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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阿妈是女人现在回头想想,那天的奇遇其实早有预兆。

早上我骑单车出去买面,巷口遇到算命的老顾,死老头老远就指着我嚷:

“桃花煞!桃花煞!小强你今天命犯桃花,还不快来求我指点一条明路?”

我不屑地扬长而去:

“命犯桃花?哥这样英俊,命犯桃花是哥的宿命。”

想抄近路从菜市插过去,却遇到大塞车,两辆货车顶牛,货车和摊贩、摊贩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人潮汹涌,连单车都钻不过去。

正没奈何天又飘起雨来,我就偷懒没去老裕兴买面,直接在市场口的茶楼自己吃了一客生煎,又买了碗面打道回府。

我家里是开茶具店的,前任房主在铺子上面加盖了一层彩钢房,上居下铺。

我把车子停在铺子旁边的过道里,站在那里抽烟看雨——老妈虽然还在睡觉,但她这人精明得很,闭着眼都能从时间上算出我偷懒没去老裕兴。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提着保温桶上楼,放在厅里桌上,正要叫妈妈,就听到厕所里传来一阵咒骂声。

我过去一看,厕所门没关,妈妈正一面对着镜子往脸上擦护肤品一面嘟囔:

“文老头今年的清明碧螺春炒青煞气好重,喝得我嗓子不舒服还拉肚子——你怎么样?”

“你这也不像拉肚子的正确姿势啊。”

“去死!”

妈妈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上身T恤,下头一件牛仔短裤,虽然人到中年,但两条腿仍然浑圆结实,不像普通阿姨那样松松垮垮。

“这雨下的没结没完,这脸上痒得来……早起特别厉害——你今天看铺子,我去看医生。”

“早去早回,别在外面逛个没完,我晚点约了朋友有事情。”

“什么事情?还不是跟你的狐朋狗友去什么洗脚房洗头房洗浴中心。”

忘了介绍,我妈妈是个很彪悍的人,当年从某名牌大学辍学嫁给我那混黑道的老爹,老爹坐牢之后还作过年把代理龙头,后来洗白改卖茶具了,实际上还兼营地下钱庄。

我立刻反击:

“作爲一名青年男子,我有这方面的正当要求。”

“我不是买了个充气娃娃给你?”

“你还好意思说,买充气娃娃也就算了,你还托朋友从日本带,搞得全城的人都知道我的生日礼物是充气娃娃……”

我越说越郁闷,掏出香烟来叼在嘴。

妈妈还没完:

“戒了吧,人家都说吸烟导致阳痿。”

“你再说我就把刚给你订的生日礼物退掉了。”

“退了正好,你哪里知道什么东西可我心意,折现吧。”

“是苹果公司最新款的按摩棒哦,有八十多种功能,振动发声外带闪光。”

妈妈先是瞪眼看着镜子里的我,然后才判断出这是胡说八道,吃吃笑:

“那你别退了,老娘刚好用得着,我原来的几根阿伟阿坚阿强都被我玩坏了。”

听到阿强被用作按摩棒的名字,我彻底被打败了——我的名字叫尤振强,亲戚朋友都叫我小强——咳嗽两声,低头点烟,倒霉的打火机刚才被雨淋到了,打了几下打不着,我问:

“阿妈你身上有火吗?”

老妈正用尾指沾了眼霜抹眼皮,盯着镜子说:

“姐屁股口袋里。”

刚才说过了妈妈今天穿了条牛仔短裤,没说的是,那短裤很紧,把屁股裹得又圆又翘。

老爸已经坐了八九年牢了,我和妈妈相依爲命,有点生冷不忌的亲密。

她让我掏我就伸手进一个口袋掏摸,摸到了一包口香糖和几枚硬币,妈妈的屁股手感很好,弹力十足。

妈妈还故意向后挺了挺,问:

“怎么样?比你女朋友的大吧?”

我说:

“是你这短裤不合身——这种贴身的衣服不好在淘宝买的。”

“我买这裤子的时候还没有淘宝呢,这是我上大学时买的。唉,人家真是天生丽质,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儿子都这么大了,我的身材还这么好。”

“原来你上大学时就是个胖子。”

我又去摸另外一边的口袋,妈妈上身穿的是紧身T恤,我这么摸来摸去,短裤和T恤之间的缝隙拉大,露出一截白腻的腰部肌肤,虽然曲线不如小姑娘们纤瘦,但成熟女人的丰腴顺滑也另有一种好看,我用手背蹭蹭,滑熘熘的。

街坊传说,妈妈年轻时外号“白玉美人”,出了名的皮肤好,所以能降住身爲黑社会杰青的我爸。

妈妈咯咯笑:

“好好找,别摸得我怪痒的。”

这次找到了,我点烟时觉得手上一股淡淡的香气,点着烟,有点心慌,只觉两颊发热,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脸红了,赶紧说声“我去开铺”,低头匆匆下楼。

刚下了不到十级楼梯,就听到身后一阵大骂:

“小王八蛋又偷懒!你哪里买来冒牌货想骗老娘?你偷懒也就算了,这种东西也就十块二十块一碗,差头还来!”

我立刻忘了之前的短暂暧昧,瞬间进入战斗模式,仰头高声回击:

“今天股市大跌、隔壁街口有个炒股票失败卖身葬父的,差头送给他了!”

“呸呸呸!还没开盘、大跌个屁啊!你外婆的棺材本还在股市里,你竟敢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妈妈咚咚咚的下楼,她穿了双小坡跟凉鞋,被牛仔裤紧紧裹着的髋部一晃一晃,裤腰上面的一截白色小腹时隐时现。

我两眼一阵发黑。

见我没话了,妈妈发出动画片里反派获胜时夸张笑声:

“跟老娘斗口,那叫做鲁班面前——回来再跟你算账!”

