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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huihui1983字数:850113相怜大三第一学期,是专业课最多的一学期,我就像在公司的男同事在游戏里疯狂的做任务一样,连必修带选修,一共学了16门,今天考完了最后一门,应该所有的科目都过关了,我终于松了小半口气。

比利姆问我为什么这么虐待自己,毕竟我课余时间还在软件公司兼职,实在太累了,我没告诉他理由。

其实,唯一的原因就是他那么败家的每月花6000块钱租公寓,那么多钱,还是税后的,等于税前8000呢,太败家了。

我算着,这学期把尽可能多的专业课全修完,下学期课就很少了,我们就不用租房子了,能省好多钱,但是这个事情不能跟比利姆说,要不他又得说我财迷了。

至于今天考完所有科目,我只能松小半口气的原因,是因为我怀孕了……我还一直没敢告诉比利姆……比利姆今天上班去的时候,已经把公寓退了,我坐地铁回家的路上,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样跟比利姆说这件事,他会不会被吓到,还有,我们要不要这个宝宝,我是不想堕胎的,但是不知道比利姆想不想要小孩。

走在小区里,我郁郁的走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想不出头绪,算了,还是给哈依夏打电话吧。

哈依夏理所当然的大吃一惊,然后问我怎么避孕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我告诉她,如果是危险期,比利姆就会射在外面。

哈依夏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怎么可以体外射精呢,那个是最不靠谱的避孕方案,你们为什么不用套呢?”

我嘟嘟囔囔的说:

“还不是你,跟我说女人开始做爱之后,容易得妇科病,要用男人的精液消毒才行。”

哈依夏惊讶的说:

“那个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没想到你会当真……”

我有些奇怪:

“难道不是真的么?我自己也搜过啊,好多网站都这么说的。”

哈依夏恨恨的说:

“你这个笨蛋啊!你不看看都是什么网站这么写的,那些小报网站你也能信?你去专业的医学网站去看啊,早就辟谣这个事情了!”

我哦了一声,没敢继续往下说,其实比利姆有过带套,是我很不喜欢那种被乳胶隔离的感觉,不愿意让他带,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了,哎。

哈依夏问我比利姆什么意思,我说我还没跟他说呢,我自己想要这个宝宝,但是怕他不想要,而且,还没结婚就有宝宝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见他的爸爸妈妈。

哈依夏给我出主意,让我坚定的马上结婚,而且要这个寒假就结婚,这样就不用怕比利姆不想要小孩,结婚之后这个事就是我说了算了。

我想了想,也对,好像是比较好的主意,阿扎马特哥哥知道我和比利姆在一起的事情之后,他说了好几次了,让我带比利姆回去结婚。

我心情总算没那么沉重了,我对哈依夏说:

“如果我们真的在寒假结婚,你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哈依夏笑的很开心,说:

“好,我一定去,而且我要当伴娘。”

我说:

“好。”

挂了电话,又想到要我去和比利姆求婚啊,不是他向我求婚,真没意思啊,一点都不浪漫,我一下子又失落了。

比利姆看我一脸忧郁的回到家,以为我没考好,安慰我说不打紧,还笑咪咪的说没有挂科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

我摇摇头,说不是这个事情,看着比利姆好奇的眼睛,我轻轻问他:

“过年的时候,你能不能和我回一趟吉木乃?”

比利姆看着我,静了一两秒钟,说:

“好啊,也该跟你阿爸阿妈说这个事情了。”

这么顺利啊,我开心起来,然后想了想,定定的看着他说:

“比利姆,你能不能向我求婚呢?”

比利姆明显的很被吓到的样子,很疑惑的看着我,但是没有问什么,只是对我说:

“你等我一下。”

我看着他回房间,有点奇怪,他是要去换正装跟我求婚么?然后,我就看到比利姆仍旧是那套邋里邋遢的睡衣就出来了,但是他手里拿了个很精致的小盒子,我的心突然就狂跳了起来。

比利姆走到我的面前,单膝跪下,就像是在我12岁时,离开我的那次一样,拉着我的手,但是这次,他说的是:

“阿依苏露,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从此一生相守,不离不弃。”

我不争气的双膝跪了下来抱住比利姆,流着眼泪,笑着对他说:

“我愿意!不管今生来生,不管轮回多少次,我都愿意!”

