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人物」
于惠珊:缉毒英雄,缉毒队长,运输毒品犯; 周玉敏:于惠珊的辩护律师; 张志豪:缉毒英雄,于惠珊的丈夫; 张父、张母:张志豪的父母; 小小:张志豪和于惠珊的女儿; 蔡惠玉:女毒枭; 辛凤英:女毒枭; 吴芳芳:女毒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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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镜头一」
低机位拍的一级深棕色的木制楼梯的特写,慢慢上摇到整个楼梯,楼梯全高有五米多。
(于惠珊的画外音:“表面看上去,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楼梯,但对于生活在狮岛第一模范监狱的犯人们来说,它却非同一般。因为狮岛所有被判了死刑的犯人都要从这座楼梯走向人生的终点。犯人们都很忌讳与死刑有关的词汇,所以便给这座楼梯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登天梯。”)
低沉的打击乐音效,弹出本片的片名——登天梯。
(画外音继续:“作为一个缉毒警察,我曾把数不清的毒贩送上法庭,也曾亲眼看着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从这里走向另一个世界。然而,今天要从这里走上登天之路的,却是我自己。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一个曾经为王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缉毒女英雄?还是一个令人憎恨的女毒品犯。)
「镜头二」
于惠珊仰头上看的面部特写,从裸露的肩膀可以判断出,她仿佛是赤裸的。
(画外音:“我这只有二十八年的短短一生,经历了太多的幸运,又经历了太多的不幸,也不知老天爷究竟为什么要把一切好的和不好的都加在我的身上?我生长在一个小康之家,是个独生女。爸爸是乐团指挥,妈妈是芭蕾舞演员,他们两个非常相爱,也把我当成他们的掌上明珠。”
「镜头三」
舞蹈教室里,一群孩子正在跟着老师练习芭蕾舞,童年的于惠珊赫然其中。
老师拍拍手道:“同学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周再见。”
于惠珊扑向站在门口的父母。
(于惠珊的画外音:“从四岁起,妈妈就让我接受芭蕾舞训练,不过我并不是非常喜欢跳舞,我对色彩和线条非常感兴趣,总是偷偷地学习绘画。”)
于惠珊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笔一划认真地画着。
(于惠珊的画外音:“在我中学毕业之后,我报考了狮岛大学的美术学院学习油画,尽管爸爸和妈妈很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好的舞蹈家,但他们最终还是接受了我自己的选择。谁能想到,老天竟然不佑好人,就在我到美术学院报道的当天,第一次不幸降临到了我的身上,那天,爸爸妈妈亲自开车送我到学校报道……”)
「镜头四」
于惠珊坐在学生公寓的床上,父母坐在对面,妈妈正在千叮咛,万嘱咐,爸爸笑着道:“老太婆,你不用再嘱咐了,女儿已经长大啦,自己能照顾自己。”
“是啊是啊,女儿长大啦。不用再操心啦。”妈妈说,她笑了笑,眼角流出两滴幸福的泪。
“好了,我们回去了,你要好好的,勤打电话,周末回家来看我们。”
“嗯,知道啦。”
「镜头五」
学生公寓楼下,父母坐在车里,于惠珊向他们挥着手,汽车缓缓驶离。
于惠珊目送父母远去,然后兴奋地跳起来。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跳着,跳着,兴奋极了,从没离开过父母的我感到一切都那么新鲜,我对新的生活充满着憧憬。可是,一个小时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镜头六」
“于惠珊,有人找你。”公寓管理员来到寝室。
“是谁呀?在哪儿?”于惠珊奇怪地问,然后跟着管理员走出屋来。
「镜头七」
公寓会客室,一男一女两名警官正坐在沙发上,管理员开了门,领着于惠珊进来。
“你是于惠珊吗?”女警官问道。
“是我,我作错什么了吗?”于惠珊诧异地问道。
“没有。请问,于德林同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的爸爸。”
“那么,徐丽珠呢?”
“是我的妈妈。”
“我,我不知道怎么同你说,就是在四十分钟前,在104 号高速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你的父母……”
“我爸爸妈妈怎么了?啊?怎么了?你说呀!”于惠珊一下子就傻了。
“他们……,遇难了。”
“不可能!你胡说!他们活着,他们活得好好的!请你们告诉我,他们都活着!”于惠珊歇斯底里地喊起来。
“对不起,我们很遗憾。我们知道这对你来说无法接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请你一定要节哀顺变。”女警官走过来说。
于惠珊一下子扑在女警官的怀里,大哭起来。
(2)
「镜头八」
墓地,于惠珊把一束鲜花放在父母的墓碑前,然后坐在墓前的石阶上,低声说着什么。
(于惠珊的画外音:“爸爸妈妈死了,我成了孤儿,就象一下子就跌入了无底的深渊。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关心我,用他们的一片爱心温暖着我,这才渐渐抚平了我心中的伤痛。我把对父母的爱全都转化成了动力,在学业上一直名列前茅,老师们都非常看重我。
“三年以后,幸运再一次降临在我的头上。那就是遇见了我后来的丈夫,警察局缉毒课的张志豪。
“那一天是我父母的周年纪念日,我到墓地去扫墓……
“我那天同爸爸妈妈说了很多话,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去了很久,等我坐上公交车赶回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从公交车站到学校,需要步行近两公里,由于已经很晚了,所以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镜头九」
中景追拍,于惠珊走在那条僻静的路上,路灯发出昏暗的光,四周静静的,只有风吹过路边小树林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近景,于惠珊走着,忽然停下脚步,仔细倾听,然后继续向前走。走出不远,她又停下来,听了一阵,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又走,反复几次,她仿佛感到了危险的临近,开始加快脚步,并很快变成了奔跑。
正面特写,于惠珊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睛里泛出恐惧的光。
近景镜头,前景中是于惠珊的背影,离她前方不远处站着两个男子,正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于惠珊慢慢向后倒退着,对面的人则步步逼近。
“站住!我要喊人了。”于惠珊威胁道。
忽然,近景中闪出一条身影,迎住正在后退的于惠珊。
正面特写,一个男青年从背后搂住了于惠珊的头,同时也捂住了她的嘴,于惠珊的眼睛露出无限的惊恐,鼻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推成近景,捂住于惠珊嘴的男青年另一只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搂住了她的胸,拦路的两个男子走上去,每人抓住她一条乱踢的腿,三个人合力把拚命挣扎的她抬起来,向小树林的深处走去,裙子下现出了浅色小内裤。
“救命——呜——呜——……”树林中传来于惠珊的一声呼救,接着那声音便又被什么捂住了。
同一条路上,由中景迅速拉成张志豪的面部特写,他突然停住脚步,侧耳倾听着,然后向小树林中走去。
林中,一条长椅上,捂住于惠珊嘴的男青年坐在长椅上,仍然紧紧搂住她,她的两只手抓住男青年的手,拚命想掰开,但都无济于事。
于惠珊的双腿被向上拎着分开,裙子滑落到腰部,露出里面浅色的三角小裤衩,两个抓住她腿的男青年下流地抚摸着她的大腿内侧,一个男子一把拉开了她的衬衫,另一个则把手伸向她的内裤。
“别动,警察!”
突然一声大喝,三个男青年吃了一惊,放开于惠珊,转向镜头。于惠珊迅速地跳到地上,向镜头跑来:“警察先生,救命啊!”
张志豪半身特写,手中举着警徽,于惠珊跑过去躲在他的身后。
三个男青年的特写,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
忽然,其中一个国青年道:“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又没枪,跟我上。”说着,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中景,张志豪靠拳脚把攻近前来的男青年一一放倒。
于惠珊在旁边看得如痴如醉的面部特写。
中景,被打倒的三个人爬起来,相互看了一眼,一溜烟儿地跑了。
“警官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于惠珊紧紧抓着张志豪的手,惊魂未定。
“没什么,我是警察,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是我的责任!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么僻静的地方走?多危险哪?”
“我是外出有事忘了时间,回来晚了。”
“啊,以后小心点儿。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谢谢。”
「镜头十」
张志豪和于惠珊并肩走在路上,边走边聊。
(于惠珊的话外音:“在送我回去的路上,他告诉我,他是个刑警,画画是业余爱好,在学院的夜校进修,那天因为家里有点事,提前了一点儿下课,正巧救了我。我那时候就有一种感觉,是爸爸妈妈在天之灵安排他到我身边的。
“那天他把我送回宿舍,然后就内分手了,虽然我心里有一种一见如故的异样感觉,但并没有好意思说出来。大概过了有一个多月吧,我在一次素描课上又见到了他。那次是我去给他们进修班当模特。
“那天我刚一进教室,就立刻认出了他,而他也认出了我。”)
(3)
「镜头十一」
教室里,进修班的学生们都已经支好了画板,静静地坐着,一位老教授正在前面作介绍:“同学们,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画真实的人体,我们给大家安排的是学院里最好的一位模特,同时也是一位非常有前途的青年女画家,她的绘画作品参加过多次画展,现在咱们就欢迎于惠珊小姐。”
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于惠珊穿身穿一件睡袍出现在模特台前,她第一眼便看到了张志豪,两个人的眼睛同时瞄准了对方,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惠珊很有礼貌地向大家鞠了一躬:“初次相识,非常荣幸,希望今后还有机会合作。”大家再次回报以热烈的掌声。
“可以开始吗?”老教授向惠珊询问道。
“可以。”惠珊把身体转过去,背向众人,准备脱衣服,忽然又回过头来,不自觉地看了张志豪一眼,见他也在看着自己,脸上不由泛起一丝红晕,急忙转过头,慢慢地解开自己的衣服。
后侧位特写慢镜头,于惠珊的肩部,镜头随着睡袍的滑落向下摇,把她美妙的肩膀,坚挺的乳房,柔细的腰肢、丰美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以及一双玉足一点一点展示出来。
特写,学生们惊叹的目光。
特写,张志豪充满深情的眼睛。
「镜头十二」
场景同上镜。
全景,一张铺着红布的贵妃榻上,半侧半俯地倒卧着美丽的女裸体,浑圆的臀部吸引着人们的眼珠,姿态十分庸懒,而在红布的衬托下,女性洁白的肌肤显得极为性感。
学生们默默画着,老教授同一位女助教走过每一个学生的身后,不时进行着指导。
镜头切至于惠珊的正面,由全景拉到她的面部特写,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若有所思。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时候,我虽然背朝着志豪,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他,仿佛能听见他的心跳。
“下课后,我准备去后面换衣服,却不见了张志豪,这让我感到有些失落。”)
镜头切到教室的全景,于惠珊从榻上站起来,穿上睡袍,眼睛却不住地四地找寻,张志豪坐的地方已经空空如野。
(于惠珊的画外音:“第二天下午,我同几个同学到外面去吃饭,回到公寓门口,却意外地见到了他。”)
「镜头十三」
夜晚,公寓楼的全景,于惠珊从画面外走进来,忽然停住了脚步,镜头拉到面部特写,在她的脸上充满惊喜:“你,你怎么在这儿?昨天你怎么没上完课就走了?”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一时刻,我好一阵心跳。”)
张志豪的半身特写:“局里来电话,说有个案子,叫我出现场,所以我就先走了。”
“你到这儿是……来找人的吗?”
“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事吗?”
“昨天是我第一次画真实的人体,你真是太美了。这是我画的,我想把它送给你,可惜,昨天没能完成它。”张志豪从自己的画夹里拿出一幅素描画递给于惠珊。
于惠珊接过来,正是那天画人体时的作品,基本调子已经画完了,只是缺少最后的修饰,虽然笔触不免幼稚,不过仍能看出那人体的美妙。
“这是画的我吗?我有这么美吗?送给我的?”
“嗯。”
一个与于惠珊同行的女同学凑近前来,一把抢过那幅画来:“哟,画得真不错,你是哪个系的?怎么没见过你呀?”
“他是位警官,那天晚上救我就是他。”
“哎呀,英雄救美呀!”那女同学凑到耳边说:“他好帅哟,惠珊,你真有眼力。”
“去你的。”于惠珊嗔道,又转头对张志豪说:“你专程来跑一趟,就是给我送画吗?”
“是。噢不,我想请你吃饭。不知……”
“哎呀,我刚刚和几个朋友吃过了。”
“啊,是嘛。”张志豪有些失望。
“你,你一定是没吃饭就在这里等我,你还饿着吧?”
“没,没什么,没关系,我晚上经常不吃饭的。”
“那哪行?这样吧,我陪你去吃饭,我只要喝些饮料就行了。”
“是嘛,那太好了!”张志豪又高兴起来。
「镜头十四」
夜,花园小径,张志豪和于惠珊并肩走着。
“我,我不知道你作模特,更没想到第一次画人体就画的是你。你真是美极了。”张志豪说。
“真的吗?我有那么好看吗?”于惠珊不好意思地说。
“我说的是真的,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
“是,同学们都这么说。”
“那你呢?”
“我?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比你更美的女孩子了。”
“你真这么想?”于惠珊的眼中显出幸福的光芒。
“真的,你在我心里简直象女神一样。”
“太夸张了吧?”
“一点儿也不,我这个人想什么说什么,从不撒谎,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不,不知道……”于惠珊示福地笑着。
“你是怎么干上模特的?”
“那也是很偶然的事。有一次我们学院社团活动,我跳了一段芭蕾舞,活动结束后,有一位老师对我说:你这么好的身材,又有舞蹈基础,要是当模特,一定是顶级的,不知你愿不愿意试试?其实我从一开始学画画,就一直有一种为艺术而献身的冲动,听了那老师的话,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没想到去了一试,大家一致说好,后来我就作起了兼职的模特。”
“当模特的收入是不是很高?”
“那当然。不过我当时并不缺钱花,因为父母的积蓄不少,而且他们去世之后,保险公司赔了一大笔钱。我当模特,纯粹是为了艺术,把最美的东西展现在人们面前,那让我感到格外快乐。”
“你作了一个绝对正确的选择,这样好的条件,不展示出来真是可惜。”
“你这么想吗?”
“是!”
“要是你的女朋友作模特,你会同意吗?”
“当然,为什么不?”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在学校的花园小径上来来往往走了不知道有多少趟,我觉得,要是我们能一直这么走下去有多好。从那以后,我经常去他们的班上作模特,每次他都这样送我,他请我出去吃饭,又约我去公园,我们堕入了情网不能自拔。”)
(4)
「镜头十五」
(于惠珊的画外音:“他很有绘画天赋,不过,毕竟是业余画家,技法上还很幼稚,所以我就成了他免费的老师,指导他画画。父母去世以后,房子留给了我,那里非常清静,所以我们经常在那里约会,同时也在那里作画。
“作为业余画家,他没有条件请模特,自从认识了我,这个问题也解决了,因为我成了他的现成模特。不过,嗬嗬,作为交换,他也得给我当模特,他的身材棒极了。”)
多个分镜头,于惠珊的家里,张志豪正在画画,前景中是各种姿式的裸体的于惠珊。
另一镜头,于惠珊裹着一条浴巾站在张志豪身边,一手抓着胸前浴巾的角部,另一手拿着画笔在画板上涂抹,同时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于惠珊的画外音:“他不仅仅喜爱画画而已,而且同我一样,有一种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就是在我们结婚之后,我都还一直在学院当模特,甚至把他也拉去客串男模。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再后来,他就吻了我。想想那段时光,真让人难忘。
“我们的第一次发生在我毕业那天。在这之前,他的进修班早就结束了。
“那天我刚刚在学校参加完毕业典礼,因为成绩优异,学院决定聘我留校任教,再加上志豪刚刚破了一起毒品大案,受了奖励,真是三喜临门,我们两个都非常高兴,特地在我的家里庆祝。我们两个喝了一瓶葡萄酒,然后又唱又跳,……”)
「镜头十六」
于惠珊的家。
张志豪与于惠珊在客厅里跳完一曲,然后坐下喝茶。
“现在你是名符其实的于老师了。”志豪道。
“那当然,以后我再教你可就是有执照的了。”于惠珊非常得意。
“那咱们今天就上你正式执教的第一堂课吧?课程是油画人体,怎么样?”
