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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恋了一次爱作者:不详字数:2。7万第一章下午两三点钟,阴沉了大半日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周婉约背靠着办公桌,脚搁在窗台上,手枕在脑后,望着窗外,已经发了好长一会儿呆。

几下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她,她赶忙转回来坐好,说,请进。

公司的秘书玛丽探头进来,问,你还没回家啊?很多人都走了。

婉约说,马上就走。

玛丽打量了一下婉约的装束,笑着问,晚上有约会?婉约说,没有,去一个party。玛丽又问,假期去哪儿玩?婉约说,还没定呢。

你呢?玛丽说,我去一趟肯塔基老家,见见爸爸妈妈还有一堆堂兄表妹。

玛丽一向对她老家没有好话说,已经好几年没回去过了,但前不久刚刚和她男朋友分手,伤心得要死,这次大约是要回老家疗伤去了。

婉约没心情继续瞎聊,说,那就祝你玩得开心。

玛丽说,我会的。

你也一样。

玛丽一走,婉约就下了班。

走到街上的时候,地上已经积起了薄薄一层雪。

婉约深深吸了口气,小心地往地铁站走。

圣诞节前的CopleySquare很热闹,人来人往,两边光秃秃的树上缀满了彩灯。

婉约走在街上,不断有人跟她说圣诞快乐新年快乐,婉约一并以微笑应之,再加一句你也一样。

早上上班前,她精心打扮了一下。

黑皮靴黑丝袜黑短裙外面配一件深红色呢大衣,一头半波浪长发披洒在肩上,走在街上姿态曼妙,性感妖娆。

本来打算下班后去酒吧泡一会儿,最好能勾上一个帅哥。

但是一天下来,情绪越来越低,干脆回家算了。

什么party啥的,也就是糊弄糊弄玛丽。

婉约的丈夫大捷每到逢年过节都会从中国过来,或者她过去,但是这次说是有个项目,一时走不开。

婉约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三年前大捷要回国发展,两人商量好的,允许各自有短期伴侣。

两人感情很好,都不觉得对方会离开自己,又都想得开,觉得只要感情上清楚,身体出轨彼此都认可。

两人有时候甚至会交流一些经历,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这次那个女孩子能在圣诞节牵住大捷,事情就有些严重。

对大捷的信心一减,各种想法都出来了。

婉约心烦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章回到家里,婉约先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打开计算机。

婉约在北美一个中文网站某个论坛做版主已经有很多年。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坛子里人来人往,大部分旧马甲消失了之后就不再回来,或者换一件马甲,象重生一样接着闹腾,还有若干个旧马甲一直和婉约一起混,她们私下里见过面,其实算是现实中的朋友了。

婉约有时候觉得自己在坛子里太元老了,但她也实在舍不得离开。

一来是因为那几个朋友,二来,坛子里总有些有趣的新马甲出现。

婉约对文字很敏感,相信文如其人,一些有趣的文字后面隐藏的大都是一个有趣的脑袋。

和现实生活中的人相比,这些人因为披了件马甲,隐藏了身份,便少了许多顾忌,观点想法更容易直接表达,交流起来有时候更有意思。

当然也有许多龌龊猥琐因为披了件马甲而肆无忌惮,还有些偏执狂交流起来就让人很头大。

时间久了,婉约只要三言两语就能猜出某个马甲的性格,感兴趣的,就热情一点,不感兴趣的,要么很客气地应酬一下,要么晾在一边。

婉约用不同的马甲在几个坛子里混,不仅性格面目不一样,连文风也迥然不同,基本没有人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

她其中一个马甲叫天女江湖魂的,在那个网站如雷贯耳,博客流量很大,裙下粉丝众多。

她登录进了自己的帐号,有一堆新邮件。

每到节日,婉约总会收到不少问候。

小木发了一个自己写的短篇小说过来。

婉约读完,很喜欢,就转到自己的博客里。

小木是她在网上认识的一个雕刻家,在欧洲。

他的雕刻婉约不太懂,但是他业余写写的小说想象奇特,寓意深刻,一看文字就知道他的才气。

因为时差关系,他不常上论坛,但和婉约私下通信比较频繁。

她百般呵护他,他百般崇拜她,两人感情很好,她的博客里专门有一部分收集他的文章。

九姑娘发来一个悄悄话,问她圣诞节有没有活动,如果没有什么计划的话,欢迎到她家去玩。

九姑娘是近半年前来到论坛,真名叫吴蕾,是个铁杆淑女粉。

喜欢写一些聊斋风格的小说,有一种精灵一般的鬼气,也是很奇特的味道。

平常的帖子走“明朝那些事”的风格,俏皮有趣,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

婉约知道她在明州莫里斯一个大学里非全职教法语,丈夫是本科时认识的。

九姑娘在群组里贴过自己的相片,穿着运动装,梳着短发,丰满而富有朝气,看着很顺眼。

婉约暂时不想回答九姑娘的悄悄话,就先放一边。

简单回了其它几个熟悉不熟悉半熟不熟的马甲们的祝福,婉约到自己创立的群组里逛。

那两个男马甲吵了两天,还没有消停的意思。

虽然两个人说的事情貌似和自己无关,但字里行间全是争风吃醋。

这两个男马甲,一个是之前婉约比较熟悉的网上朋友,她邀请过来的,另一个是坛子里的闹将,钦慕天女,申请加入群组,婉约和其它人商量了之后,约法三章后进来的。

两人风格和兴趣不一样,平常在坛子相互交流不多,和他人争论,多占上风,鲜有下风的。

本来一开始两人在组里吵起来,婉约也不太在意。

象这种争吵,一般其他人劝一下也就过去了,毕竟在组里,相互之间不好太撕开面子。

但这次两人大有不把另一个打倒不罢休的样子,加之今天婉约心情不好,就威胁说两人再不停止,她就要踢人了。

婉约心烦,打开messenger,看看有谁可以聊天的。

九姑娘在线上,看见婉约上线,就过来聊天。

她还是盛情邀请,说圣诞夜她家有个party,附近几个中国人很有几个天女的粉丝,还说她小孩三个月了之类的。

婉约说再说吧。

象九姑娘这样的邀请,婉约本来不会考虑,没事莫明其妙去网友家算什么,毕竟不是那么熟。

但是这次,谁知道呢,留个后路吧。

正零星聊着,看见下流胚子上了线,过来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

这个男马甲是跟着一个叫温柔小蛮女的马甲到论坛来的。

她查过这两人,原来之前在一个情色论坛里就认识。

下流胚子马甲取得下流,看他的发言倒颇有些风骨,在情话色语之中有些高雅的旨趣,婉约觉着是个好玩的人。

他到论坛之后,只和小蛮女唱和,情深意长的,倒也有一些女马甲粉她,背后吃小蛮女的醋。

后来他渐渐移到到其它论坛逛,和人聊天嬉笑怒骂,倒也潇洒得很。

小蛮女过来之后,把婉约的论坛闹得风生水起,一扫之前的颓气,又一味巴结婉约。

而婉约很欣赏小蛮女的文字,风格跳跃,辞藻华丽,颇有灵动之气,性格又和当年的自己很像,所以有些亲近感,她介绍胚子进群组,说对他绝对信任,婉约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后来婉约和下流胚子互加了messenger,时不常在网上聊聊天。

两人不熟,但显然都对对方很有兴趣。

婉约感觉胚子是个比较淡然超脱的人,和他聊天没有压力。

她又觉得他很沉稳,人品值得信赖,所以经常和他说一些网上的八卦,和自己的一些事情,胚子总是很有兴趣和惊讶的样子,让婉约觉得很有成就感。

他不太主动打探,回话也很有分寸,总之和他聊天是很舒服的事。

只不过婉约总觉得他是小蛮女的人,不能放肆勾引,不然挑逗挑逗他,说不定也是件趣事。

最近他在文艺坛里发了一首诗,没有明指,但在婉约看来,明显就是写给她的。

她很欢喜他对自己的描写和比喻,问也不问就转到自己的博客里。

两人聊天依旧如常,这首诗的事情谁也不提,心下里就有一些你懂我懂,知音的感觉了。

婉约问过胚子为什么后来不常去她的论坛坛,胚子说小蛮女和其他一帮子文友搞的活动,象命题作文学习平仄之类的,他毫无兴趣,文心也于是渐渐淡去了。

胚子对他自己现实生活中的事情说得不多,婉约只知道他在大学教书,理工男。

这个她理解。

胚子一上来就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这份敏感让婉约感觉有点惊讶。

她回说,还好。

就是这两个大男人,越闹越不像话。

胚子说,他们可没错。

婉约说,那是谁的错,难道是我?胚子说,是啊,不是你是谁啊。

谁让你这么有魅力呢。

婉约忍不住扑哧一下。

类似的恭维婉约听得多了,但在此时此刻听到,她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回了个咧嘴的笑脸,表示笑纳。

胚子又问,圣诞有什么节目。

婉约黯然,说,还没什么安排。

胚子貌似在找话,然后说,那就一个人开车到一个不知道的地方瞎逛几天,说不定会有一些惊奇呢。

婉约想了想,说,主意不错,就是懒得折腾。

倒是有个网友叫我去她家,正犹豫呢。

胚子说,熟不熟?婉约说,网上挺熟的,底下没见过面。

胚子说,我个人是不干见网友这种事的,但我知道你们在网上熟了,私下里也见面。

既然这样,去看看又何妨?婉约说,再说吧。

胚子的话让婉约开始认真考虑九姑娘的建议。

她不想一个人在波士顿惨兮兮的。

九姑娘的家在莫里斯,她查过,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鸟拉不拉屎她也不在乎,九姑娘是很热情,但不烦人,去莫里斯既可以清净一下,又不至于太孤单。