比利姆打开那个小盒子,却没有钻石,也不是铂金,而是两只黄金戒指,一只镶着一块蓝宝石,一块镶着一块祖母绿。

比利姆把镶蓝宝石的那只戒指取下来,轻轻戴在我的右手的无名指上,我把另外一只祖母绿的也拿在手里看,好诱人的滴翠,好净透的蓝光,真是好看。

比利姆笑着说:

“这是在你上次请客,编出我们订婚的借口之后买的,本来想等你毕业就求婚呢。有没有觉得像吉木乃的蓝天和草原?”

我微笑的点点头,把祖母绿的戒指给比利姆戴上,然后抱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拥住他。

比利姆抱住我,又不自觉的开始摸我的头,这次却感觉很温暖,但是我还是条件反射似的把他手拿下来放在我的胸上。

比利姆笑了,问我:

“怎么这么着急,是不是家里催了?”

我摇了摇头,说:

“阿爸阿妈还不知道这个事,我只悄悄告诉了阿扎马特一人,还叮嘱他先不要往出说。”

比利姆有点好奇:

“那是为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

“比利姆,我怀孕了……”

然后担忧的看着他。

比利姆明显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马上就蔫了下来,一脸愁容,问我多长时间了。

我大概算了下,说:

“应该是一个半月了吧。”

比利姆看着很紧张的样子:

“你想不想要这个小孩?”

我认真的点点头。

比利姆很头疼的样子:

“大三的课程还是很重要的,上课会很麻烦,考试在7月份的话,正好是你快生的时候。哎,时间太不巧了,如果晚几个月就好了。”

我小声说:

“我可以休学一年……”

比利姆思考了一下,叹了口气:

“那只能这样了。趁你寒假有时间,先把婚结了吧。”

我有点烦恼的说:

“一月的吉木乃,最高温度不到-10度,一般都快要到-20度,根本没法举行婚礼。”

比利姆说:

“那就先回成都办一下把,等春天时候再回阿新疆补办吧。”

我摇摇头:

“不要,我那时候大着肚子,别人都会笑话的。还是把我家里人都接到成都吧,新疆就不办了。”

比利姆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我接着跟比利姆说,哈依夏妹妹也要来参加我的婚礼,我要她做我的伴娘。

比利姆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对我说:

“好了,问题都解决了,晚上不要做饭了,去外面吃吧,庆祝一下真正的订婚。”

真的呢,所有问题起码都有了解决方式,宝宝可以生下来,又马上要嫁给比利姆了,虽然要休学和婚礼这些不是很如意,但终归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我瞬间变的开心起来:

“好啊,我们去吃八先生涮羊肉吧!”

比利姆有点郁闷:

“我们订婚的大日子啊,不去个档次好点的地方?”

我抱住比利姆的胳膊:

“走吧,去八先生吧,比你带我去的那些西餐厅好吃太多了。我实在吃不下那些鹅肝和嫩牛排什么的。”

吃到了全北京我最喜欢的涮羊肉,我的心情变得无以复加的好。

回家之后,我换上运动服,打开跑步机准备开始跑步,比利姆很紧张的在旁边看着我:

“你要干什么?”

我有些奇怪:

“跑步啊,今天吃的太多了,不消耗些,会长胖。”

比利姆一脸很担心的样子:

“激烈运动会不会对宝宝不好?要不我们出去走几圈?”

我笑话他:

“肯定不会的,阿妈怀着我的时候,还骑着骏马和阿爸一起赶羊呢。”

比利姆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我一边跑步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他,觉得他担心宝宝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抱着比利姆要亲热,比利姆有点狐疑的说:

“对宝宝不会有影响吧?”

