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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样变成女人的作者:不详字数:56292我叫戴尔·西蒙斯,大学生。

实际上是刚刚中学毕业后离开妈妈。

才有了自己的住处刚两个月。

我至今仍无法相信这一切——再也不受中学时的种种条条框框制约,天天自由自在,如同生活在梦中王国。

站在窗口眺望校园——校园真大……我开始向往参加激烈的球赛,约会迷人的大学美眉,在舞会上翩翩起舞……四年的大学生活一定会非常美妙……“嗨!戴尔!说……茄子!”

我转过身,是约翰正用相机对着我。

我不愿住的拥挤的集体宿舍,于是应征了报上一个“征求室友”的广告才与他住在一起。

这个公寓相当不错,有两个卧室,距学校又近。

唯一的问题是我的室友,他叫约翰,它的个性比较特别,总是留着乱逢逢的头发,还留着大胡子。

他是当地一个小乐队的贝司手,我得经常忍受他的“超强和声”和他不时发出的莫名其妙的狂笑。

更糟的是,他正主修摄影课程,常会拿着相机在公寓里不停地照相,包括我。

总之,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类室友,但他也不乏憨厚可爱之处,我想我也许先忍受他一两年。

“萩嚓”约翰按下了快门……我实在不愿意作为他的实习模特再进入他的镜头,于是我转身出门去找我的姐姐詹妮。

当我来到姐姐的宿舍时,她正在网上与人交谈——这是她每天的主要活动,幸而学校提供免费上网,我不会再为她那庞大的账单担忧。

我实在不愿看到现在已经有些发胖的詹妮那么沉迷于网上交友。

在我看来,詹妮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她苗条、漂亮、有着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白晰的皮肤,如果老天公平的话,想与她约会的男孩会排成长队,但上天并不公平。

当詹妮十一岁大时,她遇上了次可怕的车祸,感谢上帝她幸运地活了下来,没有什么后遗症。

但不幸的是,她的整个左半边脸上留下了可怕的烧伤疤痕。

从那时起,詹妮从一个漂亮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内向的、敏感的、易受伤害的女孩。

她再也不参加舞会,再也没有男孩子与她约会,我也从没见过她去吻一个男孩。

这其实不是她的错,她何尝不想与男孩约会,实在是太少有男孩能抛开她的满脸疤痕,而去发掘她的美好的心灵和优秀的个性。

现在的男孩除了美丽的外表还能注意什么?更糟的是我们的母亲,母亲在年青时是个美丽的公主,她赢得了许多选美竞赛,还代表我们州参加了美国小姐的竞选。

从詹妮诞生那一刻起,妈妈就刻意按她自己的模式对她进行培养,詹妮六个月大的时侯,就赢得了宝宝选美比赛,获得“美丽宝宝”称号。

在发生车祸前詹妮不停地获儿童选美奖,她甚至想到会成为美国小姐,但是发生意外后,当妈妈意识到那些伤疤将永远地留在詹妮的脸上时,她残酷不再去理会詹妮,似乎她只在乎漂亮的詹妮,而并不在乎一个不完美的女儿。

妈妈同样也不喜欢我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小男孩。

詹妮与我同病相怜,进而彼此关系更加亲密,我们先后离开了妈妈。

这就是为什么詹妮那么热衷于网上交谈,在充满魔力的网上詹妮不再是那个可怜的、满脸疤痕的女孩,摇身变成一个所有男孩都想认识的美丽女孩,她的人格魅力展现无遗。

每次我见到她,她都会告诉我又有男孩想约她出去。

但是遗憾这些交往看来只是止于网上,她显然没想过会在网下与他们单独约会。

詹妮有时也会对我说真的想来一次真实的约会,我每次都告诉她: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她可以约会任何男孩,每个男孩都会喜欢和你交往的……但我们都知道这种安慰是多么地无力。

“嗨!姐姐,不想来杯咖啡什么的吗?”

我对电脑前的姐姐说。

“我正和史蒂夫聊天哪!”

詹妮好像不耐烦我打扰她。

噢,史蒂夫是我姐姐常常提到并称赞的一个男孩,显然对于她非常特别。

她不断地说史蒂夫这、史蒂夫那的。

这使我感到悲伤,史蒂夫住在东海岸,他也许永远也不会到这里来,既使他提出想见詹妮,詹妮也多半会拒绝。

我起身离开房间想去找其它女孩,留下詹妮去和她的史蒂夫罗曼蒂克……我现在还没意识到就是这个史蒂夫,完全改变了我姐的生活……还有我!两天后,我接到了詹妮的一个电话,她很烦躁,要我马上到她宿舍去。

当我到那儿时,她看起来既兴奋而又烦恼,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收到了史蒂夫的来信。”

她回答。

“一封真正的信?我以为你们只用E-mail。”

“来吧,读一下!”

我从她手中接过信,读了起来:亲爱的的詹妮:咋晚和你聊的真开心,我整天头脑中都回味着与你的话语……我们都说要是能见面那该多好……现在我有办法了,我的堂兄就要结婚了,他就住西海岸,我的航班会在你住的城市中途停机!我可以借故在你那里停留一整天,你看怎么样,我能见到你吗?甜心?史蒂夫附:我刚收到你寄给我的照片,真是……Wow!我望着詹妮问:

“照片?你是说,他知道啦?”

詹妮望向窗外,答道:

“不完全是。”

她交给我一叠照片,

“你的室友约翰给我照的。”

我看着这些照片,那是一些詹妮充满魅力的照片,显得非常可爱,但所有的照片都是右半边脸的,照片上看她绝对是一个完美无瑕的美丽女孩。

我看着姐姐,正想说些什么,她打断了我,

“戴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听着,史蒂夫不会想穿过大半个美国来看一个满面疤痕的丑女人。他想见的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

“詹妮,他既然愿意飞那么远来见你,那你长什么样应该不是问题。”

“但我看这正是问题所所在,戴尔,如果我寄给他真实的照片,我敢打睹他绝不会想在这里停留!哪怕一分钟!”

“这……”

我不知该怎么样对詹妮说又不伤她的心“我们怎么才能使他到这儿又不发现呢?”

“我不能这样做,他说他爱我,但我不知道他有多认真,如果他三个月以后来,我可能会知道他能否有足够的爱来接受我,但现在我不能告诉他,如果他现在见到我,哪我们之间就完了。”

“哪你就告诉他你没时间,请求他原谅。”

詹妮叹道:

“这不是个好建议,每天我都对他说渴望与他见面,现在却不愿见面,不管怎么解释,看起来都表示我并非真的爱他。”

并非真的爱他……她爱他……“詹妮,我无法想出其它的办法,要么告诉他真相,看他能否像个真正的男人接受你,要么推迟,等到你确信他能接受你的那一天”。

“事实上,戴尔,我想着另一个方法——那一定可以解决问题。”

詹妮不安地看着我说。

“真的?什么办法?”

“你读过CyranodeBergerac吗?”

“噢,我看过那部电影。”

“Cyrano是个了不起的人,他爱上了Roxanne,但因为自己太丑陋,不敢告诉她,就写诗给她并让一个漂亮的男人Christian假扮他。与她见面,最后Roxanne终于认识到,她爱的是诗人,而不是一张美丽的面孔。““但最后哪两个人不是都死了吗?”

珍妮不答我的话:

“我在想,要是让人代替我去会怎么样,某个漂亮的女孩,能使史蒂夫为之自豪的女孩子。那么史蒂夫就会认为我确实愿意见他,我也就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来接受我的……”

珍妮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木然:

“让其它女孩代替你去也许会弄巧成拙的,你准备让谁去?”

“你……戴尔!”

珍妮盯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当然是认真的。听着,如果我没有寄照片给史蒂夫,我就可以让随便哪个人代替我去,但是现下,除非是我的孪生姐妹,否则谁都无法骗过他。”

“珍妮,这太荒唐了,我走啦,不跟你说了。”

“戴尔,求你啦,给我一分钟听我解释。”

我看了一下手錶,

“好吧,我开始计时。”

“好吧,我们俩看上去很相像,首先,你很苗条,你的皮肤也很白晰;其次你还有一头长发,如果你不把它们梳成现下这样的嘻皮发型,它们会很美的;我看如果你穿上我的衣服,稍加改造,加一些填充物,再给予一些女性化训练,你扮演我一天是绝对不会有破绽的。我可以告诉史蒂夫我非常想见她,但第一次约会就接吻会使我感到不自在,那样,你就不会遇到那种尴尬情况。一天后史蒂夫回到家我有几个月的时间来向他说明真相,告诉他你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都会福祉,我也再不会提起这件事。”

“完了?”

“是的。”

“我的回答是:不……打扮成一个女人?和男孩约会?你哪根筋搭错啦吧?”

我刚说完,她见就难过地开始啜泣……我想我能忍受珍妮的一切努力:威胁、劝说、动之以亲情、或其它任何模式,但一看到她的眼泪,我的心就软了。

“求你了,戴尔!”

她透过泪眼对我说。

“这只不过是一天的事。你就把它当成你生活中最噁心、最黑暗的一天……你约会过,可我没有;你被吻过,可我没有;你体会过被人爱的滋味而我却没有……史蒂夫也许是我的一次机会……难得的一次机会!我求求你啦……戴尔!

“我再也无法开口拒绝她,史蒂夫显然对她非常特别。珍妮擦了一把泪水说:

“听着戴尔,我也不能强迫你立即答应。我看明天,不妨我私下为打扮一下,如果你认为这样不行,我也不会强求。”

我麻木地点了一下头。

第二天,我面色沉重地躺在沙发上,珍妮就要来对我进行“女性化”,但我并不喜欢那样。

约翰出门去参加他不常有的短期作秀了,我和珍妮可以享用整个公寓。

我感到悲伤,珍妮一定是迷糊了。

咋晚我研究了镜子中的我,结论是我绝不可能成功地扮演一个女孩……虽然我与姐姐有几分相似,但那又能怎样?我是个男人,我两岁以后就从没有被人误认为是个女孩,唯一令我感到有点不太男子气的就是胡子和身体上体毛较少,只有下巴和腿上有一点绒毛……但那又能怎样,许多男人都没有胡子和体毛,这并不能证明我和珍妮有可比性。

珍妮来了,我开门让她进来,她带了一大堆包化妆品和服装,我帮她提了进来。

“好吧,戴尔,你准备好了吗?天哪,你看起来像是上刑场!”

“也许上刑场还来的更容易一些。”

珍妮看着我严肃地说:

“戴尔,这对你也许确实很难,但听我说,这只不过是一种装束而已,你只是为你姐姐着想,没别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想你也不会,现下你就只当是生命中最难过的一个夜晚,同时你也可以自豪地认为你是个伟大的人,无私地帮助自己的姐姐。”

我嘟哝了一声,珍妮让我去洗个澡并把腿上和腋下的毛剃掉。

“剃腿毛?不!”

“去吧戴尔,谁会注意呢?天气已经冷啦,你很快就不用穿短衣服啦。”

我走进浴室,关上门,站在喷头下沖洗着。

想着实在拗不过去,我拿出很少使用的剃刀,剃起了腿上的毛,几下过后就完事了,我的腿感到更光滑了。

珍妮是对的,我的腿本来毛就不多,谁也不会注意到的。

腋下的毛剃起来稍因难些,我不得不认詹妮递给我一把剪刀先剪去一些,然后才用剃刀剃干净。

光洁无毛的腋窝看上去非常明显,我得记着在毛长出来之前再也不能穿背心了。

洗完澡,我向姐姐叫道:

“好吧,荒唐小姐,现下干什么?”

“穿上这个。”

她从浴室门外扔给我一件衣服,那看似是件比基尼底裤,只不过是用弹性很强的橡胶制成的。

“珍妮,这也太小了!我不能穿这玩意儿!”

“是的”她从门外回答:

“如果你想看上去像女人就只有穿它,你有我们女人没有的东西。”

那玩意非常的紧,我感到我的小弟弟和睾丸都被完全压进身体里了,珍妮说的对,现下我的下部只能看到一点点隆起。

珍妮接下来扔给我一条棉质花边女式内裤。

“我有必要穿这个吗?谁会注意这个?”

“但穿上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戴尔。”

我无言以对,只好穿上它。

珍妮又扔给我一样东西,我一看笑了。

“珍妮,你不认为你不认为让我用这些女人东西有点过头了吗?臀垫?我怎么穿这东西?”

“不是穿它,是用它来填塞在你的内裤里。屁股后面竖直放,每边放一个。另外两个放在臀部侧面,水准放。它们会让你有一个美丽的女性臀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些事?珍妮。”

我问。

“我从网上学来的。”

“原来如此。”

珍妮又递给我一件胸罩,那实际上不完全是真的胸罩,每个罩杯里都有一个水袋:

“这原是让乳房切除术的人用的。”

珍妮向我解释道:

“它完全是模仿女人的乳房而制的。我从一个在医院工作的朋友那儿得的。”

我穿上它,感觉位置不对劲,又解开,折腾了几次才把它穿在正确的位置。

感觉上这东西有点像警察用的手枪套一样绑在身上,看上去要多蠢有多蠢。

算了吧,就当是一次万圣节装束。

但我仍然不认为这些填填补补的东西能改变什么。

最后珍妮交给我一条腰封,这东西让感到不舒服,它压迫我的腰,使之束成细细的一握,我想开口向珍妮抱怨,但看到穿上它后我荒谬的样子还是止住了。

我想,穿上它正好让珍妮确信还是不要让我扮女人的好。

“还有吗?”

我问珍妮。

“没了,出来吧!”

“但我还半裸着呢。”

“那就穿件浴衣什么的,别穿套头的,我下面要替你化妆,我可不想你脱它的时侯弄花了妆。”

我套上一条拳击短裤,又拿起约翰扔在地上的一件旧的前面钮钮扣的衬衫。

出浴室前,我瞥了一眼镜子中的我,我突然发现:我并非那么可笑!现下那些填充物都被衣服盖住了,我看上去不同了:我的臀部翘翘的,象极了女孩子,我身体侧面显现出向内弯曲的、象个沙漏一样的曲线。

比这更糟的是,那个乳罩使我看起来象是我真的有对乳房!尺寸适中的、可爱的乳房!我衣服下面盖着的身体的每一部分看上去显然都是属于一个女人的。

但我仍不太担心……填充固然可以改变体型,但我的脸仍然是原来的,我的脸还是那张我每天都在镜子里看到的粗糙的、英俊的、男人的脸。

能被她用一些颜料就能改变……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使我被人当成是个女人。

我走进起居室,珍妮让我仰面躺在我的大躺椅上,拿过我的台灯对着我好看清我的脸部。

然后开始工作。

首先,她把我的头发一起向后梳,还不停地指责我尽用些廉价的洗发水,直到我答应以后只用她给我买的;我不让她对我的发型作永久的改变,只允许她修去一些开叉的发稍。

她拿出一根女孩子们称之为“发带”的彩色的弹性带,把我的头发在身后扎成一个马尾。

然后开始给我化妆。

“这并不难。”

她笑着说:

“你的下巴并不太突出,另外你也没有多少胡子,我今晚帮你化妆,但你以后得学着自已做。”

“但别人都说我在大学什么都学不到。”

我调皮地开玩笑道。

“这就对了,保持你的幽默感。”

珍妮开始工作,她在我脸上使用了许多化妆品,诸如眼线、睫毛油、口红、胭脂、腮红等,几次她化好了又擦掉重来。

我现下终于知道为什么女人老是会在化妆间呆那么长时间。

当我意识到她想修剪我的眉毛,我立刻制止了她。

最后她只好让步了。

我想从她的化妆镜里瞥了一眼自己的形象,但她不让我看,他说只让我看她的最终产品,那样才能让我确认我能成功地扮成女人。

“珍妮?”

我问:

“你真的认为这些化妆会起作用吗?”

“绝对有用。”

她吃吃地笑道:

“我完工后,你甚至自己会都不再相信自己是个男人!”

珍妮的话使我脸红:

“不过我很抱歉珍妮,有些东西化妆是改变不了的。”

我记得珍妮听了的的话楞了会。

很长时间珍妮都试图用化妆来掩盖她脸上的伤疤,但后来发现还是这没有多大,最终放弃了。

我的话对使她又想起了心酸的事。

这使我感到内疚,所以我停住不再多言。

珍妮给了我一双长筒袜,我费劲地把它穿上。

她又在包里四处翻找:

“噢,有了!我想这会非常适合你的,很保守,也配合你的肤色。”

那是一普通的黑色长裙,及腕的袖子,长长的裙子快要垂到地上。

领口比男式服装开得低,但又不是很低。

做工相当好。

“你想穿什么?戴尔,舞会装?”

“珍妮,记着我为什么同意你这样做。”

珍妮看出了我的不满,闭上了嘴。

虽然我对这身较保守的服装还算满意,但心里也有点期望被打扮成拉斯维加斯的歌舞女郎。

珍妮帮我穿上了衣服,并替我拉上了背后的拉链。

然后在我的耳垂上夹上一对人造珍珠的耳夹,又在我脖子上戴了一条珍珠项炼。

接下来她给我涂指甲油,我的指甲太短了不好涂,于是她给我粘上了一副亮晶晶的假指甲。

她还告诉我在史蒂夫来之前不要再剪指甲,那她就可以在我自己的指甲上涂指甲油了……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我最后一次打扮成这样了。

最后是鞋,她说在她自已的鞋里很难到我的尺寸的,只有一双好看的平跟鞋还不算太小。

对我的化妆作最后的修整后,她领我到镜子前,我很遗憾地看着她,心想——我怎么可能让人相信我是个女孩。

几分钟后我就会让她清醒了。

现下,我还不得不去看一下她的“傑作”。

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女孩子衣服的滑稽男孩,就像班尼。

希尔(着名谐剧大师,一个滑稽丑角扮演者。

)男扮女妆。

我想这一思想状态就是为什么……当我一看到镱子中的图像就会惊讶地喘不过气来……珍妮也从镜子里看着我!天哪,我实在是太像她了……梳理得光滑、整齐的头发,化妆细致的脸,细长的涂着光亮指甲油的手指,瘦瘦的合体的裙子、凸现女性曲线的胸脯……唯一区别于珍妮的是我的脸上没有疤痕,我像没有受伤的的珍妮。

如果她没遇上车祸,她应该像我现下的模样。

这对我真是个灾难性的结果!整个晚上我都在想着我穿上女人的衣服会非常可笑,珍妮看了肯定会放弃她的计划。

可现下……我可怎么办?

“你看……怎么样?”

珍妮兴奋地问我。

“我想……看上去……还行吧。”

我实在想说:蹧蹋透了!但我无法说退场门。

我明显地与詹妮惊人地相似,我如果说自己也就等于在说她。

“你看上去棒极了,戴尔!”

