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赵涵雪相对坐着,我望着她,她低着头发呆。这是我第一次能够如此肆
无忌惮的将目光停留在她精致的脸上。即使已经与她在同一个公司中共事两年,
我依然忍不住要赞叹天底下竟会有这般无暇的美人,若生在古时,只怕又会是一
个倾国倾城的祸水娇颜。所幸有个对她倍加宠溺的当老总的爹能护得她安稳,免
去了无数浪荡子的烦扰。如此一来,她便成了公司中束之高阁的美玉,众人够不
着,也就只是远远的仰慕,做做春梦罢了。
但此时,她就端坐在我面前,天仙似的人儿。我不禁要感谢这场莫名其妙的
事故,以及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领路人。
从我们恢复意识起,我们就处在这个四四方方的房间中。四周、天花板、地
板都是坚硬的材质并涂得漆黑,其中也找不见丝毫缝隙,就像一个立方体的密封
盒子。
但又不知道哪里透进来的光,将房间照的通明,映出里面纯白的陈设,一张
床,一方桌子,围着四把椅子,以及一个四方的马桶。甚至比监狱中还要简单,
而且所有的东西都与地面连接,仿佛天成,即便是床上的被枕也都与床铺连成一
体,严丝合缝。我们各自上上下下检查了许久,终于确定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密
室,至少我们时下还寻不出脱身的办法。
我们只能各自在桌子旁坐下休息,之后赵涵雪便一直低头,我也就能静静的
看着她。至始至终我们都未能有一句交谈,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连自己的
想法在这时也显得无关紧要。
第二节 交换
赵涵雪最终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抬起头来迎上我的目光。
「你就一点也不着急么?或者这一切就是你的计划?」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
琴瑟,清灵乐耳,即使是在发怒。
但我其实并不在意究竟为何落到这个境地,生活中公司里也是浑浑噩噩,在
这里与在别处没有多少的区别。
何况是与一个任何人都不能止住心动的仙子一起。
「我想我并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也没有办法解决现下的问题,你觉得呢?」
赵涵雪应该也不会认为我会无聊到自导自演这样的一出戏。
「难道就在这里坐以待毙么?」
我不得不收了收心思,对她报以微笑。「如果你仔细观察过这个房间,就能
发现这个房间中的一些东西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所知范围。比如这光,比如这房间
的材质。」
赵涵雪微颦双眉:「那又怎么样。」
「这样说来,对于将我们囚禁在这里的人我们现在还一无所知,他们是什么
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单单是因为你,就显得太费周章了。所以我们现在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活下去,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直到我们找到脱身的办
法,或者等到外面的人的营救。」
赵涵雪听后思考了许久,长叹一口气:「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我笑着说:「我们想活下去,吃喝拉撒睡必不可少啊,这里至少有床,有马
桶,有桌子,唯一缺的就是食物了。」
赵涵雪环顾四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
见她一幅扭捏的样子,叫我哭笑不得。眼下能不能活下去还犹未知,竟然已
经开始为隐私的事情害羞起来。不知是她的神经大条,还是多年的公主生活太安
逸了。可是转念一想,囚禁我们的人既然在房间中安排了生活物品,想必也不会
让我们这么容易死掉,而我们也没有选择,能做的只有等待。
但是赵涵雪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只听她惊叫:「你看,桌子上有字!」
我于是顺着她的所指的地方看去啊,就看见雪白的桌子中央果然写有两个小
字。但是字太小,我只得趴到桌子上凑近了看。黑色的小字像是手写上去的,笔
锋清晰,分别是冠服两个标准的楷体。
「我想这应该就是提示了。」我抬起头道。
「什么提示?」赵涵雪显的比我还急迫。
「嗯……」我想了想道,「既然是写在桌子上,兴许和食物有关,但冠服两
字就有好多解释了。」
我看了看聚精会神的赵涵雪接着说:「冠服啊,自然是戴帽子,穿衣服,当
然也可以指的是帽子和衣服,还有大约从商周起,冠服也代表着礼仪和文明的象