害的我拿出Ipad,打开网页google了一下,他才放心。

但是整个做爱的过程中,他是那么的温柔,轻轻的进出,生怕不小心碰坏了什么。

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把他从身上推了下来,翻身坐在上面,开始快速的上下套动。

过了一会,比利姆也终于忍不住了,扶住我的臀部,下身快速的挺动进出,快感好强啊,我舒服的由呻吟改成大叫。

比利姆今天的耐力出奇的好,换了好几个姿势,我高潮了两次之后,他才射了出来。

勉勉强强的清理了一下之后,我瘫在床上,靠着他的肩膀,一动都不想动。

求婚、宝宝、还有性爱,一切都是那么完美,真是太幸福的感觉了,我抱着比利姆的胳膊,觉得睡觉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可惜,我这种幸福感只维持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就觉得下面不对劲,撩起被子一看,床单上不少斑斑血迹,我吓呆了,我流产了,一定是昨天晚上跑步加上激烈的性爱导致的,我的宝宝没有了,我突然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比利姆被惊醒了,我哭着跟他说发生了什么,他的脸一下子就变白了。

但是马上,比利姆就把我揽进怀里,轻声的安慰我。

好半天之后,我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下了床,换下染脏的内裤,又垫上了卫生巾,在我想撤换床单的时候,比利姆却阻止了我。

他皱着眉头,有些奇怪的说:

“流产的话,应该不只流这么点血吧?这是不是普通的月事?”

我愣一下:

“你是说,我没有怀孕?”

比利姆问我:

“之前你怀孕的事,是不是自己用试纸测的,那个可能不准,医院查的才准。”

我有点奇怪:

“试纸?什么试纸?”

比利姆有点晕:

“验孕试纸,或者验孕棒。你不知道?”

我有点心虚,小声说:

“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我也不好意思自己去买啊。”

比利姆很头大的样子:

“那你是怎么确定自己怀孕的呢?”

我说:

“我例假一向很准时的,这次都两个月没来了,我又有好几次恶心想吐,这不就是怀孕了么?”

比利姆叹了口气,一副完全无语的样子:

“苏露,你这段时间为了应付考试,精神压力太大,天天熬夜,月经晚来是很正常的,身体虚弱些也是正常的,过去就会好了。”

啊,那我就是没有怀孕?还好,那我下学期不用休学了,不过,那也就没理由这个冬天就结婚了,好可惜啊,比利姆昨天才刚刚跟我求婚呢。

想到求婚,我下意识的把手背到后面,护住了我的蓝宝石戒指,对比利姆说:

“我不管,你已经跟我求婚了,不能反悔。”

比利姆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样子:

“放心,除了你这个笨丫头,我谁都不会娶的。”

我这才放心的把手收回来,看着手指头上的蓝宝石,美滋滋的说:

“要不,我们暑假结婚吧,那时候额尔齐斯河两岸非常漂亮,到处都是鲜花。”

比利姆笑着点点头,说:

“趁寒假的时候,先去见见两边的老人吧?”

我说:

“好,你先给你爸爸妈妈打电话吧,然后我再给我家打。”

比利姆这时候反而愁眉苦脸起来,我问他怎么了,他头疼的说:

“我们差了13岁,到我父母那总是比较难交代,如果你真的怀孕了倒也好了,起码他们那里不会反对,他俩想孙子快想疯了。”

我想了想,有点犹豫的跟比利姆说:

“要不我们最近多努力一下?等我怀了宝宝再过去?”

比利姆摇了摇头,说既然决定了,还是尽早该和老人们说一下了。

我说好啊,你说吧,我那边简单,阿爸和哥哥们早都同意了,只要告诉他们要结婚就行了。

比利姆无奈的摇摇头,拨通了父母电话,我凑到旁边去听,比利姆把我脑袋拨到了一边,然后按下了免提。

听他们随便说了些家常,比利姆就突然说:

“对了,我处了个对象,两年多了,现在感情很稳定……”

“想结婚?”

