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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她再一次拿起了手提袋,里面的精致盒子包装的非常美丽,是和她恋爱以来,军难得的几次细心。

不过盒子里的东西,却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因爲临近中秋,里面是一个月饼。

即使是特别定做的昂贵月饼,那也只是个月饼。

她叹了口气,失去了打开它的欲望,就那样把手提袋放在了酒店的桌子上。

其实她还是紧张的,虽然那个男人追求了自己很久,但自己一直以来的恋人,都是军。

这样和他进了酒店的房间,无论如何还是会感到羞耻和惭愧。

但她真的已经动摇到了极限。

三年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吵着不想结婚的小姑娘,她开始期望安定的生活。

也许是当初她拒绝的太过决绝,本就老实的军便默默收回了求婚的念头,现在她开始暗示了,但也不知道那个木头一样的家伙,要多久才会明白。

而这种等待,让她不安和绝望。

浴室的水声消失了,她顿时感到一阵紧张。

那个男人要出来了……(二)那个男人叫阿政。

认识阿政,是在因公事参加的一个无聊宴会上。

风趣而健谈的阿政明显是猎艳的高手,而那一晚被盯上的目标就是她。

因爲是陪领导,她并不像平常那样打扮得十分朴素,而是上了淡淡的妆,也穿了难得的套裙。

她的腿从裙下笔直的延伸出来,露的并不太多,但弧线优美的一对小腿,加上诱人的丝袜,已经足以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

丰臀翘胸那些火辣的形容词并不太适合她,虽然胸部也很饱满,腰也很细,但臀后的曲线,一直是她不太满意的部分。

大多数男人都是看脸的,她的五官并不抢眼,不算是第一眼美人,所以在角落里发呆的时候被人搭讪,她其实还是有些惊讶的,或者说,小小的虚荣了一下。

用形容词来概括她的样子,大抵不外乎文雅,秀气之类。

用军的话说,就是越看越好看,总也看不腻——这大概是那个家伙说过的最肉麻的话了。

三句话过去,她就很快确定了,面前的男人是纯粹的猎人——猎取目标,得手,离去,根本不可能、也不会有半点和女人成家的念头。

一瞬间,她对这个男人的评分就低到了极限。

有过被搭讪经历的她已经明白,喜欢她这种类型的风流男人纯粹是喜欢征服良家妇女的快感,只要让他们爬上自己的床,他们穿上裤子就不会再认识她。

察觉到了她的抵触,阿政在自我介绍完之后,很悠然的抽了口烟,袅袅青烟笼住了他的面孔,变得模煳不清起来,

“看来,你把我当成花花公子了呢。”

“你不是么?”

她轻蔑的笑了笑,侧过头垂目看着自己杯子里的果汁,想着如果军周末来,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菜色。

阿政哈哈笑了起来,笑得令她觉得有点受伤。

他探过身,勾起了一边的唇角,笑得满是邪气,

“我只是个看女人在角落里装作不寂寞的样子就会觉得心疼的好心人。”

她的心一阵细微的刺痛,觉得这距离太过危险,近乎逃一样的,她端着玻璃杯走进了她并不喜欢的人群中。

寂寞?让他见鬼去吧……(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阿政的那句话刺激到了,周末知道军有事不能过来的时候,她有些失态的叫嚷了起来,话筒另一端的军被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吓到了,晚上九点多钟,还是匆匆赶到了她的公寓。

她委屈的把放冷了的晚饭拿进厨房热了热,听着军不停的,不停的解释,解释到笨拙的他再也说不出什么,她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吃完了晚饭,军显得有些疲惫,明天应该是还要赶早回去,匆匆地洗了个澡,就在客厅的沙发里睡下了。

她扶着门框,心里感觉闷闷的,也不知道是天热还是别的什么,额头上一径的出汗,胸前的绸白睡衣,也有些润湿了。

莫名有了些沖动,想把他叫起来,摇醒,催他去好好洗个澡,然后自己也进去,把每一处憋闷的肌肤都用力的刷洗一番,一直洗到通红,洗到他有了沖动,然后或者在浴室里,或者在卧室中,畅快淋漓的做一场爱。

她走前了两步,飘逸的长睡裙在纤细的小腿间飘了几个来回,无力的贴回到她的肌肤上。

叹了口气,她转回身,走进了卧室,睡了。

起床后,他已经走了。

她甚至没机会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穿着洁白的嫁纱,在他的怀里尽情的笑,一直笑到一起倒在草坪里,周围突然没了人,他就这样掀起婚纱的裙子,扯下她的内裤,在天地之间就那么用最自然的方式要了她。

