肉均软弱无力,麻木的躯体释出最后的力气,让阳具、阴曩悸动、颤抖、激出。
我高潮了──我也哭了。
那时候,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也许我怕她不会停,怕她会不停地用我的阳具,直至它磨破出血,直至它再不能用、再不能勃起。也许我怕她会不停地用歌罗芳之类的药麻痹我,囚禁我,让我永远变成她的性爱玩偶。
或者、也许……天,我不知道,也许我体内的某些变态因子不想她离开。我的意思是,我想她离开,但……妈的,我也弄不懂,但我不想甚至害怕她会离开,不是因为身体瘫软而怕被丢下,即使在那时,在意识迷蒙间我也很清楚这点。
她离开我的身体,下了床,捡起内裤衣物。她要走了,我仍动不了。她边穿衣服边冲着我笑,象刚发生的所有只是场火辣的一夜情──你情我愿的一夜情。
“刚才太棒了。以后我可以骄傲地告诉别人,那晚,华高?都邀请我进他酒店的房间,疯狂地操我。”
然后,在开门以前,她发痴地低笑,回望着我说道,“知道最疯狂的是什么吗,华高?要是你让我怀上了──一个小华高,那才真有意思呢!”
她走了,留下被她的汁液与我的精液弄得粘糊糊的我,脸上还留有她下体的味道,还是动不了,我怕自己再也动不了,怕自己会死,咬牙切齿地愤恨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和,妈的,要是她那通怀孕的鬼扯不是玩笑,老天,如果她没避孕,如果那晚是她的危险期?
到第二天清早,身体才恢复过来。我整晚瘫在那里,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自己该怎办。开始时我想等身体一能动,就马上报警。但时间过得越久,我越不想那样做。没可能包住这件事的,媒体一定会收到风声。他们会把它当成笑话来报道。即使是警察也会觉得整件事十分滑稽可笑。“可怜的家伙,那个可怜的摇滚明星哭着跟他们说‘有个辣妹对他下了药,强奸了他。’”就是他们不把它当笑话看,这整个过程也太羞耻了。
现在把这些写下来,我才意识到除了怕事件暴光和羞耻让我没报警处,还有某种东西让我不那样做。对她所做的一切──感觉很混乱。我不以为我能再说出那段经历而不勃起。妈的──操她妈的,甚至稍一回想,下体便会发硬。
但是,我想我会告诉艾迪──待我回家以后。这不是可以用电话讲清的事情。可是,当我回到家里,和她在一起时,我说不出口。我选择尽力忘记它,假装它没发生过。这里面有一大堆的原因,是的,它恐怖、丑陋、荒诞。我想这也很正常,设法让一切重回正轨,即使是活在某种欺瞒之下,当有人闯入……强奸你。我想这就是她对我做的──强奸我。说自己被人强奸,感觉很奇怪,毕竟我是个男人。
但,也许不仅仅是强奸,还有一些什么,我不知道。
最终,我谁也没告诉。事实上我做了很多事情去设法忘掉它。回家后我掷了大笔钱在家里建了个保安系统,增设了一个健身房,聘了个私人教练。我很清楚在奥斯汀酒店里所发生的一切与我体格是否强健无关──我比那女人重起码一百磅,但这又有什么帮助?可我需要这些,它让我重又感到身体是属于自己的。当我不过分深究问题的本质时,它给我一种安全感。
但那安全感、那自主感并没持续多久。
第五章华高日记之第二次。11月19日。
在奥斯汀酒店发生的事疯狂、荒诞,教人难以至信。但和后来发生的那件事相比,却显得那样微不足道。我是说……
狗屎!!!如果我一直坐在这里,象白痴一样哭个不停,那我啥也写不下,哪也去不了。
我不能,我就是——不能——
1月23日。
好的,我再试一遍。勇气与无畏,不能向别人惭悔,唯有对自己诚实。
O。K。,那么。西雅图,个把月前的11月。
那天一早,艾迪飞去纽约公干。在录音室忙了一整天,回家后我打长途到她住的酒店,和她闲聊了一会。收线后没两秒,话铃又响。我拿起话筒,以为是艾迪打来,刚才忘了告诉我什么的。
“你好,华高。”一把女人的声音,但不是艾迪的。
“嗨——”脑里扫描每个熟人的声线,想找出与那性感、沙哑的嗓音一致的。
“你寂寞吗?”
“哪位?”
“既然你老婆出差了,我们想来陪你一下,”她用淫荡的口吻说道,“待会儿见,华高。”
在我回话前,她已收线。我回拨来电显示上的号码,没人接。我火滚地重按‘重拨’键时前门被人打开,走进了一个女人。
我在心里咒骂‘这是她妈的啥回事?’我的意思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给我滚出去。”我想用愤怒、恶毒的口吻吼跑她。但我听到自己的嗓音——它是那样怯弱。
我大踏步走向她,我想这很容易,抓住她手臂,把她扔出门外。那涂满口红的嘴唇微笑着,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东西——我不知那是什么,只看到其金属外壳。
“别生气嘛,华高,跟我朋友打声招呼吧。”放荡的嗓音绵柔低沉。
象我这种体型的大汉杀气腾腾地向她怒冲过去,她该害怕才是,但她异常镇静。手里拿着那黑色物事,她从容地站在那儿,扬手朝我身后指了指。我转身看到后院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怎么可能通过闭路电视进到这儿来呢?没可能的。
“这是她妈的搞什么?”
“趁你老婆不在,哄你开心啊!”
闪耀的红唇裂开,露出闪烁的白牙。我向她走去,我必须离开这里——马上离开。我没踫她,她也没碰我。我走到前门,转动门把时手有点抖。也许,如果我够冷静的话……但在我把门打开以前,她把什么压到我背上,身体猛烈震动了下,我倒到地上——她用泰瑟枪电击我。
意识返回时,我看到他们三人围站在我身旁,拖着长长的阴影从上方俯视着我。他们好像说了些什么,然后几只手钩住我手臂,把我麻痹的身体拖到沙发上。天,求你,不要,不要再来一次。我不能——“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华高?就这样从客人身旁走过?太没礼貌了吧。”说话的又是那个涂口红,拿电枪的女人。“现在,乖乖,先让我们自我介绍一下,然后再告诉你,我们今晚为你准备了什么——好玩的。”
耶稣基督,死开!为什么?我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想……为什么……这种丑陋、龌龊的事总会发生在我身上——站在我脸前的这三个人,就象从电影里走出的角色。电击我的女人颇似贝蒂佩姬——长黑发,短刘海,红口红,但她的胸部比贝蒂佩姬更火爆。在她左边的是个娇小的金发少女,看样子顶多不过高中毕业。站在电枪女人另一侧的那个男人,衣衫破旧,看起来瘦而邋遢,皮肤白皙得像女人。
“我叫毕丽,这是吉米,而这位,”她顿了一会才说道,“——是米兰达。”我不喜欢她说那女孩名字的方式——猥琐而下流。
金发少女露出个大大的、热切的微笑,一种更适合于投向约会对象而非人质的腼腆笑容。那时我没把她放在眼里,她看起来……没那么具有威胁性。是另外两人,拿电击枪的女人和那男的,他俩更让我害怕。但现在我会想起的,更多的是她——米兰达,而不是另外两人。
红嘴唇继续说道,“关于今晚的游戏,哦——你喜欢游戏吗,华高?”
我的力气正逐步恢复,我静待着,等合适的时机冲出这里。这次我没被下药。我也没看到真正的手枪。这次我他妈的不会让他们——碰我。
“玩之前,有些规矩要先让你知道。参加今晚游戏的一共有两队,每队四个人。”
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某类变态的电视真人SHOW。
“你在说什么?”我困惑,我希望、需要一个理由,任何荒谬的理由去解释他们的存在、他们的闯入——解释一切、所有。
“耐心点,我会跟你说清楚的。游戏规则是——我们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如果你不照做的话,另外一队人就会做他们想做的。”
我死盯着她,竭力分析她话中的含意。
“好吧,给你举个小例子。”她转向金发少女,“米兰达,你想我们的小乖乖做什么呢?”
米兰达一阵脸红,她用手半罩住电枪女人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你不想亲自告诉他吗?”
米兰达摇头。
“好吧,甜心。”
两个女人同时望看我,电枪女人说话时,米兰达兴奋得身体微晃。
“华高,米兰达想你脱下那件大衬衫。”
我站起,准备突破他们的防线,冲出这里。这种事怎可能发生——怎么可能再次发生?
电枪女人晃了下手中的武器说道,“别不听话,坐回去。”
想到会再被电击,感觉太恐怖了。不是怕那剧痛,而是怕那无力感,那任人鱼肉的无助感——象上次一样。我坐下。
“现在,要么是你脱下你的上衣,要么是另一队人找他们的乐子。知道另一队是那四个人吗?嗯——?格雷姆,柏里,尼克和你迷人的妻子——可爱的艾迪。”
那张臭嘴不配说她的名字。
“什么?操你妈的不会——”不会是艾迪的,我受不了。
“嘘——”她不耐地打断我,“听好了,华高。纽约酒店的套房那么大,只你老婆一个人住太浪费了,所以我也派了些朋友过去陪她,就象我们来陪你一样。”
我不知道听到那话时我脑里在想什么,这太多了,我就是接受不了。
“刚才,在你跟你老婆通完电话以后,我的朋友就去了探她。他们现在就在她酒店的房间里,就在她身旁。所以,如果你拒绝了我们的要求,那就得由另一队人发板,而艾迪将不得不做他们想要她做的——”
“你他妈的放狗屁。”我劈头劈脸地朝她怒吼,我甚至哭不出来。太恐怖了,只稍想一下也会觉得恶心无比。不可能的。
“和道夫酒店,2636号房,”电枪女人挑衅着说道。
“不,不是那家酒店,不是那个房间号。”我在哄她,是那家酒店,房间号我也不清楚。
“不,华高。是那家酒店,也是那个房间号。让我想一想格雷姆还提到什么?哦,对了。红色的皮鞋,红色的裙子,还有一件黑羊毛上衣——紧紧地裹着她的奶头。”
红色短裙,黑色毛衣,她的衣服,她到机场时穿的衣服。有人正挟持着她,捉住了她。天——我不敢想象。
“你怎么说?”
我说不出话,力气被急速扯走,我浑身冰冷。电枪女人那嘲弄的表情突然消失,她恶毒地道,“都太太,你可爱的艾迪,跟三个男人在她酒店的房间里。你不乖乖地跟我们玩,他们就会玩她。”
“不,你们不能这样。”
我快吐了,一想到那画面——艾迪哭喊着,那些男人抓住她,伤害她。
“干嘛哭呢,华高。这多没男子气慨啊。只要你做好这边的队员,那你亲爱的艾迪就不会有事,顶多是紧张几个小时而已。现在,我的朋友只是坐在她身旁,规矩得像绅士一样。当然啦,他们会把她的手反绑起来,会用球塞住她的小嘴——格雷姆就喜欢这个,老改不了。不过,只要你乖乖的,他们就绝不会动她。到明天,你可以告诉她这只是场小小的赎金游戏,你给钱,他们放人,就这么简单。”
我脑内一片混沌,只希望她最后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他们不会对艾迪胡来。
“他们不会伤害她?你保证他们不会伤害她?”
“伤害她?不会——暂时不会。不过待会儿他们会不会剥光她,野蛮地轮流上她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她顿了好一会,让恐惧在我脑中慢慢凝聚、沉淀,再用那恐怖、湿润的沙哑声线说道,“现在,既然你还没脱下衬衫,根据游戏规则,我就得打电话给格雷姆,告诉他,他们可以脱下艾迪的上衣。她有带乳罩吗,你想?”
我是那样迫切地希望我可以做点什么,去阻止这一切。哦,天!即使是现在,我仍强烈地感受到那股需要,去扭转、化解——“我想她一定比你紧张——许多,坐在那张大床上,被三个大男人饥饿地盯着,如果连上衣也给扒走了,嗯——”
她从衣袋里掏出手提,开始拨号。
“不!”
“你肯站起来除衫,我就不打。”
带着恶心与恐惧,我站起。我仍在想办法,如困兽作斗般,想设法走出这泥潭。解开衬衫的纽扣,我把它脱下,甩到一旁。
“天啊,米兰达,看看那双手臂,你的小乖乖健身得可勤了,不是吗?”
米兰达痴笑着,用她的眼神活吃我。
“现在,到T恤。”
第五章
华高日记之第二次。2除了害怕与混沌,思绪的某部分觉得这场景讽刺又滑稽可笑,象猥琐电影里出现的不文场景,或是某类专为女人搞的婚前派对,而我就是她们聘来的脱衣舞男。我脱下T恤。
“天啊!”电枪女人夸张地、用近乎嘲讽的方式尖嚷道,“快看看那些肌肉,真想一口咬下去!”
她揶揄的口吻让我想起电影里猥亵男人调戏女人时说的话,我想到艾迪——坐在酒店的房间里,被陌生男人包围着。我尽量想她是镇静地坐着的,尽力相信他们不会伤害她、碰她。
“现在到我选了,”电枪女人说道,“坐回去,乖乖。”
我坐下。
“米兰达,想不想跟你的摇滚明星来个浪漫的热吻?”
米兰达边点头边象孩子般咯咯地笑。电枪女人坐到我身侧的沙发上,在我大腿上拍了几下。米兰达会意,蹦到我面前,跨坐到我腿上。电枪女人俯身在我耳边低语道,“给我们甜美的米兰达一个火辣辣的吻吧。她等这个等很久了。”
米兰达靠前,用一种小孩期待礼物似的眼神热切地望着我。她的身体喷薄着少女的体热——竟然回想起这个,有点怪怪的。她送上双唇,吻我。我任她吻,没退后,也没推开她。她的唇瓣很柔软,那是个柔软、两唇浅触的轻吻。
“我真想知道,华高,”米兰达的唇退开时,电枪女人向我耳语道,“艾迪在那酒店的房间里会不会觉得闷。”她红色的指甲划过我手臂,划下一道长长的鸡皮疙瘩,“也许她也想要一个吻,不过——不是你刚给米兰达的那种纯得不能再纯的吻。我可以想象格雷姆从她口里取出那小球,把嘴唇压向她微张的唇间,把舌头硬塞进她嘴里。他可是个接吻高手,我敢肯定她会喜欢得不得了。而另外两个男孩排在后面,焦急地等着他们的份。”
想到一群暴徒压向艾迪,而她被缚着,她一脸惶恐。那害怕如重磅炸弹,足让心肺炸裂。
“那你是要我打电话给格雷姆呢,还是会给米兰达一个真正的热吻?”
“别打,别打电话。”
我一把扯过米兰达,用迫切的恐惧吻她,如此剧烈、长久,到最后她不得不推开我,以吸取新鲜空气。她似被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秒,我以为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这可好多了,乖乖。轮到我了,起来,米兰达。”
米兰达嘟着嘴,把位置让出。电枪女人马上坐到我腿上,还故意滑向腿根,把下身压向我跨部,再用那绵软的乳房贴抵我赤裸的胸膛。
“看着我。”
我迫自己看她,看向她的凝视。深黑眼影与浓重的睫毛液,把浅绿色的瞳孔映衬得更淡翠、透彻。我想她在竭力诱惑我,在她不断挪近索求那吻时,她的目光定定地锁住我的视线。
在她脸目渐靠渐近时我在想什么?指节深陷进拳头里,我想一拳挥过去把她打得满地爪牙。首脑——我敢肯定,策划这变态事件的主谋。我想把那鲜红色的唇膏打散,让它打到那张脸的每个角落,拳头更残酷、更暴戾地抡向她,直至鲜血扭曲了她唇形、瘀肿了她的脸,温热了我的手……
可我不能,他们会伤害艾迪。这女人的气息湿热在我唇上,她的屁股坐抵着我下胯,她的乳头突显在浅薄的上衣下,挤压着我胸膛。她张唇,透过唇膏的艳红蜡层,我看到她嘴里湿濡的粉红唇缘。
她吻我。唇瓣徐缓、轻柔、淫浪地轻扫我唇缘。她没闭眼,她看着我,温暖、湿润的舌头在我唇间舔扫,吮吸我的舌。我迫自己回吻她,害怕抗拒她,怕她会伤害艾迪。我尽责地与她唇舌交缠,把舌头滑进她口里,想着艾迪——害怕,想她在那处境下会更害怕,害怕得多。我受得了的,我跟自己说我受得了的,只要我这边的配合可让艾迪免遭毒手,那无论什么,我都受得了的。
但她站起,她接下来说的话,我想无论如何我接受不了。
“现在,等吉米吻完,我们就算正式介绍过,可以玩真正好玩的了。”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我已记不起。我只是……不敢相信,受不了它的发生——它的即将发生,而我无力制止它,没法逃离。带着一脸阴恻的笑,吉米走上前。
“你怎么说,华高?你跟我?还是格雷姆跟艾迪?”
他又走近几步,把一边的膝盖压落我腿侧的沙发上,再把另一只膝盖压到我大腿另一边的沙发上——象拱桥一样跨在我大腿上方,只差屁股未落下,他看起来就象高一点、骨感一点,男性化一点的电枪女人。我在想这只是一场恫吓,虚张声势地想惹怒我——我一厢情愿地这样希望。屁股落下,落到我大腿上,他的手扶上我的肩。我想都没想,本能地把手抵上他胸部想推开他。
“别这样嘛,华高。”
他抓住我手腕,把它们哄垂回我身侧。然后那双手又搭上我肩膀,他靠前,想到他要吻我,我的心脏、我的胃被拧作一团,但他把脸错开,唇降到我耳伴,“以前没吻过男生吗,华高?”
看我没回答,他又问了一遍,我说“没有。”
“那好,我会温柔点的,就象给小处女初吻一样。”
我不敢相信这变态接下来做的。如果他真的吻我,我想他大不了就是用他舌头强奸我口腔。但他做的比那更糟,更叫人难受。他为那吻注入大量的情色诱惑,嘴巴含弄了我耳垂一会,再沿着我脸颊一路细吻而下,慢慢接近我嘴唇。我尽量把他隔离在思路之外,把他想成别人——电枪女人、米兰达、任何女人。可他闻起来不象女人,而他的胡茬在刮刺着我的脸。然后——他的唇落到我唇上。他静静地把嘴唇粘连在我唇上,持续了长长的一段时间他才退开。
“我没伤着你,对吧?”他嘲弄地问,一脸孩子气的得意。然后他俯下头,给我另一个温柔得异常恶心的吻。
“别忘了回吻他,华高,否则艾迪的嘴就要被三个男人湿吻了。”电枪女人提醒道。
所以当吉米的舌扫过我嘴唇时我强迫自己回应他,回吻他。吉米,他妈的,慢慢地享受那吻,就像他刚对我耳脸的骚逗般,他在折磨我,用他的舌头操我,让那吻变得绵长情色,而不是,我不知道,不是我原料想的男性掠夺式的粗吻。最后,终于,吻完了,他落地,把我俩的唾液自他痴笑着的唇角擦走。
我没有,我,在那一刻我重新鼓起勇气。因为,在他吻我之前,我想这大概会要了我的命。我确信,最起码它会让我呕吐。可我没死,我也没吐。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我还是怕得浑身发抖,但在那吻以后,我想,只要吉米不再参一脚进来,那么余下的部分我会受得了的。
第五章华高日记之第二次。3“米兰达,现在你想怎样?”电枪女人说话时直盯着我,似在惦量我能忍受的极限。
那讨人厌的金发女孩摆出一个不知是从电影还是杂志里学来的烂俗姿势——一只手横覆胃部,另一只手竖起食指点在唇上。另一个天真的微笑,另一段对电枪女人的私语。
“别傻傻地跟我说,”电枪女人责骂道,“跟他说。”
看到电枪女人斥责的眼神,米兰达不敢再退缩,她微笑着、红着脸看着我。她越显得天真无邪越叫我愤怒。如此痛苦、愚蠢地,与她参演的角色、与她的立场相悖。
“华高”她说道,然后又咯咯地笑,象我的名字很好笑一样,“请起来,脱下你的鞋子。”
我俯身解开鞋带,双手颤抖着——他们要脱光、剥光我,然后……这次不象奥斯汀那回,这次是另一种折磨,不同的折磨。我可以选择,但我必须做他们想我做的事情,我把靴脱下。
“还有短袜,对吧,米兰达?”电枪女人道。
米兰达点头。
“还有短袜,都先生。男人要是光秃秃的只穿袜子,那看起来多奇怪啊。”
我脱下短袜,把它们放到靴上。
“到裤子了吗,米兰达?”
