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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霓字数:72000第一章眼中浮映黛绿苍郁,耳旁轻漾百啭鸟鸣,好个江南佳景!耶律焚雪徜徉在远山近水间,独自一人在船艄喝着冰梅蜜酿。

此沈他是随大哥耶律风云与大嫂返宋探亲,名义上是做伴,其实他只是想偷个闲,一偿畅游江南的宿愿。

在大辽他就不时听闻中原美景如何怡人,江南美女又是何等多娇。

趁这难得的机会,他说什么也要将这儿的风光看个透,遍访此处世外桃源。

“爷,咱们是不是该返回了?东院大王曾嘱咐属下千万别让您又玩得乐不思蜀,给忘了时间。”

不知何时,他的随从葛儿郎由舱中出来,扫了他的好兴致。

耶律焚雪浅啜口蜜酿,瞅着他道:

“你是我身边的人,却净为我大哥说话!他娶了老婆之后性子就跟女人一样啰唆,别理他。““可……可是东院大王又说,咱们这次来到宋国为时已久,是该起程返回大辽了。”

葛儿郎被主子这么一挖苦,说起话来也显得别扭。

事实上他们一行人来到宋国已近三个月之久。

这些日子以来南院大王白天畅游山川峻岭,欣赏叠崿秀峰之美,夜里则流连在歌台舞榭、月殿云堂,玩遍夭桃秾李的绝色佳人,日子过得是恣意快活!

“回去?!”

耶律焚雪一副错愕的语调。

“告诉大哥我不走,他可以带着他的小妻子先离开。”

“爷,您不回去了?”

葛儿郎不解地问,

“咱们已几乎游遍了江南,没什么藉口再留下。”

耶律焚雪撇撇嘴,清磊的俊容漾出一抹笑。

“你真傻,我这么做只是想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沿路来他们身边有我在,许多事都不好做,许多话也不好说,回程我就识相点,和他们分道而行吧。”

“哦。”

葛儿郎恍然大悟,原本懵懂的脸飘上了一抹理解。

他佩服不已地看向耶律焚雪,瞧见那副绝俗俊逸得连女人都自叹弗如的外貌,不禁为之叹息。

有个太过漂亮的主子让他经常看得闪神,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就拿现在来说吧!主子那头乱中有序的黑发恣意随风飞扬,搭配上俊美过人的轮廓和冷逸无双的面容,真可谓是傅粉何郎。

“爷,那咱们几时起程?”

“大哥他们今天回去吗?”

耶律焚雪反问。

“听说午后就要出发了。”

葛儿郎回道。

“那么,咱们就三天后起程吧。”

他随即下了决定,而后抬手轻掠发丝,恁是一个举手投足都这般引人注目,在人群中特别出众抢眼。

葛儿郎领命。

“属下知道了。现在是不是该回岸了?”

耶律焚雪霍然低笑,清朗不凡约五官划出一道戏狎的弧度。

“瞧你这么着急,硬是要拖我回去。究竟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

“爷……”

葛儿郎暗吃一惊,

“您知道?”

“算了吧,你那点心事。”

耶律焚雪笑看跟随他多年的侍从,暧昧说道。

葛儿郎蓦然红了脸。

那模样还真是滑稽透顶。

“我……我是因为……因为不放心……”

他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顺口,不知内情者定难想像一个昂藏魁梧、功夫亦不弱的男人会这么别扭!

“不放心你的巧儿?”

耶律焚雪压低嗓音,表情净是捉弄。

原来三天前葛儿郎在逛花街时因看不顺眼老鸨以强硬手段逼迫一位少女接客,冲到那老鸨面前揍了她一拳,还顺便把那位少女给救出青楼。

想当然耳,他这种突发的善意合该就这么突发的结束,偏偏那位姑娘铁了心缠上他,说地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唯有倚靠他了,还说她这条命既是他救的,理当一辈子伺候他。

这句话可吓坏了葛儿郎!天啊,向来都是怕伺候爷的,哪轮得到别人来伺候他?有胆识的小姑娘遇到不解风情的呆头鹅却不作罢,他去哪儿她跟着去哪儿,纠纠缠缠了两天下来,让葛儿郎不习惯她都不行。

嘿!这下可好,他不过是跟着主子来游小堰潭,身旁少了个跟前跟后的巧儿,他那不习惯的毛病竟开始发作了。

想想还真是个见色忘主的侍从!

“我……既然爷还想继续,小的随行就是,您就当我刚才那些话是放屁。”

他拱手退后一步,好遮住自己满脸不自然的红潮。

耶律焚雪沉沉的低笑霍然转为放肆大笑。

“得了吧,少在这么优美的环境中制造污染。”

“是……是属下说错话,请爷原谅。”

葛儿郎战战兢兢地说。

只消长相过分漂亮又诡魅难测的主子笑得太不合常理时,他使会惊得一身冷汗。

“罢了,回去吧。”

耶律焚雪止住笑,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您真要回去?”

葛儿郎仿似有些不相信。

“虽然我还意犹未尽,但也不想棒打鸳鸯,反正还有三天,接下来几天你别跟我了。”

他在闲闲逸逸中下了个命令。

葛儿郎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上了当,

“不行啊,保护您是属下的职责,况且这里不是咱们大辽,属下更应时时跟着您。”

“你跟着我来宋国,美其名是保护我,说穿了还不是眷恋江南多娇?你那点心思瞒不过我的。”

好歹他们主仆十年,他又有双洞烛人心的利眼,葛儿郎有啥瘾头他早就摸得清清楚楚。

“啊?”

葛儿郎搔搔脑袋,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不开你玩笑,嘱咐船夫掉头吧!”

耶律焚雪唇角一句,跟着站起步入画舫。葛儿郎却愣在当场,再度红了脸。

在江南西湖旁有座大宅,那是杭州大户虞定的宅院。

虞大户有一女闺名虞苑苑,不仅拥有闭月羞花之貌,更是琴、书画样样精通,吸引了许多王孙贵胄、世家子弟前来提亲,但皆被她拒绝。

只因她要的是个心灵相通、真心相爱的郎君,偏偏慕名而来的提亲者多是些纨侉子弟,眼里只见得着她的美貌,不是她心目中能够讬付终生之人。

虞定虽然常因为她的固执而气得一肚子火,却也拿她没办法,只是好景不常,年初虞定迷上赌博,不过三天光景便把所有家当给输个精光,不仅如此,还欠了地下钱庄大笔债务!而虞苑苑的未来也在这刹那间完全变了样!

“苑苑,爹求你嫁给林员外,他给的嫁妆足够让爹还清所有赌债,还答应给爹一间屋子养老。”

所谓狗急跳墙,就是虞定现在这种心情吧!

“爹,他的年龄足以当我父亲了!”

虞苑苑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从没想过自己的命运会落到这种地步。

她曾婉拒了多少青年,现在却要嫁给一个老头,与其如此……她宁可一死!

“年纪大点儿有什么关系?有钱就好,他又那么喜欢你,保证娶了你后就不再纳妾,又给你丰衣足食的生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虞定从没对她说过狠话,但昨儿个地下钱庄又派人来下了最后通牒,若三日内不还钱,将要他死无全尸!这下已是刀子架在脖子上,他顾不得许多了!

“我不要什么丰衣足食,我只要一份真爱——”

“住口!什么真情真爱?我以前太纵容你了,让你老把爱这个字挂在嘴上,这哪是黄花闺女会说的话,你羞不羞?”

虞定打断了她的抗议。

苑苑哑了声,不再多语,神情净是苍茫。

难道她真要嫁给那个大她近三十岁的林坤,从此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总之三天后你就给我嫁,听懂没?”

虞定斜睇了她一眼,随之快步走出她的闺阁。苑苑无力地靠着墙,泪水纷纷滑落……“爷,属下都准备妥当,咱们可以起程返辽了。”

葛儿郎敲了敲耶律焚雪的房门,在门外恭谨地说。

“你进来。”

耶律焚雪轻声吩咐。

葛儿郎进入房中,只见主子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西湖景致。

突然,耶律焚雪开口说道:

“游西湖去。”

“啥?可……可是咱们不是该动身了?”

葛儿郎蹙眉想着,主子一座山逛过一座山,一个湖游过一个湖,那山山水水有什么好看的?他就觉得西湖和三天前那座小堰潭一个样,但主子偏说来到杭州不游西湖便是自走一遭!真有那么严重吗?

“就算最后一次吧,你还真小器。”

耶律焚雪回眸对他一笑,这一笑差点儿摄了他的魂!葛儿郎赶紧回神暗骂自己,怎么老是被主子的美给弄乱了柙智?不该,页不该!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葛儿郎立即退下。

不久,他便租来画舫,本来耶律焚雪拒绝他跟随前往,怕他又在耳朵旁嘀嘀咕咕的扫兴,但葛儿郎发誓不多话,硬是要追随,耶律焚雪也只好顺了他。

这时,耶律焚雪站在船头,欣赏周遭不同于以往所见的湖光山水。

波明如镜、水光云影,西湖之美果然名不虚传哪!此刻正值傍晚时分,微晕的天色将湖面映得一片霞红,更是美不胜收。

突地,他看见对岸有一名身着霞帔的女子跑向湖边,身后有十来人直追而来。

女子在岸边回身,看了看那些人后,居然出其不意地往下一跃!而那些人只是傻在那儿,动也不动。

“天!谁去救我女儿啊!”

虞定吓软了一双腿,偏偏他不谙水性,连跳也不敢呀!

“虞定,你女儿要是死了,我给你的嫁妆得全部收回,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林坤看着苑苑落水处冒出的气泡似乎还和着血味,就怕救起她也只剩下半条命。

耶律焚雪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便往湖中一跳,直往苑苑的落水处游去。

他的动作立即引来围观者的注意,纷纷屏住气,等着结果,就连葛儿郎也被主子这一招弄得脑子停止运作,定在原地!不久,就见耶律焚雪如蛟龙般冲出水面,不费吹灰之力地直接上了岸。

这种难得一见的俐落身手,几乎让众人钦佩得鼓掌叫好!虞定急速冲了过去,喊道:

“快放我女儿下来。”

耶律焚雪看着手中已奄奄一息的女子,她不仅气息微弱,就连后脑都因撞到石块而淌着血,若再不急救,可能将回天乏术。

于是他将苑苑放置在地面,当着众人的面低下头合住她的小嘴,将自己的气息灌入她体内——虽然这是救人之举,但在民风保守的汉人看来,苑苑已被他给玷污了!

“放开她!你这个登徒子——”林坤气得拿起木棍打算对付他。

“大胆!﹂葛儿郎已驶船靠岸,一个飞跃紧抓住木棍往旁轻挥,将林坤甩得老远!

“你……好,很好,我说虞定,你女儿我也不要了,待会儿我就派人把我送去的嫁妆全搬回来。”

林坤气呼呼地对着虞定吼道。

“嫁妆已在我手上,你拿不回去的。”

虞定想尽办法要的就是这笔钱,怎可能归还?两人争执不下,虞定一个不注意被林坤推落了水,林坤顿时吓得与一干下人溜了!

“爷?”

葛儿郎指着在湖中挣扎求救的虞定。

耶律焚雪眯起凤眼,嘴角弯起不屑的冷笑。

“卖友求荣的贼胚,随他去。”

说着,他已旋过身将苑苑带上画舫,下令道:

“快去找大夫过来,她伤得不轻。”

而虞定就在他视而不见的情况下沉入了水中,渐渐气绝……苑苑突地睁开大眼,看了看这陌生的房间,她发觉自己脑袋竟一片空白!这里是哪儿?才从床上坐起,一股撕裂的疼痛便从脑后蔓延开来,她伸手触碰了下,才发觉自己的脑袋被包扎了起来!她怎么受伤了?好不容易下了床,她扶着墙走到门口,看着外头扶疏的草木和对面那排与她这儿一样的房间,不禁揣测着这是什么地方?

“姑娘,你怎么起来走动呢?快躺下吧。”

巧儿正巧由外头进来,看见她一脸茫然的站在门畔。

“我……”

苑苑被动地被带回床上躺下,怯怯地问着巧儿:

“这……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景来客栈〕。”

巧儿笑笑地回道。

“客栈?”

“是啊,你落水受了伤,是咱们爷把你救土来的。”

巧儿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喝口水,会舒服些。”

“谢谢。”

苑苑接过水喝了一口,恰巧耶律焚雪也正好在前面喝完午茶回来,一进门便看见这一幕。

“你醒了?”

他悠扬的语调让苑苑由杯缘抬头一望,顿时被吸引了目光!好俊雅的容貌啊……他是男人吗?他朝巧儿说道:

“你先下去。”

待巧儿离开后,苑苑立即轻声问道:

“是你救了我吗?”

“没错,你为逃婚而投湖,是我把你救起。”

耶律焚雪拉拉嘴角,一双黑潭似的眼直凝住她那张艳美容颜。

“逃婚?”

她为之一怔。

他并没错过她微愣的神情,虽是好奇,但仍以一贯的冷静看她。

“怎么,对于这桩婚姻还心有余悸?这不怪你,那位新郎倌的年龄足以当你父亲,任何一名女子都不愿委身的。”

“我……”

苑苑垂下小脸,茫然地问:

“可否请问我……我住哪儿?叫什么名字?”