征。」
「但是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需要试一试。」说完我就自顾着跳上桌子,站稳之后就开始在桌子上走
起圈来,一边走一边观察。但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我自能自嘲的笑笑,「看来
没有那么简单。」
然后我跳下桌子,又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叠理整齐啊,摆在桌子正
中。等了片刻之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只见我的外套突然间像是融解了一般
迅速的化成一滩,然后逐渐的渗入到雪白的桌面里面,不消一会,我的衣服就被
桌子吃的干干净净。而此时的赵涵雪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完全违反我们世
界观的景象让我们越发为自己的处境发愁。我对自己被人营救的事情几乎已经不
报幻想了。
但起码我们不必为食物的事情担心了。至少在我们脱光之前——因为桌子上
不知何时已经摆着一顿丰盛的午餐,三菜一汤,精致小点,足够我们两人填饱肚
子。这些都是我的西服外套换来的。
赵涵雪开始时还坚决的不去碰这些食物啊,又或者是不想接受这样的交换条
件。即使她故意不去想即将遇到的困境,却难免的要去担心。用衣物作为生存的
交换条件,虽然并不清楚安排这个规则的人是什么目的,却也可以想见不论如何
发展,也都是她不愿意面对的。但现实不是耍耍性子就会改变的。终究她还是在
我的劝导以及饥饿的侵袭下妥协。
我便坐在一旁一面看着她吃饭,一面想着之后的打算。赵涵雪即使是饿极,
吃饭也是慢悠悠,十分讲究,显现出优秀的涵养。我也乐得看她慢慢的将食物送
进丰润的双唇中,然后轻抿着小嘴细细的嚼碎咽下。樱红的嘴瓣,就如诱人的果
实,散发出惹人的香气,我不由的看的痴了。
赵涵雪虽然吃的很慢,却吃的很干净,似乎是想到了往后的日子,不肯放弃
一点食物。待她将饭菜吃完,房间里的光线已经变的昏黄。看看表,是晚上10
点多了。
我打趣道:「看来以后我们都要过着吃完睡,睡醒吃的猪一样的日子了。」
但我的话显然没有分散赵涵雪的注意力,她警惕道:「只有一张床,怎么办
啊?」
我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挤一挤……」
「介意……」可惜赵涵雪一点也不喜欢我的玩笑。
我无奈道:「那我只能睡地板了。」
赵涵雪低头抱歉道:「不好意思了。」
「不碍事,床太软,我也睡不惯。」
所幸房间中很温暖,始终保持着和人的温度。我依着床躺下,与赵涵雪互相
说了晚安便各自睡去。
第三节 赤裸
之后的日子,每到腹中饥饿难耐时,我便自觉的脱去一件衣物,去换来一桌
食物。吃完了便坐着休息,不时的聊上几句。当然不可避免的有三急的时候,那
时另一人就背着身坐着,餐桌与马桶各在房间两头,而且方便时,周围就自动开
启通风,这样一来,这羞人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问题。在此之外的其余时间,我
们都用在琢磨这个房间上。但不论我们如何去研究,整个屋子每一寸每一厘都似
乎是全然一块,任何东西我们都没有办法去变动,即便是床上柔弱舒适的被枕,
材质也极其坚韧,单单靠我们身上的工具,没有办法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这便
不消说屋内的其他陈设了。而且除了桌子上两个字外,我们也未再发现屋子里的
任何一处提示,房间主人的意图,尚且无从猜测。这样一来,脱身的希望越发渺
茫。
近二十天过去,对于房间里的秘密,我们没有任何新发现。唯一不同的是,
我已经换去身上大部分的衣服,只留下贴身的内衣,几乎已经衣不蔽体。这也意
味着,赵涵雪也不得不开始更多的分担我们两人的维生,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个
艰难的抉择。即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我也无法强迫她这样做,我理智控制自
己的不去幻想赵涵雪白皙肌肤,欲语还羞的摸样,用手遮着玉体躲避我的目光。
因为当饿意袭来,这一切都随之烟消云散。而且我想事情或许还没有那么糟。
虽然我认为好死不如赖活着,但对于赵涵雪来说,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露出
身体,是她怎么也不敢想象的。可是三天没有进食的我,真的很饿了。强烈的空
虚感让我觉得空前的疲惫,习惯了衣足饭饱的生活,让我感觉我已经失去了年少
时的斗志。我没有力气去争辩,我只想吃一顿饱饭。
我的双手抓起我最后一件内衣背心的下沿,看着发呆的赵涵雪道:「如果你