比利姆的妈妈打断了他的话。

“是……”

“那就赶快结吧。”

阿姨同意了,我捂着嘴笑了出来,看见比利姆却一脸无奈的样子:

“你们不先看看?”

“看什么看,你比我们挑剔的多,给你物色了几个那么好的你都不满意,你看上的能差到哪去?而且,现在你都快35了,有女人愿意嫁给你就不错了,我们还能挑什么。结完婚赶紧生小孩,再不生以后说不定就生不出来了。”

“我还是想趁她放寒假,先带她回家看看。”

比利姆很郁闷的样子。

“放寒假?她是老师?”

我听见比利姆的妈妈问。

比利姆说:

“是学生,大三,21岁,够结婚年龄了。”

“那你说你们谈了两年多,她那时候才19岁,上大一?”

比利姆的妈妈又问。

“不错啊,小子,有你爸当年的风范。”

还没有等比利姆说话,我听见比利姆的爸爸这么大声说,心里想,真是好有爱的大叔。

然后,我给阿爸打电话,直接很开心的告诉阿爸,我要嫁给比利姆了,准备暑假时候结婚。

我今年过年要先陪比利姆去他家里,然后过完年带比利姆回吉木乃看他们。

然后,想起来比利姆叮嘱我的事,又补充说,比利姆愿意去新疆信伊斯兰教的,安拉允许这样的婚事。

阿爸一定是很开心,我从电话的声音里,都能猜得出他在那边笑成了什么样子,阿爸告诉我,过年不用回吉木乃了,太冷了,来回也太折腾,那边又不过春节。

他让我第一次去婆家,多呆些日子,好好孝敬下公婆,等暑假结婚再回新疆多呆些天。

晚上,阿扎马特哥哥打过电话来,说早上阿爸一个电话,把他和若尔巴鲁思哥哥都叫回了吉木乃,把比利姆送给他却一直没舍得开的四瓶泸州特曲,全都喝了。

阿爸特别开心,醉的一塌糊涂,现在就睡在一边,喝酒的时候,一直念叨着,他最心爱的女儿,终于嫁给了最可靠的男人,他一辈子的心事就都了了。

我忍不住啜泣起来,但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悦。

听声音,阿扎马特哥哥也醉醺醺的样子,他让我把电话给比利姆,我担心他醉醺醺的乱说话,就按了免提。

阿扎马特大声的向比利姆道喜,然后说:

“阿依苏露是我最宝贝的妹妹,你要对她好,不能欺负她,不能再娶别的女人,更不能让她做偏房。”

我暗暗的呸了一声,怎么回事,哈依夏也好,阿扎马特也是,怎么都觉得我是该做偏房的样子呢,哈依夏是觉得我笨,那阿扎马特哥哥是为什么这么想呢,真是烦人。

比利姆听完就笑了,然后在电话里很郑重的立誓,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阿扎马特听到我开心的笑的声音,知道我也在听,又大声的教训我说:

“阿依苏露,我们哈萨克的女儿,永远不会做对不起夫家的事,你在外面不要学坏,不能丢我们哈萨克的脸。”

我假装生气的说:

“知道啦,知道啦,你喝醉了,赶快去睡吧。”

阿扎马特又大声的说:

“我是喝醉了,但是我很快活!比利姆,我的妹妹,阿依苏露,是萨乌尔草原上最美的姑娘,你娶她的时候,要带你家乡最好的酒来迎娶她。”

比利姆也大笑着说:

“好,我带两箱国窖1573过去,我们好好喝一场。”

阿扎马特说:

“两箱不行,整个萨乌尔牧场,等着喝阿依苏露喜酒的哈萨克人,至少有几十家。”

比利姆又笑了:

“好,我先带20箱1573过去,不够再买。”