主意一定,马上给九姑娘回悄悄话,说,好,如果有机票,就准备过去。

等收到九姑娘的回音,就着手定第二天的机票,到St。Cloud的飞机还有位置,贵了点,可以忍受。

接着定租车,很快就搞定了。

然后整行李箱。

这边在莫里斯,吃晚饭的时候吴蕾告诉老公郑嘉铭,说天女圣诞节要过来玩。

嘉铭扬了一下眉毛,哦了一声,说好啊,似乎并不在意。

吴蕾问,你知不知道谁是天女啊?嘉铭愣了一下,说,不就是你们那个网站如雷贯耳的马甲嘛?你知道我也经常去逛你们那个网站的,并不是啥也不知道。

吴蕾说,天女可是个公认的大美女,你不可以被她迷住噢。

嘉铭笑道,网友见面么,见光死的概率大。

不过我看过她的博客和零零星星的相片,还真不错。

吴蕾说,你看你看,还没见面就开始夸起人来了。

不过她确实很厉害,诗文写得都很好,人漂亮,性格也随和,你粉她一下我没意见。

哦,她的真名叫周婉约。

嘉铭说,你们网友见面,我不掺和。

第三章从St。Cloud到莫里斯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车辆稀少,两边雪堆得老高,望去一片白茫茫。

婉约想起电影Fargo里面的一个镜头,那个劫匪想把赎金埋到一个容易认的地方,好回头来取。

就在一根电线杆下,他望望左边,白茫茫一片,望望右边,同样白茫茫一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啊。

莫里斯和Fargo距离很近,电影里的风景就在她身边。

婉约想起这个镜头,觉得刻画得真形象,便微微笑了起来。

但一想起自己的情况,又叹了口气。

然后决定这几天不去想它。

车驶近莫里斯的时候已是黄昏,路边加油站早已没了人迹,好像已经荒芜很多年了似的。

前面的小镇一片寂静,仿佛一座死镇。

进到镇子里,才开始看到很多屋顶烟囱上的烟,在昏黄的夜色里,并不能给人以多少暖意。

吴蕾一开门,婉约就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屋子里有些吵闹,热气腾腾欢声笑语的。

看见婉约进来,大家都朝门口看,说话声就稀落了下来,然后就有点安静。

吴蕾和照片很像,很兴奋的样子,说,婉约姐姐你能过来我太高兴了。

婉约说,你恢复得很不错哎。

吴蕾说,你今天好漂亮啊。

两人抱了抱,婉约递过去礼物,说给baby的。

吴蕾朝屋里嚷嚷,嘉铭,你过来。

嘉铭个子很高,偏瘦然而结实,带金丝眼镜,很儒雅大方的样子,有些像三十年代的学者。

他过来,站到吴蕾边上,左手端着酒杯,眼光含着笑,落在了婉约的脸上。

吴蕾把礼物往嘉铭胸口一塞,指着婉约说说,这是天女周婉约,然后对婉约说,这是郑嘉铭,我老公。

嘉铭把礼物往旁边小桌子上一放,伸手来和婉约握手,说,久仰久仰。

嘉铭的手很大,干燥温热。

婉约笑着说,你知道我啊。

嘉铭说,我常去你们那个网站逛,但重要的是,吴蕾经常说起你,你是大人物啊,是稀客,贵客。

哦,别站门口了,快请进,外面冷。

婉约进来后,屋里的说话声稀稀落落又响了起来,但眼光都集中在婉约身上。

婉约上身紫色毛衣,下身灰色休闲裤,外面黑色羽绒服,头发往后随便一扎,装束及其普通,但她身材挺拔,容貌出众,只一站,那份天生丽质的味道就很难遮掩,只不过没有了妖艳的味道。

吴蕾把婉约让进给她准备的卧室,婉约脱了羽绒服,稍稍整了一下装,去主卧室看睡着了的小孩子。

是个女孩,眉清目秀,很象吴蕾。

婉约说,象你,真漂亮,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女。

吴蕾说,长得象我,性格象她爸爸,还算好带。

吴蕾把婉约领回到了客厅。

就有几个中国人过来,围在婉约身边,各种久仰久仰,很喜欢她的文章之类的。

婉约一一微笑作答,然后说去拿点吃的,抽了身出来。

嘉铭过来,问一路还顺利吧,说从St。Cloud到莫里斯有条小道臭名昭著。

道路很直但限速很低,警察出没很频繁。

他就被抓过几次。

婉约说她倒很顺利,路上没碰到什么麻烦,也很少见到车。

看吴蕾过来,嘉铭说,你们聊,我到那边去照顾一下。

吴蕾说,他还行吧?婉约笑道,你们都结婚多少年了,还问这种问题。

是,很不错,看着挺能疼人的。

一个美国人过来和婉约打招呼,是嘉铭系里的同事,听说婉约是波士顿过来的,赶紧介绍自己说是哈佛毕业的,然后就象见了亲人一样,说起波士顿如数家珍。

婉约随便应付着,眼睛就四处看看。

嘉铭看了过来,朝她抿嘴一笑,微微点一下头,表示打招呼,接着和旁边的人很专注的聊天。

嘉铭的举止看着很自然,但婉约还是感到他和别人聊天时的那份专注有点夸张,就象地铁里有时候一个男的在一边偷看婉约,如果婉约的目光正好扫过来,就赶紧转向另一边,纯粹是为了掩饰。

婉约既然发现了这份夸张,不免好奇地留意起来,于是就很明显地感觉嘉铭的眼睛总往自己这边找。

婉约到哪里都是目光的中心点,所以这种目光她司空见惯。

但她依然能辨出嘉铭的目光里有一些特别的味道,除了打量之外,还有一些探寻和关怀,象是老朋友一般。

虽然他离得远远的,而且她也搞不清那个味道具体是什么,心里就很疑惑。

客人们陆续离开了。

婉约既然不需要用心对付,这种party对她来说也就根本无所谓。

但她还是很喜欢突然安静下来的屋子。

三个人一起收拾留下的盘子碟子,吴蕾说刚才那个哈佛的是不是缠着你说波士顿啊?他逮着机会就要讲哈佛的,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婉约笑着说是。

两人就聊坛子里的事,取笑组里那两个男马甲,说男人争风吃醋起来也厉害的很。

嘉铭就插嘴问,吴蕾是不是有很多追求者啊?婉约说,那当然。

有好多人暗恋她,你可要看好喽。

吴蕾朝婉约嚷嚷,去你的。

脸上笑嘻嘻的,很开心的样子。

嘉铭也笑咪咪地看着吴蕾说,你不会被拐跑吧。

吴蕾说,瞎说什么呀,一边呆着去。

嘉铭朝婉约做了个鬼脸,乖乖去另一张桌子收拾。

婉约就笑。

不像刚才人多,现在三个人挤在一起收拾,婉约和嘉铭就互相暗中近距离打量。

嘉铭平常的时候表情很沉静,看人的时候目光清澈,认真而关注,一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就很生动,充满感染力,让人觉得那份开心从他心底里就这么漾了出来。

婉约想着用灿烂去描写那笑容,又觉得稍微过于华丽了一点。

她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词。

他看着婉约的时候,脸上总是含着笑,目光仿佛有些柔柔的关心。

他或许从吴蕾那里知道自己的近况?但吴蕾是怎么知道的呢?吴蕾看来很大大咧咧的。

但即使他知道,作为吴蕾的丈夫,和自己又不熟,那份关心也太夸张了吧。

收拾完,洗漱了一下,婉约靠着枕头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脑子里不时闪过嘉铭那探寻关心的目光,觉得还是很茫然。

第四章有人敲她的房门,婉约说请进,看见吴蕾探头问,可以进来吗。

婉约说可以啊。

吴蕾穿着宽松的睡衣,说,我想和你躺一会儿,说说话,好不好。

婉约掀开被子,拍拍她左边,说,过来吧。

吴蕾也靠着枕头,乖乖躺在她旁边。

婉约个子高,吴蕾矮,脑袋差不多就在婉约的肩膀上。

婉约说,你晚上不管孩子?吴蕾说,扔给嘉铭了。

难得你来,他同意他来管孩子,让我们说说话。

婉约说,你老公还蛮能干,这么小的孩子也能管。

吴蕾说,那是,被我调教的。

婉约说,你老公看着人很好啊。

吴蕾说,他人是挺好的,就是有时觉得特没劲,总是温温的,没一点激情。

婉约说,都结婚几年了,还要怎么样?天天干材烈火,烧都烧死了。

吴蕾说,不是这样,我说是性格上的,很难有什么事让他激动。

婉约问,你们怎么结婚的?吴蕾说,大学时认识的,高我两届。

那时候就觉得他人好。

这一点倒没看错。

但结婚后,他那个温吞水样,真让人受不了。

婉约说,人好就不错了,要求不要太高。

激情这个东西,年轻时有过,就可以了。

吴蕾若有所思,慢慢说,这倒也是。

婉约看她的样子,便觉得话里有话,冷不防问,你有故事?吴蕾脸一红,说,哪里,没有。

婉约笑道,姐姐是过来人,你跟姐姐说是没有关系的。

吴蕾吞吞吐吐说,是有一次,我告诉你你别说出去啊。

婉约说,你要相信我呢,就说,不相信我呢,你也就不用说。

吴蕾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在婉约耳边说,去年春天,我法语班里有一个法国男孩,叫皮埃尔,他本人的法语已经很好了,选这门课是钻了学校的空子,来拿一个A的。