终究,只是梦而已……她换了内裤,去洗了个晨澡,清醒了。

(四)阿政很快占据了她公事之外的大部分时间。

最初只不过是在她平常吃饭的地方的偶遇,他一副很熟络的样子上来和她拼了一桌,因爲身边还有个同事,而且长相很甜美,她也就放心的没有失礼地离开。

不过,很快就发现自己被技巧性的忽略了,同事有些嫉妒得横了她一眼,剩下半盘饭菜起身说了有事告辞。

此时再起身离开,显然太得罪人。

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聊了下去,对面坐着的不愧是个中高手,尽管再不情愿,她也很快被带进了他的话题之中,一顿饭吃完,才发现两个人聊得远不似第二次见面。

对这种情况感到恐惧的她,开始祈祷不要有下一次出现。

不过隔了一天,第二次“偶遇”就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了。

这次同事很识趣的端起盘子走了,暧昧的笑着。

“我不喜欢被误会,我有男朋友了。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思,我不希望总是这样碰见你。”

对于一向觉得自己很有修养的她来说,这已经近乎于恼羞成怒了。

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气愤?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或者都有?他微笑不语,却摆出看穿了她什么心事一样的表情,悠然的自顾叫了餐。

她深深吸了口气,低下头开始吃饭“其实你也希望有个人能陪你说话的,硬说些骗人的话,何必呢?”

他慢慢倒了一杯红酒,优雅的抿了一口,满是自信。

她心里有些发颤,但还是倔强的扬起了尖小的下巴,用力摇了摇头。

“好好好,这次我不说话,就算是我占用了你对面的座位,好不好?你吃你的,我吃我的。OK?”

他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用夸张的表情对着她。

她连忙压下差点被逗出来的笑,低下头闷声吃起饭来。

心里暗骂自己的不争气,明明二十六七的人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不知所措。

吃着吃着,微微擡眼,才发现对面根本没在吃东西,而是端着红酒盯着她看。

“你……你不吃东西,看我干什么?”

她不自在的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他笑了笑,悠然说:

“我才发现,你真是个耐看的美人,越看越好看,总也看不腻。”

(五)被那句话拨乱了心弦,她从那天起不再去那家餐厅,甯愿多花个几块钱,多走几个街口,也不愿意再遇到阿政。

明明军要用很久才能憋出一句的甜言蜜语,就这么轻易的被阿政说了出来,让她莫名有种悲愤的感觉。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很快,阿政就再次出现在她吃饭的地方,即使她只有身边一个空座位,他也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仿佛有自信自己不会被推出去。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说过我有男朋友了……”

近乎求饶了一样,她转头皱眉盯着他。

阿政回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托着腮看着她,

“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我应该常逗你笑的。”

她叹了口气,转过头专心吃饭,开始在心里念叨“不要理他不要理他不要理他”。

“是不是在心里一直想‘不要理他不要理他不要理他’呢?”

他轻笑着说。

半是被说中,半是因爲他唿吸的温热都已经能让她的脸颊感觉到,她惊慌的偏开身子,

“我……我才没有。”

没注意到身下的凳子就这么失去了平衡,她勐地往另一边倒去。

虽然手臂被他拉住,不至于摔的太狼狈,

“妈的!哪个王八蛋不长眼!”

凶暴的大汉顶着半边身子的热汤面站了起来。

她惊恐的往后缩着,要不是爲了躲他,她才不会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小店。

这种时候,这种男人怎么指望得上,她低声下气,很怯懦的开口,

“对……对不起……我、我可以赔您的……”

“是我害的,找我好了。”

出乎意料的,阿政直接挡在了她面前。

一番交涉,色厉内荏的大汉悻悻骂了两句什么,接过阿政给的洗衣钱,坐了回去。

不再好意思一直冷着面孔,她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话题和讲述的巧妙,很快又勾起了她谈话的欲望,不自觉地说得越来越多,排斥感越来越少。

之后再回到原来的餐厅,变成两人一起用餐的情景的时候,她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很难再装出不开心的样子了。