我在旁边听了,立刻拿ipad打开京东,看上面1573的价格,20箱要8万多块钱,我非常气愤,这两个酒鬼实在是太败家了!!!!!阿扎马特哥哥高兴的不成样子了,他说,牧羊人手抓的生意很好,赚了不少钱,他要给我们举办一个草原上最隆重最风光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吐尔汗家的明珠,嫁了一个最好的男人。

挂了哥哥的电话,我忍不住的开心的笑了起来,最隆重的婚礼,萨乌尔草原上会有很多匹骏马赶来,会有好多的姑娘和小伙子穿着漂亮衣服一起跳黑走马,我到时候要穿上最漂亮的红裙子,再舞一曲胡旋,我还会是萨乌尔草原上最美的那颗明珠。

可是,我还是太天真了,我想的太美好了。

若尔巴鲁思哥哥第二天打电话给我,问我要结婚的事情,有没有跟别人说,我说还没有。

若尔巴鲁思哥哥让我先不要和任何人说,他也跟阿爸阿妈和二哥叮嘱过不让他们往外面说,又过一两天会再打电话给我,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疑惑的问比利姆是怎么回事,比利姆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那就等等看吧,你大哥其实是你们家里最有头脑的人,他做的事一定会有道理的。”

我撇撇嘴,这个我早就知道,大哥很聪明很会做事,他就是太懒了,脾气也好臭。

果然,两天之后,若尔巴鲁思大哥的电话来了,他直接打给了比利姆,我心里一紧,这说明事情很严重,要男人之间来沟通了。

比利姆按了免提,大哥第一句话就是:

“比利姆兄弟,我们全家认你是阿依苏露的男人,我认你是我的妹夫,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你们不要来这里举行婚礼了,你们的婚礼也不要让这边的任何人知道。”

比利姆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很郑重的说:

“好。”

可是,我在旁边好着急,草原上最盛大的婚礼一直是我的梦想,我想看大哥带着好多男青年耸着肩膀跳黑走马,我想要好多的姐姐妹妹围着我跳送亲歌,我想要自己站在中间,穿着红裙子,踩着花草地跳胡旋。

我忍不住的问大哥:

“真的会有人来反对我们么?”

虽然哈依夏的事情,让我有过担心,但是我总是觉得,吉木乃草原的牧民都那么纯朴又善良,阿爸和哥哥答应的都那么痛快,比利姆又肯信教,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草原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嫁给了最博学的男人,不是应该成为歌谣被传唱么,我们的爱情应该被所有人祝福才对啊。

大哥在那边浓重的叹息:

“我的好妹妹,还有我的好兄弟,你们很聪明很懂道理,但是你们都太善良了,你们总把别人想的和你们一样,这是不可能的。”

大哥继续说着:

“比利姆兄弟,你只看到了我们哈萨克人很豪爽,很好客,但你不知道很多的哈萨克人有多愚昧又多顽固。我在工地上做包工头的时候,汉族工人一天的工资是哈萨克工人两到三倍,我是哈萨克,我却宁可雇汉族工人也不愿雇哈萨克,你知道为什么?”

比利姆叹了口气:

“懒惰,效率低。”

大哥说:

“不止这样,而且天生没有规矩。汉人来打工,一年里能连做七八个月,天太冷了才会回家。哈萨克来打工,能做半个月的都特别少,每次都是干上五六天,攒上二三百块钱,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回去喝酒吃肉打老婆孩子,有的自己喝醉了,儿子在旁边饿得哇哇哭都不管。等把钱花光了,就跑到我这里来,跟我说:老板,我要干活,家里女人和孩子没吃的了。跟他们的工资按星期结都不行,必须按日给。我劝过很多人,一次做半年,工资能涨一倍,但没一个听我的,都觉得哈萨克人就该这么过。哈萨克的顽固比你们想象中还厉害得多。”

比利姆沉声问道:

“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你说他们那么顽固。”

若尔巴鲁思大哥却犹豫了,我这时也听出问题了,大哥东拉西扯的说了那么多,只是说哈萨克人很顽固,可是到底顽固的说了些什么呢?他这么不愿意,那肯定有人说了很过分的话了。

我也说:

“大哥你说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怕我听到吓人的话会做噩梦么?”