“我来!”米兰达嚷嚷道,象是要拆开生日礼物,而不是剥光她的囚犯。
她兴奋地走向我,脸上表情时而象少女般羞赧、时而又带轻微的狂乱。走得够近了,她停下,看着我,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她举起双手,把手掌按在我太阳穴旁,缓慢地那双手沿我脸颊滑下,划过颈项,落到胸部,再落到腹部。手指停在皮带上。手指刚掠过乳头时,我竭力抑制那触碰引发的骚痒。
这整个过程里,我在想自己是否能突然抓住她,握住她咽喉——威胁他们,要他们打电话通知另一队人马上放了艾迪,要不我就捏死她。只要稍一施力便可捏碎那气管,我有这个把握。但我不能拿艾迪作赌注。即使没有人真的抓住了她——我还没完全相信他们所说的——但即使那机率只有万分之一,我也不敢冒那万分之一的险,这就是说我将不得不服从他们的命令。
米兰达开始慢慢地解我的皮带,让皮带尾部划出金属圈,划出金属圈中心的尖刺,松开它。然后,把它扯离裤子,皮带如吹哨子般利索地脱出裤头的牵绊。米兰达又发出那猥亵的咯咯的笑声——让人觉得可笑又恶心无聊。她解开裤钮,拉下拉链。
本能地,我想伸手抓住裤头,不让它脱落。电枪女人看到我肌肉的颤动,她发出警告般的声音,“啊,啊,啊——”我强迫自己不动,牛仔裤连同里面的短裤被一并扯下,划过臀部、大腿,落到脚踝。米兰达站起退后几步,欣赏着她的‘杰作’。
“嗯——真象全套包装,”电枪女人奚落道,“好极了。现在,华高慢慢地走出它们。”
提起一只脚,然后是另一只,我走出刚被扒下的裤团。
“我们是不是也该看看他的后臀?”电枪女人问道。
米兰达高兴地猛点头,电枪女人的食指打了个旋,示意我转身。我快速地转了一圈,害怕背对他们。
“多漂亮的屁股啊,都先生。告诉我,你有试过上后面吗?”
那问题,以及听到那问题时,吉米脸上露出的卑鄙的笑,在我身上打下一股痛苦的冲击波。我开始全身冒汗,呼吸急速。
“我问的可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都先生。有没有人上过你的屁眼?”
“没。”我恨自己的嗓音,恨它透露出我快即哭泣的事实。
“明白,那你有没有上过男人的屁眼?”
“没。”
“女人呢?有上过女人的屁眼吗?”
“关你妈的屁事!”
“哦,那就是说有啦。告诉我,你曾经操过女人的屁眼。”她突然厉色道。
“我——曾经操过女人的屁眼。”我跟自己说我并没透露什么,只复述了一遍刚被喂入脑门的句子。
米兰达对电枪女人低语了什么。
“哦,好吧,好吧。问话要结束了。米兰达说的对,毕竟——坏坏的事情,还是做比说有趣。而且——天知道,”那淫荡、低贱的口吻继续着,“我爱极了让像你这样的男人服从我。”
我不知道她说的‘像你这样的男人’是什么意思。我只祈求此时能有某人到访,而他介入可吓跑这三个人。
“告诉我,都先生。你有吮过阴茎吗?”
一阵恶心紧揪胃部,我摇头。
“可你尝过女人的小穴,对吧?”
我想我点了下头。
“好,乖乖,我会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选择舔吉米的鸡巴,或者是尝米兰达的小穴。你会选哪个?”
以一种可怜的、卑微的行径,我拒绝回答以示挑衅。
“或者,如果你宁愿这样,我也可以打电话给格雷姆。让艾迪吮他们的阴茎,怎么样?我想她在这方面肯定很有天份,要不怎么能抓住象你这样的男人的心呢,嗯?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她技法多么的纯熟,要一次伺候那么多男人。要咽下的精液也太多了吧!”
“闭嘴!”天,我再受不了了,那种威吓,我脑里出现的情景。
“乖乖,”她用满带优越感的口吻说道,“你知道怎样令我住口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要给吉米好好的吹吹,还是要尝米兰达的小穴。来,先让你看看货色。米兰达——”
米兰达应声脱下短裙与三角内裤。她的下体没有毛,被蜡除得异常光洁。她朝向我们三人坐到沙发边缘,分开双腿,好让我们看清楚——苍白肉墩间那道微泛水光的深粉色折缝。
“米兰达,用手指轻扫一下你那道美丽的小肉缝吧。”电枪女人道。
米兰达伸出一只修长的食指,把它轻压在阴道的最前端,然后手指划下,扫过一侧阴蒂,再沿另一侧阴蒂擦划回前端。象扯线木偶一样,我的阳具瞬间跃起。
“美极了米兰达,而且——看得出来都先生也是这样想的,”电枪女人嘲弄道,“现在,让他也看一看吉米的。甜心,来,站到都先生前面。对,解开皮带,脱下你的裤子。”
他毫不犹豫地遵从她每道指示。
“现在,吉米,掏出你的阳具给都先生看看。”
吉米拿出他那话儿。我只感到恶心、害怕——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另一个男人的性器。
“吉米有一条非常漂亮的鸡巴,我没说错吧,都先生?那么长,又那么粗,而形状还能保持得那么优美,你不这样认为吗?”
她妈的臭婊,像我很想听她对吉米那肉块的介绍般。
“现在揉揉它,吉米。在都先生作决定以前,让他看看你的宝贝精神抖擞时的样子。”
吉米开始抚摸他的阳具,几乎是立刻地,它变硬了。真的很大——就在我脸前几英寸外的地方,我怕他们真的要我舔他那儿。
“好了,都先生,货全给你看过了,你喜欢哪样?是吃米兰达的小穴?还是吮吉米的鸡巴?”
“米兰达。”
“不,都先生。我要听完整的句子。”
妈的,真想狠揍、暴打这贱人的脸。
“我想吃米兰达的小穴。”
“好极了,告诉米兰达。”
米兰达热切地、纯情地看着我,象她懵然不知我是被迫的,象她不知我快将作吐一样。
“米兰达——我想吃你的——小穴。”
米兰达露出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咯咯咯地低头轻笑。
在那耻辱的一刻,我用幻想麻痹自己,想象电枪女人躺在地上,我——骑在她胸前,膝盖压着她前臂,我粗暴地、野蛮地操那张专横的嘴,直至那张臭嘴被塞得满满的,直至她眼里流出痛苦的泪水。
“好了,摇滚明星,去吃那小穴。要买力点哦。我想你在这方面应该很有经验才是。如果我没听到米兰达吟叫,没听到她抓狂的尖喘,那就是说你没尽力。那么角色就得调换,那么你就得招呼吉米,我来弄米兰达。我最清楚米兰达喜欢什么了。”
我走到米兰达面前,跪在她两腿间。
“别害羞嘛,都先生。把她的腿再打开一点,让我们也看个清楚。”
我把她膝盖按得更开,呈现出她光裸的私处。
“先浅尝一下吧。”
即便是在如此不堪的景况下,当我把脸移近时,她阴道的气味还是让我兴奋。我对着她私处吐舌,沿着她食指刚走过的路线滑行。
“味道很不错吧?”电枪女人问道。
“是的。”
“那就继续,好好地吃。我们会在这边找我们的乐子。不过我会留心地听,看你有没有偷赖的。”
他俩坐在沙发的另一头,那样他们可以看到我俩,而我跟米兰达也可以看到他们。吉米任电枪女人跪在他腿间,任她含弄阳具,他却一直盯着我看。电枪女人的头开始前后滑动,阳具在她唇间滑出没入,时隐时现。我抬头,看到米兰达正微笑着看着他俩。然后,知道如果我不照吩咐做,电枪女人会迫我吮吉米的——我靠前,俯下头。
第五章
华高日记之第二次。4没毛发覆盖的下体在舌下、唇间的感觉很柔软、光滑。几回徐缓的轻舔,紧接舌头几下结实的顶弄,她发出小小的一声啜泣。手压向她大腿内侧,把双腿分得更开,嘴唇扫揉阴蒂最下方,她开始呜咽,身体剧烈地抖动,我知道我做的对了她的胃口。然后我听到电枪女人唤吉米的名字,之后吉米说道,“先停一下,都先生。”
我退开一点。
“我最喜欢看这个了,一级棒。现在插一根手指进去。”
我照做,手指没入她湿滑的体内。
“现在,用你的手指操那小窄穴。”
我照做,米兰达开始旋扭呜咽。
“现在,抽出那只湿淋淋的手指,再用它按摩后面的小洞。”
我照做,用指腹按压后庭,缓慢坚定地沿洞口揉擦。
“把手指插进去。”
手指戳入的刹那,她惊呼出声。遵照吉米的指令,手指抽出再插入。
“妈的,就是这样,对极了,”他看着,说着,“现在,食指继续操她屁眼,用拇指插她前面的洞。同时操她两个穴,前面后面的一起操。”
我照做。
“不要停,要不停地操她,口也不能停,要不停地吃、尝、甚至咬她。”
缓慢地、富节奏地,手指滑出又泵入,唇再次落到她的穴肉上,吸吮舔打肉瓣,尤其是阴蒂的前端与底部。湿液流到我手掌上,我开始更快速、更深入的操她,吃她。她呜咽得更大声,伴着每次呼气释出她的浪吟,身体开始急颤剧抖,我要用左手按着她,才能让她保持原位。
她已濒高潮边缘,我听到吉米说,“米兰达,华高。都在吃你小穴,华高。都的手指在插你屁眼。”
抖动变成急剧的痉挛,她在我唇下喷出高潮,前后两穴的肉壁紧箍着我的手指,急速搏动。而我也生出可耻的生理反应,可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勃起。
电枪女人掏出她口中的吉米的阴茎,他俩交换着怪异的笑容,然后一同站起。吉米拉过一张椅子,把它放到沙发前,电枪女人坐在上面。
“来这儿,亲爱的米兰达。”
米兰达站起,走到她面前。
“坐回沙发上吧,都先生。”
我怕得想呕吐,不想勃起被看到,害怕他们接下来要我做的事。从地板上站起,我坐到沙发上。电枪女人脸上裂出个大大的、得意的笑容。
“嗯——”她发出低而愉悦的声音,“你看起来可是一点也不介意——舔米兰达那多汁的小穴哦。”
盯着我的硬起,电枪女人看了好几秒。我想让阳具在她眼皮下萎缩,但她的凝视似乎起到相反的作用。终于,把那饥饿的眼神调离我下身,她看向米兰达。然后脱下上衣,白晳的丰乳、暗红的乳头随之跃出。电枪女人用手罩住自己的乳肉,米兰达弯身,吸吮一边的乳头,然后是另一边的,再退开时,它们已硬起,因着她的唾液发着微弱的水光。看着这一切,阳具感觉越来越不舒服。
“跪到这儿来,甜心。”
米兰达跪到电枪女人跟前,后者撩起短裙,张开双腿,向在场的每个人展示她的私处。只有一小撮黑色毛丛修饰她的肉墩,阴唇其余部位没有毛发,电枪女人的手落到米兰达脑后,把她的嘴压向自己下体。
“舔我的穴,米兰达甜心。”
米兰达似乎也很乐意这样做,她光裸的屁股在我们面前摇摇晃晃,而她前面的嘴却在吃着另一个女人的私处、阴户。
“都先生,我们在做SHOW给你看,”电枪女人喘息着边任米兰达舔食她穴缝,边说道,“当米兰达在这边吃我小穴的时候,她那甜美的小屁屁和我的乳头都尽收在你眼下,我看到你还漂亮地硬着。现在,轮到你给我们做SHOW了,你要乖乖地坐在那儿,把手放到脖子后面。真乖,现在,你要让吉米吹你。”
我愤然跃起,准备反抗,准备逃离。但想到艾迪,我浑身一僵。
“啊,啊,啊,都先生。”继续把米兰达的脸压向自己下身,电枪女人警告我时显得有点喘不过气,“到现在你总该明白,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得到我们想要的,而你的不合作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比如说,如果你不让吉米吹你的鸡巴,我们大可以电晕你,绑起你,再让他上你,操你屁眼。”
米兰达的动作似乎分了她的神,有好一会儿她合上眼,曲起眉,没再对我说话。重张开眼时她低头看向米兰达,看着她吮食自己下体。
“把手指插进去,米兰达甜心。舔我的时候别忘了也插一插。哦——好极了,甜心,就是这样。”
她终于自欢愉的迷雾中醒来,继续着对我的折磨。而米兰达仍忙着啧啧有声地吸舔、指弄她的阴户。
“哦,天啊。我差点把艾迪给忘了。”
她露出一个残酷的、丑陋的微笑。
“格雷姆爱死了吃女人的浪穴。告诉我,乖乖,你妻子有剃她下面的毛吗?”
无声的狂怒让我疾喘不已。
“嗯?她有吗?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也可以让其中一个男孩帮我检查看看。”
“没。”
“啊——”米兰达的舔食令她再次走神。“好,让我告诉你,格雷姆最喜欢怎样。”
她突然大声呻吟,手指陷进米兰达的头发里,把她的脸紧紧地按向自己。
“格雷姆喜欢剃光了的小穴,”那嘶哑的声音继续着,“事实上,他有个古怪的癖好,就是特别喜欢剃别人的毛。我猜他会让尼克和柏里按着你那漂亮的妻子,按着她的腿,不让她动。”
“够了——我他妈的统统照做,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的嗓音就如我的躯体,在剧抖不已。
“我知道你会的,甜心。可我还没说完。所以你得先给我静静地,听清楚。”
我已意志全失,电枪女人却越加兴奋——当她把那污秽的画面植入我脑海时,当米兰达的舌绕着她阴蒂打圈时。
“格雷姆会跪在她腿间,手慢慢地爬上她大腿,滑进裙子里,扯下她的内裤。另外两个男孩则会把她按到床上。我看过他们这样做,可不只一次——只是站在旁边看,也会觉得很过瘾。他们一手按着她肩膀,另一只手则提起她的膝盖,把那双美腿大大地分开。”
“求你别说了!”我低声哀求,然后开始哭泣。我敢肯定我的痛苦、我的泪水更助了这恐怖婊子的兴。
“毕丽……”
米兰达的舌离开了电枪女人的下体,她怯弱地介入,想为我挣取半点怜悯。电枪女人低头,“米兰达,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不乖乖听话,你今晚就别指望能上你的摇滚明星。”
米兰达俯身继续她的‘工作’,电枪女人则把注意力调回我身上。
“当然,艾迪不知道她只是要被剃光光,而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她会以为有大肉棍要捣她了,所以她会出死力挣扎,拼命叫喊。但是他们更有力、人更多,而嘴里塞着小球,她又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格雷姆会坐到她小穴前,慢慢地、有条不紊地在她穴上长毛的地方涂抹上一层厚厚的剃毛膏。然后他会亮出一把小剃刀——不用担心,他技术很好,没试过留疤痕的。然后他会十分小心地、十分仔细地削刮她的蜜肉,花唇,甚至翻开她,以确保那小水穴的每一寸都会被料理到。”
我竭力把她屏闭掉,竭力把那幻象扫出脑门,但根本没用。
“然后他会拿出一条湿热的毛巾,温柔地帮她清理干净。接着,乖乖,他会重来一遍,直到她彻底的光洁,绝对的又白又滑。她的小湿穴会变得粉嫩嫩的,皮肤也会因为之前的剃刮与清洗而变温热。而他则会变得异常饥渴,渴望她,想舔她。然后,继续让另外两人按着她、分开她的腿,他会低下头开始舔她——舔那光滑没毛的小白穴。”
在米兰达不间断的舔弄下,电枪女人越来越喘不过气地继续着她的独脚戏。而我……我……老天。我从未如此憎恨自己,当这疯狂婊子坐在那儿,详述着我妻子被侵犯的情景时,我不只感到狂怒,不只害怕她真会打电话叫那邦人做那些事,她强灌入我脑门的幻象还让我可怜地、羞耻地亢奋。我想他妈的杀死自己。
“先歇一会,米兰达。”
电枪女人推开她,坐在那儿,喘息着。然后她转向我。
“坐下来。”
我坐下。
“现在,你会听话了吗?”
“是的。”
第五章
华高日记之第二次。5“很好,你坐在那儿,看两个美女互舔,看我用冰块搓揉乳头,想象着把你的大家伙戳入米兰达那在你脸前晃来晃去的屁股里。而我则会看着吉米吮你的宝贝,通常一看到这个,我就会潮吹的。”
我尽量不去想即将发生的事,不去想吉米。我尽量把视线调到米兰达与电枪女人那头,尽力忘却存在于这屋里的第四个人。我看着电枪女人从桌面的玻璃瓶里取出一颗冰块,她开始用那消散着水汽的立方体搓揉乳头,乳尖立刻缩紧变硬,颜色加深。
一张湿热的嘴降到我阳具上。我竭力,但我不能,想到,意识到吮我阳具的是——一个男人,是男人的嘴唇,是男人的舌头。
我艰难地、徒劳地不去想吉米,既然抵制不了他们对我身体的玩弄,我想把这一切屏除在意识之外,脑门以外。我看到米兰达粉红的嘴唇覆上电枪女人私处,看到她吐出舌头激拍电枪女人阴蒂。而我则坐着,被人舔吮着,一条结实的舌头,一条男人的舌头在我阳具的头部来回缠绕,然后上下唇分开,把我吞含进那灼热的嘴里——完全没入。
米兰达的屁股高高地朝天翘起,好让我能瞥见她的下体,邀我上她,从后面操她。想到操那湿滑的窄穴,想到把阳具捣入那才刚裹缠着我手指的屁眼,一阵澎湃的兴奋爆起。毫无预警地、无法竭止地,我的高潮到了。但老天,不要,我不想——和他。但我控制不了。
喷射前的刹那,我感觉自己像要被毁掉、溶掉,象要被歼灭掉、废掉般。不仅仅是害怕,不仅仅是恶心,而象是——如果我让自己……跟他……那我将再也不是我自己。我紧绷起全身每根神经去抵抗,但没用。我开始喷射,射进吉米的嘴里。电枪女人发现这一切时显得格外兴奋并开始高潮,紧抓着米兰达的后脑,把她的头更压向她阴道,看着我,看着我的脸,看着吉米那压抵在我胯间的后脑勺。她释出最深沉的呻吟。
“啊,乖乖,”电枪女人屏息着说道,“好——好看极了。”
她的声音彷似来自遥远的外太空,我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至少在那时我没听清。当然,现在我能清楚记得每个下流的字眼——在脑里不断重演每个细节、每段丑陋后。一分钟后有人碰了我一下,我跳起,不是要反抗,纯是身体的条件反射。电枪女人擦走我脸上的泪,我不知道原来我哭了。
“可怜的乖乖。”那几乎是怜悯的语调,“别难过了,快乐就是快乐,你知道的。而且这世上可没哪条阴茎抗拒得了吉米的巧嘴。”然后,同情的口吻回复成先前的冷嘲热讽,“可要你再硬起来,我们就得等好一会儿了,对吧?”
电枪女人让米兰达到厨房弄点喝的,她则拿回一大壶的伏特加调酒。她坚持要我饮,还说即使那会延缓我体力的‘恢复’也没所谓,反正她没其他地方好去。已穿回短裙的她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呷饮着饮料,不时把目光飘向我。电枪女人也重穿回上衣,她在屋内四处踱步,手里拿着杯饮料,看屋内的小摆设和照片。吉米象跟屁虫般紧附在她身后——拉链已拉上,皮带也已扣好。只有我被耻齿夺了穿衣的权利。
“华高?”
我看向米兰达。
“你至少享受到了一点快乐,对吧?”