“行!”
“那么,于老师,请。”
“不行,我刚刚跳舞跳了一身臭汗,得先洗个澡。”
“好吧,我等你。”
「镜头十七」
惠珊的卧室里,宁静典雅。
近景,前景是于惠珊侧卧在床上的背影,远处是志豪正在画画。
“好了,你看怎么样?”志豪道。
惠珊从床上下来,也没有披件衣服,便一丝不挂地径直走到志豪的身边。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当模特儿了,再加上喝了点儿酒,所以那天没有想到要拿一件衣服遮遮羞。”)
“嗯,不错,今天这一张画得实在很精彩,不过,这个地方应该这样一点儿就更好了。”惠珊拿起油画笔,在画布上随手涂抹着,洁白的肌肤靠在志豪的身边,臀部正好在她的头侧。
特写,惠珊美妙的臀部,在志豪的头边轻轻扭动着,志豪的眼睛被吸引了,定定地看着她的阴部,胸部开始大幅度地起伏。
两人的特写,惠珊发现志豪没有在听她指导,回头问道:“你在看什么?”
志豪忽然间不顾一切地把惠珊的双腿搂住,用嘴唇去吻她的髋部。
“哦不,你干什么?”惠珊想把他推开。
“我爱你!惠珊,我爱你!”志豪兴奋极了,强行把她转过来,把头埋进了她的小腹下面。
“不,不,不要,志豪,你冷静一点儿。”惠珊仍想推开他,但随即便不再反抗,而是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用力扬起头,张开嘴巴,眼睛里泛起迷离的光。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没有坚决地拒绝他,也许我早就渴望着有这一天,于是我被他熔化了,完全熔化了。)
特写,于惠珊背朝镜头的穿着拖鞋的双脚和张志豪穿皮鞋的脚。推中景,渐渐现出于惠珊修长的双腿,丰满的臀部和全身,张志豪紧紧搂着她的双腿,并用一双大手用力揉捏着她的臀部。
大床的低机位近景,于惠珊背朝镜头,被张志豪拥着搂到床边,然后放倒在床上,开始自己解衣服。
于惠珊的半身特写,迷离的双眼微睁着,嘴唇略张,坚挺的乳房大幅度地起伏着,显示着她内心的激动与不安。
张志豪的赤裸的背影出现在镜头中,伏在于惠珊的身上,用力亲吻着她的脸颊和耳朵,于惠珊更加兴奋,闭起秀目,发出快感的哼叫。
卧室全景,透过蚊帐,可以看见大床上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赤裸人体。
大床的正侧位俯拍,张志豪背向镜头,从后面搂着于惠珊,并把一只手从她的屁股后面伸进她的两腿间,于惠珊地轻叫着“哦,不要,不要,求你了。”用力夹紧双腿。
大床的正面全景,蚊帐的另一边,于惠珊被翻成仰躺的姿势,分开了两腿,然后张志豪跪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于惠珊的半身特写,她忽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身体一挺,轻轻发出一声“哦——!”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于惠珊的画外音:“他很棒!真的。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只知道他很棒,我需要他。那一刻真是难忘,每每想起来,都让人激动不已。”
床头与蚊帐的特写,蚊帐和床有节奏地颤动着,大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同时伴随着于惠珊轻轻的,快活的呻吟声。
于惠珊迷离的眼睛特写。
「镜头十七」
接上镜,于惠珊迷离的眼睛特写,大床吱吱的声音和于惠珊快活的哼叫。
推半身特写,于惠珊的身体有节奏地颤动着,乳房随着那动作上下抖动,美丽的裸体上泛着一丝汗光。那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于惠珊的嘴张开了,发出无法控制的“啊啊”的喊声。
张志豪忽然扑到了于惠珊的身上,紧紧压着她,她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发出高潮时的叫声。
张志豪仰躺在床上,于惠珊靠在他的肩头沉睡的半身特写,他们的身上合盖着一条毛巾被。
同一场景的侧面的低机位特写,借着从窗户上透入的街灯的光,只见于惠珊背朝镜头侧卧在志豪的身边,毛巾被只盖到腰部,圆滑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在逆光中显得格外美丽。镜头摇到墙上,那里挂着两个人的婚纱照。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们结婚了。他是个刑警,也是位缉毒英雄,破过很多大案,在毒犯面前,他是个无所畏惧的勇士,在家里,他是个好丈夫。他很细心,对我呵护倍至,在婚后的日子里,我都始终能感受到他的热情。他很棒,你们知道吗?每一次同他上床,我都被他弄得象腾云驾雾一样。他让我发疯,直到现在,只要想到他、说到他、甚至看到他用过的东西,我的都会不自觉地感到兴奋。对不起,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点儿淫荡,但他喜欢,我也喜欢,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两年后,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小小。小小满月那天,按照习俗,全家人都要庆祝,我,女儿,还有志豪的爸爸妈妈,准备好了一切,静静地等着他回来。”)
「镜头十八」
于惠珊家的客厅,桌子上摆满了酒菜,张志豪的父母坐在桌边,于惠珊抱着女儿,不住地说着:“小小乖,乖啊,一会儿爸爸回来,给你过节啊。”
“唉,志豪怎么还不回来?”志豪母亲等得有些着急。
“妈,您别急,志豪是个警察,难得准时到家,再等一会儿吧。”惠珊说。
“是啊,老太婆,着什么急啊?你儿子从前没结婚的时候,不是也回来得很晚吗?等等怕什么?”志豪爸爸说。
“我没着急。惠珊哪,要不要给志豪打个手机?”
“他关机了,我下午给他们局里打过电话,说是有行动,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了一个人在家。再等等吧。”
“好吧。”
时钟的特写,由七点变成八点,又变成八点一刻。
小小的特写,已经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门铃的特写,门铃清脆的“叮咚”声。
“是志豪,快去开门。”志豪妈说道。
全景,于惠珊把孩子放进摇篮,然后快步走到门前去开门。
拉到房门口的近景,门开处,进来五个警官,两男三女,两个男的分别是警察局长和缉毒队长。
惠珊惊异地同他们打招呼,给他们让坐,倒茶,心中却充满了不祥的欲感。
来人没有坐,而是面色沉重地站着,局长首先开了口:“对不起,我很遗憾,尽管这很难,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志豪在今天下午的行动中发生了意外。”
“他怎么样?”三个人一齐问道。
“他头部中了枪,当场牺牲了。”
志豪和母新和于惠珊听完,立刻便瘫倒下去,三位女警急忙过去把她们扶住。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一刻,我就象被雷电击中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我从警察局那儿了解到,他们破了一桩大宗交易的贩毒案,准备趁对方进行交易的时候实施抓捕,全队都去了。志豪也去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没想到……”)
(5)
「镜头十九」
山上的一处三岔路口,周围都是树林。
四辆轿车分别从两个方向开到路口,停在旁边的一块平地上,双方各从车上下来四个人,相对走近,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打开自己一方的手提箱,验货验钞后,两边的主持人几乎同时说了一句:“成交”,然后相互握手,由手下交换了箱子。
忽然,警笛声大作,从不同方向有大批警车向这里汇集。
“不好,警察,快跑!”毒贩们慌忙钻进各自的汽车,冲上公路,四散而走。
其中三辆汽车半路上就被赶到的警车拦住,另一辆则强行撞开道路的护拦,顺着山坡冲入树林,向山下冲去。
张志豪此时正驾车和搭挡一起向山上赶,一见此情景,把车调了一个头,也追进了树林。
两辆车冲到山脚下,冲上公路,继续向前狂奔,志豪的搭挡则用对讲机同指挥中心进行联络。
毒贩的车突然拐上一条小路,冲向一大片棚户区,张志豪在后面紧紧追赶。
棚户区内,毒贩的车冲到街心刹住,三名罪犯跳下车,分别跑向三条不同的街道。
警车也赶到了,志豪同搭挡下了车,志豪去追那个拿着密码箱的毒贩,而搭挡则去追另一个。
小巷追击的镜头,毒贩在前面跑,志豪在后面追。
毒贩拔出手枪,向志豪开枪,志豪闪身屋角,掏枪瞄准,却没有开枪,因为街上不时出现居民,他只得边追边向着居民们喊:“危险!趴下!快趴下!”
但还是有居民中了罪犯的枪受伤。
追到一个街口,志豪见这里没有行人,正要瞄准开枪,那毒贩突然间抓住一个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女子。
那女子二十四、五岁,很漂亮,细高个儿,身穿西式裙装,肉色丝袜和高跟凉鞋,手提坤皮,打扮得很时尚,象哪个公司的女秘书。毒贩左手锁着脖子把她搂在身前,右手用枪指着她的脑袋威胁道:“站住,不然我就开枪了。”
志豪一见,急忙停住脚步,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道:“你放开她,别乱来啊。”
“你把枪扔在地上,放我走,快一点儿。”
“好。枪在这儿。看好,我放下了。”志豪蹲下来,把自己的手枪放在地上,然后向前一推。
“你退后,退后。”
志豪于是向后退到来时的巷口里,毒贩见志豪离他自己的枪远了,把人质一放,转身又跑。
志豪抢前两步,伸手拾起自己的枪,想开枪时,那女人却在中间,只好放弃,继续追赶。
正面全景,前景中是飞跑的毒贩,中景是志豪追过了那女人,又跑了几步,然后举枪瞄准。远景中,那女人从手袋里掏出一只小手枪,也瞄准了志豪。
两只枪几乎同时打响,毒贩被打中了腿,立刻倒地,志豪头部中弹,扑倒在地。
女人看了志豪一眼,跑向那毒贩。
毒贩的特写镜头,他向女人伸出手来:“老板,救我。”
低机位近景,女人对准毒贩的头开了一枪,那毒贩一挺便死去,女人拾起地上的密码箱,迅速跑过这条街道,上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飞快地逃走了。
远处传来警车的警笛声。
「镜头二十」
警察局,在志豪的灵堂里,于惠珊接过了志豪的警服和警徽,还有一枚金色的勋章,那是志豪用生命换来的荣誉。
于惠珊手捧志豪的遗物,对着台下说:“志豪去了,他的事业不会因此而终结,我申请中入警队,和志豪一样,当一名缉毒警。”
台下一片掌声。
训练场上,于惠珊同其他女学员一起摸爬滚打,枪法出众,教官们一致点着头。
「镜头二十一」
家里,于惠珊穿着警服的照片同张志豪的照片并排摆在桌子上。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真的当上了缉毒警,来到了志豪工作过的地方。我的工作很努力,也很勇敢,在我的手里,破获了多起大案,也受到了表彰,成了一位女缉毒英雄,还当上了缉毒队的队长。”
于惠珊同其他警员一起持枪冲入酒吧、歌厅、海滩、旧仓库,把一个个正在交易的毒贩抓住。
礼堂里,局长把一枚金色的奖章挂在惠珊的胸前。
一组于惠珊的警衔不断变换的特写镜头。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破获的第一个案子,便是抓住了杀害志豪的女毒贩。我查了当年的档案,也询问了有关人员,据当时办案的警官讲,这个贩毒团伙的女老板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其中一个就是被她亲手打死灭口的毒贩,而另一个也在那天的抓捕中被击毙了,除了志豪牺牲那天一个在附近的居民见过她一面外,再没有什么线索。
“志豪活着的时候,经常用他自己的绘画特长给罪犯画像,虽然现在已经有了专门的软件,但控制一些细微的变化,特别是对人的气质的描述,电脑却没有人强,所以一个会画画的人是非常有用的。我加入了警队后,正好用上了我的专业特长,于是我带着用电脑绘制的电脑人像,再次访问了那位见过罪犯的居民,根据他的描述又进行了修改,然后复制了发给其他警员,这一来,竟然很快就确定了目标。她叫辛凤英,那年才二十四岁,谁能想到,这个女老板公开的身份,竟然是一个腰缠万贯的船商的女继承人。真不知道,她有那么多的产业,为什么还要贩毒?”)