“……我……这不行的,珍妮。”

珍妮正准备反驳,突然,门口钥匙在钥匙孔中转动的声音使我们俩都惊呆了,那一定是约翰,他提前三个小时从他的乐队回来了!我惊慌失措,约翰不知道内情,他会把我当同性恋的,或者他会认为我喜欢穿女人的衣服!他一定会把我当成一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心理变态者踢出公寓的。

我实在没有理由与他争辩,犹其是现下我还穿成这样。

从珍妮的惊恐的脸上我看到了和我一样的心情。

约翰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带着满身的劳姆洒的味道,还叼着支呛人的手工卷制的烟。

“……混蛋的夜总会……这么早关门……”

他转向我们,因酒精和气愤使他的眼咪成一条缝。

“天杀的……这儿发生了什么?”

他吼道。

“约翰……听着,我来解释……”

我开始说。

“解-释?解-释-个-屁,有什么好解释的!”

约翰一字字地吐出,他比我想像的更加疯狂。

“这不是真如你看到的那样。”

珍妮也缓过劲来。

“如果不是那样就好了!”

约翰继续咆哮道:

“……我出去时我告诉你帮我录下巨人队的比赛,可现下,录相机根本没在转!”

珍妮和我楞了一愣才回应过来,约翰并没有注意我,他注意的是电视机。

“噢”我轧涩难言地说:

“比赛由于下雨没打。明天才打呢。”

“噢,这样。”

约翰把嘴里的烟头吐进垃圾桶。

他的气愤好像马上全消了。

他看着我:

“你怎么这身打扮?”

“噢,珍妮在网上遇见了个男孩……”

约翰已经蹒跚着走向橱房:

“别在意,开个玩笑……这是你的糖吗?我能来点吗?”

当约翰摇晃着走进卧室,珍妮对我笑道:

“约翰看到你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珍妮,即使看到一群大象穿裙子走过,约翰也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我很抱歉,这身装束并不能使我放心。”

“但它使我放心,我们说了都不能算,我们应该让别人来评判。”

“好极了”我讥讽地说:

“为什么我们不邀请女生联谊会来这儿评判一下?”

“不必那么麻烦,听着,我知道离这二十英里外的地方有个小酒巴,为什么我们不去那儿喝一杯,如果有任何人看出你不是个女孩,我决不会再强求你这样。”

“真是好主意!我将成为校园里的笑料……这家伙喜欢穿女人衣服。”

“戴尔,现下在校园除了我和约翰还有其它人认识你吗?”

“现下还没有,但保不准会有个把面熟的人呢?”

“不会的啦。”

珍妮回答:

“不会有人认出你来的,即使有人认出你是个男孩——虽然这几乎没有可能性——他也不会认出你是戴尔。赛门斯。更何况我们是在几十哩外的酒巴”

“很抱歉,珍妮,你当然不会担心,这只会对我有影响,不行!”

珍妮看上去很伤心:

“戴尔,我可以坐在这里,一整夜对你诉说史蒂夫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可以求你、威胁你、或在你面前哭泣,但不!我只想对你说:

“帮我一次吧”!”

我看着珍妮——我那十九岁的姐姐——除了我没被任何男孩爱过,我想如果她能有个男朋友,这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快乐啊。

我脑海里总是回旋回她渴望的眼神。

一阵沈默过后,我把我的钱包放进珍妮带来的女式小手提包里走出公寓,珍妮一边驾车一边还不断提醒我把上身坐直。

车在夜色中奔驰,不用开车的惬意到也不错……不久车到了那个小酒巴。

这是个不太起眼的小洒巴,我尽力记住这个地方,我想如果我以后约会美眉这到是个不错的地方,温馨而恬静。

“好吧!”

我说:

“我们的计划是——进去——出来——不要超过五分钟。”

“戴尔,你看,我们是去喝一杯,不是去抢银行,我们在这里会过得很愉快的。”

“愉快?这又不是我在家看足球赛,我不可能会感到愉快的。”

珍妮笑了,无奈地摇着头……我们走了进去。

这地方生意不错,许多桌子都已经有人了,几对情人在和着自动点唱机的音乐跳舞,我惊恐地发现里面有几个人穿着印有我们学校名字的T——恤。

我们坐下要各了一杯苏打水,因为我们还没到法定的可以喝酒的年龄。

我想我当时一定很忙乱,大口地喝着,只想喝完早点离开。

而珍妮却不不慌不忙,一小口小一口用吸管吸。

当我看见一个我们学校的块头大大的男孩向我们的方向走过来时,我当时应惊呆了。

我在心里祈祷他只是想上厕所,但他直向我们走过来!这下完了!我被认出来了!我只希望他头脑中不会有暴力的想法,他只是相羞我而不至揍我,或把我扮女人的事告诉所有的同学们。

“……嗨!”

当他到我们面前时他说:

“我叫克里斯,希腊人。”

他要跟我谈交易了……我想。

出乎意料地,他看着我说:

“……嗯……你愿和我跳舞吗?”

我感到糟透了,他没有揍我,但他却重重地打击了我……现下说我感到到不知有多窘,而且珍妮的就坐在旁边!现下我还怎能向珍妮解释说这套行头不行呢?我结呐呐地开口拒绝了他,他又转向珍妮:

“那请你……”

但当他看清珍妮的整个脸,马上止住话头:

“啊——噢,我……有事先走啦。”

他轧涩难言地说着立即转身跑开。

“真是个大混蛋!”

我气愤地对珍妮说。

我明显看出珍妮那十分难堪的脸……我被激怒了,那家伙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不愿她跳舞是因为她脸上的疤。

我甚至于想威胁他如果不与珍妮跳一晚的舞就杀了他,我想把他叫出去决斗。

但是……我实在不能穿着女人衣服还想当英雄。

“珍妮,别让这恶棍搅坏了你的心情,他不值得。”

珍妮苦笑着对我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身上发生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在整个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如何使她高兴起来,我想恐怕只有一件事能做到。

到我公寓时,她有气无力地对我说:

“再见,戴尔。”

“珍妮,听我说……”

我看到她的眼睛难以察觉地一闪:

“我穿成这样去……对你是否会有很大帮助?”

我不能说“约会”二字,更不用说是和一个男人:

“……代替你去见史蒂夫?”

“戴尔”,她夸张地对我说:

“这也许对我意味着整个世界!”

“好吧,不能接吻,不能干蠢事,我去!为了你。”

珍妮沖上来紧紧地拥抱起我:

“我今生今世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所做的,亲爱的小弟弟。我和史蒂夫会永远对你敞开家门的。”

我想她似乎太急了些,但看到她高兴起来真是好极了。

我与她道了晚安,走进我的公寓。

我脱下那些愚蠢的女人衣服,洗掉化妆,爬上床,

“上帝啊!”

我想:

“我怎么会答应了这事啊?”

距史蒂夫来这儿只有短短的一星期时间,珍妮努力去把我这从一个当了十八年男人的人“变成”一个女孩子。

这对我真是一种折磨,我唯一的安慰是一当史蒂夫来过之后,这一切都将结束,我只是希望我的付出能使珍妮快乐。

我第一天的“训练”内容是一遍遍地读珍妮和史蒂夫互相传递的信和E-mail,我不得不去了解关于史蒂夫的一切:他的学校、家庭、喜欢的事和不喜欢的事等等等等……这些对我都非常枯燥乏味,但珍妮让我一定要有所准备,她不希望我和史蒂夫见面时,当回忆起他们之间的往事时我言以对。

我发现我的姐姐与史蒂夫谈了许多极隐密、极暧昧的想法和许多隐私方面的事,有些甚至于对我都从没提起过。

这也使我有些须嫉妒。

我现下发现了一个象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对男朋友比对自己的家人更易于敞开心扉。

这是我以前所并没有意识到的。

史蒂夫的信使我不安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不断在信中写道:他是多么多么地“渴望”她,

“需要”她,希望能把她“抱在怀里”……他定会对我那样做的。

虽然珍妮总是向我保证他们的关系并非建立在肉体上,要我放心,但我却无法放心,史蒂夫穿越半个国家来见珍妮,我不信他会满足于“不接吻”,我一定得好好防着点。

珍妮是个严格的老师,我本以为她只不过教我涂涂口红、画画眼线,但并非如此,珍妮坚持要我不仅看上去像她,更重要的是举止等各方面都要成为她。

首先进行体态和走路训练,穿着女装和高跟鞋在我的起居室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来来回回地走,每天好几个小时。

约翰也不怎么了,几天前就消失了,我也不知他到哪去了,但我想开学前他会回来的。

总之我们现下有了个私人的地方,这样珍妮可以教我重新学习以女人步态行走。

“不戴尔,不要无精打采的!挺胸,抬头……我发愿,你现下走的象个猿人……别撅屁股,孩子,也许现下应叫你姑娘?别担心,你会习惯高跟鞋的,我刚穿的时候也这样。”

接下来的训练是化妆和发型课,尽管珍妮会在约会那天帮我化妆,但她希望我学会可以自己补妆和整理头发。

我现下的指甲还不够长,但在她的修护理和剪下以经比以前不知好到哪去了。

很快我学会了如何为自己进行基本的化妆。

我的声音是个问题,我不像一些歌唱演员,我没有假声。

珍妮一遍遍地教我,她让我张开嘴好像打呵欠一样同时轻声地发音,我感到这样真蠢,但至少可以使我发出象女人一样的声音。

我感到最困难的是女性化的行为举止,我很容易就忘记我不能剔牙、坐下的时候不能把两腿拉开、或是不能上男厕所。

她一次次提醒我不能有带侵略性,让男孩拿所有的主意,只是顺从他……这使我感到屈辱。

我恨这样做。

不过……至少我现下有点知道女人们不得不忍受一些东西。

我下定决心下次和女孩子约会时一定要好好恭维她,她的衣着、发型、和她的一切的一切。

那样她一定会死心塌地的爱我的。

最后,在史蒂夫来的前一天晚上,珍妮神经质地给我试了一套又一套衣服,想找出她认为史蒂夫会喜欢的。

她是那么地紧张,认人感觉是她,而不是我去赴那个约会……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她,我可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

当安排好我们的装备,她对我说:

“戴尔,你认为我怎么跟史蒂夫说呢?我说我……也就是你……不和他接吻,是这样吗?”

“好极了,我希望你明确切告诉了他这个意思。”

“好吧戴尔……但我考虑过,史蒂夫决定飞几百哩来看我,我又告诉他我是多么多么地喜欢他,但我担心如果我不去疯狂地吻他他就会认为我其实并不爱他。”

“……不!”

“只是轻轻地吻别,只是用你的唇触一下他的唇,不用舌头。这不会太难吧。”

“我们有约定珍妮,说一万次我也不同意!”

“那算了吧,但你至少要牵他的手吧?”

我有点愤怒了:

“为什么我明天不留在家里?那正是我该做的!”

“戴尔,你这样不公平。”

“不,是你不公平,”我立即回击:

“你认为有哪个男孩会为他们的姐姐做这样的事?没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但我答应了就会去的,可是别逼我,要不就你自己去。”

珍妮默默地为我打扮。

我先是穿上一双丝袜,我第一次穿丝袜时撕破了三个地方,但现下,幸亏珍妮的训练,我可以很熟练地穿上它,即使是带上长长的假指甲。

接着,套上她找出的黑色短裙。

现下的天气并不太热,因而在我看来,这短裙有点太短,只有及膝长度!这是一条打褶的侧面有钮钮扣的裙子。

穿它让我费了些工夫,我只习惯于前面的拉链。

接着,我穿上一件紧身内衣,它紧紧地包在我身上使我的“乳房”凸现我的胸前。

最后,是一件小小丝绸的黑上装,它没有袖子,我的整个肩膀和手臂都露在外面。

它的钮扣钮在前面,但却是反方向的。

(左边钮)我穿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我仍感到不太放心。

最后戴上手镯、项炼、耳环,提起小坤包完成了整个装扮。

“现下……”

我严肃地说:

“你看怎么样?”

“你自己去看。”

珍妮回答,带着苦笑。

我走向她指的镜子,幸亏有了一星期的训练,我看上去比以前更象珍妮了,我就像是她的孪生姐妹,天呢!为什么我不生得特别高?为什么不生得粗糙或满身肌肉?为什么不生得遍体汗毛?但不!我皮肤又光滑又苗条,谁也不会否认我与姐姐像极了。

“戴尔”珍妮问:

“你想如果妈妈看到你她会怎么做?”

“我当然知道她会怎么做,她会对我的化妆大动干戈然后让我去参加美国小姐竞选。”

我笑着试图增加一点幽默气氛……她看着我没有笑,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

“戴尔,答应我,我不指望你去吻史蒂夫,我想这对你确实很难,但别对他太严厉,他很容易听劝的。高兴点,做很要象史蒂夫是你想要嫁的那个人,那就是我的感受。求你啦戴尔,就算为我做我沿法做的事。一生中只这么一天,装得迷人些,漂亮些,装成陷入了爱河,只当扮一个角色。拜托你啦。”

我点头,不知该怎么办好。

第二天我开着珍妮的车去机场,

“……放松!放松!”

路上我不停地对自己说:

“高兴点,再高兴点,为了珍妮!你要尽力使史蒂夫快乐,他只不过24小时后就会离开的。”

在史蒂夫看到我之前我就认出了他,他和照片没什么两样:褐色的头发和胡子,兰色的眼睛,个子高高的,我想谁都会认为他很英俊……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叫出了他的名字。

“珍妮!”

他穿过通道向我喊道。

沖向我,我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被他紧紧抱住。

我也不便来左右摆动来摆脱他,男孩们都是这样对待女孩子的,拥抱并不需要事先请求。

我在内心里向自己说:史蒂夫只不过把我当成珍妮,他是对一个女孩的正常态度。

我还提醒自己要做得象珍妮一样。

我试着用真诚的态度告诉史蒂夫,他的到来让我感到是多么的福祉。

史蒂夫递给我一束玫瑰花,想到当我把玫瑰交给珍妮时,她会是多么地福祉时,我高兴地笑了。

“谢谢你!”

我对他说。

“不用谢!”

他说:

“……我们下面怎么安排?”

我建议我们先去吃点什么。

我们驾车到机场旁边的一个不错的小餐馆,餐馆的风格独特但价格并不昂贵,我们坐在一个角落里边吃边交谈……实际上是史蒂夫一个人在不停地说。

我现下并不去想史蒂夫有什么不尽人意的地方,但看来他确实很自负。

所有的话题都是关于他的,不过这样对我反到比较容易了,因为我不必过多地谈论自己,不必强迫自己用女人的声调说话。

但同时也使我感到无聊,我注意了一下挂在史蒂夫身后的钟,他一个人说了足足二十三分钟没向我问一句话。

……最后我建议我们离开这里去什么别的地方:

“这再好不过了!”

史蒂夫说。

没等我意识到他的话的意思,他就抓住我的手,我竭力忍住才没立即把手抽回来。

他盯着我的眼睛:

“为什么我们不离开这里到某个安静隐密的地方去,那样我们可以亲热亲热。”

呀!我猛然醒悟他的意思:

“我们还是去看电影吧。”

我竭力用热情的口吻回答。

史蒂夫明显有些失望,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已经与珍妮约好不接吻的,只好答应遵守。

我们走出餐馆,突然间我感觉到好样有些什么事情忘了办。

好像是一件相当重一规定后至今无一例外。

两年前,两位“橄榄球明星”付钱请某个啦啦队长代考,后来涉案的所有人都被开除了。

其中一个家伙是近十年来学校最优秀的球员。

这才使州政府满意,同意继续资助学校。

我慢慢感到问题的严重性……我用女人的身分注的册,难道我真的要以女人身分走进教室?

“约翰,”我问:

“你认为他们真会因为我的註册是“女”,就把我踢出校园吗?”

约翰考虑了一会儿说:

“也许不会,也许,但你的问题是你的学生証上的照片。”

我快发疯了:

“你不是说很容易换学生証的吗?”

“换?当然。可你的照片已经录入电脑,他们用的还是那张照片,他们不会换照片的。那太贵了。”

“那么我现下持的是女人的学生証,我怎么进教室?我怎么参加考试?谁都不会相信这照片是我的!”

我狂暴地挥动着我的“女”学生証,我转向约翰吼道: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别抱怨我,我怎么知道你会穿成这样去去註册?”

他坏笑着指着我的装束……到现下身上还穿着那身女孩的装扮,我无言以对,况且我的膺品乳峰还正对着约翰的胸口。

我只好转过身。

“你去了新生指导处了吗,他们会向你告知我刚才向你说的一切的。”

我确实没去……我想责备珍妮,但又有什么用呢?我应该早就去註册的,但我自己给忘了。

“我现下怎么办?”

我绝望地问,经我们三人的研究归结成下面三点:1。

我不能冒险去换学生証,只能用现下的。

如果被抓到会被开除的,这会摧毁我的前途,没有其它哪个学校会相信我会“不小心”穿了件裙子去註册。

2。

我也不能延迟到明年再以我自己的名字註册入学,因这我没地方可去,我已经付了两个月的房租,另外我也不愿在等待入学的这段时间打只拿最低工资的零工。

3。

更糟的是,不论我是否入学,我都还欠学生债款。

最后是珍妮找到了我似乎可以接受的解决方案。

“戴尔”,他问:

“这个学校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我是说。

“你为什么不去上其它的学校?”

“当然”,但想了想马上又说:

“这不算个建议,如果我不上这个学校,我怎么把所有的学费要回来,那是直接从银行划转的,我到那去筹集那么多学费去另一个学校註册?”

“对,但你不能明年转到另一个学校去吗?你今年只不过学些基础课程,不必担心与别的学校有多少不同。另外我知道你学习很努力,不用担心得不到足够的分数让别的学校接收你。”

“是的,我可以转学。但我如何渡过今年这一年?我只有这张女性的学生証!”

“那么……就当你是个女生。”

“但我不是……”

我明白她的暗示了。

“不,不!如果我穿成这样去上学,我会被人骂死的!没门!”

“戴尔,你还能想出其它办法吗?”

……我试了,但没想出任何办法。

“但是珍妮,我不能以女孩身分去上学,回到家里又变成个男孩,有人会看见的,我会被抓住的。”

“对,你必须一直做女孩子。”

“一直做女孩子”我模仿着珍妮:

“妙极了,一直扮成女孩子过他妈一年,我真得这样吗?”

“戴尔,我想这是唯一的途径。”

“我不愿再讨论下去了,走进了卧室,砰地关上门。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坐在教室里上第一节英文课,我感到非常紧张。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课的缘故吧?或是为害怕不能在学校学得很好?也或许是因为我滑稽地穿着一身女人衣服?对了,是第一次穿着女装和高跟鞋上学……我曾让珍妮找些让我看起来丑陋点的衣服,但她却坚持我把我打扮成酷酷的小女生。我的头发在后面扎成一个马尾,脸上化着妆,指甲上(我自己的真指甲)涂着指甲油。珍妮为我的新生活定下了几条规定:不要太多地去运动场,女孩都没有发达的肌肉:不要约会,女孩子不能与其她女孩子约会。不要打嗝、或喝啤酒、不要……这些动作太不像女人了。我最担心的是会被我的同类们如何对待,他们会调戏我的!他们会走上来与我搭讪……问我是否需要帮助……他们不知道我对他们的意图了如指掌……每次一个男孩走近我都会是对我男性自尊的考验,而且这事今后几乎天天都有可能会发生……我环顾了一圈教室里的人,至少有四个我想拥有电话号码的女孩。可叹的是其中的一个人身边坐着个长相不如我的家伙,他与经很容易地与女孩开始了交谈……“你怎么啦?”

