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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6138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您的支持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69“在弄来一堆蜂蜜、果酱、布料和针线组后,我和泠都乐歪了。”

蜜说,耳朵前后摆动,

“无论是在睡前还是刚睡醒,我们都会花至少一分钟,绕着这堆东西跳舞。”

太有趣了,明想,要是中间有一个大火堆,一定更有感觉。

她在脑中描绘出一个大致的画面,差点因此笑出来。

正当她觉得自己的这些想法有些冒犯时,蜜说:

“我们在看过书中描述的土着之前,就自然而然的做出这些动作。这应该是一种天性,也证明我们核心特质很接近人类。“第三天,我认为该继续庆祝,便把所有的光卡都给倒出来。在泠的建议下,我先将一堆书给大致叠放成为圆锥状,再把光卡给一张一张的放在书堆上,弄成像是今日圣诞灯饰般的场景。他还建议我重新安排色彩组合,而一直要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他当时的灵感是来自糖果店。“我把果酱给打开几罐,但没有买麵包或饼乾来配;实在太开心的我,一边哼着自编的简单歌曲,一边把果酱倒在盘子上;大部分我都直接舔掉,没办法,那味道和香气实在是太棒了!一百多年前的果酱,味道应该和现在市面上卖的差很多;就算制作方法完全相同,当时的气候、水质与水果的味道,也不见得和现在一样;都是有钱也不见得吃得到的东西,明想,唾液瞬间激增。那一阵子,蜜除了甜食之外,好像什么都没吃。对於这一点,明可没有什么意见;这不但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有助於解决生活压力。他们的舌头都都非常灵活,可能把盘子给舔到发亮;明想到这里,又差点笑出来。抬起头的蜜,在稍微回想了一下后,说:

“我记得我有给泠留些果酱,量还不少呢。有两根舌头的他,也是直接用舔的。他只有在喂给那坨黑泥吃的时候,才会改用汤匙舀。”

明笑了一下,说:

“他果然还是有把那玩意儿宠物的倾向。”

蜜低着头,嘴角上扬,

“我虽然还是提醒他“这玩意儿没有自我意识”和“这样其实有点浪费食物”等等,然而,我却没有真的生气;突然间,我觉得,他就算成天和牠腻在一起也无所谓。

在经历过黑袍男子的攻击后,有好一阵子,我常在心里念着:

“这孩子过得开心就好。”

“而晚点,我们要是把哪边弄乱了,也需要黑泥来负责清洁。虽然我们都无法命令牠,却可以把牠抓在手上或踩在脚下,直接当抹布来用。这样是粗暴了些,但有助於纾压;过不到半天,泠摆脱心理障碍,开始和我做一样的动作。“先前我也说过,那坨半透明、软绵绵的东西,清洁效率确实惊人,远比拖把或刷子都要来得有用。光是这些的理由,就足以让我开始学着对它客气些。听到这里,明的体温上升、心跳加快;虽然嘴巴客气一些,却更常动手动脚,她想,蜜有成为施虐狂的潜力。没注意到她在想什么的蜜,继续说:

“尽管牠能迅速的捕捉蚊子和杂草,对於我们造成的髒乱,却不曾主动前来处理。”

“这样才不会破坏你们的“财产”啊。

”明说,嘴角上扬。

蜜点一下头,嘴巴微开:

“幸好如此,要不然我们可能会选在外面享用这些果酱。”

“而我很快就发现,只要有一个友善的同伴陪在身边,我就能顺利把压力抛在脑后。尾巴翘得非常高的我,还曾对泠说:

“和凡诺住在一起的日子,原来也可以过得这么惬意呢!”

其实在当时,我心里还有一句话:

“只要有你陪伴我,再配上一点物质享受。”

这除了过分亲暱外,还把自己俗气的一面彻底暴露。

一下表现得极为亲暱,或渴望多一点物质享受,明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别说是小孩了,连成年人都不见得会那么在意这些细节;由此可见,蜜从以前开始就很严格要求自己;这也是她容易累积压力的原因,一直要到最近,她才注意到自己这种个性的麻烦之处。

部分原因,是她当时把很多注意力都放在其他人身上。

“泠很少像我这样放松。”

蜜说,鬍鬚垂下。

皱着下巴的明,说:

“如果没有遇上黑袍男子就好了。”

蜜先是微笑,然后又慢慢叹一口气。

过约五秒后,她说:

“但在那时,我也开始猜想:

“这孩子搞不好生来比其他人容易陷入忧郁和恐慌之中。”

守卫不见得要非常乐观,但至少该够勇敢吧?我想,虽然泠当时还小得很,却已有种种迹象显露出,他不适合这门工作;然而,这反倒让我更加期待他的未来。

”明睁大双眼,头略往右歪。

左边嘴角迅速上扬的蜜,再次开口:

“泠的这种个性,极有可能在凡诺的意料之外。而这也表示,他有机会违背凡诺的期待,成为不一样的人。”

对泠有期待是正常的,可蜜这么说,是认为自己没法违背凡诺的期待吗?明想,决定把这问题留到晚点再问。

蜜吸一口气,说:

“即便气氛已是如此轻松,泠的双眼仍就一直缺少光芒;一直心情不好,绝对无益於健康,我想,乾脆建议:

“你暂时别去思考未来,也别去回忆先前遭遇到什么打击。”

“有时,我甚至会在吃喝玩乐时突然大笑。虽然看起来挺蠢的,但如此没有顾虑的表现,确实能让他更有安全感。那时,我果然够年轻,能够在一阵咬牙后,就彻底逃避压力;虽然时间不长,却是我遇上贝琳达之前,过得最愉快的一段日子。贝琳达,蜜当然会再次提到她;她虽然不是喂养者,却是第一个给蜜带来术能的人;她喂养蜜的那段期间,不可能比现在要来得轻松;之中一些较为痛苦的部分,还强烈到令蜜只打算长话短说;尽管如此,明想,愉快的回忆应该还是相当多。明在和蜜共享部分记忆后,就常对贝琳达的精神状况感到不安。但明相信在一个不算短的时期里,没有别人能给蜜带来那么多安慰。不晓得贝林达究竟是不愿意,或是因为其他缘故而无法成为喂养者?之中的缘由,很让明感到好奇;真相可能极为普通,应该不会蜜让蜜在回忆时感到极为痛苦。过约五秒后,蜜稍微抬起头,继续说:

“布料虽然多到能够叠得非常高,但花在上头的钱却没有很多。因为泠也没有选购高级品,不知道是为了省钱,或者他的品味比较接近一般大众。我还记得,有一张很粗糙的皮革──来自旧货摊──,被他当成宝贝。虽然大部分都是便宜货,那些东西却不太可能让我咬来玩;连做为桌巾都不太可能,尽管之中有不少本来就是旧桌巾,但给我拿来当成坐垫或毯子已经是极限。”

“和人类的小孩差不多,”明说,笑出来,

“无论多不值钱,只要能与感性契合,在他们眼中,都具有非凡的意义。”

蜜也笑出来,并接着承认:

“我一直要到几年后,才学会欣赏他在这个阶段的习惯。那时的他,也不敢用针线。他曾一边摸着手上的布料,一边跟我说:

“那样是破坏美好的设计。”

而就算他持续累积布料,又把针都给放到生鏽,我也没什么意见。

有不少空的书架,正好可以用於放他的收藏。

“我不想购买新的书,因为那些旧书已经够看。而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把那些能吃下肚的东西给带到家里。泠没和我聊天时,通常都裹着一堆布料;他会把身体压低,独自沉思。”

真像一个隐士。

明想,抬高两边眉毛。

垂下耳朵的蜜,赶紧说:

“当然,他不是那么阴沉的孩子,只是在那个阶段,他对这种游戏有些热衷。”

“一个人玩的游戏啊。”

明瞇起眼睛,老实说:

“蜜这样解释,反而增添泠的阴沉形象喔。”

嘴巴微开的蜜,全身僵住。

明睁大双眼,赶紧说:

“放心,我晓得他是怎样的人。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只因为这段过往而修正对他的看法。”

明没想到的是,蜜会为了介绍的确实性而感到紧张;原来,对一个活了这么久的触手生物而言,要确实传达这些讯息也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

事实上,包括蜜在内的触手生物,都比明原先以为的要内向一些。

嘴角上扬的明,柔声说:

“在凡诺的培育下,你们也不得不成为室内型的嘛。”

她承认,这样讲有些随便。

但就目前看来,她的分析也没有偏离现实太多。

蜜呼出一大口气,继续说:

“考量到他对衣物的兴趣,我除了替他买布料外,还送他几只笔,几瓶墨水,和一叠又一叠的纸张。“我希望你能拿黑泥以外的东西来打发时间。”