她妈的上帝,这女的真是人吗?会有人蠢成这样吗?我目定口呆地盯着她——愤怒、激狂,难以至信。
“一点点,总有吧?”她认真的态度,无言的大眼似真的期盼着某个肯定的回复,好告诉她愚蠢的脑瓜,一切还说得过去,一切还好。
“没有。”我冷冷地道。
“哦,别这样说嘛,华高。”电枪女人走了过来,“你明明玩得很开心的。你是太尽兴了,以至于忘了自己有多兴奋。”
我全身充满愤怒,但我笑了。
“是的,小乖。你笑了,可你早晚会发现我们是对的。对你而言,真正的刺激之处,最令你,华高。都兴奋的地方是今晚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你在别的地方是绝对做不到的,你可能是个万人景仰的摇滚明星,我敢肯定各式各样的女人排着队等你上,而你也是那种怕给男人吹的人,可看看你怎么了,进去他嘴里不到两分钟就射了。你是那种怕做自己喜欢的事的人。”
“放屁。”
“啊——男人的话都是没一句真的。”
天,我想拧断这婊子的喉咙。
“毕丽?”米兰达试探着问。
“怎么了?”
“是时候了吗?”
“是时候什么了?”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亲爱的,什么?”
米兰达站在那儿,手足无措地用眼神恳求电枪女人。
“哦!”电枪女人逗够了她后说道,“是的,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做了。去告诉你的小乖乖。”
米兰达,在发生了这许多以后,居然还有脸脸红。
“我不能,你知道我不能的。”
“可是甜心,唯一的方法,就是由你来告诉他。”
米兰达站在那儿,一脸快哭的表情。
“快说。”电枪女人催促道。
米兰达终于打开双唇,说话的同时头却俯得老低。
“我想……”
“别跟地板说,傻瓜,跟他说。”
米兰达继续盯着地毯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她走到我跟前,仰脸看向我。我知道那样迎着我的视线,说她要说的话对她来说并不容易。而我不会让她更好过的。我用最冷漠的蔑视看她,希望她能读懂我眼中的憎恨。
“华高,我……”
我继续仇视着她。
“你可不可以……”
“哦,米兰达,看在老天爷的份上,”电枪女人插入,“你就不能跟他说个完整的句子吗?”
米兰达尴尬得象真要哭出来一样——这是个何等变态的世界!
“我想跟你做爱,”她终于脱口说出,她眼眶湿润,双颊酡红。
她说‘做爱’,爱?老天,这女人还真会自己哄自己。
“你怎么说,都先生?”电枪女人问道。
我仍盯着米兰达,用我唯一的武器——我的眼神憎恨她、仇视她。
“好,”电枪女人没迫我回答,“如果你想游说都先生那软掉的阴茎再来参加咱们的联欢,你起码得鼓励它——那怕是一下下。今天还没人看过你的小咪咪,也许是时候让它们露露脸了。”
米兰达又对电枪女人低语了些什么。
“是的,宝贝。我知道你会不好意思。很难为情,对吧?可你为什么让所有人看你的小肉缝,却把咪咪藏起来呢?我很想看看它们,而且我想都先生也很想看的。不过,首先——”她坐到沙发旁,从她带来的手袋里拿出一个小瓶。“都先生,把你的手伸过来。”
我照做,她从瓶里挤出一团粘乎乎的东西,把它抹满我一手,从指尖到掌心。
“乖乖,在米兰达小姐为你展示她那宝贵的红珍珠的时候,抚摸你自己。”
我想我内心的某个阴暗角落也想这样做,去弄硬阳具,去操那‘甜美’的、呆头呆脑的神经女孩。不,不只是操她。我真正想要的是惩罚她,惩罚她把我选作这变态游戏的主角,把这些怪胎引到我家里来。
第五章
华高日记之第二次。6我把那软膏涂上下体,换回阳具生猛的反应。米兰达不情愿地解开上衣纽扣时,电枪女人和吉米就站在她身侧。当所有纽扣松开,米兰达傻傻地笑,双臂环上前胸她说她做不了这个。电枪女人靠前在她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轻轻地把她的手拉回身侧,吉米在另一边做上同样的动作。仍握着她手腕,电枪女人伸出两指夹住米兰达一边的衣襟,掀开它,露出一只小巧的、微嘟起的乳房和上面的粉色乳头。当吉米翻开另一边衣料,露出另一只乳房时,米兰达的胸部因兴奋而剧烈起伏着。看着他们钳制着她,把她的胸乳裸露在我脸前——阳具完全复苏。
他们却还没逗趣完米兰达,同时低头含住一只乳尖,吉米的舌拂拍顶端的隆起,电枪女人则把整个乳首含进嘴里,大力吸吮。然后,电枪女人引米兰达坐到沙发上,蹲在她身后,手绕到米兰达身前分开她双腿,暴露出那柔弱的阴唇。吉米则跪到她跟前,边更分开她的腿边用舌头饥饿地舔拍她下体。电枪女人把食中二指摆弄成倒转的‘V’字型,再压开米兰达的阴瓣,暴露出隐藏其间的阴核。米兰达气喘不已,辗转难平。电枪女人的另一只手则轻柔地逗弄那已硬起的浅粉乳尖。持续了好一会后电枪女人喊停吉米,他们离开紧绷着的、喘息着的米兰达。我的阳具正径自抽动着。
“好了,米兰达,去上你的大明星吧。”电枪女人边看着我边说道。
米兰达充满憧憬地用那双愚蠢的大眼看着我。我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她,仍在抚摸已被润滑了的阴茎,脑里却冲积着怪异的幻象。米兰达一脸紧张地向我走来,她碰了我手臂一下。
“想进睡房吗?”她满带期待地柔声问。
我不想与她在睡房里做。不需要私隐,更不需要任何形式的亲密。可我想我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不等我应声,电枪女人已枪先说道,“等一下,米兰达。”
她对着我怪笑,“你的小乖乖今晚很听话。也许是时候给他点甜头了,嗯?华高,我觉得你也该玩开心一点。所以呢,米兰达会上你,不过你可以选择怎么个上法。你想怎样上她——都可以。”
她的神色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卑鄙。米兰达听了却异常兴奋,她到底想的什么?我会为她选点特别的姿势?也许她是为我能有某种选择权而高兴,也许这对她来说就意味着我想要她。不管怎说,那时候我无暇顾及自己的想法,只想知道电枪女人又在打什么肮脏主意。
“来吧,乖乖,你想怎样上就怎样上。只要你操她,我们就再不会把艾迪扯进来。唯一的条件是你必须要射,而且是射在她身体里面。”
我那金发小乐迷皱起眉头,象电枪女人的话沾污了她那纯洁的与我‘做爱’的美梦。那一刻感官凝聚到眼球上,我环视屋内一遍——地板、餐桌。最后我走到沙发旁,当我转身看向米兰达时,她跟了上来,把娇小的身躯轻偎向我,这个奇怪的发热女孩,她的身体很热,她用那愚蠢的仰慕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她想索个甜吻。把手搭上她肩膀,将她推开一点,转过她身体,让她脸朝沙发。
如果重回那时那刻,去感觉我当时的感受,有些东西变了。我还在想着艾迪。脑海紧锁着她,想着、念着她,跟自己说我要做所有这些无耻勾当以换回她的安全。但情感上……当我站在那里,抚摸着自己,看着他们脱下米兰达的衣服、触碰她时,我觉得自己已不再是个受害者,感觉象被……邪灵入体。
“把膝盖放上去。”
她没回头看我,但感觉手下的她像萎缩了一下。几秒过后她照我吩咐做。我让她弯下上身,她把手搁到沙发的软垫上,肩膀的位置比屁股还低。我抓住她小腿肚分开她双腿,直到位置与角度都合适——我的进入。
我原打算上她屁眼的。我想残酷一点,去伤害她。把这做得与她憧憬中的浪漫截然不同,最好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有些什么改变了我的主意,把刚硬捣入她阴道,那湿濡、软弱的窄穴。她低叫一声。无预警地强硬突入后,我缓了一缓,让下体慢慢沉入,也被自己的蛮横给吓了一跳。
当她没说什么,也没设法移开时,我扣住她臀部开始把阳具泵入——刚硬迅捷地插入。即使上我是她的梦想,即使她是这变态游戏中的一员,可我觉得——是我在强暴她。我浑身充满暴戾的憎恨,我希望自己能伤害她,若然肉体上做不到,我希望至少我能羞辱她,野蛮地摧毁她那幼稚的与我在一起的幻想。我从没试过这样。我或会因为无聊而性,但从未试过带着憎恨去性。我觉得自己成了另一个人。
我大力锤入她,拍打她臀肉,希望自己能马上喷射,快得让她感觉不到自己被操过——只除了我的暴虐。但我才刚射过,高潮还远着。阳具硬得象钢铁一样,可我需要射——在自己那抹油的搓抚过后,在看过他们舔米兰达的乳头与阴穴过后,现在感到她的肉穴紧里住我的阳具。但又感到好像永远不会射一样。我只是一味地,尽我所能急速所能猛力的方式撞击她。这交媾象永不会停一样。
我更牢地抓握她腰身,开始更用力的捣弄。尽力地把每下插入打至最深——用电钻般的速度与力度。心脏象每分钟要跳动一百万次般。而我那她妈的阳具——我恨它。在我希望它软掉时它却变得更硬,然后在我希望它高潮时它又拒绝喷射。让这人间炼狱延伸到永无止尽。
最后,感觉近了,我快要射了。把手指抓陷进她臀部柔软的肉里,做我的极限——更猛力更快速地操她。臀部响亮地拍击她屁股。随着我的每下抽击她呼息急促、断断续续,肺气象要被我泵出、打散一样。很近了,妈的。她的阴道很湿很紧,她自身——则俯趴在沙发上,在我的视线之外。我所能看到的就只有她的屁股、我的胸腹以及下面的我的阳具,发亮暗红的阳具消失又出现。我用全身的力撞入她,快到了。暴戾得几乎忘了她的存在,把那硬实的、紫涨的阳具挺进阴道那紧窒的套握里。突然,整个鼠蹊部象拳头般紧缩作一团,我到了,阳具痉挛着喷射。所有东西都被掏出体内。
我射完、滑出她后,吉米马上上前抓住她手臂,把她拉离沙发,把她推躺到地板上。然后,他覆上她,操她。在我射完不到三十秒后,另一条阴茎插入她体内。他开始骑她,后臀在她张开的腿间起伏撞击。几秒钟后电枪女人加入,挽起裙脚,跨坐到米兰达脸上。电枪女人直到那时为止只发出过克制式的呻吟,在那一刻她嘶哑地、大声地荡喘。她高潮时,吉米也释出他已压抑多时的欲望,把他的精液灌进米兰达的阴道里。
完事后电枪女人和吉米起身,一秒后米兰达也站起。她没哭,但她看起来很——悲哀。自那一刻起,直到他们离开,她没再看我一眼。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但我感到轻微的病态的不适。那不适缠绕我多日,甚至到现在。那女孩的表情,那破碎了的神情里的哀愁。还有——电枪女人那张秽亵的得意的嘴脸。那场景仍然令我恶心,仍叫我心寒。为什么?
我把整件事怪罪到米兰达头上。即使电枪女人是主脑,是说话的、发号施令的那个,我责怪米兰达,因为像是出于她对我的迷恋才会把这些变态引到我家里来。但到最后,我想她的处境可能并不比我的好上多少。电枪女人利用米兰达那扭曲了的迷恋去洗她的脑。对我,他们则用艾迪来迫我就范。也许他们哄米兰达说她可以上她的偶像,而我也会喜欢的,会很好玩的。可事实是,她看到我哭泣,然后我扳过她的身体,从后方粗鲁地上她,那样她就看不到我的脸。那可以是任何人把她当作一团无名无姓的肉来操弄。然后,在她开始自幻象中醒来,在她觉得被发泄被羞辱过后,甚至还觉着酸痛的时候,吉米把她捲到地板上,操她。电枪女人和吉米拿我对待她的场景来点旺欲火。而当那可怜的、愚蠢的女孩还沉浸在悲痛中时,他们又拿她来泄欲。就是这样。这就是直到现在还让我想吐的地方。她比我想象的要单纯,可我伤害了她——故意地。而且我喜欢这样,老天!
之后他们一起离开,电枪女人说我很听话,一小时后他们就会放了艾迪。他们一离开我马上用手机打电话给艾迪,得到和我所更预期的一样的答案——没人挟持她。那只是要我服从的诡计。我放下心头大石。当然我是的,耶稣。如果另一边发生的事也是真的,我想我真会发癫的。但我感到另外还有些什么。更恶心的什么,我也弄不明白。
艾迪!
之后几天,我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那片段、那感觉不时在脑中闪现。也许,我还是可以熬过去的——我也不知道。但几天后我收到一份匿名的包裹——一只DVD。当我打开它,电枪女人就在那里,在我的电脑屏幕里对着我笑,说她希望我会喜欢她的小礼物。然后——我们全在那里,他们轮流吻我,我剥光所有衣物……整段恶心的情节被录下,从上方,我自家那他妈的闭路电视的镜头里。我想了很久才弄明白。电枪女人,或者吉米,在那家保安公司工作。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通过监察系统——因为他们早已把它关掉,而只开动了摄录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知道那天早上艾迪衣着的原因。
有那么一秒,我几乎要大笑出声——那群蠢球刚把证据拱手送到我面前。
但我继续看那DVD——整段可耻、屈辱的经历。我细想了一遍,那要挟真的吓坏了我。但没有枪,而刚开始,他们电倒我的部份也被删掉。如果我拿这个给警察,他们大可以说这只是个好玩的角色扮演游戏。该死!他们甚至可以说是我聘请他们的。然后,当然,这胶片会暴光。成为下一个网上流传的名人性爱录像带,象汤米。李与帕梅拉。安德森,象帕丽斯。希尔顿的一样。
突然,胃部象被箭击中般一阵抽痛。如果这婊子已经把它放到网上……我google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加上‘性’,我的名字加上‘狂欢’,所有我想得到的关键字——没有录象。那天我查了不下三十次,千肠百结,绞作一团,每次在浏览器中键入自己的名字都肯定那恐怖的一切会列进头条里。我如被猛鬼缠身般,恐怖,恐怖了好几个星期。但它没有出现,我到现在还弄不明白为什么。因为我敢肯定那贱人可凭这个赚上大笔钞票。
艾迪回来后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她马上察觉我的不对劲。时间过得越久,我越去掩饰,我俩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糟。一想到性就会觉得恶心,我不能跟她一起。当然她也感觉到了,她开始猜测,甚至相信我有了外遇,我爱上了别人。但我不能告诉她真相,而她又不能相信什么都没发生过。
现在她走了。
妈的,还有更多。我知道还有更多。那么是什么呢?我的问题到底他妈的在哪里?为什么所有东西不能象奥斯汀以前一样?为什么我不能正常?为什么我不能和艾迪一起?
自那以后,我不再怎样信任别人,不喜欢待在多人的地方。我想这一点也不出奇。
艾迪,却。我不知道。我想也许问题的症结所在是……那些晚上……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那种感觉。为什么当我回想所发生的事时仍会勃起。为什么每次手淫时我都会想起那些情景——疯狂芭比坐在我脸上吮我下体,吉米和电枪女人扒光、分开、舔吮米兰达,我屈起她的身体,野蛮地操她。老天,甚至吉米俯身吹我。即使是少有的几次我设法与艾迪同床,我也没法停止那回想。思绪总会忆起那堆污秽。我甚至不再想自慰,因为我不想脑中再出现那景象。
但我也不能回到从前。即使我可以不去想那片段。我已不能当回妻子的爱人——象从前那样。妈的——我什么意思呢?并不是我不再想要‘正常’的性。并不是艾迪再不吸引我。而是,我的一部分她从没看到,我也从不知道,那种饥渴——它丑陋、它饥饿,而艾迪不会喜欢的。我知道。妈的,我也不喜欢,那么为什么要让她承受呢?但继续假装没事发生,继续和她在一起又会变成一种不诚实。会让我俩的婚姻变成一段谎言。
一方面。老天,要回想起它是一种悲哀——把它写下来。但另一方面,也许我俩的婚姻早已成了一种谎言。我的意思是,我爱她,依然爱。但我意识到,我跟我原来所想的那个华高。都并不一样,跟应该是的那个我并不一样。就像我俩的结合是在某种虚假的伪装下。她没有真正的认识我,因为我没有真正的认识我自己。而我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她是我应该是的那个人的一部份。
但我已不是那个我该是的人。我是个他妈的性变态者——一个畸形的被虐狂。
回想与疯狂芭比的片段。老天,我喜欢这些。不是说我高潮了,射了。我想如果某个女人含弄我,上我,我会受得了的。我可能真的会和她巧遇上,如果我邀她进那酒店的房间……那我是不会回头看,回想那经历的。我喜欢在她的权力下。不,也不是这样。我喜欢——堕落本身。不是那方式,不是那触感。而是被抓进某人可怕、变态的幻想里的那种真实的、扭曲了的恶心。突然间,我整个人生,我说话、活动的整个正常生活,我可以任意打发自己时间与身体的那个地方……变得很闷。或者……虚伪什么的。
也许我可以忘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如果不是有米兰达那些人的出现。但我想我现在是逃不过了。因为他们所有人——疯狂芭比,还有其他三人,我喜欢被统治并射出。我喜欢假装成是我在强暴那女孩的。我喜欢在那男的口中喷射。然后,……他妈的。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我甚至不能再写下去。
我不想知道这些的。我原有的生活很美满、幸福。我想回到从前那样,回到老日子里去。可我知道我不能。不能!我想得越多我越敢肯定。我会写信告诉艾迪的,至少我得尝试。可我也知道,一切已经太迟了!
第五章华高日记之第二次。7德芬不敢相信。他曾经……
她知道那种事也会发生在男人身上。但他是她所认识的人——华高。他抱过她,抚摸过她,吻过她。他们还差点就做爱了。
但他又吓怕了她,几乎真的伤害了她。就象他想伤害那女孩一样。
她打了个寒战,她希望那寒战能化解她刚接收的所有,她很内疚。她想找出他躁狂背后的合理成因。现在找到了,她发现自己几乎是抱着希望发生这类事的心态去看他的日记的。
现在既然知道了真相,他为保护私隐而生出的狂暴显得那样合理。她却存心踩踏他最大的禁忌,蓄意看了他最痛苦的自白。她恨她自己。她从未如此希望自己没做过某件事。可以的话,她宁愿把那秘密还给他。
但已经看了。
离华高走出她房间已有好几个小时。午后的阳光在屋外慢慢流逝。她听到主卧房开门的声响,然后是他的脚步声和木块被扔进壁炉的沉闷声响。接着是厨房里的一些杂音——他在斟酒,酒杯被放落桌面。
她想到他那儿。她要见见他,听他的声音。但她又害怕。怕发生早上那事后,再看到她只会为他带来更多的痛;怕他现在会恨她——即使他还不知道她已读了他的日记,但他必须知道。
思念着,痛怜着,她打开小房间的门。
听到她开门的声响。华高吞下一大口绝望的酒,虽然无法减轻痛楚,但至少酒可以为他带来一点麻木的舒适。那是轻柔的、徐缓的短袜碰触地板的声音,那声音渐渐走近。为什么,在他做了那种事后,还走近他呢?