长得超帅不说,说法语的时候那个低沉的嗓音迷死人。

他知道我对他有好感,时不常借口答疑往我办公室跑,挤眉弄眼的。

暑假他回法国前,说要请我做家教,教他中文。

我想可以挣点钱啊,他又那么帅,在一起也很愉快,就答应了。

然后你知道,夏天衣服少,嘻嘻哈哈之间就搞上了。

他年轻,又壮实,每次折腾得我要死要活的。

那时候在他宿舍里,也没其他人,我们到处做爱,厨房,卧室,卫生间,他一边搞我,一边在我耳边咕哝法语情话,我都要融化掉了。

我一辈子都没这么尽兴过。

那段时间被他迷得,恨不得天天和他泡在一起。

吴蕾说着说着,仿佛就沉浸在往事里。

她为了压低声音,又有点激动,嘴巴离婉约耳边很近,吹得婉约耳朵痒痒。

而吴蕾的话,又让她想起大捷刚刚回国那段时间,她自己的疯狂,不由心旌摇曳。

婉约静一下心,问,那你老公知不知道。

吴蕾说,他当然不知道,不然还了得。

婉约又问,你是不是爱上那个皮埃尔了?吴蕾说,没有。

他倒好像有点离不开我,回国前哭哭啼啼的,说不回去了啥的。

他要是不回去,我也不会放那么开啊。

他一走,我也就完全恢复正常了。

就像发了一回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婉约问,就这样啊。

后来有没有见过面?吴蕾说,没有。

就是通过几封电子邮件。

他开始还说很多情话。

我读着只想笑,完全没有他抱着我在我耳边咕哝时的那种性感。

但他恭维我性感迷人可爱,我还是蛮受用的。

后来慢慢就很少联系了。

也就节日前后发个邮件问候一下。

前一段时间还说,又换了女朋友,这次是个西班牙女郎,但自己还很想念那个暑假什么的。

婉约笑道,然后你就改邪归正,和你老公生孩子了?吴蕾说,是啊。

想想也对不住他,他一个老夫子,不像你和姐夫想得开。

姐姐,你经历的肯定比我多,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好不好。

婉约半开玩笑地说,那太多了。

真要讲,我得在你这儿住上个两三月了。

吴蕾说,没关系啊,住多少天都可以啊。

我们都放假,没问题。

即使不放假,我也不忙。

婉约说,算了吧,其实也没啥好说的。

当初是有很多新鲜感,很放荡过一阵子。

后来也就那么回事。

一开始和人交往还来点浪漫,后来但凡和一个看得上眼的男的一接触,就急着想把他往床上弄,一完事就想让他马上滚蛋。

倒是试过不少方式,你姐夫过来的时候,我们还交换过。

现在想来,好像也就和女的没做过,有机会倒想试试。

婉约以前想过这事,这时候很自然地说出来,也没在心,吴蕾听着却有了想法。

她在网上就很粉婉约,粉她的才气和为人。

今天看到真人,一路倾倒。

婉约在坛子里说话有时过于随意,羡慕嫉妒她的人从她字里行间就琢磨出她和大捷的情况,吴蕾隐隐约约也就知道一些。

婉约婚外做过的事情,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吴蕾绝对鄙视,但在婉约身上,居然有点吸引人。

如今两人一起躺在床上,她就很想和婉约试试。

吴蕾侧过身,拿她的乳头往婉约身上一蹭,婉约就明白了。

她笑着说,丫头,起邪念了?感觉吴蕾的乳头已经硬硬的,顶在她的胳膊上。

吴蕾撒娇说,姐姐,你教我嘛。

婉约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也没经验。

吴蕾涎着脸说,那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婉约看着吴蕾年轻的圆脸蛋,红扑扑的,倒也有一种迷人的可爱,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心说,为何不?婉约的手就伸进吴蕾的睡衣,开始揉搓她的乳房。

吴蕾的乳房很饱满,婉约修长的手也就满满握住。

她一握住,吴蕾就闭上了眼睛,微微呻吟起来。

吴蕾的手也摸了过来。

她的手肉乎乎的,摸在胸脯上很舒服。

婉约放松了心身,让感觉顺着快感走。

吴蕾动情很快,不一会儿就把大腿往婉约身上跨,私处在婉约的髋部摩擦着。

婉约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吴蕾的脖子枕着她的左臂,她的左手弯过来正好抚弄吴蕾的左胸。

她的右手就顺着吴蕾的小腹,压住吴蕾的阴部。

吴蕾就张开了双腿,然后拿自己的手去摸婉约的私处。

女人的手真是不一样,婉约觉得。

虽然吴蕾的手有点笨拙,但和男人的手相比,依然温柔得多。

婉约用两个手指头进去的时候,吴蕾的眼神开始迷离,她的腰开始扭动,双腿不停地开合,嘴里呢呢喃喃,说姐姐我好喜欢你,姐姐我好喜欢你,嘴唇仿佛在找寻什么。

婉约手指在里面摸索了一阵,找到一个吴蕾反应激烈的地方,开始轻揉慢捻起来,嘴唇也凑向吴蕾,一碰上,吴蕾的舌头就卷了上来。

吴蕾已经顾不上婉约,从婉约身上放开自己的手,抓住了床单。

婉约的舌头缠著吴蕾的舌头,左手捏动吴蕾的左乳头,右手掌压住吴蕾的小珠珠,手指在她身体里对着那个点不停揉摸。

只听得吴蕾的呼吸越来越快,然后一阵痉挛,喉咙里发出一阵如哭泣一般长长的呜咽,过了一会儿,说,姐姐,我到了。

婉约说,你好敏感啊。

这么快就到了。

吴蕾迷离地看着婉约,说,姐姐,你好厉害,我好舒服,谢谢你。

她转过身来,左手往婉约身上一搭,想要去抱婉约,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婉约看着吴蕾马上就进入熟睡的脸,觉得匪夷所思,哭笑不得。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夜晚。

婉约一个人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居然和第一次见面的女网友有了如此亲密的举动。

此情此景意外地让婉约觉得已经远离让她烦恼的所在,恍恍惚惚生出不真实然而轻松的感觉。

吴蕾的臀部很有肉感,婉约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吴蕾稍稍往左边推一下,吴蕾咕哝着稍稍转了一下身子,婉约右腿往吴蕾大腿上一压,拿私处往她的臀部蹭,舒服一阵子,也睡着了。

晚上小孩子叫了一次,大概嘉铭起来喂了奶。

婉约醒了一下,发现吴蕾已经离开了。

第五章早上婉约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吴蕾钻进来,说抱歉昨晚完事后就睡着了,今天晚上她来服侍。

婉约拧了她一下鼻子,说,好啦,记着你欠我一次,晚上再说。

吴蕾嘻嘻哈哈在婉约身旁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吃完早饭,嘉铭和吴蕾要带婉约转转,说虽然地方小,比不得波士顿,到了莫里斯,那就四处看看,吹吹冷风。

镇子很小,到处都是一米多厚的雪,实在看不出啥名堂。

嘉铭和吴蕾的学校就在附近,也去转了一圈。

嘉铭基本上都推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车,远远陪着她俩,小孩子叫的时候,就去安慰一下。

孩子很乖,就是有时候不想被禁锢在车上,还遮着,嘉铭就抱她起来,女儿看着缠爸爸,对吴蕾倒不怎么依恋。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嘉铭总在婉约和吴蕾的后面,和她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是给她们机会,让她们讲讲女人之间的悄悄话,但婉约很清楚他的眼睛一直跟着她。

婉约今天换了一条紧身牛仔裤,长腿和翘臀显得非常性感,她很知道自己的背影迷人,因为没有脸和眼睛打岔,男人眼睛的落脚点就全和身体有关。

婉约打点精神,貌似随意行动之间,释放些暧昧。

昨晚三人一起收拾屋子的时候,婉约觉得嘉铭的存在让人有一种很放松的舒服感,心里对他就很有好感,加上昨晚和吴蕾的亲热,让婉约有些放肆,她毫无内疚感地想去搞搞嘉铭。

嘉铭的脸一直处于微笑中,他知道婉约那种举手投足顾盼生辉的样子,并不是无的放矢。

这是一种让人紧张让人放松更让人愉悦的游戏。

在Downtown一个PaneraBread店里吃的中饭,又走了一圈,三个人商量晚上外面吃还是回家做。

婉约懒得往外面跑,就想呆在吴蕾家里,逗逗小孩子,看看网上的节目,聊聊天,就说小孩这么长时间在外面不好。

嘉铭和吴蕾想想也有道理。

回家后,小孩子睡着了。

三个人窝在厨房间,吴蕾和婉约坐在吧台上,喝茶嗑瓜子,看嘉铭下厨。

女人聊起八卦来没完没了。

婉约在坛子里时间长,知道不少内幕,随手就有很多典故和小道消息。

看嘉铭做饭是一种享受。

他洗菜切菜,有条不紊地准备,行动之间好像音符在流动。

炒菜的空隙间插插灶台,洗洗空出来的盘,还能和她们搭搭腔。

吴蕾觉得嘉铭瞎掺和,但婉约不觉得。

她甚至有些喜欢嘉铭的搭腔,他的话总让婉约觉得有熟悉的味道,他的关心不落痕迹,但婉约感觉得到。

或许当老师的,和人交往起来就是不太一样?嘉铭做了四个菜,小椒牛肉,鸡蛋虾仁,酸辣白菜,水煮鱼片,说:

“小地方,没什么中国菜,凑合着吃吧。”

婉约每样尝了尝,说:

“很不错,看起来很清爽,吃起来很可口。”

嘉铭拿来两瓶红酒,开了一瓶,给婉约,吴蕾和自己倒上,然后坐到两人对面。

吴蕾酒量不佳,只敢喝一点点。

婉约酒量很好,随倒随喝,嘉铭看得乍舌,情绪就很高,话也多了起来,说:

“你们那个文艺论坛里,左派和右派闹得厉害,其实全是鸡和鸭讲,两边都充满了偏见,又不自觉,固执地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理。谁都知道五个瞎子的故事,可那些人个个都是类似的瞎子。这个人哪,最要不得的是偏见。我早先去过我们这边的教堂,圣诞节早上,大家在里面喜气洋洋,庆祝耶稣的诞生。可是,你想耶稣就是被人们的偏见所误,被杀死。可是人们转眼就忘了自己做过的事情,把他敬成神供奉起来,兴高采烈地赞美他。接下来,重复同样的勾当,偏见,杀人,然后赞美。比如二战后的图灵。他因为同性恋被控罪,政府拿药去整他,把他整自杀,过了五六十年,女王说是赦免了他,还表彰他的功劳。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应该是女王被图灵赦免啊。就像耶稣说的,你们不知道,我赦免你们。所以我觉得圣诞节啊,我们不应该太放肆地开心,而应该忏悔,然后努力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吴蕾说:

“你瞎说什么呀,宗教的事你少罗嗦。”

婉约笑着说:

“你这么有观点,到我们坛子里来嘛。”

嘉铭说:

“不行,我们家已经有一个人在里面闹腾,我再加进去,不合适,有我在,吴蕾闹起来也碍手碍嘴。”

吴蕾说:

“我可是正儿八经发帖子,不闹的。”

婉约打量吴蕾和嘉铭,就知道嘉铭平常喝酒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对手,便有心今天让嘉铭开心一点,所以尽量拿话题去逗嘉铭发弘论。

两人碰杯的时候就拿眼睛去勾他,但嘉铭还是很镇静的样子,定定地看着她,眼光温和如春风,看得婉约自己心里先慌了起来。

吴蕾看嘉铭太过兴奋,话也多,有点不高兴,只是看着婉约也很开心,也就放弃了掺冷水。

嘉铭表面镇定,其实内心火烧火燎。

白天一直被婉约的背影迷着,暗中已经被荷尔蒙整得够呛,现在眼前就是丰满的胸脯和放肆的眼神,下面就撑着难受。

自己天上地下胡侃的时候还行,冷不丁看见婉约抿嘴喝酒的样子,恨不得就扑了上去吻她,暗自猜测酒力不如婉约,这样下去要出问题,便借故去洗手间。

想着刚才婉约在他面前站起来,下面被牛仔裤绷得紧紧的三角地鼓鼓的就在眼前,仿佛一鼻子就能碰到,忽地就射了出来。

婉约随后也进了洗手间,立刻就闻到了那股气味,不由暗笑,觉得大获全胜,又得意又高兴。

不料那气味黏在了自己的鼻腔里,欲望就被撩了起来,便有些难以自禁。

回到餐桌悄悄和吴蕾说,自己想早点休息,她就不用过来了。

洗漱完之后,婉约躺在床上开始抚摸自己,想象自己高高站在嘉铭面前,拿私处去蹭他的鼻子,然后褪了牛仔裤,裸着私处,嘉铭的嘴在她下面舔啊舔的,她揉着自己的小珠珠,舒舒服服地释放了。

这一夜睡得很香甜,到天亮才醒。

第二天一早,吴蕾又钻了进来闹腾。

婉约说:

“这样不好吧,你老公知不知道你过来啊?”