于惠珊四处访问知情者的镜头。
于惠珊与同事们在贩毒现场与辛凤英狭路相逢的镜头。
辛凤英与于惠珊相对而立,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枪。
辛凤英的面部特写:“这么说,那个被我打死的警察是你的老公?你想替他报仇,那要看你的本事怎么样。”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冷冷一笑:“试试看吧。”
中景,两个人持枪的手都放在下面。突然,两个人同时抬起手来。
辛凤英的特写,枪声一响,辛凤英手中的枪被打飞了。
于惠珊走到辛凤英的面前,用枪指着她:“转过身去,趴在地上,手背后。”
辛凤英面色冷峻道:“你赢了。”然后顺从地转身趴在地上,把手背过来,放在自己的屁股上,于惠珊用手铐把她铐住,然后抓住胳膊把她拉起来,拖着她向站在警车边的同事们走去。
“你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等着上绞架吧!”于惠珊说道。
(6)
「镜头二十二」
登天梯下层的执行人员控制室,女法官、女检查官、一名女警官司、一名女律师、一名女法医、两名法医助手和两名女法警站在那里,于惠珊站在她们的身后。
对面的电视墙上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显示着在上层绞刑室里待刑的辛凤英的镜头。
(于惠珊的画外音:“作为受害者的家属,我依法在现场观摹了对辛凤英的绞刑。表面上她很亡命,其实心里是很怕死的,大多数毒枭都是这样,在绞刑架前,他们丑态百出。”)
由辛凤英惊恐的眼睛特写的电视画面化入上层实景,并推至近景。辛凤英赤裸着,两手背在背后,显然是反绑着,在她的腰间横拴着一根细电线,电线的前面挂着一块巴掌大的塑封纸牌,正挡在阴部,上面也是她的名字。
四名女法警围着她站着,背后的一个正拿着一副眼罩准备给辛凤英戴上。
突然,辛凤英歇斯底里地尖声叫喊起来,两边的女法警立刻过去把她紧紧抓住。辛凤英哭叫着,拚命挣扎,女法警们只得把她强行按倒在地上,然后用白色的尼龙系带把她的膝部和踝部各扎了一道,辛凤英便只能象虫子一样在地上乱扭。此时可以看出,电线在她身后分枝出来,向下延伸进她的臀部中间,她的双手也是用白色尼龙系带捆扎的,而且尼龙带上还用细绳挂着另一块手掌大的塑封标牌。
辛凤英仍然在挣扎,并且不住的痛哭,嘴里绝望地哀求着:“饶了我吧,我以后不敢了。”
女法警把辛凤英拖着坐起来,把眼罩给她戴上,然后把她拖向屋子中间的翻板,翻板上空,高悬着一条绞索。
辛凤英站在活动翻板上,女法警把绞索给她套上,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了。
下层控制室里,翻板的特写镜头,一股无色的液体从翻板的缝隙里流了下来。
(于惠珊的画外音:“行刑的时候,如果不能立即死亡,则由于痛苦而导致的腹部痉挛,失禁是很常见的,特别是女犯的尿道很短,即使是立即死亡,由于尿道括约肌变得松驰,也几乎百分之百地失禁。而象辛凤英这样,还没有执行便已经失禁,则完全是由于极度恐惧造成的,足见这个曾经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其实多么怕死。”)
辛凤英蜷缩在翻板上哭泣哀求的近景。
(于惠珊的画外音:“本来绞索是按犯人的体重故意留出一段自由长度,这样犯人下落的冲击力会拉断颈堆,使犯人瞬间死亡。但辛凤英由于极度恐惧而瘫倒,使得下落的距离缩短,这让她在受刑时纯粹是死于窒息,因此承受了极大的痛苦,这大概也算是报应吧。”)
下层控制室里,法官、检察官和警方代表几乎同时按下了表示同意行刑的绿色按钮。
一组快速闪过的镜头:翻板释放机关打开的特写,从上层拍摄的辛凤英从翻板中落下,从下层仰拍的辛凤英落下,从上层拍的绞索拉直。
辛凤英被吊在空中的近景,她的头距离天花板只有不足一米,高悬在半空。
一组交错出现的镜头:辛凤英的面部特写,她的脖子被绞索紧紧勒住,脸被憋成紫红色;以辛凤英为中心移动机位拍摄的身体近景,她扭动挣扎着,时快时慢;执行法官看着时钟的镜头,时间从十点整逐渐指向十点十五分。
执行法官要求加速犯人死亡的手势。
两名女法警走到辛凤英下方的特写,可以看见辛凤英漂亮的小腿在抽搐,女法警抱住辛凤英的腿,用力向下拉。
执行法官在着自己的手表。
表情复杂在一边观刑的于惠珊。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是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更没想到当一个人受绞刑时竟会如此痛苦。尽管她是我的仇人,但看着她在上面垂死挣扎,我的心里还是感到一种折磨,盼着这一切早一点儿结束,仿佛吊在上面的是我自己一样。当法医官终于宣布犯人死亡的那一刻,我和所有在场的人才松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我甚至怀疑我究竟应不应该加入警队。但不久后,当我看到一个因过量吸食毒品而死去的年轻姑娘的时候,我才终于告诉自己,我没有做错。”)
「镜头二十三」
由上镜化入。
全景,一堆乱草中,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穿着T 恤和长裤,蜷曲着俯卧在地上,脚上的鞋子落在很远的地方。女的穿着恤衫和短裙,仰面朝天躺着,四肢摊开,一腿弯一腿直,裙子已经由于挣扎而卷到了大腿根上,露着白色的三角裤,高跟凉鞋也落在很远的地方。
拉特写,被压倒的乱草,摇到女孩子的下身,白色的三角裤裆部已经湿透了,黄色的粪便从内裤两侧挤出来,粘在雪白的屁股上。继续摇至女孩儿的面部,年轻,美丽,但脸上却满是痛苦。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是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女学生,同她的男朋友一起死在公园的角落里。她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她本应该有一个美好的前途,却最终死在白色恶魔的手里,看着被她滚倒的荒草,你能想象她那时候的痛苦,那情景比起曾经看到的辛凤英的死状更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神经,这使我坚定了要作一个优秀的缉毒警的决心。”)
(继续画外音:“从那儿以后,我又参加了多次毒品大案的侦破,并且作为警方的执行代表,参加了对女毒犯们的绞刑执行。”)
又一组于惠珊同警员們抓捕毒犯的镜头。
一组快速闪过的镜头:于惠珊按下执行按扭;多个裸体女犯从翻板上落下;吊在半空的裸体女犯。
「镜头二十四」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因为破案有功,屡屡受奖,并很快晋升为缉毒队的队长。”)
于惠珊盛装站在队列前,由上司给佩奖章。
缉毒队的警员们对她投来敬佩的目光。
(继续画外音:“然而,就在我感到生活又变得一片光明的时候,噩运再一次降临在我的身上。”)
「镜头二十五」
于惠珊的办公室。
一位警员走进来,交给她一份案卷:“Madam ,我已经把报告整理好了,如果可以,我们准备移交检察院了。”
“好,你放这儿吧,干得不错。”
“谢谢。”
警员走出去,于惠珊打开案卷,正要仔细看,电话铃响了。
“您好,缉毒队。”
“是惠珊吗?”是张志豪母亲的声音。
“是我,妈妈。”
“惠珊啊,小小刚才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是吗?什么病?哪个医院?我这就去。”
「镜头二十六」
医院急诊科的楼道里,张志豪的父母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心神不宁,于惠珊则从抢救室的玻璃向里面看。
从于惠珊的视角看到的抢救室的情况,只见小小躺在床上,周围围着一群医生和护士。
楼道里,抢救室的门开了,走出几位医护人员,于惠珊焦急地问其中的主治医生:“大夫,我是张小小的母亲,她情况怎么样?”
“你是病人的家属?请跟我来。”
「镜头二十七」
医师办公室。
“你请坐。”医生让于惠珊坐下,自己也坐下,然后说:“我想同你谈谈病人的情况。她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暂没有什么问题。”
“哦,谢天谢地。”
“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她是慢性肾衰导致的尿毒症。”
“肾衰?对,对不起,你能再说一遍吗?怎么会?”
“对不起,哦——怎么称呼你?”
“于惠珊。”
“噢,于女士。作为医生,我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但遗憾,它确实发生了。这种病并不罕见,所以,我相信你也能明白。要想保住她的生命,从现在起,你必须每周两次为她作透析,要一直这样作下去,直到……,直到她能幸运的找到一个供体进行换肾手术。”
于惠珊没有再说话,只是楞楞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窗户的玻璃,医生则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一刻,我的血几乎凝固了,医生后来说了些什么,我其实一句都没有听到。我不信这是真的,小小才四岁呀,她的日子还长得很,这让她今后怎么生活呀?”)
(7)
「镜头二十八」
(继续画外音:“为了给小小治病,我花光了父母和志豪所有的保险赔款,还卖掉了父母留给我的房子,搬到了婆婆那里去住,我省吃俭用,只为了节省下每一分钱挽救小小的生命。小小是我同志豪的孩子,也是志豪留给我的唯一的财产,无论怎样,我都决不能放弃她!”)
一组镜头:于惠珊送孩子走进医院;于惠珊和小小从父母住的房子搬出来,小小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她们原来的家;于惠珊领着小小在比萨饼店门前停留了一瞬。终于还是走向便当店。
「镜头二十九」
(继续画外音:“自从我加入警队之后,就没再去美院作模特,现在,我不得不重新回到美院。所幸我的身材并没有因为生育而有多大改变,著名的摄影家何伟教授非常同情我的遭遇,重新聘用了我。我又重新穿起了过去的舞鞋,站在了摄影灯前。”)
摄影棚里。
于惠珊正在穿芭蕾舞鞋的脚部的特写,那双脚在空中作了几个交叉的动作,重新落在地上,推成近景,身披浴袍的于惠珊从折叠椅上站起来,对着穿衣镜摆了两个姿势,然后走出更衣间。
摄影棚的全景,摄影灯后,何教授正在给相机装胶片,两个年轻的女助手在帮他布置灯光,于惠珊走进灯光里。
何教授拿着相机来到拍摄区,和谒地问:“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好了。”于惠珊说着,解开浴袍。
摄影区的侧面近景,远处是端着相机的何教授,前景是背朝镜头的于惠珊,浴袍从她的肩头滑落,暴露出美妙的裸背和丰满的臀部。她把浴袍扔到摄影区外的架子上,然后走向灯光中间,作了一个拿腿的动作,相机传来一阵“嘁嘁咔咔”的连拍声。
“OK,很好。”教授说道。
于惠珊不停作着舞蹈动作,教授不断地拍着,并不时把拍完的机器随手递给女助手,又接过女助手递过的机器继续拍摄。
教授的工作室里,墙上帖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其中很多是以于惠珊为模特拍下的人体照。
何教授拿着一迭新拍下的照片让于惠珊看:“这是上周刚刚拍的,效果不错。”
“唉,不行了。四、五年没有拍了,站在灯光前面,简直有点儿手足无措。”
“没关系,恢复恢复就好了,别看这么多年了,你仍然是这里最有表现力的模特。”
“您夸奖了。教授,您看,您还有没有熟悉的人需要用模特的,给我介绍介绍,不过我白天得在局里上班,只能晚上出来。”
“好吧。”
深夜,于惠珊疲惫地走进婆婆的家,把一迭钱压在客厅的玻璃板下,然后捏手捏脚地走到女儿的房间,看着熟睡的小小,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早晨,于惠珊一脸倦容地走进客厅,见婆婆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歉意地说:“妈妈,对不起,我又起晚了,早饭应该我做的。”
“唉,别这么说,你为了给孩子治病,一人打两份工,太累了。你得多休息,别把身子熬垮了,以后做饭做家务这点小事儿,就让我来管吧。”
“是啊,你去忙正事要紧。”公公地说。
“哎。”于惠珊感激地说着,眼泪差一点儿掉下来。
警局院里,于惠珊把车停住,先对着小镜子看了看,补了一下妆,这才走进办公室。
“Madam 早。”先到的警员们纷纷问候。
“大家早。刘警官,昨天的case我看过了,已经签了字,可以移送检查院起诉了,等会我给你拿过来。”
“是。”
“侯警官,大东那起案子怎么样了?”
“昨天跟了半天,那小子挺猾,专挑没什么车的地方走,我怕惊了他,没敢跟得太紧,结果跟丢了。我们打算今天多弄几辆车去跟。”
“哦,好吧。刘警官,你那边的案子就剩下案头工作了,把你们组那几个车派给他吧。”
“是。”
“没关系,侯警官。案了要那么好破,还要咱们干什么?别泄气,耐心点儿。”
于惠珊刚要进自己的办公室,电话铃就响了,一个警员拿起电话,听了两句,然后说:“Madam ,来事儿了,出现场。”
“那走吧。冯警官,张警官,你们跟我去,杨警员,你留下值班,通知痕迹科派人到场。”于惠珊边说边径直走向门口。
院子里,于惠珊领头冲下楼来,坐进自己的警车里,接着两个警员也各坐进另一辆车里,鸣响警笛,驶出警察局大门。
同一场景,于惠珊等人开车回来,走进大楼。
傍晚,于惠珊便装出了大楼,坐进自己的警车里,缓缓开出门去。
同一辆车开进狮岛大学美院的大门。
摄影棚里,于惠珊这一次没有穿舞鞋,而是全裸着坐在铺有红布的台子上摆着各种姿势拍照。
拍摄完成,何教授道:“OK,今天就到这里吧,干得不错。”
于惠珊穿上浴袍,然后问道:“何教授,我托您的事怎么样了?”
“我已经同我的几个朋友联系过了,他们都愿意请你去作模特,不过大多数是白天,只有下周一晚上狮岛影协有个拍摄活动,报酬面议,如果你愿意去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
“好的,谢谢您。”
“没关系,都是朋友嘛,大家有能力就帮一把。”
(于惠珊的画外音:“从此,我就白天在警局上班,晚上则碾转于各个摄影棚之间,以图多赚几个钱。”)
在不同的摄影棚里,于惠珊赤裸的背影。
(继续画外音:“但是,小小看病的花销太大了,我每周两到三次去作模特,所得的报酬连给她作例行的透析都不够,要想彻底治好小小的病,必须要换肾,可那不光要有肾源,也需要一大笔钱哪。我去银行申请贷款,银行以我不具备还款能力而拒绝了,朋友们虽然都表示愿意帮助我,但借得多了,从没有还过,也都不愿再借呢?就在那个时候,我从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招聘临时模特的广告,由于上面开出的条件很优惠,所以我便报着去试一试的态度,走进了那家公司的大门。”)
「镜头三十」
公司门口,牌子上写的是“至爱成人用品有限责任公司”
于惠珊走进办公室的大门,轻声地问道:“请问,徐小姐在吗?”
“我就是。您有事吗?”一位年轻美貌的女秘书走了过来。
“你们这里是要招聘模特吗?”于惠珊把报纸递了过去。
“您是来应聘的?”
“是。”
“请跟我来。”
徐小姐领着于惠珊走到营销部的办公区。
“吴总监,这位是应聘的模特,这位是负责此事的吴总监。”徐小姐指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士说。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于。”
“噢,于小姐。您以前作过模特吗?”
“当然,很多年了。”
“我说的是人体模特。”
“是的,我知道。”
“那好,您要是现在有时间,我们先去试试镜,再决定能否聘用你,好吗?”
“好的。”
(8)
「镜头三十一」
某广告公司的摄影棚里,吴总监领着于惠珊走进去,里面正有个打扮得十分性感的女模特在摆着姿势。
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男子在指挥着拍摄。
等拍摄完了,那男子指挥着手下收拾东西,吴总监领着于惠珊向他走了过去。
“杨总监,这位是来应聘的模特,您看怎么样?”
杨总监转过脸来,上下打量着于惠珊,于惠珊穿着一身牛仔装,身材的曲线一览无余。
杨总监点点头:“条件不错,拍过吗?”
“拍过。”于惠珊回答。
“拍过人体吗?我是说,全裸的。”
“拍过,我就是人体模特。这是我过去拍的。”于惠珊拿出两张自己的人体照递过去。
杨总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说:“拍得很专业,不是业余的手笔。”
“那当然,何伟教授的作品。”
“何伟?美院的何伟?我知道了,能给他作模特,水平一定不凡,不过,你拍过录像吗?”
“没有。”
“没关系,我们可以试一试。现在行吗?”
“可以。”
“那好,王小姐,先不必收拾了,把人员清理一下,只留下摄影师和几位女同事,其他人请离开摄影棚。”
“好的。”
「镜头三十二」
同上镜。
电视监视器的特写,于惠珊优雅的裸体舞蹈。
推近景,转向坐着看录像的三个人,中间是于惠珊,两边是两位总监。
杨总监从机器里取出录像带递给于惠珊,一边频频点着头:“不错,很不错,很有气质,表演很到位,很美,不愧是何教授的模特。”
“那么,你们决定聘用我了?”
“当然,我很满意,不过,我们需要你愿意才行。”
“我本来就是模特。”
“但这回不同,我们拍的不是艺术作品,也不是单纯的广告片,所以,我们必须对你行使告知的义务。”
“什么?”于惠珊很奇怪。
“是这样,于小姐,请跟我来。”吴总监道。
「镜头三十三」
吴总监公司的产品展示厅里,屋子里放着几张奇形怪状的床和皮制椅子,让面有各种把手、脚镫和开脚器。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是个结过婚的人,这些东西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它们都是用来作什么的。”)
吴总监指着那些产品道:“这就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于小姐结婚了吗?”
“是的。”
“那么,这些产品的用途,就不用我多说了。我们之所以要招模特,一是为了给我们这些产品拍广告,二是为了给每一种产品都拍一套随产品赠送的教程光盘,用来指导用户正确使用。于小姐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是说,要我躺在那上面,作出那种姿势,是吗?”于惠珊的话中充满了犹豫与不安。
“是这样,不仅如此,我们还需要拍摄两个人性交时的动态镜头。”
“不,不,不,我不能,我不能拍这样的镜头。”
“于小姐,你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想一些办法,找人作替身,不过,报酬自然会差很多。”
“怎么个不同法?”于惠珊仍在犹豫。
“如果只拍广告片,用不着脱衣服,我们会按一般的平面广告付酬;如果你愿意拍随赠光盘中不露点的裸体镜头,报酬高一倍;如果可以拍摄到你的性器官,报酬再加一倍;最后,如果你能同意同我们的男模特合拍动态镜头,报酬会再加一倍,你可以自己选择。”
看到于惠珊仍然犹豫不决,吴总监又道:“对于于小姐这样的高水平模特,我们愿意再加一倍的报酬。”
“我不想露脸?”
“当然,我们会作技术处理。你想选择哪一种方式?”
“我想,我想拍光盘里的不露点镜头。”
“哦,好吧。现在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不过,如果于小姐愿意拍进一步的镜头,任何时候我们都乐意接受。”
“能,能预先支付一部分报酬吗?我急等着钱用。”
“可以,我们相信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如果是平时,我只能在晚上拍,不过今天是周末,我可以马上开始工作。”
“那太好了,我这就叫秘书把合同草案拿给你。”
「镜头三十四」
于惠珊赤裸着躺在安乐床上,两手平摊,两脚M 形分开搭在开脚器上的侧身位镜头,对面是正在拍摄的摄像机。
于惠珊面朝下跪伏在安乐椅上,两手抱着椅背,臀部高高翘在半空的镜头。
于惠珊仰躺在安乐椅上,两手反扶着椅背,两脚弯曲到胸前,用吊带挂着膝部的镜头。
「镜头三十五」
于惠珊回到家里,小小跑过来,搂住她亲吻:“妈妈,你怎么才回来,今天是周末吔!”