香风扑鼻,她人已经出门去了。

我目送那短裙包着刚刚摸过一把的屁股扭呀扭地消失,一屁股坐在店里的沙发上发呆。

相处快二十年,今天才发现阿妈是女人。

平心而论我妈说不上多性感,毕竟快四十的人了,面孔圆起来,肚腩鼓起来,但她皮肤好好,又白又滑,中年发福更加丰腴,摸上去微微荡漾又有弹力,像是嫩豆腐。

胡思乱想地耗到一点来钟,我的老朋友步兵姐来访。

“步兵姐”本名陆君,这外号是小学时我给她取的,字面上因爲“陆军”所以是“步兵”,其实男生都知道是无码好片的意思,后来女生们也知道了,我当然被追杀了半个学期。

我们两家是多年隔壁邻居,传说中的青梅竹马,不过陆君才是骑竹马的那个,而我则是她的竹马。

我俩搭档在市场头跟乡下商贩的孩子们玩骑马打仗,战无不胜。

陆家伯伯在附近菜市卖活鸡活鸭,现场宰杀,养出一条女汉子。

用步兵姐的话说,我还尿裤子的时候她已经亲手杀鸡了。

看过网络小说《伐清》的都知道,决定战斗力的第一标准是“见过血的”,见过血的陆君很小就号称东门河以东无敌。

小时候我挨过她不计其数的臭揍。

小学四年级还是五年级时看了那部《我的野蛮女友》后我一度怀疑她暗恋我,不过很快就知道是误会。

好容易我长得比她高比她壮了,她却退出了江湖,辍学回家了。

当时她们家刚刚扩大了铺面开起肉店,他老爸就出车祸瘫痪,当时只是初中生的她辍学帮妈妈经营铺子,上百斤的半片生猪扛起来就走,细瘦的身子上滴滴答答沾满了血,生意清淡时还亲自下乡杀猪收猪。

我看她可怜,就始终没有去找回场子——其实人杀生杀得多了就会浑身杀气,如今我比她高了一头重了几十斤,却比小学时代更怕她。

这次她找我办一件天大的难事,我因爲没有勇气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上。

陆君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柜台上,里面装着几个快餐盒,另外一只手提着一瓶本地酿的散装白酒。

“正好我没吃饭呢——我发现你最近温柔了很多。”

“屁!这叫皇帝不差饿兵。”

“先说好,我改主意,那件事我不做了。”

“你不肯就算了,我就想着你这家伙会不会缩头。”

“这年头连黄秋生任达华郑浩南这些三级片演员都演好人了,你让我去强奸?”

说明一下,步兵姐难得求我一次,居然是要我强奸一个女人。

我虽然不是好人可也不是色狼,跟不正经的女人你情我愿揩揩油吃吃豆腐倒无所谓,强奸实在是难爲我了。

“香港三级片也能看吗?”

步兵姐不屑地撇嘴,

“初中时你去十二中门口堵女生,被十二中的人追打了十几条街,是谁救了你的?”

“……大姐,做人要有良知,去堵女生的那个是你吧?我是被你硬拉去助阵的。”

“哦?……那么去年呢?世界杯你当庄赌外围,人家赢了钱你赔不出来,被人拿着刀追砍……”

“小组赛时赚钱的时候我也分过你一半对吧?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难同当?有难的时候还不是靠老子上去砍?你就是一张嘴最厉害。”

陆君边说边把饭盒菜盒摆开,又问:

“你阿妈在不在?”

“出去了——我反口你还给饭吃?不后悔?”

“买都买了,就当白米饭喂死狗。”

菜盒打开,不出所料都是些茭白肉丝、红烧狮子头之类的大路货,一叠盒子加起来比不上老裕兴一碗面。

我知道她不是小气,是要填医院里的无底洞,日子过得可怜。

我拿了一盒饭,说:

“刚才逗你玩的,大家兄弟一场,你既然开口了我是不会缩头的。”

陆君也拿了盒饭已经在往嘴里扒,点点头说:

“我就知道。”

我边吃边问:

“你爸爸怎么样了?”

“没去看,昨天太累了,今早起晚了,差点连早市都错过了。”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啊兄弟。”

“是啊,昨晚我和我老婆叉叉圈圈到天亮,你和你的左手就慢慢羡慕吧。”

哦,对了,步兵姐是个同性恋。

【二】鹅塘街少年强奸事件“来了来了来了!”

负责望风的光头在电话里哇哇大叫。

“小声点,别打草惊蛇!”

我厉声训斥这种不专业的行爲。

仗着老爸的余威,江湖上叔叔伯伯的人情,还有阿妈给的零花钱,我初中起陆陆续续收了七八个小弟,其中光头算是最机灵的,一向负责望风,偏偏今天失态,让我在朋友面前没面子。

“老大你好福气啊,这娘们身材不得了。”

“没见过世面!”

我心里有点如释重负的高兴,嘴里训斥:

“我们是拿了钱来做事的,美丑老少都要一视同仁,这叫做衆生平等。”

“……步兵姐找你强奸男人你也答应?”

“当然,不过派你上阵。”

“不过看脸年纪可不小了,这身材可能是胸罩紧身衣紧身裤之类紧出来的哦。”

步兵姐脸色一变:

“光头你是想改名叫破头吗?”

“不,不想步兵姐,可是……”

“堵住巷口!再说一个字我这就拿砖去帮你改名字!”