吴蕾说:

“他还睡着呢。”

婉约取笑道:

“昨天是不是那个啦?”

吴蕾红了脸说:

“是的,嘉铭昨晚象吃了药,折腾了好久。我问他是不是和你有关,他不承认。”

婉约笑着说:

“你别瞎说,没我啥事。”

吴蕾坚持说:

“我觉得肯定是有,他以前难得这样。你昨天好骚,他折腾我的时候我都有想到你。哎,姐姐,你说这算不算是3P啊?”

婉约啐她,说:

“有这样的3P吗?我又不在场。你们俩的事,少拉我进去。”

婉约的机票就在今天。

吃完早饭,吴蕾殷勤留客,让婉约改机票,多出的钱她付。

婉约就拿眼睛瞅嘉铭,见他不置可否。

婉约担心再呆下去真要出事,吴蕾说不定被自己的经历所诱惑,其实她的心理不见得能承受,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自己的麻烦事够多的了,再扯上这对夫妻,谁知道会出什么事,自己是来散心的,不是来找麻烦的,所以早就定了心要走。

她只是想看看嘉铭的反应。

他不挽留也在意料之中,他说不定更担心出事。

一路上,嘉铭就在婉约心里留了影子。

回到波士顿,婉约时不常想起嘉铭在洗手间留下的气味,心里便得意一翻,暗暗笑着,居然有了一些甜丝丝。

第六章婉约在公司里出了麻烦。

她管理的基金主要投资于新兴市场,象中国韩国等。

去年美国股市大涨,但新兴市场基本没涨,所以她的基金就没跑赢S&P500,年底有不少资金撤出,她的组眼看就要被砍。

婉约在公司已经工作了若干年,上下人缘很好,在公司换一个工作也可以,但婉约一是觉得累,二是觉得和大捷两地分居终究不是办法,变萌生了退意。

和大捷一商量,大捷支支吾吾,很让婉约心灰意冷。

一月中旬的时候,下流胚子传悄悄话过来,说月底要到波士顿来开个学术会议,问能不能见个面,吃个饭。

婉约说好啊,没问题。

然后问了具体哪几天,她好做安排。

又问他需不需要去机场接他。

他说不用,他在酒店安定下之后,去她家找她。

婉约觉得到家里来有点不合适。

但自己一向随和,对胚子又有好感和信任感,就答应了,告诉他地址和电话号码。

那天上午胚子在机场发悄悄话说就要起飞了。

黄昏时又从旅馆里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十五分钟后到。

婉约在家里等着。

对下流胚子的到来,婉约还是有点期待,想看看这个神秘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现实中的人和网上的马甲是不是一样有意思,但也仅如此。

网友见面的事情,婉约也干过不少,也就那么回事,并没有太多惊喜。

门铃一响,她就起来开门,看见嘉铭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束花,笑眯眯地看着她。

婉约很惊讶,说:

“嘉铭,你怎么会……What?!下-流-胚-子?!”

嘉铭含着笑把花递给婉约。

婉约木木地接过,脑子里飞快转动,拼命从记忆里翻查之前两人的网聊,坛子和群组里下流胚子的帖子和回帖,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嘉铭说:

“我能进去吗?”

婉约连忙说:

“请进请进。”

她把嘉铭让进屋,说:

“你,这隐藏得也太深了吧,良心大大地坏。”

嘉铭笑着说:

“我可没有刻意隐瞒,我哪里想得到会在现实生活中和你见面,而且在我家里。”

婉约问:

“你知不知道九姑娘?”

嘉铭说:

“知道,不就是吴蕾嘛。她告诉过我的。”

婉约沉吟道:

“是的是的,你说过你经常逛我们那个网站,你也知道吴蕾在那里玩。你肯定知道九姑娘就是她。那她知不知道下流胚子就是你?”

嘉铭说:

“估计不知道。”

婉约说:

“我的这个天哪。没想到我们身边藏了这么一个间谍。从实招来,有没有看到听到你不该看到不该听到的事情?”

嘉铭连忙说:

“没有没有,你和吴蕾口风都很严,没有透露什么秘密。”

婉约机械地打开冰箱,倒了一杯果汁给嘉铭,一边找花瓶把花放进去,灌水,稍稍整理一下,一边说:

“你和小蛮女是一起来到我这个论坛的,然后你就四处逛,发帖子。九姑娘是后来到文艺论坛里来的,你们有交集。然后我的群组里请了一些熟悉的马甲,包括小蛮女和九姑娘,你是小蛮女介绍进来的。OKAY,大致是这样。也难怪,九姑娘的事情,象她教法语什么的,我还知道一些。你的情况我确实不太知道。”

嘉铭说:

“我知道九姑娘就是吴蕾,自然就比较小心不透露我现实生活里的情况。连小蛮女也不知道我的情况,只知道我在大学里教书。你想我在大学里,一旦透露我的一些真实情况,别人串起来,网上一查,就全知道了。我本来就只想在网上瞎闹,说一些我平常不会说的话,耍耍疯之类,不想让生活中的熟人知道。”

婉约说:

“原来如此,你那个下流胚子的马甲,在论坛乍一看还是蛮吓人的。”

嘉铭说:

“你知道六七岁的小男孩最喜欢说什么?什么屁股啊,penis啊,按大人的说法,就是下流,然而却是天性。”

婉约说:

“你还挺能解释。”

嘉铭笑着说:

“我其实是瞎说,我的本意就是要在网上发泄,往下流去的。”

婉约回想起以前和下流胚子在网上聊天,两人互相曲意奉承,把那份好感碾碎了粘在每一个字上,不着痕迹地取悦对方,再想起在嘉铭家过的几天,他柔情似水的目光和压抑的神魂颠倒,那个亲切感就如同大幕开启后被突然打开的灯光照得清清楚楚。

她说:

“其实除了你这个马甲名,网上发的帖子和回帖倒是中规中矩的,虽然你喜欢拿性来讨论,但也没见你怎么出格下流。”

嘉铭说:

“不是可悲么,想坏都坏不成。我这个马甲是我和吴蕾两地分居时在一个情色论坛注的册,纯粹就是去发泄的,那个坛子里乱得很,一夜性,吵架,什么都有。真很意外那里碰到小蛮女。她在坛子里闹,很扎眼,又给我悄悄话,我们就有点对上眼。后来她拉我来去你那个坛子。我虽然胡乱写一些诗文,却是外行,完全是跟着她来的。她改了马甲,我就懒得换了。”

婉约说:

“小蛮女给很多男马甲悄悄话的。”

说完她就很后悔,恨不得把那句话生生从嘉铭耳边拽回来。

就看见嘉铭了瞄自己一眼,说:

“这个也不难理解,网上的女马甲,都喜欢有众多男马甲宠着。她那个泼辣的性格,主动出击很正常。事实上是她让我大发了一段文情。她的诗文,我读着,总觉得是写给我的,所以就有些唱和。我的诗文,大部分倒的确是写给她的。”

婉约说:

“是的,这个大家都知道。坛子里有女马甲吃小蛮女的醋。”

嘉铭说:

“是么,不至于吧。我的文章不见得那么好吧?”

婉约说:

“还行吧,至少有些真情实感,也算能打动人。坛子里很多诗文都是应景之作,有雕琢而没有感情。等一会儿再聊这个,先说说去哪儿吃饭。你有没有查过?喜欢吃什么?”

嘉铭说:

“我不太喜欢中餐馆的气氛,其它没什么要求。”

婉约说:

“我还以为你那里吃不到中餐,到波士顿来会想到尝尝。”

边说边抄起电话找号码,打通了后问有没有位子,要两个,等那边给了回音,说声谢谢就挂了电话,对嘉铭说:

“你运气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嘉铭问哪里。

婉约说:

“你别管,到时候就知道了。”

第七章临出门的时候,婉约换了装。

嘉铭看她从卧室出来,眼睛就离不开。

婉约涂了点口红,不浓,但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很艳,那个丝袜让他看也不是,不看又忍不住,暗中猛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想怎么才能跟在她后面享眼福。

婉约的热情大大鼓励了嘉铭。

上了车,他就放了胆肆意地看着婉约,满脸的笑意。

婉约看他一眼,说:

“还在得意哪?”