“乖小小,实在对不起,妈妈有事哎。”
婆婆走过来:“小小,别老缠着妈妈,妈妈出去挣钱替你治病,等你病好了,妈妈每到周末天都会在家陪着你。”
“真的?”小小问。
“真的。”惠珊答道。
“那好吧。”
“惠珊,吃饭吧。”婆婆说道。
“好的,妈妈,这是小小作透析的钱,每周都要您二老陪小小去医院,真麻烦你们了。”
“看你说的,她也是我们的孙女嘛。”
「镜头三十六」
于惠珊坐在自己的车里,停在那个成人用品公司的门外,呆呆地发楞。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次拍摄的报酬,也不过给小小作了几个星期的透析便用光了,我又不得不为治疗费发愁。我在至爱公司的门前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镜头三十七」
场景同镜头三十四。
侧机位近景,于惠珊躺在安乐椅上,把两条腿搭在了开脚器上,机位摇至惠珊的头侧,她略侧着头,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远处,一架摄像机正对着她的身体,慢慢地推过来,对准了她的生殖器。
“来,变侧位。”杨总监在旁边指导着。
于惠珊顺从地翻过身,将一条腿搭在对侧的开脚器上。
“再变俯卧位。”
于惠珊又转过身,双手抱住椅身,把美妙的臀部高高翘起来。
于惠珊坐进自己的警车,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掏出纸巾,擦去涌出眼眶的泪水,把车启动了。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不是个下贱的女人,我作模特,原本是为了把美留给世人,然而,现在为了女儿,我却不得不在镜头前摆出那样色情的姿势,让我的生殖器清清楚楚地留在影片中,供公司的用户们任意观看。我不愿意,但我豪无办法,不仅如此,一个月后,我又再次走进了至爱公司。”)
于惠珊躺在安乐床上,一个全裸的男模跪在她的两腿间,两人的下体紧贴在一起,一下一下地动着。
从背后拍的于惠珊俯卧在安乐椅上,高高地撅起臀部的镜头,可以看见一块巴掌大的纱布用胶带纸贴在身上,恰好遮住了阴户。
另一角度,男模走过来,下体同样贴着纱布,他爬上安乐椅,用双手抓住于惠珊的臀部,然后用下体贴着她的下体,一下一下地动起来。
(继续画外音:“虽然我和那些男模都对自己的性部位进行了处理,但我仍然能够感到他们的勃起,那种耻辱的感觉让我久久无法释怀。然而,就算是这样的拍摄,也很难找到,于是,我不得不每天在报纸的广告版中寻找招聘模特的机会。那一天,医院告诉我,他们有了肾源,对方是一个车祸中丧生的女孩儿,已经脑死亡,她的家人同意捐肾,医院要我尽快把手术费凑齐,可我到哪里去找呢?”)
(9)
「镜头三十八」
于惠珊的办公室,她正在翻着报纸的广告版,一则很小的广告吸引了她。
报纸的广告特写,标题是《招聘临时人体模特,报酬从优》。
于惠珊拿起手机:“喂,请问,你们这里是在招人体模特吗?是作什么用的?哦。要什么条件?我能去试试吗?好的,今天晚上七点半。在什么地方?好的。晚上见。”
「镜头三十九」
市中心的停车场,于惠珊身穿仔装,把自己的警用车停好,上了一辆豪华轿车,开车的是一位年轻女郎。
「镜头四十」
轿车驶进一座郊外的豪华别墅里。
地下室的一个小摄影棚里,那位开车的年轻女郎正在摆弄着相机,于惠珊走进灯光中,摆了一个姿势:“这样可以吗?”
“好的。”年轻女子按下了快门。
年轻女子拍照的特写,再推近景,她说:“好极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于惠珊穿好仔装,走过来接过女郎递给她的可乐:“谢谢。你是个新手吧?”
“是的,我还是第一次拍人体。女的给女的拍是不是挺怪的?”
“没有,有很多女摄影师拍女人体的,你会成功的。”
“谢谢,听说你是搞专业的,以后还请你多指点。”
“哪里,我是学油画的,不是学摄影的。”
“触类旁通嘛,再说你当了那么多年摄影模特,看也看会了,说定了,你给我当老师。”
“好吧,如果你这么认为。”
于惠珊突然晃了一下。
“你怎么了?”女郎问。
“不知道,我的头突然晕起来了。”于惠珊说着,便瘫倒了下去,女郎过来一把抱住她,把她慢慢放倒在地上。
摄影棚的房门特写。
门打开了,从外面进来另一个衣着皮衣皮裙高筒靴的年轻女郎,她就是女毒枭蔡惠玉,在她身后跟着四个保镖模样的男子。
蔡惠玉等人走向那个拍照的女郎和倒在地上的于惠珊。
女郎看见蔡惠玉,急忙打招呼:“老板。”
“嗯,干得不错。”蔡惠玉道,她用穿着高跟长筒靴的脚尖踢了踢于惠珊的屁股,又把她的两脚踢开,用鞋尖轻踢她的阴部,然后转头对四个保镖道:“交给你们了。”然后走了出去。
“是,谢谢老板。”四个保镖的眼中泛起淫恶的光芒,他们抓着于惠珊的手脚,把昏迷不醒的她抬了起来,放在灯光中。
摄影女郎的近景,她推过一部非常专业的摄像机,对准了于惠珊,并按动了拍摄钮,又回去拿起照相机,也对准了于惠珊。
摄影机的特写,机器发出滋滋的声音,液晶屏上显示着四肢摊开躺在地上的于惠珊的全身镜头。
液晶屏的特写,几双男人的手伸向了于惠珊。
连续闪过的四个保镖淫恶的笑容。
于惠珊的头肩部特写,一双男人的手解开了牛仔上衣的扣子,然后扒下去,露出她雪白的肩膀。
推成半身特写,于惠珊软软地睡着,任男人的手把她的牛仔上衣脱下去,然后又解开了胸罩,露出了一对洁白的乳房,那双男人的手握住了乳房,用力地揉搓起来。
正对摄像机的全景,摄影女郎正举着相机“咔咔”地拍着,四个保镖则把侧对镜头的于惠珊拖转成头部对着镜头,让她呈大字形躺着,然后他们脱下惠珊的高跟皮鞋和短袜。
保镖们把惠珊的裤子解开,拉下拉链,两个人抓住她的双脚向上提起,另外的人则把她的牛仔裤脱下去。
于惠珊的臀部特写:她的两腿朝天立着,露着雪白的臀肉,男人的手抚摸着那美臀,同时用手指抠弄着她白色内裤的裆部。
恢复成头侧全景,于惠珊呈十字形躺着,保镖把她的内裤扒下去,露出疏蜜适中的阴毛。保镖们分开了她的两腿,相机的快门连续地响着。
保镖们下流的笑声。
于惠珊双腿的特写,男人的手正从她的脚部顺着双腿的内侧摸向她的裆中。
“我先上。”一个保镖迫不及待解裤子的镜头。
侧位全景,在三个男人的环视下,于惠珊弯曲双腿无力地躺在地上,一个保镖光着下身跪在她的两腿之间,手伸在裆下,仿佛是握着阳具插入了于惠珊的身体,然后便紧贴着她的下体冲刺起来。
摄像机的特写,液晶屏上显示着保镖正在于惠珊的身上动作着,拉成她的面部特写。
化入真实的于惠珊面部特写。
于惠珊慢慢睁开眼睛,听到房间里充满着男人淫秽的喘息声,她低下眼睛,发现自己赤裸着,又转过头,突然猛地一下子坐起来。
于惠珊坐在地上的背侧位近景,她仍坐在摄影台上,但摄影灯已经全息了,房间里灯光很亮,在她的对面,正有一个大屏幕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她被男人抽插时的镜头。侧向电视机,一个双人真皮沙发上坐着蔡惠玉,在她的身后,站着四个保镖和那个摄影女郎。
“是你?”于惠珊惊愕而又愤怒的面部特写。
(于惠珊的画外音:“看到蔡惠玉,我一下子就明白,我被人算计了,我失去了女人最要紧的东西,而且是落入了这个我们一齐未能抓住她贩毒证据的女毒枭的圈套。”)
“不错,是我,于队长。”蔡惠玉的面部特写,她点燃一支香烟,叼在嘴里。
“你想干什么?”
“看看这段录像,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没想到,我们的于大队长的身体这么美,啊?”她看着自己的保镖们。
“就是,玩儿起来真他妈的爽!”保镖们一齐应和道。
“你们这是在犯罪。”
“不错,是在犯罪,可是,你有证据吗?”
“这录像就是证据。”
“是吗?不过,录像中只有你的脸,可没有我的部下的脸,而且,他们都带了保险套,就算你告了他们,但他们没有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一点体液,没办法作DNA 检测。再说,我已经把录像里的声音特征改过了,就算用最先进的分析仪器也无法作出同一认定。而且,你会愿意把这段录像拿到法庭上去展示吗?”
“你究意想干什么?”
“我是你要抓的毒贩子,我找你如果不是想自首,也不是想报复,那是要干什么呢?”
“你休想,我决不会帮你们贩毒的。”
“你会的,你肯定不会希望我把这个录像放到互联网上去展示,如果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的真实姓名加上去,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里面的女主角是谁。”
“你混蛋!”于惠珊跳了起来,冲过去把录像机打开,取出磁带,用力在地上把盒子摔碎,又把磁带乱扯。
蔡惠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没有去阻止她,等于惠珊把磁带彻底毁坏了,她才不急不躁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傻到会把唯一的盘带子交给你?”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没有说话,但很明显,她知道录像早已被复制过了。
“哼,这算得了什么?我作模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家人都知道,你休想用这个来要胁我。”
“当然当然当然,不过那些都看不见你的生殖器,而这个录像里能看见,而且还能同时看见你的脸。好好想想,你怎么在你的部下面前抬头作人?!”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会象你一样去作贩毒的勾当。”
“好好好,就算你不怕我把录像放上互联网,但你想想,你的孩子怎么办?她可是正要作手术,而你缺的就是钱。你要知道,换肾手术耽误不得,因为肾源不会永远存在,那个女孩子现在靠的是生命惟持系统,如果短时间内不能进行手术,对方医院不会永久保留她的尸的,只要生命维持系统一撤,她的身体机能很快就会完全丧失,那个时候,就算有了钱,你也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了。好好想想吧,那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一个缉毒英雄为你留下的唯一的后代。”
“你究竟想怎么样?”于惠珊听到说女儿,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
“明天,我要运一批货。我知道,警方早就盯上我了,所以我要化暗为明,明目张胆地出货,你要作的,就是在适当的时机,掩护我的手下,让货物顺利地通过检查。”
“我不会帮你们干坏事的。”
“你会的。如果你这次帮了我们,我会把足够的钱打进医院的帐户,让你的女儿及时接受换肾手术,否则……”
“我不怕,你把录像上网吧。”
“当然会上网,此外,我的手下还会作一点儿别的事。”
“什么?”
“我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去杀你的女儿,不过,只要我们设法停止那个供肾女孩子的生命维持系统几分钟,或者给她的输液瓶里加上一点爱滋病毒,或者让肾在路上耽搁几个小时,那么……”
“你这个混蛋。”于惠珊猛地扑向了蔡惠玉,四个保镖一齐冲上来把她拦住了。
“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做与不做,你自己考虑,明天见。不过,我自己是一定不会去现场的,我不会让你抓住我的把柄。”蔡惠玉把一张光盘放在沙发的扶手上:“这张光盘送给你留个纪念,我能复制一张,就能复制一百张,一千张。还有:你的衣服、手机都在你自己的警车上,我们不陪了,如果你想报警,随便你。”
说完,蔡惠玉领着她的手下走出了摄影棚,只剩下于惠珊楞楞地坐在地上,她爬起来,走到沙发边,拿起那张光盘,恨恨地掰成两半。
「镜头四十一」
郊外的大路上,几辆小汽车正在行驶中,数辆警车从前后两个方向围上来,迫使那几辆车停下,于惠珊的车离得最近,她第一个冲上去,用枪逼住了车里的人。
“下车,检查。”
车里的司机下了车,向于惠珊使了一个眼色,于惠珊装作没有看见,喝道:“那边去。”
于惠珊让警员们把几个车里下来的人都押到头车的前面看起来,只剩下于惠珊和另一名警员。
“你从前面,我从后面检查,仔细点儿。”于惠珊命令道。
“是。”那警员答应一声,向头车走去,于惠珊则走向最后的一辆车。
她打开后备箱,里面有好几个提箱,还有一个小布包,于惠珊把提箱一一打开,里面只有烂纸,她又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件毒品。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从车后拍的全景,于惠珊抬起头,看看无人看见,把布包扔进了路边的草丛中。
于惠珊同另一警员在车队的中间会面,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哎,警官,找什么呀?我们车上可没有违禁品呀。”一个毒贩问道。
“刘警官,搜搜他们的身上。”
“是。”
警员们纷纷去搜毒贩们的身,派后都摇摇头。
“连身都搜了,还要怎么样?快放我们走吧。”毒贩道。
“你老实点!”于惠珊拍了一下毒贩的头,然后对刘警官道:“你带两个人,再仔细检查一遍他们的车。”
“是。”
刘警官领人查车的镜头。
刘警官向于惠珊摇头。
“把他们都带回去。”于惠珊命令道。
“我们可没犯法呀,为什么抓我们?”毒贩道。
警员们把毒贩全都铐起来,押上他们自己的车,然后由警员们开车,向前行进,于惠珊留在最后,等其他车都转过了前面的山弯,她才迅速地把那包毒品捡回来放在自己的后备箱里,然后开车跟上。
镜头摇向旁边的山坡,对准一个灌木丛,拉成特写,只见树丛中暗藏着一架摄像机的镜头。
(10)
「镜头四十二」
医院。
于惠珊和公公、婆婆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
医生出来了,他对于惠珊道:“手术非常成功,孩子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了。”
于惠珊的公婆一齐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哎哟,谢天谢地呀。惠珊哪,以后你就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于惠珊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
医院的住院楼全景,于惠珊全家从里面出来,小小蹦蹦跳跳地走着,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于惠珊却仍然闷闷不乐。
婆婆问道:“惠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惠珊道。
“这些天你实在是太了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做好吃的给你补补。”
“不用了。”
「镜头四十三」
场景同镜头四十。
蔡惠玉坐在沙发上,于惠珊穿着牛仔服站在她的对面。
“东西呢?”于惠珊问道。
“在这儿。”蔡惠玉扔给她一个纸袋。
于惠珊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迭光盘,她随手扔在地上,用脚踩碎。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全部?”
“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但我也是个女人,并不是色情狂,那些东西我并不喜欢。现在我们需要你做的,你已经做了,因此没有必要再把这么恶心的东西留在世上。”
“那,我们现在两清了。”
“不,还没有清。”
“什么?”
“我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以后还要互相帮助,互惠互利。”
“什么意思?”
“我们觉得。与其冒着生命危险去运货,还不如请你帮助,用你的警车直接把货到地方,又省事,又安全,没有人会想到,一个缉毒英雄才是真正的送货人。”
“我不会再干了。”
“你会的,你已经干过一次了,这条船你一但上了,就别想下来。”
“不,我不干。”
“你不怕那些录像上网吗?”
