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艳江湖行
作者:不详
大草原道上,落日余晖之际,有两匹黑白骏马匆匆奔驰,来者由远而近,一女一男,并驾齐驱。
这两人驾马奔驰实有一日之久,两人为了逃避仇敌追杀,本想继续绕小路而走,但此时已近黄昏时晨,女子驾马看着身旁男子,美眸担心的望了一眼,想轻启皓齿,但是看到男子眼神已有些疲惫,看来已是累极了,女子心有不忍,便改道于树林处。
女子下了白马,解下马绳后,将绳头壼在树头上,男子也下了马,对着女子,于对面树头上绑了绳,两人对视半饷,一时无语。
这女子外貌年约三十,她是这男子的母亲,名为花艳,为川西隐密处,一处名为花艳谷的女主人,多日前的此时,花艳谷被一群邪人闯入,那群人早有耳闻花艳谷是一处世外桃源,拥有想追求长生不老之秘的地方,那些人入谷后,杀尽男弟子,更几乎奸淫掳掠了所有在谷中的女子。
花艳的容貌甚为美丽,细细的眼眉之间,勾勒出如山水之境淡出的芙蓉,细致的脸庞多年来抹上一股少妇余韵,身材艳丽端庄,一身白衣缎带长裙,拥有落燕穹虞之姿,在江湖上,她一直被冠予艳无双的赞号,只是丈夫陆不平,本是江湖中的正道人士,为了一本祖传之长生不死密,被同道正派人士冠予串通邪派恶罪,最后便在审问中,为表自身清白而吻剑。
听闻丈夫噩耗,花艳强忍着伤悲,带着还是幼子的陆仁宇来到山上躲避,这一躲避便是十来年,期间庄中数百人匆匆离开,而有十余名心腹丫环却也跟着躲了进来,便在此处百花盛开的山谷之中生活了下来。
陆仁宇累的在树下歇息,虽然已是黄昏,但陆仁宇额头大汗,花艳默默无语,细心的拿起手中的白巾给儿子擦着汗。
虽然陆仁宇身材高大英挺,但那稚气的脸孔,却也说明他还是十七八正发育的时期,在还没传得自己家中深厚功法之前,他都还是名充满玩心的少年,且之前花艳对于自己丈夫的死讯根本只字未提,为了怕儿子习得武功报复,对于儿子的提问,花艳也是轻描淡写。
歇息了会,陆仁宇感觉轻松了些,恢复精神,抬头看着花艳。
「娘,我不明白,这一路上我们为什么要逃!这些人捉了我们谷内的人,还有芹姨。」陆仁宇面色戚愤,对于除了自己母亲花艳以外,就属芹姨最疼自己,想到芹姨为了掩护自己,昨日便落入那些人手里,他想到便觉得自责。
花艳知道儿子心思,为了儿子往后的安危,她知道事情无法在隐瞒,将自己粉嫩如玉的手掌,往前握在儿子手中。
「仁宇,你知道我们家的…武功吗。」花艳羞涩无边,脸颊红成一片,心思若定,她淡淡的道。
不晓得母亲为何如此问,陆仁宇只是充满狐疑的点点头,答:「嗯,娘教给我的武功我都记得,只是我都不曾练过最后那几章。」
花艳道:「我们家传武功共分为十门,最初三门,便是基础的御气之法,将身心到达虚无之境,从而体会接触到的动静。」陆仁宇点点头。
花艳续道:「在下来的三章,便是攻守合心之法,一体同气的窍门,从眉心,鼻心,耳心,内在感受到,从而以心制法,以法制招。」陆仁宇又点点头。
等着母亲从未给自己说到的下一门,陆仁宇满脸期待,但是等了许久,却未见到母亲开门,只是充满犹豫的神情。
陆仁宇问:「娘,那下一门呢?」
花艳美眸望过一处,含羞的说:「仁宇…你…转过身…先把眼睛闭上。」
陆仁宇不明所以,但还是转身将眼睛闭了上。
花艳起身之后,看了儿子一眼,才默默轻解纱衣。