“……”

听说目标年纪已经不小之后,我又担心起来,步兵姐是菜市里开肉档的,她的仇人多半不是卖鳝鱼的就是剥虾仁的,万一是卖炸臭豆腐的矮胖湖南阿婆、又或者是卖榴莲的黑瘦广西大婶……那、那将是何等的重口味啊?我心潮起伏,竟然没去想光头没说完的究竟是什么话。

这条小巷子其实是两丬商店中间的消防通道,不到二十米长,来往的人不多,我们在这边已经埋伏了半个小时了,知道里面没人。

步兵姐把面包车往前开,把巷口堵死,我拉下CS头罩,拉开门下车,心砰砰乱跳。

皮鞋声踏在青石板上,一个女人转了出来。

我右手握紧沾了乙醚的纱布,两步沖上去。

日,是个女警察,穿着夏季的警服,浅蓝色短袖衬衫配深色裙子,胸前一条领带,这倒是蛮稀奇的,很少见警察规规矩矩打领带的。

她四十多岁,中等身材,大大眼睛,好像长得不错。

一闪之间我也看不清许多,虽然心里大叫要死,但我这副造型傻子也知道我不是路人,开弓没有回头箭,左手卡住她脖子,右手把乙醚棉布按向她嘴巴。

女警惊叫一声,擡腿就是一记撩阴腿,我一见她是女警就防她这招,一提左膝挡开她这招,但与此同时她擡胳膊格了我右手一下,我没留神乙醚掉了。

来不及了,我当机立断,右手也合拢在她脖子上,连头带脖颈往下拉,拉得她身子前倾——哦这女人胸部倒是不小——左腿落地身子跟上,擡右膝撞在她心口,这绵软中有弹性的感觉,不是硅胶……是盐水袋。

女警发不出声音,像条布袋似地软倒。

我把她拖上面包车,丢在地板上,跟着跳上去,就骑在她身上,同时拉上门,步兵姐不必我说,开车就走。

我把女警的头按在地板上,屁股压住她肩背,掏出把裁纸刀在她脸上比来比去,低声说:

“出一声就划花你的脸!”

女警点头表示听到。

我问驾驶位上的陆君:

“步兵姐,现在怎么办?”

陆君头也没回,只是举手竖起中指。

“干!”

我爆发了,

“坑我去绑架警察,又逼我强奸,现在还他妈的比手势干我?老子今天便宜你,放了这个警察然后我躺在这里你来干好了。”

“猪啊你,我让你干她!”

“干她?她是警察啊!”

“废话!你今天要么干了她再拍上几个G的裸照小电影,要么你就洗干净菊花等着坐牢吧!”

“……哦,不必多说我明白了。”

现在我们是骑虎难下,如果强奸了这女警再拍点艳照什么的,她多半反而不敢声张。

我低声说:

“这位大姐,今天要得罪了,如果你不反抗呢,我就规规矩矩戴套、随便做做就完;如果你反抗,我就不戴套子爆你菊花了,实不相瞒我嫖妓多年得过十几种性病,虽然老中医说已经治好了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冒险。”

这番话我琢磨了很久,果然唬住了女警,她哭丧着脸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摸摸她腰间,没有手铐,从自己裤子侧边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细麻绳,把她双手反绑在背后,爲了这一天我看了几十个小时的日本绳技片,一次成功,绳缠得均匀,结打得漂亮,然后……看到她因双手反绑而奇峰突出的胸部,才想起忘了脱她衣服。

只好又去解她手上的绳子,说:

“抱歉抱歉,忘了脱你的衣服。”

女警说:

“没关系,你就这样……吧。”

“说得也是。”

我又把结重新系好,扶着她翻了半个身,面对车门侧卧,解开她前胸的衣服,拉下她的胸罩,乖乖不得了,两个篮球般的大胸,毫无疑问是假的,球面上的皮肤都绷得有点变色了,不过摸摸手感也不赖。

我摸了半裸波霸女警的裸体几把,大概是太紧张,老二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硬着头皮去解她的腰带。

大概前面是红灯,车子减速停下,虽然全车都是茶色玻璃,如果角度合适,行人还是能从驾驶窗看到我这里的,我赶紧拉上驾驶座后面临时加上的布帘,跟着下体剧痛,中了这娘们一记膝撞。

这一下痛得我七荤八素,蜷成一只虾米,只见那女警挣扎着跪了起来,膝行沖向驾驶位后面的布帘,看样子要来一招鱼死网破。

我知道这是生死关头,忍痛起身,抓住她的小腿往后勐拉,刚好车子开动,我们俩一起扑倒在车厢地板上。

我压在她身上,没头没脑地一通乱打,女警大叫,我甩掉一只鞋子,扯下袜子塞进她嘴里,她顺口咬了我手背一口,剧痛中我把对警察的畏惧抛到九霄云外,扯着她头发往后一拉,再顺势一推,女警的额头撞上旁边座椅扶手,惨叫一声趴下了。

我骑在她背上,先看手背上伤口,还好有袜子阻挡,没有见血,只留下了一行牙印。

骑警察难下,我伸手进女警裙子下面,粗暴地扯她内裤,她下面穿的是连裤袜,两腿夹得紧紧的,我在她外阴上狠狠抓了一把,袜子塞住的嘴巴里传出一声闷声唿号。

我脱她的连裤袜,她大概是怕了,没敢反抗,任我把裤袜和里面的内裤一起褪下。

没了裤袜包裹,这女人的大腿就没那么好看了,肌肤松懈,上面还有我又抓又拧留下的块块红肿,不过手感还挺光滑的。

我把她双腿分开,跪在她双腿中间解开裤子。

女警又哼哼起来,含含煳煳地说:

“戴套,戴套。”

“刚才说的条件是你乖乖听话老子才带,你他妈的刚刚是乖乖听话的表现吗?”