一个声音从我邻座传来,一个有着运动员体格的家伙坐在我旁边。

他色迷迷地笑着……天那,别这样,我可没情绪应付他的调情。

所以我回答:

“我很好。”

就转过头去。

也许我这样做伤了他的感情……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以后还有机会与别的女孩约会,但我却没有这种机会……我又拉了一下我的衣服,真是痛苦,总得想着别把两腿分开。

教授进来了,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查学生証,有几个忘带的只好回去拿,因而会缺席整堂课。

看来约翰是对的,我辛亏没有穿着男装却持女人的学生証来上课。

课程很有趣,但我却静不下心来。

除非叫到我,我从不表现得积极……我从一个活泼粗鲁的高中生变成了个害羞的女大学生。

我不喜欢这样,一点也不喜欢。

课后,一个穿着校女生会服装的美丽的女孩走过来和我说话。

“Hi!”

她以很酷的波士顿口音向我打招呼:

“我叫史蒂芬尼。”

“我是黛儿!”

我回答。

“这是个不错的名字,我喜欢,你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啦?”

史蒂芬尼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大大的褐色眼睛,优美的身段。

我心中狂喜:

“噢,没什么。”

我回答:

“只不过刚到一个新环境有些新奇。”

史蒂芬尼笑道:

“哦,你应该交些朋友,我们女生会今晚有个聚会,我顺道带你去怎么样?”

我的心被高高举起又重重仍在地上,她是把我当成另一个女孩才对我有此表示,如果我是个男孩,也许她根本不会正眼瞧我一下……我给了她我的住址。

晚上,我准备好了去聚会,珍妮坚持要我穿上她的裙子,她认为我穿上衬衫去会显得不合时宜。

她还警告我要注意那醉洒的“兄弟会”的男孩。

几分钟后史蒂芬尼按响了门铃,她看到我的同屋好约翰好像感到很高兴。

当我们上路后,我告诉她,约翰和我只是朋友。

“也许吧,”她说“但你要小心,男人们头脑中只会想着一件事,如果他们某天对你有了什么非分之想也别过分惊讶。”

我谢了她,心想,约翰在我面前是能控制自己的。

当我们开进一座希腊式建筑时,晚会以进行得热火朝天了,音乐振天响,大家都在跳舞,每个人都很兴奋。

我们一进去,就发现我不会太愉快的。

如果我穿着男装进来就可以大显神通,一定会有所斩获,但现下……现下我只有静静地站在史蒂芬尼的身边,感觉真不该来。

史蒂芬尼向大家介绍了我,我认识了几个原来我永远也无法接近的漂亮的女孩,还有几个男孩,从色迷迷的眼睛里我能看出他们总想把手抻进我的胸脯。

“嗨,史蒂芬尼,宝贝!”

有个家伙叫了起来。

我们转过身看见一个醉鬼跌跌撞撞向我们走来,与他相比,约翰以前的醉相简直就是禁酒代言人。

他用淫荡的目光盯着史蒂芬尼。

“走开!豪伊芳!”

她大声喊着,竭力对抗着音乐声:

“我跟你说过我们完了!”

她转过身背对着豪伊芳,他走过来想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哇……地吐在她的背上。

“啊,你这个野兽!”

她尖叫道,立即向卫生间跑去。

我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我们进了卫生间,我关上门反手锁上。

当转过身时,我震惊地发现史蒂芬尼已经脱下上衣浸在于水池里了,当她进一步把胸罩也脱掉时我几乎晕了过去。

记得我的上次,也是我唯一的性经验,是同前一个女友,我们交往一年后有了性关系,直到今天我还念念不忘,女人的身体对我来说永远是那么地新鲜、令人激动。

如今史蒂芬尼就站在我面前不足三英尺,上半身全裸着,一对乳房尽收眼底……她转身想看她的背后:

“我背上有那个混蛋的呕吐物吗?”

她问。

“是的,”我回答:

“有一点,但不太多。”

“帮我一下好吗?”

她问我,递给我一件湿衣服。

我身体有点发热了,用湿衣服擦拭着她光洁的背、肩膀、和脖子。

我感到我被压在橡胶内裤里的小弟弟越来越硬……我想抱住她、吻她、告诉她她是多么的美丽……但最后我还是只是把衣服递还给她,告诉她:

“擦干净了。”

史蒂芬尼把湿衣服挂在浴廉上,开始向我诉说她与豪伊芳的关系。

我别过头以不让她发现我盯着她姣好的胸脯。

但我还是可以从镜子里看着它们。

我感到羞愧极了,史蒂芬尼告诉我所有她生活中的困扰……但她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对她坚挺的双峰更感兴趣的男扮女妆的家伙。

她的诉说被重重的撞门声打断了,

“马上出来!”

她没好气地大叫。

葌……门被撞开了,我曾反锁上的,但那锁太不牢固了……门口站着那个醉鬼——豪伊芳。

“滚开!”

史蒂芬尼大尖叫,用手捂着她的胸脯。

豪伊芳不听,还走上来把她按在墙上吻了起来。

她没穿衣服,因而不能光着胸脯跑出去。

“快滚开!”

我大声喝道。

“你住嘴!”

豪伊芳转身向我吼道,又抱起史蒂芬尼的屁股。

这是强暴,不论你怎么看。

我得干些什么。

我来不及多想,从背后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下。

他晃了几晃,到下了。

头撞到水池上。

史蒂芬尼愣得说不出话来,我想我得把她带出这里,她的上衣还是湿湿的没法穿,所以我跑出去抓上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拿起她的胸罩和衬衫拉着她从后门跑了出去。

当我们走上车后,她才完全醒悟过来,启动了车。

当我们回到我的公寓时,她对我的勇敢表示了感谢。

“我只是小case罢了,没什么。”

“你帮了我的大忙,你在那儿学的那一招?”

“噢……我上过自卫学习班。”

“是该学一学,男人们都是混蛋!我不知道我以前怎么会受得了?”

我感到我得保护我自己的性别:

“啊……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样。”

“也许吧,晚安,黛儿。”

她亲了一下我的脸,开车走了。

我走进房间,我今天救了个女孩却得到了句“男人都混蛋!”

的评价……天哪,一年没有约会这日个可怎么熬啊?当我走进卧室,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我走错了房间,一切都不一样了,不过房间没变,房子里的一切都变了。

所有我以前的混乱男性房间的全然不见了,到处都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更奇怪的是,我所有的男人物品全部没了!原来我贴在墙上的足球明星和泳装女郎没了,代之以自然风景和天使画像!我那没有整理过的的床上也换上了粉色的、整洁的褥单和带花边的枕头,甚至还有一只玩具熊!我的书桌被理得整整齐齐还放上了一瓶花;窗台上立着一排小木偶……我的棒球手套也不见了,我的断头台玩具、烟斗……我以前光秃秃的窗子上挂上了一幅碎花的窗廉。

我大叫着打开我的衣柜……我的所有衣服还有……棒球服……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我从珍妮那里借的衣服……所有我的抽屉里的内裤都没有了……在那里只是几套不同颜色的花边女内裤,还有个女用的剃毛器,一包棉花球……这是谁干的?我拿起放在取代了我的体育杂志位置的时装杂志上面的卡片,看了一下,正如我想的,是珍妮。

好像是回应我,她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看怎么样?我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搞定的。”

她兴奋地说,似乎认为我会感激她。

我使她失望了:

“我看怎么样?你认为我会认为怎么样?我的那些东西呢?”

“放心,我放贮藏室了。”

“我不放心!你怎么能这么干?我的卧室是唯一我能做回自已男儿身的地方,你却摧毁了它!现下这里像是个女人住的地方!”

“我就是这个意思,小苯蛋。你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我想很快就会朋友来看你的,如果他们看到你房间里尽是些穿比基尼的泳装女郎或乱七八糟的男性用品他们会怎么想?”

“我不是说这个……还有你!”

我向正进门的约翰吼道:

“你怎么能看着她这么干不管?”

“我保证过我决不会介入的。”

“不介入什么?”

“任何一方。”

他木呐地笑着回答。

“我要和你谈谈。”

我向珍妮咆哮道:

“就现下!”

我们俩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约翰坐在中间,在接下来谈话中他没插一句嘴,不过不他不停地把头转来转去度盯着说话的人看。

“詹妮,自从我穿成这样以来,你对我一直很专制。”

“这是因为你一点也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女人,你需要帮助,这是为你好。”

“是吗?偷偷拿走我的东西,这也是为我好?我如果需要帮助,我会对你说的,以后别再为我操心了,我自己会对付的。”

“噢?你干的确实不错。”

珍妮讽刺地回道:

“我刚和一个朋友通电话,他刚才也去了你的那个舞会,好像是某个“女孩”打到了一个花花公子,听起来耳熟吗?”

“啊?你在调查我……是的我打了他,但他先对我的朋友性骚扰,我能坐视不管吗?”

“你应该求助,其他人一两分钟就会到的。”

“……如果不是你认我扮女人去见史蒂夫,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嗨,可不是我——蠢到穿着女装去註册……我说了,你需要帮助,你甚至于做男人时都不合格。”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特别不希望你总在我身边,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太好啦,混球!”

我们俩人还从来没有互相那么生气过,如果不是约翰手里的酒溅到我们身上真不知道下面还会发生些什么?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们俩地齐向约翰喊道。

“这是让你俩闭嘴,你们吵的象两个三岁小孩。上星期你们还那么亲热,现下怎么啦……不!别打断我,听我说,戴尔,你一点也不知道如何做女人——我知道你恨那样,但你姐姐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想帮助你,所以听她的吧……你呢珍妮,戴尔是对的,你近来是有点专横,我知道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但至少有部分错了。办事要讲方法,不要再不和他商量就自行决定他的事。”

……长长的沈默。

“你不是说“不介入”的吗?”

珍妮最后问约翰。

“不,他是对的,”我说:

“珍妮,对不起,你知道我心情不好,我不是想赶你走,我知道你是想帮我。”

“我也很抱歉戴尔,我也不对,我也是想以后你不会出麻烦。今后我会注意的。”

“讲和啦?”

“你说呢,小弟弟。”

我们抱在一起。

……“你知道珍妮,我并不是如此地恨做女孩子,我恨的事是,在你们面前,我总是感觉我是个穿着女人衣服的男人,我甚至不能多讲话;……这让我感到羞耻……我想如果我是向某个不知道我不是女孩子的人学习如何做女人,事情也许会容易些,但这也许是没法实现的事。”

“等一等。”

约翰说,皱起眉头竭力回忆:

“去年我有个朋友,他有严重的语言障碍。”

“他口吃?”

珍妮问?

“比那更糟,他从乔治亚来,想当个演员,但他的声音太难听了,朗颂莎士比亚时就像公鸭叫……划扎……还系……系王……(活着还是死亡)……总之后来他认在戏剧学校认识了一个人,寻人对我的朋友用“自我暗示”的卡带进行治疗,一年内就把他给治好了。

他说他有许多种的卡带,能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想他一定有办法让人变的更像个女人。

“自我暗示?”

我不喜欢这个词。

“你可以去那个戏校,看看他能否帮助你,那人叫什么来着……莱昂纳多……拉尔……不!叫拉瑞!拉瑞·布朗。”

“约翰,那是首歌的名字。”

“对了,这就是我记得他的原因。拉瑞·布朗,和那首歌的名字一样……好了,该休息了。”

约翰喝完了手中的啤酒走进自己的卧室。

“你怎么想?”

珍妮问。

“关于什么?”

我回答。

“关于约翰讲的。”

“我不知道,像女人一样举止、像女人一样的声音对我来说太遥远了……不太可能。”

“你是说自我暗示?”

“不,我是说约翰会有朋友。”

我们都笑了,

“认真点,戴尔,这也许正是你所需要的。”

““自我暗示”……我听来有点象是洗脑子。

“不管怎么说你可以试一试,他还不一定有那卡带呢。”

“好的,明天课后我去一趟。”

第二天课后,我来到戏剧学校,学校很破旧,缺乏维修,看上情况很糟。

已经开学了,但学校的一部分房子好想还是被废弃了的一样。

好不容易我才看见再个人在教室里搬桌子(我当时是这样认为,现下回想起来他们是想偷桌子)。

“对不起,这是戏剧系吗?”

我问。

“算是吧,”其中的一个回答,放下手中的桌子“你是来这儿应试“仲夏夜”女主角的吗?”

“对不起,你说什么?”

““仲夏夜之梦”,我们正排着的戏,你要试唱一下吗?”

他们看来很渴望。

“噢,不。我是来找一个叫拉瑞·布朗的人。”

我本担心约翰给我的是个臆造的名字,意外的是他们告诉我,拉瑞·布朗在道具间。

我谢了他们向道具间走去。

道具间在这座建筑的地下室。

我顺着黑暗的楼梯走进一个阴暗的房间,里面堆的到处是包装箱,墙壁上挂着一排佈满尘土的服装、道具。

房间里背对着门坐着个人。

“你是拉瑞?拉瑞·布朗?”

我问道。

那人转过身,我才看清他的脸。

他戴着一付比他的脸还大的眼镜。

在混乱的道具间工作使他看上去有点脏。

看上去他很精干,有一张友善的面孔。

他是那种珍妮称之为“迷人的小人物”——五官端正,不太有自信,易于接受别人的缺点。

珍妮常对这类人示好,以期他们能接受她,但从未成功过。

拉瑞笑了,拉着我的手说:

“啊!——海伦娜,完美的女神!你是那么地可爱!——我的爱……”

我不知他说些什么:

“……对不起……”

拉瑞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哎呀!他们告诉我今天有人来加入我们,饰演海伦娜一角。”

看了一眼表:

“我猜她不会来了。唉,我们都盼着她呢。”

他失望地说。

“是为那部仲夏夜之梦吗?”

“是的。你听说了?”

“刚听说。怎么回事?”

“噢,你也许听说过去的几年来戏剧系註册的人是越来越少吧?他们说明年他们将关闭这学校。我和一些戏校的学生想。如果我们排一出好戏,一出真正的好戏,那么我们就可以使策者意识到学校还是可以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但是我们现下还缺少一些演员,嗯……你来扮演个角色怎么样?”

我被他刚才的赞许弄飘飘然,但我不得不拒绝他。

我并不真想以一个女人的身分出现下舞台上。

我为拉瑞感到难过,如果戏剧系关闭,他就只能转校或改修其它专业。

“没关系。”

拉瑞说:

“我这只是这样想想。”

他挥了一下手中的抹布:

“那么……我能帮你什么?”

“噢,我听说你有些自我暗示的卡带,是那种帮助人们举止的那种,是真的吗?”

“……是的,但从上次那个想纠正口音的乔治亚人用过后就没见过……让我来找找看。”

拉瑞开始在一个个包装箱中翻了起来,他的忙碌的样子让我心中很是感动,我想如果换个人他也许不会这么尽心。

这就是做一个女孩子的好处——男人总是比较照顾女孩……最后他从一个大大的箱子里拿出两个旧鞋盒子,放在一个我面前的一只桶上。

他打开其中的一个鞋盒,里面是一打盖着一层灰尘的卡带。

我拿起一盒,上面写着“消除口吃”,另一盒写着“自如地舞台表述”,

“这里面包含了心理学家50年代后期至今的研究成果。”

拉瑞解释道:

“原本是录成唱片的,后来被转录成卡带……你想要那个方面的?”

“嗯……这也许听来有点蠢,但我是想用它来使我各方面更女性化。”

拉瑞不屑道:

“这听来确实有点蠢。”

“我是认真的!你知道……我一直想成为演员……”

“真的,那这个“仲夏夜之梦”的角色……”

我偷看了他一眼,我想这一小技俩只能用于把我当成真女孩的人,我继续道:

“我想做演艺,但我感觉我自己不像个女孩子,我的举止太男性化了,我甚至没有女性的思惟模式,你的卡带能在这方面帮助我吗?”

“噢,我得要说问题出在你的头脑里,但是……我来找找看。”

他在盒子里翻了半天拿出一盘,标籤上写着“女性举止”。

“这卡带真的有用吗?”

我问。

“你睡的时候听它,声音象音乐,但里面有个声音对你潜意识起作用。”

“我搞不懂,这个声音说些什么?”

“这卡带和那些”禁止吸烟“的卡带作用原理相同,那个声音告诉你的潜意识一些你没有毅力去做,或不知道怎么做的事,最后你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那个暗示。”

听起来有点可怕。

“如果那声音告诉我我不喜欢的事呢?”

“别担心,尽管有些电影有些这方面的描述,但实际上你不能使人逆自己的意愿而行。就像那禁止吸烟的卡带,如果你不愿意烟,别人说什么也没用。此外,这卡带是给男演员或女演员用的,它帮助人谈吐和举止象个女人,但不会把你变成金贝辛格或别的什么。”

“它的作会持续用多长时间?”

我问。

“看你想要持续多长时间。记住,你的想法是主要的,卡带只能帮助你。如果你真的想成为你想成为的那样的人时,卡带就起作用了。当然,如果你想永久地改变,如不抽烟或举止象女人等等,你就得听一阵子。当你心中的渴望变成了自然的行动时,你就不再需要用它了。但这不是件易事,我还没听说哪个烟鬼不会偷偷吸根烟。如果你真想有永久的变化,你也许得至少听好多年。”

这使我放心,我本来还担心我听了它的暗示,行为和女人一样,到时候变不回来。

拉瑞一遍遍向我解释用法后,我拿起卡带,拉瑞要送我出去,我认为实在没必要他来帮助我走出这么个小小的建筑,但我也不想作任何推辞。

我离开剧院,我注意到一张电影海报,正是我和史蒂夫声名野狼藉的约会时看的,我记得是在一个本地的剧场上演的,真该“感谢”史蒂夫过旺的荷尔蒙,让我没看到结尾。

拉瑞注意到我看那张海报:

“你喜欢那部电影吗?”

他问我。

“我想是的,我看了一遍,但没看到结局。”

“啊,我正好想星期天看,你愿意一起去吗?”

“嗯,噢,为什么不呢?不过我还得向我姐姐借车。”

“别担心这个,我来接你。”

我们约好了时间后就离开了。

那天下午当我回到公寓,我发现珍妮在那里,正读着本杂志……学期开始后,她好像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了,不是我介意,我喜欢有她作伴……约翰正用他低音吉它弹奏着重金属版的流行音乐。

“嗨,戴尔!”

珍妮顶着约翰发出的噪音向我喊道:

“戏剧学校的事怎么样?”

