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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平南】作者:zzsss12019年3月21日首发于第一会所字数:63642***********************************征南完结后停更了一个多月,这次新开一个关于杨门女将的坑。

本文独立成篇,和之前的征南及呼杨巾帼劫没有必然联系,希望大家喜欢。

预计篇幅在70万左右,对这类题材有兴趣的,想第一时间获得更新的朋友,欢迎私信。

至于畲太君还是佘太君,评书中本来有两种说法,呼杨合兵中是后者,五虎平南中则是前者。

***********************************1、广南西路之乱金銮殿上鸦雀无声,群臣都默默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丹陛之上的宋仁宗,端坐在龙椅上,满脸怒容。

在他面前的龙案上,摊着一份刚刚从广南西路传过来的塘报。

塘报是征南大元帅余靖写的,报称侬智高叛军已经西折,二度攻陷邕州。

宋军各路人马接连战败,损失惨重,请求朝廷再发援军。

宋仁宗连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区区的僮族土司,居然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席卷了整个广南西路和广南东路,兵锋直逼湖广。

曾一度围困了广南重镇广州。

朝廷先后派遣孙沔、余靖等大将南下平乱,不料师久无功,反而白白折了许多人马。

时值皇佑四年深秋,大臣们却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这股寒意来自于皇帝的威慑,也来自于对敌人的恐惧。

侬智高是一个怎样的啊?竟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连克重镇,屡败名将,兵锋之盛,竟远迈西夏铁骑。

出乎群臣预料的是,宋仁宗的怒火并没有发泄出来,而是叹了口气,道:

“若早知如此,当时接受侬智高内附,便也罢了。”

原来,侬智高早先为广源州豪族,附于越南李朝。

后因越南穷征极敛,侬智高之父侬存福忍无可忍,起兵对抗。

不料被越南李太宗出兵征讨,擒杀侬存福。

侬存福之妻阿侬带着其子侬智高几经周折,脱离虎口,返回广源州东山再起。

原先,侬智高欲归附大宋而对抗南越,不料仁宗不纳,侬智高走投无路,便起兵反宋。

广南东西两道被侬智高一呼百应,群起而应之。

几月之内连克数十州县,并一度围困广州。

宋廷多次派兵南下,却连折名将。

不仅如此,侬智高还僭号称帝,在邕州建“大南国”,与大宋分庭抗礼。

宋仁宗寝食难安,此时坐在龙椅之上,更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本道是,当了天子,便可万事无忧,却偏偏生在乱世,北有辽国虎视眈眈,西有西夏屡犯边境。

如今西南又起战祸,难道祖宗立下的基业,都要毁在他一个人的手上了吗?宋仁宗还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环视群臣,道:

“可有良将,能替朕出征广西?”

东西文武两列大臣,皆你瞅我,我瞧你,谁也不敢应声。

宋仁宗见无人应答,便又问了一遍。

但文武大臣却好似耳聋一般,依旧无人吱声。

宋仁宗不由怒上心头,骂道:

“一群废物!平日里领皇粮,拿俸禄,而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却无人出头!”

这时,从文班里走出一人。

只见他身高七尺,六十来岁的年纪,剑眉虎目,不怒自威。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百官之首,天官寇准。

寇准奏曰:

“启禀万岁。微臣保举一人,定能一举荡平西南,永消陛下心头之患。”

“哦?寇卿所荐何人?”

宋仁宗紧蹙的眉头稍缓,问道。

“而今放眼四海,唯有征西大元帅狄青一人,可担此重任。”

寇准答道。

宋仁宗一听,连连摇头,道:

“不可!狄青领陇上精骑镇守西夏。如调他南征,环庆一线虚矣。西夏国便可趁虚而入,届时战祸大矣。”

寇准没有再答话。

万岁说得不无道理,西夏也是一股强敌,不可小觑。

如果真调狄青南征,恐怕社稷将有倾覆之危。

这时,文班中又走出一人。

此人身高八尺,面如锅底,头戴官帽,身披绛袍,留三绺长须,额头上明月高悬。

此人道:

“微臣包拯,举荐一人,可担征南大任。”

宋仁宗把目光移向包拯,问道:

“包爱卿所举何人?”

包拯道:

“天波府杨家可挂征南帅印!”

宋仁宗依旧摇头道:

“不可!不可!自从三年前杨宗保在西夏阵亡之后,杨家已无名将。如今府里只剩下一群老弱寡妇,宗保之子杨文广又尚且年幼,跟随狄青镇西。无人可挂帅印!”

包拯道:

“回万岁!不知皇上可曾记得当年大破天门阵的浑天侯穆桂英否?”

宋仁宗点点头道:

“朕当然记得。当年若不是她作战神勇,连破南天一百单八阵,如今又岂有朕之江山在?”

包拯道:

“陛下所言不差。不如让浑天侯挂征南帅印,定能旗开得胜,班师凯旋。”

宋仁宗忧虑道:

“只怕浑天侯有了年事,不复当年之神勇也!”

包拯接道:

“陛下!浑天侯穆桂英如今四十有二,正值壮年,又岂有上了年事之说?想三年前,杨宗保战死沙场,若不是穆侯带着十二寡妇西征,直逼兴庆府,使得西夏不得不递了降书顺表,又岂有今日之太平天下?由此可见,穆侯之神勇,不减当年!”

一旁寇准也接话道:

“陛下,如有穆桂英挂帅南征,当远胜狄青数倍!请陛下降旨,封穆侯为征南大元帅。”

宋仁宗一听二人所言,甚是在理。

原本他思考着,如真的没有南征的人选,便只能调狄青由陇上直下西南了。

现在有了穆桂英挂帅,便无需冒险征调狄青。

更何况,当年狄青只是杨宗保夫妇的一员部将而已,论能力,论条件,正如寇准所言,穆桂英比狄青更为合适。

他思索了片刻,道:

“既如此,便依两位爱卿所言,封穆桂英为征南大元帅。只是,何人当为先锋?”

寇准道:

“微臣近日接到范老夫子的来信,信中称杨文广之文韬武略,不输其父,当为可塑之才。陛下可调杨文广为征南之先锋。一来,当使杨文广之才得到施展,为国效忠;二来,杨文广尚且年幼,在其母亲麾下,可更得历练。”

宋仁宗道:

“如有杨家母子征南,定能分朕之忧,解朕之愁。如征南之师凯旋,当记两位爱卿一大功!”

当即由尚书院草拟了一道诏书,由寇准、包拯二人举着,直奔天波府宣读。

此时,穆桂英正凭栏倚靠,望着远方的天空出神。

自从她十七岁嫁入杨府以来,整整二十五年,基本上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她和丈夫杨宗保的日子,也是聚少离多。

有的时候刚见面,就又要忙着各自出征了。

即使两人在同一军营之中,也是忙着商讨破敌之计,根本没有闲情逸致来好好地过一段二人生活。

如今,杨宗保已经埋骨黄沙,永远也见不到面了。

这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

她常常会这样想。

而她的人生,确实也犹如梦幻一般,充满了传奇色彩。

她缔造的神话,是无数男人穷极一生也无法企及的。

抗辽,西征,无数异族勇士都在她的脚下簌簌发抖,魂飞魄散。

似乎,她从未尝试过失败的滋味。

但是命运却让她壮年丧夫,这像是老天强取的回报……正当穆桂英沉浸在悲伤之中时,天波府里的点将鼓却响了起来。

虽然杨家已经渐渐远离了战事,但是每日早晚两次的点将还是不能免掉的。

鼓声很急促,打破了波澜不惊的杨府。

穆桂英马上抖擞精神,披挂整齐,带着丫鬟杨排风一起,赶到前厅接受点将。

待二人到了前厅之后,却见大厅中间已经摆好了香案。

案后立着两位威风凛凛的大人。

穆桂英认得这两个人,正是龙图阁大学士包拯和天官寇准。

看这阵势,必定降下了皇上的旨意,由两位大人前来宣读。

见杨家众寡妇已经到齐,包拯大喝一声:

“圣旨到!畲老太君、浑天侯穆桂英接旨!”

穆桂英一听包大人喊道自己的名字,急忙趋步上前,跪倒在地。

而畲太君则手拄黄金龙头杖,站立在一旁。

由于多年前金沙滩一战,太君七子出征,结果只回来杨六郎一人。

皇帝为表彰其忠烈,特下旨令其可面君不跪。

“臣妾畲赛花、穆桂英接旨!”

包拯展开圣旨,朗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疆僮寇横行,侬贼肆虐,以其区区弹丸之地,欲煮海而焚,缚鸡之力,欲窥天机。朕素有好生之德,常怀悲悯之心,不忍诛戮。然丑类不识朕心,荼毒两广,屠朕子民。如朕坐视,则天下谁怀其德?不加征讨,谁惧其威?故特封浑天侯穆桂英为平南大元帅,领禁军五万,即日南下,扫平孽障。前者孙沔、余靖辈,悉受其节制。钦此!”

穆桂英山呼万岁毕,双手接过圣旨,从地上起身。

寇准在一旁道:

“老夫恭喜穆侯,再挂帅印。”

还没等穆桂英回话,畲太君接道:

“老身敢问天官和包大人,南寇之势如何?”

包拯摇头道:

“排山倒海,势不可挡。前者孙元帅、余元帅,久战而不建奇功。致使南寇突入广南东路,围困广州。两广之地,无不披靡。今圣上忧心,故令我等前来,请浑天侯重挂帅印,再征沙场。”

穆桂英把圣旨交给杨排风,令她供于香案之上。

又请两位大人到一旁落座,道:

“杨府类世深受皇恩,理当为国效忠,征伐广南。然行军打仗之事,非同儿戏。不知圣上令谁为大军先锋?”

寇准笑道:

“穆元帅莫急!圣上已另下了一道圣旨,令人赶赴陇上,征调杨文广回京。此次南征,先锋是您的儿子!”

自从杨宗保去世之后,杨文广就被派往西夏,在狄青麾下任职。

这一去,已是一年多。

只因陇上战事紧张,杨文广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家和母亲、奶奶团聚了。

一听皇帝特遣杨文广当自己的先锋,穆桂英心头一喜,道:

“如有文广做本帅先锋,自然旗开得胜。只是不知何时开拔,请两位大人明示?”

寇准道:

“战事不利,州县沦丧无数,侬智高的兵锋已经直逼湖广之地。圣上的意思,等杨文广一到任,三军便即刻开拔。”

穆桂英又询问了一些行军的安排后,寇准、包拯二人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退。

畲太君、穆桂英和杨家的一群寡妇太太,将两位大人送到门口。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黄昏的暮霭之中时,畲太君转头问穆桂英道:

“桂英,此去广南,不知你有何破敌之策?”

穆桂英道:

“广南虽多异族,然终归是中国之人。当以战慑其威,兼之施以恩信,则不复有再乱之患矣。”

畲太君点点头,她一直对穆桂英十分信任,无论是军事能力上,还在作战谋略上,都远超杨府里其它寡妇太太,甚至在四海之内,也罕有人可以望其项背。

然而对于征南一事,她还是有些忧虑:

“桂英,广南之地,地怪人异,不比在西北两地作战。此去征战,当小心为上。”

“是!”