我说,不等他回答,我就接着提醒:

“那玩意儿很髒,而牠哪天秀斗了,搞不好会把给消化掉。”

“泠不相信我的话,但确实对我给的东西感到很有兴趣。那时的他,还没想到要替脑中的衣服画出板型和整体设计图,倒是画了不少有趣的图画,像是房子、花朵,以及行人;男、女、老、幼,不分种族、阶级。还有那些动物,事实上,比起冷冰冰的建筑,他更会画那些猫、狗、鼠、马、鸡、鸭和鱼等等。这些画全部都没留下来,实在有些可惜。对当时的他而言,设计服装可能太麻烦了。”

“可他现在非常擅长呢。”

明说,竖起右手食指,

“也许,他把设计和制作衣服给视为是相当遥远的目标,而先用绘图来培养美感。”

“或许吧。”

蜜动一下左耳,说:

“不过,他也没说清楚;这不见得是因为害臊,而比较可能是当时的他,对这类观念还有些模糊。“多数时,他是模仿书中的插画。当然,没有职业画家来得厉害,也比不上那些刚考上艺术学院的学生;全是小孩子的那一套技巧与风格,而我却看得很愉快。那时,我很羨慕他有和人类一样的双手。还没法转换型态的我,常一边试着让自己长出和人类一样的手,一边拜託泠多画一点。而个性单纯的他,竟然就真的为了我,一天常画超过三幅。他在完成画作后,还期待我的评语。而我当然是称讚的次数居多,绝不会像个寻常的艺评家那样难相处,最多只是建议他“下次可以试着画老鹰或山脉”等等。

“在这个时候,研究衣服只是他的兴趣之一。事实上,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以为他会成为插画家或绘本作家。他是如此多才多艺,大部分的兴趣和能耐还好像都不是凡诺赐与,而是自行培养的。这更让我觉得他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也是因为有你照顾啊。”

明说,头略往右歪,

“如果泠花更多时间面对凡诺,八成没法这么轻松的成长吧。”

泠的选择大部分都“不是凡诺赐予”,蜜竟然会这么强调,让明有些在意。

喜欢阅读,是与凡诺平时的习惯重叠,可要说这样就必定是由凡诺设定或影响,好像有点太武断;也许,她根本没那么认真的去分析,明猜,她应该纯粹只是想表达自己对泠是么多么的欣赏,而故意使用较夸张的形容。

竖起尾巴的蜜,再次开口:

“才过不到半天,我就把刚才的分析全部都跟泠说。接着,我向他保证:

“这些事,我可不会主动透露给凡诺知道;那个变态最好不要对你有太多兴趣。”

“为了增加说服力,我还把两只前脚都放在泠的背上。确实,有他陪伴,我待在图书室里的时光不再无聊;不只是打发时间而已,但那时的我,不擅长一次表达太多。“后来,泠开始画更複杂的风景。在临摹过绘本上的图案后,我会主动提议:

“去外头取材吧。”

通常,这表示我也想去外头晃晃。

“我们会先爬上通往屋顶的楼梯,那边视野更好,但一离开法术的影响范围,就会闻到那些难闻的味道。所以,我们不常在上头久留。要外出时,我们也都会尽快走远。“偶而,我会因为踩到一坨脂肪──甚至踏在一段不知名的破碎器官上──而滑倒,弄得肚子或半边身体都是既黏又臭。那场面非常难看,而泠是个好孩子;他不但从来没笑过我,还总是很快就拿出一条手帕来为我擦拭身体。很可惜的是,那些手帕也都没留下来。那通常都是他在一些小店内买的,虽不见得很贵,却常让他花不少时间去挑选。而他不但不吝於分享,还不曾抱怨。当时,我就是没想那么多。主要是因为在那附近摔到,常让我觉得自己很窝囊。有时候,我甚至会哭出来;一个小孩要是处在那种情绪下,通常都不那么珍惜自己得到的。现在回想起来,这些经历其实都挺好笑的。往后我和泠在聊到这些事的时候,可不会忘记要再次感谢他。”

蜜在露出苦苦的笑容后,继续说:

“遇到那种事,我的毛上除了要洒一堆乾净的水外,还得涂上一点──以当时的标准来说──不至於太噁心的清洁药剂。那时候的我,比现在要在乎身上的毛发。有几次出门前,我还会对他说:

“我痛恨这片沼泽,这种城市发展应该被谴责!”

