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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宁雪站在巨鹿路边,刚从一辆锃亮的法拉利上下来。

我偶然地回头,正看见她迷雾般的双眼凝视着我。

天上下着蒙蒙细雨,不远的街角小店传来了小号的旋律,她戴着黑色的呢帽穿着米黄色的风衣目光如此深情,酷似三四十年代好莱坞电影里的女主角。

我看了看她男朋友,个子很高,戴着一副秀琅架的眼镜,样子蛮秀气的,但有些虚胖。

于是我想起我曾对宁雪说过:胖男人的小鸡鸡和个头成反比。

我对着宁雪挤了挤眼睛,她只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伸出了小指勾了几下,又指了指那个胖子,我想宁雪一定能够明白我的玩笑。

一瞬间,宁雪的泪水夺眶而出,胖子似乎感觉到了,赶忙侧过身去安慰她,宁雪却一把推开了胖子,沿着街沿飞快地跑开了,莫非……?宁雪曾是我见过的最淫荡的女人,据说她在幼儿园里就经常找男孩子玩打针的游戏,有一次居然把一个桃板塞到了一个男孩子的屁眼里去了。

那个男孩子哇哇大哭了一场,老师把她大骂了一顿,还叫来了她的爸爸,把她的屁股都打得发青了。

她倒没怎么哭,还私下里把那个男孩又扁了一顿,那个男孩子就是冯峰。

我认识宁雪的时候是十年以前,那时侯我在一个区重点里读高中二年级。

宁雪在我隔壁的班级,平时在公共场合倒不是很出跳。

身材棒极了,长得也不错,眼睛很大,但也不能算天香国色,年级里比她漂亮的女孩子大有人在,有一阵我还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名气那么响。

而冯峰则是我的死党。

1988年的夏天,记忆中那是一个非常潮湿的夏天。

我趴在四楼阳台上用40倍的望远镜眺望对面二楼的女孩子洗澡,我打听到她的名字叫做胡丽,比我高一年级。

我对于胡丽的发育情况应该说比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包括她的父母都要了解得多,我甚至知道她腹股沟上近来正在发红疹。

当然,我和她并没有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对于她的了解仅仅是依靠我长期不懈用望远镜的观察。

那时侯,胡丽的行为还是能够让我大感景仰的,她经常一丝不挂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把一条腿搁在窗台上练韧带。

我可以看到她的阴毛和腋毛都非常浓密,颜色呈红棕色,与她乌黑油亮的长头发很不一样,以至于她的阴唇象雾里的芍药看不清楚。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想通过望远镜看清楚胡丽究竟是不是处女,但我自己也知道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胡丽很喜欢坐在她家的藤椅上,一边吃瓜子一边看书,她站起来的时候,雪白的屁股上就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红印子,象是穿上了一条红格子的短裤。

我觉得胡丽一定有黑人血统尽管她很白,因为她屁股是向上翘的,我仅仅是在排球比赛里看见古巴选手才有这样健美的屁股;而她的乳房则不大,我估计她的胸围小于等于80。冯峰进来的时候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我妈进来了。

87年以前,某种程度上我是个团伙分子。

84年公安机关卓有成效的“刮台风”行动,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消灭了在我们以前所有的团伙分子而使我们这代团伙分子在没有天敌的环境下茁壮成长起来。

与之前和之后的团伙分子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的游戏规则由我们自己制定而我们的胆大妄为也是空前绝后的。

相对于同伙们,我一直显得有些瞻前顾后,在家庭和学校诸多师长的关怀下患得患失,在联考中除了经常考最后几名以外偶尔也能考个年级前十名什么的,这也导致了我成为众多差生中的异类,进而游离其外。

冯峰进来之后,脸上的表情甚是暧昧,多次表现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出于对他的了解,我决定采取不予理睬的态度,于是没过多久,他就很神秘地对我说:

“我今天被人强奸了。”

当时我手里举着望远镜,含着一口酸梅汤饮料,决心无论如何对他都要保持一种无所谓的态势。

然而听到这句话,我还是忍不住把嘴里的酸梅汤喷了出来。

“早听说兄弟你在5岁的时候就被女孩子鸡奸了,但没有想到你在17岁的时候又遭此毒手。这次是谁,不会又是那个那个谁……”

“宁雪。”

“对,宁雪。怎么,不会又是她吧!”

冯峰咧着嘴点了点头,说道:

“又是她,还有三个她们三班的女孩子和我们班的许欣怡。”

许欣怡,她可是个美女哟!我同情地看着冯峰,心里却想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呢?不过后来看冯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他可能真是吃了不少亏。

他说那几个臭婊子不仅仅联手用胶带布把他绑了起来,还扒掉了他的裤子对他的下半身研究了老半天,甚至还出动了镊子和放大镜之类,最后还用棉花蘸了红药水把他的鸡巴和肛门附近涂成了工艺品。

看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并且连声道:

“幸好没有实质性的损失。”

冯峰可能是以为我不信,居然说要脱下裤子给我看,我连忙说我信我信,赶紧把这狗日的送出了门。

其实我腰直不起来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笑弯了腰。

(二)上课的时候我仔细地研究了许欣怡,觉得她穿牛仔短裤特别棒,由于她的屁股长得如此丰满,以至于她的牛仔裤是如此合体,常常让人感觉她没穿裤子。

许欣怡老是和我前面的欧阳萍萍换位置,然后和欧阳萍萍旁边的狄安仪聊天。

她的头发很长,长得无与伦比,还喜欢披散开来。

因此当她仰着头的时候,我的铅笔盒就被全部覆盖了。

而她总是喜欢仰着头。

有时候我不得不撩起她的头发找我的橡皮之类,她就会回过头,狠狠地瞪我一眼。

但过了一会儿,她就会把我的铅笔盒拿到前面,看上面的粘纸,然后低声对我说:

“你真淫秽,专门贴女孩子的泳装照片。”

看我不理她,她就会用铅笔在照片上给女孩子画胡子,过了一会儿,又用橡皮擦掉,以至于我铅笔盒上的美女最终都面目全非。

但我还是喜欢许欣怡坐在我的前面,我常常把鼻子埋到她的头发里,那里有一股甘草的香气,我喜欢。

经过反复研究,我认为冯峰的话有问题。

我感觉许欣怡还是属于蛮保守的,不象冯峰所说的那种女孩子。

1988年的时候,彩电刚刚普及,录象机更少,再加上三天两头扫黄,在我们那个年龄看A片的那就是流氓了,我恰好是其中的一个。

有一次冯峰很不小心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我下午要带他一起逃课去看A片的事情。

我当时很紧张,我远比冯峰知道如果这种事情扩散出去的后果,因此我那天就没有逃课。

语文老师看见我的时候说:

“久违了!”