穆桂英应道,

“孙媳定当不负圣上和奶奶的厚望,旗开得胜,班师奏捷。”

畲太君道:

“这杨府之内的,虽然都只剩下了一些寡妇太太,但人人武艺高强,皆为将才。你今挂帅,不分长幼,不论辈份,皆由你点将,助你南征一臂之力!”

穆桂英环顾四周,只见从大娘以下的一群太太,都跃跃欲试。

然而穆桂英见她们都已上了年纪,不忍再让她们再受旅途沙场的苦,便道:

“奶奶,孙媳此去,只要焦廷贵、孟定国二员大将即可,令让排风与我同行,定可直下南疆!”

畲太君明白穆桂英的用心良苦,便点了点头。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

“母亲,让女儿随你一起出征!”

穆桂英回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女儿杨金花,不由把眉一皱,喝道:

“胡闹!还不快些回房休息去?这里的奶奶太太,哪个不比你本领强,要去也轮不到你!”

不料杨金花顶嘴道:

“母亲,孩儿如今也学得一身本领,思想着如何为国效忠。今日母亲要挂帅出征,正是孩儿大显身手之时。再说,孩儿跟着母亲,又能有不测?”

见杨金花顶嘴,穆桂英不由大怒,喝道:

“好你个妮子,吃了豹子胆,居然如此说话。看为娘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从一旁拿过一根藤条,要打杨金花。

太君一见,急忙喝止,道:

“桂英,难得金花小小年纪,就有忠君报国之心。你就带她一道前去,也好助你征南大事!”

穆桂英急道:

“可是,金花的年纪……”

畲太君又接道:

“金花今年也快满二十了。当年,你还不是十七岁就当了三军统帅?再说了,让金花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想我杨门女将,个个如男,金花又岂能例外了?”

四周的太太们也道:

“对呀!太君说得在理,桂英你就让金花跟你一起罢了。”

听大家都这么说,穆桂英也不好拂了她们的好意,便道:

“既如此,就让金花与我随军吧!”

说完,狠狠地瞪了杨金花一眼。

杨金花大喜,哪里看得到她母亲的眼色,兴奋地跳了起来,对着四周的长辈连连躬拜道:

“谢谢祖奶奶,谢谢各位奶奶和母亲的成全!金花此去,必定奋勇杀敌,为杨家光耀门楣!”

引得杨府上下,对她连连点头,赞赏不已。

不数日,身在西夏的杨文广接到圣旨,便向范仲淹和狄青辞别,马不停蹄地赶回东京汴梁,先到了府中拜见了太君和母亲,再到兵部领了先锋印。

这一日,五万大军云集校场,杀气腾腾。

穆桂英亲自宰杀牲口祭旗,朝天誓师。

令杨文广率五千精兵先行,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又令焦廷贵为左军将军,孟定国为右军将军,汴梁府禁军总兵孙振为督粮官,杨排风为中军参赞,杨金花随侍左右。

待吉时一到,三声炮响,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广南而去。

十里长亭之外,大学士包拯和天官寇准设酒为穆桂英饯行。

寇准道:

“穆桂英奉旨南征,必能马到成功。我等在京城静候佳音,盼早日班师。”

穆桂英端过酒杯,一饮而尽,谢道:

“承蒙二位大人吉言,桂英纵使粉骨碎身,也必将贼首侬智高槛至京城!”

2、桂州之战大军行进不到一月,时已是初冬,但是广西依然气候宜人,全然不如中原的冰天雪地。

一路上,一派好山好水,虽不如中原之地的繁华,却也充满了异域风情,令人流连。

根据探子回报,侬智高重据邕州之后,倚靠昆仑关天险,出兵向北扩张势力,严关以南,已皆沦为南国所有。

待穆桂英到达全州以后,本意令孙沔、余靖所部前来会师,听候调遣。

但军机紧迫,她等不到各路宋军前来,便当机立断,下令让杨文广先锋所部立即南下,越过严关,直趋桂州。

先锋杨文广得令,率所部人马进入广南西路境内,不日攻破严关,兵锋直抵桂州城下。

镇守桂州的大南国将领,正是南蛮王侬智高的胞弟侬智光。

侬智光在南国素以勇力着称,有万夫不当之勇,人称“无敌大元帅”。

桂州城内,有八千僮军驻守。

杨文广到了桂州城下,安营扎寨,令人向母亲穆桂英回报,道:

“先锋大军已至桂州,守城有八千弱军,孩儿意欲一举破城,特向母帅请令!”

不料没过几日,穆桂英的蓝旗官就带着帅令前来,道:

“元帅有令,先锋杨文广就地安营,不得轻举妄动,以探侬军虚实!”

接到帅令之后,杨文广闷闷不乐,暗忖道:

“我既为先锋,理当为大军扫清道路。区区桂州小城,兵不满万,有何惧哉?母帅真是太过小心翼翼了。待我先取桂州,再下柳州,到时回报中军,看她还敢轻视我么?”

下定决心,不理帅令,传令让士兵休整一夜,次日向城头讨战。

翌日清晨,杨文广披挂整齐,点满三千精兵,来到城下搦战。

只见城门开处,杀出一队人马,清一色黑色僮服,身披黑色藤甲,手握捻枪藤牌,一字长蛇阵排开队形。

为首一人,也是一身黑甲,下跨乌骓马,身罩乌金宝甲,头顶黑龙吞日盔,手持玄铁长枪。

身高八尺,三十岁不到的年纪,面如锅底,如地狱的鬼王出世,又如九天魔王下凡。

整个人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栗。

杨文广见敌军出战,便喝道:

“来者何人?”

敌将上下打量着杨文广,只见他二十多岁的年纪,下跨追风千里驹,身披白袍银甲,头顶亮银盔,手持梨花烂银枪。

年纪虽小,却气度不凡,凛凛然立于三军之前,竟似鹤立鸡群,高人一筹,分外夺目。

从厚重的铠甲下,露出一张白嫩嫩的脸,方额悬鼻,唇似涂脂。

这相貌,即使是男人见了,也喜爱有加。

敌将应道:

“吾乃大南国陛下侬王之弟,无敌元帅侬智光是也!宋将快快报上名来,我的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杨文广闻言大怒,道:

“好你个贼将,口气好生狂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爷这就让你尝尝杨家枪法的利害,看枪!”

说罢,已经趋马向前,把手中的长枪,朝着侬智光的胸口刺了过去。

侬智光也不含糊,用长枪在身前一格,把杨文广的枪尖打了开去。

他反手向杨文广递出一枪,一抖手腕,瞬间翻出十余朵枪花,直打杨文广身上的几处要害。

杨文广趁势回枪,封住身前,将侬智光的枪花一一化解。

一黑一白两个人,战到一处,如黑白两道旋风,交错盘旋,令人眼花缭乱。

两人约战了五六十回合,依旧难分胜负。

侬智光暗忖:

“看这小将,长得眉清目秀,却有这般身手!人道是杨家将无敌于天下,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想我号称南国第一战将,却连区区一名宋军先锋都战不下,又有何面目回去见皇兄!”

杨文广的心里也在不停嘀咕:

“想不到这南蛮之地,却有如此能人!我本意欲首战得胜,报功请赏,振奋军威。若我败了回去,定被母帅问责!”

二人越战越勇,又斗了二十多合,依旧不分高下。

两旁阵上,战鼓震天介响,为主将摇旗助威。

沙场之上,烟尘翻滚,已分不清哪个是侬智光,哪个是杨文广,就见黑白两道虚影,不停地互相穿插旋转。

突然,宋军后方一阵混乱。

杨文广回头一看,不知从哪里杀出一队人马,从后队直插上来,把宋军的战阵一下子冲得七零八落。

杨文广大惊,虚晃一枪,脱离了纠缠。

侬智光哈哈大笑,道:

“杨文广,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处!我南国精骑,早已在城外候你多日!”

原来,侬智光早已得到探报,闻知宋军先锋已逼近桂州,便派出一对人马,埋伏在城外。

待两军交战正酣时,突然杀出,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

“不好!中计了!”

杨文广心中暗暗叫苦,悔不该不听母帅之言,擅自用兵。

但杨文广不愧为名将之后,当机立断,令人马分成前后两队,前队抵抗侬智光所部,后队抵抗伏兵。

“狗贼,竟敢用奸计暗算小爷!今日暂且饶你一命,待日后再取你首级不迟!”

杨文广说罢,圈马回奔,跑回本阵,指挥将士作战。

令杨文广大感意外的是,南军的伏兵首领,竟是一员女将。

只见她约二十来岁的年纪,顶凤翅盔,身披八宝锁子甲,内衬樱红色战袍,腰围虎皮征裙,脚踩凤头靴。

长得面若桃花,腮如绯云,两道柳叶眉弯弯如月,鼻若琼瑶,目似流星,朱唇如点绛,肤色赛凝脂。

杨文广不由一愣,想不到南蛮之地,竟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两人刚打了一照面,那女将道:

“杨文广,留下命来,放你离去!”

杨文广闻言大怒:

“你个女娃子,如此猖狂!还不快快退下!小爷手上的兵器可不长眼,伤了你的性命,就休要怪我!”

那女将大笑,道:

“杨文广,如今你已是强弩之末,还敢口出狂言,真不知好歹!”

两人话不投机,便战了起来。

大出杨文广所料,那南蛮女将,竟也是身手不凡,只见她手里的一对双股剑,舞得出神入化,浑身上下竟如被一道金光笼罩,密不透风。

杨文广当时心下慌乱,一时半会,却也战不下她。

两旁的士卒,一下子也陷入了一场混战。

大宋的禁军,虽然久经战阵,却从未与南蛮的士兵交过手。

刀砍在藤甲之上,竟像是砍入海绵一般,纵使再大的劲道,也被化为了无形。

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有效的破敌之策。

而侬军自起兵以来,亦未见过如此勇猛善战的宋军,一下子也懵了过去。

另一边,侬智光也下令大军冲杀过来,宋军陷入了两面作战的险境。

不多时,宋军的几处阵地已开始崩溃。

杨文广心知不敌,只好将防守阵型改变成突围纵队,一路厮杀,才终于冲出了侬军的重围。

当他杀到包围圈之外,回头一看,三千精兵,仅剩下不满千人。

他还来不及悲伤,就听到身后喊杀声震天动地,知道侬军紧追不舍。

他回营的后路已被截断,往前望去,见前头有一座不知名的山头,便带着残部,从上山去固守,一面令手下得力干将,趁着敌军尚未围山,奔赴全州求援。

侬智光和女将所部人马合兵一处,一直追赶到山下。

时天色将晚,怕宋军山上有诈,不敢上山,便把整座山头团团围了起来。

侬智光下令在山道路口设鹿角,挖陷坑,防止宋军突围下山。

女将谓侬智光道:

“三哥,将杨文广困在山上,并非长久之计。此处宋军先锋虽然战败,但穆桂英所率之中军,必将接踵而至。桂州城内人马不满一万,不足以抵抗,不如遣人向邕州求取救兵,方为长久之计。”

侬智光点头道:

“吾妹深谋远虑,不愧为大将之才。如何行事,全凭你吩咐!”