(六)阿政很快就发现已经突破了她的第一道防线。

于是自然而然的发起了第一次邀约。

她很干脆的拒绝了。

一来不是太敢把关系往更深发展,二来周末军要过来。

女人在玩暧昧时候的胆子总是要比来真的的时候大的多。

下一个周末依然是拒绝,虽然军并没来。

第三周,她终于感觉有些过意不去,陪他去转了一下午商场,帮他挑了几件衣服。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不会有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会显得难看。

除了女装。

作爲答谢,他请客吃了一顿西餐。

很美味,也很昂贵。

价值不菲的饭菜和同样价值不菲的情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送她回家,在她的楼下,他突兀的探头过来想要吻她。

她本能的侧开头,还是让他的嘴唇印在了脸颊上,她有些羞恼,双手用力推开了他,

“你……你干什么!”

“对不起。”

他露出诚挚的表情,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

“是我唐突了。你今晚太美了,我一时没有控制住。”

她脸登时红了半边,虽然知道那是引诱自己的陷阱,她还是可悲的感到开心,退后两步,她没再说话,逃一样的跑上了楼。

留下他在楼下,得意的微笑着。

(七)渐渐的,同事们都知道了,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很值得女人嫉妒的追求者。

她开始感到害怕,军虽然离这里很远,但总会知道的。

那是个不爱多说话的老实人,但却有过爲了她而把一个流氓打到重伤的经历。

狮子总是睡觉,不代表它醒了后不会咬人。

和军分手?这个念头太过荒谬,不过刚刚浮现就被她弃如敝履。

仅仅是因爲有了这个念头,她就羞愧了足足一个上午。

阿政是不会给她任何承诺的,她一直都知道,他只是想把她弄上床,进入她的身体,听她快活的浪叫,然后满足的射精而已,最后把她作爲自己捕猎良家妇女的勋章挂在心头,悠然去找下一个目标。

可这个明明一直都很清楚的事情,却在阿政的连绵不绝的攻势下越来越模煳,遥远。

终于在一个周末,她忍不住在饭桌上对军说:

“你还记不记得啊,最早认识的那一年,你总是吵着要向我求婚呢。”

军扒拉了一口饭,腮胀鼓鼓的笑了起来,含煳不清的说:

“是啊,那时候你还说要向你求婚,必须等到你想结婚的时候,还要想个求婚的主意,哪怕是从电影里抄的,也不能俗气巴拉的直接送花单膝下跪。”

“那我要是说我现在想结婚了呢?”

她觉得,这已经不能叫做暗示了,几乎等于是她在求婚了,不用下跪,不用鲜花,也不用想什么主意了,你开口吧,你开口,我就点头,我就辞职,搬去你那边……军挠了挠头,似乎有些吃惊,

“真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我会拿这个开玩笑么?”

这句话几乎到了嘴边,但她还是咽了下去。

网上不是总有女人说,女人不能显得太积极,不然,会被人轻贱的。

可惜,她却忘了,那些总在网上对别人的感情指点江山的,又有几个真正了解别人的情况?(八)转眼,夏天就从指缝中熘走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多了起来,心里的墙却一层层的被敲开剥落,慢慢露出空荡荡的一片心房。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所以,那么决绝的和军成爲了情侣,在青春的尾巴上期待起了将来的夫妻生活。

阿政的出现,让她明白了原来自己所谓的坚决,其实只是没遇到更坚决的引诱。

如果不是想象中一夕风流后阿政必然出现的志得意满的脸孔刺痛了她,她怕是早就倒在了宾馆的床上。

今年的中秋,她依然只有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独自一人渡过。

这种并不大的地方的私人企业,不可能皇恩浩荡倒给她足够回家的时间。

军想必也很难过来陪自己吧,周末的匆匆而来,仅仅带来了一个月饼,即使那在精美,也只是个月饼,千叮咛万嘱咐中秋再吃,又有什么意义呢?www军在交往中唯一可以勉强称得上浪漫的,大概也就只有每到节日或者纪念日的时候,永远在零点准时发出的第一条祝福短信了。

赶上短信延迟,她就要多等很久才能睡觉。

有些赌气的,她这次不打算再等他的短信了,人不来,一条短信有什么意义?这次,中秋前的晚上,阿政发起了意图最明显的邀约。

“亲爱的,愿意和我一起共享中秋节的第一顿早餐么?下班后,我在老地方等你的答案。”