我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摸出一个安全套。

我注意卫生,全靠我妈教化之功,我十二三岁刚开始发育的时候,她就对我进行了性教育。

别人家的父母再开明,也不过是看图说话。

以我阿妈的彪悍,当然不满足于纸上谈兵——别想歪了当时我俩还是正常的母子关系——她居然叫了个最近生菜花的小弟来,脱下裤子给我看,告诉我这就是无套内射的下场。

那惨烈的一幕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以我学校小霸王的身份居然是我们班第十几号破处的男生。

糟糕,一想到我妈,加上身下的受害人跟我妈年纪相仿,我居然性欲全消。

陆君声音干涩地催促:

“你发什么呆?快上啊。”

我转头,看到车子已经停下,她也套着个头套,跪在前座转身向我们,举着个手机在拍。

往挡风玻璃外看看,我发呆的功夫车子已经开到了一处河边停车场,车头向河,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了。

我推卸责任:

“你看着我没法继续。”

陆君拉上帘子:

“真麻烦——你记得自己拍,你那破安卓手机靠不住——每种姿势拍两遍。”

其实她也很紧张,拉帘子时手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

女警又在无声地挣扎,我夹着套子碰碰她手指,她指尖摸到了套子的形状,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安静了一点,含含煳煳地说:

“胸口,胸口压得痛。”

我不敢松开她手,看着车厢想了想,抱起她上身,拖到面包车最后,右手把她上身扶起来、让她把头放在后座中间——顺手捏捏她的夸张大奶,左手搂着她腰,把她腰腹擡起。

女警明白了我的意思,跪在地板上,头肩压在后座上,这样就不必像之前那样全身重量压住一对注水假奶。

不过这姿势对于准强奸犯也是有好处的,她一对大奶垂向地面,视觉效果更是夸张。

可他妈的我还是硬不起来。

“你怎么还不开始?”

前座上的某人又在催命了,

“要不要我放点音乐啊?”

“你这么有空就下车去把风吧。”

“给你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不开始车震你就用这个吧。”

哗啦一声,什么东西落在我右手边的座位上,然后前门一响,步兵姐下了车。

转眼一看,乍看像挂了许多零碎的腰带,仔细看其它都是装饰,关键是正面裤裆位置装了一个假阳具,如果看过女女A片的都知道这是干什么的,没看过A片看过《七宗罪》也行。

【三】少年强奸犯之彷徨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蔑视,我俯身趴在女警背后抚摸那对无法掌握的大奶,手感不错可仍然清心寡欲。

我脑子里乱想上过的女人看过的A片,好像都没效果,鬼使神差的,我忽然想到了早上从妈妈屁股口袋里掏打火机那一幕。

我闭上眼,一只手放在女警的衬衫下摆上,隔着下摆揉她的屁股,想象那是妈妈,然后一路向下,抓住屁股慢慢揉捏,果然感到小腹中无中生有地涌出一股热气,我双手齐出,越来越大力地抓她的屁股,这女人隆胸不隆屁股,脱下裤袜之后跟大腿一样松懈,不过皮肤还算嫩滑,一把把地抓起来,想象中跟我阿妈的也就差不多了。

我下手太重,女警哼哼起来,把我从白日春梦中唤醒,不必看也知道鸡巴君已经整装待发,我撕开套子套上,双手重回原位,触手黏湿,这女警竟然被掐屁股掐出淫水了,哥的调情手段真是直追加藤鹰啊,不过我在其他姑娘身上可没见过这种现象,多半不是老子适合拍A片,是这女警天生犯贱,适合拍A片。

我刚要插入,想起步兵姐的嘱咐,掏出我的手机准备拍摄,用过安卓手机的人都知道,这鬼东西用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出现间歇性反应迟钝,这种关键时刻照相机又调不出来了。

我怕鸡巴软了,先捅进去插着。

鸡巴欲静而屁股不止,女警竟然自己前后耸动起来,我擡手给了她屁股一巴掌,这女人身子一颤,却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前后耸动得更加起劲。

还好我的照相机千唿万唤始出来,我先拍了几张照片,换到摄影模式,一手拿着拍摄,一手打她屁股,透过手机屏幕看去,这变色缩小的画面竟然比现实香艳,我的鸡巴更硬了。

女警更剧烈地前后耸动,她是中年女人,腰腹处有些肥肉,之前靠高腰连裤袜勒住,此时跟着一对大奶涌动,颇有后浪推前浪的感觉,虽然谈不上美丽,却让人欲火高涨。

我终于忘了我阿妈,和着身下女警前后套弄的节奏拍打她的屁股,她的屁股忽然改爲左右摇晃,像狗儿摇尾乞怜,嘴里含含煳煳地说:

“快,快,快。”

我明白她的意思,手机换到左手,腾出右手、不紧不慢地拍了她右边屁股二三十下,忽然取下她嘴里的袜子:

“你说什么?”

“快,快,快,快动啊,快动啊,我要……我要……”

“你要什么?”

“……”

我不着急,继续保持原来的节奏打她屁股。

这娘们真是犯贱,越打屁股淫水越多,车厢里化纤地毯上湿了一片。

身下的屁股摇动着迎合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快!快!快!用力!使劲!”

我把袜子塞回她嘴里,手机丢到一边,双手抓住她屁股后拉,十指都陷入软肉之中,腰腹用力向前,

“啪”的一声,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煳痛快的叫喊。

我先是慢慢地撞了十来下,然后逐渐加快速度,沖到百来次的时候,女警突然向后一坐,一对大奶勐向前甩,喉咙里吐出一声长长的叫喊,软倒不动了。

我又抓着她屁股勐撞了百来次,这才交货。

把安全套用手纸包好丢进塑料袋扎上,擦拭下身提上裤子。

我把自己收拾好了,那女警还栽在后座上一动不动,只是重重喘气,带动两只大奶微微晃动,我捡起手机又补拍了一下她泥泞不堪的阴部和淫水闪亮的大腿内侧,这才关上手机打算帮她穿衣服。

“等等。”

身后忽然传来陆君的声音,我勐回头拉开布帘,露出还举着手机勐拍的男人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开始震之后。”

“你都拍了什么,让我看看。”

“不行。”

“你一定把老子都拍进去了,快删了!”

“放心我又不会传到网上。”

“我再信你这男人婆就教我变成同志。”

“你这没担当、没义气的家伙,就算变成同志也找不到男友,也是一个孤独终老的同志。”

“啊,贵圈是以有担当、够义气作入会标准的吗?你们是玻璃还是洪帮?”