原来,这名女将名叫侬智英,是侬智高和侬智光的妹妹。

她自小跟随母亲阿侬,武艺纯熟,深谙兵法,深得侬智高的信任。

自从侬智高的父亲侬存福和长兄被越南擒杀之后,侬智高便成了一家之主。

阿侬便让侬智英辅佐兄长起事。

时侬军下桂州,侬智高令三弟侬智光守城,又怕他身边无谋士,便让妹妹侬智英助其御敌。

伏击杨文广之谋,正是出自侬智英之手。

侬智英又道:

“如今杨文广被困山上,不能回营。我们可派兵连夜袭取他的营地,两千首级,唾手可得。”

侬智光连连称妙,又从桂州城内守军中抽调两千五百名人马,偷袭宋军先锋营。

全州城内,战报如雪片般纷纷而至。

穆桂英接到战报,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

“杨文广竖子,不听本帅号令,擅自用兵。导致首战失利,损伤数千,有损军威。本帅必将按军法处置,以谢三军!”

杨金花见母亲发怒,不敢言语,畏立一旁。

杨排风进言道:

“元帅息怒!杨文广虽然违抗军令,致使丧失前师。然其终究是三军先锋,如若被侬军擒获,必将使军心涣散。唯今之计,当先设法救出文广要紧。”

穆桂英闻言,传令道:

“传本帅将令,令三军今夜校场集结,三更出城,全线向桂州推进!”

杨排风道:

“元帅,不可!”

穆桂英疑惑道:

“为何?”

杨排风道:

“后军粮草未济,恐怕难以维系大军推进。督粮官酗酒渎职,征调的粮草,都耽搁在路上,排风一直催问,孙总兵却不理不睬,依旧我行我素。”

穆桂英微一皱眉,道:

“传督粮官孙振来见本帅!”

不一会儿,孙振醉醺醺地来到帅堂,见了穆桂英赶紧下拜。

穆桂英责问道:

“孙总兵,大军到全州已有数日,为何迟迟不见粮草到来,是何原因?”

孙振出身官宦,并不明白行军打仗,只道督粮只是一名闲差。

因此自从大军开拔,整日在后营中饮酒作乐,以致于从京城和各地征调过来的粮草,全部延误在了半路。

现在被穆桂英如此一问,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来。

穆桂英见他一副醉态,便已明白了几分,怒道:

“孙振,你饮酒误事,督粮不力,延误军机,可有话说?”

被穆桂英这样一问,孙振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磕头不止,道:

“求元帅饶命。下官知错,请元帅网开一面!”

穆桂英道:

“耽误行军,按律当斩!不过本帅念你初犯,暂不追究。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孙振押下去,重责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孙振一听穆桂英要打自己,吓得酒都醒了一半,叫道:

“元帅,手下留情!”

然而,几名刀斧手不由分说,就把孙振提了下去,押到校场,扒下裤子,狠狠地打了三十记板子。

责罚完孙振,穆桂英对杨排风道:

“现军中粮草短缺,三军难以推进。由本帅自带五千精骑突入广南西路,设法去解救文广。你暂代元帅之职,行元帅之令!”

杨排风道:

“元帅,万万不可!你乃是三军之主,如此行事,太过冒失。不如由排风带兵前去吧!”

穆桂英道:

“南军诡诈凶狠,你去恐难应付,何况文广乃本帅之子,自当由本帅亲自前去营救。”

杨排风还欲再劝,穆桂英却一摆手,道:

“本帅心意已决,不要再劝!”

穆桂英决定亲自前去,其实自有她的道理。

她一直以来,都在和辽国、西夏等北方国家作战,却从未和南方军队交过手。

她身为三军统帅,便想要去试探一番敌军的虚实,以便日后作战指挥。

一旁杨金花道:

“母帅,哥哥被困,女儿心里焦急万分,不如让女儿随你一同前往!”

穆桂英道:

“不可!你初经战阵,焉识打仗的道理?你还是先随排风驻扎在全州,待军粮一到,随大军推进广南。在此期间,一切号令,都要听从排风的,知道了吗?”

杨金花不敢忤逆母亲,默默地垂下头不言语。

当天黄昏时分,穆桂英披挂整齐,只见她虽然年过四旬,却依旧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两道剑眉杀气腾腾,明珠眼黝黑深邃,鼻若悬壶,口似点绛,凝脂赛雪。

头上顶紫金盔,脑后垂两束雉鸡翎,身披七星锁子甲,内衬绣云边锦缎战袍,浅绿色中衣。

下披牡丹征裙,花开富贵。

足蹬缕金丝牛皮战靴,筒高及膝。

身后罩一顶红色大氅,迎风飞舞。

她点齐五千人马,出了全州,向桂州驰援。

虽然嘴上说着要把杨文广军法处置,但是听到文广被困,心里比谁都焦急。

毕竟杨文广是她的亲生骨肉,还是杨家的唯一香火。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文广被敌军困死,这也是她要亲自带兵解救的原因。

穆桂英一路上快马加鞭,风餐露宿,仅两三日,就已临近桂州。

根据探子来报,前方不到百里,便可窥探桂州城墙了。

穆桂英怕敌军有诈,令士兵们放慢了脚步。

一日,到了一个村庄上。

村庄就在大路的一侧,屋瓦齐全,座落井然。

穆桂英令士兵就地歇息片刻,自己带了几名亲兵,进村去探听消息。

不料到了村里,却发现四下寂然,全无人声,甚至连犬吠声都没有。

穆桂英好生奇怪,令亲兵四处打探,仍未见人影,仿佛全村的人都在一夜之间蒸发了。

“此地甚是怪异,既找不到村民,我等还是先撤出村庄再作打算。”

穆桂英道。

正要转身离开,忽地听到不远处隐约传来一阵哭声。

“元帅,哭声是从村后的林子里传来的。”

一名亲兵道。

“去看看!”

穆桂英把手搭在身旁的佩剑上,快步向村后走去。

村后是一片竹林,竹叶依然是嫩绿色的。

大出穆桂英意料,竹林里没有潮湿的泥土味和新鲜的青草味,迎面扑来的竟是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啊!”

打头的亲兵惊叫起来。

穆桂英急忙趋步向前,只见一个天然的大坑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数十具尸体。

这些尸体,竟然清一色都是男性。

他们的身上汩汩流出鲜血,像是刚被杀死不久。

见此惨像,穆桂英也不禁动容。

她留下几名士兵,就地掩埋这些尸体。

自己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寻找哭声的来源。

当她们进到竹林深处,不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甚至连穆桂英这样久经战阵的名将,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只见满地的赤裸女尸,身上沾满了泥污和鲜血,有些身首异处,有些姿态怪异。

哭声是一名衣衫凌乱的少女发出来的。

她蓬头垢面,下身几乎全裸,伏在一具看上去年纪稍长的女尸上不停痛苦。

穆桂英的亲兵都是豆蔻少女,见到这样淫邪的场面,脸色都白了,不禁都别过头去,不忍直视。

穆桂英亲手解下自己的大氅,给那名少女披上。

不料那少女竟十分害怕,见到穆桂英直往后退。

穆桂英安慰道:

“不要怕!我是宋军元帅穆桂英,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少女更加痛哭不止,啜泣道:

“你们,你们是宋军?”

穆桂英点点头。

少女这才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道:

“今日一大早,僮兵来了村里,把全村的男丁都杀光了……又把村里的女眷赶到后山,大肆发泄兽欲。谁要是稍加反抗,就立马乱刀砍死……我和姊姊都遭了他们玷污,姊姊被数名僮兵蹂躏致死……他们,他们说,这是侬三王对他们战胜杨文广的犒赏。我,我当时昏了过去,他们以为我死了,才没有杀我……呜呜……他们都是一群畜生,魔鬼……”

穆桂英问道:

“侬三王是谁?”

“就是南王侬智高的弟弟侬智光。”

少女哭泣道,

“他在侬家排第三,因此我们这带的人,都称他为三王。人称他患有精神疾,行事阴狠暴虐,常常无故杀人,屠戮附近村民,奸淫妇女。桂州一代的乡民,无不深受其苦……”

穆桂英默然道:

“此等王族,不受天命,亡之必然……”

3、马失前蹄从村里出来,穆桂英感慨万千。

她令人将那名幸存的少女到后营安置起来,重新集结部卒,朝桂州进发。

到了桂州城外三十里地,见一废墟,原是杨文广先锋营的驻扎处。

因杨文广被困,营地里群龙无首,遭侬军袭击,两千名将士全部授首。

见此情景,穆桂英痛心不已,道:

“都怪文广不遵号令,方有此败。待三军攻破桂州之日,当好生祭奠这些阵亡的将士。”

正在思想间,前方又有探子来报,道:

“元帅,小人已经探明,杨将军被敌军困于一座不知名的山冈之上,离此地不到二十里。山上将士已被困七日,粮水断绝,怕是支撑不了几日了。”

穆桂英点头道:

“好!传我帅令,朝山冈进发!”

不一会儿,宋军到了山下。

穆桂英仰头望去,只见密林之中,果有旌旗飘动,隐约可见旗上绣一“杨”字。

山下的道路中间,扎着几座僮军的营寨,把下山的道路堵得死死的。

穆桂英救子心切,来不及安下营寨,就带两千精兵在侬军寨前列阵搦战。

刚刚摆下阵势,只见寨门大开,拥出一队人马,约有数千人。

为首的一人,是一名黑盔黑甲的僮族大将,正是三王侬智光。

穆桂英摆开绣鸾刀,道:

“吾乃是大宋天子御封的平南大元帅,钦赐浑天侯穆桂英!敌将快将杨文广放下山来。要不然,本帅踏平了你的营寨!”

侬智光大笑道:

“哈哈!原来你就是穆桂英啊!传闻你当年大破天门一百单八阵。今日一见,果然英姿飒爽,气宇不凡。”

穆桂英道:

“既知我名,还不快快下马就缚?”

侬智光依然笑个不停,笑声极其怪异,像哨子一般尖锐,刺得穆桂英耳膜直发痛:

“想必是你儿子被我打得哭了鼻子,现在找他娘来报仇了!哈哈!”

穆桂英娇叱道:

“休得废话!你放,还是不放!”

侬智光直接应道:

“不放!我倒是要看看,你穆桂英能有什么能耐!”