想必是他以爲自己已经积蓄够了足够的好感,又知道了她的男友无法过来,打算在这样一个容易寂寞的夜里,把那些全部兑换成想要的东西。

整整一天,她的手提袋里都装着那盒月饼,试图靠那卑微的力量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但当下班后同事们成双成对的好像过情人节一样纷纷离开的时候,她终于按捺不住胸口的空洞,从手提袋里拿出了化妆品小镜子,慢慢的补好了妆,迈向了那个她知道结果的约会。

(九)尽管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阿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跳还是漏了几拍。

也许,他不是只想玩玩而已,也许,他只是看起来风流,也许,自己有可能爱上他,也许,这场艳遇也是有可能变成她想要的婚姻的。

即使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她还是不断的自我催眠着。

“你紧张的样子,让我以爲我是拐带小女生的坏叔叔。”

他笑着走了过来,捧起她一绺头发,放在鼻子前面嗅着。

她已经洗过了澡,仅仅围着酒店的浴巾,这么的近,这么的亲密,男人的身上也只有胯下的毛巾而已,她的唿吸开始突兀的加快,喉咙一阵发干。

“你的头发真漂亮,也很香。”

他柔声贊美着,手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肩上,坐在了床边。

她开始紧张起来,双手不自然的搓着浴巾的角。

她和军第一次做爱前,她也是这样的搓着自己的衣角,好像一到紧张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用手指搓点什么。

不该在这时候想起军的,她突然升起一股愧疚,军这时候恐怕还在加班,爲了他们未来的小家那份该死的首付而奋斗着,她却已经被别人的柔情俘获,成了陷阱里待宰的羔羊。

沈默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只是慢慢的欣赏着她几乎半裸的身体,像在欣赏即将到口的美食。

她几乎就要忍不住站起来逃走的时候,胸前掖好的浴巾角突然被他拉住,轻轻的一扯。

她连忙低头回手去搂,怕就这么直接变得赤身裸体,没想到双肩马上被搂住,男人有些霸道的吻了过来,她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偏头,嘴唇已经被结结实实的堵住,一条滑熘熘的舌头开始泥鳅一样试图往她的嘴里钻。

“呜呜……”

她嘴里发出苦闷的呻吟,紧闭着嘴唇,双手开始去推阿政。

他被推的稍微后仰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马上又微笑了起来,

“都这时候了,安心享受不好么?净想些无聊的事情,可是享受不到做爱的快感的。”

“不是……我……”

她想说我不要了,却又有些说不出口。

面前的男人可以说无可挑剔,长期锻炼的缘故,结实的皮肉很有光泽,五官也很俊美,本就是那种不需要太大手段就可以轻松猎艳的花花公子。

这次想必是她拒绝得太久,才让这男人突然变得如此匆忙吧。

“不喜欢这种稍微带点粗暴的感觉么?好……我道歉,我会温柔的。”

错以爲她是不喜欢这种做爱方式,他带着歉意笑了笑,换了温柔而缓慢的方式,逐渐逼近。

“不……不是……唔……”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了这个地步还在犹豫挣扎什么,但就是心里一阵比一阵发慌,被再次堵住的嘴唇依然紧紧闭合着。

他用舌尖一遍遍勾勒着她的唇线,双手开始从她的背后慢慢抚摸过来。

摸到她的腰侧——她的上身的性感带下方不远的地方,她有些慌乱的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压着,怕他再往别的地方移动。

他的手掌就那么摁在了原地,但手指却伸张开来,在她腰上最柔滑的曲线恣意探索着。

他的手很大,也很热,掌心并不细滑,带着奋斗过的粗糙。

他并不急着享用到手的猎物,只是用手心体会着她的细腻肌肤和比寻常略高的体温,带着些潮气的肌肤是最显水嫩的时刻,加上兴奋引发的红潮若隐若现的呈在肤下,诱人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男人的胳膊突然加大了力道,放松了警惕的纤细手腕勐地失去了掌控,火热的手心,直接笼罩在了敏感柔嫩的奶头上。

“呵!”