“还不错,我拿到卡带了,我怀疑它是否有用,但任何可能改变我这种疯狂的生活的事都值得一试。”

“我希望它有用……你这两周太辛苦了,不如这星期五去吃饭怎么样?我请客。”

“好极了……噢……等一等,不行,我答应了个在戏校认识的男孩去看电影。”

我听到约翰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接下来意识到他和珍妮的脸上都流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你有了约会?”

珍妮不确定地问。

“天哪,不!你们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同一个朋友去看电影。”

“谁的主意?”

她问。

“噢,他的……但……别这样看着我!你们两个!这只是两个朋友去看场电影。”

“你们是各自付账吗?”

约翰问。

“嗯,没有,他说从订票处订票,但这不表示什么。”

“是在门口见面还是他来接你?”

珍妮问。

“他来接我,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噢”约翰说:

“我不是卡萨诺瓦[(1725-1798),义大利冒险家,以所写的包括他的许多风流韵事的《自传》而着称,这里引申为风流浪子,好色之徒——译者注],但如果我请一个女孩子和我一起去看电影,我去接她、为她付账,我只为认为……”

这使我震惊,我怎能这么蠢,拉瑞明显是约会我但我却愚蠢地答应了他!而这话是从一个以女人身分出现的男人嘴里发出的!我本以为拉瑞只邀请一个朋友,但显然拉瑞认为我答应了他的约会。

也许心理暗示的卡带能帮我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我恨不得去撞墙。

“天那,那我现下该怎么办?”

“容易极了,”珍妮说:

“只要打电话取消。说有些变化。”

“但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我只知他是戏校的学生。”

“那你也许可以在戏校再找到他。”

珍妮说。

约翰摇摇头说:

“不会的,戏校已经快破产了,那些房间只在周一和周二开放。”

现下是星期二晚上。

“那么……”

我插道:

“我只有等到星期五再告诉他我病了。”

“你真伟大!”

约翰用惊奇而气愤的声音说:

“让他整整一周期待着这次约会,最后时刻把他晾起来,那会大大地伤了他的自尊心的!”

……明显约翰以前被人晾过。

他显然对最后取消约会非常感冒,不管是否真有什么原因。

“那么,约翰,你说我该怎么办?做他的女朋友?他和我不会有结果的,我会害了他的。”

“你只管和他去看场电影,完了告诉他,你只想与他做个朋友。”

“你认为那样就不会伤他的心吗?”

“他当然会伤心!当这比在最后时刻晾他好多了。”

约翰说到,

“最后时刻晾他”时表情非常痛苦,我想一定是过去自己伤心的罗曼史使他能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我很抱歉约翰,我真的不想和他出去,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我还是不能那样做。”

“戴尔,”约翰接着说,表情已有几分平静:

“如果你感到不放心,我和珍妮陪你一块去如何?一个成双成对的约会,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的。”

“你在利诱我,除非我去答应是吗?”

约翰露出鲁钝的一笑答道:

“算是吧。”

“……嗯……好吧,我去,只是为了回报他对我不错,这是唯一原因。”

珍妮和约翰天真的笑了。

第二天下午,珍妮带我去商场去买衣服。

我并不真想买衣服,但考虑到我的衣柜里只有两三套衣服,这也是必须的。

我们要买的第一件东西是鞋子,因为我只有两双鞋,而且没有一双是真正合脚的。

想找到我的尺码还真不容易,但最终还是买到了几双高跟鞋,几双靴子和几双女装运动鞋。

接着,珍妮拉着我到“维多利亚的祕密”内衣专卖店,我拒绝买她找给我的蕾丝女内衣,只是简单地买了些女睡衣和相配的浴衣。

珍妮带着我几乎走遍了这条街上所有的服装店……钻进女更衣室试裙子真有种奇异的感觉,但我不久就适应了。

珍妮帮我选了许多我在接下来的一年中所需的衣服:T-恤、牛仔裤、便装、衬衫、外套、裙子、毛衣。

当店员来结账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珍妮,你拿什么来付账单?”

她假装没听到,我又问了一遍。

“噢,我省下来的,你别为这操心。”

“省下来的?珍妮你上星期就没钱了,你怎能付得出这么多钱?”

“……好啦,我卖了我的电脑行啦吧?这没什么大碍的,约翰说我可以用他的。”

我语塞,约翰只有一台蹩脚的的手提电脑,甚至都还没有“猫”。

“珍妮,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最喜欢那台电脑!”

“……唉,你弄成这样大半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要尽我所能让你打扮的入时,我不能让你总穿着我的衣服渡过这一年。另外,你也说我怕别人的冷眼,躲有互联网里;害怕面对真实的世界……我想我是该走出去多交朋友,我不再是非得网上交谈了。”

我对她笑了,我希望她对我说的是真的……我知她是多么地喜欢电脑,但我也绝不愿见她陷在网上。

“谢谢你珍妮,我认为你这事做对了,多多地走出去……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会珍惜这些衣饰的……我还能做些什么可以报答你吗?”

“……也许……我看那些耳夹夹在耳朵上使你看起来不自然,你最好去扎个耳朵眼,许多男孩子也都扎哪,而且那个小洞在你要做回男孩的时候就愈合了。”

我不想赘述我用了多少的时间来抗议,反正最终那天购物回家我的耳垂上就多了两个小小的金耳钉……那天晚上我准备好了去赴我那不是约会的“约会”,我本来只想随便套上件T-恤去,以前许多和我出去的女孩子都是穿前圆领衫牛仔裤,我想我也可以。

但珍妮一定要我洗个澡,化了妆,穿上一件漂亮的裙子。

珍妮也一直打扮到九点钟,我想珍妮是真想以后多多地出去,以她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她看上去很喜欢在晚上出去。

即使是脸上有疤,她看上仍是非常漂亮……谁知道呢,也许她有个男朋友也不会太久了。

约翰穿上他比较起来最干净一件T恤,把头梳向背后,对他而言,那就是盛装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拉瑞出现了,带着淡淡的香皂味,显是刚洗了澡、刮了胡子,里里外外非常整洁。

“你真是美极了!”

他对我说。

“你也是。”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听说珍妮和约翰和我们一起去,拉瑞好像有点失望。

这不难想出是什么原因。

对一个男人来说,在女孩的朋友面前想有什么举动是很难办到的。

我很庆幸他们一起去,也许这次我确实一点不用担心了。

我们一起乘上拉瑞的车。

这次,我们去的是个高雅影剧院,是专门放一些艺术电影的地方,珍妮喜欢那种地方;而约翰却抱怨那里没有小卖部;……拉瑞好像很惬意;我只想这个夜晚早点过去。

当光线暗下来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心里有些害怕:如果拉瑞也像史蒂夫那样,用手搂着我怎么办……我本计划看完电影告诉拉瑞我们只是朋友……如果我让他在看电影的时候搂着我,就很难再告诉他只做朋友——他会认为我在玩弄他!反过来,如果我耸肩或直接告诉他别这样,那么一定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我当然不指望和他有什么发展,但我也不想让他认为自己不讨人喜欢……他是好男人,不幸的是我对再好的男人也不会有兴趣。

结果显示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没有任何动作。

他的手一直与我的手保持一定距离,但他明显是想要我的手移近些,他就可以握住我的手……每当我发现他想来握我的手时我总是假装抚弄头发或借故挠挠养,离开危险区域。

终于,电影散场了。

尽管约翰每到枪战镜头时总时伴随着电影发出“哒哒哒”的枪声,但这次确实是很愉快,我还有点犹末尽。

当我们来到车前,拉瑞问道:

“谁想去弄点吃的?”

我说了声抱歉并表示希望快点回去,可约翰的话气得我直想捶他:

“太好了,我真是饿极了,来吧珍妮,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十块钱可以买十个汉堡!。”

他们去了,我气愤极了。

他们知道我不想和拉瑞单独在一起还要去买吃的,这叫朋友吗?拉瑞开车送我回家,他好像喜欢这种状况。

车停在公寓前,我们下了车,他明显希望我邀他进去坐坐,然后干点别的什么,这次对他真是个大好机会。

拉瑞和我一起走到门口,

“黛儿,我今晚过得很愉快。”

他说。

“我也是。”

我回答。

接下来,他慢慢把脸凑近我,索要一个告别亲吻……别这样!朋友。

“听着拉瑞,”我转过脸说:

“我喜欢你,你是个好人……”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说:

“但我们只能做个朋友。”

就这样,简短而残酷。

我不想伤害他,更不想引他走向歧途。

虽然很失望,但拉瑞的举动显得很君子:

“好吧……”

他说:

“我懂了,但如果你真想做我的朋友,为我做件事吗好吗?”

“嗯,你想我做什么?”

——这是我最近才学的,别在没经思考前答应任何事。

“是关于那出戏,我们是万事俱备只欠女主角“海伦娜”,如果我们不马上开始排演——我是说就这个星期,就来不及了,你会干得很棒的!”

“噢,拉瑞,我不能……”

“排练只有一周两个晚上,正式演出在耶诞节假期进行,所以不会佔用你多少时间的,此外,你告诉我你用那个卡带是让它帮助你成为一个演员,这正是一次大好机会!”

我又次次感到了我的无力……我感觉自己是唯一的“不能控制自己生活的人”。

我不能拒绝拉瑞,那会让他认为我对他撒谎……想想那些为了学校的前途苦苦挣扎的演员,也许我这样做就能帮助所有的人,我只好答应了……此外,不只是珍妮,我自己也需多接触社会……如果时间不是很长,也许答应他演那个角色是我与别人交往的不错途径。

拉瑞开车走后,我在房间里翻阅了一下我手头有的参考书,最后找到了一份“仲夏夜之梦”的简介:我扮演的那个角色“海伦娜”是个害羞的女孩,他与德米休斯陷入爱河,并最终结为夫妻。

我听过“德米休斯”这个名字,那是说拉瑞他将扮演的角色。

……夏去秋来,秋去冬至。

约翰又与他的乐队去演出了。

珍妮尽管还是没有约会,但已经比以前活泼多了,也更多地参加社会活动。

很高兴看到他能多多地走出去。

她要比以前自信多了。

对于我,我很喜欢大学生活。

我已经可以很自然地走出公寓与别人交朋友了。

每天我都比我做男人时要早一小时起床。

我要洗澡、做头发,珍妮已经帮为烫了头,我以前只是让头发自然地披在肩上,而现下是微微地泛着波浪的漂亮的卷发。

我还会配合我当天的衣着或放下、或扎成马尾、或梳成髻、或编成小辫、或其它什么的。

做完头发,我还得化妆,经过几个月的实践,我化妆的效果已相当令人满意。

化妆对我真是个乏味的过程,我真羨慕那些不用化妆的女孩子……不像她们,她们无需向世人证明自己是女人……而我却不同,我需要。

虽然这已变得越来越容易了……我听说少许的化妆会有很大帮助……另一件对我帮助很大的东西是电除毛器,我用它来去除我脸上不多的毛发,虽然我知道我以后再也长不出胡子了,我也只有认命了……不过实话对你说:每天不用刮脸感觉还真不错……不幸的是我还需要剃腿上的毛。

化完妆,我还要决定当天该穿什么,每天穿条发臭的牛仔裤到处逛的福祉年代一去不複返了……现下象“时尚”

“搭配”

“配件”这类词对我都很重要。

我必须穿着入时、还要有变化。

以上全部完成后,我步行去学校。

我保证过要获得好成绩的,现下我在每门功课上都表现很优秀……学期刚开始时,我是一放学就沖回公寓。

而现下,我通常会在校园里逗留一会儿、喝杯咖啡、做做运动,当然不是我以前常做的扛铃,而是慢跑或健身操,这可以保持我苗条的体型。

一星期有两个晚上,我要去排练“仲夏夜之梦”,第一次排练我就发现其他所有演员都比我强得多,那意味着我得加倍努力。

我经常在公寓里练自己的那部分台词,还让珍妮和约翰帮我对台词……如果这样还是救不了那所戏校,可不能怪我没努力去试…………尽管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我的社交生活还比较顺利……但我决不再答应别人的约会。

我有许多朋友,不少是那出戏中的演员,他们常邀我加入他们的舞会、旅行、和夜生活,他们是个不错的群体。

有时,我还会与我在学校第一个认识女孩史蒂芬尼去看看电影、喝喝咖啡。

其它的晚上我就参加我最近加入的“绿色和平组织”的活动。

还有时,珍妮、约翰、拉瑞、和我会租一部电影,边看边聊天。

拉瑞听了我的话,我们现下只是做个好朋友。

他没有机会与我罗曼蒂克,但看上去他是真诚地与我做朋友。

他带我在城里游玩,还把我介绍给他的同伴;他确是个好男人,我还也愿意与他相处。

但只限于柏拉图式的,没其它。

他有时还是试图抓住我的手或是给我一个拥抱,但他总是能认真对待我的拒绝。

我想有句话是对的:

“男人永远不会和漂亮女人做“朋友”,他们总想把她当成性伙伴,至少在下意识里。

”我真不愿接受一年后我再也不能见这些新朋友了,和她们一起,我渡过了许多快乐时光。

当我再做回男孩转到另一所学校后就再也不能与他们一块出去玩了。

这对我来说真是太残酷了,许多人都曾经无私地帮助过我,但我却不能做任何解释地离开他们……但是我还是盼望着永远脱下蕾丝内裤和裙子的那一天。

我每天都听“自我暗示”的卡带,我也不能确定它是否真有帮助……就像拉瑞说的,效果可能会随时出现……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渐渐地不再认为我是个穿女人衣服的不正常的男人,而只是具有双重身分的人。

我只感到我是生活在别人的生活里,不久就会变回自己来的。

这使我可以更自然地安排我的“女性”生活。

我可以不再关注我失去些什么,而更多地关心我现阶段的快乐。

最令我伤脑筋的事是我一年中将没有任何机会约会女孩子,我已经十八岁了,荷尔蒙分泌正旺。

每次我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我都心里都会感到一阵狂燥。

一次我曾想说服珍妮让我参加女同性恋组织,那样我就可以与某个喜欢我现下样子的女孩约会。

但珍妮坚决反对……她是对的,这确是个馊主意。

我可能会被抓住的,那样我的祕密也就完了。

此外,这将意味着玩弄某个想与女人约会的可怜的姑娘的感情。

八月下旬的一天晚上,我坐在珍妮的宿舍,她在帮我涂脚指甲——我并不喜欢那样,但她好像蛮喜欢为我打扮,而我也并非真正在乎。

我们再一次谈到我没有约会的生活,缺少与女孩子的交往都快把我逼疯了,我对她说。

而且想到这事还要持续到明年夏天,我真不知如何渡过。

“好了,戴尔,”珍妮放下脚指甲油回答:

“你是处在成天头脑里尽想着女朋友的年岁,这都是男性荷尔蒙闹的。”

“我知道,但我想我也没法控制,主啊!我感到我是在蹲监狱!我想我早该有女朋友了,可我却没有。”

“听着,戴尔,我今天上网了(珍妮虽然卖了她的电脑,但她仍可在图书馆上网),我发现一种药可以大大地降低人的性冲动,你认为那样会使你的感觉轻松些吗?”

“嗯,我想应该可以,现下我整天想的都是女孩……那药叫什么?”

“嗯……叫雌激素。”

“雌激素?女性荷尔蒙?对不起宝贝,我还不想死。”

珍妮拿出一些电脑打印的资料,

“能让我向你解释吗?”

“解释什么?解释吃了它我会长出乳房?去喜欢个男孩?少来啦!”

“不像你说的那样,戴尔,别信那些!”

她查了一下她的资料:

“正如你可能知道的,你的睾丸产生一种化学物质叫睾丸素,这就是你是个男人的原因。它使你喜欢女人、面部长毛、皮肤粗糙和别的什么……但如果你服用雌激素,就会压制睾丸素的作用,你的性冲动就会减弱……当然,你也许会显现某些女性第地二性征,你的身材会有点趋向女性化——那你就可以少用那些填充物,我知道你讨厌用它们……你的皮肤会变的柔软光洁有弹性,你有时都不用再化妆了。你的小弟弟会变小些,那样你就可以穿宽松点舒适点内裤了。”

我哼了一声:

“而且下学期还可以再以女孩身份注册,因为我看上去就是个女孩!”

“别傻了戴尔,雌激素只是对抗你的睾丸素,一但你停止服用,一切新产生的变化就会消失的,你女性化的过程相当缓慢,一当你停药,会很快变回男儿身。”

“但如果我开始喜欢男孩呢?我可不愿冒这个险!”

珍妮摇了摇头:

“不可能,异性的追求深植在你的头脑里,荷尔蒙能降低你的性要求,但不可能改变你的思想。”

“我的乳房会发育吗?”

“是的,他们说你的乳头会扩大,变得更敏感,脂肪会堆积到胸前,所以我猜它们会长一点的,尽管我认为你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实现。像其它性征一样,你停药后都会恢复的。你来看……她递给我一份彩色打印资料,那里面有几组照片,其中一组左面的一幅是个男人,看上去很瘦弱。右边的照片是个完全不同的女性,不难看出她那个男人经过荷尔蒙治疗后的照片。另一张照片显示一个皮包骨头黑发男孩站在海滩上,穿着一条游泳裤。对照的照片显示了一个曲线优美的袒胸女子,充满诱惑地站在壁炉前。她有个小小的乳房……但那你绝对是不会从男人身上看见的……她那乳头对我刺激很大,颜色深深的、挺立着,她用涂着指甲油的手挡着她的分叉处——我猜那儿是“她”的……还有一幅照片显示一个金发男孩搂着他的女朋友,图下方标着“堤姆”。

旁边的照片显示了个头发长长的可爱的金发女郎,穿着件泳装,图下方标着“塔玛娜”。

我把资料还给珍妮。

“我不知道,这样好样太激烈了。”

“你要这样看,戴尔,你以后将不再为没有约会而烦恼,你可以不用穿那些累赘的束腰和臀垫,你的衣着、生活、举止都不再像个男孩。那不正是你努力想做到的吗?”