一想起这个,她的头就莫名发疼,一阵晕眩让她紧扶床沿。

他俊美的面容为之一凝,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眼眸半合似在细想,却怎么都理不出个所以然,得到的只是脑子阵阵抽痛。

“我……我想不出来,头好疼……”

耶律焚雪恍然大悟,原来她伤了脑子,丧失记忆!事实上,他早已派葛儿郎去打听了,她名为虞苑苑,为江南当户虞定的独生女,至于为何会下嫁给林坤那个守财奴,他也都掌握在手中。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竟然失去记忆力!

“难道你连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

他表情无波无纹地说。

她还是一迳地摇头,

“没……没有,我连一点点的印象都没,仿若这世上不该有我这个人,我是多余的。”

“不,你怎会多余呢?至少还有我。”

耶律焚雪嗓音淡如轻风,仿佛不着痕迹便能轻易驻足人心。

“你?!”

苑苑错愕地看向他。

他恣意一哂,线条优美的唇扬着狎笑,英挺的鼻上是一对神辨奕奕的眼,长相虽漂亮得过分,但个子伟岸,举手投足间更挥洒着一股魔力,极容易让人痴迷颠狂!

“就是我,苑苑。J耶律焚雪打量着她的眼神中交织着兴味与险恶。“我叫苑苑?”

对于这个似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竟感到无所适从。

“那我姓什么?家住哪儿?父母是谁?”

苑苑乍闻自己的名字,突然唤起想知道有关自己一切的欲望,因此语气也变得急促。“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神棍还是先知?”

他笑睇她那张仓皇的脸。

“对不起,我……”

她秀颜低垂,难堪极了!

“没关系,我喜欢你这种直率的性情。”

耶律焚雪嘴角堆满笑意,那柔情款款的表态已获获她所有的注意力!苑苑心头微颤,这下更难为情了。

“其实我只知道你叫苑苑,那是你投湖时,我听见有人这么喊你,救了你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

耶律焚雪有意隐瞒实情,因为他己决定要将这个宋女带回大辽调剂生活。

自从大哥娶了娴淑的大嫂后,他对汉女就有几许偏好,带她回去解解闷也不错。

至少可拿她回拒掉一些黏死人的八川女!

“是这样……J她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我曾派人去调查过,却一无所获,仅有的线索便是你投湖时身上耶件嫁花了。”

他微笑地问:

“需要我叫人拿来给你——”

“不,不要!”

她下意识里对那件嫁衣有恐惧感,说什么也不愿看见它。

“不要?”

他微微扬眉。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看见它。”

苑苑说不出那股心悸从何而来,只是发自内心的排斥。

耶律焚雪状以了解地点点头,随即坐入圆几后的椅中。

“这么说,等你身体痊愈后也没有去处了?”

苑苑秀眉拢起,双目凝敛,

“我是无处可去,公子可愿收留我?”

她明白这位公子虽然对她有救命之恩,但毕竟是素昧平生,她这种突兀的要求实在不合理,可是天涯茫茫,她这个失去记忆的人又该何去何从呢?

“你要我收留你?”

他唇角斜扬,阴柔的语调带着几分荡肆笑意。

“我……”

面对他这副模样,她反倒不知如何反应了。

突然间,苑苑才发觉自己对他一无所知,只是隐约能感觉由他身上有股优雅尊贵的气质,但行事中又流露出难以漠视的张狂霸气。

“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小女子,容我仅记于心?”

耶律焚雪撇了撇嘴角,并不打算欺瞒她。

“我来自辽国,名叫耶律焚雪。”

“辽国!你是契丹人?”

她不记得谁曾告诉过她有关契丹的传闻,但下意识便将契丹人与凶狠残酷联想在一起,因此显得极为惊讶!

“我很好奇,你虽然失去了记忆力,对我们契丹人却还是存在着一种根深柢固的排斥,是不是?”

他漂亮邪气的眼眸紧紧一眯,阴郁低冷的嗓音缓缓慢开。

苑苑被他这股阴沉吟傲的气质所慑,立即别开小脸,有意躲避他身上所散发的冷意。“我……”

因为害怕,她眼底莫名地噙着泪,直摇头道:

“我没这个意思。”

耶律焚雪嗤笑了声,语气净是轻佻阴邪。

“你的意思是并不怕我?”

他怎会看不出她眸中蓄满了惧意?这小妮子分明不诚实!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该怕你。”

她小声地说。

“但实际上你还是怕我怕得不得了。”

他唇微抿,两个跨步便走近她,将她逼向床头囿在胸膛前,两手紧扣在她两侧。

“公子!你……你要做什么?”

“别喊得那么疏远,我叫耶律焚雪,你可以喊我焚雪。”

他一把攫住她纤细的腰肢,这种暧昧的亲密让她惊红了脸蛋!

“求你别这样,放手——”

“怎么,刚刚还称呼我为救命恩人,现在就防我跟防贼似的?”

他附在她耳边低语,语气暧昧轻薄。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的青涩和羞窘竟然能引发他体内少有的炽焰。

“不……不太好吧!”

她转开小脸,想避开他灼灼的逼规。

“有何不可?我觉得焚雪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你试着喊看看。”

他靠近她,轻声诱哄着,淡淡的男人味攫住了她的感官。

“焚……J才开口,两片红晕瞬间浮上了苑苑双腮。如此亲昵的称呼是表示两者间的亲密关系,教她怎么喊得出来?

“怎么,喊不出口?”

他灿灿双眸闪着兴趣盎然的邪恶光芒,撩人的热气烘热了她的耳垂,令她浑身一颤!

“好羞……”

苑苑瑟缩了下颈子,企图躲掉那敏感的热度。

耶律焚雪嘴角轻轻扯动,笑容浅薄而清冷。

“对于我这个救命恩人你毋需感到害羞,只要想着该如何回报我就行了。”

她怔愕地抬起眼,对上他那双深邃专横的黑眸,立刻像被点了穴般僵在原地。

她不懂,难道他救了她就是要索取她的回报?

“你……你要我如何报答你?”

她黑白分明的秋眸防备地盯着他,问出这句话后居然半晌不敢吭气。

耶律焚雪霍然深笑,狭长的眼潋过一抹幽光,大胆的与她那双晶莹的清眸对视。

许久,他才以醇柔的嗓音微叹道:

“别对我这般防备,你那双惊骇的大眼让我深深受了伤,懂吗?”

苑苑无措地低下头,俏脸微赧。

“我愈来愈不懂……不明白公子要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男人乍看之下是俊美无害,但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又像是只展翼张狂的大鹰,散发一股让人无法漠视的威力,令人避而不及。

“我要什么?”

他带着危险的浅笑贴近她,玩味着她充满惊骇的单纯面容。

就在苑苑错愕不及闪躲的当儿,耶律焚雪火焰般的唇直直落下,覆住她青涩的唇瓣,使她霎时僵住了所有的思绪,只能感受他强势的侵犯,羞愧难抑。

她挣扎了下,他也顺势放开她,虽只是点到为止地浅尝她唇瓣的滋味,但他已发现那两片粉红甜得甘美、柔得腻人……“好滋味!我可得好好想想我要的是什么,而你又能给我到什么样的程度?”

耶律焚雪眯起眼,又坏又邪地睨着她。

苑苑为之一愕,表现出目瞪口呆的模样。

程度……那是什么意思?她霍然发现他的可怕似乎非她所能想像的。

猛地,传说中契丹人的狠戾窜过她脑海,使她全身绷得死紧!

“多……多谢公子搭救,我想我还是先离开好了,你这份恩情我会找机会报答。”

她一心只想逃开。

“咦,刚才你不是还要我收留你吗?”

耶律焚雪漂亮的黑瞳闪着奇异的光辉,嘴角勾着狩猎者专有的侵略笑容。

“不必再麻烦公子,我想我自己应该能找得到亲人。”

“我救了你,你就这么拍拍屁股走入,对我而言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他薄唇逸出沉冷的笑意,压低的嗓音听起来更加性感。苑苑别开眼,刻意压下纷乱的思绪,强迫自己冷静。“那么你究竟要什么?”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放过你,你愿意提供我所要的偿?”

他气定柙闲地说。

苑苑十只手指深深嵌入掌心,紧张地点了点头。

“很诱人的提议嘛!”

他抚着下巴,似乎很感兴趣地思索着。

“请……请你快说,是要我为公子做工,或是在你身边当多久奴婢都无妨,我并不想欠公子恩情。”

他俊逸的五官随之凝起,惯笑嘴角抿成一式的冷。

“你就这么想和我昼清界线?”

苑苑一愣,竟说不出话反驳。

其实他说的没错,她害怕契丹人,更害怕他瞳孔中那恣意流窜的魔性,那仿佛会将她的意识一点一滴给侵蚀了,带给她一种茫然无从的惧意。“你好好休息吧,等我想清楚了会告诉你。待会儿就要起程回大辽,我会叫巧儿进来看看你需要什么,帮你准备准备。”

说完,耶律焚雪白喉间低沉地洒下一串诱惑的笑声后就走出房间,而苑苑瞬觉全身气力像是被他抽走了般,无力地垮坐在椅上。

他要回大辽,而且要强行带她走……她如何才能逃开?第二章经过十来天的奔波,他们终于到达大辽国界,但苑苑并非直接被带回“平南将军府”,而是来到北方,被安顿在北寨狼主的寨内。

事实上自起程回辽的一开始,耶律焚雪便末与她同行,她是在其他侍卫与巧儿的护送下来到这里。

据巧儿所说,耶律焚雪是还要待在中原办些事,隔日才会返回。

面对陌生的一切,苑苑心里好恐慌。

她想走,可是人海茫茫,她一个失忆女子能上哪儿呢?苑苑,她叫苑苑,可有父母、兄弟姊妹?她住哪儿?是哪里人?为何要逃婚自尽呢?为什么她什么都记不得了?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慌与无助笼罩着她。

令她不住地发抖……何时她才能唤回记忆,不再这么无依无靠地过日子?经过这十来天的静养,她脑后的伤已完全痊愈了,但外表的痊愈并不代表一切都回到原位,她依旧想不起从前,犹如漂泊的浮萍,不知去向,没有依归。

究竟谁来告诉她,她是谁?苑苑沉痛地趴在案上低位,那种被人遗忘,也遗忘了所有人的感觉让她好痛苦、好空乏!耶律焚雪,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几天,她发现每个人不是称他王,就是喊他爷,而他的随从个个看来都不像普通仆役,非但武功高强,谈吐也不俗。

连手下都有这番气度,那他的身分定然不低,绝不是一般人……他到底了解她多少?为何她总觉得他有事瞒她,不肯对她吐实?叩叩。

叩叩短暂的剥啄声拉回苑苑的神智,她以为是巧儿来了,立即应声道:

“门没闩,请进。”

但推门而入的不是巧儿,而是一位陌生男子!

“你是谁?”

苑苑戒备地问道。

“我是这里的狼主,户亚役。”

“狼主?!”

自小在中原长大的地对这个名词非常陌生。

“你是南院大王的女人吧?”

户亚役对着她评头论足,表情中有着惊艳与诧异,更带着几许不轨。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南院大王。”

苑苑不能忍受他放肆的打探眼光,低下头不耐地回答。

“你不认识?不会吧,难道你没见过耶律焚雪?”

他掀了掀粗浓的肩,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他!”

苑苑按抚胸坎,

“他是南院大王?”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倒是奇怪。”

户亚役纳闷地说。

依他所了解,南院大王常带不一样的女人来这里度假,由于这里近北,天候冰寒,一到酷暑时节的确是个不错的避暑胜地。

尤其是克鲁雅山岭,虽说它长年覆着皑皑白雪,其中却有天然温泉,不仅夏日寒凉,隆冬更可暖身,是以南院大王命人在那建造了一幢精致木屋以供享受温泉之用。

这回南院大王带来的女人似乎有点儿不一样,听说是宋女,难怪一副纤骨玉姿,若非名花已有主,他还真忍不住想把玩看看。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南院大王为何没同行?通常他带美女来,绝不会将美女冷落一旁,除非他根本不在意。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户亚役直对着苑苑发笑,那笑容里有着觊觎她美丽的野心。“我是什么都不明了,你别再说了,我想休息。”

苑苑有意驱他离开,因为他这几句话已在地心里造成不小冲击。

耶律焚雪是一个王,一个她高攀不上的南院大王!

“别这样,我还有话跟你说。”

户亚役并不打算就此离去。

“对不起,我真的累了。”

“你——”

“人家姑娘已对你下逐客令了,你还在这里逗留,有什么意思?”

耶律焚雪才跨进屋里,看见的就是这个场面。

看来这女人还真拥有招蜂引蝶的本事,连向来眼高于顶的户亚役也逃不过她的诱惑。

“大王,您到了?”

户亚役一见是他,立即惊退一步,不敢再这么肆无忌惮地接近苑苑。

“是到了一会儿。”

耶律焚雪特别加重“一会儿”三个字。

户亚役一愕,不知如何对刚刚那种痴缠的行为自圆其说。

他身为四方狼主之一的北寨狼主,在官爵上虽矮了六院大王一节,却还不至于要如此卑躬屈膝。

但不知为何,他们六院大王就是有这股威仪,让他不知不觉地自降身分,应对上也变得唯唯诺诺、胆小心虚。

耶律焚雪笑笑地说道:

“我来跟你介绍。她叫苑苑,是我的女人,懂了吗?”