眼角瞥见她坐落沙发的另一头。为了不看她,他故意望向壁炉,专注地看那吞噬着纸屑的火焰,看木头燃烧过后留下的小炭块,看未被烧着的原木。
“华高。”低柔的声线几乎没能穿过他愤懑的思潮。
他昨晚才拥抱过她——她曾那样温暖,那样温柔,那样紧张的在他臂弯内。现在却成了一种伤害、一种悲哀,回想起他俩曾有过的短暂的欢乐与希望。全被他毁了。他的期许,她对他曾生出的小小信任,早上他对她做过的种种。只有到了现在,在经历这一切后,他才发现。她为什么而来,她曾做过什么已不再重要。德芬——这个他曾用他最蜜意的柔情去搂在怀里的女孩,这个曾在他身下颤抖的女孩——不该承受他残酷的对待。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不会再碰她——不会粗暴地,也不会温柔地再去碰她。
他发觉她移近了一点,坐到他身侧。为什么要这么近呢?也许她发现了那把被他带走并藏起的枪。想到她可能会射杀他并没带来多少害怕。那几乎是一种快慰的解脱。他感到她投注而来的目光。也许她想他看她,看他伤害她有多深。也许她想他看她眼中的恨。他希望自己注视着的是火毒的太阳而不是炉火,希望可以把视网膜灼盲,那样他就不用再面对她,看她谴责的眼神。那迷人的灰眸曾充满渴望与试探性的信任——就在前一天晚上。
她伸手轻触他。他感到她的手轻柔地、温暖地搭上他肩膀。他迷失了,迷失了自我,他转向她,眼里盛满刺痛的泪水,他已经哭了,新一轮的泪水威胁着又要涌出,他用全身的力去把它压回。
她那怜悯的温柔猛锤了他一下。
“德芬,”他抖索着冲口说道,“对不起——”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耗尽他仅余的力,再也无法抑止他开始哭泣。
“我知道,华高。”
她靠前,把身体偎向他,把手臂搂上他的脖子,把温暖的脸颊贴熨着他的。他想回抱她,温柔地把她揉进怀里,但那是一种亵渎——再用他那双脏手去碰她。
“求你,华高。求你抱紧我,一会儿就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拥住她,呜咽着,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
“德芬。”天,他还能说什么呢?“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是那个人,那不是我。”
“我知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我恨自己吓着了你。恨自己这样对你。我想向你承诺,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可我甚至不敢相信我自己。”
“什么也不用保证,没关系的。”
他自那绝望的、惭悔的拥抱中退开一点。他想吻她,纯洁地吻她脸颊,吻她额角,可如此简单的动作在他俩之间已不再可能。但她仰身,手指梳进他发内,就像昨晚那样,她吻他,温柔地轻吻他脸庞。她的怜爱教他不敢相信,教他心痛。
“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呢?在我今天那样对你以后。”
“因为……”
她突然现出害怕的表情,他开始后退,担心是他靠得太近了,是他抱她抱太久了。但她抓住他的手,把它搁到她腿上。
“我要……我……”
她眼里泛满水光。她看起来很难过,这让华高再次跌落痛苦的深渊,一定是因为他,一定又是他的错。
“华高……发生了——一些事。”
她哭了,战抖着,紧握住他的手。
“怎么了?”
“华高,今天下午,在你离开我房间以后,发生了一些事。”
他忧心地凝视着她,等她说下去。
“在今天下午……以前,我发誓我没看过你的日记。”
他僵住。
五章华高日记之第二次。8“可在你离开我房间以后,我拿出我来这里以后一直在上面写东西的笔记本。而……而……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可……它在后面。”
“什么?”他的声音细小而绷紧。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难叫人相信。可这段时间,自从我来这里以后,我一直有写日记。我没注意到,我就写在了你的日记本上。我向你发誓,华高,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自己拿了它。”
“给我。”
她走进小房间拿出那日记本,手颤抖着——她递给他,他接过日记。
“坐。”
她坐下。他打开日记本——他的笔迹,他的经历。他翻到另一面——她的笔迹,一页页她的笔迹。不同的钢笔,不同时段的记录,不同的笔迹反映出不一样的情绪。他合上日记,望向炉火,静静地坐在那里紧握着那本子,指节发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写的时候我从后面写起。之后每次再打开,我总是先翻开前面,然后又不得不合上,再从另一面揭起。”他更像自言自语而不似跟她说话,“我相信你。相信你——不知道自己拿了它。”
他顿了一会,全身冷凝起来,再说话时,他的嗓音低低的、轻轻的。如果她没听到问题,那他也无需知道答案。
“你有看吗?”
“是的。”
“在我今天早上那样对你以后?”
“是的。”
他听到身旁的她啜泣着的声音。
“对不起,华高。我很对不起。这是最恶劣的侵犯——”
“老天,德芬,不要。别跟我道歉。当我想到我今天对你做过的……”
他一阵哆嗦,想到自己差点就干下更无法挽回的暴行。
“可以听我说几句吗,华高?”
没有看她,盯视着炉火想把那影像烧出脑外,他点了下头。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令你难受的,可我想让你知道。我今天真的没有偷看你,我发誓。我也没有看你的信。我是有动过它们——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我想知道自己在哪里,然后我发现它们,我看了封面,只是想知道这里的地址,仅此而已。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要来伤害你的。”
还是不能看她,他简单的点了下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还想告诉你另外一些事情。”
他知道她正看着他,可能在估量他静默背后的含意。
“我知道你为写在日记里的事而感到羞愧。”
他震颤着僵住,她禁声了好一会儿。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在乎的,你又没问我意见,可是……我想你的感觉,你的反应,其实是正常的。”
“正常?”他挑衅道。
“我的意思是,我只希望你不要为了这个而恨你自己。我也知道你不希望我知道这些,可我发誓,我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想你的不是。”
“没有?”冷漠,僵硬。
“没有。”温暖,柔和。“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你明白?”
“我明白为什么象我这样的小女生会吓着一个象你那样的大男人。我明白为什么发现我在你屋里会让你感到恐惧。我明白为什么你不信任我。”
“你还明白些什么?”冷硬的口吻透尽他的愤懑。“你明不明白我是一个……性变态,一个被虐狂?”
“你不是。”
她想轻抚他的手,但他战栗了一下。她唯有把手缩回。
“够了,德芬。我知道你想让我好过点……”他深吸一口气,重组回说话的能力,“你很好,你很甜美,德芬。可这个你不用管的。”
“求你,华高。我知道这对你很难。我知道我说得太多了。可请你让我说完。”
“什么?”
“我……”她半笑着擦走泪水道,“我不该说这些的。我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说。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明白……在你只应该感到害怕和恶心……在你不应该感到兴奋的时候,却高潮了的感觉。我明白那份羞耻和……被迫着做有违你意愿的事情时所生出的……奇异的快感。”
“那又是什么让你达至如此深刻的理解?”他苦涩地、不客气地诘问道。
一段长长的静默。
“看它。”
他终于把目光移离壁火,看向她。
一份可怕与希冀的感觉在他脑中滋生。他细凝着她——如此脆弱与坦承,这一刻,有一份痛苦的亲密在他俩间交流着。她的灰瞳可爱而沉浓,象雷雨中的密云,带着无尽的哀愁,带着泪水的湿濡,它在询问着什么,又在诉说着什么。她的眼波自他脸庞移落他手中的笔记本。
小腹象被闷击了两下,她明白——也许真有人会明白,也许她曾经历某种不幸。
“你想我——读它?”他感到害怕。
“是,不是的。我不想让你看的。我在上面写下的东西,我曾以为自己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里面写下的东西很屈辱、很羞耻。可既然我看了你的……我想你也有权看回我的。也许你是那个能明白、能理解的人——”声音转弱,“——至少其中的一部分。也许你也能体会到我读你日记时的心情——就是你并不是那么的……奇怪。最起码,它会告诉你我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她留下他跟那本日记——一端写满他的故事,另一头却又写满她的,她闭上小卧室的门。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日记本的封面,一会后他打开正面第一页,他开始读她的日记。
第六章德芬日记(上)。1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几星期前就开始了。不,比这更早,可几星期前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我正一个人坐在靠墙的位置上复习。没来由地突然有种不自在的、似被人盯看着的感觉,我抬起头。坐在邻桌的男人正盯着我,我的眼神遇上他的,他没移开视线,一般人发现自己的偷窥被人逮着时通常会立刻挪开目光的,即使他们不是真的在看你,而只是心不在焉地望往你的方向或是看你身后的什么。但他直直地盯着我的瞳孔。感觉象他在挑衅我,要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般。我别扭地低下头,看回书本——虽然心思已没再放到上面。我觉得他还在看着我,那尴尬的感觉让我再无心学习。
气愤于心神被扰,我又一次抬头,想接下他的战书,想逼他把目光挪开。他仍在直直地看着我,眼神相触的刹那他没动,有的话也只是唇角极轻的上挑,现出一副将笑未笑的表情。我脸红了,但我已下定决心不让他赢这场小游戏,誓要把他的目光迫走。
他细看着我脸孔时,我也在细看着他的。细白的皮肤,漆黑的发,五官带着女性化的精致——微高的颧骨,丰润的唇瓣,浅褐色的眼眸配上粗黑的睫毛。他惊人地好看,比英俊还要漂亮。而,即使在那短暂而无言的瞬间,他仍能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没断开我俩四目的交触,他站起。他的衣着……时尚而贵气,薄薄的黑色毛衣与休闲裤遮盖着他修长的身体。我以为他是要向我走来,我想我的脸更红了。但他把椅子推回桌下,然后便离开了。而我自修的心情也被打入谷底。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不时想起他,几乎是不停地想着这个人。那感觉总夹混着厌烦与莫名的兴奋。他已在我脑中撒下种子,而我又不能把它根除。一次又一次我回想起他的眼神——浓烈又满带玩味的戏逗,那柔和的淡褐眸子透露着什么……温柔,也许,但感觉又与他那满带优越感的得意的笑很不协调。
而,也许我该对自己坦白——我想象跟他做爱的情景,想象他用那细长、优雅的手指触抚我。我想知道他的噪音听起来会怎样,当它道出我名字时。我在脑中勾勒他的胴体,那偏瘦的修长,它赤裸时会是怎么个模样,他的昂扬看起来又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它进入我体内,感觉会怎样,如果他的嘴唇、他的手抚降到我身上……
去死——在发生了那许多事以后再去承认这些更教人羞耻,但我对他的幻想就像其他的那样。
写下这些,很——奇怪。感觉为什么会那么不自然呢?这类东西我以前也曾写过的,但那是与我无关的、虚构的故事。想到要把它写下来感觉真的很奇怪,想到会在纸上看到那些,读它,认知到我就是故事中的那个女孩。也许我写下它时会哭泣,之后,当我再读回自己的文字时,我会看到化开了的墨水迹,然后我就会回想起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它的。
好的,那么要开始了。那天下午我从学校驱车回小公寓。把车开进车库时的情景异常清晰的还留在脑中。我按了下摇控,降下车库的门,拿起课本,下车,我记得门锁好像被什么卡住,我正把钥匙转来转去。
一只手突然盖住我的嘴,另一只手从我身后绕前,抓住我手腕,把它扯落到我腰际,又迅速地带着它套拢住我另一只手。我挣扎,但他紧紧地把我困在门板与他身体之间。我大声尖叫,但叫声被他的手捂住。我感到他的气息拂落我耳伴,听到他说。
“德芬。”
那是把轻柔而悦耳的声音,我的胃象被抽搅了一下般。
“今晚,亲爱的,”他把那软热的嗓音吹进我耳管里,“我们有个约会。”
脑门象被狠击了一下般。他知道我的名字。有一刹那我想这会不会是个离谱的恶作剧。但几乎是立刻的,我又把那可能否决掉。我根本没有任何异性朋友,更不用说英国口音的男孩了。我快要被强暴,甚至被奸杀了。
我惊恐得甚至忘了哭泣,他的手让我动弹不得。我用尽全力想挣出他的制爪,想逃离,想喊救命,但他把我按得死紧。再高声的尖嚷又被他手掌抹平。
“嘘——”他把气息吹进我耳里,然后紧抓我手臂的手松开了一会,我感到肩膀被戳了一下。在我反应过来以前,他的手已再次牢牢地钳住我。我开始感到昏昏沉沉,身体无力在下滑,他仍紧搂着我,扶着我让我慢慢倒到车库冰泠的水泥地上,随着我力气的消失,他转为轻拥着我,象母亲怀抱婴儿一样环抱着我,直到我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坐在我小汽车的客座上,已是晚上。汽车正驱动着。我动不了。身体斜压着车门,手臂麻木地垂在身侧。然后,我想我又陷入了昏迷。
到我第二次醒来时,我只能勉力转头,看谁在开车。是咖啡馆那个男人。
我感到恐惧——这形容词太和缓,太单纯,根本不足以形容我真实感觉的万分之一。但我想这世上大概不会有哪个词能贴切形容我当时的感受。脑中快速闪过无数场景:头条,媒体对绑架事件的含糊报道,小镇里某个隐晦邻家的地窖内,被恐怖地折磨了数个星期的女人,被弃置在丛林中的尸体,或者干脆被砍成几块放进冻肉柜里。我说不出话,我开始无法自持地哭泣,歇斯底里地呜咽。
我们正走在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单行高速公路上。身后没有车。当他转入一条山路时我更害怕了。我还是动不了。他转向我,对我微笑——不是疯狂连环杀手式的狰狞微笑。而是象要给小孩棒棒糖吃时会现出的那种温柔的、怜爱式的微笑。我记得那时候我跟自己说,一定是我搞错了,这男人不可能绑架我的。他看起来就象天使一样。这听起来很荒谬,但真的。不只因为他女性化的五官——他的脸孔柔和、漂亮得象女人一样,他那清澈的眼眸与那优美的唇形——他有一种特异的、摄人的气质,象他本身就是发光体一样。那是一种外乡人才会有的美丽,我感到他似在用他那温柔的凝视、舒心的微笑来催眠我、镇静我。我不想买他的帐,跟自己说是他对我下的药,让我肉体上动不得,连带精神、思绪也被安抚下来。
他的手越过我大腿上方,从手套箱里掏出一条手帕,再从水瓶里倒出一些水洒到上面,然后他用那条湿手帕轻擦我的脸,凉快我灼热的肌肤,拭去我的泪痕。
“看,好多了。”他说道,又是那英式口音——伦敦腔,也许是他的“better”听起来像“betta”一样。
他一边用那专注的眼神紧锁着我的,一边轻柔地、慢慢地说道,“我知道你还不能说话,亲爱的。药效要一两个小时后才会消失。”
他顿了好一会,只静静地凝视着我。我不想他再这样子看我,象他……我不以为那时候我会这样想,可现在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就象他深爱着我一样。即使我不知道他那表情背后藏着的是什么,却也足以让我感到害怕。然后他温柔的凝视突然专注起来,象要理清脑中想的什么般。紧接着他给我一个怪异的微笑,宁静而又……腼腆。
“我敢肯定,亲爱的德芬,你在想我会怎样对你,数千个污秽的场面掠过你那聪明的脑瓜。而毫无疑问——你想象的一些场景也正在我脑海里上演着。”
第六章德芬日记(上)。2他的眼神覆上梦样的迷离,气息微转。我只觉胃部一阵纠结。
“可我想让你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那专注的、关怀的表情退下,换上一副叫人讨厌的、得敕的玩味神情,他的唇角再度微翘,“除非你不乖,那对屁股的一轮责打——恐怕就免不了。”
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以一种怪异的方式,让我慌乱莫名。我仍旧哭个没停。他的神色再度转柔,轻挑敛去,严肃与认真回拢。
“听我说,德芬。你在我的照管下,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我的话很快就会兑现,你会看到的。你不认识我,当然你也没理由信任我——还没。可我认识你,你会发现的,不用多久你就会发现我非常、非常地了解你。我计划我们俩的这次远行有好一阵子了。”
他象爱人一样梳抚着我的头发,给我温柔的微笑让我想挥拳揍他的脸,然后他发动汽车继续上路。难过如我,在药力的作用下慢慢地还是转入昏睡中。不知过了多久,在车子转急弯时我再度醒来,小汽车正驶离平坦的公路,转入一条崎岖的泥路,进入幽暗茂密的林区。仪表板的计时器告诉我已是午夜时分。四下没有任何灯光,阴森森的,感觉象走在通往刑场的途中——我的刑场。
我这才意识到他的计划有多周详。我们离开市区,行驶在繁忙的公路上时,我正昏睡着,其他车的人只会看到一个熟睡中的女孩,而不是一个尖叫着的求救少女。现在,等我醒来,可以动时,我们已在渺无人烟的荒间。我尖叫,我逃跑的能力对我半点帮助也没有。我们已在路上行走了好几个小时,我搞不懂来时的路、回去的方向。
可我必须要逃,我得做点什么。我不能坐着等他把我押到荒野,然后强暴、折磨、谋杀我。我想过跳车,但他早前注入我体内的不知什么药,仍让我十分虚弱。周围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该逃往哪儿,也没有人能让我求救,我唯有对自己说,如果现下跳车,只会弄伤身体,他马上又能把我抓回,我只会把处境弄得更糟。最好还是等待合适的机会。
他发觉我醒了,转脸微笑着看向我。他问我感觉有没有好点,我心里想叫他去死,可我嘴上什么也没说。
“药效应该已经过了,”他说道,“所以如果你不说话,那是因为你不想说——而不是不能说。没关系的德芬,你不一定要说什么。可你最好听清楚我要说的。我知道,亲爱的,你不认识我,我会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而你,最好相信我所说的。我是一个非常有条理而又意志坚定的人。我想事情向来很慎密。你逃不了的。如果你选择这样做,那只会让你的境况更难堪。”
他专注地看着我,看我是否有接收到他的讯息。然后他又对我微笑,那种温暖、舒心的微笑,每次都能短暂的哄骗我的思绪,让我觉得其实并没什么危险,我俩只是在驱车兜风而已。
车子颠簸着继续在崎岖的泥路上前行。
又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车子再次拐弯,离开泥路,进入原始的山地。他开得非常慢,在嶙峋的地貌上小心地驱动着我的小汽车。目的地越偏僻,我的恐惧就越深。我必须要逃,逃离这个人。按现在这种速度,我跳车也不会摔死,我可以蹿入树丛里,藏起来,再循原路折返,求救。
我尽量直视前方,只用眼角斜瞄他的动静,尽量不让他猜出我的想法。他正专心致志地研读前方的路,在狭窄的路上小心前行。
我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一只手快速松开安全带,另一只手猛拉一下门柄,用手肘顶开车门,我跃出车外。我还是浑身虚软,坐了那么多小时的车,手脚僵麻得很,我跌倒在地上。一阵濒死的恐慌让我艰难地爬起,挪动笨重的腿奋力向前奔跑,我绊了一跤,僵硬的、呆滞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但我还是努力爬起,再蹒跚着前行。在那一刻我已经知道没有希望了,恐慌、疼痛撕走了我的视觉、我的听觉,我只能勉力麻木地向前。在我能够听到他的声息以前,他的手臂已落下,箍着我的腰向后一拖,把我停住。
我尖叫,害怕,憎恨,向黑夜尖啸出我最愤怒的绝望。他的双臂紧紧地缠绕着我,把我的手臂锁在我身侧,我的身体被牢牢地扣在他胸前。我号哭——歇斯底里地,尖叫不断,徒劳地挣扎,赢弱地抵着他。他任我继续——挣扎、尖嚷直到我体力耗尽。
“嘘,”他在我耳伴低语,双臂用缓柔的旋律前后轻摇着我,“嘘,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这个精神分裂的死变态那样轻柔,他的嗓音那样温暖,他禁锢的箍夹软化成温柔的拥抱,我感到我那脆弱的要抓住现实的意志也一同被淡化。再没有任何事情是合理的了,我的号啕哭喊仍在继续,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偏偏会发生在我身上。
“来吧,德芬,回车里去。快到小屋了,你可以在那儿好好歇息,安顿下来。”
歇息?安顿下来?他开什么狗屁玩笑。
“乖乖地跟我回车上,我不想再对你用药,听到了吗?”
我已无能为力。身体比自己想象的要虚弱得多,我打不过他,又逃不掉。麻木着无望,我任他把我引坐回客座,把车门关上。他转身走向驾驶座时,想再逃的冲动让我手脚微颤,但我知道没用的。我只能跟自己说会有另一个机会,一定会有的。
车子继续在漆黑的林中匍匐前行,直到约一小时后,一橦建筑物的轮廓朦胧地出现在车前灯的照射下。对我而言,那是一座黑暗——凄惨、阴沉的监狱。他熄掉引擎。
“乖乖地坐好别动。”
他给我个警告的眼神,然后下车,走到我那边打开车门。作势要我下车,我松开安全带下车。当我站在地上,让他引着我走向那小屋时,我感到我的死亡证仿佛也快要签好了。我努力不让自己哭泣。恐怖的现实感又被扯回,当我们一步步踏上小屋的阶梯时,我的处境,绝望的事实,开始慢慢渗入我体内,蚕食我。
“你想对我怎么样?”