穆桂英大怒,挥起绣鸾刀,朝着侬智光直砍过去。

侬智光急忙举刀招架,只听“乒”的一声,刀枪相交,火花四溅。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穆桂英忽然一转刀锋,朝着侬智光的直砍过去。

侬智光从未见过如此迅速的刀法,忙将枪柄往后一拉,才险险挡住了穆桂英的一刀。

不料穆桂英的刀法又变,转而向侬智光的双腿砍去。

侬智光惊慌失色,急忙把腿往上一缩。

穆桂英的刀锋过处,鲜血横飞。

侬智光缩腿要是慢了半拍,怕是右脚已经保不住了。

但纵是如此,他的坐骑还是不能幸免,被穆桂英砍断了双腿。

侬智光连人带马倒了下去。

也幸得他身手敏捷,一个凌空后翻,落在地上,要不然已被战马压在了下面。

饶是如此,侬智光还是“腾腾腾”地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穆桂英的绝技“一马三刀”威震边陲,无数辽将、西夏勇士都丧命在她的刀下。

仅仅一个照面,打敌将上中下三盘,让侬智光失了坐骑。

侬智光不由大惊,忖道:

“想不到穆桂英一介女流,竟有如此玄妙的刀法!看来传闻非虚,此人实乃我大南国之心头患也!”

穆桂英又圈马回来,上身紧贴着马颈,手起刀落,兜头朝着侬智光砍了过来。

侬智光急忙挺枪格挡。

不料穆桂英这一刀,竟是虚招。

刀在半空,却见她刀法又变,刀刃一翻,竟翻到了他的枪杆之下。

原本穆桂英自上而下砍来,侬智光的格挡自然也是自下而上,此时穆桂英一下子由砍变成了挑,劲道自然也是自下而上的去。

侬智光还没能来得及变照,手中的长枪已被穆桂英挑飞出去。

第二个照面,又让侬智光丢了兵器。

想那侬智光,不可一世,自称大南国第一名将,现在竟败在一名女子的手里,不仅失了坐骑,还丢了兵器,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了。

但他自忖并非穆桂英对手,如果舍死一搏,也只是徒伤性命。

便一咬牙,转身往后跑去,心下却是怨恨异常。

“哪里走?”

穆桂英大喝一声,纵马追赶上去。

她此次孤军深入,意在奇兵制胜。

因此,擒贼先擒王,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她胯下的胭脂马疾走几步,侬智光两条腿,又怎能跑得过她?穆桂英手起一刀,朝着侬智光后脑砍了过去。

眼看侬智光就要丧命刀下,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喝:

“住手!休伤吾兄性命!”

只见侬智英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拔出双股剑,架住了穆桂英的绣鸾刀。

两名女将也不答话,便战了起来。

侬智英的武艺稍逊于其兄长,又怎是穆桂英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已无法招架。

她虚晃两剑,拔马便逃。

穆桂英连败两员敌将,宋军士气大振,纷纷掩杀上来。

穆桂英更是一马当先,朝着山冈之上冲杀过去,一路上连挑了僮军几座大营。

僮军兵败如山倒,一路上抛下的尸首,不可胜数。

固守在山冈之上的杨文广,忽闻山下喊杀声震耳欲聋,忙令人下山打探。

不久,探子便回报称穆元帅已率军破围,马上就要打到山上来了。

杨文广闻报大喜,急令军队集结一处,冲下山去,来一个里应外合。

此时,僮军在宋军的两面夹击之下,更是一溃千里,抱头鼠窜,纷纷往桂州城内跑去。

穆桂英和杨文广合兵一处。

杨文广道:

“多谢母帅及时来救,要不然,孩儿必葬身于此!”

穆桂英瞪了他一眼,道:

“你不遵帅令,擅自用兵,致我军大败,军威丧尽。待此战结束,必将你军法处置!”

杨文广知道他母亲言出必行,一下子吓得不敢说话了。

穆桂英道:

“僮军新败,桂州必将大开城门,接纳溃卒。此时你我合兵,一举而下桂州,易如反掌矣!若桂州唾手,本帅当使你将功抵过!”

杨文广大喜,和母亲一起,率军朝着桂州城奔杀过去。

大军临近桂州城下,果见桂州城门大开。

护城河的桥上,挤满了败溃下去的僮军。

城堞上的守军,根本无法拉起吊桥。

“杀!”

杨文广一心想着要建功立业,一马当先,朝着桂州城内杀了过去。

忽然,四周号角齐鸣,战鼓震天动地!穆桂英大惊,环顾四周,只见从四面远处的山峦之后,杀出无数僮兵,黑衣黑甲,旌旗蔽日,马蹄踏动,烟尘四起,也数不清有几千几万。

穆桂英惊道:

“不好,中了敌军埋伏!快快撤退!”

她心下甚是疑惑,自己率军深入,此事只有宋军一些高级将领知晓。

此前探马回报,侬智高主力身在邕州,如由桂州前往邕州求援,一来一回,也需好些时日。

她本想在侬军增援到来之前,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却不知这些伏兵从何而来。

转眼之间,这些伏兵已经杀到近前,把穆桂英和杨文广所部团团围困起来。

侬智光已经到了城垛之上,他望着城下笑道:

“穆桂英,想不到吧!你千里奔袭而来,竟是来送死的!”

穆桂英望瞭望周围的那些僮军,黑压压的一片,漫山遍野,少说也有四五万人。

不由冷笑道:

“侬智光,你休要得意!我大宋五万禁军,不时即至,你的这些游兵散勇,又岂是我天兵对手?”

“哈哈!”

侬智光仰天大笑,

“穆桂英,本王劝你别再逞能了,快快下马投降!我早已知晓,你大军粮草不济,还全部停留在全州城内。你奔袭而来,仅有五千人马而已!”

穆桂英暗惊,自己的行动部署,敌人竟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城头上侬智光一挥手,上来一人。

穆桂英和杨文广细看,此人五短身材,肥头大耳,挺着一个大肚子,几乎要把身上的锁子甲全都撑破了。

此人竟是宋军督粮官孙振。

穆桂英惊道:

“孙总兵,你……”

孙振呲牙咧嘴地大笑起来,看样子前几天挨了三十大板屁股还没痊愈,样子看上去是在笑,却又像是在哭:

“穆元帅,前些日子你打我三十大板,现在我要你加倍偿还给我!”

原来,那日孙振因督粮不力,被穆桂英重责了三十大板,心里怨恨。

前思后想,自己好歹也是出身王侯,竟遭此侮辱,越想越气。

当晚,穆桂英又传下帅令,让他筹备五千人马三天的粮草。

他一打听,原来穆桂英要亲自率军深入桂州,一想报仇的机会来了。

一面遣副官给穆元帅送粮,一面自己乔装打扮,收拾细软,连夜奔桂州投敌。

原本侬智英怕宋军主力攻城,已派人向邕州求援。

快马前脚刚走,孙振后脚就传来了穆桂英要突袭桂州的消息。

侬智英对兄长侬智光道:

“此去邕州,数百里地。若待邕州兵至,远水难救近火,恐怕桂州早已不保。需另想计谋应对!”

侬智光急道:

“那该如何是好?”

侬智英略一思忖,道:

“穆桂英孤军深入,本已犯了兵家大忌。她此举,无非是要救出她的儿子杨文广,杀我们措手不及。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调昭、宜、柳三州和恭城之士卒前来增援,可获人马万余。另以兄长三王之令,就近抽调三十六峒的精锐之士,齐集桂州城下伏击穆桂英。”

侬智光略有疑虑道:

“此计在杨文广身上已经用过,还能在穆桂英手上奏效么?想那穆桂英威名传播遐迩,必不能如此轻易就缚。”

侬智英道:

“穆桂英救子心切,必不会多想!可遣士卒四下放出流言,称杨文广在山上已是弹尽粮绝,支撑不久。穆桂英定然愈发焦急,冒险攻山。”

侬智光抚掌道:

“吾妹此计甚妙!我等必能毕其功于一役!”

当下又派使者四出,召州城和三十六峒的兵马前来支援。

穆桂英得知了前因后果,不由大怒,指着孙振骂道:

“好你个叛贼,赵家天子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此事待本帅奏明圣上,必将诛你九族!”

孙振却浑然不惧,笑道:

“哈哈!穆桂英,怕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你不看看四周?都是僮军的人马,你即使插上了翅膀,也别想飞出这里!”

侬智光一挥手,下令道:

“杀!全部给本王杀光!”

事已至此,穆桂英谓杨文广道:

“唯有拼死一搏,方能杀出一条血路。你紧随我后,朝东北方向冲杀!”

杨文广点点头。

僮军的包围圈已经越来越小。

穆桂英突然喊一声“杀!”

宋军立即变成了锥形阵,一齐朝着僮军东北方突围。

僮军以藤牌、捻枪为主,成防守阵形。

第一队宋军精骑冲杀上去,顿时人马俱碎。

紧接着又是第二队精骑踩着第一队战友的尸首,跃入敌军阵中,两厢里,一场混战,打得昏天黑地。

僮军捻枪齐射,能连人带马贯穿,不少宋军将士皆仆于此。

连杨文广的左臂也被射了一枪。

穆桂英见此,奋力杀透重围,对文广道:

“你先走!本帅断后!”

杨文广本想留下来和母亲一起杀敌,无奈左臂疼痛难忍,血流如注,心想若是留在此处,也是为母亲平添累赘,便点了点头。

穆桂英带军且战且走,四周都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而身边的跟随自己的士兵却越来越少。

仿佛永远也杀不尽的敌兵,像潮水一样,蜂拥着向她扑过来。

她纵使武艺绝伦,却也有力气用尽的一刻。

不一会儿,便感觉双臂酸痛,累得连绣鸾刀都举不起来了。

抵挡片刻,见杨文广已率队走远,心中也稍稍有了些安慰。

忽然,她调转马头,往西北方向而去。

一直如影随形的僮军,也跟着她往西北方向追杀过来。

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脱险,穆桂英竟以身诱敌。

她一边战,一边走,渐渐地后面僮军的声音越来越远。

她飞奔到一座山前,只见山上树木参天,枝叶浓密,山间如烟尘般水雾缭绕,彷如仙境。

穆桂英不作多想,便率队进了山里。

“此间雾厚叶茂,必能甩开敌军!”

她如是想着。

等进了山,回头一看,身边仅剩下数百名将士,不由心里甚是悲戚。

此时她已浑身出汗,精疲力竭,见士兵们亦多疲惫,便令他们就地休憩,再寻机返回全州。

他们刚刚坐下,忽闻密林深处传来一阵娇叱:

“穆桂英,如今你已被我重兵包围,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穆桂英大吃一惊,急忙提刀上马。

只见从林间出来一名女将,竟是侬智英。

她身披重甲,脸上却带着面罩,虽然看不清面目,但凭声音,看身段,穆桂英早已认出是她。

穆桂英冷笑道:

“手下败将,又来送死?”

说罢,打起精神,举刀又向她砍去。

侬智英轻轻把剑一格,竟轻易地架开了。

侬智英大笑道:

“穆桂英,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么?”

“你说什么?”

穆桂英问道。

但是她的话刚刚出口,就感觉一阵昏眩,一时没有坐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她使劲地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再也站不起来了。

在她身后,数百士兵竟也像是中了邪一般,全部昏倒在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桂英惊惶地问道。

“穆桂英,你久居北国,自然不会知道南国还有瘴气这东西吧?”