美其名是介绍,实际上是在昭告他的所有权。

“我——”苑苑想反驳,却被他猛地揽进怀,两指暧昧地掐了下她的细腰,让她愣得忘了说话。

“呃……我明白了。”

户亚役尴尬一笑。

“我这就命人准备洗尘宴,希望大王能带着苑苑姑娘莅临。”

“你倒想得挺周到。好,我会准时前往。”

耶律焚雪敛眉浅笑。

“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了。我和苑苑得叨扰数日,一切麻烦狼主。”

耶律焚雪也回以礼数。

“大王言重了。”

户亚役恭敬道。

“现在能否请你先出去一下,我已经好久没和我的女人说说话、调调情了。”

耶律焚雪好整以暇地徐言,嗓音轻缓却不容人小觑。

“这是当然。”

户亚役勉强一笑后,立刻识相离开。

侍他一走,苑苑立即推开耶律焚雪。

“你为什么要乱说话?”

“我什么时候乱说话,又乱说了什么?”

他露出一抹不解的笑意,俊逸的五官因这一笑变得更教人心悸。

苑苑低下头,试着挥开这种要不得的感觉,怯然地说:

“我不是你的女人,刚才你怎么能这么说?”

“哦,你不是吗?”

耶律焚雪依然故我,

“你现在跟着我,不是我的女人又是什么?我耶律焚雪不是慈善家,更不会无条件收留一个无依的小孤女,你该懂得我的意思。”

苑苑闻言骇得心鄱在颤抖,难道他是要……不,她绝不出卖自己!

“求你不要逼迫我。”

在来大辽的路上,巧儿曾告诉她在宋辽尚未结为秦晋时,契丹兵是如何奸杀掳掠宋女。

她还说自己从没想过会变上身为契丹人的葛儿郎,但这就是缘分,逃都逃不了!天,莫非他也要对她做这种事?

“我耶律焚雪从不逼迫女人。”

他狂肆大笑。

“那求你让我以劳力偿还。”

她胆寒地道。

“劳力?瞧你细皮嫩肉的,能出什么劳力?”

他幽光更炽的魔瞳如火炬般凝视她滢亮双目。

“我……”

她一时想不出自己会什么,事实上耶律焚雪早知从小娇生惯养的她除了女工绣绘、琴棋书画外,几乎没做过一样得付诸劳力的工作,才会那么放肆的讥讽。

更何况她此刻丧失了记忆,要知道自己会些什么便更困难了!

“怎么,无话好说了?”

他挑起她的小脸低笑。

“我可……可以学。”

她羞窘地说。

“学?算了,等你学会我得等多久?”

耶律焚雪恣意哂笑,凑近她的小脸,将热气吹拂在她小嘴上。

“呃……”

苑苑小脸蓦地苍白。

“不如你跟着我,如何?”

他的手指轻触她的下颚,对她勾抚轻挑。

“不……不可以,公子别开玩笑。”

苑苑慌得都结巴了。

“一点儿也不。我只要你凡事听我的、依我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耶律焚雪口气矜淡却无比狂妄。

苑苑沁冷的美合了他的口味,他一心只想掠夺下这朵娇嫩的花儿,让她对自己百依百顺。

虽然这个小女人现在对他处处提防,但总有一天他要她自动献上真心,永远也离不开他。

苑苑倒抽口气。

“你不能强人所难。”

“待会儿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话语方落,他已将她揽入怀中,伸长舌尖轻舔她微启的红唇。

苑苑浑身一僵,却推抵不掉他强硬的手段,而他的舌更狡滑的沿着她的唇角舔舐她的下巴,来到她柔腻的颈子,突地瞟见一条样式新颖的链子。

耶律焚雪好奇地问:

“这是什么?”

她回神一看,

“我也不知道,你放开我。”

“既然不知道,那就给我吧。”

“不!”

她急急按住坠炼,

“它是唯一留在我身上的东西,或许能证实我的身世——”

“真小器!”

耶律焚雪放手,邪笑地睨了她一眼,

“以后我可以买更好的送你。”

“不要,我只要它。”

苑苑的秀眉整个拢起,双目凝敛。

“你很固执。”

他半眯起冷眸,兴味盎然地扬高剑眉,

“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丫头可能不明白他的身分,才敢老是与他作对。

“我……我知道。”

她往后仰,躲过他恶意喷拂的热气。

“当真知道我是谁?”

耶律焚雪好笑地撇撇唇,

“既然知道就说来听听,我想知道你有多了解我。”

“南……南院大王……”

这是她这些天来经常听到的称谓。

“不错,可见你对我挺熟悉的。”

说着,他竟伸手进她衣内,在肚兜外揉弄她的凝乳。

“啊,不要!”

她心下一惊,没想到外表斯文俊美的他竟会在刹那间变成一个狂徒!耶律焚雪不肯轻易罢手,进而剥除了她的衣衫,霎时间她如玉的身子上只剩下一件红色肚兜!一股屈辱感顿时袭遍她全身,泪更是关不住地淌落在他的衣襟上——“何必这么爱哭?每个女人都会有这么一次的。”

他唇畔带着丝丝笑痕,十足猖狂!

“我不是那种女人……”

她哭哑了声。

“有多少女人希望我这么对她们却不可得,我恨怀疑你真的了解”南院大王“的权势?”

耶律焚雪在她耳边轻轻吐息。

那人样的热气直烧焚着苑苑青涩的感官,令她身子不由得颤动了下。

“我不想了解……”

苑苑意识到自己处境的难堪,防备之际却也将自己逼入死角。

“这可不是对待恩人应有的态度哦。”

他低沉的声音微合几分笑意,仿似在笑她的天真。

此时的她整个背脊已贴在床柱上,只差一点便会倒入床榻。

她心生局促,僵住身子动弹不得。

“求你走开。”

虽然她对以往的一切已不复记忆,但从小就根深柢固的礼教却怎么也忘不了,她明自自己的身子绝对不能让男人随便触碰。

“你真好玩,我从没见过一个女人会将我视如蛇蝎,怕成这副样子。”

耶律焚雪边说边欺近她,那双邪魅眼眸仿佛深不可测的漩涡,一个不注意就要将她吞噬一般。

“啊——”他的蓦然逼近让苑苑急促一退,果然如他所愿的跌进柔软床垫“想不到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笑得邪肆。

苑苑惊喘一声后才睁开眼,却掉入那双令她迷惑的沉瞳,紧接着竟发觉自己已被他搂进怀里!

“放开我——”她极力推抵着他的胸,以防彼此太过紧密的接触。

深邃沉瞳的主人霍然大笑,对她敏感的反应直觉有趣。

“别这么激动,瞧你哭得像泪人儿似的,仿佛是我唐突了佳人。”

耶律焚雪唇角勾现冷笑,透露出一股深沉的邪气。

蓦地,他已抽开她身后肚兜的红绳,抓走她胸前的小布块!

“还我——”她急着抢下它,哪知道往前一扑,东西没夺下,反而将一双雪白娇乳就这么递在他粗糙的手心上。

“啊!”

苑苑亟欲逃开,哪知双乳被他整个握住,形成了一种极暧昧的画面。

“别……”

她的泪禁不住碎落双颊,打从内心升起一丝贞节已逝去的痛楚。

“现在的你除了依靠我之外绝对没有办法独活,千万则逞强,懂吗?”

他轻笑,言谈之间手指再度来到她胸前,以食指和拇指轻捻牠的乳尖,幽邃凝敛的双目定定盯着她无措惊惶的眼眸。

、刹那间,一道电流经由他恶意触碰的手指贯穿了她全身!

“你……”

她微张柔唇,骇然瞅定他。

这个男人是魔魅,看她的眸光总是别具深意又暗藏轻薄!苑苑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才能摆脱他?

“没了你,我……一样可以活下去……”

她强力排斥着胸口传来的灼热,断断续续地说。

耶律焚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惊慌戒惧的防备表情。

“如果你不幸饿死了,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岂不是很可怜吗?”

说完,他嘿嘿一笑,低头含住她粉红的花蕾,这亲昵不轨的举动让苑苑狠狠地抽个冷子。

她小脸倏然刷红,从粉白颈子一直到整片丰乳都染成晕红的光泽,身子还轻微的颤抖着。

“考虑得如何?我说的有理吗?”

耶律焚雪眸光转炽,撇嘴笑看她那瞬间涨红的白澈双乳。

有几缕发丝飘覆在上头形成一种醉人风华,那媚样……可撩骚得很!

“我……”

她睁大了双眸,对住他墨沉的眸光。

“只要你给了我,我同样会以一颗真心待你。”

他的嗓音轻得不能再轻,两人近得几乎耳鬓厮磨。

苑苑锁上眉睫,无声地瞅视他。

她不明白他究竟要她的什么?她这个再平凡不过的身子吗?他的地位崇高,生命中又怎会缺少女人?想必他要一个女人就如同采囊取物般容易。但她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女人,她不会卖弄风情、刻意讨好,为什么他还要她?仅一刹那,苑苑脸上就出现了千变万化的表情,她是一个心无城府,不懂得掩敛心思的女人,耶律焚雪自然一眼便瞧出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不懂我为何要你是吗?”

他笑容高深莫测,合着淡淡诡谲。

她怔茫地回睇他,意外他竟能解读她的心思。

他扬起唇,在她微愕之际俯身舔舐着她如樱果般的粉蕾,舌尖轻轻挑逗着……猛然一阵狂吮击溃了苑苑的意志!

“啊——”她霍然睁大眼,望着他点火肆掠的撩人黑瞳,终于不能自拔地娇吟了声。F因为就在我乍见你的那一刻起便对你一见钟情,否则我何必跳进那冷冰冰的湖水里把你救上岸?又何苦四处延请大夫来医治你?不为别的,就因为我爱上了你啊。

“耶律焚雪柔声调情道。“你……你没骗我……”

她心悸于他迫近的男人味,更害怕他双手抓住她双乳的感觉。

这应是亲密夫妻才能做的事吧?仍懵懂无知的苑苑迷乱地猜恻着。

“放心,我耶律焚雪从无戏言。”

他噙笑,眸底泛着诡光。

苑苑圆睁迷濛的眸子,茫然地凝睇他。

不可讳言,她已因他这几句话而卸了心防,人和心都渐渐依附了他。

这瞬间的转变,真是令她匪夷所思,却又抗拒不了……其实不必意外,从她第一眼看见他那卓越不凡的气度与过分俊挺的面容后,不就为他动心了吗?只是潜藏在脑海里的礼教要她得矜持,不得这般轻易的对一个陌生男人倾心。

“嗯?”

耶律焚雪眸光氲热,狎近她耳畔道:

“瞧你想了半天,理出了结果没?”

他等不及地掀起她的裙襬,一手抓住她的脚踝,摸索着她诱人的小腿粉颊悄悄覆上红云,她浑身打起轻颤,却不再是刚刚那般激烈的排斥。

“我……我愿意跟随公子。”

要她一个黄花闺女说出这句话着实困难吧?瞧她结结巴巴的模样,耶律焚雪忍不住仰头大笑。

“你……笑什么?”

苑苑轻声问,担心自己是否答应得太快。

耶律焚雪撇撇嘴,凝视她瞬间涨红的粉颊。

“笑你的可爱。”

他的大手继续沿着她的小腿肚往上挪移。

嗓音如丝绒般。

“你不怕我了?”

“怕……”

她的嗓音抖得更厉害,呐呐说道。

“哦?”

他谑笑地又问:

“是因为我这么做吗?”

他动作轻柔,修长的指头不停来回磨蹭她的大腿内侧,目光直瞅住她羞赧的容颜。

“感觉如何?”

“嗯……”

她迷惑地低吟了声,不明白他的话中意。

“什么?”

他低笑,深沉的嗓音融入魅惑,

“喜欢我这么碰你吗?”

苑苑身子猛地紧缩,不知如何回应。

耶律焚雪却在这时突地抽开手,在苑苑的惊愕中拉拢好她的衣衫,笑说:

“你对男女情事仍是一无所知,这种事我会慢慢教你。连赶几天路你也累了,睡吧!”

他霍然起身,打算离开。

“你要去哪?”

她脱口而出。

“舍不得我离开?”

他笑着回睇她。

“我……”

“身为〔南院大王〕有许多国事缠身,待处理后晚点儿再来看你。”

说着,他噙抹笑潇洒离去。

苑苑顿觉无依,思绪仍在他那句“我爱你”上缠绕着,小小脸蛋烧得滚烫“爷,风卓大人到。”

葛儿郎快步进入北寨内厅,对着坐在主位上的耶律焚雪报告道。

“快请。”

耶律焚雪恣意地说。

不久,风卓快步进入内厅,一见耶律焚雪便拱手说道:

“拜见南院大王。”

随即又转身向户亚役点头致意,

“北寨狼主。”

“坐,有话好说。”

耶律焚雪单手一挥。

风卓依吉入座,缓缓说道:

“一品堂又有人暴毙,算一算已是这个月来的第十八人。”

“十八人!”