嘉铭赶忙说:

“没有,就是觉得有点好笑。”

婉约说:

“还是得意嘛。你这样把我蒙在鼓里不作兴的。你坦白还有什么秘密。”

嘉铭求饶,说:

“哪里还有什么秘密。”

婉约开着车,被嘉铭看得有些耳热,鼻子里隐隐约约就有了嘉铭留在洗手间的气味,心里被撩拨得没有着落,脑子里就开始盘算今晚怎样把嘉铭搞到床上去。

到一个停车场停好车,婉约领着嘉铭穿过一片热闹的商场,坐电梯上了顶楼,出了电梯,婉约双手朝餐厅门口一指,说:

“Tadaaa,presenttoyou,thetopofthehub。这是全波士顿最高的餐厅。”

嘉铭其实对餐厅没什么太大讲究,过得去就行,一向认为和什么样的人一起吃喝才是最重要的,但他看着婉约殷勤的样子,便很有些感动,心里柔情一下涌上来,就有些冲动想去拉婉约的手。

婉约领着嘉铭到前台,问还有没有靠窗的位置,前台在计算机上敲了两下,说:

“你们很幸运,正好有两个位子。”

嘉铭坐到位子里,看着窗外的夜景,才明白婉约为什么要带他来。

从他这个位置可以俯视一大片波士顿的街市,看着下面灯火辉煌,如繁星点点,嘉铭感觉心旷神怡,气势非凡。

婉约告诉嘉铭她的办公室就在不远处的大楼里。

那边较黑的一条,是查尔斯河,独立日从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烟花盛放等等。

婉约左手指着窗外,很兴奋地介绍,右手就随便放在餐桌上。

嘉铭瞥了几眼,就忍不住去抓了过来,顿了一下,觉得有些窘,就放到嘴边吻了吻。

婉约手被抓,心里也是一愣,看到嘉铭拿去吻了吻,明白是鲁莽之后的随机应变,一边心花怒放,一边调侃,说:

“吻手礼是不能这么急吼吼的,应该这样。”

她把手缩回去,再慢慢伸过来,在嘉铭面前稍稍垂下。

嘉铭就去接了过来,在上面吻了一下。

婉约说:

“平身。”

然后忍俊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嘉铭瞥了婉约一眼,微微一笑,心里还在计算刚才是不是不应该轻易地放了她的手。

婉约不论在生活中还是在论坛里,都是一副大姐大的样子,虽然性格随和,其实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即使和大捷,她也是呵护的成分多,自己内心的波动多藏得比较好。

嘉铭既然就是胚子,这两边细心观察的结果,婉约的落寞和软弱即使没有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也给他猜个八九不离十,这让婉约觉得自己的内心在嘉铭面前都裸露了出来。

但就像在爱人面前裸露身体一样,婉约在嘉铭面前莫名就有了一种亲昵和放松,下意识里是知道就知道呗那种想法,便任性释放自己的可爱。

侍者先送上酒和面包。

碰杯的时候,两人都很认真地看着对方,说cheers。婉约喝了一口,被嘉铭的眼光看得心里千转百洄,眼睛避着嘉铭,手里只拿着红酒杯子慢慢转。

嘉铭说:

“你这样转酒杯的样子真是风情万种啊。哦,不对,你干什么事都有风情万种。”

婉约乜了嘉铭一眼,笑眯眯地说:

“下流胚子牛刀小试,不错,我爱听这个。不过,你说我干什么事都有风情万种,请问,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嘉铭一窘,就只好扮老实样,说:

“你走路啊,说话啊,就是平常谁都干的事呗,反正看起来都很美妙。”

婉约说: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嘉铭一脸惊讶,说:

“这个你现在才知道啊?”

婉约就有点窘,后悔轻易去将他的军,也只好扮老实,接着问: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嘉铭说:

“这个么,你说一根头发算秃子,两根头发也算秃子,那多少根头发就不算秃子了?”

婉约脸一沉,说:

“少跟我掉书袋。”

然后一嗲,说:

“你跟我说说嘛。女孩子都喜欢问这样的问题。你好好锻炼以后有好处的。”

嘉铭说:

“这个,真要说,就话长了。”

婉约说:

“没问题,我们有时间。”

嘉铭说:

“我注意到你还在你们那个网站建立不久,很久远了吧?你象电影明星一样,我只能远远地仰慕。后来gotupcloseandpersonal,在网上和你聊天,就很关注你,当然喜欢是有,只不过没别的想法,毕竟交流不多。真正动心是你去我家时。我知道你有心事,你笑容背后的落寞让人很是爱怜。女强人偶尔不自觉流露的柔弱最能打动男人了。哦,对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婉约说:

“我老公在国内有人了。”

嘉铭说:

“so?”

婉约说: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们都乱来的啊?”

嘉铭赶忙说:

“没有没有。”

婉约瞪了他一眼,说:

“以前逢年过节他都会过来,或者我过去。这次他不但自己不过来,也没有让我过去的意思,只说有项目,忙。我知道他肯定被一个女的给绊住了。”

嘉铭说:

“或许真忙。”

婉约说:

“我们是夫妻,我还不知道他?”

嘉铭说:

“那,如果你想你们俩要过下去的话,得让他知道你的想法吧?”

婉约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心烦。算了,我去你们那里时,决定不去想这事,我做到了。你过来,我们也不说这事,好不好?”

嘉铭说:

“好吧,你开心一点就是了。”

嘉铭要了牛排,婉约要了三文鱼。

婉约看嘉铭很仔细地切牛排,放到嘴里,很享受地吃,然后拿杯去碰一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酒杯,自顾自美美地喝一口。

婉约真心喜欢他吃饭的样子,于是就这么看着他,说:

“我很高兴你能过来看我。”

嘉铭笑笑,说:

“pleasureisallmine。”

婉约想啐他,忍了,也笑笑。

婉约吃得不多,就停了下来,只慢慢喝酒。

嘉铭问:

“你不吃了?”

婉约说:

“饱了。”

嘉铭说:

“你长这么高个,就吃这么一点?”

婉约说:

“中午吃得还可以。”

嘉铭说:

“你要不吃,剩下的给我吧。”

婉约说:

“好啊。”

把盘子递给他,很满足地看他吃。

那喜欢的感觉爬上来,就有想摸他头发的冲动。

嘉铭感觉到婉约的腿碰到了自己的腿,下面就有些僵硬,摸不准婉约是有意还是无意。

往后退,当然不好,不往后退,好像也不好,只好不动,就僵在那里。

然后拿水杯挡着,去偷看婉约,没发现她有什么表情,便只好那么僵着,想着婉约下面的丝袜抵着自己,欲望就有点升腾。

婉约本来也是不小心碰上,感觉嘉铭一动不动,便要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不料僵持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也有点下不来台。

嘉铭又去看她,发现她咬着下嘴唇,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他把水杯放下,看着婉约,说:

“你老实交代,在莫里斯第二天你是不是故意的。”

婉约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说:

“莫里斯第二天?我不记得做了什么呀。”

然后抿着嘴,没忍住,着哈哈笑,说:

“没出息,受不得一点诱惑。”

嘉铭一下就有点警觉,申辩说:

“我哪里受不得诱惑?”

婉约一愣,赶紧岔开去,说:

“我觉得你那天晚上喝酒,有点神魂颠倒哎。怎么样,我这个酒友还可以吧?”

嘉铭同意,说:

“你的魅力没得说。Party那晚那么多眼睛就追着你。”

婉约说:

“包不包括你呀?”

嘉铭说:

“这个自然,有秀色,总要餐一餐的。”

婉约想说那今晚呢,觉得太露骨,就朝一边扬一下头,斜眼看着嘉铭,表示很得意,顺势把腿收了回来。

嘉铭肢体放松了一下,心里觉得非常惋惜。

婉约看嘉铭吃得差不多了,说要点甜点,嘉铭要的是草莓冰激凌,婉约要的是香草冰激凌,吃完,婉约招手叫侍者过来说买单,侍者把帐单交给嘉铭,婉约一把夺过去。

嘉铭免不了要争一下,婉约自然不让。

就签了单出去。

上车之后,婉约问:

“你明天几点去开会?”

嘉铭说:

“这个会是无所谓,最好去报一下到,但不去也行。”

婉约说:

“那好,现在还早,想干什么?看电影?去酒吧?到处逛逛?或者到我家里接着喝点酒聊聊天?”

嘉铭说:

“看电影太沉闷,酒吧太吵,闲逛没啥意思,又冷,还是去你那儿聊会儿天吧。酒就算了,你要是喝了酒等会儿就不好开车送我。”

婉约听他说等会儿送他回去,知道他在拿话试探她,心里就有气,但转念一想,你到我家里还由不得我说,于是简单回答说:

“行,那就回家去吧。”

第八章一路上两人心神不定,各有心思,压在下面的暧昧和期待搞得车里的气氛紧张兮兮的。

嘉铭有点沉默,婉约知道他拿不准她的态度,想,这张纸总得自己来捅破。

婉约开门进屋,等嘉铭跟进来关上门,她一转身就搂住了嘉铭的脖子,两人就急吼吼地吮吸缠绕,搂抱着朝卧室退去。

婉约一躺到床上,带着嘉铭压住自己,就要去解他的腰带。

嘉铭挡住她的手,说:

“Holdon。Pleaseindulgeme。”

他拉过毯子,盖住婉约的身体,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

“Closeyoureyes,don“tthink,justfeel,andrelax。”

婉约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嘉铭滑下床,替婉约脱下鞋子。

婉约两条修长的丝袜美腿就挂在床沿下。

嘉铭从脚趾头一直往上吻,然后双手往下卷丝袜,嘴唇跟着往下吻。

换一条腿再吻上去,咬住内裤上沿,和双手一起往下退。

再吻上去,用嘴唇压住阴部,慢慢掀开毯子,解开衣服和乳罩扣子。

婉约被剥光的感觉异常强烈,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就像第一次,只不过少了紧张和恐惧。

嘉铭把嘴巴压到她私处时,她觉得有点虚脱,眼前都是嘉铭各种看她的眼神,含笑的,关心的,揶揄的,深情的,象电影镜头一样反复回放。

她张着双臂,一点也不想动,就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嘉铭,让他去折腾自己,她只是机械地配合嘉铭脱掉她的衣服,扯开乳罩,神经全绷紧在嘉铭碰触的地方。

她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一片旷野中,身子底下是松软的干草,春风吹拂着她裸露的身体。

嘉铭的手和嘴唇移到哪个地方,阳光就跟着照到那个地方,她便伸展打开,去欢迎那缕温暖入心底的阳光。

婉约知道嘉铭对自己身体的迷恋,也就不惧展示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让他亲吻爱抚。