“我不怕,如果不是为了我女儿,我不会干那一次的。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说的不是你挨肏的录像,而是你替我们转移毒品的录像。”
“你说什么?”于惠珊惊讶的脸。
“给她看看。”蔡惠玉说道。
保镖把一张光盘放进影碟机里,电视上显示出那天的情景,于惠珊把毒品扔进草丛和取走毒品的过程一览无余。
“怎么样?如果我把这段录像放到网上,再加一条标题:女缉毒英雄原来是毒品犯,你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狮岛的法律你比我清楚,只要是涉毒,不管是持有、运输还是买卖,也不管数额大小,一律绞刑,尸体要在有电视转播的情况下公开进行教学解剖,而且不准上诉。想想吧,一个缉毒女英雄,最后却因为贩毒而吊在绞刑架上,并且全岛所有成年人都有机会看到解剖你的性器官,那会有多么轰动?“
“你,你这个恶魔!我和你拚了。”于惠珊再次暴怒了,她扑向蔡惠玉,保镖们再次把她拦住了。
蔡惠玉站起来,冷冷地说道:“你现在要好好想想自己的命运。我很宽容,不会同你计较,但对于你今天的无礼,无论如何也该给你一点儿小小的惩罚。今后你再敢对我无礼,我还会这样惩罚你。”说完,她摆了摆头。
一个保镖在背后搂住了于惠珊的身子,去解她的衣扣。
于惠珊猛地一扭身,一下子把那保镖摔倒在地上,另三个保镖一拥齐上,同于惠珊打在一起。
于惠珊毫不示弱,用在警校学来的拳脚把保镖们一一撂倒。
掌声,然后切换到蔡惠玉的特写,鼓裳的正是蔡惠玉:“好好,太好了,身手真的不错,不过,别以为会两下拳脚就可以不听我的命令,我告诉你,把我惹恼了,这张光盘就会送你上绞架。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不服从我,我要惩罚你,你就给人老老实实的接受惩罚,不然的话,哼!你听明白了吗?现在,把手放下,站好了,让我的手下好好玩玩你。”
于惠珊的特写,她还在摆着格斗的姿势,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光盘象一个紧箍咒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保镖们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向她靠近。
于惠珊放弃了,面对围过来的保镖,她没有再反抗。
一个保镖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脖子,然后把另一只手放在了她高耸的胸前;正面的保镖则用手握住了她的裆部;另两个保镖从侧面抓住了她的臀部。
于惠珊微仰着头,绝望的面部特写。推半身特写,背后那名保镖的手在解她的牛仔装扣子。再推成全身镜头,于惠珊的牛仔裤被解开扣子,拉开拉链,向下扒去,现出里面的红色内裤。
蔡惠玉和吴芳芳厌恶地走出去。
保镖的手伸向于惠珊的内裤。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耻辱地掉下了眼泪。
沙发背后的全景。于惠珊被保镖们拖过来,紧贴沙发的靠背站着,然后把上半身向前按倒。
沙发前面的近景,于惠珊的上半身向下倒去。站在她背后的保镖正在解自己的裤子。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的身体有节奏地抖动着,泪水不住流淌下来。
沙发的近景,于惠珊面朝里侧卧在沙发上,四个保镖已经发泄完了,正在一边抚摸着她的身体。
一个保镖的面部特写,他淫笑着:“这次咱们得来点儿新鲜的玩意儿。”
全景,保镖们把于惠珊翻过来,让她俯卧在沙发上,把她的双手拉到背后,然后拿出了绳子。
沙发上侧面特与,于惠珊一丝不挂地面对镜头跪着,双手反绑在背后,两个保镖抓着她的肩膀,把她的头按在沙发上,屁股撅起在半空中。
一个保镖在后面把手伸向她的下体,淫笑着:“还真他妈漂亮,要不是老板不让,真想把她拍下来。”
于惠珊被捆绑着的半身特写,她还在啜泣中。
一个保镖的面部特写,他仿佛刚刚站起身:“臭娘们儿,今天只是一点儿小小的惩罚。今后你要是不听老板的话,我们兄弟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扬长而去的四个保镖。
蜷缩在沙发上哭泣的于惠珊。
(11)
「镜头四十四」
家里,于惠珊的卧室,她坐在黑暗中,默默地擦着眼泪。
于惠珊的办公室,她坐在办公桌后,若有所思,警员进来她都没注意到。
汽车上,于惠珊坐在方向盘后,心绪不宁,险些发生交通事故。
「镜头四十五」
于惠珊正开车前进,手机响了,她拿起了手机:“什么?通知痕迹科了吗?好我马上过去。”
「镜头四十六」
河边的大桥边,警员们拉着警戒线,于惠珊的车驶来停下,她走下车来。
一个警员迎上来:“你好,Madam.”
“怎么回事?”
“可能是吸毒过量。”
“又是吸毒过量?”于惠珊问着,跟着警员走下河堤。
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交错着倒在桥下的地上,互相搂在一起,身上的衣裙都相互撕烂了,几乎全裸着,上身满是相互抓挠的血痕。一个法医正在进行初步检查。
法医结束了检查,站起身走过来:“于队长。九成九是吸毒过量。”他指着地上的注射器说。
“吸毒过量,吸毒过量……”于惠珊喃喃自语着。
解剖室里,两个女孩子一丝不挂地躺在解剖台上,法医正在进行尸检,于惠珊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解剖室外面的办公室里。
“怎么样,大夫?”于惠珊问道。
“不出所料,吸毒过量。”
“吸毒过量,吸毒过量……”于惠珊喃喃自语着。
警局的大办公室里,投影屏上显示出两个女孩子的形象,警员正在介绍情况。
“吸毒过量,吸毒过量……”于惠珊喃喃自语着。
于惠珊躺在床上。
“吸毒过量,吸毒过量……”一个声音不断地重复着,越来越响,于惠珊被那声音吵得无法入睡。
吸毒过量而死的年轻人的尸体镜头一个个闪过。
于惠珊猛地坐了起来,她挥了一下拳头,下定了决心。
于惠珊平静地睡下。
于惠珊精力集中地开着车。
于惠珊认真地翻阅着案卷。
「镜头四十七」
于惠珊坐在办公室晨,手机响了,她拿起了手机。
“你好,哪位?是你?什么时间?在哪儿?好吧,晚上见。”
「镜头四十八」
那个摄影棚里。
蔡惠玉坐在沙发中,于惠珊站在对面。
“找我什么事?”于惠珊道。
“你想清楚了没有?”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好,痛快。后天是星期天,有一批货要运走,早上八点,你准时开车到东六码头见我,收货人我到时会告诉你。”
“好。”
「镜头四十九」
于惠珊把一个信封放在玻璃板下。
东六码头,于惠珊开车赶到,见一辆小卡迪拉克停在路边,蔡惠玉的保镖坐在车里向她使眼色。
于惠珊的车跟在卡迪拉克的后面,向山里驶去。
山里的一座旧仓库,两辆车驶了进来。
仓库中停着另一辆卡迪拉克,蔡惠玉、那个摄影女郎吴芳芳和另外三个保镖站在车前。
“有尾巴吗?”蔡惠玉问道。
“会有人跟踪我吗?”于惠珊反问。
“好,给她货。”蔡惠玉道。
保镖打开卡迪拉克的后备箱,拎出两只密码箱放在于惠珊面前的地上。
于惠珊蹲下来,打开箱子,里面是一袋袋的白粉,她抠破一个小袋,尝了一口,然后站起身来,从腰间抽出手枪:“蔡惠玉,我现在以贩毒罪逮捕你。”
蔡惠玉楞了一下,然后笑了:“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这里已经被警方包围了。”
话音未落,外面已经响起了警笛声,几辆警车冲了进来,从车上跳下许多警员,手里都拿着枪。
“于惠珊,你把我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蔡惠玉被于惠珊戴上手铐,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于惠珊把毒品拿起来,交给刘警官,然后向他伸出了双手:“刘警官,请把我铐上吧,我现在向警方自首。”
刘警官愕然的目光。
“我是同案犯,现在向警方自首,请你把我铐上。”于惠珊说道。
“姓于的,你够狠!”在被塞进警车的刹那,蔡惠玉挣扎着对从她身边走过的于惠珊恶狠狠地说道。
于惠珊用戴着手铐的手轻轻理了一下头发,得意地笑了。
「镜头五十」
看守所的走廊,蔡惠玉、吴芳芳和于惠珊身穿囚服,全副镣铐,在女看守的监押下缓缓走来,蔡惠玉一副装出来的满不在乎的模样,吴芳芳面如土色,于惠珊则是一脸轻松。
三个女犯每人站在一间牢房门前,等候女看守开门。
蔡惠玉看着于惠珊,恨声道:“别得意,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别忘了狮岛的法律,贩毒不分轻重,一律绞刑。”
于惠珊的脸上再次泛起笑容。
“笑笑笑,趁现在笑够喽,用不了几天,你就没机会笑了。”
于惠珊仍然在笑。
“我杀了你!”蔡惠玉突然向于惠珊扑来,被女看守们紧紧抓住。
于惠珊仍然在笑。
(12)
「镜头五十一」
牢房里,于惠珊盘腿坐在床上,正在练习瑜珈,镣铐仍然带着,但并不影响她的练习。
牢门开了,周玉敏走了进来,两个女看守中的一个跟进来,站在门口,另一个在外面关上了门。
“呀,周律师,你怎么来了?”于惠珊很惊讶。
“我来替你辩护。”
“辩护?我没有请律师呀?”
“是你婆婆委托我的,她看到了你留在家里的信,了解了你的全部情况,所以来找我。没想到,我们在法庭上当了那么多年的对手,现在却要替你辩护。”
“谢谢你,但我不需要辩护。我运输毒品是事实,作为一个警务人员,知法犯法,理应受到严惩,我愿受法律的制裁。”
“你我在法庭上交手那么多年,我深知你的为人,我觉得,你已经在尽一切可能补偿你的过失,因此不该为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不,没用,这就是法律。我是执法者,更应该维护法律的尊严,我罪无可恕。”
“你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想,见见我的女儿。”
「镜头五十二」
同上镜场景,女看守打开了门:“二六五号,你女儿来看你。”
“真的吗?”于惠珊激动地站起来,忽然又坐下了:“不,我不见她,我这个样子,怎么见她呀?”
“这是周律师安排的,那不是你的愿望吗?还是见见吧?以后,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机会呢?”女看守温和地说道。
“好,好吧。”
会见室外,于惠珊等待着女看守给她开门,女看守却把她的镣铐打开了:“别让你女儿看见你戴着这个。”
“谢谢你。”于惠珊感激地说。
“不过,这可是违反规定的。”女看守提醒她。
“我知道,我决不会让你为难的。”
“妈妈!”会客室里,小小扑向了于惠珊,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
“妈妈。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不回家。”
“妈妈犯了错,所以要在这里受罚。”
“是关小黑屋吗?那要罚多久呢?”
“会很久,因为妈妈犯了很大很大的错。”
“不,妈妈是个好妈妈,你不会犯错的,一定是小小错了,要罚就罚我吧,打屁股,不让吃好吃的都行。”
“傻孩子,错误不是别人可以代替的,是妈妈犯的错,就得妈妈来承担。”
“不,我不要离开妈妈,没有妈妈,我多孤单呀!”
于惠珊扭过头,难掩眼眶中的泪水。
(画外音:“是啊,孩子已经没了爸爸,再没有了妈妈,她该有多孤单,可是,我犯了罪,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可怜的孩子,刚刚逃过了病魔的折磨,又要饱尝永远失去亲人的痛苦。老天啊,这对一个不足五岁大的孩子来说,是何等的不公啊!”)
“孩子,你受苦了。”婆婆走过来,抱住了于惠珊。
“妈妈,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不知志豪在那边,会不会原谅我。”于惠珊趴在婆婆的怀里哭了。
“会的,会的。志豪是我们的儿子,我最了解他,你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志豪一定不会怪你的。惠珊呐,我和你爸爸,都能理解你,但是为了小小,你要好好同周律师合作,争取从轻处罚。小小已经没了爸爸,不要让她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呀!”
“嗯。”
(画外音:“是啊,我也渴望着生,但法律就是法律。我并没有对活下来报多大的希望。”)
「镜头五十三」
牢房里,周玉敏在同于惠珊讨论她的案情。
“我想,你的案情是非常清楚的,又有蔡惠玉提供的录像作证,很难找到什么机会。唯一可以让你减刑的,就只有陪审团的同情心了。不过,这是毒品案,因此而获减刑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周玉敏说。
“我知道,我已经作好了一切准备。”于惠珊道。
“还有另外一个机会,也是最后一个机会,那便是争取特赦,但只有国王陛下才有权特赦,可我们很难见到国王陛下本人,不过,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一定要为你争取。”
“谢谢你替我这么操心。”
“这是我的职责,另外,我也真心希望你能得到赦免。”
「镜头五十四」
另一间牢房里,蔡惠玉也在同她自己的私人律师谈话。
“蔡小姐,咱们的辩护方案就谈到这里,关于你的财产委托的问题,这里有一份委托书,希望你能签属。”
“拿来我看。”
律师递给她的一个硬壳文件夹,蔡惠玉伸手去接。
文件夹底部的特写,律师的手指按着一只一次性注射器,里面装着乳白色的液体。蔡惠玉的手在接文件夹的时候,也用手指压住了那注射器。
近景,律师替蔡惠玉挡住女看守的视线,而蔡惠玉则装作仔细阅读文件而把文件夹放在盘坐的腿上。
她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阵,把两腿伸直,然后签了字,把文件夹递还给律师。
“蔡小姐,那我就告辞了。”律师道。
“好吧,辛苦你。”
律师和女看守离开牢房,牢门“咣当”一下关上落了锁。
蔡惠玉一动不动地坐着,等门外已经没了人,她才悄悄把夹紧的双腿略略分开一点儿,向下看去。
两腿间的特写镜头,注射器正被她压在腿下。
「镜头五十五」
同上镜场景,时间已经是熄灯后,蔡惠玉躺在黑暗中,窗口透进的微弱月光,勾勒出她身体的轮廓。
她翻了个身,侧倒着,双腿微弯,悄悄脱下裤子,微微分开两腿,一只手拿着注射器从两腿间向后伸过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蔡惠玉急忙停下来,夹紧双腿,装作睡熟了,等寻夜的女看守走向楼道的另一端,她才重新动起来,把那注射器向自己的下体插去。
蔡惠玉穿上裤子,又翻了个身,变成俯卧状,然后蜷腿跪起来,把屁股撅得高高的,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镜头五十六」
同镜头五十三,夜间。
于惠珊平静地躺在床上。拉成面部行特写,她大大地睁着眼睛,若有所思。
(13)
「镜头五十七」
法庭。
于惠珊坐在被告席上,表情平静如常。
检察官正在结束他的发言:“……我们认为,被告人身为警务人员,无视法律的尊严,运输毒品,事实清楚,证据充分,请陪审团判决被告人有罪。”
“现在请辩护人发言。”法官道。
“尊敬的法官,尊敬的各位陪审员。”周玉敏站起来,开始她的辩护发言:“就本案的事实部份,我和我的当事人都没有异议。我要说的是,陪审团各位尊敬的女士,各位尊敬的绅士,我的当事人的生命就掌握在你们的手里。诚然,我的当事人确实作了一件错事,一件让她一生都感到极度懊悔的事,但我们因此就应该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吗?……她的丈夫也是一位警察,一位缉毒英雄,为了避免伤害无辜的市民,被乔妆的女毒贩枪杀,留下了这位新婚才两年的可怜的妻子和一个只有一个月大的孩子……她是一位母亲,一位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孩子就是她的生命,就是那个她深爱着的丈夫给她留下的唯一精神寄托,当她孩子的生命受到危胁的时候,她那时是多么的无助,也许她不该作那件事,但那却是那个时候,也许唯一能够挽救自己孩子生命的行为。你们当中的很多人也都有孩子,也都是父亲或母亲,想想你们的孩子,那个时候,你们会怎么做?我们难道能够责怪这样一位母亲吗?你们的孩子都有父母,都能得到你们的关爱和照顾,想想你们的孩子,你们难道忍心让一位牺牲了的英雄的孩子成为孤儿,让他的心再次流血吗?我的当事已经知道了自己曾经的过犯,但她并没有为了自己的生存而逃避惩罚,正相反,她选择了自首,选择了帮助警抓获同案的毒枭,以此来洗雪过去的罪恶,这正是她真心悔过的表现,她理应得得宽恕。在此,我诚肯地请求你们,裁决我的当事人无罪!”