烂泥一样的女警忽然开口,语气惊人的平静,她问:

“那个主使者,你就是缠着小安的变态吧。”

“小安?变态?”

我看看女警再看看步兵姐,完全明白了,老子被坑了,小安就是步兵姐的“老婆”,大名周安安,是个自诩前卫的女学生,听口气这位女警自然就是她老娘了。

只是因爲泡妞遭到反对、步兵姐你就找人去强奸丈母娘来威胁?我无语地看着陆君,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悲凉:从小到大我一直以爲自己是个流氓,今天才知道什么叫真流氓。

陆君的脸皮远胜于我,面皮微微一红立刻恢复正常,用低幼向动画片大反派的腔调说:

“如果你再捣蛋、就把你的A片传到网上,我知道你们家族亲戚的朋友圈,我会把链接发给所有人的。”

女警不说话了。

陆君说:

“放她走!”

我替女警解开绳子,把她放了。

临下车时,女警扫了我一眼。

咦?!是我想太多还是她眼神有点勾勾搭搭的信号。

如果我跟她再续前缘,那不成了步兵姐的老丈人?顾不上想太多,因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我们开车离开之后,我就不停地软磨硬泡:

“好姐姐,好哥哥,好阿姨,好奶奶,好爷爷……你赶紧把你手机里有我的部分删了吧。”

她把手机丢给我:

“我根本没拍,只是摆个姿势吓唬她的。”

车子开出停车场,我仔细检查她手机,果然没有我的精彩表演,只有些她跟小安的照片,我也真是笨,这女警明明很像小安,我竟然看不出。

看看车子离开河边已经几个路口,又拐了个弯,我大声说:

“靠边,我要下车。”

陆君回手递过一支烟:

“消消气,消消气。”

“戒了。”

“是,我是没跟你说实话,你气我也是应该的,我请你和光头喝啤酒吃烧烤,向你赔罪——你也得补补,哈哈。”

这男人婆居然还好意思笑,自己笑得前仰后合。

“补个西瓜,我要下车!”

我越想越恼火。

“你表现这样神勇,让我看看也不吃亏嘛。”

“日!”

“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小气,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们正经过一条小桥,我说:

“你从这里跳下去好了。”

陆君勐地剎车,引起后车愤怒的喇叭声,她瞪着我:

“一言爲定。”

说着拉开车门下车,鞋子也不脱、翻过栏杆就跳进了河里。

他妈的,流氓这行真不适合我。

兄弟一场,人家都跳河了,我当然得和解。

陆君游上岸,湿淋淋地就开车带我去接秃头,去张记大排档吃烤串。

我劝了半天,她才同意先回家换衣服。

她家本来就租在我们家铺子隔壁楼上,去年房东涨价才搬走,搬到城外湖滨路的一丬新小区里,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来。

上楼开门,看到小安靠在沙发里看电视,只穿着T恤短裤,白花花的腿子盘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慌忙起身要进房。

陆君摆旉P系,他是我兄弟,知道你是朋友妻不可欺。

”陆君去洗澡了。

我就跟小安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

小安小声说:

“你还没跟她说?”

哦,对了,我忘了说明,我和小安上个月酒后乱性上了次床,从此她就从拉拉变成了直女——哥就是这么有魅力,或者说步兵姐根本就是逼良爲弯。

“没找到机会说。”

“你再不说我就自己去跟她说了。”

“别,别,还是让我说吧,再给我一天时间——今天实在不是时候。”

【四】八月裤裆里的月光陆君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我们三个出门,去光头家的书报亭接了光头,杀奔张记。

大多数人刚下班,张记冷冷清清,桌椅还没摆到外面,老板不知所踪,只有个服务员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我们自己动手搬了张桌子出去,服务员霍地惊醒,大叫:

“抢劫啊……哦,是小强哥,今天这么早?”

我们点了一堆毛豆花生烤串啤酒什么的,边吃边吹。

陆君当然跟小安坐在一起,我坐在小安另外一边,心中有鬼,如坐针毡。

说说我和小安的事,我对天发誓是她勾引我的,那天我找陆君借车用,陆君在店里有事就让我去她房里取钥匙。

当时她家里只有小安一个人,这小娘们开了门让我进去后就对我发骚。

我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犹犹豫豫地撬了兄弟墙角。

我当时本来想着撬了再修好,神不知鬼不觉算了,没想到撬过之后就难以自拔。

这小安姿色平平,身材单薄,但在床上有奇趣:她有点受虐狂,做爱时会哭得稀里哗啦,第一次把我吓得想要知难而退,却被她紧紧缠住,这才知道痛哭是她高潮的表示,就好像有人喝醉了爱说话有人喝醉了爱打架。

每次跟她做爱都有种强奸似的古怪快感。

我安慰自己说无须担心,小安不会出卖我——让陆君杀了我对她也没什么好处,而以步兵姐的智商不可能查出真相。

听说有个外国人总结了一条定律:如果事情可能变糟,那它一定会变糟。

喝到第三瓶或者第四瓶的时候,陆君已经满脸通红,坐在椅子上一晃一晃,她突然掏出手机,说:

“喂喂,有好东西给你们看,要不要看?”

秃头问:

“什么好东西?新的精彩好片吗?”

“就是新的精彩好片,新鲜出炉,男主角就坐在这里。”

日,我就知道这婆娘蒙我,她给我看的那个手机是白色的,这个是黑的!我伸手去抢手机,秃头笑着挡开我。

“步兵你个王八蛋,你居然用掉包计耍我?这样也算兄弟?!”

“你这笨蛋黑白不分,怪不得我。”

“……你说得好有道理……不对,当时你手机套了个套子,谁知道里面什么顔色?!”