侬智英从战马上翻身落地,走到穆桂英身边,弯腰拾起掉落身旁的绣鸾刀,解了她的佩剑。

瘴气,乃是万物腐朽之秽气凝聚而成。

如人吸入,重则可致命,轻则也有如生病一般,暂时无法行动。

方才穆桂英在山外所见的雾气,实则乃瘴气所化。

她刚一进山,便觉浑身乏力,却也没感觉出异常,只道是自己拼杀过度,耗费力气所致。

现在和侬智英一动手,便发觉其实身体早已被瘴气侵蚀。

现在,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侬智英要戴着面罩出现了。

“你,你居然用这种诡计!”

穆桂英怒目而视。

“哈哈,兵不厌诈!穆元帅你领兵多年,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侬智英令士兵把穆桂英捆了起来,押往桂州处置。

另一边,杨文广忍痛奔走了数十里,却仍未见母亲追赶上来,不由暗自担忧。

忽然,一位逃回来的士兵冲入中军,跪在他面前,道:

“杨先锋,不好了!穆元帅被敌将侬智英捉去了!”

“什么?”

杨文广大惊失色。

他急忙收拾残军,要去救回母亲。

部将杨元卿阻止道:

“将军不可!贼军势大,如你折回,无异于羊入虎口。况元帅拼死搏战,也是为了保你周全。如你再去拼命,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元帅的好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依属下之见,当迅速放回全州,求取大军踏平桂州,救出元帅乃为上策!”

杨文广见他说得在理,再看看自己的士兵,确实无法再战,如果折回,无异于以卵击石。

便令士兵加快脚步,直奔全州而去。

4、处置穆元帅穆桂英的脑袋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好像得了一场大病一般。

身上沉重的甲胄,似乎成为了她行动的累赘,让她举手投足都艰难万分。

在耳边不停响起敌人亢奋而杂乱的吼叫声,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穆桂英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桂州城的帅堂之中,两旁簇拥了几十个大南国的将领。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身体被紧束,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

“吾命休矣……”

穆桂英悲哀地想着,落在敌人的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穆桂英不禁有些悲切,想自己戎马二十多年,今日竟要折在南蛮这种荒芜之地。

不过她身为三军统帅,战死沙场理所应当,又有什么可以惋惜的呢?侬智英银铃般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

“穆桂英,你不要挣扎了,那都是白费劲的。你要知道,现在绑在你身上的可是捆龙索,连金罗大仙被这条绳子绑上了,也半点奈何不得的。”

捆龙索是广南特有之物,以藤条编织而成。

每一根绳索,均可负载千斤之重,即便是十匹战马,也是拉扯不断的。

穆桂英抬起沉重的眼皮,望瞭望侬智英,又向四周看了看,喝道:

“你快把我放开!”

侬智英道:

“好不容易将你抓住,又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放开你呢?”

穆桂英怒喝道:

“有本事你松开绳子,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大胆穆桂英,到了这桂州城中,你竟还敢如此放肆!”

忽然从上首的位置上,传来一声厉喝。

穆桂英抬起头,见那人高大威武,颧骨上青筋暴起,与生俱来的,有一种令人恐惧的气息,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阴森而恐怖。

她认得此人,正是大南国三王侬智光。

一见到他,穆桂英不知为何,眼前忽然浮现出前日在竹林中的恐怖画面,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依稀能记得那名衣衫不整的少女哭诉:

“他,他就是魔鬼……”

“穆桂英,你与你儿子杨文广,犯我广南地界,杀我将士子民,可知罪?”

侬智光问道。

“哼!”

穆桂英冷笑道,

“尔等广南,本是天朝土地!侬氏世代附于越南,今越南不纳,欲附大宋。赵家天子素以仁义着称,岂能受友国叛将之附?尔等内附不成,却强占宋土,割地称王,荼毒百姓!今本帅与犬子杨文广,乃受当今圣上之嘱托,发兵问罪。尔国大南王,不知悔改,妄图以弱国之兵,抗拒天朝大军。广南之祸,皆因你侬氏一族所起。现在却在这里责问本帅无故兴师,是何道理?”

侬智光本就是一介山野莽夫,又怎说得过穆桂英的义正言辞,一时语塞。

原本在战场上败给这个女人,他已是脸上无光,现在说辞又敌不过她,更让他恼怒非常,吼道:

“穆桂英,你已身为阶下之囚,还不快俯首认罪?本王兴许可以饶你一命!”

他渴望着能听到穆桂英的求饶,这让他还能稍许挽回一点男人的尊严。

穆桂英厉声道:

“休想!你倒是可以翻翻杨家的族谱,有谁屈膝向敌人投降的?我穆桂英今日既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让我俯首认罪,可是万万办不到的!”

“好!”

侬智光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眼中透露出一丝杀机,道,

“既然你一心求死,本王便遂了你的心愿!来人,将穆桂英拖下去斩了!”

“慢着!”

侬智英出声阻止道。

这次擒获穆桂英,几乎全靠御妹侬智英一个人的功劳,侬智光自然也对她刮目相看。

见她出言相阻,便问道:

“吾妹有何高见?”

侬智英道:

“穆桂英虽然已被我们擒获,但她好歹也是宋军统帅。驻扎在全州的,尚有五万精兵。加上广南境内尚有孙沔、余靖等部,人马加起来不下十万。何况现全州统领杨排风,也非泛泛之辈。若你杀死了穆桂英,必会让杨文广、杨排风痛苦不假。但也会激发宋军复仇的决心。俗话说,哀兵必胜。到时候恐怕僮军无法抵挡宋军了。”

“那你之见,又当如何?难道好不容易抓来的穆桂英,又将她放回去么?”

侬智光虽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置。

侬智英望着穆桂英诡笑道:

“自然不是!这穆桂英对宋军来说,可谓极其重要。把她羁押在桂州城中,自然会让宋军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听到他们的对话,穆桂英冷冷地道:

“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得逞吗?即便是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侬智英笑道:

“天下传闻,浑天侯穆桂英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性格刚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你知道,就休要再痴心妄想了!”

穆桂英已经作好了死的准备,对敌人的冷嘲热讽,完全不屑一顾。

侬智英走到穆桂英面前,和她四目相视,道:

“我知道你并不怕死,可是有一样事情,你一定会害怕。”

穆桂英乜斜了她一眼,冷笑道:

“我既然死都不怕,又会害怕什么呢?”

侬智英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去,两个手掌紧紧地捏住了穆桂英的双乳,隔着厚厚的铠甲,用力地抚摸起来。

穆桂英一惊,身体直往后退,叫道:

“你,你要干什么?”

侬智英笑道:

“怎么样?你不是死都不怕吗,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被敌人玩弄身体的屈辱,对穆桂英来说,比死还要痛苦。

更何况,这个正在揉捏她乳房的,还是一个女人。

她一边躲避着,一边惊慌地大叫:

“你,你快住手!”

侬智英不仅没有住手,反而更加用力揉捏起来。

即使隔着坚硬的甲胄,穆桂英还是能够感觉到她巨大的手劲,像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一样。

穆桂英忽然感到自己无比羞耻,她怒视着侬智英大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不快给我住手?做这样的事,你还知道廉耻吗?”

她不知道僮族女子,竟能如此肆无忌惮,这在中原,是男人都不太干得出来的事情。

侬智英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脸上却堆满了莫名的笑意:

“穆元帅,你要是知道害怕了,就乖乖的认个错,我保证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为难你的!”

穆桂英瞪着她,道:

“谁说我害怕了?快住手!”

“哦?”

侬智英假装一副惊奇的样子说,

“那么,这样你会怕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扯住了穆桂英的衣襟,用力地往两旁一分。

穆桂英的锁子甲门襟被她扯开了,露出了里面银白色的战袍。

但是由于捆龙索勒得穆桂英的身体十分紧致,因此铠甲仅被扯下了胸前一小部分。

但已足够了,南国众将已经可以看到穆桂英傲人的双峰将她胸前的战袍紧紧地鼓了出来。

这下,穆桂英似乎真有些害怕了。

不过这个时候,她心底更多的还是慌乱。

她盯着金精娘娘大叫: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是宋军元帅,你们休得对我无理!”

侬智英莞尔一笑,道:

“宋军元帅?不知道把你的衣服脱光了之后,还是不是这样的不可一世呢?”

听到这话,穆桂英的头皮似乎有些发麻。

在这么多敌人面前,被人脱光了衣服,那让她如何自持?她出自本能地叫了出来:

“不可以!不能这样!”

侬智英很满意穆桂英现在这样的表现,说:

“现在你该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要是写下降书顺表,不仅可以免受屈辱,还能够安然回营。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此时的穆桂英心乱如麻。

她必须亲自要在受辱和投降之间,作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这两个选择,对于她来说,都是不可以接受的。

但是现在偏偏她不得不两者取其一。

“如何?想好了没有?”

侬智英不停逼问着她。

她心里明白,如果不是首战围困杨文广在先,逼得穆桂英冒险突进,出此下策,凭她个人,是万万也不能战胜穆桂英的。

这样的人,如果能为大南国所用,夺取宋室江山,可谓易如反掌。

至少,也不能让她与我为敌。

穆桂英抬起头来,大义凛然地道:

“你们杀了我吧!”

“不,不不!”

侬智英娘摇头道,

“我们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的。你犯我南国,屠我族人。现在你落到我的手里,你还想有一个痛快的了断吗?我们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穆桂英竭斯底里地吼道。

侬智英突然又伸出手,抓住穆桂英战袍的门襟,使劲地朝两旁分开。

只听“嘶啦”一声,战袍也敞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角度,正好露出了穆桂英贴身的粉红色肚兜。

肚兜很薄,是用上好的丝缎织成,把穆桂英的两个乳房,衬托得若隐若现。

就像是她的第二层皮肤一样,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让人萌生亢奋的兽欲。

“啊!”

穆桂英惊叫出来。

她虽然久经沙场,但是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头一次碰到。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此处置。

由此是当她看到周围那么多人,都用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胸口时,不由地更加羞愧。

侬智英又开始用力地抚摸起穆桂英的乳房,柔顺的丝缎上,还带有穆桂英的温热的体温。

没有了甲胄的阻隔,穆桂英发现她的手劲比刚才更大了。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的乳房在对方的揉捏之下变型,尽管还隔着一层薄薄的肚兜,但是双峰之上的两点,已经显露无遗。

“你,你住手!休得轻薄我!”

穆桂英紧张地大叫。

但是她话刚出口,就怀疑自己用“轻薄”二字是否恰当。

唯有男人对女人之间,那才叫轻薄。

女人对女人之间,又该怎么说呢?

“穆元帅!听说你的丈夫杨宗保十多年前就已经阵亡了。这些年来,你一定过得十分寂寞吧?”

侬智英不停抚摸着,温柔地说,

“正好,我大南国多的是男人,不如让他们来安慰安慰你,可好?”

“无耻!贱人!快放开我!”