还没有想好,我想只能我吃点亏,牺牲一下色相了。」
我的话打断了赵涵雪的沉思,她惊慌的摇着手道:「不不,我想……」她的
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声音已经弱不可闻:「……还是用我的吧。」
她娇羞的样子,惹人的神态几乎要与我之前的脑子里的意淫的景象重合到一
起,如真似幻,强烈的刺激着我的大脑,让我的身体竟然不能自制的产生窘态。
我暗骂了一声色鬼,连忙坐下,好让桌子能挡住我的身体,避免出丑。又一面装
出坐等饭菜的摸样道:「那麻烦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转过头去。」
赵涵雪嗔道:「不必了,就算不让你看,你也会偷看。」说完便转过身去。
赵涵雪此时也只外穿一件轻薄的雪白衬衫上衣,下身着一条宽松的深蓝色牛
仔裤,赤着洁白的玉脚,映着墨黑的地板,显得分外无暇。不消一会她就解开衬
衫的纽扣,衬衫慢慢的从她的身体蜕下。轻柔的布料滑过她的肌肤,露出圆润的
香肩,几缕青丝跳脱衬领的规束,翩翩而下,顺着粉嫩的颈,散落在凝脂般的背
部。纤长的粉臂没有一丝赘肉,仿佛精美的艺术品。在房间的光线下泛着莹莹的
亮。衬衫脱下,里面是一件粉红的吊带背心,帖着身体,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整
个躯体顿时散发出勃勃青春的气息。令人遐想。这里已经时女孩平日里外人不可
侵犯的圣洁之地,竟让我这样放肆的欣赏,我不禁有些飘飘然。
在我遐想之时,赵涵雪已经转过身来,手中的衬衫已经整理整齐贴在胸口。
赵涵雪近到桌前,不舍的将衬衫轻轻的摆在桌子正中间。但桌子却不顾及这些,
衣服一与接触,立刻如水般化开,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桌的食
物。
房间的主人似乎早已经猜透了人的心思,现代社会下无忧无虑的我们在第一
次享用过衣物换来了美食之后,便已经很难抗拒饥饿的侵扰。我虽然这样想着,
但手底嘴中却已经塞满了食物,就连教养极好的赵涵雪,此时也有些失了淑女的
风范,大口的吃将起来。不一多时,满桌的丰盛便全落入我俩的胃中。
自从这之后,赵涵雪似乎是丢下了一些思想包袱,变的活泼了许多,对我也
不如开始那样保持着明显的戒备。毕竟也是20出头的小姑娘,受不了太严肃的
氛围。即使是这样的困境,也遮掩不了她的天真。
可惜该来的总会来,到了第三十天,我们几乎已经落得山穷水尽,而房间依
然没有向我们透漏他的秘密,但我们从头到脚,却都只剩下堪堪遮体的亵衣。特
别是赵涵雪解去了束胸后的显露出的傲人胸脯,被文胸紧紧勒住,呼之欲出的两
团丰盈被压得无路可退,在胸口挤出深深的长沟,让人倍感窒息。
每每我自觉不自觉的被那两只雪白的玉兔引去了目光时,身体与精神就要同
时受到严酷的摧残。也难怪赵涵雪拥有这样的资本却要时刻遮掩着。不论哪个男
人遇见这般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可人儿,都会春心难抑的。
但与这窘境相比,我们却又将面临初来时所遇到的问题,饥饿。虽然我们都
还余留下最后的一道防线,但即使是暂时的解决了今天的问题,却同样无法避免
不久之后的我们将要饿死的命运。
今夜临睡前的晚安,却更像是各自的道别。虽然我本能的意识到这个房间的
生存游戏不会仅仅止于如此,但接下来的游戏规则,恐怕是我与赵涵雪都无法接
受的。我靠着床边,房间中光线昏暗,我半睁着眼,脑子里胡乱的想着,默默的
等待困意。朦胧中,我似乎感觉封闭的天空忽然打开了窗,世界空旷而明亮,人
们自由而疯狂。
第二天清晨,我和赵涵雪各自在浑浑中醒来。我们都惊奇的发现我们仿佛置
身于一个黑白的世界。原来的诡异的黑墙如今全都变的如琉璃般透明。可以清清
楚楚的透过墙,看见外面。可以发现,我们处在一个广阔的空间里,天空是纯粹
的白色,看不见尽头,地面是深邃的黑色,望不到边际。在视线所及范围之内,
规则的分布着一个又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有的像水晶一样剔透,有的和地面一
样漆黑。这些分明是一间间囚困的的屋子,就像我们一样。
最近的几个房间距离我们也不过四五十米,可以清楚的看见房间里都各自住
着一对男女,男女们都赤裸的交叠在一起,摆着各种的姿势互相苟合。女子们都
芳华年少,面容姣好。不论在哪里想必都是男人们众星捧月般的珍宝,被众人爱
怜。
但此时却毫无羞耻的在无数人的目光下淫荡的扭动身体啊,在男人的胯下承
欢。房间中色欲迷乱,似一幅幅淫靡的春宫图,冲击着人的心神。面对这样的景
象,即使是我六腑空空,体虚神乏的身体,也不禁的血脉贲张起来。而赵涵雪则
早就惊的将头埋入枕窝,默不吭声。
我想这就是房间的主人设计的下一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