陪审团中许多女人都落下了泪水。
“被告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问道。
“尊敬的法官,尊敬的公诉人,尊敬的各位陪审员。作为一个警备人员,我曾经宣过誓,要永远遵守法律,为维护法律的尊严而战。而我,却违背的自己的宣言,我为曾经的过犯感到深深的懊悔,我不敢请求你们的宽恕,也没资格请求你们的宽恕。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请求你们当中哪一位好心的绅士或女士们,能给我的孩子一个家,一个能让她幸福的家。她的爸爸是一位英雄,虽然她的妈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一个孩子,她的命运不应该这样。请你们帮帮她!求你们了。”
全场静悄悄的,许多人都流下了眼泪。
“双方还有什么要发言的吗?现在休庭,两天后将重新开庭。”
「镜头五十八」
大街上,报童在喊着:“看今天的专访,一位女缉毒英雄的悲剧。”
众人在纷纷议论。
记者们在大街上进行民意调查。
街上的大屏幕,女主持人正在播放新闻:“今天本台对女缉毒警官于惠珊涉嫌运毒一案进行了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希望对该女警从宽发落的的民众占到了七成,目前该女警的公婆正在四处奔走,许多名人也在替她八方呼吁,但有关法律界专家认为,该女警犯罪虽然情有可原,而且有自首和立功的情节,但根据狮岛的反毒特别法案,该女警可能仍会被判处绞刑,而从轻发落可能性几乎为零。”
「镜头五十九」
由上镜化入牢房的电视屏幕,同一条新闻。
推全景,于惠珊坐在床上,平静地看着电视,表情仍然轻松。
周玉敏站在她的身边:“明天就要判决了。看到了吧,大家都在帮你,但结果谁也不能预料。”
“我知道。”于惠珊笑着说。
「镜头六十」
法庭外,焦急地等候消息的市民和记者人山人海。
法庭内,法官宣布开庭。蔡惠玉、吴芳芳和于惠珊同时站在被告席上。
“陪审团,你们得出结论了吗?”法官司问道。
“是的。”陪审团中一位五十多岁的绅士站了起来。
“那么,请宣布你们的裁决吧。”
“是,经过陪审团的讨论,尽管我们对被告人于惠珊的遭遇寄予极大的同情,但我们不能超越法律,所以,我代表陪审团宣布:被告人蔡惠玉——有罪;被告人吴芳芳——有罪;被告人于惠珊——有罪。”
“法庭已经明白你们的裁决了,现在休庭,半小时后继续开庭。”
「镜头六十一」
法庭外的休息室里,周玉敏在安慰着于惠珊,于惠珊仍然是那么平静。
另一边,吴芳芳在哭,蔡惠玉则冲着于惠珊大骂:“你这个傻女人,现在你满意了吧?”
于惠珊听了,转过头去看着她,又笑了起来。
「镜头六十二」
法庭内,法官走了进来。
“现在开庭,全体起立。”法官宣布。
“被告,现在宣布本庭判决:”一,被告人蔡惠玉,女,二十六岁,捕前系狮岛恒通有限责任公司的总经理。据公诉人称,被告在2004年1 月15日将20千克4 号海洛因向同案的于惠珊交接,被现场抓获,经法庭调查,案情详实,证据充分,尽管被告对此进行了辩解,但本庭不予采信。据此,陪审团裁定,被告人蔡惠玉贩卖毒品罪罪名成立。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现判决如下:被告人蔡惠玉,犯贩卖毒品罪,判处缳首死刑,该绞刑将在十五日内执行。此判决为最终的判决,不得上诉。
“二,被告人吴芳芳,女,二十四岁,捕前系狮岛恒通有限责任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据公诉人称,被告在2004年1 月15日参与将毒20千克4 号海洛因向同案的于惠珊交接,被现场抓获,经法庭调查,案情详实,证据充分,尽管被告对此进行了辩解,但本庭不予采信。据此,陪审团裁定,被告人吴芳芳贩卖毒品罪罪名成立。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现判决如下:被告人吴芳芳,犯贩卖毒品罪,判处缳首死刑,该绞刑将在十五日内执行。此判决为最终的判决,不得上诉。
“三,被告人于惠珊,女,二十八岁,捕前系狮岛警察局缉毒队警员。公诉人称,被告曾在2003年十月十一日,将同案犯蔡惠玉的两千克4 号海洛因私自藏匿和运输,触犯了《狮岛反毒特别法案》,经法庭调查,案情详实,证据充分,被告也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据此,陪审团裁定,被告人运输毒品罪罪名成立。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现判决如下:被告人于惠珊,犯运输毒品罪,判处缳首死刑,该绞刑将在十五日内执行。此判决为最终的判决,不得上诉。三名被告,你们听清了吗?”
“不,我不服,你们不能绞死我,这是侵犯人权的!”蔡惠玉叫嚷着。
吴芳芳则哽咽着说:“听,听,听,听,听,清了。”
“听清了。”于惠珊仍然十分平静地回答。
听众席上,于惠珊的婆婆已经痛哭失声。
法庭外,记者们围住了走出来的于惠珊:“于小姐,你对今天的判决有何感想?”
“一个人犯了错,就必须付出代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于惠珊道。
“你们为什么不采访我?我是无罪的!法庭侵犯人权!”蔡惠玉在旁边喊叫着,却没有人理她。
「镜头六十三」
牢房内。
“我们正在设法给你争取特赦。但国王现在在国外休假,我无法联系到她,也无权直接联系她,我只能通过其他关系把这件事传达到国王那里,所以我不能保证什么。”周玉敏道。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得到赦免的,死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
“还是别这么想,我们要争取最好的结果,答应我别放弃,好么?”
“好吧。”
(14)
「镜头六十四」
于惠珊在用笔记本电脑打文件。
(画外音:“周律师,我的公公、婆婆、还有警队的同事们,都在外面替我奔走,我这个主角反而过得很轻松。除了看电视和画画,我有空就写回忆录,我要把我的经历告诉大家,告诫大家千万不可接近毒品,那是个无底的深渊。”)
于惠珊的婆婆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各大媒体在进行民意调查。
警员们纷纷到局长的办公室请愿,要求警局出面替于惠珊肯求减刑。
「镜头六十五」
周玉敏在司法部长的办公室外焦急地等候。
秘书在叫她:“周小姐,部长请你进去。”
“你好部长先生。”周玉敏道。
“周律师吗,请坐。”部长道。
“周律师,你在法庭上的发言,我已经通过电视直播看到了。你也不是第一个来找我的,所以,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说实话,我本人非常同情你的当事人,但以本人的职权,不可能改变法庭的判决。只有国王本人,才有权决定赦免于惠珊的死刑。”
“我明白,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律师,要见国王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
“我明白,我明白。事实上,我已经通过政府公文向国王提出了特赦的请求,但国王现在在国外访问,据说要到下个月才能回来,所以,我的公文可能根本来不及到她的手里。”
“那么,能通过其他渠道同国王联系吗?”
“除了国王的家人,恐怕就只有外交部长和首相本人才有权直接同国王联系,但现在外交部长正陪同国王在国外。所以,如果周律师能设法面见首相,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我明白了,谢谢部长先生。”
“希望你能成功。”
周玉敏在首相官邸。
“我能见到首相吗?”她问收发室的警卫。
“对不起,首相正在外地陪外国访客,不能接见你。”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首相?”
“不知道。”
周玉敏在首相官邸外等候。
「镜头六十六」
于惠珊在打文件。
她用力敲下最后一个键,然后伸了伸懒腰。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的回忆录终于写完了。我把它发给了周律师,委托她在我死后发表,稿酬留给小小。”)
于惠珊按了一下铃,不久,女看守走了过来,通过门上的小观察窗问:“有什么事吗?”
“还有几天?”
“后天是最后的期限,不过法院的执行令还没有下达,大概要到最后一天了。”
“哦,好吧,谢谢你。请问,周律师在吗?”
“不在,她已经在首相官邸外等了很多天了。”
“真是辛苦她了,为了我一个人,这么多人在为我奔波,真过意不去。”
「镜头六十七」
首相官邸。
一辆豪华汽车开进了大门,首相坐在车里,从窗口看见了周玉敏在后面追赶。
“停车。那个人是谁?出了什么事?她仿佛很着急。”车已经开进了大门,而周玉敏则被警卫拦在了外面,首相命令停车。
“我去问问。”保镖下了车,向门口走去。
保镖走近前来,向警卫询问情况。
“我是律师,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无论如何请让我见见首相,这事关一个人的生命,晚了就来不及了,请让我见见他。”周玉敏举着自己的律师证,向保镖说道。
保镖走向汽车。
保镖走回来,向周玉敏首:“首相请你到书房等候。”
“谢谢,谢谢!”
周玉敏在书房同首相交谈,还拿出各种报纸给首相看。
(于惠珊的画外音:“周律师同首相谈了近半个小时,最后首相同意联系在国外访问的国王。”)
「镜头六十八」
国外,女国王下榻的酒店。
国王正在看国内的报纸,头版头条全是有关于惠珊案的报导和民意调查之类的消息。
侍卫长走进国王的客房。
“陛下,首相的电话。”侍卫长把电话交给国王。
“你好首相先生,有什么事?什么?要求特赦?为什么?对,我已经从报纸上看到了。禁毒对于我们国家来是何等重要,身为警备人员,无论何种原因,也不能参与毒品犯罪,如果宽恕了她,又何谈法律的尊严?好吧,就这样。”
国王放下电话,继续读报。
(15)
「镜头六十九」
牢房里,周玉敏歉意地站在于惠珊的面前。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了。”
“没关系,你已经尽了力,其实我早就知道结果。”于惠珊平静地说:“我已经把自传写完了,通过E-mail发到了你的邮箱里,如果可能,请你帮我发表。”
“我会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想想,如果可能,我想把我的执行安排到最后,我要亲眼看着蔡惠玉死在我的前面。”
“这我已经作了,法院的朋友已经答应我,把执行的时间放在最后一分种,希望在此之前,事情能有转机。”
“谢谢。执行前,我还想见见女儿。”
“我会替你安排的。”
“哦,算了吧,见到她我怎么说呢?”
“对了,请在我衣橱里,替我拿两件衣服,我打算执行那天穿。”
“好的。”
“还有什么呢?没有了。”
「镜头七十」
监狱的小会议室里,蔡惠玉、吴芳芳和于惠珊都在,她们坐在专用的椅子上,律师站在她们各自的身后,蔡惠玉不住地恶心着。
看守长向她们发问:“根据刑事判决书,你们的死刑将在明天晚上执行,具体时间是:吴芳芳,二十二时整;蔡惠玉,二十三时整;于惠珊,二十四时整。明天下午十四点到十六点,你们可以与家人和朋友会面。三名被执行人,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或者有什么要申诉的吗?”
“我有,我怀孕了,根据法律,不能对孕妇执行死刑。”蔡惠玉突然大叫起来,众人愕然。
“根据法律的规定,今天将对你们三个人进行最后的体验,是否怀孕要由医生作出,如果怀孕,将会中止对你的死刑判决。吴芳芳,你有什么要求吗?”
“……”吴芳芳除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于惠珊,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
“那么,一小时后体检。”
「镜头七十一」
体检室里,一张妇科床上躺着一丝不挂的蔡惠玉,她的两手铐在专用的铁环上,两脚在开脚架上绑着,女法医正在对她进行检查。
头侧机位近景,蔡惠玉啊啊地叫着,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叫什么?不就是凉吗?忍着点儿。”女法医站起来:“你还是个处女,怎么会怀孕?”
蔡惠玉的脸,她无赖地说:“谁说处女不能怀孕?反正我怀孕了。”
护士从外面进来。
“尿检结果出来了吗?”法医问。
护士把一张单子递给法医。
“哼,怀什么孕?怕死鬼。”法医不屑地说道。
“你胡说,怎么会?我肯定怀孕了,你难道没看见我的妊娠反应吗?你算什么医生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蔡惠玉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她是心理妊娠,带她出去。”法医道。
“你算什么医生啊,你一定搞错了,我怀孕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那是我花了重金搞来的,曾经让一百多人生了孩子,我不可能不怀孕……”蔡惠玉一路喊叫着被女看守带出来,坐在外面等候检查的于惠珊看着她,发出鄙夷的笑。“
「镜头七十二」
夜。
牢房里。
吴芳芳在低声啜泣。
蔡惠玉在念叨着:“为什么?那可是花了重金搞来的呀!……”
于惠珊正在熟睡。
拉于惠珊的面部特写,从她的眼脸上的微小变化,可以看出她在作梦。
镜头摇到她床边的桌子,上面放着折叠好的内衣和一双高跟拖鞋。
「镜头七十三」
高跟拖鞋的特写镜头。
黑暗的光线突然变亮了,高跟拖鞋中出现了一双艳美的玉足。
镜头慢慢推出,一双修长的玉腿和女人的全身渐渐进入镜头。
那是于惠珊,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纱制睡裙,里面是一条白色的比基尼内裤,脚上穿着那双高跟凉鞋,优雅地躺在沙发上,美丽,性感。
镜头拉至她的面部特写,她的眼睛突然放出光来:“志豪,是你吗?”
镜头迅速摇至另一个方向,只见张志豪身穿浴袍从浴室中走出来:“惠珊?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几年了,我以为你死了呢,你去哪儿了?都想死我了。”于惠珊向张志豪扑了过去,忘情地抱着他。
“我只是出差了,案子有点儿麻烦,所以去的时间长了点儿,你还好吗?”张志豪亲吻着她。
“不好,你不在就不好。”于惠珊回吻着。
“现在我回来,那就好了吧?”
“嗯。以后别走了。”
“再也不走了,咱们永远在一起。”
张志豪把惠珊搂到床边,把她放到床上,于惠珊两臂张开躺在床上,两条小腿垂在床边,庸懒而性感。
张志豪站在床边,深情地看着于惠珊:“你真美,你今天比任何时候都更美。”
他蹲下来,捧起于惠珊的美足,轻轻抚摸着:“你的脚穿这双鞋真性感。”
拉特写,张志豪把惠珊的那只脚捧在面前,轻轻地吻着。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的眼睛迷离了,嘴唇轻轻际张开,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张志豪的上半身特写,他把于惠珊的拖鞋拿掉,然后由她的脚趾慢慢向上吻着她的腿的内侧,一直吻向她的大腿根部。
于惠珊的上半身特写,她的胸用力向上挺起来,脸上泛起了潮红。
床头桌的特写,于惠珊的呻吟持续着,她的黑色内衣落在床头桌上,接着又落下那条小内裤。
纠缠在一起的两双赤足。
紧紧吻在一起的两张嘴。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仰躺着,头向上一扬,“噢”了一声。
用力冲刺的张志豪的背影和于惠珊尽情放纵自己的表情交替出现。
张志豪冲向顶峰的面部表情。
于惠珊达到高潮时的低吟。
光线突然变暗,于惠珊交错摩擦着的双脚的特写,镜头慢慢推成穿着三角裤的下半身的特写,两条挺直着,紧紧夹在一起的双腿,腿上的夹肉还在流动,然后突然泄力,紧夹的两腿也微微分开了。镜头继续推出至全身特写,于惠珊仰躺在床上,被子已经掀在一边,她的两只手一只放在自己的胸罩上,另一只则放在自己的裆里。她的嘴里还在低声地呻吟着。拉面部特写,于惠珊哼哼着睁开的双眼,然后停止呻吟。
(于惠珊的画外音:“噢——原来是在作梦。自从志豪死后,我不只一次在睡梦中遇见他,也不止一次与他作爱,但都只作了一半便惊醒了,从没有象这一次这样完整,从没有象这一次这样让我充分享受过。有人说,常作的梦要是变了,一定会有不一般的事情发生。会是什么呢?能是什么呢,也许这就是我明天结束生命的预兆。我明天就要死了,这一定是志豪的灵魂在招唤我。志豪,你已经原谅我了吗?爱你的感觉真好哇。志豪,别急,明天晚上,我就来见你了。”)
(16)
「镜头七十三」
牢房里,一道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到于惠珊的脸上。
于惠珊睁开眼睛的面部特写。
(于惠珊的画外音:“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早晨了,这也是我所能见到的最后一缕晨光,活着多好哇。”)
牢房的院子里,于惠珊和蔡惠玉、吴芳芳在女看守的监视下放风。
吴芳芳的眼睛早已哭肿了,现在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是楞楞地转着圈。
蔡惠玉也不喊了,又恢复了当初那种色厉内荏的表情,她不时地转头看看于惠珊,说里嗜嘟哝着:“疯子,真是疯子。”
于惠珊每当听到蔡惠玉说话,便投给她一副得意的笑,更让蔡惠玉气恼不已,却又毫无办法。
「镜头七十四」
牢房里。
周玉敏站在于惠珊的身边。
“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吗?”