为了家传武功,而如此唐突佳人,任何人都无法想像,这种感觉更无法形容花艳内心的挣扎,仁宇闭眼片刻之后,只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细微纱花轻解的声响,他还不明白,想转过头,却想起了母亲的叮咛。
花艳已解去了身上所有衣裙与肚兜,此时落日昏黄之下,一股诱人的香味从女体传出,呈现在树林之中,让人看来更有一种圣洁的美丽。
花艳道:「仁宇,从现在开始,娘传你第七门功法,此法初成,第八门你便要自己学习,因为此门只能意会,无法言教,饶是娘已学到第七门功法,也花了近十年光阴。」
「嗯,娘,孩儿知道了。」
花艳欣慰道:「嗯…你现在从第一门功法运启,至第三门之后,迈入虚无之境,感觉融入之时,你要切记勿妄动真气,否则危矣。」
仁宇听话,开始进入循环,由浅入深,由静入影,由影入虚无。
花艳起手式,右手玉掌运起一道紫色霞光,浅显无比,却美不胜收,此时入静,她已不便在提醒儿子,身无衣裳的她,已慢慢融入交合之境。
此一道霞光,虽然浅显,但是在昏暗处却犹显光明,在不远处,一双眼神锐利,相貌甚为英俊的男子,他在十哩处无意间撇见,这男子名为寅诚,貌甚好性使坏,他本为正派名下弟子,但一次在围剿邪派成功之后,他瞒着师门偷偷奸淫邪派人妇,这举止恰巧被那同门师弟给看见,他除之后快,一掌杀了师弟,连夜叛逃师门,后来为了躲避师门仇敌,便隐居到这罕无人烟的地方。
此时,闲着无事的寅诚,便循着那霞光而来,不到半个时晨,来到了这处地方,他行事偷偷摸摸猥亵至极,在未知危险之时,他便藏身于树后偷偷撇望一眼,在这之后,他心跳加快,却看见了无比撩人,且血脉喷张的景象。
在一片数尺方圆的密树林中,一名赤裸着身体的女子,她右掌轻推往自己眼前的男子,轻妙的左掌结成手势,似乎正在暗自运功,而那男子看来则浑然未知。
寅诚开始还暗自镇定,但细想之下,师门中也从未见过此两人,加上师门如要追杀自己,也犯不着偷偷摸摸来到自己隐藏的深山地方,只要光明正大打杀便是。
想到此,寅诚淫心懵然荡起,他离市已久,为了躲避追杀,他已多次从妓院逃难至此,虽然奸淫路途妇女的行径没有少过,但看着眼前女子曼妙婀娜的瞳体,以他多年来对女人的了解,他知道这女人一定是江湖上属一属二的绝色美女。
此时花艳为仁宇传功,对身边警觉少了许多,再加上她觉得这地方如此隐密,断不会有人跑到此地,因此她才放心传功。
可是当她有警觉之际,耳畔边已传来呼呼之声,为时已晚,身旁一男子突然出现,正看观看,男子双手负后,一双大眼正在她上半身处欣赏,那两处玉兔的鼻头粉嫩娇小,从侧面看去,女子闭眼传功,渗入心神,似乎犹然未觉。
寅诚正漫无目的的想着,这拿捏的规则,要用那些姿势,有时又像揉面团似的,凭空自己捉了两把,弄得自己乐此不疲。
此时寅诚终于看了各仔细!不由得不为震惊,寅诚在这世上却从未见过这如花一样美的女子,不!或许是他见过!第一次见到是在入师门之后的大宴上。
寅诚在花艳耳畔吹气:「想不到美人也来了这里,呵呵。」
寅诚见花艳毫无反应,偶有几声轻轻呻吟,这才发觉她面有红潮,那乍看之下似乎在练什么心法。
寅诚起身来到她对面的男子,也在沉眼练功,他又跑了回来,看到眼前那一对晃动的玉兔,把手伸向前,离到似乎弹指可碰触的距离,摇头想了想之后,甚觉无趣,又转了回来。
这一夜,逃避命运追杀的三人,流落在这深山之中,是命运?是相逢?是危险或转机?