我一本正经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只当他在说另一个人。

那天许欣怡却露出很欣慰的样子,居然还悄悄地对我说:

“我就知道你不会去看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虽然这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但象这样的女孩子,我怎么也不相信她会到冯峰说的那种地步,更何况我知道冯峰这个狗娘养的从小就喜欢无中生有。

我在走廊里被人撞了一下,撞得我七荤八素,不是因为撞我的人力气有多大,是因为她是用她的乳房顶了我的手臂外侧。

感觉上她乳房硬得象个皮球,不象是无意中撞上来的。

在几步之外她对我回眸一笑,我一片茫然,这是我第一次与宁雪面对面地相互注视。

1988年,我基本脱离了团伙。

虽然当时许多团伙分子都公认我又狡猾又凶狠,但当时我在泡妞方面应属低能,最拿手的绝招居然是站在女孩子旁边说:

“天气很好!”

然后约她们去看电影。

但这种拙劣的把戏在当时居然也能屡试不爽。

宁雪撞我的时候,我正准备重施故技来对付五班的一个女孩子,回想起来,这是我一生中自信心最充足的时候,也是我最卑劣的时候。

我甚至已经买好了电影票。

我从茫然中惊醒的时候,五班那个女孩子早已经回到了教室里去了,由于那是最后的一个课间休息,我想如果待会找不到机会我就便宜了冯峰这小子吧。

自修课,许欣怡说要问我一道数学题,怎么跟她讲都讲不清楚,于是她把我身边的刘洋赶到前面,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在诲人不倦的同时明显感觉许欣怡心不在焉,她不停在点着头,但对我说的似乎并没听进去。

我也没有很大的反感,因为许欣怡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我身上靠,她的乳房奇大无比,右侧的那个时不时蹭在我左侧的肱二和肱三肌上,还间或用胯骨顶我,顶得我渐渐发了直……她身上好象还喷了香水。

许欣怡把书一推,说:

“天太热,心里很烦,实在听不进去,要是我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然后就抬起头毫无顾忌地看着我,居然让我觉得十分窘迫。

我也没想到许欣怡会让我如此窘迫,于是我低下头,正看见许欣怡的大腿,觉得她这里的汗毛比别的女孩子要重。

我在她的大腿上摸了一下,发现整个手掌都湿了。

然后说:

“哇,果然就是很热,看你浑身都湿透了。”

这时候我终于看见许欣怡从耳根到脖子都红了,如果还能够多看见一些,相信也是红的。

这让我感觉好些了,于是我突然对她说:

“既然白天很热,那么晚上我们再一起复习吧。哦,我想我们还可以先去看一场5点半的电影。”

我从来没有泡自己班上的女孩子的习惯,但那天确实觉得许欣怡很不错。

整场电影,我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向许欣怡描述那些团伙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考上重点中学以后,我和那些家伙几乎一两月才见一次面。

电影结束以后,我们并肩沿着闸北公园的墙根往平型关路走,那是和我们回程相反的方向。

忽然之间我们沉默了,就象是被掏空的麻袋一样,怎么挖也挖不出东西来了。

路灯下,许欣怡停了下来,说道:

“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些人,我多半都认识,而且最近我和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我吃了一惊,实在难以想象许欣怡怎么会跟那帮家伙认识的。

“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好些就是你自己干的,他们总在背后谈起你。”

昏暗的路灯下,许欣怡的眼中泛出莫测的光,

“有人说你才是他们中间最坏的一个!”

我觉得自己应该作出很气愤的样子同她争吵,或者说一些愚蠢的话来表现出我很难过,同时表现出我实际上很喜欢她的意思。

但一切的一切,就如同发生在梦里,我竟然发现自己真的很难过,真的很气愤,真的有点喜欢上这个女孩子,以至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一直以为你就是那种带点顽皮的男孩子,直到萧峻告诉我,说你怎么和他一起把女孩子堵在弄堂里干那种事情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最后连冯峰也这么说,我才信了。但我觉得,自己对你的感觉还和过去一样,所以在我的面前,你不必继续伪装自己了。”

许欣怡回身站到我的面前,这时我们到达了一个没有路灯的角落。

许欣怡的手臂绕到了我的颈后,如藤枝般将我缠绕,她的眼睛荧荧闪光,潮湿的气息喷在我的鼻翼两侧,还带着我们刚才吃的奶油蛋糕的气息,她一口咬住了我的下嘴唇。

我感觉透不过气来,并且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

某种意义我是个怪物,即使在夏天也穿长裤。

大家都能够看见的我上身的汗毛,就象绝大多数冠冕堂皇的知识分子一样,稀疏得接近于无;而较为隐秘的下身的汗毛,却浓密无比如同兽类,如同《水浒》里的李逵或者镇关西之流。