“不,没有了,想到的事,我都交待了,现在心无牵挂,赤条条来,还赤条条去。”
“我又通过首相,把有两千多人签字的请愿书传达给国王,希望她能改变初衷,不到翻板打开的那一刻,就不会绝望。”
“不,不会的。你还不明白,对我来说,不存在绝望,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地过这人生的最后的一天。”
牢房的走廊,传来一阵歌声。
从窗口看见去的镜头,那是于惠珊在唱卡拉OK. 机位平移至吴芳芳的牢房,她还楞楞地坐在床上。
继续平移机位到蔡惠玉的牢房里,她双手捂着耳朵,大喊道:“别唱了,你这疯子!你宁可送了自己的命,也要把我送上绞架,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这个疯子。”
其他女犯的牢房,女犯们听着那边的歌声和骂声议论着:“这是谁呀?”
“那几个判死刑的。”
“她们吵什么?”
“今天要执行了,那个原来干警察的唱歌寻开心,那个大毒枭受不了,在骂她。”
“到底是人家当警察的,死到临头都这么开心,那个大毒枭还是个大姐大呢,这么怕死,呸!”
「镜头七十五」
傍晚。
于惠珊在吃晚饭,她吃得特别香。周玉敏在一边陪着她。
(于惠珊的画外音:“这是我在人世间吃的最后一顿饭了,饭菜很不错,还有红酒,如果是平时,吃这么好的我一定怕发胖,不过现在没关系了。”)
「镜头七十六」
走廊里,十几个女看守来到三间牢房门前:“二六三号,二* 敏感信息过滤* 号,二六五号,出来。”
三个女犯都在各自律师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沿着走廊走去。
会客室外,女看守打开了于惠珊的手铐,蔡惠玉看见,叫道:“为什么不给我打开?”
“因为你怕死。”女看守不屑地道。
会客室里,于惠珊再次看到了公公、婆婆和小小,美院的何教授,还有刘警官。
于惠珊从在椅子上,把小小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同里与亲友们交谈告别。
惠珊最后看着小小说:“小小,妈妈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去找爸爸,你要听爷爷奶奶和话,要乖噢。”
“妈妈,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也许,等你长大了,懂事了,你就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奶奶说,不管你作了什么,都是我最好的妈妈,她让我永远爱你。我本来就爱你,不用奶奶说。”
“我知道,小小最懂事了。”于惠珊紧紧抱着小小,用力亲着她的小脸。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用力,我都疼了。”
“对不起宝贝,因为我太爱你了。”
……
“二六五号,时间到了,该去准备了。”女看守提醒道。
“我知道。”于惠珊把小小放在地上道:“小小,妈妈该走了,去到奶奶那儿去吧。”
“不,妈妈,我不让你走!”小小突然象是明白过来什么,一下子抱住了于惠珊的腿。
“小小,妈妈是要去出差,不要妨碍妈妈。”婆婆忙过来拉过小小,眼泪却在眼眶里转。
于惠珊的眼睛红了红,但坚强地忍住了。
“爸爸,妈妈,各位朋友,来世再见了。”猛地转身,向门口走去,身后传来小小的哭声。
走出会客室的于惠珊的面部特写,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镜头七十七」
电视屏幕的特写,小小正在哭着喊妈妈,一个女主持人在主持新闻节目:“各位观众,我现在正在狮岛第一模范监狱进行现行直播,今天晚上,蔡惠玉毒品案的三名女犯就将在这里伏法。而这些天来引起岛内轰动性效应的女缉毒警于惠珊也在被处决之列。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于惠珊同其女儿张小小最后决别的镜头。尽管全岛民众中的八成都赞成赦免于惠珊的死刑,但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正在国外访问的国王陛下已经拒绝对于惠珊进行特赦,因此,今天夜里,最迟不会超过二十四点,美丽的女警就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她是一个公认的好母亲,而她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一个缉毒英雄的唯一的孩子成为孤儿。听着孩子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难道我非得要用这样一位母亲的生命来显示我们禁毒的决心吗?现在,就让我们再听一听这孩子的哭声,让这声音印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脑海里,也希望远在国外的国王陛下,能够从中听到她的臣民的呼声。”
接着便是长时间播放的痛哭的小小。
推全景,原来是国王下榻的酒店客房。
镜头摇至沙发,国王正在看电视,她的眼睛里也充盈着泪水。
秘书拿着一部可视电话走了进来:“陛下,是小公主的电话。”
电话里是一位与小小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妈妈,是你吗?”
“是我孩子。”
“你哭了?你为什么哭?”
“不,妈妈没哭,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很疼吗?”
“有点儿疼。”
“会死吗?”
“当然不会。”
“那就好。我正在看电视,一个小姐姐的妈妈要死了,她哭得很伤心,我可不希望你死。”
“不会的,好孩子。”
“妈妈,我听电视里面说,是你让人杀死那小姐姐的妈妈的,你为什么要杀她,小姐姐没了妈妈,多可怜哪!”
“你还小,不懂这些。”国王楞楞地看着电话里面的小公主,不知该怎么回答。
“妈妈,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不要杀死那个阿姨,听说她是个很好的警察呢!”
“是啊,是啊,妈妈知道。不过,这是大人的事,你还不懂,啊。”
“不,我懂,你是个狠心的妈妈,坏妈妈,我不理你了。”
电话突然被小公主挂断了。
国王看着漆黑一团的屏幕,心中充满了矛盾。
“怪道我错了吗?”
「镜头七十八」
小会议室里,三名女犯各自坐在坐位上,手中托着将在等待行刑时穿的衣服。
女执行法官李淑怡宣读执行令:“被告人吴芳芳,因贩卖毒品罪,被狮岛地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院核准,决定于今天二十二时整执行绞刑。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执行后,被执行人的尸体将于明天八时整开始进行教学示范解剖,解剖过程将在狮岛电视台成人教育频道实况转播。
“被告人蔡惠玉,因贩卖毒品罪,被狮岛地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院核准,决定于今天二十三整执行绞刑。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执行后,被执行人的尸体将于明天十四整开始进行教学示范解剖,解剖过程将在狮岛电视台成人教育频道实况转播。
“被告人蔡惠玉,因运输毒品罪,被狮岛地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院核准,决定于今天二十四时整执行绞刑。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执行后,被执行人的尸体将被制成标本陈列在婚育教育中心。
“三名被告人,你们有进行最后的书面或口头申诉的权力,但不会改变死刑的执行,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清了。”吴芳芳和于惠珊回答。
“我怀孕了,为什么还要杀我?”蔡惠玉仍然在作最后的挣扎。
“有关被告人蔡惠玉声称的怀孕一事,业经法医鉴定,结论是否定的,因此绞刑将按时执行。”
“我申诉。”
“可以申诉,但不会改弯结果。”
“怕死鬼!”于惠珊鄙夷地哼了一声。
“你不怕死?你要死就死好了,为什么要把我拉上?你这个疯子,疯子!”蔡惠玉气急败坏地叫着,被女看守拖了出去。
“周律师,我托你请的狱医来了吗?”于惠珊被两个女看守扶着站起来。
“来了。”周玉敏说。
“那咱们走吧。”说着也跟在吴芳芳的后面走了出去。
(17)
「镜头七十九」
监狱专用的小浴室里,蔡惠玉和吴芳芳赤条条的,被手铐铐在过顶的一根横梁上,在女看守们的监视下,正由四个女犯帮助洗澡。
隔壁的另一个浴室,于惠珊已经脱了衣服坐在一张搓澡用的木制长凳上,但没有带镣铐,旁边站着一名女医生,正在准备灌肠用的器械。
“行了,你躺下吧,侧过来,冲着这边。”医生说。
头侧低机位特写,于惠珊侧倒在长凳上,双腿蜷曲,医生走向她,把手中的胶带伸向她的臀部。拉于惠珊的面部特写。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行刑的过程,我要让自己干干净净地走,所以托狱医给我进行清肠。这是我第二次作清肠,上一次还是在生小小的时候。这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我只是不想在绞架上出丑,但我不知道现在那些想要减肥的女孩子们干嘛非要用这种方法。”)
浴室外的更衣室里,放着三个临时的大穿衣镜和三个椅子,三名女犯全副镣铐,鱼贯而出。
蔡惠玉穿着一件粉色的大浴袍,真皮拖鞋;吴芳芳是一件长睡裙,水晶拖鞋;而于惠珊则穿着那头睡梦中的装束,里面是白色的性感小三角裤,外面是黑色纱制迷你睡裙,脚上是漂亮的高跟拖鞋。
吴芳芳一声不吭,于惠珊仍是一脸满足的笑,蔡惠玉依然是骂骂咧咧:“骚货,穿得这么骚,给谁看哪?你老公死了,穿着这个去那边迷你老公吗?……”
三个人分坐在三张椅子上,由三名女美容师给化妆和作头发。
于惠珊坐在那里,只让美容师给她把头发用一条发带在脑后扎成一个小髻,这是她作模特时最方便的发型。
美容师只是给她的脸上扑了一点儿粉,嘴里说着:“真是天生丽质,其实你不需要化什么妆。”
于惠珊则故意同周玉敏说话气蔡惠玉:“这身衣服我已经五年没有穿了。”
“很漂亮。”周玉敏道,她仿佛也知道于惠珊和蔡惠玉两个在别苗头,因此从感情上她也要帮着于惠珊。
“这是志豪给我买的,他说我穿上这身衣服特别性感。”
“不错,他很有眼力。”
“还有这双鞋,本来是我为了作模特买的,法国货,花了很多钱,因为他特别喜欢,所以后来我就在家里穿给他看。”说着,她又抬起腿,故意向周玉敏展示自己的脚。
在场的女看守们也一齐夸奖于惠珊的美丽。
蔡惠玉在一旁听着,气鼓鼓地,只能不住地骂着:“骚,骚,骚,骚死你!”引起众人一通嘲弄的哄笑。
“美什么?有本事到了绞架那儿还这么笑。”
人们又是一阵哄笑。
「镜头八十」
绞刑室,女法警在检查绞索和其他设备,显示器已经打开,执行人和被执行人的坐位也已经摆好,女执行法官、女检查官和女警官都已经就位。
门开了,三个女犯被带了进来。
被执行人的坐位在下层,背向绞刑区,座位后有木屏风挡着。
“蔡惠玉,你要是有种,咱们让警官把屏风撤了,正对着绞架坐,可别吓得尿裤子。”
“谁怕谁,对着坐就对着坐。法官,我们要求把屏风撤了,对着绞架坐。”蔡惠玉在监狱里,在法庭上,甚至在媒体面前,都让于惠珊占尽了风头,临死前唯一一个机会,她当然不肯相让。
“看着别人死,你们不怕吗?”
“我正是要亲眼看着她怎么死。”于惠珊道。
“怕就不贩毒了。”蔡惠玉硬充英雄道。
“好吧,满足她们的要求。”
因为第一个要执行的是吴芳芳,所以坐位是按吴芳芳、蔡惠玉和于惠珊的顺序放置的,蔡、于两人紧挨在一起。
“忘记告诉你了,我在这里已经看过很多次绞刑,你还没见过,所以对你来说有点儿不公平。”于惠珊坐下后说。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看谁害怕!”
“那就对不住喽。”于惠珊道,她用手抓着镣子的挂链,把一条腿抬起来搭在另一条腿上,然后笑着看蔡惠玉。
蔡惠玉也不甘示弱,也抬起另一条腿翘上去,同样作出一副笑脸,不过却无法与于惠珊的笑相比,因为她的笑是强努出来的,僵硬多了。
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大钟,咔嗒咔嗒地响着,指针指向晚上九点四十分。
女看守们退了出去,只留下几位执行官员和女法警们,还有三名犯人的律师。
“带吴芳芳。”法官李淑怡下令。
四个女法警走过来,把用细铁链揽在椅子上的吴芳芳解下来,吴芳芳此时已经不哭了,只是呆呆地发着楞,被搀扶着,象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执行控制台侧面的一张写字台前。
“姓名?”
“吴芳芳。”
“年龄?”
“二十四岁。”
“案由?”
“贩毒。”
李淑怡问一句,吴芳芳便机械地答一句,仿佛是在背书。
“吴芳芳,这是你的死刑执行令,现在向你再次宣读……”
(于惠珊的画外音:“看吴芳芳的样子,法官给她读的到底是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真的给吓傻了,唉,她真不该走错这一步哇,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请你在这里签字。”李淑怡读完了执行令,然后放在桌子上,吴芳芳在女法警的帮助下签字,按了手印。
吴芳芳在女法警的搀扶下退后一步,两个女法警始终搀扶着她,另两个女法警过来,打开镣铐,然后给她把睡裙向下扒去。
蔡惠玉和于惠珊的近景,于惠珊的腿自然地轻轻摇晃着,脸上仍然带着笑,蔡惠玉的腿也学着摇晃,但微微有些发抖。
拉蔡惠玉的面部特写,她也强装无所畏地笑着,还哼着什么小调,但声音断续,有些气喘,同时脸色发白,微微的渗出一点儿虚汗。镜头摇至她的双手,带着手铐的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紧紧地抓着,微微地抖动着。
两个人的全景,于惠珊抬了一下下巴:“看见了吗,那个就是登天梯,到了那上面,就离那边很近了。”
“近什么?”蔡惠玉声音颤抖地问。
“离死呗,还能有什么?”于惠珊笑道。
“死有什么好,你不是也要死吗?”