侠艳江湖行二今夜月色怡美,深山之中,断续会有几声虫鸣传来,本来这远离尘嚣的恐山一带,就为罕无人烟之地,恐山一带,也是十多年前盗匪群住之地,因此无人肯落脚于此定居。
可寅诚抬头,观望圆月,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是一名孤儿,也是从小就跟着一名盗匪头长大流窜的,恐山这一带,可以说是他最熟络的地方。
当时恐山盗匪头,林霸海,这狼藉名声确实响亮,曾传遍整处城里,不过也因如此,开寨之初,便引来了无数的争端,后来林霸海凭藉武力过人,硬是收服了这一带的莽匪头头,成为了最大的寨王,并在创立之初,统一改为恐山黑风寨。
寅诚是林霸海在一镇上打探期间,无意间偶遇。当时他十岁,流落于街头当乞丐,镇上人来人往,谁也不会停下脚步多注意他,寅诚也不敢奢望每天能吨顿餐饱,只希望在偶尔饿到发昏的时候,能填饱肚子。
那天趁人不注意,他偷了些馒头,店老板追打,当时大街人人驻足观望,一个瘦弱孩子满身瘀青,衣裳破旧,虽如此,这孩子硬是不吭一声。
林霸海本为硬气之人,看到寅诚的遭遇,便想到自身的际遇,他想出头,但碍于自己的身分,在人群中,不好出面。
后来,还是孩子的寅诚,一头撞上店老板,当时几颗馒头洒落一地,寅诚回头过望,在街角,他永远记得当时的景象,街上路人嘲笑的嘴脸。
对一个没父母的孩子而言,流落于街头甚是可怜,后来林霸海将他带了回去,供他住食,待他就有如自己的孩子,甚至后来还找了各会识字的属下,每天教他读书识字,在那几年,寅诚聪明伶俐,颇得林霸海好感,对于寅诚来说,林霸海也相当于自己的父亲。
寅诚这名字,还是盗匪头给自己取的,他永远记得那一夜,自己在十五岁那一年,黑风寨频临最大劫难,当时不少正道人士受到官府邀请,上来恐山一带与恐山贼匪恶战,林霸海当时不敌,带着寅诚与其少数心腹躲于深山,朝不保夕,林霸海唤来没姓没名,当时还是以小鬼身份称呼的他。
林霸海之前颇具威霸之气,现在看来,却只几分苍老,他慈蔼搭着寅诚的肩,从怀里拿出一包颇沉的银两:「孩子啊,我们已经不能回头了,今后你要好好活下去,当各有用之人,那些人早晚也是会杀到这里来的,在这一处山脚下有一道弯路,那弯路虽然颇不好走,但甚少人知道,就是我自己,也是这几年才发觉的,你今后就改各名字,就叫寅诚,寅就是引,也是万事待兴而起的意思,当你日后有所成,我也会感到欣慰的。」
寅诚听完,一把上前抱住了林霸海。
「爹!我们一起走。」寅诚抬头,祈求的眼神看着林霸海,埋藏于内心,将多年未曾说出来的一句话给说出,这举动却让充满大胡须的林霸海频频点头,泪流满面。
「好!好孩子,爹的好孩子,今后爹要是不在了,你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听话,去吧,爹不下山的话,那些人早晚会找到我们,爹去抵挡一阵子,等到时机,爹自会逃出会你。」说到此,众心腹也随之眼匡泛红,感到心酸。
寅诚永远记得林霸海宽阔的背影,那朝下山的英姿,林霸海的步履当时并不沉重,因为他是条好汉子,虽然杀人如麻,劫财无数,但在寅诚的心理,他实是自己意义上的父亲,他也相信林霸海会回来,但此一去,林霸海的消息便如石沉大海,再没了。
事后,寅诚到处打听,才知道当时亲手杀了林霸海的便是桐山派的掌门,萧长风。
寅诚为了报仇,拜进仇敌门派,花了数月拜师光阴,终于才受到萧长风的认同,虽然寅诚的年纪稍长,比同龄十岁的师弟们晚入师门,却大了五岁有余,但天资聪颖,口齿伶俐,这段日子,却也在桐山派的门下学了几道掌法,且他身体力行,每日习武,总是虚心请教,虽然如此,每当夜晚月圆,林霸海那慈蔼的身影总会在脑海出现,对于报仇的念头,他一刻也没停过。
日日于仇敌门内学习武功,了解破敌之法,在如此长久压抑之下,寅诚武功大进,心性却更显老练,虽然他待在门派已有三年,但武功却已是同龄超群。