耶律焚雪抚着下巴沉吟道。

一品堂乃契丹武学界最大宗派,地位等同于中原的少林寺,但这一个月以来,一品堂陆续发生师徒暴毙事件,死因不明。

就在耶律焚雪打算返回辽国前一日收到一封快信,指称辽帝急于召见他,他快马回辽,才知辽帝有意派他调查此事。

由于一品堂位于北方境内,他索性直接移驾北寨。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挑战一品堂?”

葛儿郎闻言低呼。

“就是不明才可怕。”

户亚役替风卓回答。

“命仵作验过尸没?”

耶律焚雪又问。

“验过了。”

风车恭谨回道。

“原因?”

“原因不明。”

“什么?”

耶律焚雪倏而扬眉,不耐地问:

“难不成连内伤、外伤都查不出来,这是哪来的仵作?”

“大王,您误会了。”

风车立即起身说道:

“死者浑身发黑僵硬,应是中毒,但又……”

“说!”

耶律焚雪眯起眼,已有心理准备听取下文。

“但又无法诊出是何种毒所致。不仅如此,他们生前皆已内力尽失,死状奇惨。”

风卓继续言明,神情紧绷。

这样的情况倘若持续下去,不久一品堂就会往江湖上销声匿迹,这不仅是大辽的损失,更是奇耻大辱。

“对,经我的调查也是这样,这已经算是个无头公案。”

户亚役也道。

“无头公案?你们就这么放弃了?”

耶律焚雪挑起眉,眼神漠冷。

风卓恭敬垂首,

“小的并没放弃,只是这案子要查起来非常费神费时,并非三两天就有结果的。”

耶律焚雪精锐的黑眸发出湛光,

“一品堂目前的掌门是?”

“无我老者。不过他性喜云游,现在已将代掌门之职交由大弟子勃易。”

“他在江湖上可有仇敌?”

耶律焚雪评估着几项可能性。

“既是江湖中人,树敌在所难免,但还不至于非得用如此残暴的手法置人于死地。属下怀疑……”

风卓刻意一顿。

“他们的目的是整个大辽国?”

耶律焚雪薄唇微启,浅浅缓缓地替他说出下文。

“小的正是此意。”

风卓暗吃一惊。

他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的南院大王,这件案子他查了许久才理出这点眉目,想不到南院大王只是听了个大概,就做出一样的揣测!也难怪皇上会这般重用乎南将军府的“六院大王”了。

“若真是毒物,仵作又验不出来,定是用毒能手。你派人去查资这附近可有什么诡祟帮派。”

耶律焚雪下令。

“是。”

风车衔命退下后,户亚役便道:

“大王,那我们呢?”

“三天后,咱们走一趟一品堂,这次得用眼睛去调查。”

耶律焚雪淡淡撇说。

“葛儿郎,趁这几天将防毒药物准备周全,携带在身。”

“属下这就去办。”

第三章北方的天候就是这般冷冽!无论什么样的时节,都不时刮着干燥的寒风,利入皮肤内尤其感到疼痛。

也因此苑苑自来到北寨后就不常走出房门,宁可躲在屋里刺绣。

“这是什么?”

耶律焚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抽走她正专心刺绣的布“啊!还我。”

苑苑害臊得红了小脸,因为上头的图案正是一对情深的交颈鸳鸯。

他一瞧,立即笑咧了嘴。

“这是你和我吗?”

“才不是,还人家。”

她的双腮更烫了,形成一种粉红的晕泽,几乎让他看得恍惚了。

“哦,是还人家,不是还给你?那我就收着吧。”

耶律焚雪硬是不给,跟她玩着追逐游戏,

“要就来追啊:快,哈哈……”

“我还没绣好,还我……”

苑苑追了几步便气喘咻咻,皱着小巧的五官说道:

“不追了,好累人,脚好疼。”

他恍然想起,汉女都得裹小脚,大哥也说过大嫂的金莲多迷人,难怪这样的脚跑不快。

“来,我看看。”

他走向她,扶她坐下。

“你要做什么?”

她被动地坐下,不解地问。

出其不意地,他竟托起她的小脚,解下她的绣花鞋,揉揉她的脚背,

“我真粗心,怎么忘了命人为你准备辽服、裘鞋呢?这里天寒地冻,只穿这种小绣鞋是不保暖的。”

“我不出门,没关系的。”

她垂下羞红的脸蛋,天真娇憨地说。

“这不成,待会儿我就派人送来。”

他加强语气,天生的王者威仪表露无遗。

“现在好些没?”

“嗯。”

她怯柔地点点头,声音细如蚊蚋。

“看你身子骨这么弱,以往都像现在这样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吗?”

耶律焚雪软声说道,温润的眸对住她的眼。

“呃……”

苑苑顿了会儿,垂头丧气一叹,

“我不知道。”

“还是什么印象都没?”

他一手滑向她的膝弯处,柔柔爱抚着。

“啊!”

她身子一颤,早忘了他问什么。

“十来天了,还是没有一点儿记忆吗?”

他凝望着她,嘴角掀起一丝淡淡的笑痕。

苑苑摇摇头,缩回被他抚得火热的下肢。

“每晚夜里我都希望能梦点儿什么,但总是带着失望醒来。”

“没关系,反正你以后有我。”

耶律焚雪清瞿的俊脸勾起魇魅光影,直射进她心坎;而他温柔语音低低穿过冰冷的空气,温暖地裹围住她。

“焚……焚雪。”

她为之动容,羞赧地低首偎在他怀里。

既已决定将自个儿的终身讬付于他,苑苑便不再拘泥于礼教约束,任爱意填满彼此的心。

“待会儿换上皮裘,我带你去山上走走。”

耶律焚雪剑眉一扬,嘴角弯起。

“山上!不,那么冷,我不去。”

她见屋外飘着雪,现在去山上简直是送死,哪还有心情走走?他该不会是一时兴起,与她开着玩笑吧!

“放心,我不会让你冷着的,定会想办法煨暖你冰冷的身子。”

说着,他使对屋外击掌两声,不久便有侍女应声前来。

“大王有何吩咐?”

“去准备一套全新的貂皮衣与裘毛靴过来,即刻前往克鲁雅山。”

他下令。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侍女离去后不久即捧着一套上等御寒皮裘进屋,耶律焚雪接过后便打发她们退下,走至苑苑面前道:

“把这身衣服换上,你会暖和些。”

“我们真要上山吗?”

她们觉不妥。

“嗯,保证你会喜欢那儿,说不定还不想回来呢。”

他哈哈一笑,长指抚过她诱人的菱唇,徐言诱哄:

“快换上,乖。”

“我也得去?”

她仍踟蹰不定。

“当然,你是我的女人,我去哪儿你自然就得去哪儿。”

耶律焚雪双眼闪烁着深沉的欲望,只是苑苑没注意到。

“你先出去。J她手拿着温暖的皮裘,天真地看着他。“出去?”

耶律焚雪挑眉低笑,似乎对她的说法饶富兴味,

“我为什么非出去不可?”

“嗯……”

苑苑没瞧见他脸上的邪意,怯怯低语:

“男女有别,我要更衣,你怎能留下?”

“哈,你这个小女人还是这么保守?你的身子我早摸过了,这会儿只不过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耶律焚雪伸手将她抱个满怀,一手开始解褪她的衣衫,趁势压挤她高耸的椒乳,嘴角那抹笑意更炽。

“这样不好……”

苑苑羞红着脸,望进他睇视自己的瞳仁底。

那瞳心中反射的是自己吗?芙蓉面上染着丝丝胭红,眸中带醉,水媚撩人……耶律焚雪冲她一笑,拿起她手中的毛皮再度为她穿上,一个一个步骤慢慢解说。

“咱们契丹的服饰较麻烦些,懂得怎么穿了吗?”

他一脸恣意,根本不在乎她的不自在。

“我懂。”

苑苑低下螓首,瞧瞧这身不一样的新衣。

“还有鞋。”

“我自己——”

“不,我来。”

他夺下她手中的裘毛靴,高举她一只脚为她穿上,

“好像大了些,改明儿我叫人来为你订做一双。还是你们汉女这种小脚可爱漂亮,咱们契丹女子的大脚简直跟你没得比。”

他柔声说,凝睇她的瞳眸熠熠生辉,引得苑苑心口轻漾。

“你们契丹女人都不用束脚吗?”

她好奇地问。

这种事对她们汉女来说并不多见,在她模糊的印象里似乎仅有一些家境贫寒的女孩儿因父母疏忽得以逃过此劫。

只不过,她已不记得这些事情究竟是谁告诉她的……“没错,我们契丹女子不时兴这套。”

他忽而一笑,拉着她的手,

“一切都打理妥当,我们也该上路了。”

见他兴致这般高昂,苑苑即使不敢领教山中冷瑟,也不愿扫他的兴,因而随他前往。由于山路陡峭,一顶轿只容坐一人。

等苑苑单独上了轿后,才发现这条山径并不是那么崎岖难行,仿佛已经人开垦过,有着明显的人迹。

就这样经过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他们的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不久,耶律焚雪为她掀启轿门,牵引她下轿,他附在她颈畔细闻她的清香,柔声低问:

“一路上无聊吗?”

“不会……这山中有几株不畏冷的野花依旧生得灿烂多娇,我看得很新鲜,并不无聊。”

她浅浅缓缓的应道。

“野花纵然多娇,又哪能比得上你?”

他语音出奇温柔,笑中却带着阴性的阒暗。

经过这两天的柔情施诱,耶律焚雪明白苑苑的心已一点一滴的被他征服,只消再加把劲儿,他必能让她无条件的以身相许。

苑苑抬睫,不经意窥视到他诡异莫测的神情,心儿不禁怦然直跳。

她羞怯地垂首,却让耶律焚雪给扣住下颚,强迫她抬起小脸,对住他那对深邃谜样的眼。

“怎么,你不相信?”

“苑苑多谢公子抬爱,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她回开眼,心悸于他那份张狂的魅力。“怎么又喊我公子了?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焚雪。J他刻意提醒她,唇角犹挂着一抹兴味。“在……这大庭广众下,我……”

他的言谈令她窘迫得不知如何应对。

“大庭广众!”

他嗤笑了声,随即对着身后的轿夫说:

“你们可以回去了。”

轿夫立即点头退下,不一会儿工夫,在这荒山野岭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怎么叫他们回去了?那我们该怎么下山?”

苑苑望着轿夫远离的背影,仓皇地问道。

然而耶律焚雪给她的答案却是仰首大笑。

她一愣,粉嫩桃腮泛起如霞的媚色,

“我说错了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耶律焚雪凝住她如清水白莲般羞怯的模样,幽邪的瞳仁潋出淡淡诡光。

“跟着我你还怕什么?难道……怕我吃了你?”

苑苑暗暗抽口气,羞赧得无地自容,一时慌得连手脚要怎么摆都感到无措。

他采手抚过她红透的娇客,

“现在什么都别怕,只要把自己交给我,我保证可以给你所有的美好。”

耶律焚雪在她傻愣之际,挽住她的手直往山路的另一头走去,当转过一个斜坡,苑苑才霍然发现前方竟有幢好雅致的木屋!

“这是……”

她惊叹地问。

“喜欢吗?”

耶律焚雪玩味着她的表情。

“啊?”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这幢屋子是你的?”

“早在三年前就盖了它,每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就会来这裹住上几天。”

他醇柔的嗓音缓缓飘荡,揉入几许魅惑人心的温存。

“你想要静一静?可是你带我来……”

“你不一样,也唯有你有资格来这儿。赶快进去看看,我保证你一定会满意。”

他二话不说地牵着她的柔美,徐步走向那幢精美的木屋。

一进屋内,苑苑蓦然瞠大眼,直盯着木屋后方那池冒着烟的水面。

“那是什么?”

她害怕地抓住耶律焚雪的骼臂,双眸瞬也不瞬地睇着他,凝入那双眼瞳邪魅的幽光中。

他淡淡一笑,

“那是解决你全身冰冷的绝佳去处。”

耶律焚雪倏然俯首吮住她两瓣娇红的嫣唇,啮噬她齿间的粉嫩,在她微愕之际钻入她口内翻搅舔吮那似蜜般的柔软……苑苑依附着他的身子一麻,双瞳怔忡地对住他,娇软的身子宛如秋风中的枯叶,簌簌颤抖着。

耶律焚雪抽离她的唇,阴邪低笑。

“把眼睛闭上,嗯?”

苑苑神智未明,听话的闭上眼。

他狎近她耳畔邪笑道:

“这才乖。”

下一刻他即攫住她的菱唇,以舌尖挑逗着她青涩的粉瓣,一步步攻占她的灵魂,灼热的气息令她羞窘地乱了呼吸……“啊——”突然间苑苑发觉自己被凌空抱起,叫喊的同时已被他抱出木屋,来到冒着烟的池水边。

“做什么?”

她怯怯地问。

耶律焚雪但笑不语,只顾着抽开她腰间的丝绳,褪下貂皮衣,又迫不及待地卸下她的毛裙和毛靴。

当她身上仅剩一件白色亵衣时,他居然将她丢进池里!