嘉铭的亲吻和爱抚是全方位的,从指尖到胳肢窝,胸背臀部,偶尔在她的敏感带含一下,舔一下,吻一下,伸进去扰动一下,却不停留太久,婉约身体就会颤抖扭曲一下,仿佛舔了一口香草冰激凌,留下那股香甜的味道,让她在享受其它地方被抚摸的同时去回味。

那种紧张和放松的轮回,象海水涨潮,往前涌一下,向后退一点,再往前涌一下,再退一点,只不过每涨一次,都比前一次更高。

情欲如此饱满,婉约的下面湿得一塌糊涂,高潮却还在远处,只是慢慢地接近。

嘉铭专心致志观察着婉约反应,欣赏着她身体的律动,用唇和手崇拜着她每一寸肌肤的完美。

他感觉到她高潮的来临,便开始含住那颗小珠珠,吮吸着,用舌头尖柔柔地刷,右手中间两个手指轻轻滑了进去,食指往下探,慢慢撑开她的菊花,一点点挤进去。

婉约一瞬间就被送到了高空中,双腿张开收紧张开收紧几下,轰然决了堤坝。

嘉铭停了一会,收回菊花里的食指,用嘴慢慢地吮一下小珠珠,在婉约身体里的手指再轻轻抽一下。

一阵甜美的舒服感一下又盈满了婉约的身体。

他的左手握住婉约的胸脯,不去挑逗,只是轻轻地揉。

婉约的感觉如退潮一般,嘉铭的手动一下,嘴吮一下,潮水就往前涌一下,然后慢慢退却,再涌一下,再慢慢退却。

她甜美地睡着了。

她只睡了一小会儿,却仿佛昏睡了一整夜。

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件毯子,嘉铭正半躺在床上,看着她,他身上中间一段也盖着毯子,其它地方裸着。

嘉铭一见她睁开了眼睛,微笑着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喃喃道:

“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等这个时刻,哦,其实何止一个月,有半辈子了吧。”

婉约爬到床头,和嘉铭并肩半躺着,说:

“是不是你的老婆们和你做完爱都会睡着啊?”

嘉铭耸耸肩,说:

“样本太小,不好下结论。”

然后就笑。

婉约掀开盖在嘉铭下身的毯子。

嘉铭那里头上湿漉漉的,身子却是软软的。

她看着嘉铭问:

“怎么回事?趁我睡着,你自己来了?”

嘉铭笑着说:

“不是,因为荷尔蒙在下面,血液一直在脑子里,时间长了,就会这样。”

婉约吐了吐舌头,问:

“你搞了我多少时间。”

嘉铭说:

“不太清楚,半个小时?二十分钟?”

婉约就去抚摸那里,揉着阴囊。

嘉铭呻吟了一下,下面那身子就挺了一挺。

他掀开盖在婉约身上的毯子,望着她修长的裸体,眼神在胸脯和私密处游走,下面就慢慢竖了起来。

婉约顺着嘉铭的眼光展示自己,就看见嘉铭的眼睛里全是如火的欲望,下面高耸着,通红的头亮晶晶的,一顿一顿,她便很满足,笑嘻嘻地说:

“进来吧,让我好好抱抱他。”

他紧紧抱着她,动得很慢,在里面小心探寻,仿佛要体会每一毫米的摩擦,又仿佛想用那物儿和婉约润湿的通道对话。

高潮后休息过的婉约,下面涨满着,整个身子又被紧拥着,幸福感就慢慢地爬满了全身。

她让嘉铭自己去动了一会儿,然后在里面用了一些劲,嘉铭就感觉下面一下子被紧紧吸住,婉约里面虽然滑溜溜的,自己进出却有些困难,那摩擦的快感就格外强烈,才几下,他憋了很久的欲望一下就泻了出去,人也摊在了婉约身上。

婉约搂着嘉铭的脖子,让他休息了会儿,在他耳边取笑道:

“你刚才耐心那么好,现在怎么一下就不行了?”

嘉铭轻轻喘了几口气,说:

“那是你太厉害。”

婉约嗲笑道:

“我厉害的多着那,想不想都尝尝?”

嘉铭做了个夸张的脸,说:

“Wow,你看你的枕头都湿了。”

婉约不解,问:

“为什么?”

嘉铭说:

“我哈喇子流太多了。”

婉约哈哈笑着,说:

“没出息。等你恢复了,胃口好了,吃起来会更香。”

嘉铭翻了下来,婉约头枕着他的胳肢窝,手抚摸着嘉铭的胸脯,说:

“你刚才好厉害。我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做爱的感觉。吴蕾还说你老夫子,哪里有这样的老夫子?”

嘉铭说:

“在你这里,我当然不是老夫子,我是下流胚子。”

婉约的话里透出许多妩媚来,说:

“我喜欢下流胚子,也喜欢莫里斯那幢小屋里的嘉铭。”

嘉铭搂了搂婉约,说:

“吴蕾没有耐心。我本来已经很绝望了的,觉得我心里对做爱的想象不可能实现了。没想到碰到了你。这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

婉约听他说得认真,就去亲亲他的脸,说:

“你知不知道,我和吴蕾第一个晚上有过亲热。”

嘉铭惊讶道:

“真的嘛?难怪第二天吴蕾对你的举止有些亲昵,我虽然觉得有些怪,但也没多想。以为女生之间这样很正常。”

婉约就想吊他胃口,问:

“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怎么亲热的?”

嘉铭说:

“我是下流胚子,想象一下就可以了。吴蕾是不是一下就睡着了?你有没有自己来?”

婉约笑道:

“你倒很知道你老婆。我第一晚有点累,吴蕾睡后我也很快睡着了。但我第二个晚上自己来了。”

嘉铭嘻嘻笑着,说:

“好骚啊。是不是床单和被套全是你的水啊?可惜都被吴蕾洗了,不然我就偷偷藏起来做纪念品了。”

婉约说:

“呸,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我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被自己绕进去了,也可能被你的反应撩了起来,总之晚上很有情绪。本来早上吴蕾说要伺候我的,我没让,我只想自己一个人享受一下。没想到那晚老婆没伺候成,今晚换成了老公来伺候。对你们俩,我觉得我是女王哎。”

嘉铭搂住婉约,闻着她的发香,说:

“你当然是女王。要不要你哪天到莫里斯来,吴蕾和我一起伺候你,让你更女王一把?”

婉约说:

“去你的。你这是让我当女王呢,还是让我给你们俩助兴啊?你一边意淫去吧。我还是喜欢你一个人慢慢疼我。”

嘉铭就紧紧搂着婉约,喃喃道:

“你真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啊,让人难以自拔。”

婉约说:

“那就一直在里面,别拔了。”

嘉铭扑哧一声,说:

“你牛,连说话都这么撩人。”

婉约说:

“你不知道你看人的时候也很撩人的吗?而且在你不经意间,高明得很吶。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在莫里斯,第一个晚上,你的眼神很温柔很关心,象一抹阳光洒过,让人宁静安详。我那天心情不好,但是你的眼神很让我放松。还有,你的眼神很兴奋,不全是酒劲吧?”

嘉铭说:

“还不是因为你。你突然闯进来,真让我眼睛一亮。”

婉约说:

“我也有些兴奋,再加上那天晚上和吴蕾亲热过,第二天就想和你调调情,我经常这样的。你貌似很镇定,还是着了我的道。”

嘉铭说:

“我没有啊?我觉得自己很正常啊。神魂颠倒是有点,但我至少表面上表现还可以吧。”

婉约吃吃地笑,说:

“还嘴硬。吃晚饭的时候你是不是到洗手间自己来了?”

嘉铭大窘,问:

“你怎么知道到的?”

婉约哈哈一笑,说:

“Gotyou!我只不过瞎猜一下,你就招了。”

嘉铭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责自己这么容易着了她的道。

婉约安慰他,说:

“好啦,别后悔了。我没哄你。你出来后,我就进去了,那味儿还没散。”

嘉铭接着窘,感觉被婉约整得要崩溃,心里的爱意却是泛的满满的。

嘉铭问:

“你那里怎么这么干净?”

婉约问:

“哪里?”

嘉铭去探探婉约的两片臀部间。

婉约笑,说:

“我身上哪儿都很干净的。”

然后正儿八经说:

“因为知道下流胚子要来。既然目标是往下流,我下面就得整干净一点了。”

这其实这是婉约的习惯。

大捷刚回国时,她的机会很多,约会之前都洗得很干净,后来就养成了习惯,见人之前都要先洗洗。

嘉铭知道她开玩笑,却不知其所以然,本来也不过是找个色一点的话题恭维她,无所谓深究,就放过了,说:

“我刚才有点担心吻你胳肢窝的时候你笑场。”

婉约说:

“还好你嘴巴压得实,没有去吹气,而且我一上来好像被你催眠了,除了性感很强烈,其它都跑到后场去了。”

两人说说笑笑,就睡了过去。

第九章第二天早上婉约先醒,看了会嘉铭酣睡的脸,又去看他的身体,觉得虽然不是很壮实,却有些婴儿般的白净,便很有些爱怜。

嘉铭下面有晨勃,婉约想去碰碰他,逗逗他,看嘉铭睡的好,忍住了。

起来后,婉约泡了茶,蒸了几个豆沙包,嘉铭也醒了,两人简单吃了,去逛波士顿。

是婉约说一定要尽地主之宜。

嘉铭看着她很殷勤的样子,就不忍拂了她的意。

先去酒店取了行李,又到会场报了个到,这个学术会议就算开完了。

一路上嘉铭对婉约介绍的景点典故没有太大兴趣,只是眼光离不开她。

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这心里就像要融化了似的。

在BostonCommon散步的时候,婉约用手牵住嘉铭的胳膊,紧紧依偎在他身边。

两人个子很般配,一对璧人样,对面走过来的老外看着他们,很多就笑眯眯的。

嘉铭心里满是恋爱的滋味。

婉约的着装和她在莫里斯第二天的一样,只把头发披下来,嘴上淡淡涂了点口红,去掉随意,留下了性感和妩媚。

嘉铭搂着婉约的细腰,心就在幸福,爱恋和欲望里翻腾。

在中国城吃完中饭,嘉铭说“回去吧,还是喜欢在你家里窝着。”

婉约斜了他一眼,说:

“心里想什么哪。”