穆桂英又羞又怒,对着侬智英大声斥骂。

侬智英似乎也有了些愠色,索性抓住穆桂英的肚兜,往下一拉。

穆桂英雪白的双乳,晃动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的皮肤很白,白得有些刺眼。

双峰之上的乳头,是粉嫩的红色,坚挺而结实,如少女一般富有弹性。

但她毕竟是已经生过子女的妇人,岁月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不甚明显的痕迹。

她的乳晕比少女的稍大,像是一滴落在宣纸上扩散开来的墨迹。

“你,你……”

穆桂英羞得说不出话来。

当她再度注意到两旁充满了狼性的眼神时,更是无地自容地闭上了眼睛。

似乎侬智英感到这样羞辱穆桂英还不够过瘾,就让士兵从外面抬进一支约丈余长,桶口般粗细的铁柱子,立在厅中。

她又召来几名金甲勇士,勇士们手握大锤,对着铁柱顶部用力地砸了几下。

铁柱竟震碎了地上的石板,打入了地下两尺有余,牢牢地立在了厅中。

即便是五六壮汉去拔,也是万万动不了分毫的。

侬智英令几名士兵把穆桂英绑到那根柱子上去。

士兵得令,七手八脚地把穆桂英身上的捆龙索解开,和铁柱子捆到一起。

趁着身上的绳索解开的瞬间,穆桂英急忙暗运真气,试图挣脱敌人的控制。

与其这样受辱,不如舍死一搏来得更为光彩一些。

不料穆桂英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身上依旧没有一丝力气,手脚都是软软的。

侬智英道:

“穆桂英,你不用白费心机了。中了瘴气之毒,没有三五天,是缓不过来的。你现在手脚无力,纵你武艺再高,也是施展不出来的!”

穆桂英的心直往下沉。

她仍不甘心这样束手就擒,奋力地挣扎起来。

但是纵使她拼尽全力,毕竟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力气又怎敌得过七八壮汉?很快她就被制服,服服帖帖地被绑上了柱子。

侬智英又命人在柱子两侧约半步距离的地方,打下两枚地钉,地钉上连着一副镣铐。

她命人将穆桂英的双腿分开,两个脚踝分别铐进左右两副镣铐之中。

这样穆桂英的上身如柱子般笔直,两腿却分开一大步站立着,样子像是一个巨大的“人”字。

自己的身体被捆龙索勒得动弹不得,任由敌人摆布,穆桂英只能不住地叫骂。

侬智英扯住穆桂英已经半敞的门襟,将她全部拉开。

穆桂英的上半身就几乎已是全裸了。

她身体上的皮肤依旧细腻光滑,像是一匹江南织造的白色贡缎,散发着高贵而迷人的光芒。

她的小腹平坦,柳腰纤细,完全没有人到中年的臃肿感。

随着年月的增长,穆桂英的身上的韵味也愈发浓厚,像是一坛陈年的好酒,香冽可口。

“我,我要杀了你们!”

穆桂英被如此羞辱,变得像一头被困的野兽,爆发出凶狠的杀气。

但是侬智英并没有害怕。

她知道此刻的穆桂英,早已在羞耻面前丧失了冷静。

在捆龙索的束缚下,她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忽然亮出了一柄尖刀,逼近了穆桂英。

穆桂英盯着她手里明晃晃的刀锋,反而不为所惧。

死,正是她此刻期盼的。

但是侬智英并没有把刀尖刺向她的胸口,而是蹲下身来,在穆桂英的裤裆中间轻轻地划拉了一下。

银白色的麒麟刺绣宽口裤立即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在征裙下,露出了穆桂英白色的亵裤。

“不!不!”

穆桂英疯狂地摇着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遭受这样的耻辱,她宁愿一死了之。

“不要啊!”

随着穆桂英的一声尖叫,侬智英的尖刀在穆桂英的亵裤上也割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隐藏在亵裤下最神秘的部位,在众人面前显露出来。

穆桂英虽然分开腿站立着,但是阴户看上去还是紧紧地闭合着。

两片肥大的阴唇,像是一张紧抿的嘴,只留下一道细而狭长的肉缝。

在微微隆起的阴阜上,是一撮修剪得十分整齐的阴毛,乌黑而浓密,呈一个小小的倒置的三角。

侬智英这才收起刀,用手轻抚着穆桂英的私处,道:

“穆桂英,你四十多的年纪了,身材保养得可真不错啊。你这副身子,来行军打仗,真是委屈你了。”

南国众将的目光变得更加明亮了,几乎可以看到他们深藏在黑色眸子下的火焰,把他们心底深处的兽性完全暴露出来。

穆桂英的内心在悲鸣。

可她却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僵硬而笔直地站立着,下身被剪得像开裆裤一样的裙裳,把她的尊严完全抛在地上,沾染了灰尘。

5、失贞“穆元帅,你刚才不是很威风吗?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威风得起来”侬智英很得意,她把一个至高无上的人物,摔落到万丈深渊,让她被屈辱包裹,永世不得超生。

同为女人,她有一种获胜的成就感。

谁说当今天下,最利害的女人是穆桂英?从今而后,便是我侬智英了!是她,打败了宋军最具有威胁性的女将,她将受到南国百姓的万世景仰。

而南国的存续,也是她一人之功。

穆桂英咬着牙,闭着眼,她简直无法直视自己悲惨屈辱的模样。

原以为,即便是在战场上落败,结果也只是英勇地就义而已。

想不到,结局竟会是比死还要令她难受。

在心底里,她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因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有些慌乱而无法接受。

侬智英翻转手掌,完全伸到了穆桂英的胯下。

她轻轻地勾起中指,插入了穆桂英的小穴之中。

“呃……你,你你,你住手!”

身体最隐秘,最敏感的部位,突然受到侵犯,让穆桂英猝不及防,惊慌地叫出声来。

侬智英的脸上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似乎她很享受看到穆桂英这副样子,她的表情中,带有得意和兴奋。

这是她作为一名胜利者应有的享受。

“呃……呃……”

穆桂英咬着牙,承受着这天大的屈辱。

她的身体,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展露过。

作为一名女人,这让她简直快要崩溃。

穆桂英的小穴紧致而干燥,像一名还没开苞的少女的一般。

由于紧张,她的小穴不停地收缩着,挤压着侬智英纤长的手指。

“空虚了这么多年的小穴,应该很是寂寞吧?是不是应该让男人来给你些安慰呢?”

侬智英的手腕在不停地转动着,带动着她的手指也在穆桂英的小穴里面转了起来。

“住手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在穆桂英的内心里,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还是出人意料的发生了,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侬智英一边玩弄着穆桂英的小穴,一边对侬智光道:

“三哥,小妹记得,你在穆桂英的手下,走不过三个回合?”

“你说什么?”

侬智光怒道。

此时的侬智光,看到穆桂英娇嫩的身躯,竟忘记了自己曾被这个女人羞辱过的事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胴体不放。

经侬智英这么一说,不由怒上心来。

侬智英诡笑道:

“依小妹愚见,穆桂英虽然她已嫁为人妇,但长得身骄肉贵,好过你平日玩弄的那些山野村妇。不如三哥先行享用她的肉体,一来,可振奋士气;二来,可报战败之仇。”

侬智光突然哈哈大笑,笑声极其刺耳,像是地狱深处恶鬼的嚎叫。

“好!好!小妹说得在理!”

侬智英十分高兴,即便是此前打了那么多的胜仗,也从没像今天这么高兴的时候。

“既如此,尔等众将且先退下。”

他朝着其它人挥挥手道。

不料侬智英阻止道:

“穆桂英在广南犯下许多杀孽,落此下场,也是报应。三哥何故屏退众人,独享其乐?不如让众将瞧瞧,和我们作对的下场,也可鼓舞人心,扬南国之威。”

侬智英深恨自己长的不是男儿身,要不然,她可有千万种方法,让穆桂英威风扫地,受尽羞辱。

而现在,她只能依靠三哥替她行事。

侬智光已是对妹妹的话言听计从,当下便道:

“甚是!甚是!”

他起身离座,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穆桂英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赤裸的身躯。

侬智光兄妹二人的对话,穆桂英完全听在了耳里。

现在见侬智光到了面前,知道他将对自己行不轨之事,心下更是慌乱,呵斥道:

“你,你不要碰我!”

侬智光却乐了起来,道:

“事到如今,你竟还如此嘴硬。不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大肉棒的厉害,你是不会知道深浅的!”

他说着话,竟开始脱起了裤子。

穆桂英见他如此动作,又惊又急,身体在柱子上拼命扭动挣扎,语无伦次地道:

“你,你们不可如此!快放开我!”

侬智光早已褪下了裤子,露出了一断又黑又长的阳具。

他的阳具足有小孩子的手腕那么粗,长近一尺,像一根粗铁棍,乌黑结实,极具威胁性和杀伤力。

穆桂英这下终于知道,自己始终还是难逃被凌辱的命运。

但生性刚强的她,并不甘心就此认输,因此嘴里对侬智英兄妹还是叫骂不停。

初见穆桂英威武不屈的样子,侬智光还是有些景仰,曾心中暗赞,好一个巾帼英雄!此时听她叫骂,却又感觉不胜其烦,骂道:

“真是个聒噪的贱人!”

他脱下了自己的靴袜,将袜子揉成一团,塞进了穆桂英的嘴里。

穆桂英的嘴被堵上了,再也叫不出声来。

只能恨恨地盯着他们兄妹。

她忽然想起在竹林中,那被侬军凌辱的女子说侬智光有精神疾,常常无故虐杀百姓。

但此时看来,有精神疾的,恐怕不是侬智光,而是他的妹妹侬智英。

侬智光的肉棒,在穆桂英的面前占尽了优势。

想起自己曾在战场上被动挨打,现在终于到了自己耀武扬威的时候,不由地更加得意起来。

他用手握着自己的阳具,用巨大的龟头,磨蹭着穆桂英带毛的阴阜。

“唔唔……唔唔……”

穆桂英竭斯底里地呜鸣着,双眼瞪着侬智光疯狂地摇头,身体又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

她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自己的身体被敌人玷污,她又如何带兵打仗?在杨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她又如何抬得起头做人?即使是在自己死后,她又有何面目去面对自己泉下的丈夫杨宗保?侬智光似乎并不急着插入,而是先用手玩弄起穆桂英的私处来。

他的食指和中指并拢,率先侵入了穆桂英的小穴,在她的体内轻轻地抠玩着。

他的手指冰冷,完全激不起穆桂英的任何性欲。

“唔……”

穆桂英简直是欲哭无泪。

想不到自己在战场上唯一的一次失手,竟换来如此惨烈悲痛的下场。

她忽然感到自己害怕起来,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寒彻肌骨的感觉,浸染了她的全身。

“很久没有被男人玩过这里了吧?是不是很想要呢?”