“啊——”苑苑不谙水性,很快便沉入了水中,正当她以为自己就要窒息的同时,她的双脚竟已着了地,可以站直身子!她的小脸泛青,勉强眨掉睫上的水气,抬头便看见耶律焚雪也已脱下外衫,只着内袗站在她面前。

“想不想和我共浴?”

他淡淡挑眉,兴味地发问,却等不及她开口即跃入池内。

扬起的水花溅得苑苑一脸,这时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身处的窘境,急退两步,震愕地看着他。

“这样……不好……”

她最多也只能偎在他怀里,让他抱着,可这样两人衣衫不整地共浴,实在不合礼节。

“有什么不好,嗯?”

耶律焚雪蕴着调皮笑意的黑眸打量着她的全身,瞳庇闪着璀光。

“你真是美……”

苑苑不明白他这种目光的意思,低头看了下自己,这才恍然明白地尖叫出声:

“啊——别看!”

她赶紧转过身去,掩盖自己因浸了水后而曲线毕露的身段。

她急得眼眶泛泪,又想到他正以放肆的眼光瞧着自己,就觉得好羞!

“哈哈……你还真有意思。这是温泉池,池里的暖气四季不断,可以化解你身上的寒意。现在可暖和些了?”

他挑眉轻笑,由后抱住她的双乳。

别看就别看,但她可没叫他别碰吧!

“是……是暖和些……”

苑苑口干舌燥地说。

“想不想更暖些?”

他撇嘴低笑。

她惊觉他话中暧昧,小脑袋直摇着。

“不可以——”

“可以,我说过把自己交给我,绝不会让你后悔。”

他技巧地解开她的亵衣,抚摸她温软的胴体。

“焚雪——”她想放轻松,但矜持与腼腆的个性让她放不开,身子因而变得紧绷僵硬。

“嗯?”

他高举她两条白腴柔嫩的雪臂,亲吻她敏感的腋下。

“好痒。”

她娇羞地说。

“我就是要你酥麻,要你痒。”

他手指轻轻在她的乳蕾上昼圈,唇角邪扬。

刹那间,一股热流窜过她身子,令她一麻。

苑苑无力地思忖,自己爱恋他,可以什么都给他吗?毕竟他们尚未成亲,这么做已逾矩了。

“别抗拒我,我既要你,你就得给。”

耶律焚雪语气狂霸,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

他缓慢地转过她的娇躯,对住她茫然的眼说:

“你是我的,别忘了,我是爱你的。”

爱!苑苑心口一热,哪个女孩能抵抗得了这个字?

“我……我是你的?”

她羞涩地问,声音轻得如风拂过。

“没错,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他俊美的脸上交融着欲望与纯男性的霸气,食指轻点她的左胸,

“包括这儿也是我的。”

大手随之溜下她的娇躯,寻找她双腿间最炽热的柔软点。

“嗯……”

她呻吟了声,接住他放肆狂妄的大手。

“别……”

“放轻松,你是我的。J耶律焚雪的大手未撤,仍执意爱抚她娇弱似水的身子,以及那最私密的地方。一手褪下她的亵裤,食指跟着探险,激情地拂弄她私处的柔瓣。苑苑青涩的身子狼狈一颤,摆动着沾湿的长发,

“不,你不可以……”

她完全不明白他为何要触碰她那儿,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一种心荡神驰的感觉,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烫?

“乖,听话。”

他继续抚揉她最敏感的地带,低哑地说:

“是不是很热、很想解放?”

“唔……我……”

她在他怀里瑟缩了下,被他露骨的话语挑逗得几乎无地自容。

“说出你的感觉。”

他一手大胆地挤捏着掌下圆俏的软丘,一手撩逗那腿间层层羞花。

“啊!”

她双腿一夹,脸颊倏然转红。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我好不舒服。”

“不舒服?”

他好笑地挑高眉,撇了撇薄唇。

“嗯。好……热……”

她别开脸,不敢触及耶律焚雪火热的眼神,直觉他们不应该如此。

“因为我爱你,才希望你热啊!”

他两指挟着她的樱峰恣意揉捻,火热地挑逗她,每一个吐息都似燎人的火焰。

他烈火般的唇碾遍她的酥胸,吮得恣意又悍猛,霸道十足地掠取她的娇嫩。

“呃……”

苑苑直觉无法呼吸,身子也动弹不得,只能任他取索。

耶律焚雪的舌尖狡狯地舔舐那粉红的乳头,吻得饥渴而强悍,要完全征服她的意识。“你好甜!”

他冲动地咬住她绷紧的蓓蕾,发狠地狂啮起来,另只手狂肆地搓揉她早已滑腻的幽穴。

“不要……”

她喘息着。

他根本没将她的抗拒放在心上,隔开她拚命掩住身子的藕臂,双目如炬地看着她白澈赤裸的诱人娇躯。

“苑苑,这是男女间非常自然的亲密接触。”

他修长的手指邪气地拉扯软丘上粉嫩的花蕾。

她轻喘不休,脸上羞涩的红潮已经渲染到胸脯上,呈现极为诱人的霞红。

耶律焚雪的黑瞳潋出幽光,直盯着她胸前一片粉红,狎笑道:

“瞧你这身子又热又烫,是不是舒服了?”

“我……好怕。”

她羞愧地感觉到被他手霸住的每一处都犹似火焚般,难以忽略的烧烫。

“别怕,相信我。”

他的指尖轮番撩拨着她热情的私处,手指按在她柔穴上轻捻。

“啊——”她浑身一抽,几乎被那滚滚而来的陌生快意给淹没,彻底解放她对他的渴望。

“我知道你的感觉,别再压抑了。J耶律焚雪嗄声低笑,中指抵在她湿热的开口上试采她。“我……”

“爱我吗?”

他试问,手上的动作更檄烈。

“啊……我……”

她热汗涔涔,私处随之强烈抽搐。

“告诉我,你爱我吗?”

他柔声又问,炯亮狂肆的目光对住她销魂双眸,紧捏着他手中的柔软。

“我爱你……J她娇吟低喘,按捺不住地拱起下体。“那我就回馈你的这份爱。”

耶律焚雪早已忍得额上泌出细汗,直想在她身上索得解放,他解开裤头,正欲一逞雄风时,木屋外居然出现骚动!他提高警觉地抱起她跃出池面,把池边衣物塞给她,快语嘱咐:

“找地方先躲起来,我去去就来。”

“焚雪——”苑苑拉住他。

“放心,还没得到你,我绝不会有事的。”

轻拍她的小手,他炫目的黑眸流露出一抹邪肆笑意,条地提气拔身跃上屋宇,刹那间消逸不见。

苑苑立即抖着手将衣服套上,胆怯地躲进木屋角落,听闻外头刀剑交锋的铿锵声,她眼眶中的泪再也锁不住焚雪,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去下我不管……我爱你啊!苑苑无助地在心头祈求,忧焚交迫的她终于等不及的匍匐爬向门外,藉着微缝中的光影想看看他是否平安?此时她却听见身后传来浅促的喘息声与沉重的脚步声,她惊得猛一回头,看见一名黑夜蒙面人正准备向她扑近!

“啊——”

“啊——”苑苑紧闭上眼,却只听见惨烈的叫喊声,随之而来的便是破窗逃逸的声响!

“爷,那批人全给逃了!”

一听闻是葛儿郎的声音,苑苑立即睁开眼,惊惶的瞳底瞬间映上一对湛黑的深潭……“还好我及时赶来了,你没事吧?”

耶律焚雪搂紧仍打着冷颤的苑苑,在她耳畔柔声安抚道。

“我……我没事……”

她偎在他怀里,许久才平复心底颤悸。

“那些人全被我打跑了,也还好葛儿郎听闻消息赶来助我,现在已经安全了。”

他陡地抱起她,将她搁在屋里的一张木床上,

“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嗯?”

“那你……”

“我要和万儿郎商谈一些事,就在外头不会走远。”

苑苑看了看他,又望了眼站在门口的葛儿郎,勉强点点头。

“乖。”

耶律焚雪拂了拂她微湿的发,递给她一个笑容后遂与葛儿郎一同离去。

一到木屋外的凉亭内,他拍下拍身上的水渍,沉声问道:

“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品堂又有人惨遭毒手,在他尸首旁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再多管闲事,下回就轮到你了。)我一看便想到您,所以快速赶来、只可惜对方人多势众,没逮到活口。”

葛儿郎懊恼地说。

耶律焚雪却出现与他相悖的表情,口气淡然地说:

“你错了,我们并非一无所获。”

“爷的意思是……”

“你可看出那些人的武功路数?”

他坐进石椅中,优雅地伸展四肢,挑眉“武功路数?”

葛儿郎想了想,

“好像是……好像乌荦帮的毒祭功。”

虽说他并未正式与乌荦帮的人交锋过,但乌荦帮诡异的武功招式在江湖上早有传闻,所以他也知道个大概。

“那就对了。”

耶律焚雪眯起眼,笑意却不及眼底,

“如今我一想,一品堂众人遇害的事极可能与乌荦帮有关。”

“可是件作为何验不出来?”

“如果毒祭功的毒性那么好验,就不叫毒祭功了。”

他低低一笑,表情尽是冷肃犀利的神辨。

“这么说真是乌荦帮的人了?”

葛儿郎瞠大眼道。

“还不确定,刚刚打算攻击苑苑的人就不是乌荦帮之人,那人的招式很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或许是熟人吧!”

耶律焚雪皱起眉,暗自揣测。

“难道是内神通外鬼?”

葛儿郎惊呼。

“有这个可能!反正我定会抽丝剥茧,把他的狐狸尾巴抓出来。”

他气定神闲,英挺的脸上冷然含威。

“爷,邯您吩咐,葛儿郎听命。”

“不急,急躁容易乱了方寸,我要出其不意地攻破那些人的罩门。”

耶律焚雪微勾唇角。

“我们就等明天去一品堂作客,慢慢观察。”

“是。”

“你可以回去了。”

他摆摆手。

“爷要一个人留在这儿?”

葛儿郎面露难色。

“有何不对?”

耶律焚雪哭得深沉难懂。

“那些歹人才刚离开,若是又折返,您一个人在此岂不太危险了?不行,葛儿郎怎么也要跟着您。”

他执意说道。

“哈……你还真忠心,不过有心却无脑。”

“呃,爷的意思是?”

葛儿郎傻登愣了下。

“多派些人驻守在这附近,但别太靠近以免扫我的兴。”

耶律焚雪沉吟了会儿又道:

“明日午时出发前往一品堂。”

“属下领命。”

第四章耶律焚雪再次来到“一品堂”,赫然发现这里出现了不少陌生的武林人士,就连离开“一品堂”多年的二师父亚傅也携女回堂。

一时间,这里仿似变成了三教九流的聚集之所,气氛也被炒得沸沸扬扬。

耶律焚雪厌烦地撇撇嘴,睨着这嘈杂的环境。

“早知道就不来了,一品堂究竟在搞啥玩意,以为在召开武林大会吗?”

他眯起双眸,一手拉住苑苑,语气轻柔的对她说:

“你一定很无聊吧?如果我早知道这里来了这么多闲杂人,就不会带你来了。”

“没关系,你有要事而来,就该依你的,别顾虑我。”

苑苑温柔地说。

“你真是个懂事的小女人,可见我没有白疼你。”

耶律焚雪勾起她下颚,戏谑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苑苑只觉羞赧不已,倘红的脸蛋看来妩媚娇袅,扣人心弦。

“爷,您若觉得不耐,何不起程回寨?”

葛儿郎建议道。

耶律焚雪挥挥右手,

“别那么麻烦,这些人不过是无名小辈,顶多来待个两天凑热闹罢了。”

自从一品堂发生离奇命案之后,已引来不少外人的好奇,纷纷前来探询,令当事人不胜其扰。

蓦然,他听见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静默地等待来人。

不久,一品堂的代掌门勃易出现,他一见耶律焚雪,连忙作揖道:

“不知南院大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哪儿的话,贵堂一时之间来了那么多客人,代掌门自然分身一乏术。”

耶律焚雪潇洒地接话。

“本堂近来多人离奇死亡,这些江湖人士直说能帮本堂查出凶手,我们也不好拒绝啊。”

勃易坦言道。

“哼,分明是幸灾乐祸!”

耶律焚雪嗤道,俊脸多了一丝危险的慵懒。

“其实小的也明白,不过现在一品堂正是风声鹤唳之际,还是尽量少得罪人,免得屋漏偏逢连夜雨,又凭添了几笔麻烦。”

“不管这些了。对了,此案调查得如何?可有眉目?”

耶律焚雪脸色一整,切入正题。

只见勃易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们请来不少有名的仵作,均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建议你去查资乌荦帮,他们挺可疑的。”

耶律焚雪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深沉的眸子迸射出一股奇诡的幽光,

“在北漠能使毒到天衣无缝的地步。就只有他们了。”

勃易双眼陡地一亮,

“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立即派人去查。”

“查什么?”