炎热的夏天,我绝大多数的汗液是通过大腿上的汗毛排放的,因此现在我的双腿就好象在洗淋浴一样,而同时许欣怡的双腿又如藤枝般地缠绕在了我的腿上。

我已明白,许欣怡绝非我想象的那种纯情少女,她的许多动作绝不是一个没有经验的人作得出来的。

当她的舌尖轻轻顶住我舌尖的时候,我避开了。

许欣怡的耳朵是我咬过的第一个穿过孔的耳朵,我的鼻尖顺着她的耳后慢慢移到她的脖颈,又移到她的肩膀上,在我鼻尖经过的路途当中,许欣怡的皮肤上泛起了无数小疙瘩。

我可以感觉她象一个刚出笼的肉包子热气腾腾,散发出香水和体味混杂的气息。

第一次抚摩许欣怡的脊背,发现她有些偏胖。

她的乳房硕大无比,顶在我胸前使得我立刻勃起了;她的乳罩相对就显得小了些,我明显感到她后背的肌肤被乳罩的带子勒得凹凸不平。

我的手背被她的长发覆盖,有一种陷入草丛的感觉。

许欣怡反复地告诉我说她有些喘不过气了,在这个过程里,我的舌头舔掉了她裸露部分的大部分汗珠。

那种咸咸的味道有点象咸豆浆,我以为这样可以补充自己身上失去的水分,但却觉得更渴了,同时更多的汗从她身上流了出来。

我弯下腰,我的头在她的胸部停留,鼻尖深埋在她的双峰之间。

在这里她没有喷香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有股乳酪的味道。

我不知不觉弄开了她衬衫的扣子,发现她的乳罩很挺,很可能是新买的,扣子在前面,我一下子就解开了。

这时,我忽然想起我们是在路边,动作有些犹豫起来。

她分明也意识到了,看着我没有说话,明显是在让我拿主意。

(三)我在公园墙上拉许欣怡的时候,她兴奋极了,她说她从来没有爬过墙。

许欣怡的个头很大,又不太敏捷,我拉她很费力,翻墙的时候她的大腿蹭破了,但没有出血。

我们在阴暗的草地上,我舔了一下她的伤口,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深深吸了口气,看起来无限痛苦,如同分娩的妇人,然后她忽然又压在了我的身上。

她来回用她的乳房摩擦我的脸,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一口咬住了她的左乳头,她短促地叫了一声,象被子弹射中的羚羊一般在我身上扭动挣扎了半天。

我又发现许欣怡爱用双腿夹住一样东西,此时此刻当然就是我的腰了,我的手指从她的短裤下摆伸了进去,但是她的牛仔裤很紧,只能触及她内裤的蕾丝。

然后她自己把裤扣解了开了,于是我的右手就从她的裤子上面伸了进去。

许欣怡的双腿已经无力再勾住我了,我们面对面侧躺在草地上,我右她左。

这导致我所抓到的臀部的肌肉和脂肪都非常绵软而富有弹性,加上她湿透的肌肤象涂上了一层油,手感之好无以复加。

我的手指在她的后臀上放肆地游走,如同一条在海中畅游的鱼,又好象在钢琴键盘上弹奏的肖邦。

她屁股上的肌肤很细腻,至少比她脸上细腻得多。

与此同时,我的裤子在拼命压制我的勃起,几乎已经令我感到了疼痛。

在我的一生之中,几乎都在拼命地想摆脱束缚,而束缚却始终在压制着我。

渴望着自由,自由却始终远离;渴望着奔跑,却身形笨拙招人讥嘲;渴望着飞腾……我的疼痛消失了,不知何时许欣怡解开了我的前襟,将我的阴茎牵引在手中;而我的中指也顺着夹皮沟,来到了野草丛生的威虎厅。

我象一只久经训练、凶残无比的猎犬一样紧紧地咬住了她的咽喉,而她的手在我的阳具上如同钻木取火般的摩擦。

一股暗流沿着我的中指将我右手的整个掌心都浸润了,这不是汗。

许欣怡的短裤不知怎么已经被褪到了膝盖,她索性光着屁股坐到了青草上,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

透过朦胧的光影,我看见我的阳具在昏暗中昂然勃起,似中世纪出鞘的兵刃。

这时许欣怡说:

“我感觉你在这方面比萧峻强多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怒?一直自以为是一个很无所谓的人,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这才知道,其实我从未停止痛恨萧峻。

我对他的仇恨如此深刻,以至于在过去的生活中我一直在强迫自己做自己痛恨的事情,为的是证明我在各方面都比他强,为的是让他压抑。

或许不仅仅是萧峻,还有在他身边的、所有的我的同伙,我憎恨他们。

许欣怡的话没有一点点让我高兴的地方。

我知道她的本意只是想告诉我,说我比他们都强,但这一点无需证明,我从来不需要她来告诉我这一点。

我愤怒,因为我原以为我已摆脱的人们不经许可再一次闯入了我的生活,并在我之先亵渎了我原以为神圣庄严的土地,最后迫使我不得不用他们的方式——也是我自认为早以抛弃的方式来继续我的故事。

在那一刻,我进一步确认了自己是个怪物。

昏暗中,我和许欣怡一起注视着我的阳具从一个高昂的庞然大物到逐渐失去了光彩。

它依然是坚硬的,但当我把它塞进了裤子以后不久,它就停止了和裤子的搏斗。

许欣怡惊奇地看着我,说道:

“你不是阳痿吧!哦,不对,是早泄!好象也不是啊。真奇怪,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我的脸上带上了一个微笑的面具,我很庆幸我没有来得及爱上这个女孩子,我甚至很奇怪自己过去怎么会很喜欢她的。

我轻轻说道:

“我是怕你不是处女以后会嫁不出去。”

许欣怡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不象你说出的话吧,上海滩16岁以上的女孩子有几个是处女啊?十分之一吧!”

我的心中又涌起了怒火,这句话是我们过去常说的话之一。

如果萧峻看见我此刻样子的话,他一定会拔腿而逃。

]在我手上,有五个伤疤,其中有三个是打落别人牙齿的时候产生的。

萧峻当时都在场,其中有一个就是打在他的牙床上。

透过公园的墙,我凝视着远处的一幢公房。

那幢楼的四层灯火通明,我很熟悉它,有一阵我几乎天天去,那是萧峻的家。

萧峻的父母离异多年,老妈改嫁他人去了阿美例假,老爸据说老是工作到很晚不回家,我却亲眼看见他在淮海路上拉着一个煤饼无比风光。

不过他老爸很趁钱,总是一百两百地给萧峻零花钱。

他们家房子大,在一个四层里拥有两个单元,因此他家常常是流氓大本营。

我上去的时候,房间里男男女女吵成一片,我一敲门,里面却立刻安静下来了,我知道这帮狗男女多半又是在搞集体淫乱。

门一开,一看是我和许欣怡,里面一片哗然,男的吹口哨,女的尖叫。

我把大门关上以后,看见萧峻穿着一件紫色的睡袍斜靠在门边,他看到我倒是很高兴的样子,蹦蹦跳跳来到我面前,用北方话调侃我道:

“今儿个爷有空来啊?”

里面好多人我已经不认识了,一起跟着傻笑。

我把萧峻踹到了门口的一张床上,上面垫了好多报纸,精迹斑斑。

我斜靠在一张相对干净的沙发上,从许欣怡书包里掏出用报纸包住的一盒录象带:

“日本的,变态的,大大的!”