我必须得问。他抿唇而笑。
“我——要带走你的少女时代,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我早料到他会强暴我,但听到他亲口这样说我还是抑制不住的又哭了。他把我拉进他怀内。我很怕他的触碰,但我顺从地任他拥着我、抚揉我的头发。他的温柔再次让我感到吃惊。依稀觉得他似乎也在颤抖。
“我猜得出你在想些什么,德芬,我之前跟你保证过我不会伤害你,我会信守承诺的。我刚才说的并不是纯粹的侵犯,而是对性的唤醒。”
第六章德芬日记(上)。3他松开怀抱,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关怀掺和着热切的期待。然后,又是一个温和的微笑。
“饿了吗,德芬?”
我没回答。
“我可饿扁了。我昨晚煮了些菲菜和罗宋汤,如果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弄热它们。”
“不。”我的应声主要是想让他闭上那张臭嘴,一想到食物就想吐。
“口渴吗?想喝水还是橙汁?”
我没理他。
“好吧,如果你什么都不要,那我想让你先洗个澡。”
心跳加速。要开始了,他计划的真正部分。其他的都只是庶务。钝化恐惧的麻痹感流走。我知道我越不过他,冲不出屋外。我颤抖、喘息,泪眼迷蒙。
“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在拖延,想跟他讲点道理。他脸上的表情清楚地告诉我,他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但他像慈父对待拖延责罚的孩子一样,耐心地放任我继续。
“康奈德,亲爱的。是我不好,都忘了正式地介绍自己。”
他突然用盛满肉欲的眼神看着我。
“康奈德,拜托,我累了。坐了那么久的车我很不舒服。求你了,我想先睡一会。”
“洗完澡后你会舒服很多的,跟我来吧。”
他把我引到浴室。
“里面没有窗,你有绝对的私人空间可以慢慢洗。门锁被我修理过,不能从里面反锁,其他的都没问题。我不会打扰你的。洗完后,我想你穿上这个。”
他给我一个装有白色衣料的胶袋。
“没别的了,就这些。这儿有肥皂,洗发水,风筒和梳子,我还特地准备了一些橡皮筋。你洗完以后,我想你扎上你常编的那种瓣子。”
门上的插销已被除掉,我把浴室的门关上。拧开花洒,待热水散发的蒸气漫满整个小室后,才敢坐到马桶上小解。怕他闯入的恐惧也敌不过身体的迫切需要。脱下衣服后,脆弱感便更浓,怕我赤裸的这刻他会推门而入。可门一直静静地闭合着。
我站到花洒下,即使只是短暂的没他在场,也令我放松不少——没被他看着,也不用见到他。热水冲擦着我的皮肤。淋浴完后我久久地站在那里,不想出去,想独自隔离在这蒸气缭绕的浴室内。但他会不耐烦,甚至突然闯入,把水湿赤裸的我拉出去的想法,象针一样戳刺着我的神经,催我及早抹身、穿衣。
擦干身体,用毛巾裹住头发,打开他给我的那个装衣物的胶袋。里面只有一件轻薄的雪白睡衣和一条白色内裤。惶恐再次冲擦全身——他要把我融进某种幻想里。他要我穿着这捞什子,然后干那种事。
会有路逃出去的,一定会有的。他是比我高大、强壮没错,但我可以抓住什么重物,砸他的头,打昏他,找到车钥然后离开这里。紧握着这残存的希望碎片,落着泪、战抖着我穿上他给的衣物,跟自己说这总比裹浴巾强点,穿回原来的衣物也只会激怒他,让他变得更危险。
那件睡衣透明得吓人,衣摆也只覆到臀部下方,仅仅能遮住内裤。感觉无比的脆弱暴露。吹干头发,手颤抖着把它们编成他要的模样。然后,抵制着身体的本能,强迫自己挪动,步履艰难得像机器人一样,我打开浴室的门。
我原以为他会不耐地在门前来回踱步,但他只是静静地斜靠着厨房的餐桌,像做白日梦般,眼神平静地望着前方某处。发觉我站在门旁,他微笑着站直身子。那是个令人不安、让人惶惑的邪魅之笑,带着温柔的怜悯他向我一步一步走近。
“亲爱的德芬,你看起来可爱极了。”
他一副动容的表情,象我是自愿献身给他的般。似被摄住一样我盯着他,凝视着这可怕男人的俊美的脸。一会后才能把目光移开,没多少时间了。我环视室内一遍——入口,厨房,起居室形成一个大大的矩形,家私却没几件。视线抓狂的寻觅可用作武器的东西。唯一适合的就只有我右侧小书架上的一个金属雕塑。
别无它择,只能孤注一掷了。我要抓住它,用尽全力朝他的头掷过去,打晕他。我希望他能转身,那样我就可以从后方施袭,他脸向着我的话我怕自己会做不来。但他直直地朝我走近,而我又穿了那件该死的小睡衣,根本就没时间。
我胡乱地抓起书架上的杂物,用尽全力把手里的东西向他的脸掷过去。他闪身避过,再一把抓住我手腕,一副根本不用费上多少力的样子。另一只手把我手里新抓住的东西夺过,他冷静地把那物件放回书架上。
然后,用同样冷酷的沉着,他缓缓地把我推按在墙上,身体紧压着我的。
“德芬——真是个淘气的女孩。”他把那话吹进我耳管里。
我抖得厉害,身子象要软下般快站不稳了。
“我本来打算斯文点的,德芬。可你好像更喜欢我——粗暴点,嗯?”
我站在那里,哭着,竭力想挣脱被钳制着的手腕。
“现在,给我听清楚,你逃不掉的。我为你安排的所有甜美的事情——将会一一发生。区别只在于怎样个发生法。”
话没说完,他一把拽住我手腕。我死命挣扎,但不用几秒他已把我拖进一个房间里,下一秒我被推跌在床上。他覆压上来,那样快速、强悍,我的手腕又被抓着,被牢牢地钉在头顶上方。
“我们可以这样……”
他的大腿把我的挤开,身体密实地降压在我身上。
“…又或者,安静点更有味,我可以把你绑在床头,再慢慢享用我们的快乐时光。我还真细心地把镣铐和绳索都带来了——以防你不合作。”
我怕得发慌,几乎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我只知道他停下来了,我被无助地钉压在床上,但他停下来了。然后他说要绑起我的话慢慢渗入脑髓,我一阵惊厥。知道自己要被强暴已经够吓人了,但如果整个过程还是被绑着进行的,光那恐惧感就够杀我几遍了。
“可我知道,德芬,你宁愿我用温柔点的方式,对吧?所以如果你肯保证乖乖地听话,我会前事不计重新开始的。告诉我,你会听话吗?”
我只是躺在那里,震抖着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会的,”他放开我手腕,抬起身。
他甫一松开,我立马起身后退,退到最远离他的床角,直到背脊抵上冰硬的墙身。我蜷缩在那儿,把脸埋在膝盖后——可以做的就只有哭泣。
“先来个君子协定吧,德芬。今晚还有接下来的我俩在一起的时间里,你照我说的去做,这其中包括不许逃走,还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不能在我走神时拿东西砸我脑袋,当然更不能做任何会让我受伤甚至残废的事。只要你乖乖听话,就不会再有这种摔角游戏,也不会有任何捆绑。”
“可是,如果你不合作,那我就别无选择,唯有把你绑起来,我是不介意演残暴一点的角色的,把你拖来掷去什么的。”
“现在,你是愿意做个乖女孩,还是要我去拿绳子?”
我不知该怎样做,说不出话,也不能让自己同意任何事情。
“我很乐意先消除你的疑虑。让我看看你对我第一个要求的反应怎么样,好吗?”
他坐在床缘,微笑着象看亲密爱侣般平静地凝视着我。
“过来躺下,德芬。”
我还是怕得要命,但哭泣已停歇。我麻木地照他说的去做,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我呆滞地爬近他,躺在他身侧,双手紧抓着睡衣的下摆,想把内裤遮盖住,虽然知道这其实并没多大意义。我等待着,即使已很了然,但还是害怕地想知道他要对我怎样。
第一道触碰落下,他轻抚我脸颊,一会儿后他把手收回。房间昏暗而安静。我能听到自己急速的呼吸声,感到心脏的搏动在全身回荡。然后穿过寂静的夜,传来那把低低的、柔柔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他叫我掀起睡衣。害怕,但不敢违抗,我挽起衣摆,一寸、两寸,然后僵住。
“再掀高一点,翻到内裤上面。”
第六章
德芬日记(上)。4我唯有照他说的去做。每秒钟的流淌均是段无止尽的折磨,我等着,害怕他的下一道指令、下一次触碰。仿佛下一秒他便会覆上我,撕碎他给我穿的薄纱,强迫我张开,伤害我……
“现在,分开双腿。”
呼吸转速,心跳加重,我打开两腿。
“德芬,你有一对非常漂亮的小肉墩,”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那甜美的蜜缝在内裤上勾勒出一条浅浅的凹痕——虽然轻浅,却明晰可见。”
被他这样彻底地审视着身体最私密的部位,令我羞愧欲死,教我颊烫似烧。床垫一阵轻晃,他站起。我睁开眼,这才发觉原来之前把它们合上了。我叫自己不要尖叫,不要动。他重又爬上床,这次他把一只膝盖插进我两腿间,再缓慢地插入另一只。他细察着我的脸,双膝把我两腿分得更开。然后他的眼神下落,划过只罩着半透明白纱的乳丘,再直直地射向我的私密处。
我真希望自己不是处女,那样伤害就不会那样深,我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如果我有过经验……有一刻无言的哀伤袭来——再不会有纯真、美好的第一次了,永远不会有了。
悲愤、惶恐,我等待着侵犯的开始。但他只是跪在那儿,看着我,并没动。
时间过得越久我便越害怕,直到脑门快要爆炸,无法顾及后果,我再静默不下去了——“把手放到头顶上。”
手指一直死命地捏拧着被掀至肚脐侧伴的睡衣下摆。我迫自己松开根根手指,把手搁到头顶上。睡衣随动作向上游移,夜凉的空气趁机擦过我灼热的肌肤。我让命地把手指抓陷进枕头里。
我死盯着他,他的手搁在大腿上,没脱裤子的意思。一部分的我想他快点做,好快点结束,为这恐怖的夜画上句号。但当他的手真移动时,我又想制止它,尽一切办法止住他。
“嘘——”听到我可怜的呜咽,他低声哄道,“把手放回处,德芬。”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做到的,但我迫手臂落回枕头上。
过了片刻,什么也没发生。我躺在寂静的黑暗中,等着他的突然施袭。但当他的触碰落下时,那只是在内裤上方最轻柔的擦略而过。然后什么也没有。好一会后,另一道触抚降下,轻慢的在我两腿间往上游移,然后反方向重复一遍,从肉唇的起端开始,翔滑而下,轻得几乎让人觉察不出,一直下探到两腿的交汇处。
“呼气。”他低语道。
我吐出屏蔽多时的一口气。像羽毛般轻柔,他的手指在我蜜穴上扫划着妙曼的圆圈。陌生的情潮在私处吐蕊绽放,一根神经牵引着另一根神经,层层叠叠,逾越了身体的单纯碰触,他把渴望的种子植进我体内。
这跟我预期或猜测的全然不同。
那淡扫鹅毛般的爱抚停下。他撑开双膝,把我的腿分得更开,如此脆弱、暴露,无论他先前的抚弄有多轻柔,恐惧感再次回流。
“这样美妙,如此敏感,嗯?”
他的手抚上唇瓣。我疾喘了一下,无助的尴尬把血液一股脑儿地往我脸门冲去。“张开眼,德芬。”
他细凝着我,目光释出某种温柔,唇角却挂着邪气的笑意。把按压肉瓣的拇指抽离,一会后又轻轻地压下。羞耻的愉悦让我再度闭眼。
“张开眼睛,德芬。我想你看着我——在我抚爱你的时候——看着我。”
当我强迫自己睁开眼时,那挑唆的笑已撤下。他的拇指又再缓慢地拂扫我的穴瓣,轻轻按压,撤走,再按下,重复着一遍又一遍。那不时变化着的按压与抽离,让穴儿升起一股饱涨的疼痛感。然后用可怕的温柔,他开始挲逗嫩瓣,上上下下的搓揉,画上一个个细小的圆圈,力度忽轻忽重,巧妙地转变着手法。教人无法忍受,如此集中,叫人懊恼的细碎触感在不断凝聚。我受不了了,我想蠕动身体退离他的触碰,但又不敢,我只能用全身的力去压止那股冲动,四肢绷得紧直。他的拇指退开了一会,他没碰我时,我感到唇肉、整个私处都在不适地悸动着。然后他的拇指再次落下,给官能翻倍的刺激。我猛吸一口气防止自己荡喘出声。
他察觉到了,唇角又翘出微扬的弧。这变态被逗趣了,一副乐在其中的可恶模样。
“你湿了,连底裤都水淋淋了。”
第六章
德芬日记(上)。5他的话让我困窘不已,只要是稍有羞耻心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会尴尬异常的。抚触再度落下,这回他用上了四根手指,指尖轻压而下,开始温柔地摩搓、按揉我下体。那难以言喻的不适感盘旋在蜜肉上,又扩散开来,在他的触碰下不断繁殖膨胀——持续构建、上升,整个身体因腿间恼人的酥动而柔柔悸颤。全身绷直,觅求着,等待着。
他另一只手紧抓着我大腿。我看着他的手抓陷进我的肉里。然后,当我看向他表情时,那里也写着明显的期待。
他抚揉,停下,让我的蜜处震颤着渴求更多,更多的碰触。然后他给我,又再磨挲我。突然我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可我不想让它发生。不敢多想,只想逃避,我提起双膝,想并拢两腿,隔止他的玩弄。
“是的,亲爱的,我会令你高潮,现在重新张开腿,做个乖女孩,除非你想我去拿绳索。”
我唯有打开膝盖,他的手仍罩在蜜唇上,又开始挪动,一只手指发狂似地不断拨弄上方的小肉核,给它最大电量的脉冲。我竭力压抑身体的冲动。他却持续着,揉捻、戏逗肉芽,按摩它附近抽动着的媚肉。我颤搐着,设法让自己静躺着,身体却极度需要蠕动。那陌异、跳颤着,拉伸着的不适感在构筑,向全身蔓延。然后又全部回涌,那让人难以承受的压力又浓稠在那一点上,在他指尖的缠挑下。陌生的情潮突然爆发,绝妙的感觉像熔岩般在私处炸开,再辐射向四肢百解。那迸发似永没有完地一波波洗擦全身。久久、久久地,终于停歇。我感到滑过太阳穴的泪珠没入发间。
“看着我,德芬。”
我目波游离地看着他,他的手仍紧压着我蜜处。当他筑起另一轮抚碰,我弓起、蠕颤——淹没在他引发的另一波浪潮下。然后是寂静,沉长的寂静,腿间的酥悸慢慢平伏。
他的嗓音轻柔低慢地钻进我耳内,“甜美的德芬,看起来可人极了——在你被迫出的狂喜下。”
我恨他的凝视,他仍看着我,当我自感这样……脆弱,这样奇异地暴露着的时候——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我的内心、灵魂似也被他看穿了。然后他说的话再次让我惊异不已。
“现在,德芬,我想你回答我——而我警告你,别想骗我,我刚给你的高潮,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他一只手依旧覆在我大腿上,另一只也仍罩着蜜处。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呢?我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一些动作或是发出的声音泄露了我的毫无经验。那时候,我很想骗他。刚发生的一切已经够恶劣了。我不想让他得到最后的满足。可我太害怕了,即使我几乎能肯定他是没可能知道实情的。说不出口,我只能勉力点头。
他温柔地笑,一副释然的样子。他等我回答时的神情,现在回想起来,是我看到的唯一一次他没把握的表情。也许,他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也许,这愚蠢的诚实,让我错失了仅有的机会,去让那张总得意地笑着的脸也换换惊愕、失措的表情。
他下床。
“盖上被单吧,德芬。”
我不以为他真会让我睡。他的一言一行,每道命令皆让我害怕。我敢肯定,更恐怖、可怕的事马上就要发生了。迫身体照他说的去做,尽力叫自己不要大哭出来,不要颤抖得太厉害,我坐起把被单盖到腿上,可我不能让自己躺下。
他坐到床缘——我的旁边,他的脸离我的很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发生了这一切后,那感觉更形怪异,就是和一个男人如此近地待在一起,感觉真的好奇怪,两人的脸只有几寸的差距,以这样真实的方式互望着彼此的眼眸。我那样害怕,他那样温柔。他的眼神——慈爱柔和,讨人厌的邪笑软化成温和的微笑。
他把手抬起,捧着我的脸。我吓了一跳,猛喘口气,后退。他没抓住我或扑上前,他只是静静地、耐心地等着。我停下,紧张战栗,尽力不让自己哭泣。他的手指把我脸上几缕散乱的发拨后。然后他静坐在那儿,凝视着我,让我心惊肉跳。一会儿后,他的手滑到我肩膀上,轻轻地把我推躺到枕头上。
“我相信,亲爱的德芬,你会做个乖女孩,今晚会听话地待在床上。我讨厌把你像囚犯一样锁起来。”
然后他站起,走出房外,把门掩上。
第七章德芬日记(下)。1第二天醒来,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身体变得无力而泛凉。那个早上我彷如在炼狱中度过。时刻防着他,看着他——既恨又怕。
“你不时这样盯着我看,像是期待着我对你做些——特别邪恶的事情。”
又露出戏弄的逗笑,那笑容该死地让人感到温暖。和这个绑架我的男人,这个前一天晚上才对我做出那龌龊事情的男人站在陌生的小屋内,我傻傻地觉得,那个在恐惧与憎厌下哆嗦不已的我,才是其中不合理的那人。脸上仍挂着揶揄的笑,他又道,“我想我最好还是别让你失望。”
然后,浓密睫毛下射出的炽热眼神,让我彻体冰凉。
“到那边去,德芬。背靠到墙上。”
我无意识地后退,强烈的哭意上涌。没退两步,背已碰上身后的墙。
“甜美的德芬,没被人操过,对吧?”
视线迷蒙,大滴的泪珠滑下脸庞。他却一脸坚定地向我走来。
“回答我,德芬。有人上过你吗?”残酷的问话、个中的隐意,一并自那玩味的嗓音中吐出。
我摇头,更似要否认发生着的一切而不是回答他。
他渐行渐近,直到我两的身体差点碰上。他的手探前,梳刷我的大腿。我强迫身体不动,不推开他,不逃跑。带着让人酥痒的轻柔,碰触慢慢自大腿内侧往上游移,划过私处时,我浑身一僵,手指继续向上,扫过肚脐。我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却反觉得自己似快要窒息一样。然后他的另一只手也蜿蜒上爬,直到它威胁着停在乳丘下缘。
“有人抚摸过你的美乳吗,德芬?”
我站在那儿,禁声,但想起昨夜——我不得不迫自己回答。
“没。”
隔着浅薄的布料,他的手浅罩着乳肉。
“德芬,当我把这罩衫脱下,我会是看到那椒乳的第一人吗?”