一品堂的二师父亚传和女儿亚宓一块儿走了过来,捕风捉影地问道。

勃易见他们来了,立刻笑说:

“原来是二师父。这位是南院大王,我们正在谈论一品堂的奇案。”

亚傅看向耶律焚雪,立即眉一扬,笑得十分谄媚。

“原来是南院大王驾临,今天能目睹大王风辨,真是在下毕生的荣幸。”

“好说。”

耶律焚雪唇角掠过一抹淡笑,漠然的脸孔看不出任何表情。

勃易又对他恭谨地介绍道:

“大王,这位是我的二师父亚傅,而这位姑娘则是我师妹亚宓。”

耶律焚雪对他们点头示意,目光刹那间与亚宓暧昧胶着。

亚宓否眼猛地一亮,始终离不开他那张俊俏绝伦的脸。

她大胆地走向他,轻声挑勾道:

“大王,您是何时来到咱们北方的?小女子久闻大王声名,也早听说您拥有一副俊逸不凡的容貌,今日一见果真令人惊叹!”

耶律焚雪脸上勾出一丝笑痕,当着众人的面说道:

“姑娘抬举了,其实你也是艳冠群芳,好个绝色佳人。”

“真的吗?”

亚宓捂住小脸,兴奋的笑了笑。

“亚宓!你怎么能对大王这么说话?站一边去。”

亚傅见女儿这么没规没矩的,赶紧将她拉到身后。

“二师父言重了,在我面前不必这么拘谨,而且这里并非将军府,尽可能放轻松点儿。再说……我也挺欣赏令嫒坦率直接的个性,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女儿艳冠桃李吗?”

耶律焚雪磁性的性感嗓音慵懒轻扬,一双眸子轻易便勾着了亚宓的魂。

“呃……”

亚傅竟无言应对。

坐在焚雪旁边的苑苑则是瑟缩了下,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向来敏感的她又怎会看不出亚宓对耶律焚云的示好?而他似乎地无拒绝之意。

此时,苑苑已无法确定他的爱是真是假……“这位姑娘是谁?”

亚宓突地瞟向苑苑,语音尖锐地问。

“她?”

耶律焚雪低嗄她笑道:

“她是伺候我的人。”

“伺候您的人?”

亚宓突然拔高嗓门,不怀好意地对住苑苑那双清灵似水的眼。

“爷,您如果要伺候的女人,我亚宓也非常愿意。”

她大胆又放肆的话让亚傅震愣了下,遂觉颜面尽失,赶紧出声喝止:

“闹够了没?没事给我退下。”

亚宓冷了表情,毫不避讳的直言:

“爹爹不希望我能成为南院大王的女人吗?如果我能成为大王百花名册中的一名,您以后就飞黄腾达了!”

“你……J亚傅被她这几句话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立刻转向耶律焚雪请罪道:”小女不识大体,若有得罪,大王千万得原谅。

“耶律焚雪忽而一笑,慵懒徐言:

“我说过,我欣赏的女人就是像亚宓这种类型,直接不造作。”

苑苑闻言浑身一震。

这么说……他最不爱的就是像她这种不直接又别扭的女人喽?疼痛突然在胸间漫开,她不禁微微喘了起来!耶律焚雪发觉有异,转首问道:

“怎么了?”

“没……没事,容我先退下。”

苑苑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起身快步离开这个让她痛心的场面。

走了一段路,她才发现泪竟已不知不觉地爬满腮……“南院大王,那位姑娘……”

亚傅语气迟疑。

“别理她,她这种行为才叫不识大体。我们继续研究……”

而他这句无情话语,正好落人刚转至走廊的苑苑耳里。

苑苑躲进勃易为她安排的客房内,脑中却不停盘旋着耶律焚雪所说的那番话,心口也一寸寸的凉了下来。

原来他根本不爱她,以前所说的那些话只是哄骗她而已,而她却傻得信了!身为南院大王的他怎会爱上一个什么都没有,就连以往的记忆都不存在的女人?是她太傻、太笨,到头来她仍是个孤苦无依的失忆弱女;永永远远也别妄想能走进他的心……他为何那么狠,存心欺骗她,而她竟还被那些虚伪的字眼骗得掏心挖肺,如今才知道自己的真心什么也不值,只落得“不识大体”四个字。

她究竟是谁?是否还有亲人?可有爹娘?为何人总在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时候特别思念亲人?而她却该死的连一个亲人都想不起来!耶律焚雪曾说,她是因被逼婚而投湖,那么究竟是谁要强娶她?她又为何不肯嫁那个人而宁愿走上绝路?这重重谜团压缚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们希望能想起自己的身世,如此才能靠自己活下去,不再成为别人的累赘。

“干嘛把门门上?快开门让我进去。”

屋外飘来耶律焚雪低柔的嗓音,让苑苑身子一僵,进退两难。

她该开门吗?就怕开了门后自己就插翅也难飞了。

“我不开。J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愿再面对他的蓄意欺骗,那只会让她想起他的无情和狠厉,教她情何以堪?

“真不开?那我可要进去了。”

语声才落,耶律焚雪即对门闩劈上一掌,大门霍然敞开——“你!”

苑苑猛然回身,瞪着站在门外的他。

“你真不乖,已不是我那听话的苑苑了。”

耶律焚雪绝俊的笑容极其危险,具有瓦解苑苑戒心的魔力。

“你别过来,我不会再听信你的话了。”

她揪着前襟,困难地说出。

“怎么,生气了?”

他瞬间将门反锁,优雅地走向她。

他的接近让苑苑无法喘息,她赶紧别开脸,躲避他夺人心魄的目光。

“我生气与否你会在意吗?你何不去找亚宓,她才是你欣赏喜欢的女人。”

她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却依旧不怕死的反驳他。

耶律焚雪闻言划出一抹厉笑,灼灿黑眸复杂难测地凝睇她。

“你这种表现分明是吃了浓浓的酸醋,难受极了。”

苑苑仍执意不看他,幽沉的眸子投向窗外的湛蓝晴空。

“随你说去,我只想静一静,可以吗?”

“你这丫头又在赶人了!难道没人告诉你以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他怒气骤增。

“我……”

她无助地看着他,他的弦外之音已经非常明白了,只要她再反抗,他使会对她使出恶毒的手段。

“你想要怎么对付我?难道你心里头没有一点我的存在,就连过去所说的爱也全是假的?”

他的绝情和轻蔑的目光已重重击溃了她,眼前那层淡淡雾霭也逐渐化为心碎的泪珠,滴落地面。

“爱?我当然还爱啊,我就是爱你的那份娇羞和甜美,就跟我爱亚宓的坦率与大胆是一样的。”

耶律焚雪冷冷一笑,以一种睥睨一切的目光看着她。

苑苑心坎一冷,愁肠百结。

“原来……原来你以前所说的全都是戏言,没有一句真话……”

她无力地垮坐下来,他冰冷的笑容已冻结她约满腔柔情,如今只剩下梦断神伤……“你错了,我耶律焚雪说话从无戏言,你难道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我对你的好?”

他挥开衣袂,潇洒地坐进椅中。

苑苑一愣,刹那间懂了一切——他所谓的爱与她的认知相差太远!她所要的爱是唯一,真心的互属;而他的爱是博爱,大众情人的表现……这天与地的不同她居然感觉不出来,一迳以为他只要她一个女人,原来这对他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苑苑凝望着依旧卓荦优雅的耶律焚雪,暗笑自己痴傻。

“我终于明白了。”

她低垂螓首,满腔苦楚。

“明白就好,今晚就让你来服侍我吧!”

他恣意地伸展了下身体,冷冷一瞥她那张凄楚的容颜。

“不……我不要……”

她眼底掠过丝丝悲恸,那已被他骗去的心既不能索回,心中的空乏又怎是她所能承受的?她想回宋国,回到她的家乡,即便不知自己的身世,至少不用再面对他而心伤绝望。找了个空档,她拔腿就想溜出房间,才经过他身边,便被他横腰一揽,握住她的小手,大拇指暧昧地在她手心画着圈圈。

“你要去哪儿?”

“公……公子请放手。”

她仓皇地说道。

“公子?你怎么又改口了?”

耶律焚雪笑看她奋力与他对抗的慌张模样。

啧!可爱是可爱,只不过她的脾气未免太大了,已失去他所喜爱的柔顺。

“放开!”

她珠泪涟涟,

“你根本不爱我,何不放了我?”

苑苑极力想摆脱那双大手的桎楷,无奈力不从心。

如今她所想要救赎的岂止是身子,还有那颗已点滴失落的芳心啊!

“你所要的爱太难了,我非圣人,无法仅给你一个。”

他眸光转浓,理了理她鬓边散落的几绺发丝,

“但我可以给你一种你喜欢的爱。”

耶律焚雪一指托高她的下颚,不容她闪躲地含住两瓣芳唇。

“唔——”苑苑小脸倏然刷红,两手抵在他胸前,惊疑的瞳眸眨呀眨的。

他唇角邪扬,一方面啮吮她唇上的柔蜜,手指则爱抚着她细致敏感的耳后,徐缓地往下移……她及时揪住自个儿胸口的衣裳,害怕又迷惑他轻柔指尖拂过耳畔嫩肤的感觉。“放轻松,让我好好给你你要的爱。”

耶律焚雪狎肆轻笑,语意净是轻佻阴邪,盯视她瞬间转红的白澈嫩肤和一双羞怯无措的眸子。

“请你放尊重点。”

她往后一退,躲过他有意的侵犯。

“尊重?”

他倏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荡肆不诡,调戏之意不言自明,

“说得白些,你的命是我所救,你这身子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何需尊重?”

“你!”

苑苑倒抽一口气,惊愕于他如此冷酷的说法。

他的爱竟是这么无情,这么变态!她被他邪气的视线盯得浑身轻颤,企图由他的长臂下钻出,然而这个念头才刚泛过脑海,耶律焚雪束在她腰间的手就猛地一收,将她紧紧锁在身上。

“你还想跑?上回在温泉池遇上贼人让你躲过一次,今天我不会再放过你。”

他撇撇嘴角,俊美双眸泛过冷沁如冰的利光,侵入苑苑的骨髓。

“不……”

她试图逃脱,却被他一把拉住掷向床面。

“你何苦呢?跟着我没什么不好,刚刚那个亚宓不就一心想成为我的女人吗?”

他的手肆无忌惮地顺着她的脚踝、小腿肚、膝弯优美的线条往上抚触,这种温柔魔魅的感受是她从一开始就无法抵御的。

“你何苦为难我?”

她不过是一个完全没有过去的乎凡女人啊!

“你不是一心企盼我的爱吗?我正在爱你呀!”

当耶律焚云的长臂伸进襦裙摸上她的大腿时,她浑身禁不住一阵颤悸……蓦地,她想起那天在温泉池内差点儿就失身于他!

“不要碰我!”

苑苑挤出最大的力量挣脱他的束缚,一种寒彻骨的恐惧突地窜上她背脊,使她缩在床角,泪流满腮。

“好,很好,你以为我耶律焚雪想要一个女人会这么难吗?”

他拧着眉,阴寒地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一向是天上最璀璨的那颗星,四周闪烁着无数倒追他的星子,没有一个女人能抗拒他的性感魅力——这样的他怎能容忍被一个女人强烈排挤?更何况她要的那种无瑕的爱,恐怕连圣人也给不起!

“不……”

苑苑惊悚地望着他。

“你抗拒不了我的。”

他露出一抹颇富玄机的笑,深眸中跳动着奇异的火光,爬上床一寸寸欺近她。

“你走!”

她一节节往后挪,直到无路可退。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逃多远——”他邪肆的笑容却在话语结束时霎时冻结,只因苑苑在绝望与哀伤的冲击下竟抓住床柱,将脑袋狠狠撞下!耶律焚雪抱住她软倒的身躯,任她额上的血淌在他洁白的貂皮衣上。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别以为这么做就没事了,我一样会纠缠你的尸,让你死都不得安宁!”

凝视她不停冒出鲜红血液的伤口,他眼中泛滥着嗜血的闇光,瞳仁四周更是充塞着由愤怒堆积而成的血丝。

一张原是清雅俊美的脸庞顿时笼罩上狂佞火焰,疯狂燃烧……***苑苑并没如愿死去,反而被禁足了。

由于一品堂多是男人,所以葛儿郎特地将巧儿接来照料她,巧儿是位开朗的女孩,让她无趣的日子多了些色彩。

但……为何她的心情却依旧黯然呢?自从她受了伤后,耶律焚雪几乎不管她的死活,成天与一品堂内的师父们品茶饮酒或切磋功夫。

夜里他不缺云英相随,除了亚宓外,还有勃易特地出外面请来的舞娘,她们深知讨好男人的个中三昧,总是将他哄逗得不亦乐乎!这些苑苑全是从巧儿口中得知,刚开始她会有些心痛,但日复一日,在光阴的淬炼下,她已变成无感无知的木头人了。

只是她愈来愈不懂自己,明明不惜以死拒绝了他,为何又在知道他与别的女人嘻笑调情时感到心痛难忍呢?残碎变调的爱是她所不要的,她不能再执迷于那种不专的男人啊!额上犹包着布条,上回那一撞伤得不轻,至今虽已过了好些日子,但伤口仍隐隐作疼……苑苑叹口气,擦着太阳穴,无力地靠在床边等待巧儿为她送药来。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只是身无半点技能的她离开后又靠什么支撑她回到宋国?耶律焚雪说的对,她根本就离不开他;就像是附骨而生的蛆,真不知是他缠住她,还是她黏上他?突然,房门被轻叩两声,外头竟传来户亚役的声音!