“珍妮,如果我真答应这么做,请你别取笑我,别认为我喜欢这样。”

“戴尔,我向上帝发愿不会那样做,我知道你已经很难,而且我也不喜欢那样。”

“谢谢你,珍妮。好吧,我……服用。”

珍妮马上打电话给德国的经销商,他们说一周内就把货送来。

很快冬天来了,我已经服用雌激素四个月了,现下我已能感受到它的作用了。

首先,我现下已经不再有性冲动了,我不再那么渴望约会。

甚至在女更衣室里,周遭有那么多的裸体女,我都不会去多看。

(当然偶尔也会瞧一、两眼)当然也有身体上的变化:我的小弟弟看上去小了些,而且我已经没法使它硬起来,幸亏了女性荷尔蒙,我不需要紧紧地勒住它,现下我穿上松一些的束裤就足以隐藏它了。

我的皮肤看上去柔软多了,好像不是我自己的皮肤,显得很细嫩,我的头发也比以前有光泽。

我的肌肉有点退化了,力量有所减弱……有时不得不请约翰帮我搬几个月前可以轻松拿起的东西。

我体内的脂肪不是在肚子上而是在胸博和臀部聚集,我的臀部已经足够大了,不再需要在裤子垫臀垫……我已经摆脱了束腰的痛苦,尽管我现下还不具备标准的沙漏形体形,但我认为以我现下的体形状况,已经不需要再用那些穿在身上很不舒服的玩意了。

我的胸博也在增大,我的乳房明显隆起,而且还在生长。

我担心它们夏天时会长多大。

我的乳头比以前颜色加深了,呈深褐色,乳晕面积也增大了。

而且也更敏感。

尽管抚弄我的小弟弟已经不能给我以性刺激,但是抚摸我的乳头却可以使我有点兴奋。

我并不在乎所有的这些变化,我认为这都是可以容忍的。

至少可以摆脱海棉垫和束腰的长期束缚,摆脱不断折磨我的性冲动,那些会使我更加痛苦……而现下我反觉得平静多了…………此外,所有的这些变化只是暂时的,学期六月份结束,我只要再坚持六个月而已。

回顾起来,我一直认为:如果不是有突发事件,我在暑假时恢复男儿身的计划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但那年偏偏出现了严重的肺结核病(TB)大暴发……在校园里,人们至今还在谈论着那年冬天,恰逢的严重TB本世纪大暴发席卷本州,学校的一半的学生都被感染了,在学校150年历史上首次发生所有的课程都停了,实习也不定期地延迟了,学校的的餐厅也关闭了。

无论何时何地都可是看见满面病容的学生不停地咳嗽着。

尽管我和约翰幸免于难,但珍妮和拉瑞都感染上了,一个多星期卧床不起……我为他们燉鸡汤、床前床后照顾他们。

我也担心这样做拉瑞会误认为我们已经远远超出了朋友的关系……但我别无选择。

他的父母都不在本州,而他又无法自己照顾自己。

接下来,当所有人好像都已经恢复过来时,我得到了一个坏消息:说是学校健康机构担心TB的再次暴发,这将比上次更加严重。

为了防止这一情况,每个学生、教师和职员都必须到校医院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返校时必须出示由校医提供的健康证明。

我被吓坏了,我不能去医院检查,医生会揭穿我的……我把我的担心告诉珍妮,她却让我别担心,

“他们这一周看了那么多的病患,除非有必要,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的。你只要告诉他们你感觉很好,他们也许只测一下你的脉搏,其它什么也不会干。”

我没有选择,只有战战兢兢地走进校医院,进诊室前,我看了一下医生办公室门前的名牌,上面写着:爱莉丝。

奥姬——医学博士。

我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医生让我坐在检查台上,她是个年轻的医生,不会超过三十岁,不用说非常漂亮,我进去的时候她正翻着一叠病历……过了一会,她抬起头。

“那么……西蒙斯先生,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今年要假装女生吗?”

……我晕了,恶梦成真了……我被她发现了,她只要向院长打个电话,我的下半生就完了。

我定了定,试着用惊讶的口气说:

“假装?你这是什么意思?”

奥姬医生的灰眼睛变得更冷了,

“我什么意思?年轻人,你可以伪造你的学校记录,但你的医疗记录在跟随你一生,看吧。”

她说,指着一张过去的病历,上面写着:

“赛门斯·戴尔,男。”

我还想蒙混过关。

强压惶恐,强装镇静地笑道:

“您明显是拿错了另一个叫戴尔的人的病历。”

医生交给我一张病历里的照片问:

“看上去面熟吗?”

我看了一眼照片,那是我以前为参加高中兰球队体检时照的。

真该感谢以前进的医生。

现下我是千口难辩了。

怎么也不能腆着脸说那不是我!

“我还查了你的学校记录”,医生继续说:

“你是以女生名义注的册,以女生名义去教室,为了在学校不惹麻烦,你还一直以女生身分生活。”

她看着病历生气地喊道:

“现下我必须把你清除出学校,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忙不叠地向她解释:……这事一开始就失控了,我已经没法使事情停下……我向她吐露了一切的一切,关于珍妮、史蒂夫、拉瑞、女性荷尔蒙……我还从包里拿出珍妮的照片来证明我没有撒谎,最后我还告诉医生,如果不信可能打电话给珍妮和约翰问他们……我不敢抬头看奥姬医生,讲完就用手蒙住脸,哭出声来。

我想,我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泡汤了。

我现下只想收拾东西永远离开这个城市。

到其它地方重新开始。

当我感到奥姬医生的手温柔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时,我感到非常惊讶:

“可怜的孩子,”我听到她说。

我抬头看着她,她的眼光不再严厉,反而有点怜悯。

她转过身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

“你要原谅我戴尔先……噢,黛儿小姐,你一定要原谅我……该死的肺病,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睡好觉了……我不该对你那么鲁莽,我本来认为你不可能有什么合情理的解释,但……你确实有。”

我满含泪水的眼露出一些笑意,问:

“那么……你不准备告发我了?”

奥姬医生回答说:

“是的,不准备。”

我开怀笑了,

“哪么我没事了?”

“我看还不全算完事了。”

她摇了摇头说。

我的心一沉。

“怎么啦?”

我担心地问。

“首先,我最不赞成邮购荷尔蒙,我准备由我来给你开药方,你必须在医生的指导下服药……但这并不是关健问题。”

我的心收紧了。

“最关健的问题是……”

她继续说道:

“……是……按程序我要用听诊器听你的胸腔,我得让你脱去上衣,事实上,即使用不去查你的病历,我也应该发现你明显是个男人……如果我不报告示上去,那就是伪造病历,这违反我们医生的道德规范。”

“我是不得已才让你去造假,就一次不行吗?”

我满怀希望地请求。

“不仅是医德问题,如果你不慎被发现了,人们就会认为我帮助你欺骗了学校;或者认为我的医术实在太差;或根本没检查而瞎写的报告。无论怎样我都会被炒鱿鱼的,甚至于可能会吊销我的行医执照。”

“但是,”我胆怯地说:

“我不会被抓到的,我会加倍小心,而且我只要再熬过一个学期。”

医生摇摇头。

“你无法保证那些,你可能会在公共厕所被发现;也可能在什么地方撕破衣服;或发生意外被送到医院……对不起……我想急诊医生会像我一样全明白的。”

“但这些都是非常情况,也许永远也不会发生的。”

“黛儿,我拼命地苦读医学院,想成为一个医生,直到现下再没还清债款。我不拿我的工作、拿我的前途为一句“也许不会”而冒险。

“我真庆幸是在医院,我确实感到“病”得不轻,我是不能让她用它的一生来冒险。

“那我现下怎么办?”

我问,

“只好被开除?”

医生又对我怜悯的一笑,

“嗯……也许有一个你我都能接受的办法,我想我也许可以相信你能用紧身内裤保守你裤裆里的祕密到明年六月,但是你没有乳房……那才是我最担心的。”

“加大荷尔蒙的用量会让我长出乳房吗?”

我不假思索地问,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想长出自己的乳房。

“不,短时间内不可能,我考虑的是植入。我有个同事,他发明了一种新型乳房植入方法……也不是一种革命性的改变,只是比以往的材料更耐久而已……为了获得联邦药物管理局批准使用,他想让一些志愿者试用八个月……你知道,是为了知道它是否有副作用,我知道它没有,但规则就是规则……如果你植入了乳房,我就有理由可以闭口不谈你的真实性别。你不必为手术付费,而且可以在明年八月移除。“我对她的建议目瞪口呆,

“植入?你在开玩笑吧?我不想要乳房!我不能那样,你是在协迫,我不能明年八月再移除,我还想利用暑假从女孩恢复男生体型哪!”

“黛儿,联邦药物管理局需要八个月,规则非常严格。我们也是:要么植。要么开除。““你明知我都不能干!”

“你必须选择。”

耶诞节假期快要过去了,珍妮和我都不愿意和妈妈一起过耶诞,我们只是在我的公寓里自己小小地庆祝了一下。

耶诞假期也是我准备去做乳房移植手术的时间,我考虑了很久,我别无选择,要么被踢出学校,要么带着假乳房过八个月。

那天我来到医院。

奥姬医生(她让我称她受丽丝)已经作好了安排。

她带我来到病房,耐心地向我解释手术过程,直到麻醉药慢慢地起作用。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当你醒来时,你将会拥有一对可爱的乳房。”

我这是记得失去知觉前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我带着胸口的疼痛从麻醉中醒来时,我的胸博完全被纱布包紮着,我不知道我手术后变成什么样子。

我只感受到胸口的压力,这也许是因为纱而布包裹的缘固。

一个月过去了,到了一月份,明天就要开学了,该到医院去拆掉绷带了,自从做了手术后,纱布每周换一次,但我每次拆开绷带时都是闭上眼睛——我知道我的新乳房一定会有很难看的疤痕,我不愿意在它们还没有完全愈合前看它们。

我锁上门,站在珍妮耶诞节买给我的一面大镜子前,除身上只穿了一件用来隐藏小弟弟的小束裤和胸前扎着绷带,几乎是全裸的……我感到我真象个该死的女孩!女性荷尔蒙确实起了作用,我比以前更加像个女人了!我开始有点担心下个学期了:如果整个暑假我都得这样渡过,那么我就没时间在开学前恢复我的男儿身了!我拿起一把医用剪刀,犹豫了一会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最后,我闭上眼睛剪开了包紮的纱布……我感到纱布飘落在我的脚面上……我定了定神,慢慢地睁开眼。

它们在那儿,我的乳房!那对我从十一、二岁起开始就引起我无限遐想的的东西——乳头、乳房……一对浑圆的乳房!就长在我自己的胸前。

它们挂在我的胸口,微微地垂向肋下,我那现下已经扩大了的乳头已经不再是位于我的胸前衣袋下了,大约比以低了两英寸。

一阵阵凉意使它们坚挺起来,使得它们看来更加优美了。

我轻轻的摇晃了一下体体,我的一对乳房也跟着晃动,左右两个乳房相互磨擦着——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受,我的胸口不同以往地敏感……我向前倾身,我的乳房也像一对到挂的钟向前摆动,我躺下的时候,它们也就轻轻的卧在我的胸口,我真想用脸去亲近它们!我还是没有勇气去碰它们,感觉好像是在太虚幻境(女儿国?:-)(最后我颤抖地抬起手,轻触了一下左边的乳房,软软的,和水袋的感觉不一样。

我把手移到乳沟处(我现下有乳沟了!),那里温暖而柔软……我又触了一下乳头,挺挺的,非常敏感……我用手握住整个乳房,它们比我想像的要重些,我感到强烈的刺激……去年我才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接触到真正的乳房(我前女友的),当时的感受是难以言表的兴奋。

现下……我自己的胸前长了一对比她还大的乳房!我坐在床上盯着这对乳房整整有十五分钟,然后我看向镜子端详起我的身体:一个陌生的女人从镜子里回望着……镜子里的那个女孩是谁?几个月前充满自信地来到这所学校的那个男生哪儿去了……那个肌肉丰满的体型、那张男性的面孔又哪去了……不管他在那里,决不是镜子中的那个人,所有我的过去的影子仅剩下裤裆里的最后的那一点了。

我感到一阵晕眩,重新又坐了下来。

这是错误的……我帮姐姐忙怎么帮到这步田地?这是谁的错……以前,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随地脱离女性身分。

而现下……我已经被“卡”在女人体上了……直到以后做矫正手术。

我能这样生活八个月吗……以后我还能重新做回男人吗……我能忘记这段做女人的经历吗?——我也不知道,只有时间能给我答案。

我用了近三个小时“了解”我的新胸博,这看起来时间很长,但我头脑中有了“自己的乳房”的概念,对真正的女人,那生长过程要持续多年,最后我决穿上衣服。

我第一次不用再戴装着水球的乳罩,又一块填充物不再用了,现下唯一没有去除的是一条用来隐藏我下体的那点橡胶玩意儿……事实上,我的小弟弟已经很小了,如果我穿上宽松点的衣服,即使不穿橡胶束裤也看不出来……我甚至可以蹲着小便。

在公共卫生间,我都是坐着小便,不让人发现门下面出现方向不对的双腿而感到惊讶。

而现下,坐着小便已成了我的自然行动。

仔细分析起来,现下我唯一(除了小弟弟)与真正女性不同的地方就是我没有月经,对我、对约翰、对珍妮,我是个男人,但对于世上的其他人,我是个完完全全的漂亮女人。

我穿上一件从珍妮那儿拿来的胸罩,感到太小了,我又找出一件最近在商店买的一件,有点大,但还算合适,我想我大概有“C”罩杯。

胸罩把我的乳房舒服地托起,不像以前那样有个水球走起来晃晃荡荡的,现下感觉舒服多了。

我穿上一条牛仔裤,又拿起一件前面扣扣子的紧身衣,但已经穿不上了,我现下真正的乳房比以前的假的大。

我又拿出另一件,正好,但有点紧。

我解开第一个扭扣,让我的乳沟隐隐露出——真性感!我像是色情录相带中俏皮的女秘书。

最后我套上一件毛衣,即使透过毛衣,也不难发现我的乳房是多么地丰满,走起路来它们更真实地在我胸着跳动着。

我化好了妆,拿出我演戏时用的戏剧油彩,尽可能地遮盖了一下乳房处的疤痕,完了我打电话给珍妮,问他们是否有时间出去吃饭。

珍妮说马上就过来。

我还没有告诉珍妮关于手术的事,因为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是否答应,她如果知道也许会竭力劝说我的,当我作出无奈选择后也没敢告诉她,因为不知道手术能否成功……现下我看也不用瞒她了,而且也瞒不住。

珍妮来了,我借故引她到卧室,然后问她我穿的这件毛衣如何。

“实话说戴尔,不怎么样,它与你的脸色不配……等一等,你今天好像有点特别的地方,嗯……是不是你重做了发型?”

我笑了,一副天真的模样。

“我想没什么特别的吧!让我把这件毛衣换了,很快。”

我脱下毛衣。

“呀!”

……珍妮惊声尖叫起来,引得在外面的约翰使劲捶我锁着的卧室门,问我们怎么了。

“我们没事!”

我大声回答。

珍妮愣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戴尔,你怎么……”

她轧涩难言地问。

我一五一十地向她解释了一切。

她象个木偶一样一直坐在那儿听着,两眼瞪得有鸡蛋那么大,一直盯着我的胸前。

“现下……你怎么看?”

我胆怯地问。

珍妮晃了晃头,好像想使头清醒一下,

“戴尔,”她开始说:

“我不想误导你,我不想打击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事实。”

我听了有点震惊,我以为她会称赞我在那种非常时机作了唯一正确的选择。

“戴尔,”她继续说:

“你看起来……绝对可爱!美极了……希望这对你不是个打击……你真象个洋娃娃。”

“那么……我想……好看总比难看好吧!”

至少珍妮喜欢,几秒钟前我还认为珍妮会说我犯了一个,不!两个大错误。

“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你这个小坏蛋!为什么现下才认我吃惊?”

“就象他们在戏校里那些人说的:

“万事开头难。”

最难的头是你开的,剩下的事我也该当当家,你说对吗?”

“说真的!我们又得去买衣服了!你需要许多新上衣,特别是当天暖和的时候,你现下上身都可以穿比基尼了呢!”

“安静,珍妮,只有八个月,不用那样夸张。我只需买些必须的,不要乱扔钱。”

珍妮好像有点失望,

“我知道,不过你要做个出色的真女人……别打断我,这是真的,我不相信,你难到不想试试过两年?能有多少男人能体验到当女人的快乐呢。“也不会有多少男人愿意这样做!对不起,我只想过八个月。”

珍妮点头,失望地说:

“好吧,先尽情享受吧!”

但立即又问:

“嗨,约翰知道吗?”

“不。”

我回答。

“他今天才从他父母那儿回来。”

“那你还等什么。去给他个震惊。”

我套上件外套,只扣了肚脐处的一个钮扣,走了出去,约翰正在厨房看着漫画。

尽管现下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他还是穿着浴衣,呷着咖啡,象是刚从床上起来。

“嗨!大家伙!”

我尽量拿出最粗鲁的语调说。

他瞟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他的漫画。

“嗨,戴尔,嗨,珍妮,我想现下就去“甲壳虫城堡”!”

詹妮和我回到起居室,几分钟后,我们听到“葌”的一声,伴随着约翰半是跳、半是跌地从椅子里爬起来,他沖进起居室盯着我,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脸上想问,而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想知道吗?”

我羞怯地问,边说边扣上扣子,与珍妮一起出去吃饭了……留下满面疑惑的约翰木木地站在房子中间。

时是二月初,我的心情不太好,排戏进展很慢,我们都怀疑能不能否赶得上即将到来的演出。

我的课业也很重,没有多少时间娱乐。

更糟的是,我已经一个多月没睡个好觉了……我向来都是趴着睡的,现下,真该感谢我的乳房,我再也不能那样睡了,这使我很不舒服…………我得仰面睡,这是我从不採用也不喜欢的姿势。

那天我从排练场回来,心情很坏。

我在所有的剧组成员面前说错了好几句台词,更坏的是,我还把手袋忘在了化妆间。

我只好走回剧场去拿我的包。

当我到了剧院,我发现那儿有作秀,我看了一眼大厅里的招贴:

“布瑞恩和他可爱的助手蕾儿,作秀惊人的魔术:魔界奇迹——死亡分身术。只此一晚。票价:10我非常喜欢魔术作秀,故我决定看一小会儿再去拿包,我和车掌认识,所以他没要我票就让我进去了。我在前排坐了下来。魔术师布瑞恩高高的、帅帅的,在台上显现出一种癫狂的表情。我不知道那是他的自然流露还是作秀给观众看的,他让我联想起了与他有点相似的约翰。他的助手,蕾儿非常的漂亮,她很瘦,留着一头红色长发,一对形状完美的乳房,脸上有少许雀斑。她穿了件非常小的比基尼,没有肩带,大半个乳房从上边缘露了出来。“真够骚的。”

我想,接着又想道:

“她一定想是卖弄她的体型,要不然没理由穿得那么节约。”

我使劲揉了一下太阳穴,唉!现下看到一个如此灿烂的美女,我却嫌她的比基尼太小,我实际上是有点妒忌她,我当女人的时间确实是太长啦!思惟都和女人一样啦!布瑞恩把蕾儿捆上,装进一个前面没封上的大箱子里,她双手被吊着站在箱子里,象是个受折磨的性感尤物……布瑞恩开始向箱子里插入两块金属片,一块插在她的肩膀部位,另一块插在她的臀部上方……蕾儿好像被一切为三……他然后移开中间的那段,蕾儿的中段,包括她的乳房和腹部,像是脱离了她的身体……她的躯干段脱离她的头、手、脚几英尺远……怪不得她要穿没有肩带的比基尼:要不然那金属片一定会把肩带割断的,那样她的乳房就要被一览无余了。

布瑞恩弯向蕾儿,亲了一下她的嘴唇……我从身边的一个人手里借了份节目表,看了一下介绍——正如我猜的,她们确是夫妻挡。

他们的作秀很到位,但我很不喜欢他们把女人绑成像是上绞刑……没等到蕾儿被重新组装起来,我蹲身向后台化妆间,去拿我的包。

当我摸进我排练时的更衣室,拿回我的包时,我注意到里面有一些以前不在那儿的东西:一个衣箱、几把剑,一个链锯……这一定是布瑞恩和蕾儿用的这个化妆间……我想我最好离开这里,不然他们会埋怨我进入他俩的私人化妆间。

我知道魔术演员不会对窥探他们的道具的人客气的。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掌声,接着是一些脚步声很快近了门。

倒霉!刀切蕾儿一定是他们最后一个节目!门还开着,我赶忙躲进衣柜。

我没有把衣柜的门关严,所以我还能看到衣柜附近。

让我震惊的是,布瑞恩进来后迅速反锁上门,然后紧紧搂着蕾儿光溜溜的小蛮腰开始吻她。

“你今天真让人难以置信!”