侬智光的鼻息喷在穆桂英的粉颈后侧,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穆桂英真想破口大骂他无耻,不要脸。

但是她连发声的权力也被剥夺了。

她本能地想加紧双腿抗拒对方,但是身体却如此无力,纵使她使劲了全身力气,也不能让自己的双腿分开的角度变小分毫。

“看来你是很想要呢,小穴都开始湿了。”

侬智光厚颜无耻地说着。

穆桂英虽然很害怕,很紧张,对这样的感觉也很抗拒。

可以说,侬智光的手指,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力。

可是空虚已久身体,早已快被欲火烧成灰烬,不由自主地出卖了她的理智。

她感觉自己下体的所有毛孔都在扩张,每一个毛孔中,都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在张开的毛孔里,分泌出一种令她感到羞耻的液体,渐渐湿润了她干燥的阴道。

穆桂英想要呵斥他闭嘴,可是她的嘴里塞满了侬智光的袜子,奇臭无比,熏得她几乎快要窒息。

她只能难受地“唔唔”呻吟。

侬智光的手指从穆桂英的小穴里取了出来,拿到她的面前。

此时,他的两根手指上,已经沾满了淫液,晶莹而滑腻,像镀上了一层透明的薄膜。

他轻轻地分开二指,浓稠的淫液在他的指间,拉出一道细细的银丝。

“唔!唔唔!”

穆桂英因为羞耻,变得像野兽一样凶狠。

她挣扎着想要朝侬智光扑过去,可是被禁锢的身体,容不得她做出半点有伤害性的动作。

侬智光用手指在穆桂英的俏脸上反复磨蹭着,把沾在指尖的淫液,涂抹在她的脸上。

要不是穆桂英的身体无法动弹,她早已把他杀死好几回了。

她忽然感到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有心无力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不断地在她身上施加凌辱。

侬智光开始用自己的肉棒,朝着穆桂英已经开始有些湿润的小穴插入。

穆桂英的小穴紧闭,像是拒绝这一些人物的侵犯。

即使是在这种见不得人的部位,她也有着高人一筹的气势。

侬智光长得像小孩子拳头一般大小的龟头,在穆桂英的外阴上磨蹭着,似乎是夫妻之间调情一般。

在磨蹭下,穆桂英的阴唇开始有着充血、发肿,她的体内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蠢蠢欲动,迫使着她朝着堕落的深渊迈进了一大步。

穆桂英不愿在敌人面前露出失态的表情,她对着侬智光像发疯一样嘶吼着,完全失去了她作为一名元帅应有的矜持和冷静。

“穆桂英,你不要再装了。本王知道你现在渴望得不得了,还是顺从你身体的意愿,屈服于本王吧。”

现在的侬智光,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着面前这个曾让他闻风丧胆的女人肆意亵渎着。

侬智光一手握着自己的肉棒,一手开始抚摸起穆桂英的乳房来。

他发现穆桂英的双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坚挺而结实,娇小的乳头,像她的人一样,骄傲地挺立起来。

他一边放肆地蹂躏着穆桂英的双乳,一边用手把握着自己龟头的方向,轻轻地顶开了穆桂英紧闭的阴户。

“唔唔!呜呜!”

穆桂英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她不相信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一样。

她疯狂地摇着头,像是在示意着对方停止对她的侵犯。

直到把她头上的裹发绢帕甩落在地,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顺着她的两肩垂落下来,像是两匹漆黑的锦缎。

“哈哈!”

侬智光狂妄地笑着,道,

“穆桂英,除了你的丈夫杨宗保,还没有被别的男人玩弄过吧?你不是号称四海无敌吗?现在就让你尝尝被凌辱的滋味吧。”

穆桂英的脸色都变得开始惨白起来。

此时她的心底是慌乱的,是害怕的。

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她是不愿意思考,她不愿意想到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的后果,更不愿意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她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等到梦到了尽头,她会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虚惊。

侬智光挺着自己的腰肢,把肉棒缓缓地插入了穆桂英的小穴之中。

他的阳具刚刚进入穆桂英的阴道时,还略微有些生涩,但是当他往后退了几次后,又重新插入时,发现穆桂英的小穴已经变得无比润滑。

他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阳具全部捅入了穆桂英的花蕊之中。

“唔!”

穆桂英仰天发出了一声惨烈的悲鸣。

肉体和精神双重的痛苦无时不刻地折磨着她,让她几乎不欲为人。

她从没有尝到过这种痛彻心扉的滋味,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因此她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侬智光的肉棒终于完全插入了穆桂英的小穴,他巨大的龟头,直挺挺地顶到了穆桂英的子宫。

此时的穆桂英,在他面前,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他可以为所欲为。

“啊唔!啊唔唔!”

穆桂英痛苦地惨叫着,身体在柱子上像蛇一样扭曲起来。

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无法摆脱束缚。

她已经三年没有尝到过性欲的器官,已经产生了一种饱胀、充实的快感,但恰恰是这种感觉,更让她痛不欲生。

“哈哈!穆桂英,你反抗啊!你挣扎啊!本王就是喜欢看到你这副模样,你越是如此,本王就越是开心……”

强暴着敌军的元帅,让侬智光的兴致高涨,深埋在他体内的兽欲,此时已经爆发出来。

他扭动着腰肢,让自己的肉棒,在穆桂英的小穴里一进一出地抽插起来。

如果用毕生的荣耀,来换取此时的尊严,穆桂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如果用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来换取现在片刻的安宁,穆桂英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惜,这个时候,已经不存在这样的交换条件,穆桂英为自己的大意和轻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穆桂英,你的小穴可真紧啊!如果只让杨宗保一个享用,岂不是太可惜了?何况现在杨宗保已经成为了死鬼,白白浪费了这样的身子,真是暴殄天物啊!”

侬智光不停地抽插着,嘴里还不忘了用污言秽语侮辱他这位女俘虏。

听到侬智光时不时地提到自己丈夫的名字,这让穆桂英更加痛苦。

她不知道人若是死后,对世间的事情是否还能洞悉。

如果是这样,不知道在地下的丈夫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又该如何感想?她甚至想要哀求侬智光不要再提及杨宗保的名字,但是现在她却连哀求的权力也丧失了。

穆桂英的小穴果然是人中之极品。

侬智光的肉棒插在其中,就感觉被四周汹涌的嫩肉包裹起来,让他忍不住有种想要一泻千里的欲望。

但是他并不甘心这云雨滋味如此短暂,也不甘心让穆桂英这么快就结束了痛苦,他气沉丹田,把快要喷薄而出的精液又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相对于侬智光的美妙短暂,穆桂英却觉得痛苦而绵长。

她似乎像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痛苦一般,让她心力交瘁。

尽管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期望着对方能让她赶快结束这天大的屈辱,她望着侬智光依然不住地摇着头,甩起满头青丝,像飞舞在空中的女妖。

侬智光不老实的双手,不停地刺激着穆桂英敏感的双乳。

他身为南王侬智高之弟,凭借权力四处抢夺民女,阅女也无数,手法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他的手指不停挑逗着穆桂英的乳头,让她的身体产生一阵阵快感,像两道电流,迅速地传遍了她的全身。

穆桂英独守数年的空闺寂寞,让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极其敏感,在敌人的挑逗下,她全身因快感而开始颤抖。

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又不能显露出自己失态的样子,她竭尽全力抑制着自己的欲望,这让她的身体同时又变得紧张而僵硬。

在这样的情况下,穆桂英的小穴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阵阵地收缩,不时地挤压着侬智光的阳具。

侬智光刚刚压制下去的欲望,又被重新提了起来。

侬智光想不到自己在战场的较量,完完全全地输给了这个女人,在身体的肉搏上,竟也不是她的对手。

他本不想认输,但是看到穆桂英美妙的胴体后,他就彻彻底底地放弃了抵抗。

输给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夫复何憾?所以,侬智光准备缴械投降了。

在身旁众臣的喝彩之下,他忽然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巨大的肉棒似乎要把穆桂英的小穴捅烂了。

穆桂英紧咬着牙关,但是心里却更加没底了。

她害怕对方把精液射到自己的身体里,因此更剧烈地摇起了头。

她的目光不时地望向自己的下身,那里有她羞于见到的场面,但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要让对方赶紧停止这种侵犯的行为。

侬智光很快就明白了穆桂英的意思,但他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抽插地更加猛烈了。

他狞笑着说:

“穆桂英,既然你来了广南,就要留下些东西了!不如给本王生两个孩子再走如何?”

穆桂英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终于明白,对方是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的。

对于这天大的耻辱,她根本连拒绝的权力的都没有。

她突然变得开始绝望,冰清玉洁的身体,被敌人玷污,一世的英名,在今天完全毁于一旦。

侬智光忽然一挺腰,他的龟头几乎快要捅进穆桂英的子宫了。

一股浓烈的液体,在穆桂英的身体里面绽放开来……6、被强迫的高潮傍晚的夕阳从外面投射进来,在桂州城的帅堂里面镀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

把衣衫褴褛的穆桂英的身影,拉得斜长。

她袒露的胴体,像是一尊用黄金雕成的塑像,有一种冷冰冰的美感。

侬智光把他的肉棒从穆桂英的小穴里拔了出来,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他的龟头上,还留着刚刚喷射而出的残液。

他蹭着穆桂英的裙裳,轻轻擦拭着。

穆桂英恨恨地盯着他,一对剑眉仿佛交织在一起的刀刃,杀气腾腾。

杏目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痛恨这个男人玷污了自己的贞节,让她从此不再清白。

这种痛失是永远的,像烙在身上的耻辱印迹,会跟随她一辈子。

让她的人生从此不再完美,留下永不能抹去的伤痛。

侬智光像个青楼的嫖客一样,熟练地提上裤子,对妹妹侬智英道:

“本王自诩阅女无数,今日得尝穆桂英的肉体,真是神情豁然开朗,如沐圣水。那些个女子,皆为凡夫俗子。”

侬智英掩嘴笑道:

“穆桂英既为我所掳,今后便是大王的阶下之囚。三哥想对她怎么样,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侬智光闻言,心中更是欣喜不已。

他拿眼望向已经被自己占有的敌军女元帅的身体,只见她虽然经受了天大的侮辱,但神情之中,依然不怒自威,正气凛然,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她击倒一般。

只是她下身像开裆裤一样的破烂衣裳,和她倨傲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刚刚遭受了强暴的私处,由于红肿显得更加肥大,把她内心深处的羞耻完全揭露出来。

他又走到穆桂英的面前,肆无忌惮地伸出手,在女将的两腿之间放肆地摸了起来。

穆桂英的下体是滚烫的,像是一把燃烧的烈火。

此时的小穴,又开始变得干燥起来。

刚才侬智光的精液,一滴不漏地全部射进了穆桂英的体内,留在了她的小穴里面。

穆桂英以为刚刚经历了一次强暴,敌人对她的凌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不料侬智光又开始朝着她的私处开始侵犯,让她不由又急乱了起来。

想起自己刚才的屈辱,穆桂英心里怒火中烧,她对着侬智光拼命地嘶吼着,嘴里发出含糊的“唔唔”声。

侬智英站在一旁,道:

“真是野性难驯啊!三哥如能将她调教成功,让她心甘情愿说服杨文广来归我国,可兵不血刃而据中原,岂不美哉?”