“苑苑姑娘,你在里面吗?能否容在下进屋一叙?”

他谦和有礼地道。

苑苑惊惶地拒绝道:

“很抱歉,这屋里只有小女子一人,私下见你可能不太合宜。”

“既是如此,那我就在后面的草亭等候,盼姑娘务必走一趟。”

他并不轻易放弃。

“我为何非得走这一趟?”

苑苑感到不对劲。

“在下想与姑娘商谈的是有关南院大王之事,姑娘该不会置之不理吧!”

户亚役笑得奸诡,

“姑娘去是不去?”

“我……”

苑苑心一拧,既知他似乎来意不善,偏偏她又无法对耶律焚雷的事故意漠视。

“好,我去。”

“那么在下等着你了。”

户亚役这才松了口气,带着阴笑离去。

苑苑趁巧儿尚未来到,起身披了件外氅走出房门。

当她到达草亭时,就见户亚役早已坐在那儿等着她。

“告诉我,他怎么了?”

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听说你受伤了?”

户亚役无意回答,话锋一转,竟谈论起令她尴尬的伤苑苑完全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顿了半晌才勉为其难地说:

“一点儿小伤而已。”

“是吗?”

户亚役一笑,

“你可知道你是第一个在他求爱下却以自尽保全清白的女子,这对南院大王的打击非常大。”

她又是一傻,支吾其词道:

“这……并非你我该谈论的话题吧?”

“平南将军府的六院大王个个心高气傲,南院大王自然也不例外,你犯了他的忌讳,该明白自己会沦于什么样的下场吧?”

户亚役轻狂的笑容令苑苑胆怯,她急言道: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如果你没别的话要说,我该回房了。”

“等等。”

户亚役唤住她的脚步,随即又问,

“虞姑娘可知南院大王近来在忙些什么?”

“他……”

苑苑显然已被他逼问得仓皇失措,随口说道:

“他不是正在查一品堂的离奇命案吗?”

反正她无意追究,地无力追究他究竟在忙什么。

“这当然是其中之一。”

户亚役直盯着她那副无所适从的表情,

“你应该听说过他最喜好两种东西。”

“哪两种东西?”

“一是美景,另一样……就是美人喽!”

他忽然狂笑出声。

苑苑被他狂妄的表现弄得心绪大乱,惊退数步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

他眼神中满是觊觎她美色的暧昧,

“苑苑,你可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不可能!”

她揪着衣襟,防备地看着他,

“请你别missing……想回房休息。”

户亚役突然的表态让她心惊莫名,他不是一向对耶律焚雪忠心耿耿吗?怎么会出现这种可怕的念头?虽然她得不到耶律焚雪的爱,却早已将自己视为他的人了,除了他之外,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她甚至早就打定主意独身一辈子,不需要多余的爱恋再加诸于身。

她承受不起!

“我说的可是真的,我喜欢你,而且昨天我已听闻耶律焚雪对葛儿郎笑谈你的心情,他说你的思想天真烂漫却不够实际,他绝不可能付出你要的那种爱。”

户亚役专注地看着她。

“什么?他把我的心情告诉别人……”

苑苑纤细的背影微微颤抖,心口突然涌塞一股沉重的情绪。

“现在你该知道自己在他小里的分量有多轻薄了吧?”

他眯起眼,继续挑拨,

“他南院大王有着多不可数的红粉知己,几乎每个女人他都爱,你以为自己能占有他几分之篾的心?”

听闻他此番话,苑苑心底震动得更厉害了,小脸也青红交错。

“别再说了——”

“上回你们去的温泉池,他曾带无数的女人去过,这你又知道吗?”

他仍不肯放过她。

“够了!”

苑苑捂住耳,泪如雨下。

“但我不一样,我可以给你你所要的爱。”

户亚役霍地挡住她的去路邪气地说,清瘦的脸上暗藏一股深沉。

苑苑猛摇头,柳眉微蹙,

“你错了,如果谁能给我我要的爱,而我就能爱他的话,这世上怎会有情殇呢?”

“这么说,你还是爱他?”

“爱即是心的付出,无论能不能得到相等的回报,仍是无怨无悔……”

她眼神变得飘渺,蓦然想起耶律焚雷那对漆黑如子夜的双眸,与他太过逼人的魅力气息。

“就算他不可能给你你所要的爱,你爱的还是他?”

他又问。

苑苑眼神一黯,

“我言尽于此,剩下的我不愿回答,多谢你的抬爱。”

她微微弯腰行礼,倏而转身离开。

户亚役双手紧握成拳,恨得双目冒出怒焰。

她以为他会就这么死心了吗?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第五章亚宓背着父亲私下约了耶律焚雪到一品堂后出赏花。

此时正是隆冬时节,百花凋零,除了寒梅外就属“金灿兰”生得特别美,那妖艳的黄金色泽在一片粉白中不仅显得突兀,亦给人一股诡魅的感觉。

“南院大王,您可知道这是什么花?”

亚宓带着娇美的笑靥,指向那整片族族金黄。“恕我知识浅薄,但我倒希望眼前这朵美丽的花儿别再喊我南院大王,陌生得让我浑身不对劲儿。”

耶律焚雪扬扬浓眉,潇洒地说。

亚宓掩嘴一笑,乐在心底。

“我当真可喊你名讳?”

“我像说假之人吗?”

耶律焚雪淡哂,突地又问:

“你还没告诉我,这些花的花名为何?”

“呃,这是我们一品堂特有的花种,名叫金灿兰。”

她边说边偷觑他一眼,不着痕迹地轻掀嘴角,一副心机沉沉的模样。

耶律焚雪好奇地走向它们,

“还真是花如其名,灿烂似金阳!只可惜它给人一种邪气的味道,仿佛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他聪明地一语双关,好像早已猜出亚宓带他来赏花的目的并不单纯。

“焚雪,你又乱起猜疑了,这么美的花儿难道会害你?你过来瞧瞧便可知道它们的可爱之处。”

亚宓有意让他主动靠近这些金灿兰。

“我看还是算了,这花长相奇特,既是兰却有玫瑰的刺,若我没猜错,必然含有剧毒,我可不想以身试毒啊。”

他剑眉轻拢,并不上亚宓的当。

没错,他是喜欢美丽的事物,不论人或景色。

不过这美得过于邪门的东西,就激不起他心底的共鸣,反倒觉得厌恶。

“会吗?我倒是觉得它们美得很,让我好喜欢,可是又怕被那刺给扎了……焚雪,你可愿意为我摘一株?”

亚宓不死心的在他身畔唱起撒娇的戏码,拉着他的锦袖硬是要求道。

耶律焚雪被缠得没法子,只好摇摇头勉强走近那些金灿兰,伸手想摘下一朵——“大王请住手!”

令亚宓气馁的是勃易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时候出现!

“勃易兄,原来是你。”

耶律焚雪撤回手,不经意流露出的一颦一笑皆含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令亚宓看得心神荡漾。

若非勃易早来一步,说不定她的目的已达成了!

“亚宓,你去园子里帮忙吧,别净在这儿缠着大王。”

勃易对着她说。

亚宓噘起小嘴,不依地说:

“师兄你别这样,我就喜欢和焚雪在一块儿,你行行好嘛。”

“别说了,我利大王有要事商量,你还是暂避一会儿。”

勃易一脸坚决,显然已没得商量。

她跺了跺脚,眼看再怎么赖皮也没用,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他们往园子里去。

待她一走,勃易立刻问道:

“后山这地方我老早就下了禁足令,亚宓怎会将大王带来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危险?你指的是这些花吗?”

耶律焚雪聪明地一语道破。

事实上在亚宓硬要他摘下金灿兰时,他已有预感,也早运气封住所有穴脉,就怕着了她的道。

“没错,这些花当真碰不得,尤其是这些尖锐的刺,若被刺着可就麻烦了。”

勃易叹口气道。

“哦,它们当真有毒?”

莫怪会长得这般奇特诡异。

“说有毒也算是毒,说非毒也不是毒。”

勃易如是说。

耶律焚雪薄唇微微一句,噙着怪异的笑容。

“代掌门,你这哑谜还真难猜,这似毒非毒的花儿真是这么神秘,无药可解吗?”

勃易摇摇头,眼看南院大王似乎有兴趣,便详细解释道:

“金灿兰的毒并非无药可解,我刚刚之所以说它不算是毒,也就是因为它的解药极好取得,只需男女交媾。”

“哦——”耶律焚雪拉长尾音,恍然大悟道:

“这么说它的毒性就和春药的特性相同了?”

“大王聪明!”

勃易点头道。

耶律焚雪点点头,心底已明白刚才亚宓为何硬要他触碰金灿兰,她分明是想藉此达到接近他的目的!

“大王,我代亚宓向您道歉,她实在……”

勃易的眉头紧紧蹙起,背脊略微僵凝。

耶律焚雪嘴角依旧带着笑,敏锐的目光看进勃易眼底,随即意会道:

“你喜欢她?”

勃易浑身一紧,迅速抬头凝住耶律焚雪,只看到他那双澄瞳内掠过一抹黠光,实在无法捉摸他诡变的心思。

“不,我怎会喜欢师妹呢?”

他别扭地说。

“哦。”

耶律焚雪笑意尽数敛去,不再盘旋在这问题上,迳自往园里迈开步伐。

勃易暗吃一惊,连忙跟上,局促地说:

“您不相信我的话吗?”

“做个男人就是要有胆识,爱就爱,隐藏什么?”

耶律焚雪停下脚步,幽邃的眸光别具深意。

勃易愣住,唯唯诺诺地拱手道:

“亚宓只是我的师妹,我一直把她当妹妹,没有所谓的爱,您千万别会错意。”

“会错意?”

耶律焚云的嘴角漾出一抹古怪一笑容,

“我记得了。”

“记得?”

勃易立即抬首。

耶律焚雪却语锋一转,

“唉,我还真饿了,可以去吃些点心、喝点酒了吗?”

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令勃易又是一阵怔忡,然后才连忙说道:

“算算时间是该准备好了,大王请。”

耶律焚雪率先迈开步伐往园子里走去,而跟在他身后的勃易看着那挺拔优雅的背影,竟不知不觉冒出一身冷汗……***进入园内,亚宓和一品堂几位年纪较长的师兄们已端坐席间,等着耶律焚雪的到来。“让各位久等了。”

耶律焚雪一入园内便客气地道。

“本堂能请到南院大王驾临实属荣幸,您不必客气。”

亚傅指着一个空位,

“大王,请。”

耶律焚雪洒然入座,才发现亚宓坐在他身侧,于是他一手揽住她的腰,眼光对住不自在的勃易道:

“勃易兄,我没忘记你说的话。”

“嗯?”

正在勃易不解他为何口出此言的当儿,他已欺近亚宓,在她颈窝印上一记热吻。

在场者顿时面面相觑,皆不太习惯这种大庭广众下的亲昵行为,而勃易的脸色更加铁青,他终于懂得耶律焚雷那句话的意思了。

大王之所以在他面前这么做,只是在惩处他的隐瞒吗?亚宓毫不含蓄地抱紧耶律焚雪,呵呵笑道:

“焚雪,想吃点什么,我帮你挟。咱们一品堂的厨子虽不及将军府的大厨,但也不差啊。”

说着,她便挟了块酪羊糕送进他口中。

耶律焚雪眯起眼享受,赞赏道:

“这糕质甜美,细腻柔滑,的确爽口。”

“哈哈哈……这是我们一品堂厨子的招牌点心,大王若喜欢,我就叫他多准备几道。”

亚傅如是说。

“我这就去吩咐。”

勃易站起,有意逃开独自去舔伤口。

“咦,你是代掌门,这种事怎能要你去做?坐下一块儿用吧。”

耶律焚雪即刻喊住他,同他举杯,

“今日承蒙招待,我敬你一杯。”

“哪里。J勃易牵强一笑。亚宓随即又为耶律焚雪斟上一杯酒,笑语嫣然。“咱们的酒也不一样哦,可是依老帮主的独门秘方酿造而成,怎么样?”

“是不错。”

接过酒的同时,他又趁隙摸了下她的小手,让亚宓得意不已。

席开不久,勃易再也忍受不住他们的打情骂俏,藉故离席。

而其他人也在数杯黄汤下肚后颇有醉意地离开了园子,就连亚傅也醉得让人给抬回房。

如今就只剩下耶律焚雪与亚宓二人。

“为时不早,我也该回房了。”

耶律焚雪微醺地对着亚宓说。

“我陪你走一段路吧。”

她眼波流转,款款笑道。

他没有拒绝,任由她陪着一块儿前往自己所住的西厢房。

到达门口,亚宓却赖着不肯走,

“我陪你进去,可吗?”

她的暗示够明白,她想成为他的女人,可以不计较名分,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哦?”