众人欢呼……进门就看见了宁雪,她就坐在床沿上。

其他人在我进来后,即使是男的,好歹也套上一条裤头什么的。

宁雪依然一丝不挂,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居然还叉开腿抖抖手啊抖抖脚的。

旁边有几个家伙在那里作会心微笑的样子,绝对是欠揍,我暗自决定等会出去以后就找他们的晦气。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又让裤子和鸡巴搏斗,就扭头去看萧峻插录象带,忽然听到旁边喧哗了起来。

宁雪径自走到了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真有些不敢看她,于是转过头去看许欣怡,许欣怡的表情也很尴尬。

我已经明白冯峰说的话是真的了。

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她向许欣怡挤眼睛,许欣怡竟然也向她笑,作出很若无其事的样子。

萧峻家里是最早装空调的那批大户,所以在这炎热的夏夜,宁雪的身上几乎没有一点汗珠。

我回头打量她身体的时候,她有些猝不及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我们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在强迫自己做一些力所不及的事情,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宁雪的脸虽然没有许欣怡秀气,但细看面部的轮廓,可以发现其线条的优美如同雕塑。

她的躯体更为健美,感觉亦如雕塑一般,在平日中学生简陋的衣饰下面你很难想象这健美的形体。

这时我倒觉得,她如此自信地在众人面前展露身体,也不是件很令人反感的事情。

到萧峻家来的目的,本是想找个岔子扁他一顿,由于这个目的本就不十分明确,再加上宁雪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我已经全然忘了我最初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四)宁雪用手抚摩了一下我的面部,我转身面对着她。

感觉她这时的表情是自然的,她触摸我的样子让我想起夏娃第一次遇见亚当的表情。

但随着周围人起哄的加剧,她的举动就越来越象一个电影上的女特务了。

她坐到我膝盖上的时候,我说了一句我至今仍感到后悔的话。

我说:

“要玩可以,请你洗洗干净再来。”

我们那时都很年轻,往往只考虑自己的尊严而往往忽略了别人的感受,当然宁雪也是这样。

我说这话是基于我曾经说我从来不玩鸡,因为她们老不回家,老不洗,特臭,这句话在86年时流传甚广,很多人都知道。

果然,一片哄笑声中,宁雪的脸涨得通红,发出了风笛似的鸣叫,然后她就象《射雕》里的梅超风一样向我扑了过来。

我的心里略有歉意,但只能抓住她的双手,看她在我面前做来回的俯卧撑。

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孩子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狂暴,她的乳房晃来晃去,乳晕在亢奋中逐渐膨胀,时不时地撞击在我的手腕上,我的阳具不可遏止地再次勃起。

说实话,她一点也不臭,简直芬芳无比。

她的阴毛生得十分美丽,乌黑锃亮呈正三角形分布,蓬乱地翘起。

她准备抬起腿踢我的时候,我把她轻轻放倒在沙发上,我看见一些黏液从她的阴道里流了出来,也许是萧峻的吧。

我回头看萧峻,发现他很想要来劝架的样子,觉得这小子还不算太坏。

这时候,宁雪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不想在自己的手上留下第六个伤疤,只能把宁雪的手反扭到了背后,把膝盖顶在她的腰眼上。

宁雪的臀部滑爽无比,以至于我的膝盖多次滑了下来。

她的臀形很好,没有一点赘肉,但又很丰满,如月梨的形状,后来我即使在看过无数A片和光盘之后也没有找到过更好的。

宁雪有些歇斯底里,大声尖叫着,我忽然放开了她的手,贴近她耳边说:

“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么打给别人看很过瘾?”

她长发上飘柔的香气很是典雅,后来我洗头一直用飘柔。

她似乎想要跳起来再和我征战一番,但最终还只是挥了一下手,伏在沙发上无声地啜泣。

录象里两个小日本把一个老娘们五花大绑倒吊在树上,然后用鸡毛来回地胳肢她,那个老娘们撕心裂肺地大声惨叫。

但没有人看录象,大家都在看我们。

还有几天就要放暑假了,许欣怡还经常和欧阳萍萍换座,但我们总不说话,于是她老和狄安仪聊天,有时还回过头来瞟我一眼。

课间的时候,我在走廊里老是碰见宁雪,她看见我以后,总是抬起下巴狠狠瞪着我,一脸不屑。

基于我对她身体的了解,我常常会强烈地感受到她的吸引力。

我开始习惯笑着对她点头,然后她就会装没看见我,把视线移开。

终于有一次,她不再恶狠狠盯着我了,甚至在看了我一眼之后还低头笑了起来。

于是我走到她的身边,对着遥远的天空说道:

“今天的天气不错!”

宁雪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

“你是不是只会说这句啊?”

我轻轻说道:

“你不生我气了?”

宁雪注视着我说道:

“我不生你气你又打算怎么样?”

、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但我似乎已丧失了以那种方式行事的能力了。

我只能低下头说:

“没什么,我只希望上次没有太多的伤害了你。”

宁雪几乎看都没看我就走回她们教室去了。

过了一天,我鼓足勇气请宁雪一起去闸北公园去划船。

我们在碧波绿池中徜徉了老半天,彼此之间彬彬有礼,相处融洽,只是临分手时,宁雪忽然问我:

“我听说你曾在打架的时候被人踢伤过下面,是不是从那以后你就不行了?”

一年以后,我开始戴眼镜,因为许多人都告诉我说我的目光凶狠,让人心寒。

我忽然想起过去在街上打架的时候,许多家伙也都会莫名其妙地躲我很远。

宁雪打了个冷战,后退着逃走了。

后来她告诉我,当时我的眼神极其可怕,以至于她以为我准备当场杀了她。

放暑假了,我和冯峰一起去闸北游泳池游泳。

我看见了过去团伙里的林琳,立刻潜到她身边来了个海底捞月。

林琳愤怒地转身,发现是我,尖叫着笑道:

“你要死啊,还听别人说你洗心革面了呢,没想到你还喜欢干这种调调。”

我嬉皮笑脸道:

“男人都喜欢,只不过有人有胆,有人没胆。你倒是发育得更好了。”

林琳一下子扑到我身上,把一口水吐到我嘴里,我和她厮打在一起,忽然觉得庸俗也没有什么不好。

然后我看见冯峰连滚带爬往我这边逃,后面三四个三班的鸟人在追着灌他吃水,为首的那个英俊高大的小生我一看就知道是三班的白马王子沈季康。

宁雪、许欣怡以及三班的几个女孩子远远地在浅水池边看着我们。

沈季康矗立在我面前,无比健美,肌肉远比我发达,神态骄傲。

冯峰却很有信心的样子:

“你们不要找死,我老大上次在水里打过五班七个人呢!”