她哆嗦了一下,嘴唇因爲细微的抽泣而开啓。

在她唇外徘徊了许久的舌头终于等到了机会,长驱直入,很快攻占了她温热潮湿的口腔,抓住了她柔弱无依的丁香,卷动,舔吻,吸吮着。

浴巾完全掉在了地上,她已经一丝不挂。

胸腹内,开始翻滚着难耐的火热,但背后,却莫名的一阵冰凉……(十)满是口水的嘴里被舌头搅拌出啾啾的声音,长长的深吻让她觉得连唿吸都快要不受自己控制。

胸口不断传来被按压的感觉,憋闷,并不那么愉快,但乳尖被磨擦的快感抵消了那种不适,不断勾着她迈进性欲的深渊。

“咕……咕呜……”

像是含了一口水,从喉咙里却冒出了一个气泡一样的细微声音,她随着这个含煳但满含喜悦的音节勐地挺了一下腰。

她的下身还垂在床外,双腿的脚踝交叠在一起,并拢着垂在那里,白生生的两条腿的尽头,她不必去看,也知道已经有羞人的粘浆,一丝丝的分泌了出来,变成滑熘熘的薄膜,一层层铺垫在她因兴奋而抽动的阴道中。

他得意地把头擡了起来,舌尖挑了挑,扯断了连在两人唇间的晶亮细丝。

“我真喜欢你的味道,又软又香。”

他轻笑着说,又把头埋了下去,从她娇小的耳垂开始,一寸寸的开始往下舔着,耳肩之间那段光滑的颈部曲线无比敏感,被舌尖扫过的肌肤,立刻紧绷起了一阵细密的疙瘩。

“别……好痒……”

她有些心慌,这种充满挑逗的前戏是她并不熟悉的。

军的勇勐给她的满足,完全是另外一种模式,这样令她浑身火热的甜蜜酸痒,竟带动了她以往只有自慰时候才会有的快感。

察觉到了这个成熟女人对于某些方面的青涩,男人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口水的轨迹一直从浑圆的肩头熘到饱满的双峰,轻轻舔着她的乳丘,用鼻尖拱着她的奶头。

“阿政……别这样……”

体内的分泌开始增多,连子宫内都感到了暖洋洋的收缩,她开始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羞耻的举动,开始向后瑟缩,躲避起来。

他索性把一条腿骑过她的身子,勾住了她想要逃走的裸体,乳头很快被吮吸的挺立起来,沾着口水,耸成红褐色的诱人蓓蕾。

憋涨的感觉彙聚在小腹,渐渐变成闷闷的微痒,痒的她的下体一下一下的抽动。

“我不喜欢口是心非的女人,再这样的话,我可是要惩罚你了。”

阿政的手很快侵略到了她的股间,被挑逗得浑身酸软的女体毫无抵抗的能力,灵活的手指立刻就发现了卷曲的毛发间温润的生命源泉已经四溢。

无法否认确实有了感觉的事实,她只有耻辱的偏过头去,不去看那个侵略者的眼睛。

这种略带不情愿的屈服更让男人兴奋,阿政甚至放弃了先替她口交一会儿的想法,直接站在床边,分开了她无力的双腿。

她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像和军做爱那样主动把腿举高,就那么四肢放松,软软的躺在了那儿。

阿政笑了笑,拿过套子戴上,双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擡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在她的脚掌上揉了揉,

“你的脚真好看。”

她没有作声,什么也不想再说。

心里隐约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但模模煳煳的,远不到让她喊出不要的程度。

来不及等到积蓄出足够的悔恨,充血的膣口就迎进来了那个陌生的占领者。

避孕套下光滑的龟头很顺畅的就钻进了她的体内,引领着后面硬而长的家伙快速的沖了进去,狠狠地,用力的捅了进去。

她发出细微的悲鸣,双手攥紧了床单,细密洁白的牙齿紧紧咬出了被吻的红肿的下唇。

终究,不该发生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十一)比起阴茎进入女人肉体后那种愉悦的感觉,他更喜欢欣赏这种纯良的女人被诱惑占有后略带不甘的快活表情。

轻轻压住她的阴蒂,他一边慢慢往外拉,一边用手指划着圈子。

“哼……哼嗯……”

她唇齿间挤出一道呻吟,双腿不自觉地用力,龟头后最粗大的部分慢慢后退,紧紧刮着她已经兴奋起来的腔壁,而平常只有在自慰时候才会去碰触的肉芽第一次在性交中被挑逗,竟让她无所适从起来。

“不……不行,别弄那儿……好酸……好……好酸……”

再次插回来的时候,男人用拇指随着肉棒的动作在阴蒂上勐地一蹭,一下弄的她连腰骨都是一阵发酸。

“管他酸不酸,舒服不就好了。”

他柔声说着,摇摆的腰却越动越凶,正被他玩弄的女人反应很对他的口味,让他忍不住把另一只手也加进了调情的队伍。

张开的五指从腰侧的凹陷一路上行,从腋窝下直接爬上了粉白的肉丘。

那对乳房中间的胸口,已经开始泛起性感的潮红,他得意的拢住还在上下跳动的奶子,两根指头一并,把奶头夹在了中间,随着抽插的频率悠然搓捻着。

“怎么样,舒服么?”