我说不出口,只能无力地点头。我讨厌发生着的一切,像他脱下我罩衫的同时,也将赤裸我的灵魂一样。我的身体——不该受到这种对待,我不该受到这种虐待。他的手就搁在我胸前,手指聚拢到第一颗纽扣上——解开。
视线飘离我前胸,他抬头直视着我的脸。他会做他想做的一切。我可以哭泣或者哀求,但他仍会做下去。
第二颗纽扣被解开,接着是下一颗。灵活的手指穿梭过一个个扣孔,自胸间到肚脐,直到罩衫松开。抓住两边垂塌着的衣料,他慢慢翻开,掀过乳蕾后停下。他缓低下头,看了好一会,接着看回我的脸,久久地凝视着——站在那儿暴露又无助的我的表情。
视线紧锁着我瞳孔,他开始戏逗乳尖,我希望他能低头,看他的手,我的乳蕾,而不是现在这样,从我表情的变化中探寻他的触碰造成的影响。我想他抓捏、粗鲁地蹂躏,甚至伤害我,而不是他现在做着的那样,如此轻怜地碰触乳肉的小尖儿,让它们麻刺激颤,让呼吸变得如此困难。凝视着我时,他的唇角又随那讨人厌的痴笑而上翘。我不想要他带给身体的感觉。并不难受,却是一种……奇异的不适。
他的手指就纠缠在那,轻旋慢揉乳尖,每下最细微的触碰均会引发胸乳的万千振颤,那酥荡下渗至腹部,再凝汇到私处。不适的轻扯,有如低伏特的电击。用两指夹住乳蕾,他柔柔挤搓。我禁不住一声低吟。听到我的羞吟,这变态闭上双眼,享受地叹息。我恨自己给他这满足的一刻。但他更用力地捏弄乳首,身体回以兴奋的震荡。他开始温柔地摇旋、挤夹,富节奏地拉扯,我艰难地尽力不让自己蠕动,不让他觉察他对我造成的影响。
他自得的轻笑转成无赖式的淫笑。突然,一把抓住松散的罩衫,他用力把它扯落到我臂膀上,裸露出我的肩膀、胸乳和腹部。我剧喘着竭力抵制他抚揉引发的骚动。他的目波从我的脸下移到毫无遮掩的乳蕾上,它正随呼吸急速起伏、上下微荡。他的一只手掀起短裙下摆,另一只手潜探进内裤里。
“丝一般的光滑。”他低喘着以指尖按揉肉瓣,然后突然张开双眼,这回他直望进我瞳孔内,“你怎么想,德芬?我会不会发现里面湿了呢?”
他的手指轻轻描摹而下,滑过肉墩,扫擦唇瓣。我紧夹着大腿。
“德芬。”
我不能,不可能就这样打开给他,尤其在知道他会怎样玩弄我的情况下——身体不允许我这样做。
“不用怕,放松点,为我把腿打开。”
如果违抗——我知道他会怎样‘处罚’我。左右是没用的。脑门清楚得很,但身体,双腿就是动不了。我变得更害怕,怕会惹怒他,怕他会把我拖到床上,绑起我。想到手腕会被捆着,我又一阵哆嗦。放松腿部肌肉,我打开双腿——仅一点点。
“你做得很好,德芬。”
他的手指往回划,滑过最精致的肌理——私处的唇瓣。当他移动,一只手指徘徊在穴缝时,我屏息,气流被卡在喉管某处,进退不得。
“嗯——”又现出那恶心的笑——他发觉了,发现我湿了。
手指轻推进我体内。我原以为那会很痛,但感觉只是很……奇怪。奇异地感到有东西在我身体里面,蠢动着,慢慢推进,轻轻滑出,又再没入。然后那手指缓缓退出我体内,前拨,沿肉瓣游移,微撤,又闯入我体内。我剧喘着,不能正常呼吸,无论我多想冷漠对待他的碰触,但我控制不了。不是欢愉,是令人懊恼的陌生的不适,像被蚊子叮出的红疹——酥痒,让我想大力搓擦他碰触过的每个地方,把那不断上升的奇异感觉驱走。
“甜心,别怕发出声音。放松自己,你会享受到更多的。”
去死吧,我恨他。恨他那带着玩味又燃着欲望的眼神,还有那叫人抓狂的、像洞悉一切的了然笑脸。
“你太有意思了,”不理他对我做过或做着什么,那亲密的口吻还是让我满脸羞红,继续恼人地用那轻慢、细致的揉抚折磨着我,“乳尖突出——鲜活又硬实,下面那张小嘴则淋漓水润,紧紧地勒着我的手指。”
他突然用力插入,我殊不及防地呻吟出声。他轻笑,手指开始绵密的抽插。起初我呼吸不了,紧接着又不得不剧烈喘息,每下呼吸都会带出吟哦声声。我唯有迫自己舒展眉头,不想让他看到他给我的震撼。
“亲爱的,没那么快。快乐的时光就该慢慢享受,不是吗?”
他的手撤开了一会,静看着我的脸。也许是想看我会否因他的停歇而现出失望的神色。瘙痒的脉冲尤在私处回荡。仍看着我,他再次搓插,即将消退的欲潮在他的指弄下又再复燃。我只能竭力扳着脸,让呼息和缓、稳定。
颤抖着,把背抵靠到墙上以防自己滑下,双臂被扯下的罩衫束缚着动弹不得。紧密、灼热,他的身体贴压着我的,呼吸着他暖和的气息,他的脸就在面前,眼神绞缠着我的。得意的笑敛去,他的嘴唇差点就触上我的。手指揉擦肉瓣,然后是片刻的停顿,片刻的毫无碰触,让整个私处疼痛地悸颤,然后触抚再度落下。我感到那骤然凝聚的压力,那迫切的愉悦在不断上升、膨胀,直至炸开——我高潮了,在来得及止住以前,我已啜泣出声,欢愉的脉冲直卷整个私处,在腹部、大腿上引发涟漪不断。他却仍恶劣地继续挤搓着,让高潮久久持续,直到最后,消隐为轻微的酸悸。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我无力地挨在墙上。
但是,可恶,他的手回游,又来到我腿间,手指滑进我体内。我短促的一声尖喘,身体本能地想跃起,但他把身体更紧密地贴压着我,把我钉在他与墙身之间,提起另一只手揪住一边的乳肉用力挤压。
“可爱的德芬,现在,来一场实操怎么样?嗯——”
随着一下深猛的戳入,我感到肺部的空气仿似一下子全被抽走。他捏捻、拉曳乳蕾,刺激像电流般直通到私蜜处,没入体内的手指被裹夹得更紧。我抗拒不了,忍受不了。一种奇异的压倒性的不适狂潮冲擦全身,感觉如此浓稠,像阵痛一样。现在,再也抑制不了,我大声吟哦,让他清楚听见我那被折磨出的娇吟。我想蠕动身体,想推开他,但他把身体压得更密合,继续摩搓、扯拉乳首,继续用手指戳刺蜜穴。身体突然剧烈痉挛,这次高潮比他刚诱发的那两回要更强烈。脑海一片空白,像要晕厥般意识全无。到回过神来时,我发觉自己已把脸埋到他胸膛上,我大声哭泣。臂膀环绕到我身后,他把我拥入怀内,手指温柔地梳理着我的长发。
“德芬,德芬,”他在我耳伴低唤着我的名字,“我知道你会喜欢的,我就知道!”
而我却根本不知道他在鬼扯什么。
给我另一套衣服,他让我再次沐浴。
淋浴完后,打开浴室门时,他突然站到我跟前,挡住出口。我吓了一跳,没来由地更怕他。他脸上却仍挂着那惯有的微笑。
“坐这儿来。”他指着浴盆的边缘。
我忐忑着照做。他也坐到我身旁,把带进来的黑色盒子搁到腿上,他低头把它打开,取出一个密封的小胶套,撕开,再取出里面的湿纱布,然后转向我,抓住我手臂,用那纱布擦拭我手臂上侧。
“你干什么?”
我想抽回手臂,但他的手更有力,无论怎样挣扎,我就是撼动不了他分毫。
“亲爱的,乖乖地坐着别动,我要帮你打针,蜇一下而已,不会痛的。”
“不!”我跃起,更死命地挣扎。
他用力揪住我手臂,把我猛扯回浴盆边上,不消几秒,他再次证明,我根本反抗不了。仍紧抓着我——紧到喉咙似也被他抓捏着般教人难以呼吸。那温润的嗓音揶揄道,
“冷静点,德芬,亲爱的,没什么好难过的。不过是个谨慎的防范动作。我想像你这样——纯洁的处女,是不会做任何避孕措施的。而我也想确保,你不会在结束这段美妙的‘性’之旅后怀上我的孩子——既然我真打算上你,”他把话说得很慢很慢,好让每个字词能更取悦他自己的耳朵,“而我又不想在我们俩那敏感的部位隔上个碍事的橡胶套,那可会大大地削减你跟我结合的愉悦。所以这个能快速起效的小注射,更成了最好的解决方法。我很抱歉你是要挨针刺的那个,”唇角微敛,他邪气地补充道,“我很乐意注射自己——如果那也可行的话。”
我怕得要死。一来不信他只是帮我打避孕针。我几乎能肯定那是镇静剂,或者是迷幻甚至毒药。也许他注入我体内的东西会让我病倒,让我慢慢死去。即使那真是什么避孕针,他妈的,也扭曲得让人无法接受。我以为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但再一次,我感到豆大的泪珠滑下脸颊,滴落到腿上,在外袍单薄的布料上化开一个个透明的水圈。
“现在,”他温柔地说道,“你没糖尿病,对吧?”
那口吻更像似在陈述事实而不像问话。我绝望地摇了下头,除了服从,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
“也没高血压,而且你不抽烟的,对吧?”
“你什么人,变态医生吗?”
“不,亲爱的,只是个灵活多变的家伙,碰巧又有些帮得了手的朋友。当然,我是绝不会做任何有损于你健康的事情的。”
“不,当然不了,明显得很嘛。”
他给我一个奇怪的混杂着难过神色的微笑。另一块纱布的冰凉拭擦,然后是针头扎入皮下的痛刺。
“好了。”他柔声道,轻揉扎口附近的皮肤,缓和那刺痛,然后在上面粘上小绷带,再低头轻吻了下我的肩胛骨。
之后没怎理我,他在屋内走来逛去,看读什么又或做些零散的家务活,对我的不愿进食似也爱理不理。过了好一会,他坐到厨房的小餐桌前,把站在窗旁,眺望着外面的树林、妄想着逃跑的我唤坐到他对面。
“你不觉得吃点东西会好一点吗?”把一碟切成小片的雪梨放到我面前,他接着道,“试想一下如果你真逃了出去……”他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我,像要解读我思绪般,“……可没跑几步就饿晕了,那多可惜啊!”
我知道他是不会给我机会逃跑的,可那梨的香味折磨着我的辘辘饥肠。激昂着满腔恼火,我把第一块雪梨塞进口里,几乎没咀嚼便把它直接吞进肚内。不出片刻,那碟雪梨已被我全歼灭掉。消化系统完全复苏,看着餐桌中央的干酪和果仁,唾液大量分泌,只差没从嘴角流出,可我是绝不会伸手去拿它们的。伸手去取的话,只会让他笑得更得敕,而他那可恶的笑脸,只会让我恶心呕吐。我看着他,看着坐在对面细嚼着食物的他。他也一脸平静地回看着我,像我俩是饭桌上幸福快乐的一对似的。
我讨厌这样,讨厌他那温暖又略带溺宠的凝视。它歪曲了我对他的憎恨,让我害怕更甚。
“说吧,德芬,亲爱的,把你脑里想的全说出来吧。”
他的声音把我从游思中扯回,我发觉自己又陷入快要落泪的边缘。
“她们怎么了?”
“哪个他们?”
“其它人。”
“其它人?”
“其它被你拐来这儿的女人。你把她们怎么了——到最后?”
他脸上露出刹那的怜悯神情,但他惯有的邪笑很快便把那神情覆盖掉。
“你在想这附近的地下一定埋着数十副白骨。兴许地窖的墙壁上还装饰着崭新的骷髅,还有被福尔马林浸泡着的人体器官——或许那地窖就在这餐桌下面,对吧?”
他把我脑里想象的东西无比清晰地一一勾勒出来。
“亲爱的德芬,你猜错了,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我在心里自嘲道:德芬?阿斯特,你走的什么狗屎运,只有一个也给你当上了。
“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把你带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结束你那年轻的生命。”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上了,然后放我走?”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话说到后来嗓音变得特别细碎、无力。
“甜美可人的德芬,我会上你的。可还不是时候,当我真的上你,那将意味着很多很多,那会比我现在简单地把你拖进房内强奸你意义要——深长许多。我精心安排这些可不只是为了上你。如果我想从你身上得到的只有一个‘上’字,那我早就上了一千遍了。”
“一天一夜上一千遍,还真是厉害!!!”我反嘲道,他越是得意,我便越是愤怒。
他突然大笑起来,直到几分钟后,我才弄懂他为什么会那样肆无忌惮地嘲笑我的反驳。
(3)
“亲爱的,要发泄一个人的性欲,并没什么难度。事实上,大部分人都巴不得能赤条条地与别人在床上翻来滚去。”
眼中的笑意淡退,他的神情专注又炽热起来。
“可你不知道——”
他顿了好一会,给我意味深长的凝视,唇角因压抑不住的兴奋而斜翘着。
突然改用奉承式的无赖腔调,他接着道:“甜美、纯真的德芬,今年十九岁对吧?”
我僵住。
“对吧?”看我没反应,他又问了一遍。
“对。”
“而且还是个处女。”
“关你屁事!”
“怎么突然又害羞起来了,你不是刚承认了没被人上过吗?”
我紧锁着下颚。
“没被上过,没被真正的触碰过,也没有真正的接过吻——除非你硬要把孩童时印在别人脸上的香吻也计算在内,我说的没错吧。”
我忘了要去呼吸,心脏似也随之停跳。
“事实上,你甚至从没把那精致的手指探进底裤内——那怕只是出于好奇,想触抚一下粉穴,摩挲一下那发痛的小核,试试看是否能让自己高潮,高潮那么的一回——一次也没试过,对吧?”
思绪被搅得混乱不清,已忘了去想是否该回答他。
“现在,德芬,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在这年轻少艾的岁月里,你会放弃对身体愉悦的健康追求?”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害羞了,德芬,没意义的。而且,老实说,这也不适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从不以自慰来缓解身体的需求?”
“你知道的那么多,你来告诉我啊。”
“如果真有这必要,我会的。可我向你保证,到那时,你会宁愿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
他的声调、眼神突然转冷,带着浓浓的威胁气息,感觉像皮肤被千百滴冰水淋擦过般。我不明白到底怎么了——现在回想起来,一切早就显而易见——可那时我就是弄不明白,搞不懂到底怎么了。我蠢蠢地以为是我之前的回答或身体稚嫩的悸颤,亦或是那小猫似的惊怕反应让他认为我是百分百的纯情。所以我胡编了些大话——去解释我为什么会是他以为的那个样子。我板着脸,用天使般纯真的嗓音告诉他,我从来不自慰是因为我觉得那样做是错误的、邪恶的。
“嗯——那就是说,我是在跟‘圣女贞德’说话啰?”
我满脸燥红,惊惧莫名,他知道——我在撒谎。
“我还以为你会编个高明点的借口。与其说我被惹怒了,还不如说我被逗趣了。我看我还是卖大包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去死吧,我没必要向你坦白什么。”
“你错了,德芬。你有必要的,而且你早就坦白了。”
脸上又挂着那玩味的轻笑,他站起,走到起居室的餐柜前,把放在上面的皮包打开,掏出什么后走到我身侧,把那物件放到我桌前。低着头,他等着看我的反应。
“你这个死变态!”气愤地拼出每只字,濒临号哭的边缘。我愤然站起,手指紧握成拳,不知是该挥拳揍他还是该冲出门外。
“怎么了德芬,你好像,保护自己的日记比身体更甚。”
我只是站在那儿,剧喘着浑身打震。
“坐下吧,德芬。”
我死盯着他。
“坐下。”
他说得很慢,语气里却有抹不掉的威胁意味。他伸手想搭我臂膀,我扬臂把他格开。然后,我记得,他脸上的表情好象在说……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一刻。
突然一把抓住我,旋过我身子,他揪着我手臂把我推入他房里。我扯不回手臂,制止不了他,甚至不能让他慢下半秒。把我推到一张桌子上,他的身体随即附上我的,背部被他胸膛压着,我的上身紧贴着桌面。我只知道他覆在我身上,紧按着我,但我并不知道……直到一只手腕被拴上皮索固定在书桌的镂空栅格上,我一阵瘫软,发疯似地乱挥手脚。但不出几秒另一只手也被缚在桌上。他没再压着我,手转抓住我的腿,我死命的想把他踢开,但他抓得太牢,脚踝被第三根皮索绑在桌脚上。然后,把我双腿拉开,大大的分开,第二条腿被捆在另一只桌脚上。把一切弄妥后,他撤手后退。
“淘气的德芬,看你现在什么姿势?从我这有利的角度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诱人,让我联想到一部电影的名字,叫做‘蓬门今始为君开’。”
我听到他走近的脚步声,然后我感到短裙被掀起。
“不要!”我绝望地尖叫。
我猛烈挣扎,惶恐万分,皮索却被扯得更紧了。我感到他的身体覆压而下,他的下胯就抵着我的后臀,他的胸腹压在我背上,他的唇降到我耳伴,耳缘能清晰地感到他灼热的气息。
“嘘——德芬。别挣扎得那么厉害了,反正是挣脱不了的。它们是设计来不擦伤皮肤的,可你要是动得那样剧烈,还是会弄瘀自己的。”
身体仍压着我的,他把我的日记放到我脸前,打开其中一页,上面有些句子被他用黄色荧光笔标记了起来。然后,灼热的气息吹打进我耳管内,他大声读出我从未向任何人坦露过的句子,让我直面他对我灵魂最深层的碰触,那要比肉体被侵犯来得更亲密,也更让人难堪。
“所以,”他叹息着合上我的日记,把下胯更危险的压向我股间,“你不单只拒绝了那些蠢笨男生的追求,甚至还阻隔自身的探触,因为即使是床单下最鬼祟的抚触也是对活跃在你脑海里那幻想的侵犯、干扰。因为到最后,当你返回现实,发现你只是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你的手肉紧地按压在你腿间,这现实跟那高潮迭起的幻想反差太过剧烈。那幻想出的感官触觉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你甘愿为那幻想出的性梦而放弃肉体的实质性享受。”
他的手从我脊梁一路滑下,抚过后臀,划落大腿,指甲在大腿后侧光裸的肌肤上轻扫,把万千搔痒扫进我胯间、腹下。
“甜美的德芬,在我们共同度过的时日里,我保证,我会向你一一演示,性欲幻想如何能生动真切地展现在现实世界里。”
然后他抬起上身,手指潜进我内裤的橡皮筋下。
“别——”我哭叫着,“求你,康奈德,不要!”
内裤被一把扯下,滑过臀部,划落到大腿上。
一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
手臂被缚着大大地展开着,冰冷的桌面在我脸庞、胸腹下,双腿被分开,大腿和臀部光裸着,身后站在个变态的男人,我只能听到自己惊悸的剧喘。
“真是可爱的屁股。”
他的指尖降落到臀肉上,那是他惯用的最轻柔也最教人难以忍受的触碰。然后手指缓慢的向腿心游移,在快碰上花唇时又往上回滑,他再次叹息。
“知道吗,德芬,当你处在这样的姿势下,我强烈建议你弓一下背,提一下臀,好提供前面的粉嘴,除非——你想后庭开花。”
一想到他可能会以那种方式强奸我,突来的震惊洗擦全身。恐惧感被无限扩大,我被绑在那里,浑身打颤,冷汗涔涔。他在给我选择——一个残酷、变态的选择。我只觉得,无论做什么事,即使是选择少受一点伤害,也会是一定程度上的默许,默许兽行的发生。而我不想这样——为他主动奉上某部分的自己,即便为的要避免更痛苦的虐待。
但那恐惧、那屈辱压倒我,最后,在无望的认知下,我弓起背。然后,我听到他解皮带的声音。我只能大声哭泣,等着他压上来,等着那份痛,等着被强暴。
(4)
“在给你梦寐多年的欢愉以前,甜美的德芬。我恐怕得先教会你一样东西,这东西在我们俩特殊的关系里尤为重要,它叫作——尊重。”
“啪”一下清脆响亮的拍打声。臀肉被皮带击中,被打到的地方立马发出尖热的刺痛,急速飙升的肾上腺素流灌全身,眼眶涌出大批泪水,我喘泣。皮带再次挥下,打在另一边的臀瓣上,我咬牙呜咽。又一鞭扣下,一鞭,又一鞭。把脸无力地贴在桌面,我静静啜泣,比起疼痛,我更感到释然,毕竟,他不是强奸我。但我还是紧绷起臀上的肉,无用的想去减轻那刺痛。每一鞭的扣下,均带着同样的冷酷,引发同等的痛楚。第六下,第七下,最后一下。而我只能在啜泣的间隙里喘觅着每口空气。
“现在,德芬。你会听话,做个乖女孩了吗?”