沈季康斜眼看我道:

“是吗?”

然后大笑着把水甩在我的脸上,旁边几个家伙一起大笑,我也跟着笑。

冯峰没有说谎,但上次打水仗的时候,我只是和五班那帮家伙互相甩甩水罢了,这一次我甩在沈季康脸上的是重重的一拳……进冯峰家的时候,看见宁雪躺在冯峰的床上看冯峰打赤色要塞。

冯峰见我进来,有些尴尬:

“她硬要上我家来,我也没办法。”

我讪笑道:

“有女人总比没有强。”

宁雪冷冷道:

“十三点。”

我没看她,拿起另一个手柄玩了起来。

在早期的电子游戏上我很低能,一会儿就牺牲了很多次,并且牵连冯峰一起玩儿完了。

宁雪鄙夷地说道:

“没用的男人在什么地方都没用。”

冯峰嘿嘿地跟着傻乐,我摇了摇头,放下手柄坐在床沿上。

宁雪用脚点了一下我的屁股道:

“谁让你坐到我这里来的。”

于是我拉了一个小凳坐下看冯峰打游戏。

一会儿,宁雪又用脚点了一下我的肩膀说:

“你是不是只有在打沈季康的时候才有快感啊,我看见你打完人逃上岸的时候下面都直了唉!”

我冷冷斜了她一眼,宁雪把毛巾被捂在头上大笑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宁雪又说:

“你的游泳裤真难看。”

然后又大笑起来,两条腿还不停腾空作蹬自行车状。

我站了起来,对冯峰说:

“听说你上次被人强奸了。”

冯峰的表情象是忽然被蜜蜂蜇了一下。

然后我又说:

“我替你报仇。”

宁雪用毛巾被遮住半个脸,警觉地看我,眼睛看起来更大了。

我坐在床边的时候,她大声道:

“你这个流氓想干什么,我可要叫了。”

宁雪“啊啊”地叫,在我把她脸朝下按在床上的时候。

我反向骑在她的腰间,她反手抓我裆下。

我扳开她手指把她的手压在腿下,我把她的裙子褪到了膝盖,发现她穿着肥大的花布内裤。

她的内裤真大,我从她身上滑下来,把头伸进了她的内裤。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的脑袋居然和她的屁股共享一条内裤。

我不去管她如何在我腿上又咬又掐,用鼻子在下面探索了半天,觉得有股香气,莫非她下面也喷了香水?我感觉宁雪的动作渐渐缓慢下来了。

我听到冯峰兴奋地叫道:

“红药水和放大镜我都找到了,给你,给你。”

我觉得冯峰很可笑,我怎么可能用这种办法来对付老娘们呢?但这时我忽然感觉小腿肚上一阵巨痛,原来是宁雪在我腿上用力咬了一口。

我坐起来一看,几乎把血都咬出来了。

我的头出来的时候,宁雪的屁股已经从短裤露出一半,我干脆把她的裤子全扒了下来,发现经过几天游泳,她屁股显得特别白。

由于腿上很痛,我有些恼火,于是“啪啪”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打了几下,以至于她雪白的屁股上出现了明显的血红的手指印,在某些程度上很象胡丽屁股上的藤条印子,此时此刻宁雪却没什么动静了,只是沉重地喘着气。

宁雪的肛毛很浓密,从臀大肌的中间透出了几缕。

我掰开了她的底部的时候,她惊恐地扭动起来,并且开始向我告饶。

看见她下面小孔四周的肌肉都在不停收缩、拼命夹紧,我却兴奋起来,用力将她的两条腿分开。

我在她的阴唇上轻轻刮了一下,听见她无比痛苦地呻吟了一下,这声音离我那么近又好象隔得那么远,同时我看见潺潺的溪水从一条沟壑中渗出。

我转身正面压在宁雪的身上,宁雪无声地看着我,目光中却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这时候冯峰叫道:

“哎呀,我爸爸马上要回来了。”

我还是看着宁雪的眼睛,她却傲然地把头扭向一边。

我无声地从她身上下来,走到门口,回头见她悠悠地看着我。

(五)返校的时候,狄安仪回头和我大聊了一番关于“PINKFLOYD”乐队的话题,十分投机,三年以后我和狄安仪等人组成了“伊水”乐队。

狄安仪在谈话结束时轻轻对我说:

“明天你到我家来吧,我这儿有几盘磁带你可以听听。”

我答应了。

狄安仪很小样,一米六一的身高,但长得蛮可爱的,说话嗲得一塌糊涂,大家都叫她“泥娃娃”,我则叫她“小狐狸精”。

许欣怡在走廊里遇见了我,她居然把头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给我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她从后面叫住了我:

“你明天要到狄安仪家去?”

我大感惊奇,今天许欣怡并没有坐过来,她怎么会知道的?看着我惊奇的样子,许欣怡说:

“你不要去,宁雪她们要修理你了,她们已经干了很多次了,狄安仪现在也和她们在一起。”

我笑了,对许欣怡说道:

“她们当中也有你吧。”

许欣怡忧郁地看了我一眼,低头走开了。

我自行车停在狄安仪楼下的时候,其实心里有些害怕,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冯峰同志所受到的待遇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但我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在1988年我16岁的时候,我很难容忍自己的退却,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狄安仪开门的时候,穿着一条巨大的T恤,光着两条大腿,看不见她的裤子。

我没有什么举动,如果是林琳我就会撩起她的衣服说一堆疯话,但对于自己班里的女士我一向温文尔雅。

这两者里不存在哪一个是伪装的因素,因为在两个地方我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三班的洪芸拿口袋准备套我的时候,我早已发现她了,过去在团伙里我们经常用这着来擒拿对手。