大哥最终叹了口气,说:

“我昨天一早赶回了阿勒泰,有几个当地的哈萨克打工的来吃饭,我请他们喝酒,说青河县有个哈萨克牧民家里的女儿要嫁给一个汉人了,还邀请我去参加婚礼。”

我急忙问:

“然后呢?”

我心里很佩服大哥,清河县是在阿勒泰的另一端,离吉木乃有200公里吧,大哥真的很谨慎。

大哥无奈地说:

“我还没说完,几个人都很愤怒地说怎么能把穆斯林的女儿嫁给汉人,我说那个汉人已经信教了,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我想过去破坏他们的婚礼。然后,五个人里有两个人表示愿意和我一起去,还有个年轻人大声说要用刀割了汉人的头,把那个女人用石块砸死。”

我和比利姆都沉默了。

比利姆缓缓的说:

“能到阿勒泰打工的牧民,都已经是头脑比较灵活的,如果他们都这么想,那牧场里的牧民有可能会做出更过激的事情来。”

我突然很是难过,原来哈依夏身上发生的事,不是特殊情况,是普遍现象,哈依夏遇到的,原来我也真的会遇到。

比利姆又沉沉的问:

“纸里终究包不住火,吐尔汗大叔不会说谎,事情很难隐瞒,我娶了苏露,会不会有人要威胁到吐尔汗大叔的人身安全。”

若尔巴鲁思大哥说:

“应该不会,但是可能会被瞧不起,不过也没什么了,我们正准备在阿勒泰再开个牧羊人手抓的分店,找阿爸阿妈过来帮忙,就不打算让他们再回吉木乃了。”

比利姆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

“好,苏露回去的时候,会在阿勒泰市区买套房子给阿爸阿妈,算我给苏露的聘礼。”

我有些委屈,又有些负气,想到哈依夏和林锵的事情,更加的生气,我跟大哥说:

“为什么那么麻烦,那我干脆不嫁了,省得大家不好办,我就留在这一直做比利姆的情人好了。”

我听见大哥在电话那边无奈的叹了口气,比利姆笑了笑,握住我的手,让我不要说话。

他对大哥说我们回成都的时候会把证先领了,然后等我暑假时候,去阿勒泰举行一次信教仪式,该洗肠洗肠,该洗胃洗胃,该大净就大净,预备着真有万一的话,也不至于出现太糟的后果。

大哥同意了,说回去会继续叮嘱阿爸和二哥,先不往外说这个事情。

事情总算解决了,可是这一番波折,弄得我心情很糟,我打电话给哈依夏诉苦,告诉他我们可能不办婚礼了,然后说了大哥在阿勒泰的见闻,哈依夏似乎是在苦笑吧,她说,现在我们两个好姐妹,还真的是同病相怜了。

我说不一样,我一定要嫁给比利姆,只是阿爸阿妈以后就要搬到阿勒泰,再也回不去草原了,要不会被瞧不起,会被指着骂的。

哈依夏安慰我:

“笨丫头啊,这可是好事情,你不经常说你阿爸身体不好了却不愿意离开草原,现在他不得不到阿勒泰的话,按照新的生活条件和医疗条件,应该能多活十年吧,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对啊,对啊,哈依夏看问题的角度总是那么特别,说的好对,和阿爸阿妈的身体比起来,没有盛大的婚礼,不再做草原的明珠,又有什么打紧呢?我突然又开心起来,而且,不知为什么,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和草原有什么联系了,心里突然一阵轻松。

我挂了电话,很郑重的跟比利姆说:

“我们的小孩将来一定不能信伊斯兰教,我现在特别讨厌这个教派了。”

比利姆笑着说:

“文明世界之癌的称号可不是凭空得来的,后面不知道有多少男女的血泪呢,我们这样,已经该足够的庆幸了。

我点点头,想起哈依夏和林锵,又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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