他有趣地扬高眉,不置可否。

“我同样可以成为一个〔伺候你的女人〕。”

亚宓有意与苑苑比较,她绝不容许耶律焚雪专属于别的女人。

她知道苑苑与耶律焚雪被安排在同一间房,所以故意拉高嗓门让苑苑听见,她要让苑苑知道,耶律焚雪不是她独有的。

“要做一个伺候我的女人可得想开点儿,别像有些女人直想向我讨些我付不出的东西。”

耶律焚雪又怎会瞧不出亚宓的野心?反正无妨,他也可以乘机教训教训苑苑那个傻女人,他要她明白,能让他耶律焚雪看上已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人在福中不知福了。

“不会,亚宓只会付出,让你上瘾。”

她索性埋首在他怀里,轻啄他刚毅有型的下巴。

耶律焚雪立刻将她抱起,直迈向房内。

当房门一推开,已是满脸泪痕的苑苑震愕了下,对于眼前情况完全不知所措。

“你……你们……”

“哦,你还没睡啊?”

耶律焚雪佯装诧异。

“我……我正要睡。”

她偷偷拭了下泪,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这房内只有一张床,自从她上回寻死后他就没再进屋睡过,为何今晚却来了,而且还带着另一个女人?

“这下该怎么办?房里只有一张床。”

耶律焚雪俊眉一蹙,对着怀里的亚宓无奈说道。

“不如你去我房里。”

亚宓大胆提议。

“你的房间安排在东厢,那么远,我怕我等不及了。”

他大胆暗示,暧昧的眼神却瞟向苑苑。

苑苑痛楚地凝望着他俩,隐忍住的泪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不能给他他要的激情,又怎能阻碍他和其他女子……冷着心,她恍似行尸走肉般往屋外走去。

“你去哪儿?”

耶律焚雪蓦然叫住她。

她回身苍凉一笑,带着泪水步出屋外,瑟缩在角落。

“焚雪,她还挺识趣的嘛。”

亚宓低笑,仰起精雕细琢过的脸庞对他施展勾魂媚术。望着这个她一眼就喜欢上的男子,她的心情飞扬了起来。

撇开英挺俊美的外貌不提,光那魁梧矫健的体魄就让她骨头骚痒不已。

尤其是他的英勇事迹她早已耳熟能详,就不知这位谈笑间就可杀敌无数的男人在床上功夫又如何?想着想着,她心都酥了!

“她哪有你识趣呢?”

耶律焚雪望着倚在他胸前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毫不客气地撇嘴邪笑,开始解她的衣衫。

“焚雪……”

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胸乳时,她立即娇吟了起来。

“我的身子美,还是刚刚那位妹妹美?”

“你说呢?”

他没正面回答,使坏地捏了下她的乳房,阒暗眸底闪过一丝阴沉的光影。

“啊……焚雪……”

亚宓呻吟了声,半裸的身子直贴近他,

“我要……”

她熟知耶律焚雪向来喜欢美丽的事物,只要稍有缺憾,他使宁缺勿滥。

而她最有自信的就是这副身子了,如缎似蜜的肤触、凹凸诱人的曲线,又百几个男人能不为所动?就连勃易师兄不都爱死地了?只是他性子憨厚迟迟不敢动作,真是头傻牛。

她可早就不是什么处子了,他还怕对她失礼,蠢哟!

“那么心急?”

耶律焚雪挑眉嗤笑,狎玩着她丰满的女体,丝毫不带一丝柔意。

“你取笑人家。”

亚宓爱死他这份粗蛮,心思也跟着纵逸……于是他更加蛮横地抓住她的丰乳,逗弄她豪放的身躯,弄得她直淫荡扭动。

“难道你不急?”

他浅缓地放慢手劲儿。

“不!我急我急?”

亚宓抓住他的手直往自己的隐密处搁,不顾羞耻地张开腿,将自己最幽密的地方展放给他瞧。

耶律焚雪邪气地勾起唇角,大手直接按住她的下体,撩拨她敏感的私处。

“啊……”

她放纵娇喘,燕语不断。

他放肆狎戏身下不断扭动的女体,光用两只手就把她搞得欲仙欲死,满身的淫汗荡漾。

“焚雪……我等不及了……J她哑声恳求,不明白他为何始终不进入,没有一个男人面对全身赤裸的她还能控制那么久啊。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哽咽——已将这些话语完全都听进耳中的苑苑羞愧站起,颠踬地直往别处逃去。她不想听,不愿再听他们之间那些不堪入耳的淫声浪语……不过几步,她却被疾追而来的耶律焚雪堵住去路!

“上哪儿去?”

他带着笑,嗓音却是低沉的。

“我……我不想影响你们……”

她不敢看他,也不愿让他瞧见自己满脸凄楚泪光。

她真没用,原以为自己无所谓的,怎么心口还是那般难受?

“你以为你影响得了我们?”

他冷冷嗤讽。

苑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抬起迷濛的眼望进他深邃的眸子,许久,她淡淡地垂眼。

“我懂了。”

“懂?!”

他眯起眼,

“你懂什么?”

“你心里根本无爱。”

她浅笑,被泪水洗涤过后的水瞳隐约闪烁令人迷醉的星光——无奈于自己爱上了一个无爱之人。

“碎,你又再跟我强调这个字,无趣!”

他撇撇嘴,对她漾起一朵灿笑问道:

“我跟亚宓在一块儿,你不伤心难过吗?”

苑苑苍茫地转过脸,

“我真的为你伤心难过,心底无爱,活在世上岂不孤单?”

“你!”

耶律焚雪眉一皱,神情转为冷淡。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心底明白。”

她不想再多说,转身朝后出冰潭的方向走。

“说得好听,那么刚才是谁在屋外哭得凄惨,恶意出声打扰我与亚宓的好事?”

他突地谑笑道,冷凝的笑意定住了苑苑的步伐。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神情带着一丝怔忡,

“对……对不起……”

“你真的能这么放得开?”

他走向她,愤而攫住她的手。

“公子,请你放开我——”苑苑强力伪装的坚强就快崩溃了,泪已酝酿在眼底,她不想再与他继续纠缠下去。

“公子、公子,你除了会消极的与我撇清关系外,还会什么?别忘了我是你的恩人!”

耶律焚雪的潇洒瞬间散逸,毫无掩饰的愤怒在他脸上清晰可见,苑苑动弹不得,无法言语,只能别开眼暗自饮泣。

耶律焚雪一震,危险的气息霎时涌现,气她总懂得如何以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抵抗他、排斥他!

“那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她好不容易才掀动朱唇,

“把我拴在身边吗?我不想和一个无爱的人在一块儿,我要离开。““你想得美!跟我走。”

他抓住她的柔夷,将她拉回房间。

“我不去——”那里有亚宓在,她回去做什么?

“我不介意有两个女人伺候我一个。”

他邪肆地扯开唇角,眼底掠过一抹令她不解的嘲谑。

“放了我……”

她哑着声恳求。

一进房门,耶律焚雪立即落了闩,苑苑也发现亚必尚未离开,她整个人以薄毯掩身,嘴角带着魅惑的微笑,可想而知那毯下的身躯已是空无一物。

苑苑又羞窘又痛心,姝秀的容颜已是苍白。

“你们……”

“不准给我离开这间房,不想听不想看尽可以关上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他邪恶地说。

“为什么?”

她脸上瞬间惨白,杏目含嗔带怒地瞪着他。

“我说过,因为你的命是我的。”

耶律焚雪轻挑眉梢,将亚宓覆身的薄毯一掀,恣意抚弄着她一身柔软。

亚宓先是排斥有外人观看,但在他长指浅促的催送下已渐渐迷乱了心……“焚雪……”

她小嘴微噘,嘤咛着爱语,下体涓溢而出的淫水强调出她欲求高涨的情火。

苑苑不愿看也不想看,更不想听见她细哑的呻吟,踉跄走到门边直拉着门闩。

“别傻了,这门我已上锁,你是白费力气。”

他冷着声,嘴角挂上一弯邪佞的笑。

苑苑定住了会儿,但仍不放弃地大喊:

“救命……救命……谁来救我……”

不知是凑巧,还是户亚役早在不远处伺机而动,他突然撞开门冲了进来!他惊见正在床上做着暧昧情挑的两人,倏然别开脸,

“原来南院大王在这儿!”

耶律焚雪不语,反而是内心已受伤极重的苑苑紧紧抓住他,执意道:

“带我走,带我走……求你……”

“这……J户亚役看向耶律焚雪,一丝得意隐约勾现在唇角,”好,我带你出去。

“一心只想逃开的苑苑几乎已忘了户亚役是个什么样的人,伤透心的她不顾危险地随他而去。耶律焚雪迅速眯起眼,推开了亚宓,

“你走,我没了兴致。”

“什么?”

亚宓欲求未满,怎么也不肯走,

“不要啦!让我伺候你,我的手法很高明的,保证让你欲罢不能。”

为了一晌欢快,她居然不顾颜面地求着男人的赐予。

“我再说一次,滚!”

耶律焚雪冷着声嘶吼。

亚宓恨得咬紧下唇,徐徐下了床榻,满心不悦地穿上衣服。

“我说焚雪,那女人也不过比我美一些些,看她那副高傲的模样,床上功夫会比我好吗?”

耶律焚雪撇过头瞪了她一眼,随即淡冷地牵起一丝笑容,

“她当然是不及你妩媚多姿,不过她让我好奇,懂吗?纯粹是好奇。”

“既是如此,你就暂时把好奇搁一边,我……”

她不死心地走到他身恻,赖在他身上不去。

“去,既被扫了兴,就改天吧。﹂他霍地推开她,对女人他也有不仁慈的时候。“好,我这就走,有一天我会要你求我。”

亚宓冷了脸孔,温柔的面具已褪去,发出豪语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耶律焚雪扬高唇,对这突发的、况觉得可笑。

他从没被一个女人弄混了主张,可今天却……全乱了!***“亚宓姑娘。”

户亚役等在不远处的转弯口,出声唤她。

“北寨狼主。”

亚宓蹙眉,想不到他会在这里出现。

“你是等着看我笑话吗?”

“我不敢,只是有件事想与姑娘商量。”

他客气地说,

“我看得出你喜欢南院大王,是吗?”

“那你呢?不也看上了那个冰雪美人。”

她先是一惊,后来也不甘示弱地还击。

“可惜咱们都属于单相思。”

他毫不避讳地道。

亚宓脸色一变,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以往她就听说户亚役这个人城府极深、心思阴险,如今看来果真不暇。

就不知他找上她有什么目的?

“想不想得到南院大王?”

他阴沉地勾起唇。

“你是要帮我,还是帮你自己?”

亚宓可不傻,自然知道他绝不会白白帮她,说穿了他是想利用她诱拐上耶律焚雪,好成全他一亲芳泽的目的。

“别这么说,算你我互相帮忙好了。”

户亚役干笑了两声,原来亚宓并非他所想像的那么笨。

不过依耶律焚雪偏爱女色,对美丽的女人来者不拒的天性,她要得到耶律焚雪是轻而易举。

相反的,他若要苑苑的心甘情愿可就得费些功夫了。

“我看你已自身难保了,省省吧。”

她哼笑了声,抚弄着刚刚意乱情迷时摇散的长发。

“我自身难保?”

户亚役眯眼问道。

“是啊,你把伺候南院大王的女人弄跑了,你想焚雪会饶过你吗?”

她吃吃地娇笑几声,

“自求多福吧。”

“你放心,南院大王不会为难我。”

“为什么?”

“这你就有所不知,南院大王从不会为一个女人处置下属,在他眼中下属是与他开创基业的伙伴,女人却只是可有可无的点心。”

户亚役信心十足地说。

就曾经有个幕吏使看上了耶律焚雪从红帐中带回的女子,耶律焚雪得知此事,二话不说就将此女赠给他,可见女人在耶律焚雪眼中根本微不足道,反正他要女人的话,随便一吆喝,不知就有多少女子自愿献身。

因此,户亚役有信心,耶律焚雪绝不会为了苑苑与他翻脸,毕竟他手中尚握有北寨众多人马,耶律焚雪仍需要他。

“是吗?”

亚宓皱着眉,为何她的感觉与户亚役相去甚远?是她因妒忌而变得多心吗?她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叫苑苑的女子在耶律焚雪心中地位不一样。

“不过她很难搞,尤其对耶律焚雪死心塌地得很。”

“原来你踢到铁板了!”

亚宓嗤道。

“这……”

户亚役难堪地垂下脸,长相也算俊挺的他头一次露出了无奈和尴尬的表情。

能在向来阴险难料的户亚役脸上看见这种神情,亚宓可是感到新鲜得紧,于是她又说:

“看来你当真喜欢那个冰霜美人了?”

“我要她,但她就会哭哭啼啼,真让人生气。”

他坦言。

她掩嘴一笑,

“好吧,看在你这片痴心上,我帮你吧,也顺便帮我自己。”

“真的?你打算怎么帮我?”

户亚役眼神陡地一亮,既可得到亚宓的帮忙,相信他必能顺利的将苑苑钓到手。

“你附耳过来。”

他依言而行,在听见她的计画时,不由得惊叹亚宓的狠毒,居然会想到这种方法。

“怎么样?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不永远依赖着你?”

她得意地笑道,眼波流转着一股算计。

“什么时候进行计画?”

户亚役已等不及了。

“我们这就去准备准备,准时三更天开始行动。J她盘算了下说道。“好,事不宜迟,一切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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