十八岁那年,在师门于明剑山庄访门聚会时,席开大宴,当时寅诚随同少数弟子,二掌门岳坤斌带其参予,寅诚于聚会之上,无意间撇见当时颇具美艳之名的花艳,其丈夫陆不平还是正道上一庄之主,年轻气甚的寅诚,见过陆花艳那有如天仙般的美貌之后,从此念念不忘,也算是开启了他复仇路之初,奸淫人妇的欲望。
想着过往的光阴,花艳!这女人美丽的身影将寅诚拉回了自己。
寅诚靠在离花艳后方不远处的一旁树林,月光下,前方美丽的身影依然清晰,回到自己的思绪中,寅诚当下默默看着传功的花艳,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再次看到了心目中的女子,自己一点淫心也没,初期或许是,但现在却想要得到她的心,因为十年前江湖早有传言,陆不平与那邪派连成一气,寅诚知道那传言实在不太可能,要不是有人想窥视陆不平这美丽如仙的妻子,要不就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那些自称为正派的人士。
总之,如果不是躲避着什么,花艳是不会无缘无故逃到这没有人烟的地方,寅诚心里也知道,那名看来稚气的少年,或许是陆不平与花艳的孩子。
寅诚不打算对花艳这朵鲜花摘采,他想的是,如何拥有她,甚至让自己功力大进,进而保护她。
四下宁静,寅诚现下摆起手势,运作聚神功法,在桐山派离开这数年,他无意间开启了窍门,回到残破的黑风山寨,自身苦练,他将林霸海以形式的武功,配合桐山派的心法,将之结成一路,这本为不相干的两门武功,想不到却在自己身上得到效果,运转由心,凝神为聚,在这两套武功互为辅助之下,可说是无往而不利,也不会有副作用。
一阵功法运转回心,「有人!」寅诚直觉有人往这里赶来。而且轻功极佳,他心下大骇,这夜晚绝不可能是师门派人来,如是,那便是一个理由,就是来者不是找自己,而是花艳。
寅诚退下自己外袍,披于花艳身上,虽然传功无法着衣,但此时传功已近,就算现下穿上了,也没有坏处,只是寅诚不知道,在方才半时辰之内,花艳早已有了知觉,在迈入最后一道传功过程,她不想前功尽弃,虽然她也是在那时才知道,有男人在身后,但却无歹意。
此时一件温暖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花艳虽然闭眼,却感受到此人体贴的心意,在刚才,由于传功耗废功力颇多,花艳女子最敏感的地方,也就是女子传功后会有的副作用,那胸前玉兔饱胀许多,心下进入虚空,连下身也流出许多爱液。
花艳红潮连连,内里暗自运气歇息,气已回了两三分,感觉身后男子披衣离去,花艳即刻起身着衣,片刻时间,衣裙已毕,一幅天仙貌美的女子起身置手,将气息御去,陆仁宇由于处在接受心法调养期间,因此气息并无大量释出,花艳关爱的眼神看了儿子一眼,当下紧随着寅诚消失的地方飘飘然离去。
侠艳江湖行三有七道气息…不!并不只于此!后方还有另一道微弱气息,那人的气势竟比前几者更拥有浑厚的气势!但却特意将其隐藏,来者有八人!
前七名来者毫无隐藏实力,实际上来说,是他们的实力还未能够达到控制气息隐藏的能力,托大的行径看来还有些来头,离此约有十余哩之遥。
寅诚埋身于一道树丛处,自从离开花艳之后,寅诚展露轻功,一拔腿便是狂奔数哩距离,他特意拉开,远离花艳母子处在的树林地带,并将身上的气息加深许多,寅诚的用心不为其他,只单纯想拖延对方的时间和地点,让对方还不至于敢轻举妄动,他偶尔埋藏身上的气息,好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这对于跟踪气息的人来说,却不难分辨出来,寅诚也知道,达到五阶玄武实力,这意味代表着强者,至少能隐藏气息,让对手不至于轻举妄动。
这虽然并非长久之策,但迫于事情紧急,一时之间,未知敌人功力深浅至何处,寅诚他惟有把自己的内力当成诱饵,来吸引敌人的注意。