由于我人高马大,洪芸特地站在了方凳上面。

我飞快地贴到了洪芸身上,她立刻慌乱而不能自已,干这行她还差远了。

我抱住了她的双腿将她驮在右肩上,她的双腿交叉摆动很是好玩,我估计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扛在肩上,我用左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觉得她瘦骨嶙峋,就听见她不停兴奋地大声哼哼着。

我直接进入了狄安仪的卧室,把洪芸扔在床上,洪芸在床上惊叹地看着我,就象旧社会资本家太太小姐惊叹于码头工人的神力一般。

后来的数年中,她总是在操场边、走廊里,图书馆的窗前用这种眼光打量着我,那时候她是“伊水”的主唱,在一年中丰满了起来,音域开始无比宽广,由此我为她写了首大三度为主旋律的歌曲《迟来的第二春》。

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宁雪和她的强奸小组都在,加上狄安仪一共六个娘们。

如果她们一起上,大家拉拉扯扯,我又不能象对付沈季康那样痛扁她们,我估计自己够戗。

但这个局面并没有发生,因为我看见许欣怡退在了后面,还轻轻拉了拉另一个三班的女孩子。

她们一定过高评价了我打架的能力,否则也不会处心积虑采用套口袋的战术。

我估计我如此利索解决了洪芸,已经彻底摧垮了她们的心理防线,以至于我进门之时,她们都四散遁逃,如同一群受惊的母鸡。

我感觉有些错位,倒好象我成了个上门强奸的罪犯,她们是一群惊恐的淑女似的。

我在床沿坐下,点燃了一根香烟,冷冷打量着宁雪。

她手里拿着一捆绳子,让我觉得分外刺激。

宁雪忽然大声说:

“不要怕,大家可以一起上的。”

我笑了,把香烟掐了说:

“你的声音发抖了。”

许欣怡在一边唧唧咕咕:

“我早说过他很厉害的,你们没看见上次沈季康……”

宁雪大声说:

“别说了,你到底帮谁的?上!”

然后她勇敢地冲了上来,我一下子就把她的两只手擒住了,感觉此时的宁雪就象只蚂蚁向大树吹响了冲锋号。

我用余光打量众人,发现她们都在原地一动不动。

本来想就此溜走算了,因为我实在不喜欢在众人面前表演我的兽性。

但听到宁雪一边挣扎一边叫道:

“把他绑起来,把他绑起来。”

却忽然发现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童年时代,电影里没有幽默,更没有爱情。

所有的主人公都浓眉大眼,声音洪亮,用同一方式思考问题,即使女主人公也总是穿着性别模糊的棉袄,用八路军团长的口气说话。

而坏人相比之下却要有趣得多。

那时电影里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就是那些坏人把漂亮的女主人公五花大绑押上刑场或进行拷打,交缠的绳索就象紧身衣一样使得她们线条毕露,女人味十足,即使她们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也丝毫不能掩盖她们的性感。

我以为当时有良心的电影工作者一定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几乎在每个电影里,他们总是要把女地下党员和女游击队长拷打几回枪毙几回。

每当我想象我是个鬼子或是国民党特务把江姐、芳林嫂、党的女儿或是史秀英捆作一团、大肆凌辱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爽。

对于如何剥光宁雪我已驾轻就熟,她可能的反应和动作我都了如指掌。

于是在前两分钟我就象一个澳洲的剪羊毛工人把宁雪整个躯体都剥离了她的衣服;在后两分钟里我又象一个西部套牛的牛仔把宁雪四马攒蹄捆作一团。

我捆绑宁雪的动作是如此的流畅,捆绑的线节又如此清楚而具有观赏性,以至于一旁的女孩子都目瞪口呆。

狄安仪实在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居然坐在我旁边帮我理绳子的线头。

我深深沉浸在捆绑宁雪的兴奋之中,我从脚髁的地方把她的双脚交叉地捆在一起,然后再与反绑她双手的线头系在一起,这样她就很象一个正在表演的杂技演员一样柔软无比,呈现一个反弓形。

我把她的正面转了过来,这样她就只能仰面跪在床上。

宁雪的双眼紧紧地闭在一起,长发遮住了她的面部,膨胀的乳房随着剧烈的呼吸而起伏,乳晕上满是细小的颗粒,而健美的肌肉因束缚而更具有了一种强烈的张力。

是不是被束缚的美丽才是更美丽的?我记得罗丹在雕塑的过程中总是让模特处于被束缚或扭曲的境地,因此他的作品总具有无与伦比的延伸和极具的表现力。

她的阴毛杂乱地交织在一起,由于她不得不叉开腿跪在床上,并且双手被反绑在脚髁上,她的阴部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六)狄安仪弯下腰好奇地用食指轻轻刮宁雪的阴唇,宁雪大声呻吟起来。

很多年以后我终于知道狄安仪是一个同性恋,她参加宁雪的小组只是因为她喜欢宁雪,后来她参加“伊水”据说也是因为想从我身上找到一些宁雪的感觉(这是大学里她有一次喝醉酒以后坐在浴缸里告诉我的,那天我也醉了,居然坐在旁边帮她洗了澡)。

几个女孩子看见狄安仪的举动,都一起围了上来看宁雪,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还对某些局部进行探讨,完全就是在看宁雪新订做的一件时髦的衣服,就差没有问裁缝:

“帮我做一件多少钱?”

我自然就是那个做衣服的裁缝。

宁雪被捆绑的样子看上去的确很美丽,实在应该拍一张照。

从那些女孩子的表情,我真的觉得她们也跃跃欲试,我甚至想我可以开一个专门捆绑女孩子的服务所,替她们拍照留念(当然是收费的)。

多年以后我终于听我公司里的一个很扭曲的男孩子说在日本早就有这种行业了,还说有个头上一撮白毛的恶棍每次收取数十万日圆对女孩子进行捆绑式包装,有四马攒蹄式、海底捞月式、反吊上梁式、遍身网眼式等等成百上千种,生意好得不得了,端的门庭若市、顾客盈门。

据说绝大多数女人一生都在期待被这么捆绑一次。

我们几个人之间的敌对关系在这种奇怪的过程中消逝得荡然无存,宁雪甚至已经很安于被大家观赏的地位,没有谁急着要为她解开,从床头镜子里她可以看到自己,她瞥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