“求你,”我听到自己楚楚可怜的哀求声,已无法顾及那嗓音听起来有多卑微,“求你解开我。”
“答应我你会做个乖女孩。”
“我答应。”
忘了什么叫羞耻、什么算屈辱,我只绝望的想摆脱那捆绑。
“好,从现在开始,你要毫无保留、毫不犹疑地按我吩咐的去做,那我就会松开你。可你要敢再耍什么小淘气,就不会只是皮索那么简单了,明白了吗?”
“明白。”
他拿起我的日记退开。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转往起居室那头,然后又听到他折返的声响。把一叠装钉好的稿纸放到我面前,他道,“好好看看,亲爱的,告诉我这是谁写的。”
我向那叠东西看去,一股莫可名状的羞耻感涌漫全身,本已无力的躯体更形瘫软。那是我几年前写下的一个小故事。我本能的想要否认,可臀上热刺的痛未退,它提醒我要做一个‘乖女孩’。
“我——写的。”
“啊——真是耳目一新的感觉。怪不得有人说‘诚实是最大的美德’了,半点不假。现在,德芬,亲爱的,我要你大声地把你那漂亮的小故事一字一句的读出来,从头读到尾。我会在需要时帮你翻页。其他时间呢——我的手恐怕得在别的地方忙碌了。好,开始吧。”
换作是在一小时前,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我会做这种事。可现在,臀肉还尖嚷着火辣的痛,手腕、脚踝均被绑着,康奈德又虎视眈眈的隐身在背后——我开始大声念出我写的故事。这是我早期写的故事里的一个,也是第一篇我胆敢发到网上的作品,落款用的是我众多笔名里的一个。那个老旧的故事,文笔稚嫩得很,让我不太愿再点击、回读它。故事情节取材于一个不时闪现我脑里的幻想,每回忆起,它都能让我兴奋莫名。而现在,当我把它大声念出,康奈德在场生出的尴尬感又倍增了我平素的兴奋。当他的手在我大腿内侧轻扫慢划而过,我的体内剧烈地悸涌出一股无言的酥痛。
“嗯——”他的手指扫拂过蜜唇,“已经那么湿了。那个小惩罚就那么的让你兴奋吗?嗯?水淋淋,滑渗渗的。”
身体绷得死紧,每回当他的手游离私处,我的害怕与抖动便会剧增,怕会听到裤链下拉的声响。但他只是把稿文翻到下一页,或是把我的上衣扯高,让我的胸乳贴压上冰凉的桌面,让乳尖紧缩。他循着故事的步调抚触我,摸拟我念诵句子里的揉弄、吮吻、穿刺——摩挲我蜜处,轻柔的画圈、瘙逗,挑起前端的肉芽捻搓,再把手指缓插进我体内。
当欲念被挑至某个高度,我读得很缓、很轻。
“啊——”我发出一声尖喘,臀瓣被掰开,两臀中央传来他指尖极轻极轻的碰触。他叫我继续,我只得接着读下文。有时候,他手指按揉的力度会突然加重,让我呼吸困难,然后他又会改用欺逗、轻揉的手法戏拨穴瓣,另一只手则直接没进穴里——兴风作浪。如此反复不断,变换着力与角度,不停地折磨被缚在他身下,屈曲在桌上的我。就像故事里那女孩所经历的一般,他让我高潮了三次。
读完那故事后,他轻压在我身上,解开那些皮索,我竭力不让身体畏缩,不做任何可能会令他改变主意的事情。搭着我的臂膀,他把我扶起。身心经受的冲击太大,我几乎没能站稳。转过我身子,让我脸朝他,张臂他把我拥进怀内。我轻颤了一下,不知怎地,突然发觉他的拥抱好舒心、好融暖。他温柔的在我发上印下无数个痴缠的吻,抚慰刚经受过强烈恐惧与痛苦、激狂兴奋与高潮的我。
某部分的我不想他放手,希望他能一直搂抱着我,他的臂弯让我突然奇怪地觉得安全。
但没过多久他便松开我,后退。看向他时,发觉他的眸光异常深沉,我不知道那道出了什么——内疚?不舍?也许吧。
(5)
第二天醒来,感觉像被扯进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我不再是我。我不再是德芬——那个恬静的女孩,有几个好朋友,却鲜少约会,也不会对男生朝思暮想——至少不是对现实的、她认识的那些男生,那女孩暗地里却有着一颗腐朽的灵魂。我成了另一个女孩,那女孩大声念出情欲幻想时高潮连连——那是她写下的情色故事,从未与人分享——只除了以匿名的身份。
我惘然、迷失,但同时又觉得要堕入这新的角色、这不真切的现实似乎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看向康奈德,这个绑架我的人,这个麻醉我,让我失去意识,这个侵犯我隐私,把他的触抚强加在我身上的男人。我发觉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举手投足无不透着优雅。我被两股力量撕扯着,一方面已准备好屈从于他那扭曲了的情潮幻欲,另一方面又希望能逃出这变态布下的情欲枷锁,摆脱那被折磨出的高潮。
早晨的时光渐渐流逝,我惊讶地发现,我几乎是盼望着与他的下一次碰触——心田像被撤下渴望的种子,不断滋生,成长……到最后当下午来临,他仍没靠近我时,又变成失望。
“为什么挑我?”脱口说出的诘问,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像我的责问很有趣似的,他抿唇轻笑,然后眼神变得迷离,他似陷入某段回忆的思潮中。
“我挑你,亲爱的,是因为那些幻想故事。你把它们贴在网上,以一种,我肯定,你自以为没人会追踪到的方式。第一个故事就抓住了我的眼球,然后,当我看到另一篇,虽然用的是不同的笔名,我还是肯定两篇是由同一个人写的。我做了些小调查,证实了我的观点。我想发掘关于你的更多的东西。
我有相当的技巧、一定的特权,还有些人脉,以一种策略性的手段把这些综合起来,就会生成大量的讯息。于是,我进入你的邮箱,浏览你进过的聊天室,在你上学时潜入你公寓,看你的日记。我发现了关于你的几样事情,亲爱的。第一点,正如你发布的第一篇小说所揭示的,你有着甜美而又下流的灵魂。在洒满玫瑰花瓣的床上做爱,一点也吸引不了你,对吧?“
他细凝着我,迫我回望他,回看我自身的堕落。
“然后,当我发现你还是个处女,我就更惊讶了,一个毫无经验、现实生活里清心寡欲的小处女竟然能写出如此鲜活的情色爱欲。这其中的不协调有着非理性可以解读的东西。我作了些心理学上的研究,对你的性格作出剖析,发现你是个内倾者,表面腼腆、单纯,内心深处却渴望着做个淫浪的荡妇。”
他就是有这种本事,用恭维式的口吻,说出每个丑恶的字词。
“我知道那不是褒义词,亲爱的,可请相信我,那些话是我由衷的赞美。真正的你是个甜美的、骚浪的想裸露自己的小淫妇,渴望着被统治、被控制。而亲爱的,通过那些监察,我变得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据我观察所见,你学校里的那些人并不怎么了解你。这一年的时间里,在不停地研读你和准备我们俩的这次私逃的过程中,我变得越来越关心你。我希望,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你可以拥抱你真实的自我——又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你另一面的人格。也许,也可以学着去喜欢我——一点点。”
他脸上快速地裂出个大大的微笑。一部分的我,为他的言词所说服、打动。但另一部分的我又很愤懑,愤愤不平于他那目空一切的傲慢。
(6)
“我听够了你那些探究我秘密幻想的废话。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最黑暗、最私密的幻想?”
“当然,在我最幽暗、最隐密的幻想里,我穿越所有道德与法律的界线,去探寻一个女人最深沉、最羞耻的欲望,那欲望只活在她脑海里却从不付诸实行。而我——将以最不可理喻的极端方式帮她将它们一一活现。过去两天发生的种种,正是我梦寐多时的。”
“所以你就绑架我?你凭什么决定我要把自己的幻想活现出来?即使我真有这需要,你凭什么决定现在就是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再过些时候,当我长大点,更有经验的时候,我的性生活会自然而然地过得跟我的幻想一样?你变态的麻醉我,闯进我家里,还跟踪了我一年!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有什么感受啊?”
“我想,亲爱的德芬,这让你生气,让你害怕,可同时也让你异常地——兴奋。你所有的小秘密被一一揭开,这是最大限度的赤裸。身体被暴露较之灵魂被赤裸根本微不足道,不是吗?被陌生人剥光所激起的混着兴奋的恐惧与内心的秘密被发现相比,后者引发的战栗更震撼、更能深入骨髓。我手指对你肉体的触碰是一种进犯,可那侵犯与我研读你日记的自白、情欲的幻想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肉体的兴奋感因灵魂被洞穿而变得更刺激、更浓烈。因为那不是你选择的,而是我强加给你的。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扭曲,甚至有点变态。可德芬,想一想。如果你不相信自己别无选择,你就不会这样屈从于我。如果你能对自己诚实点,我想你会发现,没有那种程度的屈服,你就不会经历那样深刻的高潮。
“至于你说的第一次的性经历,我也有考虑过。事实上,我想过选择更易行的方式,简单地诱惑你。我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成功。在咖啡馆那天——我肯定你还记得——我可以接近你,跟你聊天,耍些小聪明逗你笑,约你出去一两次,然后上床。我会取悦你,让你高潮——可对你来说,那感觉跟现在的这些相比,根本一文不值。”
“你以为自己是谁?性的救世主吗?我才不会买你的帐!你只是想恐吓我、强奸我。”我怒道。
“哦,我可不是这样认为的,爱。我没发泄,也没强奸你。回想一下,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不单没上你、没迫你抚摸我,更没有自慰。在这旅程里,高潮了一次又一次的人——是你,我一次也没。至于强奸,上到法庭你是颇有胜数的。可你必须得承让,除了克服你内心的羞耻,我可没做任何不会让你感到欢悦的事。我知道,要享受我的爱抚会让你感到混淆、愧疚、迷惘。可我一直有细心地留意着,从你内裤中央的湿濡、到那毫无蔽掩的肉丘,到你快达高潮时那难以自持的扭喘。我做的所有事情,是做来取悦你、而不是伤害你的。”
“是啊,那你为什么还不上我?你是性无能吗?还是被之前的受害者给阉了?”
“哦,老天,她可不耐烦起来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十分健全的。事实上,我该为自己的抑制而得到褒奖才对。知道吗?这两天,要把所有渴望困在拉链背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下一刻,他整个表情为之改变。轻微地喘息着,他向我微笑,那微笑,即使在我盛怒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显得那样性感,那样摄人心魄。
“把手给我,德芬。”
他伸出手,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我把手放到他的上面。
“德芬,我没怎么吻过你,对吧?”
他的眼神,对我总有着异样的魔力,像要把我摄进去似的。
我等待着,感觉无论身体亦或灵魂都已准备好屈从于他——无论他要对我干什么。把我的手拉到脸前,他降唇在我的指节上印下温柔的吻。然后轻柔地扳过我手腕,用两手把我的手指平展开,他在我掌心洒下温暖、缠绵的吻。
(7)
突然,手腕上的抓握变得蛮横,他放浪的微笑渐显残酷。我想把手扯回,可他抓得死紧,像看戏一样,他低笑着看我的挣扎。
“先来消除你的疑虑,好吗?”
像铁钳一样他一手紧抓着我手腕,把我的手拉到他胯间,另一只手则罩上我手背,迫我按压他的隆起。
从未如此亲密地碰触异性,但我清楚手里的感觉——他硬了。
“还怀疑我的‘能力’吗,爱?”他低语道。手背上的手微拢,他迫我透过衣物暧昧地感受他的硬硕。“或者你想看一看,摸一摸,甚至尝一尝,嗯?德芬,想知道我温热的肉棒全放进你嘴里时会是什么滋味吗?”
在这匪夷所思的一刻,我感觉不到……害怕。思绪交错着澎湃的兴奋与愤慨的屈辱,下体悸颤不已。我想要,想要他扯下拉链,给我看我手里感受到的,想要看它、碰它,想用手指圈套它的火热,想把它含进嘴里,用唇、用舌去体味它、品尝它。可妈的,如果我告诉他——
可不用我说出口,他已经看出来了。低笑着他松开我的手。
“不用怕,小德芬。没什么身体上的缺陷会阻挠我们俩愉悦的结合。可我已经决定除非收到明确而热烈的邀请,否则我绝不会把阳具插进你体内的。当你准备好时,说句‘上我吧!’,就可以了。”
“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恬不知耻,”我无力地缓缓说道,“道德最败坏的一个。”
“哦,不,亲爱的。你搞错了。我的不上你正是因为我有着非一般的道德品质。这是纯自我的。你求我上你,将是一项莫大的奖赏,那奖赏比起开启你的愉悦之门更让我垂涎。
“任何人都可以强奸别人。这根本用不着脑门或身体的什么技巧。也许用蛮力,也许趋人不备时逮住她,也许用上些麻药或绳子。可要令那人渴望你,为你痴狂,恳求你,那就意味着你可以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这也是你虚构出的那些情色杰作对我所做的,它给我展示了一个充满智慧的迷人女郎,她春情荡漾又纯静似水。你让我渴望你。而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到最后,真正地上你。”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那些‘愉悦’之门开得足够多了。你会放我走吗?”
“还没,爱。还有多一点的愉悦,我想让你体味。”
我敢肯定他看出了,看出了我既嫌恶又欣赏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一切的一切。罪恶的羞耻感痛斥我纷乱的感官。我想要恨他。即使他是对的,他所说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对的。可这并不表示他可以闯进我屋里,绑架我,对我做这些事情。
可与此同时,我又意识到,我是永远没可能把我的幻想活现出来的——只除了跟他。
(8)
那晚,循例给我套衣服后,他让我沐浴。
待我从蒸汽弥漫的浴室走出来,他没像往常般把我引到床上,而是把我压在一面光洁的墙上。什么也没说,他径自掀起我睡袍的下摆,手直接潜进内裤里。
他碰我的刹那,我便已知——我湿了。身体再次背叛了它的主人,它想他,在邀请着要他进去。手指没进我那无耻的穴缝里,探触到其中的湿滑、焦灼,他脸上又现出那可恶的笑意。没片言只语,他边细凝着我的脸边抚弄我,看着我的呼吸渐趋急速。他施在我身上的魔咒奇异地让我愤怒、迷醉又兴奋。叫人羞惭的高潮快将洗擦全身时,他却卑劣地问道,
“要我停下来吗?”
这混球。我恨他——我想要他。我不想让他停下。我真正想要的是:他抱我到床上,狠狠地上我。而他也知道的,这败类,腿间的他的手已然停下。
“要我停吗,德芬?”
“嗯——”,嘤咛一声,我无助地摇头。
爱抚继续,他的手指细致地逗弄蜜穴里每根纤弱的神经,骚揉、扩展、充填。他的脸离我的是那样的近,两片嘴唇差点就能触上。
他的手移动得可恶地、可怕地慢。身心享受着却又被受煎熬,害怕他会在任一关键时刻停下,把我悬在那儿。他的气息——灼热的拂扫着我脸上。他的眸光钻进我瞳孔里。我想要放弃,让他赢。求他上我、操我。
当他的手指推挤进我体内,以磨人的缓慢泵入又抽出时,我想象如果那是我较早前以手掌感觉过的他粗长的阳刚,是他的昂扬在慵懒地驾驭着我,把那急切、颤抖的热填满我。想到第一次的贯穿会引发的痛,只会令身体更火热。可我不能说,取而代之的,我移动了一点点,然后我俩的唇轻触,了一下。他的唇什么也没做,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手的爱抚却仍继续,让我震颤,每次呼息均要配以高度的克制才能让自己不呻吟出声。我被欲潮彻底淹没——羞耻、愤懑、无可忍耐的兴奋全搞混在一起。难以自持,我又挪动了一下,四唇再度相碰——痴缠、粘连,贴近一点,绵长一点。那是个恳求,是个明显的邀请,我——无从抵赖。
最后,终于,他俯首吻我。双唇温柔地吮弄我下唇瓣,好一会后,他微抬起头,再俯下时又含吮住我的上唇,然后他的舌抵进我唇间,戏逗我的舌。他嘴唇的温热对我有着异样的魔力,那魔力是他手指的抚触所无法营造的,让我觉得……亲近他……像要与他融而为一……
一阵突发、猛烈的痉挛,我高潮了——吻着,哭着,大声啜泣。
我尴尬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但事实是,我想在他的床上、他怀里度过那夜。我想他搂着我,用柔柔细语哄我入睡。但他把我安置回我的床上,把毛毯拉到我下巴的位置,然后温柔地吻我……柏拉图式地吻我前额。
然后他把我孤独地留在那昏暗的小房间里,让我想他——想他对我做过的事,想他接下来可能会对我做的事。
(9)
第二天早上,康奈德有点怪怪的。无赖式的微笑没再出现。他表现得比平常还要温柔,也许还有一点难过。现在,当然,我知道个中原由。可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可能是那个吻让他这样的,可能那吻超出了的他预期与估计。
到中午时,他又回复常态。现在,回想起来,我猜他终究说服了自己,去按原计划行事。在那之前,也许他还在犹豫是否该把那部分略过,但无论怎样,他还是消除了疑虑,决定实行他的计划。
我按他的吩咐,淋浴,然后穿上他给的衣物——这回不是睡袍,而是件米色的短袖罩衫,虽然从颈部到乳房下缘有四颗纽扣,可还是得从头顶罩上。罩衫在腰际收紧,胸部的位置则较为宽松,这设计淫秽地把乳房的形状全烘托出来。余下的是条及膝的天蓝色短裙和同色内裤。
当我腼腆地从浴室走出,他温柔地微笑着说道,“你看起来可爱极了。”带着奇怪的表情他俯头吻了下我发冠,然后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到我的小汽车前,为我打开车门,然后关上。现在我觉得很可笑——那时候,我甚至没想过要逃跑。
“戴上这个。”
他递给我一条已被他折叠好的黑色毛巾。折叠的宽度、厚度刚好用来矇眼。疑心又有点好奇,我把毛巾罩上眼睛,然后在脑后打了个结。我感觉得到,看到我双眼这样被矇着,这令康奈德很兴奋。一段长长的静默,我知道他在看着我。然后他启动车子,把我们俩带往某个未知的方向。
小汽车先在崎岖的林地里颠簸着艰难前行,接着开到一条泥路上,又走了好一回,然后拐了个大弯,路面又崎岖起来,在这地形上开了约莫20分钟,车才停下。他喊我在车里等着,然后便下了车,几分钟后他为我打开车门,扶我下车。在他的引领下,我走了几分钟凹凸不平的路,然后爬上几级台阶。当他领我走进一座建筑物时,透过毛巾,我双眼还是能觉察出周围的突然转暗。
穿过了一堵木门,然后我们的鞋子发出了踩踏地板的声响。他告诉我,我们进入了睡房,然后他让我爬到一张床上。
“不,别躺下,半跪着。象这样,对。”把我摆弄成他想要的姿势后,他又道,“现在,德芬,我想你认识一下这儿的主人,这是汤姆。”
我听到一把男人的声音,他说“你好。”
“这是杰克,还有彼德。”
“你好,德芬。”响起第二把男人的声音。
“你好。”然后是第三把。
我开始浑身打颤,想到康奈德可能会作的安排,我除了害怕,还是害怕。是要‘活现’我其中的一个幻想吗?我想要逃开。肩膀感到康奈德手掌的按揉,力度轻柔却不容抗拒。这动作既是要消除我的疑虑,又是在检验我。
“跟我们的朋友打声招呼吧,德芬。”
我艰难地迸出三个字“你——们好。”
“德芬,这些年轻的帅哥是来分享你那些迷人故事里的其中一个的。”
我终于发现,撇开我那可怜的处境,好象还有什么怪怪的,从进入这建筑物后就一直是这样。是他的口音——他操了一口纯正的美国口音,音调是十足的西岸居民嗓音。
“现在,亲爱的,让我告诉你,我们的安排。你会留在这儿,这张床上。他们呢,则会牢牢地坐在他们现在的位置上,他们自己的椅子里,离你起码有5英尺的距离。他们只会在一旁观看,或者如果他们想的话也可以自慰。不过,他们是绝不会碰你的,当然了,如果是收到你强烈的邀请,那就另当别论。明白了吗?”