但,寅诚的想法此时若不是过于托大,那就是过于天真了,因为这八名人物并非是一般的追迹者,在八人之中,已有四人的真气级别已达到玄武三阶境界,而其中有三人更达到玄武四阶,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其中一名似乎能将气息特意隐藏,能达到隐藏气息的人物,基本上都是已达到玄武五阶以上的实力境界,而这样的实力,在江湖中最少都是舵主与副掌门以上的阶段实力。
在江湖中,虽然门派修练差别各异,但功力深厚无法瞒骗,其中阶段实力就分有四种属性,那四种属性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与玄武级别。
以级别而论,以一位男子修练功力来说,一旦那人有了十年以上的深厚内力,那便会突破小成境界,达到玄武第一阶段,形成黯弱的绿芒气息,而一旦再迈入到玄武第十阶之后,那便会达到所谓大成境界,成为青龙第一重实力,而所谓「阶」与「重」的差别,并不是字面上的意义所能取代的了,因为这两者之间的些微差距,就足以在数招甚至在一招之内便分出胜负。
而以常人一辈子的修为来说,能达到青龙三重以上的实力者,在江湖上已算是屈指可数了,那些人都是隐藏于正道或者邪派大派别的高手之列,从来不轻易出面,更遑论这世上还有能超越青龙三重功力以上,那功力可能可成为名列三大高手之列。
而以女子修炼的功法来说,女子因本身隶属于阴柔体质,因其修练的气息无法与男体相同,因此女子修炼比男子还困难许多,但意义相同,女子初期的小成境界,展现的气息会以朱雀为主,而朱雀修为如果达到最高层次,到达大成之境,晋升为白虎第一重者,从白虎提升之后,最低微的一重实力都足以对付拥有第十阶朱雀实力或十阶玄武实力的数十人,像是花艳未传功之前的朱雀级别,却早已达到朱雀七阶,而寅诚此时,最少也是超越玄武五阶的实力。
一阵青花划过草皮,卷起一道曼妙无穷的身姿卓影,那身姿婀娜般的飘然于空中,于空中,那女子的绣花鞋踩在树枝上,毫无半点声息,她从空中俯瞰着远方,同时亦低头注意起底下的男人,看着那男人,女子的神色掠过一层薄霜,但其妙的是,那脸颊同时带起一片红霞,虽然只是短暂片刻,但那突显的神韵却是迷人如斯,说是倾城一方亦不为过。
约略半刻时辰,飕飕!数声人影划过草丛,偌大的月色透过一道蒙胧的诡异气氛,寅诚将来者一道道看的清楚,一下子,草丛另一端皆是蒙面之人,其中五人无动声色,列队于中央,而三名蒙面人皆将眼光放大搜索。
正中,一名神色冷冽的蒙面人,将手轻轻一挥,示意那三人停止,三人拱手而退,列入队伍最后方,如此有领导能力的指挥系统,若不是大门派之人,就是训练有素隐藏于黑夜的杀手世家,从这点来看,寅诚已不敢太过轻敌。
于夜色中,花艳于树梢的另一头看的相当清楚,这八人的确是当日闯入花艳谷的淫欲之徒,但其中有一名带头的却没跟上,那人是他们的领导头子,这点倒是让花艳有了些提防之心。
神色冷冽的蒙面人双手负后,深沉而平淡的语气道:「井水不犯河水,兄弟若想插手管这事情,那就莫怪我也无情了。」
寅诚看着远方的八人,那些人显然没有师门派来的人,虽然都可算是江湖中的好手,但是一旦不是自己人,寅诚心里倒是松了几分。
寅诚从草丛攥出来,好声笑道:「好一各井水不犯河水,八名大男人追着女人到处跑,难道你们就是好人,我看你们莫不是贪恋佳人美色,不就是想掳人劫持吧。」寅诚这些话中意思却道中其中几人的心思想法,他们这些人当中,的确有些是想逼奸为先,再进而套出女子口中的秘密,这些人听了寅诚的话语,修持极差,一下子就出头去了。
冷冽的蒙面人也不阻拦,刚好让自己的属下试试这儿的轻重。
窜出头的三名蒙面人皆为玄武三阶,他们这一拔身,便从腰际中祭出配剑,三人围着寅诚,各自按兵不动,不动声色之中,寅诚知道他们训练有素,如使兵器,那实力更会加添不少,因此他依然站定不动,一派轻松,正所谓,兵者,诡道也,对付敌动才是己动之时。
三名蒙面人各自为阵,在毫无迹象之下,三道玄五三阶剑气蓄势而发,剑气如螺旋,在空中悬浮划过,寅诚神色一笑,俊美的眉间划过一股杀意,一道掌气,直奔向其中一名蒙面人。