当他们的嘴唇分开时,她对他说。

“这全归功于你,宝贝,”他回答:

“你还会看到更加难以置信的……”

我惊呆了,他开始脱他的比基尼乳罩……不!别在这儿……我会整晚都被困在这衣柜里的!我只想来拿我的包,不是想来看一对已婚夫妇作爱。

我担心我在她们离开前再也没办法走出衣柜了。

蕾儿开始解开布瑞恩的上衣。

“你这家伙”她打趣地说:

“头脑里只有一件事。”

我尽量缩进衣柜的角落里,但布瑞恩的一句话再次使我吃了一惊:

“嗨,蕾儿!别还象个大嘴男人,那是几年前的你!”

我听错了吗……他是说蕾儿——他那可爱的女助手和妻子,曾经是个男人?蕾儿帮助布瑞恩脱着衣服。

“是啊,如果不是中了你的圈套我现下仍还是个男人,但实话说,我心仍然中“有件事”……”

她只说了半句话,一边抚摸着他,留下“那件事”让人猜测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我真不敢相信!蕾儿曾是个男人!我真奇怪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我一点也看不出蕾儿是变性人。

我头脑中一闪念想过后去问她,那是怎么回事,但马上又意识到她的过去是她的隐私,我没有权力闯入。

我该干的只是等到他们走后悄悄地离开这里,永远地忘了这件事。

不幸的是,那晚我实在太笨拙了,当我想换个姿势使自己舒服些时,不慎碰倒了衣柜里的一叠书,我听到了蕾儿的惊喝,几秒钟后,布瑞恩大喊着拉开了衣柜的门。

“你他XX的在这里干吗?”

他大声吼道。

“我只是来拿回我的包。”

我想解释。

蕾儿开始抽泣了:

“天哪,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他的眼泪直流。

我的感觉坏透了,我想告诉她她不必担心,但布瑞恩打断了我。

“听着,不论你是谁,”他边说边拉上衬衫:

“你听到了些无权知道的事,我会给你300美元让你闭上嘴。这是我们的私事!”

我想告诉他我不想敲诈他们,但我只说出了一个“不……”

字。

“不够?”

他说,厌烦地说:

“好吧,500美元。”

“不,你不知道……”

“好吧,1000,只要你闭紧嘴,别破毁了我们的生活,成交?”

我想解释我没准备勒索他:

“对不起,我不想要那些。”

布瑞恩抽出支票薄想看了下还有多少钱:

“1305元55分!”

我只有那么多了,他绝望地喊道,蕾儿抽泣的更厉害了。

我不想再折磨他们了,现下即使我保证不要钱,而且保守祕密,他们也一定不能相信我,而且总是生活在我会爆料的阴影里。

我想他们一定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设法抹去蕾儿的过去,我只有一个想法:我不能打破他们的宁静生活。

“请听我说,”我对他们说,祈祷着别犯什么错:

“我本不想告诉你们,你看……我也是个男人。”

“什么?”

布瑞恩说,猛一回头,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我一遍。

“别跟我说笑!”

“不是说笑,”我回道:

“我本也不会怀疑您妻子生来是个女人,你不是也难以相信我是个男儿身?”

蕾儿停止了啜泣:

“你真是个男的?”

她问,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有点嘶哑。

“真是难以置信,我还自认为是个变性专家呢!”

“噢,我没变性。”

“真的?”

蕾儿问,套上件长袍:

“那么你怎么看上去这么像个女孩子?如果我没弄错,你的乳房是真的。”

我低头看了一下,踌躇地说:

“我是想对您说,但我想您不会理解的。”

蕾儿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我看着她,她确实美,但走近了看她并不似舞台上的那个性感女郎,而更像个邻家女孩,像个小镇上的高中选美皇后。

她笑着问我的名字。

“我叫黛儿。”

我害羞地回答。

“真是个好名字。”

“听着黛儿,你一定会惊讶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如果我告诉你,当我第一次穿上女装一点也没想最终变成女人,你一定会很惊讶吧。”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是的,如果您不介意告诉我。”

“你能保证无论我告诉你什么都不离开这间屋子吗?布瑞恩没有夸张,如果我的祕密被拆穿,我们的生活就被毁了。”

“我保证……嗨,如果的的祕密被拆穿,我的生活也完了。”

蕾儿用目光询问布瑞恩,他点了点头……她开始了叙述。

三年前我是个名叫莱安的男人,住在内华达州的小城里一个发霉的小旅馆里……布瑞恩是那儿的一个饭店里作秀的魔术师,我只是个舞台小弟……布瑞恩时来运转,他刚签了个约,将要去赌城的一个大饭店去演出。

但不幸的是,他的助手,特蕾西,刚订了婚准备离开他嫁人……没有助手他没法完成作秀,绝望中他请求我穿上女人衣服做他可爱的助手,完成一年的演出。

我当时急于摆脱贫困的生活,就答应了。

“布瑞恩亲热地把手搭在蕾儿的肩上,

“如你所见的,”他说:

“事情有点偏离了计划,我无法抗拒这个美丽的女郎。”

“当我扮成蕾儿一年后,我也无法离开这个帅哥。”

蕾儿站起身亲吻起布瑞恩。

“你现下知道我们的故事了。”

蕾儿继续说:

“该你告诉我你的了,你愿意吗?”

我向他们解释了一切。

当我说着我是如何从一个大学男生变成一个皮肤柔软、乳房丰满的女生时,我开始想,我从没想让那么多人分享我的祕密。

珍妮本应该是唯一知道内情的,约翰因为和我同屋瞒不住他,还有我告诉了爱丽丝医生是因为别无选择。

现下我正在全盘向两个陌生人托出。

我本该更小心点的,我不能让随便什么人都知道我的祕密。

当我讲完,蕾儿转向布瑞恩请求让她和我单独呆一会。

布瑞恩再一次吻了她后离开屋子。

蕾儿转向我。

“黛儿,”她开始说:

“我知道我与你还不熟,但我想我对你的处境很理解,也能给你提些建议,请你一定!一定要小心,你在玩一种危险的游戏,我不是指你被别人抓住,我意思是说:你会发现你很难再找回你的男子汉气。当时我第一次穿上女装的时候也确信我能变回以前的莱安,但……现下你看看我。”

我迷惑了。

“您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问。

“我是说你扮女人越久,变回来就越难。你甚至会发现你根本不想变回去。”

我不屑地从鼻子喷了口气:

“少来啦,也许您愿意当个女人,而我不会。八月份一到,我立刻就离开这种生活!”

蕾儿对我笑了:

“我希望你是对的,但记住一件事,如果你的心决定留在女人状态,不要抵抗她,不然你也许会抱憾终身的……我……我曾告诉布瑞恩我对他不感兴趣,我要做回男人……那是我所犯的一个最大的错误,差一点失去了他……所幸的是,我最后还是随了我的真正的感觉,去做了变性手术。”

蕾儿的声音顿挫,显是与布瑞恩分开的那段使她非常痛苦。

“好了,我很高兴你很快乐蕾儿,但我想你在浪费时间,我不会爱上一个男人的。”

“我刚穿上女装时也正是这样说的,这也会慢慢地在你身上应验的……好比你告诉我的那个拉瑞,你要特别小心他,听起来如果一个女孩不注意的话,肯定会爱上他的。“我转了一下眼珠。蕾儿递给我一张名片。“好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保持联络,如果你需要这方面的忠告,打电话给我。”

我们互相拥抱了一下,尽管她有着疯狂的经历,以及对我疯狂的“忠告”,不管怎么说她是个好人。

她站了起来说:

“现下请你原谅,我得去找我丈夫了。他在饭店一定放好了洗澡水等着我呢。“我听出他的暗示,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她说的,真是胡说八道!我去爱个男人?我会想永远做个女人?当台下掌声响起,我和全体演员互相手拉着手向观众鞠躬致意……我感从没有过的荣耀,好几百个观众为我鼓掌、欢呼,赞赏我的演出……站在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所有一切的不如意全部忘在脑后……《仲夏夜之梦》演出的非常成功,我们已经是连续三场爆满。演完第二场时,主管部门就传来决定:由于我们的出色作秀(没有提到我们的巨大票房收入),戏剧学校将至少继续再办一年。每场演出都很完美,每个人都表现得很出色。这次是我第一次登台,我自我感觉干的相当不错。在目前大多数演员都很浮燥且很疲惫的情况下,我们却能全力以赴……我想以后我变回男人时,一定会怀念这一切的……也许某天,我会真的去试着当个演员?……观众一直在鼓掌,我们再一次鞠躬致谢。鞠躬时我小心地把手放在胸前——所有的女演员(我也算一个)都穿着古典式样的裙子,胸口开的很低,乳沟全露在外面。尽管我并不抱怨这样的服装,但也不想我在鞠躬时整个乳房都走光。台上的演员也兴奋了,扮演阿伯兰的演员吻了扮演他情人塔尼娅的女演员。台下爆发出狂热地掌声……接着,扮演特修斯的演员又拥吻起他扮情人希波利苔的演员,台下的观众更加沸腾了。直到这时,我还没有感到有什么怪异,扮演奥伯兰的演员生活中与扮演塔尼娅的女演员是夫妻,特修斯和希珀莉苔正在约会……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点看不懂:扮演拉尔山德的男演员吻了剧中他暗恋的女演员荷米娅!这就不那么浪漫了,生活中她们根本不喜欢对方,甚至谈不上是朋友。而且拉尔山德不停地吻她,她看来一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现下只有一对戏中的情侣了,也就是海伦娜(我)和德米修斯(拉瑞),不过拉瑞应该记得我们从前的约定……[只做朋友!译者注,]……当拉瑞小心翼翼地用手捧起我的脸吻起我时,我的思绪乱了,忙乱中已经想不起任何抵抗婊子!是娼妓!

““你立即把这话收回!”

“你敢威胁我?小东西?”

拉瑞照着班恩的面门就是一拳!他摇晃着身体倒向吧台,鼻子里的血流了出来。

不幸的是,那是拉瑞那晚唯一得手的一击。

两个家伙跳向他,对他大打出手,拳脚像雨点般落在拉瑞身上和脸上。

我开始大声哭叫:

“不!停下!你们会伤了他的。”

“住嘴!”

克里斯淫笑道:

“等我们收拾完你的男朋友后,再来让你领教领教什么叫男人。”

“谁来帮帮我们!”

我喊道,但几个听到的人立即掉脸走开,谁都不愿意卷入。

拉瑞瘫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血从他的鼻子和嘴里流了出来,我都不知道他是否还意识清醒,他的眼镜早就被打飞了,克里斯一脚踏碎了它。

接着我惊恐地看见克里斯又用脚来揣拉瑞的脸,

“不!”

我尖叫道,我想闭上我的眼,但办不到。

“怎么,怎么,怎么,这儿发生了什么?”

紧要关头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循声音看过去,原来是约翰面带笑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只砸碎的龙舌兰酒瓶。

他身边还站着他的摇滚乐队的成员麦克。

麦克剃着板刷头,留着小胡子,皱着眉头。

他有着像铁塔般的身材,铁板一样的脸。

“看我们赶上了什么?”

约翰又说。

“啊,”麦克缓缓回道。

“好像有人以多欺少!说吧,约翰,那个躺在地上的是不是你的朋友?”

约翰笑道:

“当然是,现下事情来了,我们该如何修理那俩家伙?”

约翰和麦克慢慢地走近那两个……现下是小猩猩,他们一步步后退着。

麦克太高硕了,约翰虽看上去不太高硕,但显然不是好惹的主。

“嗨,我们可不想惹麻烦。”

克斯胆怯地说,班恩也马上点头附和。

显见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不敢面对显然不利于自己的麦克和约翰。

“太不幸了,”约翰说“麻烦已经找上你们了!”

这时约翰发现拉瑞移动了一下腿,约翰拍了一下拉瑞的肩膀好像告诉他这事他接管了。

“黛儿,为什么你不把拉瑞带回家给他洗洗?这儿由我来收拾。”

我使劲扶起拉瑞走出了门,当我走到停车声时听到酒巴里响起我一晚上都没睡,一直想把我现下的处境理出个头绪,但没有。

约翰几个小时后回来了,看起来他唯一受的“伤害”是T-恤被撕破了。

他表情似乎与拉瑞走的时候时一样愉快。

“告诉拉瑞下次再出去时,别惹那些校拳击队的家伙,那些家伙还真不好对付。”

他快步走进卧室,倒在床上。

路过时桌子时,把手里一把东西“骨碌碌”地扔在桌子上,我走过去看了一下……那都是些打碎的人牙。

早晨起来我还没想清楚我的问题,为什么我会让拉瑞吻我……现下他会认为我们是恋人什么的,我现下怎么办?他对我说他爱我,而且我也吻了他,他曾为我两肋插刀——我不能不考虑这些,我不想失去他的友谊。

还有,事实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不是我的默许他是不可能吻到我的,我只好等到某日再向他解释:与我约会只会伤了他的感情……我这不算是撒谎,他听认识的黛儿学期结束就会消失的。

大约上午八点,有人敲门,是拉瑞,手里拿着一大把玫瑰,笨拙地递给我:

“……给你的。”

嘴里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再一次陷入窘境,我怎能拒绝一个花一百多美元为我买玫瑰的男孩?我看着他,他的脸上还留着昨晚的青肿,没戴以前那种式样的眼镜,但脸上却显出一种自信的表情,那是以前所没有的。

许是因为他在两个大水牛面前没趴下,或因为他以为他已经赢得了他梦中情人的心……我知道一但我开口拒绝他,他的满脸自信肯定会烟消云散。

“拉瑞……”

“什么?”

“拉瑞,我想……”

“怎么,甜心?”

……甜心?他称我甜心?他给我买花,还称我甜心明确地告诉我他爱我。

“拉瑞,我想说……它们太美了。我是说这些花,谢谢你!”

拉瑞什么都没说,他吻了我——他抱着我吻了我,然后带上我出去吃早餐。

到了学年的最后两个月了,我的情感一直处于波动中……一方面我终和拉瑞共渡了一段难忘的时光,想起夏天过后要离开他,真使我有种负罪感;另一方面,我还曾热情地与他拥吻,我又感到与一个男人唇对着唇是多么地羞愧……我珍视拉瑞,但同时我又有点厌恶我自己的行为。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要想个办法跳出这种关系,但一直没有施行……事实是:拉瑞是个好心的、可爱的男人,他对待我如同公主,我一直都非常喜欢和他在一起……当然,我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但我也没有反对……有时我会闭上眼睛想像我是吻辛蒂。

克劳馥(世界名模。

译者注),虽然这种幻想不会老是起作用,过后我会很快回味起那实际上还是拉瑞。

我注意到拉瑞的一些变化,他不再像个害羞的大男孩,成了个自信的成年人,他换了一副更结实的眼镜,好像随时准备为保护我而与人战斗……他习惯地用手臂环抱着我,那感觉上并不是要说他想佔有我,而是想表达,他有义务照顾我、保护我,而且明确地向世人表述我是他的女友——对这一点我也从没有明确地拒绝(当然也从没明确答应)。

现下我常常在想着蕾儿——那个魔术师的女助手对我说的话:她说变回男人并不很容易,而且如果爱上一个男孩会使那变得更困难……虽然我知道我和拉瑞还没陷得那么深,但我也决不想伤害他,也不想把他从我的生活中抹去……我实在不愿意想到八月将发生的事,所以我尽量不去考虑结果……我还愚蠢地想让它随时间的推移自生自灭。

珍妮对我很关心,同时对我与拉瑞的关系也感到很不安,她几次试着问我怎么回事,我明确地告诉她我不想谈这事……我能说什么?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珍妮也就不便再提起这事,尽管她看着我和拉瑞着急。

约翰第一次看见拉瑞吻我时就连正眼都没瞧一下,我都怀疑他是否还记得我曾是个男人……他不再当我是个“男同屋”,也不再穿着内裤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我很难判断约翰现在怎么看我,很可能他会认为我会永远地当个女孩!春假开始了,许多戏剧俱乐部都安排了一周的沙滩渡假,拉瑞和我也去了,那真是一段快乐时光。

每天都安排有游泳、打沙滩排球、吃烧烤。

晚上有还营火晚会,每次拉瑞总是和我一起坐在同一张毯子上,紧紧地搂着我。

我们常常在浪漫的海边散步,他牵着我的手,我们在月光下亲吻……我现下也不再去考虑内疚和担心……我是在渡假,先尽情享受这一段美好时光。

假期最后的那晚上,我和拉瑞坐在沙滩上,他用手搂着我的肩膀……天色已晚,游人也渐渐散去……拉瑞只穿着一条游泳裤,我只穿着一件泳衣——上身是比基尼胸罩,下半身是一条平脚泳裤(我还是不能用小小的比基尼泳裤很好地掩藏我的小弟弟),大部分的乳房都露在外面。

拉瑞开始吻我,他吻了好长时间,最后我躺倒在沙滩上,拉瑞也顺势躺倒在我身边,嘴唇还是没有离开我的嘴唇……他持续地吻我,虽然晚上天气有点凉,我却感到温暖,不,是发热……他的吻使我好像进入半睡眠状态,我长长的湿发和他的头发缠在一起,我感到前所末有的性感、激情,直到我意识到什么……拉瑞的手落在我的乳房上——我完全袒裸的乳房上……他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已经把我的肩带拉了下来,我太沉醉于他的亲吻了,以致于没意识到。

他用手指温柔地拨弄着我的乳头,手掌轻轻地罩着我的乳房。

我没有反抗,他转身趴在我的身上,我用双腿环绕着他。

我们吻了很长时间……他手伸向我的下部,试图褪下我的泳裤。

“别,拉瑞,别那么急。”

拉瑞点点头,我本希望他就此站起来,但他没有,更紧地抱着我。

看来显然他对我的“别太急”会错了意,她显然认为今晚我会对他张开双腿……他一边用手措索着,一边还在我的乳房、我的嘴、我的肩膀、我的两肋、我的腹部不停地亲吻着……由于对我的身体的亲吻也使他自己坚硬了起来……我想:

“只要我愿意,只要我对他说:住手!我能使他在任何时候停下来,让我走……”

因而我任由他对我身体的亲吻,还很自然地把手垂向他短裤前的突起处……当我回到酒店的房间时已经非常累了,我和莉莎共住一间,当我进门时她狡黠地看着我,她明显以为我们“干”了,实际上,她根本不可能猜到什么。

当时天已经大亮了,该回去了,我走进浴室换衣服,当我脱泳衣时,我看着镜子中的我,头发里粘满沙子,乱七八糟的,比基尼胸罩肩带也卷得一团糟,脖子上还留着一个个深红色的吻痕!怪不得莉莎会有异样的目光,显然我像是刚刚与人“干”过……更加令我吃惊的是,由于在阳光下长时间的日光浴,我的身上留下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比基尼”印!时光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六月中旬了,学期快结束了……拉瑞和我一起在体育馆里锻炼,拉瑞在练哑铃,他强健的肌肉一突一突的,显然最近花了不少功夫。

他当然比我强健多了。

当我们单独在一起时,他总不时地把我按在沙发上对我到处亲吻,当然这只是个游戏,而我只要告诉他我不舒服,他也就不再勉强。

不过我一般不那样要求他。

我也在锻炼,但我用的哑铃只有每个5磅重,而拉瑞用的每个有40磅重,我低头看我那细细的胳膊上部的二头肌,显然看不出有什么结果,但至少常常嬣练可使我保持苗条。

我穿着一件紧身裤,上身穿着件运动胸罩,它们凸现了我优美的体型。

体育馆里的目光被我吸引了不少过来。

拉瑞喘着粗气把哑铃放回架子上:

“好了,宝贝,今天差不多了,我都快不能动了。”

“真可怜。”

我开玩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不我等一下帮你按摩按摩?”