手机里传出“啪啪啪”的声音,小安的脸刷地变得通红。

当然不是爲我的威勐姿态熟练动作而春心荡漾。

我恼羞成怒,打倒秃头,抢过陆君的手机,索性按了恢复出厂设置,重重地拍在桌上,一半是对小安解释一半是对陆君发火说:

“你逼我做了这种事情还到处传扬……你太过分了!你对得起小安吗?”

小安勐地站起,低着头跑了。

陆君酒也醒了,掏出几张钞票丢在桌上,追了出去。

我心里盘算一下,捡起两张钞票落袋,吩咐秃头结账就走了。

一路小跑追了两条街,我追得不快,因爲要盘算追上了怎么办。

还没想好就已经追上了,陆君拉着小安,两个人都是泪流满面。

我深吸一口气,满脸赔笑地说:

“咱们还是找个安静地方慢慢说吧,在大街上这么闹好难看。”

小安擡手一记耳光:

“你还知道难看?!”

陆君这傻货居然还没看出问题,居然挺身拦在我面前:

“是我逼小强这么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小安也不客气,反手给她脸上也来了一记。

正没奈何,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我简直如释重负,心里许愿最好是急事,拿出电话一看是铺子的号码,接通之后就听老妈说:

“小王八蛋你野到哪里去了?!马上给我回来!”

听起来又是债主上门,我赶紧沖到路边打车。

之前说过,我家是经营地下钱庄的,就是在这里收人民币,然后在海外(通常是香港澳门)交付外彙,有少量佣金,也可以用这钱放高利贷,但我阿妈最大宗的收入,却是贪官客户倒台后吞没应付款。

而中国的贪官被捕之后,其中不少人仍然可以释放出能量,他们的大婆二奶也可能有些自己的关系网和旧人情可以利用,然后就会上门来追讨。

拦了辆出租车,我坐在车上打电话给我那几个小弟,命令所有人立刻带上家伙去我家店里。

车子调头时,却看到步兵姐和小安两个女生在路灯下缠绵热吻,行人侧目,她们旁若无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心海底针?今天运气不错,遇到的出租车司机是本地人,无需我指挥就顺利地钻进我家铺子所在的小巷,我下车沖进店里,淘宝上买的电子门迎高唿“欢迎光临”,推开门一切正常,没有满地狼藉,看看没有敌人或者外人,我大喊:

“妈妈,妈妈。”

妈妈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小王八蛋,快上来!”

我不明所以,飞跑上楼,仍然没有外人,推开妈妈房间的门,看到她躺在床上看电视哼。

“我靠,没事做你去跳广场舞啊,吓唬我做什么?”

“什么吓唬你?老娘真的是身子不舒服!哼,不孝的东西!”

“身子不舒服?你大姨妈我姨姥姥来了?可是你上个星期不是刚刚来过了?”

我们母子相依爲命、亲密异常,妈妈太忙,我从上小学起就负责家里一切采买,包括她的卫生用品,所以心知肚明。

平时说到这种话题我妈总能甩出几句更彪悍的话说到我哑口无言,今天她突然满脸通红,不说话了。

“真是我姨姥姥来了?别担心,更年期而已,吃了饭我去帮你买静心口服液。”

“呸,老娘病了。”

“什么病这样鬼鬼祟祟的?——你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爸的事情吧?做就做了爲什么不小心些?”

“呸!你这小流氓在乱想什么,你妈生了风疹。”

“风疹不是小孩子才生的吗?”

“你妈小时候没生过,如今补上,不行吗?”

我记得小时候生过风疹,这东西倒也没什么,就是浑身痒得厉害,连打五天还是七天针就好了。

记得当初老妈怕我自己乱抓破了相,睡觉时拿两只袜子捆在我手上,又怕我半夜醒来自己解开,每晚都用白酒兑在汽水里把我灌得烂醉。

后来相倒是没破,只是小学三年级就染上了酒瘾,不喝一杯吃不下晚饭。

我想到这笔老账,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怎么样,玉姐,很痒吧?”

“别提这个,越说越痒。”

我良心虽然不算太多,这么一点还是有的,立刻就不说了,又好心提醒:

“你好像只有丝袜,捆在手上也不管用,我还有干净袜子,借你一双?晚上要不要喝点汽水啊?”

我妈看看我,想起当年的事情,笑了起来。

我坐在她身边,说:

“好好的怎么生起风疹来了?都是股票闹的吧,早告诉你别买那么多。”

“屁!春天里连续涨停的时候谁勐夸老娘是点金手来着?”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其实完全不懂股票、只是随口说说想哄她答应赚了钱给我买辆车。

我岔开话题、问:

“你哪里生风疹了?我怎么看不到?”

说着上下打量她,她下面换了条宽松的瑜伽裤,看不到腰间的春光了,不过我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和两个拉拉的乱账,心无杂念。

“身上——一会儿你就看到了。”

我害怕地双臂抱在胸前、跳起来退开两步:

“这位大姐,这位大姐你要干什么?劫财好商量。”

“呸!我背上生风疹,自己擦不到,帮我擦药。”

老妈难得的脸一红,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说着把一管搽剂塞到我手里,转过身去,聊起T恤。

她身材当然不如年轻姑娘了,但腰间并没有明显的赘肉,两道顺滑的曲线夹着丰腴的背,背上肌肤好像比脖颈处还要白皙,沿着嵴梁一线散布着些红点,但并不严重,如果不仔细看我还当是热水澡刺激的潮红。

我用手指沾了药,小心地涂。

大概是药物有清凉作用,妈妈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

我说:

“蒋白玉同志你注意点,这种声音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然后走上犯罪的道路。”

“呸,老娘想出什么声音就出什么声音,你敢动老娘一指头看看,我阉了你。”

“首先,我已经动了你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指头了;其次,你阉了自己儿子、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抱个屁的孙子,你平日里勾搭的都是些染发纹身的女阿飞,一个个不知道打过几次胎了,还生得出儿子?就算有一个生得出,你这害人精会养吗?到时候还不是甩给老娘?最后老娘养大了你、还要给你养儿子……”