“康奈德,求你,我不能——”
“嘘——别让我失望,德芬,亲爱的。”
他把话说得很低很柔,语调并没威协的成分。而我也被打动了,无论他提出的是如何古怪的要求,我不想让他失望。现在写下这些,我几乎不敢相信,可那时候,像被下了降、施了咒般,我就是想取悦他。
“好——吧。”我低语道。
急速的呼吸让胸口起伏不定,我害怕,但不是怕自己的人身安全——我相信康奈德,相信这些陌生人不会伤害我——是一种即将上台表演的胆怯,同时被一种做坏事时被逮个正着的惶恐激化,想到一室的男人在看着——看着康奈德即将对我做或要我做的事情,又激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情绪。
“乖女孩,”康奈德在我耳边低咕道,“我敢打赌你已经湿了,想到这些男人自慰着看你——看你在他们面前自慰。”
他的话语在我腿间划下串串涟漪。然后大声一点,好让每个人听见,他道,“今晚,爱,我们将上演不同的故事。那个《处女新娘》的故事如何,嗯?可首先,先把你的腿打开,把短裙掀起来,那样我们就可以看到你的小内裤了。”
我按他说的去做,挽起裙子,张开双腿。
“真是淫荡的浪娃。看来你没邀我们就自己先开始了。这条你刚刚才换上的内裤已经湿溻溻的了。”
可能是第一千次——我感到我的脸又红了。
“现在,开始你的故事吧。”
要在这些看不见的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及幻想,我神经紧张、浑身颤抖,带着颤抖的嗓音,我开始讲述那故事。我的脸红得似要烧着般,困窘得想死——大开着双腿坐在那儿,知道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内裤上的湿痕。但更教人尴尬的是要说出那些词语,讲出那故事。他们知道是我写的,全由我构思出来的。无论他们怎样以为有些女孩子会让他们看她的……他们以为他们是谁?我男朋友吗?……剥光她然后让她泄身、高潮?我的故事道尽我的变态与反常。
但是,过了一会,当我述说那故事,慢慢地我一点一点的忘了自己的尴尬,渐渐地,我堕入,被自己的故事挑起,想到康奈德和其他男人正听着我的故事,看着我的身体——兴奋。
突然,康奈德打断我道,“德芬,我们都很欣赏你的故事。现在,我想你揉你的小穴,透过小内裤,非常非常轻的按揉,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
我愣住,血液一下子又全涌向脸颊。
“什么?”
“你听到我说的,德芬。”
“不,康奈德,”我低声恳求,“求求你,你来。”
我几乎已准备好接受康奈德那例行式的爱抚,可并没准备在一屋的陌生人面前自慰。
“我会的,可不是今晚,德芬。我们想看着你,看着你让自己高潮。乖,按我说的去做。”
脸颊滚烫,我颤抖着把手伸进腿间,轻轻地揉弄肉瓣。我感到私处在回应手指,告诉它该去那儿。我发觉捻揉肉蒂的根部能给身体莫大的兴奋,或者用手掌贴压整个秘处,又或者沿媚瓣外缘轻扫。我边抚揉自己,边继续述说那个故事。过了一会,康奈德的声音再次介入,
“现在,德芬,把手划进你内裤里,让我们看你摩擦自己的湿缝。”
(10)
我知道自己抖得很厉害——当我把手平压腹部,划进内裤里。我不敢想象这些男人会怎样想我,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想我自己。只能竭力把所有自责扫出脑门,纯粹地去享受手指的碰触,在他们无声的凝视下体味黑暗的乐趣。手指感到私处肉丘的平滑,一只手指小心地按压在两片肉瓣之间。臣服于身体自身的诉求,指尖传来阴唇的湿滑感。我开始前前后后的挪移手指。然后,我听到‘卡嗒卡嗒’的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吱——吱——吱——’三下裤链被拉下的尖啸声响,我知道了,他们在看我自慰的同时,也开始手淫。
“太棒了,德芬,亲爱的。现在,把内裤脱下来,让大家好好看看那湿滑的小穴。”
停下故事的叙述,我把内裤掀下,翻过膝盖、脚踝,再把它甩到身后某处。
“把腿张开一点,亲爱的。”
心脏剧跳着,双颊烫烧着,我更大角度地展开双腿,让他们能清晰地看我那水滑、媚肿的私处。我循康奈德的指示,延续自我的抚慰,故事的讲述继续。指腹在肉丘间划翔,下滑至穴口底部,再往前扫,翻过肉芽儿,又再下拖。然后,照康奈德的嘱咐,我把手指没进体内,细尝蜜肉那特异的质地、纹理,多奇妙的感觉!指尖的触角录入蜜壶的湿濡撩挪,同时,媚肉又清晰地纪录着手指营造的每寸敏感。我再插进一指,并起的两指开始穿梭抽插水穴。尴尬、困窘渐次消散,全身每根神经、每个细胞随兴奋而悸舞。
“你可把这里的大男人都给点着了,爱。为什么不让他们也欣赏一下你那对漂亮的椒乳呢,嗯?”
我感到康奈德的手落到我胸前,续一解开罩衫上的小纽扣。当他把领口外翻,把罩衫扯下,裸露出我的胸乳——我的心脏只能更急速地跳动。然后他又走开了,又剩下我一人——在床上,祼露着双乳,夜凉的空气挠搔着火烫的肌肤,让乳尖悸颤着变硬。
当我讲完故事,脑内重演着那终极的幻想,手指缓慢又带着最热切的渴望,泵入体内,再抽出——在那充血、水润的折缝间,在悸震着的蜜核下——再插入,体味那不断飙升的压力,那膨胀肿大的渴求,分秒上升,想要,又害怕,怕自己不能延续那激昂的兴奋,不能像康奈德那样,让身体渴望,更渴望。最后,手掌罩着蜜唇,两指尽其所能地深,深深埋进湿瓣里,掌心抵着媚核儿扭压旋舞,最终,最后,把自己送上绚烂的高潮——一边高潮着,一边大声娇吟,吐出身体的愉悦。
屈跪在寂静的黑暗里,倾听脉搏渐转平伏的回响,感受性器骚悸的缓缓退却。
过了一会,康奈德来到我身旁,把短裙覆回我膝上,一只手挽上我肩膀,在我脸颊上烙下个粘连的吻。
“这是最一流的性展示,”他在我耳伴低语,好不让其他人听见。“把衫纽扣回去吧,爱。”我拢上罩衫,遮住乳房,把纽扣扣合。
然后,我感觉到,听到,几下突兀的声响——扭打,踢扫,还有某人发出的咕哝声。恐惧、惊惶,我扯下矇眼的毛巾。一张男人的脸几乎占去我整个视野。转头侧望,我看到康奈德和一个男人扭缠在一起。
一只手突然由后方伸出,搭上我肩膀把我扯躺到床上。
“放轻松点,”跟康奈德扭打的那人说道。我把视线从俯视着我的那个壮硕男人转到康奈德身上。那里,他的咽喉被身前一个比他高大、强壮得多的男人扣着,那人又道:“我们有三个人,你只有一个。而就算是彼德仔也要比你重三十磅。现在,你要么放聪明点,让我们找找乐子。或者你也可以死蠢地试着阻拦我们。”那人看了眼他肌肉发达的同党,发出轻蔑的嘲笑。“不过我想,你只会被我们踩扁。”
我看着,感到惊讶和毛骨悚然——当康奈德脸上又再挂上那无赖式的轻笑,他慵懒地道,“真是戏剧性啊,汤姆。真的,你说一声就行了。这种小打小闹根本就是多余的。”
(11)
手肘仍压着康奈德喉部,汤姆低头看着他道,“我可不用问准你什么。”
“不,你当然是对的。我指的是这种摔打闹剧根本就是……嗯……浪费宝贵的精力。”
“你是说,你会让我们上你女朋友?”
“汤姆,不怕老实跟你说,她可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个供我消遣调戏的小女孩而已。去吧,玩开心点,你不会介意我在一旁看着吧?”
“妈的,”汤姆松手说道,“你比我们想象的更杂种。”
所有人的注意力,慢慢地转到我身上,转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身上。在恐惧之处,心口还有一股尖刻的刺痛——想到康奈德会袖手旁观,微笑着看这一切的发生。
前方的男人爬到我身上。当我推打着想挣脱出他压制时,身后的男人抓住我双腕,把它们按压在我头顶上方。
“我想你们就说好,安排好了,对吧?”我听到康奈德对他身旁的男人说道。
“你是说上她的顺序?当然了,我本来想先上的,不过,呣,我也想玩一下她的小屁眼,所以就让他们先啰。”
当我徒劳地想挣脱手腕的抓爪时,身上的男人大力扯开罩衫,裸露出我胸乳。
“还有样东西你会有兴趣知道的,”我听到康奈德说,“她还是个处女。”
“能说出那么辣的故事还会是?你耍我啊?”
“我可以想你保证,汤姆。”
“你们听到了吗,这小淫娃还没开光呢?”
“那我们岂不是中头彩了?”抓着我手腕的人发出恶心的咯咯笑声。
“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了,对吧,甜心?”身上的男人把粗热的气喷到我脸上,还野蛮地挤抓我的乳肉。
他跪坐起来,把我的短裙掀到腰际,然后开始解他的皮带。我尽我所能快与大力地提膝撞他额头,在我能揍上第二脚前,他一把抓住我双膝把它们大力扳开,如此大力,如此的大开着,我想腿上的韧带快被他撕裂了,紧接着他猛力甩了我一耳光,我只感到眼冒金星、耳膜轰轰作响。
“想跟老子玩粗一点的吗?”
话没说完,他又扬手想给我第二记耳光,汤姆上前抓住那人手臂。
“彼德,别把她打得血淋淋的。”汤姆站在那儿,俯凝着我。
“你听到康奈说的,她还是个处女。也许我们该调一下顺序。”
“这有什么区别!”我身上的男人大声嚷道,“如果她是处女,那我敢打赌她的后门也还是处的,你根本就没损失。”
“嗳——”我身后的男人问康奈德道,“她有吹过你鸡巴吗?”
“没。”康奈德摇了下头,恶心的微笑还挂在他脸上,他的眼神却回避着我的。
“哈哈,”把我双腕往上大力一扯,身后的男人发出猥淫的笑声,“我们可以一个晚上帮她全开了。”
“你他妈的有病吗?康奈?你跟她一起时都干什么去了?”
康奈德没回答他的问题,又或者那问题本身就不需要答案。汤姆眼神炽热的打量着我,目光扫过我脸庞、胸乳和光裸的下体——在那被迫大张着的腿间,暴露得如此彻底。
“好吧,彼德。你先上,开她的苞。只是别太狠了,把她搞得没半点生气,我们可不想上条死鱼。”
我身上的男人裂出个大大的狞笑,他马上扯下裤链,掏出性器。我只觉一阵瘫软,反正阻止不了的,我想把眼睛合上,但视线就是挪不开,偏执的要看——将发生,在我身上的暴行。
“妈的!”汤姆突然痛呼,毛躁地捂着脖子后侧,他旋身,“你他妈的!”
然后彼德也叫嚷着弹起,不一会钳制我手腕的手也松开。我马上跃起。汤姆和康奈德正扭打在一块。我好像看到了一把枪,另外两人跌撞着想加入战阵。混乱,彼德被自己的牛仔裤绊着,他踉跄着想套上裤子。
我跳下床,拔腿冲出房外,冲向门口,跃过几级台阶,急跑进密林里。当我在树丛间穿梭、狂奔,尽我所能的发力疾跑时,我听到了几声枪响……
在丛林里乱窜了几天后,昨天,我发现了这所木屋,现在,我就是在那小屋里写下发生了的一切的。我不知道这木屋的大体位置,不知道是否走上半天就能找到个城镇、求救,又或者是,如果我设法想找条出路,最终,只会死在这荒芜的丛林里。我想,也许后者的机率要高一点。但明天或后天,待体力恢复了,我会尝试的。
我不知道康奈德是生是死,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开枪打中了那个男人或其余两人,还是他们中的一个开枪打中了他。在丛林逃跑的日子里,我总觉得被人追踪着,但是被康奈德还是另外那些人追踪,我也说不清楚。也许这纯粹是我的幻象——发生的一切对心灵造成的创伤,致使错觉的萌生,也许吧,我宁愿是这样。
我只知道,每晚我的梦里都会有他的出现——康奈德。有时候他象拯救我的天使,发现我,呵护我,爱我。有时候,他又像个可怕的恶魔,恐吓,折磨我。与他在一起时,他哄我、骗我,让我臣服,那臣服甚至超出一般的服从而滋生出丝丝被扭曲了的信任,甚或是倾慕。现在,离开了他的碰触,他的魔咒,远离他的凝视,他的话语,他的抚爱——我……我也不知道——我想我恨他。
在小屋的第三天
也许是巧合吧,在经历了这许多以后,我来到这里,一个人侍在荒野中的木屋里。没有回到我熟识的世界,那里也许能让我恢复正常。我被滞留在这里,带着与康奈德的回忆,他说过的话、对我做过的事,还有我对他做的……意识到在恐惧的穿插间,康奈德,这个绑架我的人,他给我的愉悦,比任何一个我虚构出的堕落故事更令我兴奋。
如果我回到西雅图,回到学校里,也许我能把心力投注到其他事情上,冲淡康奈德带来的冲击。但在这儿,除了阅读能短暂的分散我的注意力。伴随我的就只剩无永休止的战栗与神经紧张……在我从前的幻想之外,我感到当他爱抚我,让我大声读出我的幻想,还有,虽然一想到另外那间木屋和那些陌生男人,心口总免不了一阵恐惧的刺痛。但有时候,回想,想到一切在脱出康奈德的控制以前,回忆当我在那群陌生人面前自慰,边抚揉自己边讲述我的故事时,我是那样的兴奋——亢奋。那幻想,有很长一段时间,每当想到那是我一手创作的,心坎都会有种深深的罪疚感。我想,是康奈德把我从那羞耻中解脱出来的。
(12)
在小屋的第四天
今天,屋主出现了。一开始,当冷风通过大开的门扫拂到我身上,当我转身看到他站在那儿时,我以为是他——康奈德。待我意识到那不是他,稍放下的心又被他眼里的憎恨吊起。思绪混沌,我搞不懂,不想去想又或者弄清楚为什么一个男人,另外一个男人,会闯进我的避难所。神经、肌肉只能循自保的本能去运作。
我以为他是来伤害我的,只为这个而来。我设法逃跑,但他逮住了我。当他把我压在那片泥泞地里,和之后当他要我在浴室里换衣服,还有当他把枪挤进我两腿间时,我以为他会强奸我。不象康奈德那样——先钻进我脑髓里,赤裸我最私隐的幻想,而是残暴地凌虐我的身体。
这个男人,华高,他没计划这一切。我们俩奇特的相遇,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冲击,正如它对我来说是种冲击一样。我感觉到他在挣扎,徘徊在自我保护与自我抑制之间。如果那天平稍一失衡,如果他断定我是某种威胁,那他可能真的会伤害我,甚至杀死我。我指的是——残暴、血腥、野蛮地杀死。
在小屋的第11天
在这艰难共处的几天里,华高总在回避我。我知道他不信任我,不相信我的出现只是个意外的巧合,他讨厌我的存在。也许,他也在害怕,怕自己会陷入暴虐的兽性面、伤害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有些时候,我觉得,我的存在也让他感到害怕。而且,即使发觉自己越来越被他所吸引,但他仍教我感到害怕。
华高,他是如此的安静。他忧郁的静默与康奈德自得的浅笑——对比是如此的强烈。他是那样的静谧,即使曾尝过他的怒气,甚至是狂怒,即使他好像老徘徊在那临界点,等待着怒火的再次被燃起,可我发觉那沉静的一面才是他的本性。在他壮硕庞大的躯体里,其实有着一颗温柔、雅静的心——那样的不协调。
有时候,当我们肩并肩的坐在廊道上,或者在厨房里边煮食边闲聊时,我感到兴奋,但同时,意识到他身体的魁梧,我又会感到害怕。多奇怪的我,即使那害怕是真实的,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气馁,但同时,它又倍添了我的兴奋。坐在他身旁,他的臂膀、他的大腿,与我的相比是那样的硕大。站在他身旁,我只能平视他的胸膛。当我抬头望向他,那样的高大、魁伟、硬硕——不象那些肌肉鼓胀的健身男人,全身每块肌肉象充气了似的突出,而是天生的型格高大,天生的大块头——当我回想起相遇的第一天,我从他腋下溜脱,他抓回我,在外面的雨水泥泞里,迫我跪到地上,从后方压着我……身体还会因恐惧而发痛,但同时又有一股暖流延淌全身。回忆那晚,想象他可能会对我做的,想象另一面,相同的相遇,但想象他的另一种做法……那是第一次,我想象着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自慰着令自己高潮。
在小屋的第12天
今晚我们并肩坐在壁炉旁。我喝了点酒,身体温热而融暖。我又变得很兴奋——有他坐在身旁,如此的近,不时的浅谈几句——静静地。每个偶然的碰触,均是次轻度的电击,令人惊讶却又更接近危险的边缘。我想,如果他今晚跟我做爱,那会怎样。绮念翻飞,想象他爱抚我、占有我,令我颤抖,令我两腿间甜蜜地疼痛。这是我从未体会过的欲望。超越了肉体的需求、对欢愉的渴望。那是一种——身心交融的快乐,或者……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述——一种心深的、温绮的倾慕。
然后,我感觉到他的碰触,他轻抚我脸庞。接着是温柔的碎吻——让我联想到腼腆男生的第一次约会,怕被拒绝而显得特别的小心翼翼,可同时,又像个技巧纯熟的男人,经验告诉他该怎样对待一个像我这样的羞涩女孩。那吻激出的兴奋感是那样的浓烈,它教我吃惊——并不是兴奋的炽热程度,而是那兴奋感本身。那是快乐,一种香甜、温暖的快乐,就象晴空下洒到眼睑上的橙色阳光。
当他让我躺下,当他覆压到我身上,我想我会把自己交给他。我们会到床上,做爱,熟睡在彼此的臂弯里。但下一个吻吓着了我。我甚至搞不清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身体的感受明明是愉悦的、那样的愉悦。但它的力量,当我触到他紧绷的肌肉、察觉他炽热的勃起时,身体突然一阵悸痛。我努力告诉自己那是华高,我是跟华高在一起,搂着我、吻着我的人是华高。但有一刹那,康奈德占去了他的位置,下一刻,我好像又回到那间小屋,被那些男人团团围住,一个压在我身上,另外的人则排着队,等着他们的份儿。
细心的华高,他马上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停下。我知道我哆嗦得很厉害——在发生了那许多许多以后。他担心自己伤害到我、吓着了我,或者是哪里做错了。我想,可我不能,不能告诉他我经历过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能仓猝逃离。我是那么的想抚平他的疑惑,告诉他,他其实棒极了。但我仅咕哝了声“晚安”便逃回我的小房间里。
我想我已经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机会了。我敢肯定,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个毫无经验的蠢笨女孩,像个玩跷跷板的毛躁小孩,盲目的应承所有事情,然后又胆怯的逃开。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像我得到了什么——很短暂的刹那,从来,我不敢奢望那会发生在我身上。然后,在来得及体味那份拥有以前,我已扼杀了它。我是说,我不笨的,我不会骗自己说,在我们俩之间会发生什么浪漫轰烈的爱恋。我懂的,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场儿戏。可对我来说,这也已经够了,它是生命历程里的一个转折,发现自己对他有那样深刻的感觉,发现自己与他在一起时,能有那样真实的欲望,或许还夹杂着某些不知名的爱的小小的种子。
非常对不起各位看官的说,因为本文的作者是某网络女写手一时心血来潮的作品,写到后来她觉得自己要再写下去估计要心理扭曲了,本文就成了这样的一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