然后我看见她甩了甩头发,偷偷打量镜中的自己,甚至不起眼地摆了几个姿势和表情。

我想如果我愿意我甚至可以继续和狄安仪聊PINKFLOYD,女孩子们似乎也没人会反对这样,但我觉得这实在有些怪怪的。

于是我决定把我的艺术品——宁雪留给她的伙伴们,然后匆匆告辞。

在门口,许欣怡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低下头避开了她的眼光。

在回家的路上,我几乎一直弯着腰推车,因为我的内裤里全部是我射出的黏液,我不想留下很主要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我不想在众人面前露白,生怕她们看见我这样而失了档头。

在后面的几天里,我的脑海里充满了各种绳结的打法,我忽然意识到我很有可能成为这方面的一个大师,类似于一个服装设计师或是雕塑家,我已经把这当作了一种发自生命的艺术。

小时侯我就一直想成为一个艺术家。

我不在乎是哪一种艺术,我一直觉得只要是能够表现出人性最深处的力量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东西。

我在闸北公园的溜冰场里搔首弄姿,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溜冰的姿势不会很好看,但我还是愿意作出世界冠军的架势。

在我试图完成一个我从未完成过的高难度动作时,我摔了一个屁股蹲,旁边两个女孩子都立刻被我逗笑了。

**近栏杆的时候,看见宁雪穿着一件白纱的连衣裙,笑眯眯地靠在栏杆上。

我很潇洒地在她身边来了个急刹车,说道:

“看见我出洋相是不是很过瘾啊!”

宁雪点点头,递给我一瓶可口可乐。

我吸着可乐,把她的发际撩到了她的耳后,说:

“一起溜?”

她握了握我的手。

我们手牵着手,默默地向前滑行。

今天是个阴天,一点都不热,于是我们象傻瓜一样无声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洪芸忽然过来对我们说:

“我拉着冯峰去看电影了啊,你们好好玩。”

说完还对着宁雪挤了挤眼睛。

他们走了之后,我和宁雪还是在那里一圈一圈地傻转。

然后我们开始聊起了武侠小说,中间有几个别的团伙的人过来扔了几根烟给我,还和我互相嘲笑了几句。

最后我和她谈妥了我有义务要把全套的金庸一一借给她看,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雷阵雨……我帮宁雪脱下溜冰鞋的时候,捏着她的脚弓,竟然觉得满脸绯红。

她也把头转过去,一句话不说。

雨一直下不停,我们冒着大雨奔到了宁雪家楼下。

宁雪家就在公园旁边的洛川东路上。

到楼下的时候,我说我该走了,她说没关系,上去避避雨吧,她父母这个月都出国考察去了。

她开铁门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白纱连衣裙都湿透了,紧紧贴在她身上。

我们关上了门,她抬头看着我,说道:

“你长得真高。”

我抬头打量她家的装潢,说道:

“那是打篮球打的。”

她扔了件白色的浴袍给我,说是她爸爸的,我说我从来没有穿过浴袍,她笑着说你就光屁股好了。

然后我开始脱衣服,发现宁雪对着我看,于是把身体侧了一侧。

我留下内裤没有脱,因为不太湿,然后套上了浴袍。

抬起头,发现宁雪面对着窗,背对着我,已经把衣服都脱掉了。

朦胧的光线透过半掩的窗帘折射在宁雪的裸体上,显现出苍白的光晕,她双手撑在靠窗的写字台上,一动不动。

我别无选择,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她全身颤抖了一下,悠悠地出了一口气。

我的心也随之颤抖,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整个面部都深深地埋在了她的潮湿的长发之中,那股混杂着POISON香水和飘洒洗发水的香气沁入了我的嗅觉中枢和记忆的深处。

她转过身,凝视我的双眼,然后闭起眼睛微微仰起了头。

我还是别无选择,将我干裂的双唇贴在了宁雪冰冷的双唇上,开始时我们小心翼翼地轻轻触碰,不知何时起我们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如同两条交媾的响尾蛇;而我们的口腔和彼此的唾液融成了一体,时间象流水一样地飞逝。

……昏黄的台灯下,我的嘴唇在宁雪的身上四处游走,我喜欢听宁雪的呻吟,她的喘气声来自腹腔,声音很轻但无比强烈。

我们躺在床上,宁雪飞快扯去了我身上的衣物,然后含住了我的下摆,几下之后,我就产生了射感,我夹紧肛门努力地遏制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呻吟。

当时我们的姿势是69,我的手指反复揉搓她的阴唇,那里始终很干,我吐了些唾液在那里,决心和她干一下,免得她认为我真的不行。

宁雪几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松开口让出了我的阳具,然后我就进去了,但还是很干,她疼地呻吟了起来。

于是我凝视着她的眼睛道:

“别装了,从开始我们就在期待着更强烈的,因为我们都是变态的。”

宁雪安静地打量着我,很久没有说话,然后笑了起来,从床下抽出一捆绳子,说道:

“干吧!”

(大结局)我把上次捆绑宁雪的方式稍微变化了一下,这次我将宁雪的大腿贴着她的腹部捆了起来,这样她跪在床上的时候头就只能深埋下去,呈现正弓形。

我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肛门和阴唇四周的括约肌都不停地收缩颤抖起来,而此时从那里沿她的腿侧直到席子上都湿掉了。

我知道是时候了,把手轻轻搁在她的臀部上,小心翼翼地进入她的体内。

我进入高潮的同时,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变态,我以一种非正常的方式第一次得到了完全的快感,而过去从没有;我也确定了宁雪的变态,因为直到此时她才进入了高潮,而许多女性连女前男后的姿势也难以接受,后来她告诉我这也是她第一次到达最高潮。

我将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宁雪的身上,那些反绑宁雪双手的绳子随着我进出的节奏在我的腹部摩擦,最终却将我们两个人紧紧联系在一起,不可分离。

我们的呼吸、下体的撞击汇集而成的声音让我想起了遥远的河流,我们漂浮在奇诡的爱的河流上,通向幸福的天堂。

那一刻,我爱上了宁雪……我们如此和谐,不需要谁去适应谁,以至于我有了一种肖邦第一次遇见里斯特的感觉。

我停止了抽动,把阴茎暂时停留在她的体内。

我扶起了她的上半身,发现她的额头上和脸侧都是席子的红印子,我的手揉搓着她被压扁的乳房,在她耳边轻轻问道:

“怎么样?”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

“手脚有些麻,但还可以,我喜欢。”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玩到了两点,尝试了十几种姿势和方法来捆绑她,并且性交了五次。

我尝试用横向的绳索勒出她乳房的丰腴度;用纵向的绳索使她进一步感受快感;我还编织出了类似于网眼的索状结构;有时把她反手吊在门框上;有时把她头下脚上地挂在衣架上……宁雪和我一起洗完澡,仰面平躺在我的身上,把我当作了她的席子。

她体力充沛,极其兴奋,而我已经累得抬不起全身的任何一个部位了。

朦胧中我听到她依然兴奋地在说:

“你真有想象力,如果你经常当厨子,你就会是易牙;如果你经常当木匠,你就会是公输般;如果你经常画画,你就会是唐伯虎……”

我大笑起来,把她从我身上掀了下来,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说:

“如果我经常操你,我就会是西门庆。”

宁雪又扑过来,用力把我压在她的身下,大声笑道:

“如果你经常操我,你就会是东方不败。”

我的脸淹没在她的乳房之间,她开心地晃来晃去,还吵着要给我喂奶,我却再也没有力气再推开她了……我们四班在申太饭店大吃了一顿,欧阳萍萍喝了一点点啤酒竟然醉得不浅,大家都大叫起来:

“冯峰!冯峰!”

冯峰今年情人节请欧阳看电影,欧阳是我们班级里的女才子,老考前几名,平时正经得很,当然拒绝了他。

但后来许欣怡把冯峰出卖了,大家总是拿他开玩笑。

冯峰扶着欧阳出去以后,大家都一对对地出去了,最后好多人都对我说:

“你要送许欣怡啊!”

许欣怡低着头一语不发,居然静等我送她。

我们一起沿着共和新路往北走,一路上许欣怡不停地东张西望,我说道:

“今天的天气不错。”

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满天星斗熠熠闪亮,空气中的热气也被夜风涤荡得所剩无几了,这时候许欣怡抬头“啊”了一声:

“流星!”

看见我四处寻找的样子,许欣怡轻声道:

“不要找了,流星已经消逝了,是不是就象失去的情感一样再也无法找回了?我不知道我究竟错在什么地方让你这样对我。”

她哭了,我站在她身后,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忽然发现许欣怡的打扮和过去不太一样了,更象个成年人了,而此时她的背影已经完全让我感到陌生了。

沉默了许久,我说道:

“你没有错,是我的原因,我已经和别人不太一样了,我是一个变态的人。”

许欣怡看了我半天,忽然又笑了起来,我问她笑什么,她还是看着我,说:

“知道你最变态的地方在哪里吗?”

“这是我一直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你最变态的地方,就是你始终不肯承认你和别人是一样的,在任何事情上,你都不愿意用和别人一样的方式。其实你没有意识到,最终你还是和别人一样的。你其实象一个皮球,如果别人轻轻摸你,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我知道事实上你不太会拒绝别人;而你之所以能够跳得那么高,只不过是因为别人拼命地压制和打击着你罢了。这一点我已经越来越看清你了。”

我觉得这句话很对,又觉得这句话很不对,但我知道我的确不太会拒绝别人。

许欣怡轻轻靠在我的身上,给了我一个很幽雅的吻,就象中世纪的公主送给王子的一样。

看她专注的表情,刹那间我有些感动,于是挽住了她的腰,和她并肩往前走,我们的影子在路灯下合而为一,延伸到了路的尽头。

但我是那么爱宁雪。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沉溺在与宁雪的游戏当中,其中也有别人想和我或者和宁雪玩这种游戏,但都找不到感觉。

我们一直以为这是我们真正的感觉,直到我们彼此厌倦了,我才明白我们都是变态的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就是我们都如此喜新厌旧,总是义无返顾地追寻着最新奇的感受。

我回到家里,楼下的王区长也在窥视对面的胡丽,看见我以后,立刻一本正经地踱着方步回到屋里;隔壁的杨青青在夜色中光着身子走到了阳台上,看见我以后,立刻惊慌失措地逃进了屋里;对面一楼、二楼、三楼、四楼的女孩子都开着窗、开着灯洗澡,而五楼、六楼的浴室也都开着窗、开着灯;在深夜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苍白的裸体飞速地跑进了花园的树丛里……这就是记忆中的1988年的潮湿的夏天。

那一年中人们都在追寻新的生活、新的感觉,之后就是动荡的一年——1989年。

89年,萧峻去了海南,96年他在萧山开了他第三个服装厂,并且在靖江和南京购买了数栋别墅;林琳于同年与钢材大王金X同居,后正式结婚,生二女一子;宁雪90年去深圳,从此下落不明;91年起胡丽、杨青青及王区长陆续搬走;冯峰92年中专毕业后从事证券行业,由于贪污而被判刑三年,出狱后创立一航运代理公司,并与在某北美国家驻上海领事馆就职的欧阳萍萍结婚;洪芸93年毕业后退出“伊水”乐队去北京发展,成为一名歌星,并参加了96年中央台新年文艺联欢会的演出;许欣怡94年医科大学肄业嫁给了一个澳大利亚的华裔,婚姻幸福;狄安仪95年辞去某中学教师职务后在一外资企业担任营销策划,同年嫁给该公司总裁(据说此人轻度阳痿),婚姻幸福。

我大学毕业后在上海市普陀区一著名房地产公司就职,全套藏青色的衣裤,笑容可掬,混迹在奸人中间,用传统的清教徒体位作爱,人们都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健康的人之一,谁也不知道我曾经变态的真相。

宁雪走回来的时候带上了一副深色的墨镜,胖子也带了一副完全相同的(情侣镜?),她头也没有向我这里回就上了法拉利,然后飞快向西开走了。

狄安仪费力地系上了连裤袜的扣子,然后手握着奔驰车的方向盘问坐在一旁的我:

“去哪里?”

我闭着眼睛懒懒道:

“还能去哪里,回家呗!”

我一直感觉孤独,无论在何时何地;我一直假装微笑,因为从未快乐过;在苍茫的大地上,雄鹰展翅飞翔,对于那些遥远而陌生的地方,它心生向往。

——普希金《叶甫盖尼。

奥涅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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