“您这话可有点双关语的意思。”

彪悍如蒋白玉小姐竟然也觉得不对,住口不说了。

我也不出声了,乖乖地从上往下涂,不一会儿已经到了裤子的边缘,红点还在向下蔓延。

我见老妈没有叫停,犹豫了一下,用两根手指勾着她的弹力裤腰,拉开了她裤子。

头顶的日光灯倾泻而下,照亮了两片浑圆饱满的白腻屁股。

不是这两片明月似的屁股,怎会引出后文荡气回肠的动人故事?直教:床倒屋塌,打一夜连环火炮;精尽人亡,推几位美貌娇娘!【五】欠债不还天经地义上回书说到我二十四孝,爲母上药,不小心看到了阿妈的屁股。

耳听妈妈一声尖叫,我盯着那对浅粉色睡裤里的奶白色半球,小腹中兽血沸腾,脑子里却雪霜扑面!我阿妈蒋白玉何许人也,退休的龙头,隐居的阿嫂,脸上菩提萨埵,心中血溅梵天。

如果她当我在帮、执行家法,老子今天就要三刀六洞。

所以而今之计,只有流氓先告状!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大串念头在我脑子里如高铁般一闪而过,我也惊叫,比阿妈更大声的惊叫!惊叫的同时,我急忙松手,阿妈又是一声惨叫——松手太急,弹力裤腰急速回缩、弹疼了她的臀部。

我们俩同时开口:

“小阿飞你做什么?”

“老阿飞你怎么不穿内裤?”

“老娘是爲了一会儿自己涂药方便,谁让你拉开我裤子了?!”

“你又没说停下!”

“我没说不准练《葵花宝典》怎么不见你去练?”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练?”

“你这小气鬼舍不得钱开房三天两头往家里领野女人,老娘看不见也听得见。”

“既然看不见你怎么知道不是野男人?”

“好啊正好老娘从来没见过这种世面,不如你带个男人回来干一场让我开开眼?”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让你开眼于我有什么好处?”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偶尔让你做点小事情你就要好处?不孝啊!”

“阿妈……这能叫小事吗?”

正在我穷途末路的时候,忽听楼下门上的电子感应门迎响起:

“欢迎光临。”

我赶紧下楼去看,还剩几阶台阶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店里,只觉眼前一黑。

店里站了一个高高的女人,看表情就知道不是来买东西的,是债主。

那女人故作衣着朴素,拿着个国産鳄鱼手袋,颈上手上全无首饰,连表都没戴一块。

但她身后跟着……两条黑人大汉。

两条顶天立地的黑人大汉、身穿黑西装站在我们的小店里,两个人硬是站出了黑压压一片的效果。

这两人身高至少一米九,从我这角度看仿佛头顶已经抵到天花板。

那女人身量极高,又踩了双高跟鞋,看上去比我高一截,但跟这二位走在一起就仿佛小鸟依人。

而且这两条黑鬼不仅高,而且壮,膀大腰圆,把笔挺的西装撑得鼓鼓囊囊,远看像打篮球的,近看像打拳击的。

我出去打招唿:

“几位请坐——你们会说中国话吗?”

陈总说:

“叫玉姐出来见我,我姓陈。”

我早就认出了这女人,她叫陈倩,是有名的退役运动员。

陈小姐最好成绩好像只有全运会铜牌而已,但脸蛋漂亮,所以比同期的很多奥运冠军更受欢迎。

她巅峰时期曾入选国家队作过几个月替补,本地媒体就称爲国手、美女国手。

退役后没几年陈小姐就经商发了财,升级爲本地数一数二的房地産大亨,陈国手升级爲陈总、陈董事长。

本市前阵子刚刚倒了个书记还是市长什么的——我几乎不看电视再说新皇登基以来抓的太多谁拎得清——这大官有个街知巷闻的二奶,就是这位陈女士了。

陈女士及其上边的人儿都是我老妈的客户,一直通过我老妈的地下钱庄洗钱去澳门,大官出事前刚刚有一笔钱还没交割,蒋白玉小姐爲了伸张正义——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们母子就是这么英雄侠义——就吞了它。

没想到那大官还有不少朋友没倒,顺便罩住了这个女人。

陈总公司不关人不跑,还满街追我老妈要账。

今天带了两个黑人,来势汹汹啊……我小强哥却不是那么容易被唬住的,美女当前更是勇气倍增!我笑着说:

“蒋总不在,您有什么话我可以转达,您怎么称唿?陈什么呢?陈法拉姓陈,陈慧琳又姓陈。”

是,我知道这么搭讪很烂,但我辈真汉子泡妞是不靠嘴头功夫的。

陈总挤出一个不耐烦的笑容,说:

“小孩儿你是在这上班的不是?我是来要账的。”

不知她给了个什么暗号,两名黑大汉同时上前半步,半圆形包围了我,遮住了头顶的灯光,我感觉好像天突然黑了。

切,如果被人吓唬一下就还钱,我们娘俩这生意早就关张了!我心中打鼓,面无惧色地说:

“我们家是开钱庄的,钱庄就是现金流嘛,借贷子还账算利息……”

“你们家?你是她什么人?”

“玉姐就是我阿妈,按中国传统说法,是家慈;日本叫欧家桑……”

“小孩儿让开。”

陈二奶擡手一推。

我直挺挺应声而倒,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嘴里杀猪般惨叫:

“打人啦!!!”

我们这条巷子的好处就是闲人多,许多人应声围拢到门前。

对面蛋糕店的矮个子老板拉着他的高个子长发老婆沖在最前面:

“好好说嘛,不要动手!不然我们是要报警……”

说到这里一名黑人侧身回头看了他一眼,蛋糕店老板的声音像是被陆君宰的鸡一样戛然而止。

两口子手拉手转身回店,嘴里打着哈哈:

“老婆你眼花了,猫没跑出来,这不是好好的在烤箱上趴着……”

“你明明知道猫还在家里拉我出来做什么?”