“太好了,我已经感到好多了。”

他吻了我:

“听着黛儿,这个周未我要去看我的父母,你和我一起去吗?”

“我不知道,听起来象是家庭私事,你真想让我去吗?”

“当然想,嗯……我想是该把你介绍给我父母的了。”

什么?介绍给他父母……天呢!要把我介绍给他父母……拉瑞抱着我,她没看见我脸上难言的羞愧表情。

拉瑞的父母住在离此八个小时车程的地方,他当然不会带一个关系普通的女孩去与他的父母共进晚餐,他显然想得更远,也许很远很远……也许他在考虑一种永久的关系……他以前也与我谈过未来,谈过毕业以后的生活,我也在他的计划之内……我怎么办?是我导致了这一切,全是我……每次与他约会,我都假装成我爱他(至少我认为那是假装,有时我也很疑惑。

),现下怎么样?几周后我就要离开这个校园,拉瑞的怎么办?我总不能就此突然消失!这不是个好办法。

人们许会认为我是个冷血的小荡妇——我没有别的语言来表达……我就是那种约翰最恨的女人:先是表现得好像喜欢一个男孩,然后没来由地把他一脚踢开……所有的男人都恨这种女人……最糟的是,我会伤害了拉瑞,一直呵护我、为我出头、关心我、爱我的拉瑞。

而我却用撕碎他的心来报答他。

我头脑中涌起一个念头,是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我不能再假装明年还能天天见到他的样子,我当然不能见他的父母,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拉瑞,我想我还有其它的约会,我们到此为止吧。”

“是吗?”

拉瑞问,面带着笑,我知道他是认为我在开玩笑。

“我要会另一个人,我是认真的。”

一瞬间,拉瑞像是被猛击了一拳,但他很快恢复了,他的面色严肃,神情激奋。

“黛儿,”他说,他的声音坚定而清晰:

“我们不一定非要见我的父母。如果你想要干些别更有趣的事,我……可以理解。”

他艰难地说出这几句话……我与他约会了好几个月,从没看到他这样的脸色,一种濒死的感觉……但如果给他一种虚假的希望更加残酷。

“我不想做什么更有趣的事,我只是想说,我们完了,对不起,我们在一起曾经很快乐,但都过去了。”

拉瑞张开嘴,又合上,咽了口吐沫,咳嗽了一声,又咽了口。

“好吧……黛儿,我还以为我们……显然我错了,再见吧……永远。”

他迅速转身走了。

“拉瑞,”我在后面喊道:

“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全因为我。”

拉瑞停下,回转身,脸上现出一丝苦笑,喷了一下鼻息,摇了摇头,走出了门。

我木然地走进女更衣室(当然是在一个最隐密的隔挡),换上裙子,走进春天温暖的空气里。

结束了,我解脱了,我伤害了他,但至少现下没什么牵挂了。

每次我想起我如何渡过余下的大学生活,我都会感到我是个女孩,想着与拉瑞约会,现下拉瑞走了,我再没有藉口了。

这虽然很残酷,但我做到了。

移除我的乳房,然后注射雄性激素,我又可以做回一个男子汉。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个小酒巴找个廉价的女人不负责任地干一场。

对!那就是我要做的,我愉快地想。

我太兴奋了,不想回公寓,绕着校园闲转,直到天黑。

我转遍了大学的每一个角落,校园到处都向我提醒着拉瑞的影子:他带我去过的咖啡馆;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我们一起学习的图书馆;……路上遇到的同学也是,他们不仅使我留恋起学校的同学,更使我想起拉瑞……“嗨,黛儿,告诉拉瑞他想借的那本书我有了。”

“黛儿,好不容易找到你,这周五我们有个舞会,我想请你和拉瑞一块来。”

“嗨,黛儿!我看过你演的那出戏,你作秀的棒极了,你和那个演德米修斯的家伙都很棒!”

到这程度,如果拉瑞告诉他们他被我甩了,他们会怎么看?快放假了,我可能再也不会见到这些同学了,我一直希望以后同学门还会想念我,而现下我如此残酷地对待拉瑞,他们也许再也还会理我了,他们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这真使我感到痛苦。

我想得越多,就越不好受,我做得对吗?我该做回个男人吗?我能做回个男人吗?也许我应该沖到拉瑞的房间告诉他我做了件蠢事!我是因为害怕才那么说得,他还会接受我,让我回到他身边。

为什么我不早考虑清楚……上帝啊,我是个男人!我不能做他的女朋友!还有,即使我想回到他身边,也不可能,拉瑞绝不会要一个男人当他的女朋友。

一会儿,天黑了,我仍不敢回家,我无法面对空荡荡的公寓房间,那张沙发是拉瑞第一次吻我的地方;……那台电视是拉瑞和我一起看恐怖电影用的——我常常假装害怕……我需要找人谈谈,我想起给那个魔术师的妻子——蕾儿打电话,但总是现下有点晚了。

最后我决定去找珍妮,看她能否帮我出点主意。

我走进她的公寓楼使劲敲起她宿舍的门,没有回音……该死的她去哪儿了?我又敲了几下。

楼下走来一个丰满的女孩,跟着一个象是沙滩男孩的家伙,手里拿着滑水板。

“你是找珍妮的吗?”

女孩问。

“噢,是的,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对不起,不知道。但她好像是跟她的男朋友一起出去的。”

男朋友?

“不”我说:

“你也许看错人了。我是找珍妮。辛普森,黑发,脸上有块疤。”

“没错,”那个男孩说:

“我看见了,是那个人,脸上难看死了,与一个家伙一起走的。”

他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胸脯转。

我有点不高兴与他多说,说了句:

“谢谢你。”

“没问题,乐于帮助,”眼睛还在不住盯着我。

我转身出,那个男的又说:

“小妞,出门当点心。”

我唯一能与之交心的珍妮不在,我只好回公寓去,喝杯热牛奶,钻进被窝睡觉,就当以前只是一场恶梦……就当成我从没有以女人身分生活过;我从没有过乳房;我从没有伤过爱我的男人(甜蜜的男人)的心。

我打开门时,听见约翰的声音在厨房里,嘴里还在唱着:

“噢!甜蜜的夜色!甜蜜的1963年,她是我梦中的一切,我会永远记住她。噢!甜蜜的夜色!甜蜜的1963年。“天哪,别唱那首歌,约翰只是和女人睡觉后才唱那首歌。一堆空酒杯堆在咖啡桌上,还有一条内裤扔在沙发上确认了我的怀疑。想到他可能带回来的某个染着绿头发的摇滚怪物,我当然没心情见她,我只想找点喝的然后蒙头大睡。约翰站有炉子边,煮着鸡蛋,他只穿了一条短裤。“噢,她走进房间时……我的心在跳“他继续哼唱着。“嗨,约翰。”

约翰一惊,回过头,

“黛儿!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和拉瑞出去了!”

嗯……啊……“约翰,计划变了。”

我对他说:

“我不打扰你,我马上就回屋睡觉。”

约翰一直神经质地盯着他自己的卧室:

“噢……好吧……睡个好觉。”

他吞吞吐吐地说。

他怎么啦,他是不是带回来某个已婚女人什么的?

“谢谢,约翰,我只想喝杯牛奶。”

“我拿给你!”

他连忙叫道。

他显然不想让我看见他的约会对象,

“嗨,约翰,”一个声音从他的卧室里传出:

“蛋煮好了吗?”

他的门开了,走出一个穿着约翰上衣的女孩,下面好像什么都没穿……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现出筋疲力尽的满足的笑。

她一见到我脸上的笑立即凝固了。

……是珍妮。

我微微笑了,我感到站在那儿有点多余。

珍妮和约翰都有点不太自然地笑着,珍妮的手握住约翰的: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说。

几秒钟后我和珍妮走进我的卧室:

“发生了什么?”

“嗯……”

珍妮甜甜地笑着:

“你一直说我会遇上一个特别的男孩,你是对的,戴尔,现下我有男朋友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春假那会起,你和拉瑞去海边了,我在这里和约翰……事情就发生了!”

“向上帝发愿你怎么看约翰?珍妮……你能找到更好的,我知道你渴望爱,但别为此将就着找约翰!”

珍妮生气地跳了起来:

“我直说吧,戴尔。”

她吼道:

“我不是将就,你也许不相信,但我认真地考虑过,约翰是个很好的人,他也许会干些傻事,但他很深情,他比别人眼中的他好一万倍,犹其是你。”

约翰,深情……我确实难以置信。

“看,”珍妮继续说:

“这是约翰写给我的诗。”

我拿过来读道:

“珍妮,我的爱,我心中的玫瑰我心中只有你我要看穿你的如水双眸我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倾听你的如歌的笑语我要用我的全部生命带给你无上的快乐这是约翰写的?……你,有一个完美的臀部。“是了,这才象约翰写的。我开始考虑起约翰,是的,约翰懒散、不修边幅、剪下指甲扔得满地都是,但这不是他的全部,他还会关健时该为朋友出头,上次在酒巴的英勇表现证明了这一点。我确实没发现约翰骗过珍妮,他也从没有伤害过她。就是这个动不动就把头碰在门上的约翰,他能从珍妮佈满伤疤的面孔下看出她具有美好的心灵?

“珍妮,对不起。他真的使你快乐吗?”

“是的,他会的。一定会的。”

“珍妮,我不能看见你在他身上发现的东西,但如果他能让你快乐,他对你好,我也为你高兴,为你们俩。”

……我们互相拥抱在一起。

“戴尔”珍妮说:

“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

珍妮推开我转过身:

“为了我对你做的一切,我没有帮助你脱离女人状态,反而帮助你做女人。”

“珍妮,是我自己毫无选择。”

珍妮还是不看我的脸。

“对,但我给了你许多误导,我改变了你的房间;我给你买女人的衣服;我推荐你服用激素,我不该那样做的。”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

“你没错,珍妮,你是为了帮助我。”

“也许吧。”

我一惊,抽回搭在她肩上的手:

“你说什么?珍妮。”

珍妮沈默了好一阵,

“我是说……嗯……你看……嗯……你看上去很像我,有时我会把你当成我的替身,想像成我就是那个每个男孩都喜欢的漂亮女孩,即使对拉瑞……我也许应该早告诉你别与他走得太近,那太危险……但我只是旁观没有阻止你,还幻想着是我自己赴那些约会,最后还是约翰提醒了我,不能透过别人来代理自己的生活,我才醒悟过来。”

“珍妮,别抱怨自己,我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这就是我今天与拉瑞分手的原因。”

“你……你与他分手啦?”

珍妮看似不知说什么好。

“我以前做了件蠢事,我玩弄了他的感情,现下又伤害了他。”

我哭了,珍妮搂起了我。

“可怜的小弟弟,对不起,我知道你在乎他,我猜你是因为不能以男人的身分爱另一个男人?”

我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我不得不变回男人,如果我不变回男人,噢!我还能怎样?我只有再做回男人,同样没有选择余地。”

“戴尔,你确定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是约翰,已经穿齐了衣服,探头问:

“没事吧?”

“没事,约翰。”

我回答。

“我是说,我们还是朋友吗?”

约翰问,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是的约翰,待珍妮好点,我只要求你这一点。”

约翰咕哝着说:

“你介意我进来吗?”

珍妮询问地望着我,我点了点头。

约翰坐在床边,手搂着珍妮的脖子。

他注意到我哭红的眼睛我满面的泪痕。

“黛儿,嗨,怎么啦?”

我笑了说:

“没什么,只是我马上要脱离这种生活了,但我还不确定是否真想变回去。”

约翰沈思了一下,然后说:

“嗨,我刚读过一本书,几个人二十年后从监狱中出来,又合伙抢一间银行,后又被送回牢房。”

珍妮怎么会看上这个家伙……“谢谢你!别说了。”

我讥讽地说:

“如果你不能严肃些,我宁愿单独呆会儿。”

“不,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约翰说,好像他能给出个高明的建议。

“那不是因为他们本性邪恶或有犯罪癖,只不过是因为那么长时间在狱中,他们不能适应在狱外的生活。他们是故意犯些事让人把他们送回狱中,因为他只懂那里的生活。”

“约翰,那就是你的意思吗?”

“对,”他说:

“我都没体验过,但我想当个女人应该比坐监房容易得多。”

我有点吃惊,约翰似乎是道出了玄机,我已经在学校建立了一个女生的挡案,造就了一个女人的朋友圈子,一种女人的行为模式,和一个女人的爱情生活……这不是那么容易就抛开的。

有这个圈子中生活要比我变回男人的生活容易得多……以我现下的状态,很容易就可以忘记我曾经是个男人……“那么……怎么样?”

珍妮和约翰问。

“全看你自己,戴尔。”

珍妮说:

“正如你自己说的,全由你自己决定,你愿意当回一个男孩吗?”

“是!噢不,唉!也许我也不知道。”

“是因为拉瑞,是吗?”

约翰问。

“是的,是拉瑞,我真是心理不正常,我成了个同性恋!他也成了同性恋!我为什么不能不想他?

“珍妮拉着我的手:

“因为你知道他是个值得珍惜的好男孩!你不想伤害他,你害怕回到不属于你的生活中去。”

我叹息道:

“也许你是对的,但我们为什么不想想拉瑞的感受?如果他知道我不是个女孩,他会立即抛弃我的。”

“你确信?”

约翰问。

“显然,只要我告诉拉瑞:

“嗨!拉瑞,我实际上是个男人。我不知道是否还继续当个女人,我们可以继续相处直到我决定为止吗?”

”约翰好像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说:

“你也许可以表达得更含蓄些……”

“约翰,你能不能严肃点?”

约翰好像很疑惑,他认为他已经很严肃了:

“当然,我想你应该告诉他,如果他暴跳,那么你就立即离开这个学校,但也可能会比你想得更理解你呢?”

“是个好主意”

“黛儿”约翰说:

“我从没邀请你姐姐出去是因为她不会答应过我,但我终于说出了,而且得到了回报,我不知道你对拉瑞的感觉,但别放弃,因为你不知道他的真实感受。”

我的头脑一片混乱,

“谢谢你,约翰,谢谢你们俩,我感激你们的忠告,但我需要时间考虑。也许明天会有个答案……”

他们对我说了再见走了,我躺在床上,想着拉瑞的事,

“欣赏”着隔壁传来的约翰屋里弹簧床有节奏的声音……我一连几天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直躺在床上,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力气爬起来。

……我无法面对外面的世界,珍妮似乎非常担心我,她不停地走过来求我出去转转,我总是告诉她没事,我只是想静静地想一想……当然这只是藉口。

我不想打扰了她与她的新恋人的愉快心情。

最后,我下定了决心,我应该与拉瑞谈一谈,我要向他解释一切。

即使他会恨我一辈子。

不能一直在“要是早……那么……”

这样的后悔中渡过一生……如果他真的能理解我,我就可以与他一起计划末来。

我洗了个澡,剃去腿毛,化了个靓妆,穿上了件最紧的牛仔裤,一件领口很低的紧身衣,虽然我准备告诉拉瑞我是个男人,我要让他看到我从外表到内心都实际上是个女人!我走出我的卧室时,珍妮和约翰刚刚要出去,他们拿着野餐用的东西,他们邀我同去,被我拒绝了,这显然应该是两个人的罗曼蒂克,而且,我还要去见拉瑞,我再不能拖延下去了。

他们一离开,我又有点犹豫了。

像是去完成一项不情愿的任务,心里总想找一些不去见他的理由……我思量着我的化妆;整理着我的长发;在公寓里踱步,我甚至还给他的住处打了电话,当电话那头他的屋友提起电话时又挂了……我该怎么告诉一个男人,他喜欢的女孩子实际上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我该怎么告诉他他的女朋友是个男人?我开始感到我实在没有勇气去对他说这些,偶然我瞥见桌上的一个旧鞋盒,我打开它,里面装了许多老照片,是约翰为他的新闻课而拍的,为分散注意力,我坐下看了起来。

约翰的照片确实视角独特,我都不知道附近还有个屠宰场。

当我快看完时,盒子最底部的一张照片的一张吸引了我,我拿起看了起来,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可用他向拉瑞解释,我把照片放进我的小包,向拉瑞的住处走去。

拉瑞与人合租了个两卧室的公寓,我站在门口,努力地提起勇气去按门铃……他还会理我吗……我想他会的……最终我按响了门铃。

拉瑞的室友——福兰克——来应门,福兰克是个黑人,他以两件事在学校闻名:一是巨大的身形,另一个是动人的微笑。

福兰克见是我,脸上的笑立即变成怒视。

“嗯?是你?”

他轻蔑地说。

“福兰克,拉瑞在吗?

“不,拉瑞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哪儿去了。”

福兰克冷冷地说。

“求你了,我一定得与他谈谈。”

“为什么……你忘了对他说他不够男子汉气概吗……或只是想来看看他的惨象?”

天哪,福兰克愤怒了,这不难知道为什么。

我刚刚没来由地抛弃了他的朋友,他当然会看不起我。

“求求你,福兰克,我一定要与他谈谈,我……也许犯了个极大的错误!我知道你晓得他在哪儿,为了他和我,告诉我吧!”