「厄~啊…!」那名中掌的蒙面人,死之前,眼神睁大猛大,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事实,甚至不敢看向自己身上的伤痕,因为自己除了头顶之外,那腹中像是被活生生涛了一刀似的,猛烈的一掌击来,自己的身上像是被解剖的活猪。
其中两名三阶蒙面人,也睁大了眼睛看着,看着自己的同伴缓缓倒下,那开肠剖肚变成死尸的恶心模样。
这四象掌法,实是融合了林霸海的刀法与其桐山派的深妙掌法,而这四象步伐,乃是寅诚于进入师门之后,参造武当门下的两仪步伐,将其吸收领悟,转化为更多样化的四象步伐,其用心程度,在此可知。
两名蒙面人见同伴死的甚为凄惨,吸入一口寒气,对看了一眼,打出眼神暗号,在敌方近处使出空隙大的剑气,的确是不智之举,两人这下直接以快速的剑花变化使出,曼妙的剑招此起彼落,两人此下彼上,无穷无尽,在其中一人剑招落尽之时,其中一人又掩护同伴替补而上,这两者配合的实是天衣无缝,饶是旁人看了也知道这步伐的确难以寸进,根本只能守,无法攻。
但是寅诚一跃从旁跨了几步,这些剑招他哪里看在眼内,笑道:「既然你们觉淂剑气空隙大,那我使出这招如何。」
「飕!飕!」寅诚右掌不快不慢,轻轻推出,一道肉眼无法看清楚的绿光祭出,那一道掌气如一丝微弱剑气,看来毫不起眼,起初这两名蒙面人为之震惊,但是在看出寅诚打出这像一条线的掌丝,两人心中大悦,说穿了,眼前这人也太过于托大,对付两名拥有十年以上功力,同时也是玄武三阶的强者,这人他竟然使出这细丝般的掌芒。
但是下一刻,那两人再也笑不出来了,寅诚挥手改变手势,轻描淡写般,将绿芒由左而右划过,毫无条理的,那绿芒就从那两人额头划过,两名蒙面人在肉眼可以看见的地方,头顶刚好切半,不差分毫的掠过头上,他们死状更惨,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花艳此时在树上看见了这一切,再心里也略有触发,她虽然高兴仇敌被杀,但她天生怜悯心重,看见了敌人死状凄惨,自己一时亦不知道该如何。
同时间,其中三名四阶玄武,和剩下的一名三阶玄武蒙面人,神色都大大变了起来,而在正中那名神色冷冽的蒙面人,则将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敌人的实力或许不在自己之下,若是为了捉拿一名女子为毁了自己的前途,这可是大大的不划算。
考虑当下,带头的蒙面人冷淡道:「兄弟可否留下姓名住家,待来日讨教武艺。」
寅诚笑了:「不瞒你,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没父没母的,若你想抄家,那你可是找错人了。」
带头的蒙面人嘴角冷冷一哼,连那包裹着的布巾都为之颤动,他双眼恶狠狠的看了寅诚,手一挥,在毫无声息之下,那伙蒙面人如雾气一般,逃散开去,连那去向也不尽相同,一下子便没了踪迹,对这一切,寅诚自己也感到这些人的背后一定大有来头,纵然不是专业杀手,背后的领导最少也是一名不亚于自己师门,也就是桐山掌门,萧长风的可怕人物。
一阵香风从后方拂过,淡雅迷人的香气,让闻者都略有有感,寅诚知道后面的人是谁,但他不作声。
「公子,为何…要帮小女子。」花艳淡淡道出,同时看着寅诚那壮阔的背,他脱下外袍的背后,如今只剩一件单薄的棉布服。
娇如花,艳如仙,一话带过留有让人动容的音韵,这句话由花艳的樱唇道出,却是让寅诚内心都撤底的醒了,从刚才,他就知道后面有人看着自己,他也知道这女子一定生自己的气,因为一件男人的大袍披戴在女子赤裸的娇体之上,这如何能让一名女子可以真的接受。
虽然淫贼对女人不会有所疼惜,但是寅诚对花艳的感觉不同。
多年前,能和心仪的女子谈话,这是寅诚从来没想过的,如今事隔十年却能实现,人事皆非,这女子已是身为寡妇,其中的过程让他心里充满着喜悦,但同时感到悲伤。
寅诚未回头,只是抬起头来淡淡几句道:「花姑娘,在下有辱于你再先,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