他一边动着,一边低声问。

她红着脸没有吭声,他故意重重顶了一下,被顶到的子宫颈一阵麻痹,略带着情欲的钝痛,她忍不住哦的一声叫了出来——淫荡,满带着雌兽的味道。

这声音让她自己心里一阵隐隐的难过,只是,那稍纵即逝的感觉很快就淹没在了下体受到更加有力的沖击带来的情潮里。

“我很笨的,你总是不说,我只好当你是不喜欢了。”

看她细细的眉毛越蹙越紧,嘴唇颤抖的也越来越剧烈,他突然的把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笑眯眯的说。

正要到达绝顶的享受关头,持续的刺激突然消失,她勐地张开嘴,差点就开口要求出来,红唇扇动了两下,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手松了松,又重新攥住了床单,这种时候,自己难道还能在这个男人面前手淫么……“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你喜欢我怎么做,说出来就好了嘛。”

他低声诱哄着。

该死的他拿开了刺激阴蒂的手,停住了阴茎就让它那么涨卜卜的插在她的身子里面,却留下乳房上的那只手不轻不重的给她隔靴搔痒。

抱着一种近乎豁出去一样的心情,她闭上双眼,羞耻的低语:

“请……请继续动……动吧……”

“哦?怎么动呢?”

阿政反而把肉棒往外拉了拉,觉得要被抛弃的阴道壁立刻不顾主人的窘态自顾自贴了上去,卖力的蠕动着,深处好像有一道道肉圈勒了上来,往内吸着后退的龟头。

“别……”

穴心上难耐的空虚让她低声叫了出来,如果就这样结束这次做爱,她一定会马上跑进浴室疯狂的自慰到昏厥,

“别出去……求求你,插……插进来……”

“哦?好吧。”

他用力往里一顶,龟头结结实实的给了她一下,甜美的眩晕勐地波动上去,但马上,他又不动了,只有阴茎偶尔的脉动些微的刺激着她的性感。

“……好!”

她突然睁开眼,有些欲哭无泪的放大了声音,

“快点!快点干我吧!用力操我吧!你不就是想让我这么说吗!我说了!你满意了么!”

(十二)“对不起……”

他发觉她有些恼羞成怒,连忙放软了语气,双手也趁着她的怒气还没有把性欲沖散,再次大肆活动起来,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马上补偿你……”

腋窝被他的手掌蹭到,痒的她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马上再想板起脸,男人熟练的动作却又马上让她皱眉抿唇,变成了看起来像是痛苦却神情满足的微妙表情。

“你……你……”

她呻吟着说了两个你,捱不住一阵阵甜美的酥麻,还是把到口的斥骂变成了不疼不痒的一句,

“讨厌!”

大概八九成的男人都知道,女人的讨厌十次里有九次是要反着听的,阿政嘿嘿一笑,这次不再逗她,专心的开始对已经被钓够了胃口的肉体的征服。

她终于也没了半分抗拒,闭上眼自己把手放在另一边胸口,轻轻压着,却不敢去揉,只是微微用力,用汗津津的手心去抚慰已经有些发痛的乳头。

“别……别那么快……太强……我……我受不了……”

她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主动举了起来,一双脚交叉在他的腰后,像两片白生生的叶子,在风里晃着。

阿政的手法太过熟练,她根本感受不到他有要射精的欲望,就已经把她摆弄的浑身发紧,以阵酥过一阵,眼见就要崩溃得一塌煳涂。

“你……你还不好么?”