“后来,我想通了:不要走街道,先爬上自家屋顶,再跳到另一户人家的屋顶上。我承认,在泠刚出生不到一周时就做这种事,是有些太急了些。可在我注意到这一点之前,他就已经能跟上我的脚步。他在进行长距离跳跃时,不见得要耗费术能,而我至少要到两个月大的时候,才做得到这种事。这表示再过不久,他的体能就会彻底超越我。这一项目上,他符合凡诺制定的目标,而我却不紧张,也不忌妒;知道自己的晚辈拥有不少优势,我首先只会为他感到高兴。“我甚至会想,以后泠若能够抵挡凡诺的几个攻击法术,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要求凡诺改善态度;首先,允许我们存钱,再来,是把我们的名字念对。”

都是一些再简单也不过的要求,明想,凡诺在这两点上的坚持也实在很莫名其妙。

蜜吸一口气,继续说:

“我喜欢去市场,而泠比较喜欢去公园。凡诺说:

“无论是近或远,只要别弄到太晚就行。”

太晚是指几点,他没有说。

我们曾经拖到晚上九点才回来,却没有受到惩罚。

我抬高鬍鬚,说:

“我猜只要是午夜前都没问题。”

“泠虽然不排斥夜间活动,却要求我:

“不要拖到十点,好吗?万一他罚我们禁足───”

““那的确不好受。”

我垂下耳朵,说:

“那以后都尽量在九点以前回去。”

但若是不慎拖到十点,甚至更晚,我也可以跟凡诺说:

“你没说详细时间啊!”

这是一种很合理的应对方式,我想,非常期待。

而泠和我不同,会全力避免那种场面。

眼中光芒缩小的他,说:

“要是被禁足一个月,你也会受不了的。”

他说的有道理,於是,就外出一事,我们尽量不挑战凡诺。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带泠去那条充满廉价妓院的巷子时,露终於被制造出来。这一次,我没有看到绿囊,因为她刚出生时,我和泠都不在家。“我们一回家,就听到凡诺的声音。这老头先是发出简单的欢呼,然后是一声呼唤;新房子的隔音不差,而我和泠都听得非常清楚。“我皱起眉头,泠则是倒抽一口气;后者立刻“啪喀”、“啪喀”的跑下楼,我慢慢跟在后头。

“眼中缺少光芒的泠,抓起一堆布幔,躲在图书室的角落。“你还是个男孩呢!”

我说,叹一口气;为了让他能够更勇敢一点,我利用了一般人会有的刻板印象;之所以不说“你可是被凡诺任命为守卫的呢”,多少是希望他未来能够偏离凡诺的安排;他不需要全听那傢伙的,我想,并接着提醒:

“未来,你要是能变得不那么容易受到惊吓,对你铁定会比较好。”

“泠没有发抖,这是个好现象。虽然在这次谈话之后,可能让他变得没那么喜欢我;我不敢说自己当时完全不担心这一点,但若能让他快点变得坚强,这一点牺牲显然不算什么。事实上,他当时是不用面对凡诺。因为事实上,凡诺也只有叫我:

“长尾巴的小傢伙,过来一下!”

““他就是不叫我的名字,。”

我一边小声抱怨“这是什么狗屁坚持”,一边上楼。

为了便於区分我和泠,凡诺叫后者为长壳的小傢伙──终於,明想,蜜讲到有关露的段落了!虽然露才刚出生,但再过几小段,蜜可能就要和她对话。

按照丝和泥的描述,那时候的露,个性应该就非常突出;不仅和蜜以及泠都不同,也有别於后来出生的其他触手生物。

露在成年以后,还常常调皮捣蛋;那她小时后应该更常让蜜头疼,明想,凡诺也说她最像一般孩童;丝和泥特别受不了她,至於泠与另一位不知名的触手生物对她又是抱有什么样的看法,明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

露可能常常被骂,思考到这里,明却没皱眉头;虽很同情身为领袖的蜜,可一想到那样没有精神的露曾经活蹦乱跳,明就开心到了极点。

露的投影就在附近,而明除了转头看那个黑色的摇篮外,也会摸摸自己的肚子;如此轻盈,没有一点胎动,明想,好不习惯。

有好长一段时间,明都兴奋到无法自己;除了双手握拳,她从脚掌到背脊也都止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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