福兰克哼了声,把指节压的格格响,

“对,”他终于对我说:

“你不是从我这儿听到的,但我碰巧知道拉瑞的叔叔在距此50公里外的香农县有个钓鱼小木屋,如果是我不高兴,如果我被我的女朋友蹬了,我就会到那样一个地方去恢复我受伤的心。”

“谢谢你,福兰克,我真的感激你。”

我转身就走。

“噢,黛儿?”

“什么?”

“如果你是想去会拉瑞和好,那很好,但如果你只是想与他谈谈,去解释你为什么抛弃他,我想你也该有这样的机会。但你如果是去显示你仍喜欢他,然后又第二次伤了他的心,那么……你在这个校园就别想再有朋友了……拉瑞是个好人,别人不会支持你玩弄他的感情的。”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好调头离开,珍妮的车在我那儿,我开上它快速向福兰克所说的地方驶去,路上我思量着福兰克的话,他说如果我伤害了拉瑞我就不会在校园里再有朋友,看起来只是为保护他朋友而进行的一种威胁,我和拉瑞并没有多少共同的朋友,我也怀疑他们在我伤害了拉瑞后还认不认我这个朋友,我也许将建立一个新的朋友圈,如果我和拉瑞的事没有进展,我也不会再在这个校园里呆下去。

我花了很长时间找那间小木屋,最后在一条乡村小路的尽头找到了它,非常的远。

木屋旁边有个小湖,我猜那就是拉瑞的叔叔钓鱼的地方。

我敲了敲生了鏽的铁门,没有回音,我推开了门。

里面很黑,我用了几分钟才适应过来。

一看,里面很乱,没有个什么家具,只有一张没整理过的床和一张小木桌,桌子上散乱地放着鱼饵和渔具,角落里还有一些奇怪的物事,我研究了一下,原来那是祷告的地方。

显然拉瑞的叔叔来这里不仅仅是为钓鱼。

一个黑影从门外投来,我转身看见是拉瑞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鱼杆我一小串鱼。

他看上去很糟,胡子拉渣的,脏兮兮的,仍然穿着上次与我分手时穿的那件衣服。

他一定是一和我分手就来这里了,他肯定有许多天没洗澡了,可能只是吃他钓来的鱼过活。

我真不愿意状看见他这种状态。

不过在这里谁会照顾他?他看见我后定住了。

“黛儿!”

他气喘吁吁地叫道,他吃惊的表情很快变成警觉:

“你来这儿干什么?”

“拉瑞,我们需要谈谈。”

“……那么……说吧。”

他不想冒更大的险,明显他怕再次被伤害。

“拉瑞,这说来话长,我们能坐下谈吗?”

拉瑞指了指床,他自己坐在我对面的一个柳条箱上。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小酒壶拨开盖,表情难看地递给我,我摇了摇头,他自己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

“黛儿。”

拉瑞说:

“我已经想了许久,也喝了不少酒,边喝边想,你看,如果你想结束这事,我想我能接受……但请说实话,你说你想结束是为个另一个人,但我不信,那不是你,黛儿!你从没说过其他人,从没提过以前的男朋友,甚至从没有为哪个明星疯狂过……我想我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被抛弃,我做错了什么使你要离开我?”

我拉过拉瑞的手,他没有回抓住我的手,但也没有抽回。

“拉瑞,不是因为你,我不是真想结束,但……我……我的过去,有个祕密,你不会接受的。”

“主啊!基督!黛儿,”他叫道:

“无论你有怎样的过去,都不会使我有什么不同的!我不在乎你过去干过什么,我在乎的只是你!过去的事一点也不重要!”

“不!你会恨我的,我知道你会的!”

拉瑞发出一声充满希望的呼声:

“黛儿,我爱你!我爱你!我……我甚至想过某天你成为我的妻子,是真的黛儿……如果你没有和我同样的想法,我还会活下去,但你别告诉我是因为什么“祕密”,这我不能接受!”

“拉瑞,我是个男孩子!”

拉瑞惊讶地盯着我:

“你先是抛弃了我,然后又一个荒谬的故事。你出去,你给我走开!”

“拉瑞,镇静,你听我说,别插话……”

我全告诉了他,从珍妮第一次约史蒂夫起,全部告诉了他……关于我与史蒂夫的约会,关于第一次见到拉瑞,关于我对与他关系的迷茫,关于雌激素,关于乳房植入,关于约翰和珍妮,所有的全部……最后我把从约翰鞋盒子里拿来的照片递给了他。

那是拉瑞在我做女人前一周给我照的,那是原来的我,男性的我。

拉瑞在我讲的时候一直没动,除了一口一口地喝水壶里的酒……他盯着照片看了很长时间。

“那双眼睛,”最后他说。

“什么?”

“那双眼睛,一切都变了,但你眼睛没变,人门说那是心灵的窗户。”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看着照片。

最后我说:

“拉瑞……”

“这算什么?你这个荡妇!也许我该叫你冒牌货!”

拉瑞笑了,残酷的、充满仇恨的笑。

眼泪从我的眼里涌出:

“拉瑞,我不是想伤害你……”

拉瑞脸上显现出一种疯狂的表情:

“我以为我永远也不会真正的恨你,但是你证明我错了……你让一个男人喜欢上你,却不告诉他你他XX的是个冒牌货!一个男人!

“我开始哭了:

“把眼泪留给其他的菜鸟吧!”

他讥笑道:

“我竟然还吻过你”他发出一种噁心的声音。

“拉瑞……”

我看着他,企求得到某种谅解。

“我说你给我出去!”

他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但立即表现出痛苦的表情,我意识到他的手拍到了桌子上的渔钩,有几个渔钩刺进了他的手心。

我毫不思索地走过去,想帮助他。

他咆哮着推开我:

“走开!”

他说,他的声音显得无力,我想他也开始抽泣,

“离开我,别再走近我,我受不了。”

我慢慢地走到车前,希望他会在身后叫我回去,但他没有。

……“我要你们把这对乳房拿掉!切除它们!我恨死它了!”

我坐爱丽丝医生的办公室里,自从拉瑞明确表示不再爱我以后,我不再想拥有这对乳房。

我要尽快地变回一个男人,这对乳房是第一件要处理的事。

“冷静一下,黛儿。告诉我怎么啦。”

“怎么啦?一切都错了!我还以为一个男孩爱我,但他恨我!我只是个有乳房的男人,我要马上转学,忘掉这一切!我要拿掉这对乳房,我看了你们的协议书,任何时候我想退出,医生都会帮我移除它们,这是协议的条款。”

“黛儿,这个试验只剩下几周了……”

“去你的吧,我不再为你的“试验”负责!又不是你带着这东西。

“黛儿,冷静一下,听我说,每天都有很多人走进整形医院,他们想做丰胸、隆鼻、丰唇等手术,或做其它他们认为可以使他们快乐的整形手术,80%的人从没经过这些,他们感到整形手术可以使他们找回某种快乐,你要为他们想想……而且医生是不会在病患感情波动时,或一时冲动之下的要求对他们进行任何手术的。“但是医生,”我用一种生气的语气说:

“我不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这话。在你要求我植入这对乳房之前,你说过吗?

“医生好像有点内疚,也许她也后悔为我植入了乳房。“听着,黛儿,我不是说不帮你移除这对乳房,我只是想让你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你的请求。我可以现下就开始安排手术,这对你的身体是一种伤害,你一周后再来我这里,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的决定,医生,是你现下就安排手术,这是法律规定,你不能违反我的意愿帮助你的朋友进行试验。”

“当然,但我会说,你现下情绪不稳定,不适宜马上手术。”

我震惊了:

“你意思是说,你不惜撒谎好让我保留着这玩意儿?你这个混蛋,我要起诉你!我要让他们吊销你的执照!”

“黛儿,我所以这样做是为你好。”

“人人都这么说,为了我好,却毁了我的生活!多谢啦,法庭上见!”

爱丽丝医生担心而又遗憾地看着我:

“一周后再回来。”

我走出去时他对我说。

我开车回到我的公寓,计划着如何报复爱丽丝医生,我没想到她会拒绝为我摘除乳房,我开始在心里给她的头家写信,让她失业。

我走进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上房门,脱下我所有的衣服,我看着我镜子中的影子,除了那已经衷退的小小的一点,我完全象一个女孩。

长长的头发、丰满的乳房、光滑的皮肤,我根本就是一个女孩!我首先找出一卷绷带,紧紧地绑住胸着的那两佗肉,但仍没能像我所想的那样掩藏了它们。

人们说,人靠衣装,我让珍妮拿回了许多我男人时的衣服,先穿上一件衬衫,然后穿上一条男式的休闲裤,然后穿上一双黑袜子,穿上鞋,系了领带……好了!现下再看,我像一个……一个穿着男人衣服的女人!衬衫很艰难地在前面扣上——即使用绷带缠的紧紧的,我还是有明显的乳房,我的胸脯使我的领带向着倾斜约15度……那裤子,虽然在殿部很紧,但却不能停在我的腰上,我在一年中腰部失去了不少肌肉,已经不能再用男式的皮带了……只有鞋子现下还适用。

我的脚指甲还涂着指甲油……我的头发还很长,我的身材还是那么纤细,我愚蠢地认为穿上衣服就可以使我恢复成原来的男人,真的能吗?我开始思索,是了,如果爱丽丝医生下周让我移除乳房,如果她帮我进行男性荷尔蒙疗程,如果我只是去某处过一阵子,那么也许我还能变回一个男人。

当然,这里面有太多的“如果”,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现下我不能穿男人的衣服,我看上去绝对荒谬!

“你看上去真荒谬!”

好像是回应我的想法,我过回头看到了说这话的人,是拉瑞。

我没注意到他已经走了进来,他现下已经洗了澡、刮了脸、看起来已经平静下来。

这使我想起他那天的模样——几个月前,他第一次来这里带我去看电影的那天……他的被渔钩刺伤的手还包紮着。

我的第一回应是想沖进他怀里,但我竭力克制住自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如果被他拒绝我将是多么地难堪。

“拉瑞……”

我叫了声,我的声音几乎难以发觉。

“嗨,黛儿,”他们平静地说:

“我路过这里,愿意和我出去兜兜风吗?”

“当然!”

我着魔似地说。

我知道我应该更冷静地对待,但我不在乎,只要拉瑞在我身边。

“OK!”

他说:

“但看在上帝的份上穿得端正些。”

拉瑞离开屋子让我更衣,我脱下男人的衣服,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如果拉瑞仍然希望和我在一起。

我还得更加努力。

我穿上一双网眼丝袜,高而又尖的高跟鞋,一条迷你裙,一件紧身小背心,在身上洒了点香水,补了一下妆……看着镜中的我,我笑了,我看起来像个拉拉队长,很性感,这正是我想要的,拉瑞会知道我是为他才穿成这样,仅为他一人。

拉瑞静静地带着我走向他的车,我坐了上去,他什么都没说就开动了,我问他去哪儿,他只是回答“去兜风。”

我失望了,还有点害怕,拉瑞看来没注意我的衣服……我们去哪儿……他在想些什么……他好像没听到我的我的问题,不作任何回答……我猜想他不是想与我和好,他也许只是想确认某些事情,也许想说他仍可以和我做朋友……也许我没那么幸运,他只是想让我别告诉其他人他曾经约会一个男人……现下我穿得像个妓女,他当然不会高看我。

经过一段长长的、痛苦的行程,我们到达了到达站……拉瑞走了一条不同的路,所以我一直到最后才看出我们到了那个小木屋……我们到这儿干什么?我想这很明显,拉瑞现下耻于被人看见与我在一起,他想到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他不能忍受与我在公众场合见面。

拉瑞无言地走进木屋,我跟了进去,里面仍然很黑,拉瑞燃起了一根蜡烛……当我的眼睛适应后,我无法相信我看见的:当初污秽的小木屋现在干净整洁,渔杆和渔具都不见了,桌上现在铺上了桌布,原来用水壶装着的威士忌变成了一瓶香槟和两个酒杯,床上铺着干净的床单——我认出那是从拉瑞床上拿来的,还有一支红玫瑰插在窗前。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我转向拉瑞,还没说出一个字,他就开始吻我,我想扑进他的怀里,但他只是用手握着我的肩膀,保持一定的距离。

“黛儿,”他说:

“我仍然爱你,好几个晚上我都想让自己恨你,恨你抛弃我,恨你对我撒谎,但我做不到,正如你当初不想陷入爱河一样,我也没法跳出爱河,我想做的就是立即来到你身过,于是我那样做了,我想我们都会有个浪漫的夜晚的。”

他再次吻了我,他抱起我,好像并不在意我脸上福祉的泪水,然而接着他说了一句话几乎完全毁灭了我的高兴。

“此外,我还知道你并不是个男人,黛儿。”

我挣开他,天哪!他只是不愿相信这一点!他想装成任何事情都没发生。

“拉瑞,”我不确定地说:

“我也不希望那是真的,但我确实是个男人。”

“哦?是吗?”

拉瑞问,重又把我拉向他,吻我。

“……那你为什么穿成这样……男人不会穿长筒袜,不化妆,不穿紧身小背心。”

我有迷惑了,

“是的,但……”

拉瑞开始吻我的脸,

“……如果你是男人,你的胡子呢?”

“我……我……没有胡子。”

拉瑞开始吻我的颈:

“如果你是男人……为什么你的皮肤那么光滑柔软?”

尾声:三年后我坐在珍妮的新公寓里,身上穿着浴衣,

“你不能快点吗,珍妮?”

我喊道,

“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没帮我化妆、做头发呢!”

“别那么着急,黛儿,就来。”

珍妮进了房间,带着一大堆化妆品。

“对不起!”

我回道,装着有点生气的样子:

“我不会每天都结婚的!”

珍妮只是摇着头微微地笑。

“好吧,我起先还以为你和拉瑞不想结婚了呢。”

我脸红了。

“我是想待到毕业,此外,你知道我不能不满法定婚龄就结婚,虽然做了手术。”

“我知道,嗯……你能让我看看手术的成果吗?”

“珍妮!”

我对她的建议感到非常吃惊。

“别紧张,黛儿,你现下已经不再是我的弟弟了。求你了,就看一眼好吗……我有点好奇。”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深深地吸了口气,打开我的浴衣。

尽管以女人身分生活了三年,我仍然有点不好意思在我姐姐面前袒露。

珍妮用严格的目光看着我的身体:坚挺的乳房;平坦的小腹;浑圆的臀部……但她最感兴趣的是我的两腿中间。

我不再需要穿紧身束裤来隐藏了,那儿只剩下一小片棕色的丛林和一个潮湿的娇嫩的祕密山谷。

我大学记录表上“女性”这个词已经不再是个错误。

珍妮惊讶地摇着头,

“哇!直是个神奇的手术,那么你们俩……偿试过了吗?”

我紧紧地拉上我的浴衣,

“不!”

我回答,有点窘:

“我想距婚礼也不远了,拉瑞可以等到蜜月,此外,那样我还可以穿白色的婚纱!”

珍妮开始为我化妆……当她化妆我的脸的时候,我想起几年前他第一次为我化妆的情景,他是在我与史蒂夫约会以前……天那,变化真快。

珍妮帮我穿上衣服,她第一次为我穿女装时,穿的是件黑色衣服,很保守……现下她为我穿的是件雪白的婚纱,我的肩膀全部地露在外面。

我的颈项上戴着一条银色的珠宝项炼,项炼上挂了一个珍妮送给我的结婚礼物——一个小鸡心盒子,它不时地隐入我的乳沟,那里面是一张约翰拍的拉瑞和我的合影照片;耳垂还有一付珍妮新买给的耳环。

接着珍妮开始帮我做头发,我已经有一年半没有再留长发了,我认为我留短发更好看。

为什么不呢?现下已经不需要留长发来证明自己是女人啦。

留着短发我一样非常地有女人味。

珍妮在我的头了别上些紫罗兰花,戴上戒指完成了我的出嫁妆。

我检视了一下镜子中的我,感到很完美,珍妮也开始穿上衣服,她穿上伴娘装也相当的迷人,再没有人会再把她看成是“可怜的疤痕姑娘”了……我们最后准备出去。

“你真是美极了,小妹妹。”

珍妮说,我笑了,

“小妹妹”,我猜我得适应这个新称呼了。

看着我镜子中的身影,我是多么美丽;多么的纯洁;像所有的新娘一样。

“你也很美,珍妮。”

珍妮叹息道:

“总是当伴娘……”

我拥抱起她:

“别着急,你也快了。”

“对,也许是吧。”

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说什么?”

珍妮看起来有点惊讶:

“我说……我说……是的,快了。”

“不,你没说,你是说……也许……你那是什么意思?”

珍妮看起来很紧张“嗯……”

“姐姐……说吧。”

“但我没想说任何事!约翰说这个时该对你和拉瑞都很特别,不要让你们在这时候分心。“珍妮,你说什么?”

“噢……约翰上周向我建议,他说我们将在下星期宣佈,但我不能对你隐瞒……你将做我的伴娘,对吗?”

我激动的只说出了一句“噢,珍妮……”

我抱着他,激动的热泪盈眶。

“安静,黛儿,别哭,你会弄污了你的睫毛油。”

这是个童话般的结婚场景,但确实是真的,我无法想像还能有比今天更睛朗、更完美的天气来完成这个露天婚礼……拉瑞建议我们在森林里结婚,在那个我第一次交给他的小木屋前。

那里到处都装饰着鲜花,我们的朋友们都来了:拉瑞的室友福兰克,我的伴娘珍妮,爱丽丝医生,蕾和他的魔术师……约翰当起了婚礼摄影师,当然还有他的朋友麦克……舍他谁还能胜任婚礼乐师,据说他开车跑了两个州才买到适合他穿的礼服。

麦克奏起了婚礼进行曲,我手挽着新郎走向牧师,

“尊敬的主,”牧师开始说:

“我们今天聚在这里,让上帝见証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的婚礼。”

女人,新娘,妹妹,现下有那么多新词用的我身了。

“你——拉瑞·詹姆士·布朗——愿意娶这个女人作你的合法妻子,从今以后想互帮助,直到生命终止吗?”

“我愿意。”

拉瑞经过戏剧训练的嗓言穿透森林,清晰而自信。

“你——黛儿·雷蒙得·辛普生——愿意嫁给这个男人……”

他称呼我的中间名字的时候我我听到一阵哑笑——在完成所有的官方文件和一大堆套话之后,我建立了一个女性身分。

我问拉瑞我能否保存我男性的中间名字,这是留个记念,毕竟我当了18年的男人,全部抹去似乎有点不舍,拉瑞同意了,他说这也提醒我曾愚蠢地想离开他。

“那么。我以上帝的名义,宣佈你们成为夫妻,你可能吻新娘了。”

拉瑞的吻很温柔,像是第一次演《仲夏夜之梦》时在舞台上吻我那次一样,这是我第一次以已婚女人的身分的吻,第一次来自我丈夫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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