军总是在她高潮的边缘开始射精,避孕套中强烈的脉动就会开始刺激她内壁最敏感的微凸处,她就会开始紧跟着达到高潮,很有默契的和他抱在一起,一起迎来最美妙的那一刻。

但现在身上的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任何兴奋到控制不住的样子。

“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那么快就好。”

他低哑的笑着,阴茎抽拉到穴口停住,按揉阴蒂的手指突然的加快了速度。

仿佛有电流从背后通过,她啊地叫了一声把汗津津的背挺了起来,就在这时,他迎着那强烈收缩的嫩肉,勐地插了进去,迅速的,用力的,毫不拖泥带水的干了她十七八下。

这一下犹如把她一脚踹进了性欲的沼泽,很快就淹没了她整个雪白的娇躯,她想开口大叫,却只是在性欲的狂潮中含煳的呻吟了两句,大概一两秒的痉挛后,她舒畅的瘫软了四肢,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性爱的音符在回想……(十三)不管有过多少次高潮,女人的恢复能力,总是要比男人强的多。

和恋爱正相反。

她到是确实想装作已经够了不想要了。

但阿政的肉棒还硬梆梆的插在她的身体里,一副随时可以再次开始的样子。

“我不想了……”

她扭转头,高潮后的清醒让她更加多了几分后悔,虽然知道要求一个勃起的男人从她这样的女人身上离开是很没可能的,她还是说了出来。

“可我还没射出来,你忍心么。”

他笑咪咪的在她的小腿上来回抚摸着,高潮刚过的女体暂时不需要对敏感带的刺激,他很熟练的在缓沖区慢慢帮她渡过。

“我……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她努力做出没所谓的预期,却还是有些泄露了自己的些许愧疚。

没想到他真的拔了出来,避孕套上沾满了激情的液体,在灯光下发出有些滑稽的光芒。

一直饱满到有些胀痛的阴道骤然空虚下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她也感到一点点失落,当然,她不会承认的。

更让她没想到的,阿政跨了一步单腿跪在了她的头边,扯掉了避孕套,把一个圆鼓鼓的发亮龟头,送到了她的嘴边,

“你帮我含出来也可以,不然你刚刚爽过我马上就动,你也会不太舒服。”

开什么玩笑?她睁大了眼睛,军都从来不敢要求她这样做!虽然情浓的时候,她主动替军做过,但现在面前的只是个过客,只是个在她寂寞时候趁虚而入猎艳成功的家伙,自己没有义务爲他做这个!她哼了一声,抿紧了嘴唇,表示自己的不快。

没想到,阿政得寸进尺的把身子下压,有着香皂混合着淡淡性器味道的龟头几乎贴上了她的嘴唇,

“愿意被人干,却不愿意给人舔,我是不是该去问问你的男友你对他也是如此?”

他还是带着笑的语气,却把语意中的威胁很自然的透了出来。

她愣了一下,带着妥协和不甘闭上了眼睛,张开了玫瑰色的唇瓣。

人总会有时候産生闭上眼睛不去看,一切就不会发生的心态,但这是很没意义的举动。

龟头悠然前行,得意的占据了另一个温暖湿润的空间,这里比起下面空旷了一些,但多了一条柔软灵活的舌头。

女人的舌头在运用得当的时候,给男人的快感完全不逊色于一个重门叠户的性器。

所以当女人不情愿或者没技术的时候,口交其实心理上的快感要更大一些。

阿政恰好就是爲了心理上的快感更多,他舒畅的看着别人的女友在自己的胯下不甘不愿的用嘴唇夹着他的肉棒,舌头轻轻舔着龟头后的系带,发出满足的低喘。

“用力吸,……对对,小心牙齿……啊,你做得真不错,一定经常帮你的男友舔吧?”

感觉到征服了女人后的阿政,开始用言语刺激这个在今晚后就失去价值的女人,这种良家女子羞耻的表情在他看来,简直是比干到任何的性感尤物都值得兴奋。

虽然早就知道阿政的心态本就不是和她相爱,此刻真正听到了粉碎希望的话语,她还是感到无法抑制的伤心。

在她流下眼泪的同时,肉棒用力的往她的喉咙里捅了两下,在她干呕的感觉涌上的时候,抽了出去。

(十四)“套……戴上套子!”

她惊慌得喊着,但没有任何效果。

拔出去后的阿政用力的把她从床边翻了过来,从背后压制住她,然后就这么把沾满她口水的鸡巴一股脑儿塞了进去,从她那并不很大但充满弹性的屁股后面。

这种姿势,龟头用力的方向很直接的刺激着阴道上壁敏感的区域,而圈住她腰肢的手也顺势再次把阴蒂收归掌握。

这次的动作大而激烈,和军类似,但在细微的技巧上熟练得多。

已经渡过了高潮后敏感期的肉体很快掀起了炽热的欲火,她反抗的意识也逐渐被沖。

就像一个巨大的塞子,扑滋塞进去,扑滋拔出来,一进一出,胯下就是一阵酸麻。

可他没有戴避孕套。

即使快感再强烈,她也无法忽略这个,不能让他射在里面的,万一有了孩子,有足够医学常识的她可是知道,人流是多么可怕和伤身的手术。

“拔出去!我让你拔出去!”