但也答应了。

路上婉约说去超市买龙虾,晚上做,不料嘉铭反对,说对龙虾不感兴趣,坚持简单一点,叫外卖就可以。

两人回家,开了电视,打开非诚勿扰,换了衣服。

一开始婉约要两人都脱光了的,嘉铭不同意,说,Seinfeld里有一集,说女人的身体是艺术品,而男人的身体,就是拿来用的。

说Seinfeld和他女朋友各裸露过一次后,他后来一看见他女朋友就是魅力四射的裸体,而他女朋友看见他就是那个胸毛毕露的恶心样,两个人简直不能在一起呆一小会儿,最后只好分手。

婉约笑着说你又没有胸毛,怕什么,你的身体蛮好看的,别自卑了。

嘉铭坚持只要婉约脱。

最后两人折中,下面都空着,上面都罩着。

婉约的T恤和嘉铭睡衣的上半部分都足够长,下面就半遮半露的,嘉铭说喜欢这样看她。

两人就搂着抱着,一会儿评论一下节目里的男女嘉宾,一会儿互相摸摸这里逗逗那里,彼此就有心要暗中看对方笑话。

嘉铭知道和婉约比没有希望,但还是忍着,下面就有些半挺半耷拉着。

婉约一时摸到嘉铭的乳头,拿了指甲去点,他一下子没控制住,下面就腾地挺了起来。

婉约哈哈大笑,说:

“好乖乖,这么听话,我这下可吃定你了。”

嘉铭有些不好意思。

婉约俯下身,用嘴含住。

嘉铭就一个劲吸气。

婉约说:

“你闭上眼睛。”

嘉铭很听话地闭上。

婉约知道这样子嘉铭坚持不了多久。

她一边吞吐,一边揉搓抚摸自己。

等她把自己撩拨得不行了,就坐上去。

嘉铭双手托住婉约的乳房,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婉约的脸庞,仿佛要吃了她整个人似的。

婉约脸上被盯得热哄哄的,索性闭了眼,在嘉铭热辣辣的眼光里,体会着下面的快感。

两个人的高潮很快就临近了。

婉约的动作快了起来,嘉铭喘着气直说快不行了,快不行了,给我,给我。

婉约感到嘉铭在她身体里跳动,只听得他哈了一声,就射了出来,婉约紧接着就追上来,舒服地泻出。

两人就慢慢倒向沙发,搂着休息,让身体慢慢平息。

婉约吻着嘉铭,说:

“记得以前和你在网上聊天,我劝你出个轨,说坛子里很有几个女马甲粉你。你说不是因为观念问题,而是不愿意伤害别人。现在你不是已经伤害到了吴蕾?是不是特意为我开了戒?”

嘉铭沉默了一会儿,说:

“首先,泛泛地说,出轨有两种,好的出轨和不好的出轨。我呢,对不好的出轨没有兴趣,对好的出轨要求很高,基本不可能碰上。就说我们吧,如果一个浅薄女子有你的身体,我会欣赏一下,出轨的念头不太会有。或者一个聪明如你的女子没有那么吸引人的身体,那我们最多也就是聊得来的好朋友。如果没有吴蕾把你请到我们家,我就是爱慕你,也只是单相思。我要是不爱慕你的整个人,我也就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去崇拜你的身体。如果你不被我吸引,你也就不会那么信任我,让我随意折腾你的身体。所以,这一切都很不容易。其次,我知道吴蕾出过轨,我觉得我出一次轨也算公平。”

婉约正被前面几句绕得晕乎乎的,听到最后一句,一下就跳了起来,说:

“你知道吴蕾出过轨?”

嘉铭哎哟了一声,说:

“你的手压着我了。”

婉约赶忙说Sorry。嘉铭也很惊讶,问:

“你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婉约说:

“就是我到你们家第一个晚上。我看她好像有故事要讲,又欲说还休,就挑逗了她一下,她没忍住,全招了。她肯定觉得我会理解她,还想抛砖引玉,哈哈,被我滑溜溜地躲开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嘉铭说:

“那个暑假我其实已经有猜疑了。她每次家教回来,脸上那份灿烂又如何遮得住。我只是懒得去跟踪证实而已。从道理上讲,她能在那个法国年轻人身上得到快乐,我应该替她高兴。每个人都有追求快乐的权利。我又不能给她所有的快乐,她要去出轨就出轨呗。那个男孩我见过一面,蛮可爱的,能想象得到吴蕾从他那里能得到什么不能得到什么。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一次无意中看到吴蕾计算机里那个法国男孩的邮件。她说不定正读着,被什么事支走了,忘了关掉。那封信就在屏幕上,说起他们那个暑假的事。我感情上一时还真受不了,但也没有吭声。吴蕾一如既往,并没有发现我那几天情绪上的变化。”

婉约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知道吴蕾很爱你,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况且你在网上和小蛮女搞在一起,你侬我侬的,精神上早就出了轨。”

嘉铭说:

“这个还不一样。有没有肌肤之亲还是有区别。”

婉约说:

“这肌肤之亲也分种类。有的其实算不上之亲,充其量是肌肤之碰而已,你不必看得很重。”

嘉铭斜了她一眼,说:

“你在这方面是专家。”

婉约笑嘻嘻地说:

“你还真说对了。”

嘉铭说:

“那我们呢?”

婉约说:

“我们哪,不仅仅是肌肤之亲,还是这里,”她指指两个人的私处,

“还有这里,”她指指两个人的心,

“的负距离。”

两人腻了会儿,婉约说我们找电影看吧?嘉铭说好。

婉约就打开电视柜,两个人一起挑。

翻到WhenHarryMetSally,嘉铭说很喜欢这部,婉约说也是,说就看着一部吧,嘉铭说再翻翻。

翻到TheBridgeofMadisonCounty,嘉铭撇撇嘴,不以为然的样子。

嘉铭顺着查,看到有一部英俊少年,便停下,说:

“你居然有这个。我小时候在广播里听过很多遍,电影也看过,特别喜欢里面的歌。”

婉约说:

“真的吗?这是我在互联网还没有这么强大时特意找来搜藏的。”

嘉铭说:

“那就这个吧。”

婉约说好。

婉约去微波炉里转了一些爆米花,两人吃着,听着那熟悉的歌声,怀旧的情绪就涌了上来,看看对方,眼睛里都有些湿润,仿佛两个人的过去通过这部电影给连了起来,这感情又拉近了些。

看完电影,婉约叫了外卖,两盒沙拉,两个calzone,吃得干干净净。

电视又转回到非诚勿扰做背景。

婉约在厨房间削水果,嘉铭随手拿了本书,一看是投资方面的,就一边翻着,一边瞅一眼电视。

看着一个嘉宾眼熟,嘉铭说:

“婉约,赶快过来,看看这个男嘉宾像不像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是群组里的一个马甲,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发过自己的相片。

婉约过来一看,笑着说:

“还真象。不会就是他吧?”

嘉铭说:

“不会,这个节目不是北美那集。”

婉约手里拿着刀子,拿手肘趴在沙发背上看节目。

嘉铭看了她一眼,目光就被吸住了。

婉约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这个动作里表现得淋漓尽致,细长的腰部和几乎半裸的翘起的臀部划出一道性感而美丽的弧线。

嘉铭说:

“你在那里别动。”

他站起身,走到婉约身后,去抓摸她的臀部。

婉约就夸张地哎哟哎哟的浪叫浪笑。

嘉铭的火就烧了起来。

他撩起婉约的T恤,婉约抛了刀子,把双手一伸,那T恤就划了个弧线被嘉铭扔到一边。

婉约双脚一掂双腿一并,阴户那几道美丽的环线就俏生生地显现在嘉铭眼前。

嘉铭呻吟着往婉约的背上靠,说:

“受不了了,太漂亮了,要迷死了。”

婉约把左腿往沙发背上一搭,右脚尖掂着,那高度正好,嘉铭哧溜一下就进去了,进去后即大动。

婉约双手抓着沙发背,让嘉铭冲撞。

过了一阵子,她慢慢转过身,左腿跨到嘉铭的左肩,然后划过嘉铭的面颊,跨到嘉铭的右肩,再下来,两人就面对面了。

嘉铭没想到婉约这么柔软,停止了抽动,体会婉约里面变化的挤压,如痴如醉。

等婉约在沙发背上坐稳,双手搭上自己的脖子,嘉铭又开始大动。

嘉铭之前两次都是很快被送上高潮,下面的运动其实并不大。

这一次的抽插如动物一般凶猛。

婉约有心迎合,用以前练过舞蹈的身体作出高难度动作去取悦嘉铭。

她象在舞台上一样尽情表演,把身体的每一个姿势都展现得美轮美奂,她的快感不仅仅来自于下面身体里嘉铭的抽插,也来自于对自己身体舞蹈般的展现。

嘉铭整个人被视觉,精神,和肉体带来的快感冲击着,配合着婉约。

在婉约转动时,他停止,当婉约在一个姿势停住,他就抽动,两人就像一起在完成一段双人舞。

看着婉约的汗水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嘉铭觉得她这样太累了,等婉约调整到一个上身前倾,双手趴在沙发背上的姿势,他弯腰对婉约说:

“就这样吧,别累着了。”

婉约也确实有点累,便弯着腰撅着屁股,拿双手抓着沙发背,边休息边迎合嘉铭的抽动。

嘉铭眼睛在婉约的背部上上下下游走,然后掰开婉约的臀部,看着自己在婉约身体里进进出出,和婉约一歙一合的菊花,想象自己弯腰拿嘴唇去那里亲出各种花样来,高潮的感觉潮水一般涌来,嘉铭深深往里面一挺,酣畅淋漓的射了出去。

这一次两人体力消耗很大,摊在沙发背后半天动弹不得。

嘉铭让婉约头靠在他腿上,轻轻抚摸婉约的头发和脸,说:

“谢谢你给我这么多。”

婉约笑嘻嘻地说:

“皇上,味道怎么样。”

嘉铭哑然失笑,说:

“色香味触俱全,上上乘。”

婉约用手撩拨嘉铭的下面,说:

“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吃?”

嘉铭说:

“还要。”

婉约抬起了头,说:

“什么?还要?”

嘉铭弯下头往婉约下面凑,说:

“这里还没吃够。”

婉约拍了一下嘉铭的头,说:

“呸,饶了我吧,那里都疼了。”

嘉铭悠悠道:

“这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婉约笑盈盈地说:

“怎讲?”