侬智光内心兴奋,面上狞笑,道:

“本王倒是很愿意调教一番大宋浑天侯。”

他下令让几名士兵把穆桂英从柱子上解下来,依旧用捆龙索捆好,抬到自己的寝宫里等待享用。

当晚侬智光在城内大宴南国众将,庆祝胜利。

这是他宋僮开战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不仅歼敌数千,还俘获了大宋天子赖以仰仗的女元帅穆桂英。

因此一时兴起,多贪了几杯。

待他酒足饭饱,由几名侍卫搀扶着回到临时设在城楼里的寝室时,已是临近子时。

因先前杨文广已越过了拦马关,关隘已被宋军占领,因此桂州便成了前线。

侬智光怕宋军夜里袭营,亲自上城指挥作战,便把卧室设在了城楼之上。

侬智光的卧室,自然不能和他在邕州城里侬智高的行宫相比,但也算得上比较考究了。

入门便是一扇宽丈八的屏风,屏风上绘龙腾九天的图案。

绕过屏风,便是长、宽数丈的开间,中间放置着一盏红木茶几,茶几四侧,放几把椅子。

过了茶几,便是他的卧榻。

侬智光早年随着父兄颠沛流离,尝尽了苦难。

曾言道:

“有朝一日,若我侬氏飞黄腾达,必将尝尽天下美味,饮完四海之酒!”

因此他的卧榻,虽非全金打造,亦是由青铜镀金铸就,非但沉重,落地生根,而且坚实牢固,纵刀砍剑刺,亦不能毁之分毫。

穆桂英就被捆绑在这张卧榻之上。

她的两个手腕,被一左一右分别捆绑在床头的两根青铜柱子上,双腿亦被分开,左右缚于床尾二柱之上。

身体像一个巨大的叉,若不是尚有残破的衣衫遮蔽,穆桂英的全身上下,都将暴露在侬智光面前。

侬智光满身酒气地扑倒在床上,醉醺醺地道:

“穆桂英,本王今夜便要好好宠幸于你。”

此时,塞在穆桂英口中的袜子,已经被士兵们取掉。

她见他如此无礼,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青楼被客人随意玩弄的妓女,十分厌恶,骂道:

“狗贼!休得再对我无礼!还不快将我放开!如你现在放了我,我便留你全尸,要不然,定将你碎尸万段!”

侬智光闻言大笑:

“穆桂英,现在你已是本王之鱼肉,竟还敢如此大话。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便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说着,又将手伸向了穆桂英的两腿中间。

“混蛋!住手!你若是再敢无礼,我定不饶你!”

穆桂英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凶狠严厉,但心里却是发虚的。

她知道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唯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哈哈!”

侬智光笑道,

“穆桂英,白天没有玩够你的小穴,现在本王便要仔细把玩一番了。”

他的手指,并没有直接进入穆桂英的阴道里,而是捻起她的阴蒂,反复揉搓起来。

侬智光的手指粗糙而有力,不停磨蹭着穆桂英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让穆桂英下体感到隐隐作痛。

但正因如此,带给穆桂英的刺激也愈发强烈。

她的整个阴户,像是一个崩溃的蚁穴,无数蚂蚁像潮水一般,从那里涌出,爬上她的身体,让她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又痒又酥的蚁行感。

“你,你……”

穆桂英愤怒而羞耻,她知道自己的言语已经无法恐吓到对方。

而她听上去义正言辞的话语,只会给对方注入一贴兴奋剂。

穆桂英的小穴柔软而温暖,给侬智光手指的触感,就像是泡在一潭温水之中,无比惬意。

他悄悄地收起中指,仅用食指按压着穆桂英的阴核,让她的嫩肉在胯下耻骨和他的手指之间挤压。

“啊!”

穆桂英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她的身体或许是由于寂寞得太长时间了,对这种刺激感到既陌生又新鲜,她的心底竟对此充满了渴望。

“穆桂英,这滋味还不错吧?别担心,本王会给你更激烈的。”

侬智光淫笑着,双目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是一个酒意阑珊的人。

“住手!住手!我让你住手,你听到没有!”

穆桂英不停地叫喊着,身体在卧榻的被褥之上扭动起来,试图竭力避开对方。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凌辱下还能坚持多久,她不能让自己失态,一旦丑态毕现,她就彻底输了。

“是不是很难忍受呢?你又何必这样咬牙苦守?让本王来瞧瞧你淫荡的模样吧!”

侬智光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慢下来的意思,继续不停地挑逗着穆桂英的阴蒂。

一阵阵的快感,让穆桂英忍不住地身体颤抖起来。

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已经彻底占领了她的脑海,让她眼前有些发花。

不知何时,她穿着牛皮靴的双脚,已经紧紧地勾着了床尾的两根青铜柱子,把身体里面多余的力气,全部都施加在了柱子上,似乎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勉强抵御那来自外界的,让她感到羞耻的身体反应。

“哟,这小穴可是又湿了呢!”

侬智光的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探进了穆桂英的阴道,里面果然多了一层滑腻腻的液体。

“住嘴!放开我!放开我!”

穆桂英大叫着,只能用凶狠来掩饰自己的羞耻。

“你既然这么不喜欢本王这样,又为什么那么渴望呢?”

侬智光早已读懂了穆桂英的身体,大言不惭地道。

堂堂的大宋元帅,居然也像平凡女子一样有着欲望。

“胡说!你这个狗贼,满口污言秽语!”

穆桂英并不会承认自己身体的失控,她矢口否认。

侬智光的手指在穆桂英的小穴里面越探越深,直到小穴四周的淫肉,把他的手指全部吞没,像是一张有生命的小嘴,紧紧地吸住了两根指头。

“呃……”

穆桂英猛吸了一口气。

她空虚的小穴忽然得到了满足,让她浑身都开始僵硬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柳腰,身体倒弓如一座虹桥,唯有双脚的后跟和后脑三个点在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她心乱如麻,一向如钢铁般的意志开始有些动摇。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跟随着身体的感觉走下去,就此堕落。

由于穆桂英的腰部微微抬起,却让侬智光的手指插入得更深了。

他的指尖,仿佛已经触及到穆桂英身体最深处的嫩肉,几乎吹弹可破。

穆桂英早已是香汗淋漓,几丝发梢黏在她的嘴角上,让她的威武尽失。

她不仅要在肉体上进行激烈的抗争,在思想上,也鏖战多时。

这时,她终于明白过来,对于她来说,这是一场永远也不可能胜利的恶战。

从下体传来的快感,是持续性的,不间断的,反复挑战着她有限的体力和意志力。

这是侬智光在逐渐地消磨她的斗志。

“不能让他得逞!不能让他得逞……”

穆桂英心里默念着。

她试图找回一些自己原有的正气,可是在对方的摧残下,她能找到的,唯有堕落的借口。

侬智光的手指开始慢慢在穆桂英的小穴里抽插起来,逐渐加快频率,另一只手却仍在不停挑逗着她的阴蒂。

穆桂英体内逐渐形成了一种虚幻的快意和一种真实的满足。

一真一假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穆桂英濒临崩溃。

“不!不不!停下来!我,我受不了了……”

穆桂英大声叫喊着,脑袋像拨浪鼓一般晃动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急剧加速,一种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的兴奋,在她的体内像巨浪一般冲击着。

她已经无法抵御来自体内的快感了,唯有企盼对方能及时收手,好让她保留最后一丝自尊。

侬智光的目的就是为了侮辱穆桂英,哪里会去怜悯她可悲的自尊?见穆桂英这副样子,他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成熟。

他必须要乘胜追击,把穆桂英赶上绝路,让她缴械投降。

因此他不顾已经有些微微发酸的手臂,加快了手指上抽插的动作。

他的手掌和穆桂英的淫肉撞击在一起,在穆桂英的身体上,激起了阵阵肉浪。

穆桂英还在负隅顽抗,双手抓紧了床头的青铜柱子,释放着来自身体的无尽压力。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心跳已经过快,

“砰砰砰”地似乎要从她脆弱的胸口冲撞出来。

这让她感到有些想要呕吐的错觉。

从侬智光快速抽插的手指上,不停地从穆桂英的肉穴里带出一丝透明的稠液,滴落在她身下的被褥上。

侬智光道:

“穆桂英,你都已经流了那么水了,难道还不肯高潮么?”

“不!不可能!”

穆桂英使劲地摇着头,似乎是想把脑中的杂念全部都甩出去。

可她越是如此,就离高潮越近。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快意,让她感到无比羞耻。

对于穆桂英来说,现在的每一个瞬间都是漫长,她就好像背负了千钧的压力在往前上爬。

但相反的,却有一股更大的力量,在拖着她往下坠,她随时都有失足的可能。

在持续不断的刺激下,穆桂英感到自己已经崩溃了。

她坚强的心理防线,在迅速地被削弱,直到她的所有丑态,所有不堪,全部一丝不挂地暴露出来。

突然,穆桂英失声大叫:

“啊啊啊!不要!不要!”

她的身体也随之胡乱地痉挛起来,像躺在床上,跳着一曲怪异的舞蹈。

她口中高喊的“不要”,像是在对着侬智光说,又像是在对着自己说。

她拒绝承认,也拒绝接受自己的这种失态,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侬智光也大笑起来:

“哈哈!穆桂英,你这个贱人,就给我乖乖地高潮吧!”

穆桂英的耳边在嗡嗡作响,她已经听不到侬智光的嘲笑。

此刻,她体内的快感,已经到达了巅峰。

这是一种狂乱的,无意识的感觉。

她痉挛的身体迅速地僵硬起来,浑身上下的肌肉,一绺绺地分毫毕现,让她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健美,更加性感。

高潮对于穆桂英来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个过程中有快意,有痛苦,几乎是五味杂陈。

但正因如此,每一种滋味她才品尝透彻。

归根究底,流到她心里的,最终只剩下苦水。

“呼……”

穆桂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弓起的身体迅速地砸在了床上。

身体又重新变回了柔软,胸口的双峰,随着她的喘息,不停起伏。

侬智光十分得意,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让这位名扬四海的女将军高潮了。

而且,还是强迫性的。

这足可以羞辱穆桂英整整一辈子,也是他征服这名女元帅的完美一步。

侬智光终于停止了挑逗,手指也从穆桂英的小穴里取了出来。

残余的快感还在穆桂英的身体里到处流窜,让穆桂英的两片肉瓣,像会自主呼吸一般,一张一合。

他看到穆桂英的小穴更加红肿了,里面有大量的阴精汩汩流出,沾湿了她身下的被褥。

“穆桂英,这高潮的滋味还不错吧?”

侬智光依旧把沾染在手指上的淫液,擦拭在穆桂英的裙裳上。

穆桂英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脸上却布满了痛苦的神情。

侬智光的得意,却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本来她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不料却在敌人的强迫之下,反其道而行。

作为一个女人,在敌人面前高潮,让她的尊严丧尽。

看到穆桂英屈辱的样子,侬智光却莫名得意,心中暗自道:

“哼!臭婊子,看你平日里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来也并非不能征服啊!”

穆桂英像神一样的形象,已经在侬智光的心目中崩塌。

他终于发现,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你,你这个畜生!无耻!”

穆桂英终于开口了。

她对侬智光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但同时她痛恨的还有自己的身体。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如此不争气,在敌人的凌辱下竟起了高潮。

她忽然感觉到眼角有些酸涩,像是有泪水即将涌出。

但是她咬了咬牙,把一口苦水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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