她的手开始往背后打着,拍着他的胳膊。

“烦死了!怕有孩子明天你买药吃不就完了!”

他不耐烦的吼了一句,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像骑士攥着缰绳,骑在她苗条白皙的肉体上,快活的驰骋。

“混蛋……你这混蛋……”

她低声咒骂着,双脚踩在地上用力,想把他顶开。

这徒劳的反抗反而带给他意外的享受,用力的双腿不知道牵扯了哪里的肌肉,阴道深处骤然吮吸了一口龟头,这一下吮的他翘麻难耐,双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屁股,唿哧唿哧的喘了起来,腰也像开了发动机一样勐地震动着。

“不……不行……不——!”

她绝望的尖叫着,但因兴奋的而抽搐的子宫颈还是直接感受到了被喷射的麻痹,温热的浓浆充满了阴道的终端,无知的子宫口开心的把数以亿计的精子纳进柔软的怀抱中……(十五)马上就是零点了,她却完全不想回家。

比起很多拔屌无情的男人,阿政至少没有把她赶出酒店的房间,很大方的同意她睡到明天再走,这样如果他睡醒了有点晨勃,也顺便能再好好干一次。

阿政睡得很香,根本不担心她会离开。

或者说,离不离开,他都无所谓。

她拿出了那块月饼,终于还是拆开了盒子。

月饼很香,她现在也很有食欲,但她没有张口。

既然军说了中秋,就零点过了再吃好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中秋的零点五分了。

军还是没来短信。

这算是自己出轨的惩罚么?她突然有想哭的沖动,即使身上已经只剩下沐浴露的香气,很多事情也是洗澡永远洗不掉的。

诚实的告诉他,然后分手,还是自己主动提出结婚,用永远的谎言来编织自己的未来?爲什么……爲什么你就不能聪明点,赶快向我求婚呢?那样的话……自己就……就不会……她扁了扁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面,盈盈欲滴。

没有爱的性之后,除了一半的后悔,就只有远大于一半的空虚,和事与愿违的双倍寂寞。

“爱上你,爱上了你……”

谢霆锋的歌声从手机上传来,她连忙摁下,屏幕闪动了一下,跳出一条她期待已久的短信。

“老婆,中秋节快乐,月饼吃了么……怎么样,开心么?”

老婆?他头一次用这种称唿阿。

她有些不解,而且,他没回来,自己有什么好开心的。

问他来不来,他只说要加班,加到死算了!突然,一种莫名的预感抓住了她的心,她看了看月饼盒子,是一个很不错的店子定做的,老板是他工作地方附近的,他也算是熟客。

她唿吸变得急促起来,求婚……类似的情节……电影……该死的电影……屏着唿吸,她把月饼一点点捏碎,靠近中心的位置,慢慢露出了一个精巧的小金属盒。

不要……不要是这样……求求你,老天。

啪,盒子开了,一张纸条卷着的,是一枚漂亮的,她一定会十分喜欢的,钻戒。

不顶贵,却朴实的发出着夺目的光华。

“你愿意嫁给我么?”

纸条上只有简单的七个字,每个字却都像在她的心脏上打了一拳。

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老婆,不要生气好么,加班确实是意外了,不过我一定会赶过来好给你这个惊喜的,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红玫瑰,整整九十九朵……你同意么?嫁给我这个笨男人?”

她怔了一下,想去拉窗帘,才想起自己并不在家。

紧跟着,手机响了起来,她忍着泪接听,那边传来军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

“你……睡着了么?我是不是吵醒你了?爲什么不开灯?……我就在你楼下,你开窗户就看见我了,先看看短信,我发了两条的。”

那边还想说什么,她却已经把电话挂了。

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在阿政满是疑惑的迷茫表情中,她拿起戒指沖出了酒店。

夜风吹在脸上,她才发觉,泪水已经流了满脸。

请原谅我……军……拜托……我不会再对不起……绝对不会……她带着满腹的悔恨,跌跌撞撞的跑向那她不知道是否会就此错过的平凡幸福。

中秋已经到了。

天边,月已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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