嘉铭说:

“我突然想到这个喝酒和做爱之间的关系,还真相似,就感慨了一句。”

婉约说:

“愿闻其详。”

嘉铭慢条斯理地说:

“喝酒有一个人喝闷酒一说,在这个性上呢,就是自己借撸消愁,撸完了呢,愁更愁。有的时候呢,一个人做了几个小菜,情绪上来,喝个小酒,那就好比精囊充盈,沐浴焚香了之后,舒舒服服地撸,撸完了,美美睡一觉。那个一夜性呢,就好比和一个不熟的人喝酒,大杯小盏的,喝得醉醺醺,然后除了宿醉,什么都没留下。这个酒逢知己的喝酒呢,边喝边聊,思维碰撞,感情深长,千杯也不醉。在性上,那就是,”他严肃着脸,指指婉约,指指自己,说,

“唯天女与铭也。”

婉约大笑,说:

“去你的。那二奶呢?买春的呢?”

嘉铭搔搔头,想了一下,说:

“不好比了。”

婉约说:

“还是啊。”

两人吃了水果,洗漱了一下,一起光着身子清清爽爽躺在床上,婉约靠在嘉铭的肩膀上,半个身子压着他,一只手抚摸着他的私处,嘉铭一双手握着婉约的一对乳房,不时揉一下。

做爱的劲头已经没了,只是相互抚摸着还是很舒服。

灯光很柔和,两人也不说话,但那个相亲相爱的感觉,就越拉越长,仿佛就要这样一辈子了。

第十章第二天两人差不多同时醒来,半梦半醒看着对方,恍恍惚惚觉得很不真实,想起这两天的疯狂,便都有些痴痴的。

嘉铭上午就要回去,两个人都要面对真实。

起来后,婉约煮粥,嘉铭整完箱子,就在婉约的屋里闲逛,看看相片,书架。

说:

“你丈夫很年轻很帅气么,看着又很聪明,你们两人在一起也很般配的样子。”

婉约转过头来,微笑着说:

“是,他比我小一点,现在在国内总有女孩子往上扑,滋润得很哪。”

嘉铭说:

“我知道你们俩感情很好,这样长久分居也不是办法。总要有人做牺牲。他在国内生意怎样?”

婉约说:

“起步很快,现在很不错了。”

嘉铭说:

“你自己在金融行业这么久,钱也挣够了吧。还是回去算了。看看书写写文字,不也很逍遥么。”

婉约看了嘉铭一眼,说:

“你倒很理智。”

嘉铭一笑,没接下去。

婉约说:

“我总觉得有件事在脑后面,现在想起来了,为什么吴蕾没告诉我你要来?”

嘉铭说:

“我没告诉她,我说是去纽约开会。”

婉约看了他一眼,说:

“你早就有预谋么。”

嘉铭说:

“那倒不是。我就是不想让你怀疑胚子就是我,还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的很多事情吴蕾都不清楚的,并不见得我刻意隐瞒,她其实就是不感兴趣。”

婉约说:

“这样不好,我去劝劝她吧。”

嘉铭说:

“算了吧,倒让她猜出什么。”

婉约又看了他一眼,也就不说了。

高压锅喷着,粥很快就好了。

婉约从冰箱里取出一瓶腌制的橄榄叶,倒到碗里。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慢慢就着橄榄叶喝粥。

嘉铭看着婉约嘴边留了一小点橄榄叶,又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喝粥,想起她在他家吃晚饭,喝红酒,他想扑上去吻她的冲动,不觉有点痴。

婉约停了下来,看着他,好像在问,怎么了。

嘉铭猛一惊醒,站起来,坐到婉约旁边,说:

“你嘴边有一点橄榄叶。”

婉约举起手,想去抹,嘉铭挡住了她的手,吻过去,舔走了那点橄榄叶,然后就含住了婉约的嘴唇。

两人吻着吻着,就抱在了一起。

嘉铭的吻有些疯狂有些绝望,他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在强忍着眼泪。

婉约眼睛只是紧闭着,这眼角边就有泪水滑下。

嘉铭深吸一口气呼出,说:

“我该走了。”

婉约放开他,说:

“我送你去机场吧。”

嘉铭笑笑,说:

“算了吧,快刀斩乱麻,我叫出租。”

婉约说:

“我也想出去一下,你一走,我这屋里突然有些冷清,不好受。”

两人默默下楼,把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打开车门,从两边进去。

婉约开车的时候,嘉铭斜坐着,看着婉约的侧面。

婉约转过头来,他就笑笑。

婉约说:

“还没看够啊。”

嘉铭说:

“以后不是难得看到了嘛。”

婉约知道他说得不错,举起手,摸摸嘉铭的脑袋,说:

“以后多看看吴蕾吧。”

嘉铭回去以后,就再也没去逛论坛和群组,也没给婉约发悄悄话。

对还记得他的网友,他就像风一样消失了。

只是因为吴蕾还和以前一样,婉约因此知道嘉铭安好。

而婉约在嘉铭离开后大病一场。

晚上做噩梦,头痛得厉害,嘉铭的手就伸进她的头颅里去抚慰,但那个剧痛却毫不减轻,一醒来就泪流不止。

大捷从中国赶过来陪她,很是心疼。

于是商量婉约回国的计划。

大捷说你在这儿先开始安排吧,我那儿不需要多少时间准备。

我们尽快团聚。

三月的一天,嘉铭正在办公室里改作业,电话铃响了起来。

嘉铭和往常一样,说:

“Hello。”

那边说:

“嗨,是我。”

嘉铭跳了起来,说:

“你等一下。”

关上办公室门后,嘉铭说:

“嗨,你还好吗。”

婉约说:

“说话方便吗?”

嘉铭说:

“刚刚关上了门,方便。”

婉约说:

“呃,明天我就要回国了。”

嘉铭说:

“哦,这样也好,有个安定团聚的家。北京你的朋友多,玩的地方也多,你肯定很快就会熟悉的。”

婉约说:

“但愿吧。你还好吧?”

嘉铭说:

“就那样,老样子。”

婉约沉默了一下,说:

“你倒是很忍心,一回去之后,从论坛里消失不说,也没个音讯给我。”

嘉铭也沉默了一下,说:

“不是没想过给你发个什么,但是说什么好呢?每次要敲键盘了,想想,说出来的都变了味。”

婉约沉默。

嘉铭有点受不了这个沉默,又担心婉约在那边挂电话,就说:

“呃,那个,每天晚上嘛,都会想到你。”

婉约扑哧了一下,说:

“那吴蕾怎么办?”

嘉铭说:

“我本来就是那个温吞水样,平常发发呆,吴蕾也不会觉察什么。”

婉约声音有些调皮起来,问:

“你们性生活如何?”

嘉铭笑了一下,说:

“你管得真宽。例行公事呗。”

婉约说:

“哦,那可不好。”

嘉铭说:

“她忙得很,大晚上写聊斋写得不亦乐乎。小孩子晚上叫都要我起来,我白天还要上班,就说累得很,没情绪做,她抱怨一下,也就认了。”

婉约叹了口气,说:

“你来波士顿,我们那样了,我没想到。你走后,象云烟一样消失,我也没想到。”

嘉铭说:

“我总觉得自己象一间空屋子,吴蕾住在里面,以它为家,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对房子本身她并不去收拾装点。后来你进来做客,把它整理得绚丽多姿,但很快就离开了。我能感觉得到你的存在,就是无法触摸。想起那些存在,我觉得幸福甜蜜,想起无法触摸,那惆怅又浓得化不开。”

婉约说:

“我也一样。你和吴蕾多交流交流。你们两个都有才,你又是那么通融的人。”

嘉铭说:

“我一直试来着,总不成功。两个人很难聊到一起,她的兴趣和快乐好像都在网上。”

婉约说:

“你曾经不也一样?”

嘉铭说:

“那倒也是。现在我们除了各自做自己的事,交流很少。我知道她很有才,但自觉也不那么差是不是。既然她认定我这个老夫子和她没共同语言,我也就懒得去改变她。”

婉约说:

“你给她写发在网上的那些诗,看能不能惊艳到她。”

嘉铭说:

“诗这个东西,写不出就写不出,硬要写也没味道。我和吴蕾油盐酱醋,那份细腻已经被消磨光了。”

婉约想起嘉铭那含笑的眼睛和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如今话里全是颓废,就很心疼,说:

“但你总得在生活里找其它的乐子,比如孩子。你女儿很可爱。”

嘉铭微笑道,是:

“是她的笑容让我打起精神要好好生活下去。当然还有你的好。”

婉约说:

“时间长了,她长大了,我们老了,过去的也就慢慢淡了。”

嘉铭说:

“谁知道呢。或许哪天受不了了,会写点什么,比如小说啥的。”

婉约笑道:

“我知道,情色小说,你在行。”

嘉铭也笑,说:

“不全是。”

婉约说:

“Ican“twait。我什么时候能看到?”

嘉铭说:

“不知道。我又没保证说一定写。况且,我这个人,说完就象做完一样,说不定就泻了气,再也不写了。嗨,真不该向你提起的。”

婉约笑,说:

“这没出息劲,要不要我什么时候给你一些灵感?”

嘉铭听着就有些把持不住,婉约的长发和身体开始在他眼前晃荡。

婉约笑着说:

“好了,不逗你了,要是学生敲门进来可不妙。我也没什么说,就给你道个别。有机会到北京来找我,请你吃饭带你四处逛逛没问题。”

嘉铭说:

“一定。”

婉约说:

“那,挂了。”

嘉铭说:

“祝你一路顺风。”

嘉铭默默挂了电话,心里空荡荡的,想起从此天隔一方,简直就是生离死别,感觉要窒息,心里便有绝望的痛,鼻子里酸酸的。

他发了一阵呆,打起精神接着改作业。

晚上睡觉前,吴蕾告诉嘉铭说婉约要回国了,很惋惜的样子。

嘉铭说:

“哦,回国好,两地分居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总要出事的。睡觉吧。”

嘉铭关了灯,手伸到吴蕾的下面,轻轻抚摸着,吴蕾也伸进嘉铭的裤裆,揉搓着,等他慢慢硬起来,说,上来吧。

两人就这么动着,脑子里却总挥不去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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