“不过你要死在我前头,而且,到了那边,我还要当警察,还要抓你。听说那边有地狱,吊死了再弄活,然后再吊死,再弄活,勒得舌头伸出老长,想死还死不了。”
“你,你,你,你别说了。”
“偏要说。还要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蹈冰河……”
“别说了,算你狠!”蔡惠玉被迫用双手堵上了耳朵。
于惠珊得意地笑了:“好,我不说了,快看吧,她在上登天梯了。”
蔡惠玉抬了一下眼皮,心中充满了恐惧。
全景,登天梯前,吴芳芳已经全身赤裸了,双手用白色尼龙系带反拴在背后,上面还坠着一个塑封的硬纸卡,不住地摇晃着。腰间的细电线中分出一股来伸进屁股中间。她步履蹒跚,被两个女法警搀扶着,一步步向上走去。
“她上去了,快了。”于惠珊说:“你可以在监视器里看到她。”
监视器的镜头,女法警把眼罩戴在吴芳芳的头上。
大钟的特写,指针指向十点五十九分。
显示器中的特写。吴芳芳已经站在翻板处,女法警正在给她套上绞索。
蔡惠玉和于惠珊的半身特写,蔡惠玉的表情明显变得紧张,于惠珊仍是不动声色。
显示器中的近景,女法警已经退开,吴芳芳戴着眼罩站在翻板上,膝部和脚踝处也捆上尼龙带,在她的小腹下挂着那写有“吴芳芳”字样的纸卡。
时钟的特写,时针指向十一点整。
控制台的特写,三名女执行官同时按下了按钮。三盏绿灯同时亮起。
翻板开启机关的特写,开启掣一下子退回去,翻板开始下落。
监视器中的近景,吴芳芳从翻板中漏了下去,绞绳绷得直直的,带着一丝抖动,微微晃动着。
蔡惠玉的特写,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吴芳芳的身体特写,她背朝镜头吊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只是象钟摆一样微微地摇晃着,她的两脚绷得直直的,本来紧握的手指伴随着微微的颤动松开了。
时钟的特写,指针指向十一点两分,咔咔的钟摆声越来越响。
蔡惠玉与于惠珊的特写,于惠珊扭头看看紧闭眼睛的蔡惠玉,微微一笑问道:“闭眼睛干什么?好好看看呀。”
蔡惠玉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又睁开,又闭上。时钟仍然在走,声音越来越大,蔡惠玉的情绪越来越坏,终于喊道:“快,快把她放下来,我受不了了。”她的律师急忙过来用手挡住她的眼睛,这才让她暂时安静下来。
时钟指向十点三十分。
女法官点了一下头。
女法警按动一个按钮,绞索开始向下放。
女法医和负责摄影的女法警走向瘫软在地上的吴芳芳。
女法警先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女法医蹲下去,看了一眼那电线上串着的一个小液晶窗,记在表格上,又站起来,命令女法警:“把她翻过来。”
蔡惠玉的特写,她紧闭着眼睛,脸已经恐惧得有些扭曲,浑身不住战栗着。
时钟的特写,十点四十分。
“带蔡惠玉。”女法官的声音传来。
“不,不,不,我不想死。”蔡惠玉叫起来。
(18)
「续镜头八十」
女法警们把蔡惠玉拖起来,走向控制台,她大叫着,打着坠儿不肯走,后来硬是被四个人抬到了桌前。
于惠珊不屑地看着蔡惠玉的眼神,脸上仍然泛着笑容。屋子里响着蔡惠玉的喊叫:“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姓于的,你这疯女人,为了要我的命,你竟要连自己一起杀死,疯子!疯子!……“
登天梯的镜头。蔡惠玉挣扎着,被四个女法警抬上楼梯。
“疯子!疯子!……”蔡惠玉还在喊叫。
监视器中蔡惠玉的特写,她已经被套上了绞索,却仍在喊着:“疯子,疯子!……”
于惠珊哈哈大笑起来。
时钟特写,十一点整。
按扭的手。
三盏亮起的绿灯和翻板的轰然声响,蔡惠玉的喊声伴着那一声响嘎然而止。
蔡惠玉吊在半空的尸体,慢慢摇晃着。镜头拉到她脚部的特写,一股液体顺着两腿流下来,从脚趾上滴落到地上。
时钟的特写,十一点四十分。
于惠珊停住了笑,带着手铐的手抓住了周玉敏,仿佛孩子找到什么依靠一样。
周玉敏轻轻搂住她的头,安慰着她。
“带于惠珊。”
周玉敏道:“挺起来,勇敢点。”
“嗯。”于惠珊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地应了一声。
女法警把揽住她的腰的铁链打开,她从容地站起来,对着打算搀扶她的女警说了句“不用。”便在周玉敏的陪伴下慢慢走向控制台。
“姓名?”
“于惠珊。”
“年龄?”
“二十八岁。”
“案由。”
“运输毒品。”
“现在我再次向你宣读执行令:被告人蔡惠玉,你因运输毒品罪,被狮岛地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院核准,决定于今天二十四时整执行绞刑。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执行后,被执行人的尸体将被制成标本陈列在婚育教育中心。于惠珊,你听清了吗?”
“听清了。”
“那么,请你在执行令上签字吧。”
于惠珊拿起笔来,扭头向绞刑区看。
绞刑区的全景,绞索已经收上去,翻板也收好了。旁边靠墙的地方,吴芳芳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一辆平车上,阴毛稀疏,清晰地暴露着肉缝,靠近中间的地方,蔡惠玉正在被女法警抬上平车。
拉成尸体的特写,蔡惠玉软瘫瘫地,仿佛没了骨头一样,腰间的电线已经没有了,纸卡也没了,捆绑用的尼龙系带也没了阴毛乱篷篷地,活象一个小灌木丛。她惊恐地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什么。摇至脚部特写,女法警的手在用蔡惠玉的脚在一块板了上盖脚印,然后用酒精棉擦去脚上的没墨,再在大脚趾上拴上一个只写着编号的小纸牌。
镜头插向墙边最后一辆平车,上面是空空的。
(于惠珊的画外音:“哦,那就是给我准备的了。”)
于惠珊回过头来,在执行书上签了字,女法警搀着她后退了一步,打开她的手铐,然后把她的睡裙脱了下来。
一个女法警拿着一条尼龙系带走向她的身后。
于惠珊臀部的特写,她的两只手被拉到背后,用尼龙系带系紧,然后挂上一个白色的塑封牌子,上面写着:姓名:于惠珊性别:女年龄:28岁案由:运输毒品一双女人的手把于惠珊的性感三角裤扒了下去,露出尾骨部位。
于惠珊的面部物写,她的表情十分平静:“我能最后提个要求吗?”
“什么?”法官的声音。
“让我方便一下,我不想在执行的时候出丑。”
“可以。”
全景,于惠珊背对着镜头,只穿着那双高跟拖鞋,在女法警的搀扶下蹲下去,地上放了医院里用的那种塑料便盆。
女法医拿着一根电线走过来的镜头:“转过去。”
(于惠珊的话外音:“这是狮岛为了死刑专门定用的一种温计,用的是热电偶,可以实时显示肛温,一般在行刑前和行刑后,每过十分钟记录一次读数。噢,这东西放进去可真不舒服!”)
近景,于惠珊面对镜头站着,修长的裸体异常美丽。拉特写,疏蜜适中的阴毛下,那条缝隙隐约可见,腰间围着那条电线,而在她的背后,一双手正在作着什么。接着,一张塑封的白纸卡被挂在那条电线上,正好垂在她的阴部前面,纸卡上写着“于惠珊”三个大字。
(于惠珊的画外音:“其实这根本没有必要,我的生殖器早已被拍下来,随着那些安乐床和安乐椅赠送给了至爱公司的客户,而在我死后,我的尸体也将被放在婚育教育中心的展厅里,供人们了解女性的秘密。”)
女法警的声音:“这边来。”
两个女法警,一个举着相机,另一个端着摄像机。
闪光灯的闪亮中,镜头切至一张照片,照片上于惠珊赤裸地面对镜头站着,身姿优美,阴部的纸牌上于惠珊三个大字非常清晰。
继续闪出侧面和背面的照片。
时钟的持写,时间指向十一点五十分。
「镜头八十一」
大街上,市民们围在大屏幕下等待着消息,雷声隐隐而起,雨点骤然落下。
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在雨伞下主持节目:“现在是二十三时五十分,十分钟以后,于惠珊就将在我身后的这座监狱里被处决了,人们都在关注着她的命运,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化入电视的特写,摇至国王的特写。
“秘书长。”国王道。
“陛下。”秘书长走过来。
“给我接通一监狱。”
“是。”秘书拿过电话,拨了号:“喂,一监狱吗?是狱长吗?国王陛下要同你讲话。”
“是狱长吗?是我。程序执行得怎么样了?我是说于惠珊的绞刑。二十四点整准时执行?好,现在听我的命令。死刑……”国王犹豫着:“按计划进行。”然后忽地放下电话,眼中再次泛起了泪花。
(19)
「镜头八十二」
国王的命令传到了监狱,周玉敏的眼睛里含着泪,于惠珊反而安慰她:“没什么,国王作得对,我本来就没指望有奇迹发生。好好的,我走了。”
于惠珊走到楼梯前,女法医再次走了过来。
于惠珊的正面特写,女法医在后面看了一个体温计读数。
“好了,咱们走吧。”女法警道。
“嗯。我能穿着这拖鞋吗?这是我丈夫生前最喜欢的。”
“可以。”女法官的声音。
楼梯的特写。
(于惠珊的画外音:“现在,我就要从这里走上去,去另一个世界了,至于我留给人们的是什么,我无从知道,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到,我其实是多么渴望能够活下来呀。”)
从楼梯上俯拍的近景和从楼梯下仰拍的近景交替出现,在低沉的打击乐构成的背景音乐中,于惠珊没有叫人搀扶,自己缓缓地,但是很从容地走上了楼梯。
楼下,女法警把那个空平车推到翻板附近。
「镜头八十三」
执行人员复杂的目光。
大街上,人们焦急的目光,许多人在悄悄擦眼泪。
来回踱着步的国王。
「镜头八十四」
接镜头八十二。
于惠珊走上楼梯。
全景,前景是绞索,远处是楼梯的尽头。
于惠珊楼梯走上来。正对前镜头站下,一个女法警拿来了眼罩,于惠珊摇摇头,然后慢慢朝镜头走来。
背面镜头。于惠珊臀部的特写,手腕用尼龙带拴着,上面挂着塑封的标牌。她由前景走向远景,一直走到翻板上,然后转过身,面对正面的监视器。绞索就在她的头顶上。
于惠珊穿着高跟鞋的脚部特写,一双手用尼龙系带把那双脚捆扎起来。镜头推至整个下体的特写,一个女法警蹲在地上,用尼龙带捆扎于惠珊的膝部。镜头继续推到全身,另一个站在背后的女法警把绞索拉下来。
于惠珊表情平静,抬头看着那绞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拉紧。
吱吱的转动声中,绞索卷扬机把绳子放松的特写。
于惠珊的全身镜头,机位绕着她进行全周旋转。
(于惠珊的画外音:“对死的恐惧只有一瞬,之后我便平静了。现在绞索套在脖子上,再过一会儿,也许只有几秒钟,我就将吊在空中,象一个装满大米的口袋。”)
于惠珊吊在空中的各种景别的镜头。
(继续画外音:“会痛苦吗?但愿不会。啊,解脱了,一切功劳与罪恶,都随着翻板的轰然落下而结束,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女画家于惠珊,不会有女模特于惠珊,也不会有女缉毒英雄于惠珊,更不会有毒品犯于惠珊,有的将只是躺在大厅里,任人参观性器官的女性人体标本。唉,这真象一个天大的玩笑!”)
时钟的特写镜头,秒针逐渐向十二靠近。
「镜头八十五」
大街上,收音机里的报时声已经响起。
许多人点燃了手中的蜡烛。
国王闭上了眼睛。
「镜头八十六」
时钟的特写,指针指到了十二。
三个执行官的手按下按钮。
突然间一片漆黑,一切都安静下来。
黑暗中,有人在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黑?
“不知道?没电了。大概是跳闸了吧?”
“那快修哇。”
“谁有手电。”
“没有。”
“蜡烛呢?”
“更没有了。”
“实在不行拿个打火机,这儿谁吸烟?”
“我不吸烟。”
“我也不吸烟。”
说话中,泛起一丝红光,镜头迅速转向光源,原来是一个女看守拿着一支蜡烛进来:“对不起,刚才外面的变压哭遭到了雷击,现在电工正在维修呢,过一会儿就好。”
“现在咱们怎么办?”
“等呗。”
时钟的滴嗒声。
灯突然一个个亮起。
“好了,来电了。”
监视器也一个个亮起,于惠珊也在愕然地左右看着,不知发生了什么。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吧。”女法官道。
“慢!”周玉敏突然高喊了一声。
“周律师,你有什么事吗?”
“是的,请你们看一看表,现在是零点零八分。”
“那又怎么样?”
“根据刑事判决书,零点是执行的最后期限,现在已经过了八分钟。依照狮岛法律,除非法院在执行前主动延长执行斯限,否则任何情况下在限期内未完成的执行将不再重新开始,且不能再对同一个案件的同一个当事人第二次判决死刑。因此,继续对我的当事人执行死刑是不合法的。”
执行法官看了看女检察官和女警官,两个人同时点头肯定。
“既然如此,我宣布,对被执行人于惠珊的死刑判决自动中止,本院将对该犯的罪行重新量刑,但不包括死刑。”法官仿佛一下子卸去了身上的重负,接着又说:“天遂人愿啊!”
「镜头八十七」
大街上,电视主持人十分激动地说着:“各位观众,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奇迹真的出现了,就在执行官员按下执行键的瞬间,监狱的电源因雷击而切断,导致于惠珊的死刑未能在法定的期限内完成,按照法律,她将无条件得到赦免。”
大街上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监狱的会客室里,于惠珊的亲友们相互拥抱在一起。
国王满含泪水的脸:“这是天意,这是天意呀!既然连上帝都愿意给她一次机会,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呢?秘书长,替我起草一份特赦令,赦免于惠珊的一切罪名。但是,无论如何,她不能再当警察了,这对她对王国,都是损失啊!”
「镜头八十八」
周玉敏冲上登天梯,把绞索从于惠珊的头上摘下来,把她紧紧地搂住。
由于于惠珊脚和腿还被捆着,所以两个人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高跟拖鞋也甩出很远。
于惠珊错愕的面部特写,她还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全景。周玉敏抱着于惠珊倒在地上。于惠珊一动不动。女法警们围上来拔去体温计,割断尼龙系带。
「镜头八十九」
在下面镜头的背景上出演职员表:于惠珊穿回睡衣,在周玉敏的陪伴下走向绞刑室的门口。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仍然在错愕中,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绞刑室的楼道里,女法警推着两辆平车由远而近,经过机位旁边,又由近而远,车上蔡惠玉和吴芳芳的裸尸颠颇着。
监狱门口的全景,于惠珊在周玉敏的陪伴下走出大门,小小扑了上去。
电视机屏幕的特写,吴芳芳躺在解剖台上,医生正在用酒精棉擦试她的身体。
一个大玻璃棺的特写,蔡惠玉头朝镜头仰躺在里面,两名工作人员正把她的两腿象作妇科检查一样分开放在两个同样是玻璃制成的垫块上。
同一场景的侧面低机位特写,工作人员戴着防毒口罩,穿着防护衣,正把一桶桶的液体倒进玻璃棺中。
同一场景的俯拍特写,蔡惠玉完全浸没在液体中,一块大玻璃盖盖在了玻璃棺上。
玻璃棺的侧面近景推成全景,原来这里是一间大展厅,四周的墙上都是性教育图片,一群人围着玻璃棺仔细研究着,拉成一旁的展牌特写,上面的字迹是:女性外殖器标本来源:蔡惠玉;年龄:二十六岁;身高:168cm ;体重:45.5kg;死亡原因:绞刑(贩毒)。
于惠珊穿警服的照片特写,一只手拿起了照片,推全景,原来是于惠珊,她把那照片从丈夫照片旁边拿开,藏进了一个小铁箱,然后把丈夫的照片捧起来,紧贴在自己的胸前。
画室。到处是油画和素描,画的都是绞架上的于惠珊本人。
镜头摇向另一边,屋子正中放着一个画架,隔着画架是赤裸地站着的于惠珊。她侧面的墙壁是镜面,于惠珊不时转向镜子,双手背后,摆一下姿势,然后再在画布上画。
机位移动到对侧,于惠珊的臀部仍然那么迷人,那么美妙,画布上仍是她自己在绞架前的形象。
摄影棚,何教授在拍照。
摄影区是模拟的绞刑室,于惠珊双手用尼龙系带捆在背后,一步步走向绞索。
郊外,公公和婆婆坐在草地上,小小快乐地跑着,于惠珊在后面追赶。
于惠珊在书店签售自传体小说和自画像集,现场人山人海。切到所售自传和自画像集的封面,自传的背景是反拴双手,站在绞索前上的女性背影照片,书名为《登天梯——女缉毒警的忏悔》,自画像集的封面同样是一个女性背影,只不过是油画,书名同样是《登天梯——女缉毒警的忏悔》。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