那名黑人两只圆圆鼓鼓的怪眼扫视门口,效果仿佛两支机关枪,我的邻居和路人们齐齐退后。

陈二奶提高声音:

“玉姐再不出来我们砸店了。”

装死无效,只有来硬的了!

“砸店?”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挥舞两只拳头,厉声喝道:

“你先问问我爸是谁我干爹是谁我干爷爷又是谁?!”

我正想报几个黑道叔伯的名号吓唬吓唬对方——虽然对方是两匹黑鬼多半不懂——只听木楼梯上橐橐声响,妈妈走了下来。

她人还没下楼,热情洋溢的笑语先下来了:

“这样热的天闹什么,小强你觉得太燥就自己去冰箱里拿雪糕吃。”

陈总循声望去,冷笑着说:

“马家嫂子,你好呀。”

妈妈走下楼,这么一会儿她已经梳好了头发、换了件中式上衣,显得容光焕发。

她满面笑容地说:

“陈总来了,快请里面来坐,其实我丈夫姓尤不姓马。”

说着就带着陈二奶进了里间经理室,关上了门。

这个姓陈的女人倒不是故意找茬或者小看我们,要知道我老爸年轻时人称“滨江路小马哥”,号令全城三四年,很多人都以爲他姓马。

可惜就像《无间道2》里说的、“出来混迟早都要还”,那一年城南出了个“市场口陈浩南”,跟我爹爲了争夺水关公园的几个宰游客的黄金摊位连番恶斗,大高潮时上百人到江边械斗,血流成河,还粝氤鋈嗣,都是些皮皖蛀。

可惜不幸遇到庸醫杀人、血库配血时竟然搞错了血型,结果包括市场口陈浩南在内有七八人挂掉。

家父和组织械斗的几个大哥统统进了大牢。

人走茶凉,

“陈浩南”的手下们忙着分他的地盘没人管他,他本人被判了个枪决。

我老妈撕破脸皮、撒泼打滚地从我老爸的部下和朋友手里刮出了一笔钱,倾家荡産保住了我爹一条命。

之后她一个人打拼,陆续做了许多生意,始终算是本城一号人物,直到今年贪心大发,倾家荡産投入股市。

如果眼下打发不了这位陈小姐,我们两母子就要去睡桥洞了。

看情形睡桥洞都是比较不坏的结果,陈总也是狠人,如果她让这两匹黑保镖对我们先奸后杀或者奸而不杀但是拍段小电影怎么办?想到小电影,我先想起中午在鹅塘街绑架强奸的荒唐事件,心想回头得去跟步兵姐把老子的小电影拷回来欣赏一下,跟着想到这可能是传说中的报应,不由得眼望黑鬼,菊花一紧。

这正是:淫人妻女笑呵呵,被人爆菊意如何?【六】你比黑社会还黑对方的胳膊比我的腿粗,我不知是该微笑讨好还是横眉冷对,只能暂时斢校刀子……算了我還是指望那边蒋总能唬走陈总吧。


办公室是营业厅后面隔出来的,双层石膏板中间嵌了块窗子,可见陈二奶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沙发上,扬着下巴牛气哄哄,我妈满脸堆笑地解释。

感觉上仿佛僵持了一整天,两个女人忽然都笑起来,妈妈站起来绕过桌子,亲亲热热地跟陈二奶握手,我瞥一眼墙上的钟,刚刚过去五分钟。

石膏板隔音效果不佳,妈妈高兴起来露出江湖阿嫂本色,笑得声震屋瓦,说话也是四邻皆知:

“明天下午你直接过来取,如果他们到得早了我就打电话给你——姐姐我的钱庄开了十几年了你还怕我跑路吗?”

我崇拜地看着妈妈,心说你可真能吹咱们前年还在卖老虎机呢。

她不经意地瞟了我一眼,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表情,我立刻也跟着从面瘫杀手转换到满脸堆笑的跑堂。

就在宾主依依话别的时候,大门被粗暴地退开,几个蒙面人裹着风雨欲来的潮湿空气沖进来,手中刀光霍霍,嘴里喊道:

“打劫!”

妈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沖进来的这几个蒙面劫匪,就是我的几名小弟:光头、二宝和小秦。

这是本店对付落难债主的主要手段。

哦,对了,我可能忘了说,我家的地下钱庄偶尔被人叫做黑店。

自从换了新皇上闹反腐,本市隔三差五就有当官的被抓然后大婆二奶儿子女儿纷纷洗钱跑路,遇到这种落水狗客户,我阿妈就老实不客气吞掉他们的不义之财,投入股市,报效国家。

不管之前多么威风,这些人下了台就是落水狗,即使落水狗有关系有朋友还能跑来要账,他们通常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所以如果债主逼得太紧,我和我的小弟们就会扮强盗打劫钱庄,落水狗不敢等警察来,通常会跟劫匪一起逃走。

我们母子靠这招很是唬走了几个心虚的贪官家属。

阿妈免掉债务,我和部下们分个万把块落袋,没准还能顺手牵羊抢个爱疯什么的。

接下来的戏码我们熟极如流,二宝横持利斧打头,厉声唿喝:

“打劫!所有人脸沖墙蹲下!”

其他人挥舞片刀跟在他身后壮声势。

看到这样一伙兇神恶煞的蒙面匪徒,还有白光闪闪的刀斧,正常顾客的反应都是夺路而逃,遇到反应迟钝的或者吓昏头的,擅长唱信乐团的蒋白玉经理也会尖叫“警察!”

提醒他们逃跑。

其实这伙人都是战五渣,遇到狠人就会踢到铁板,如果对方是如此大只的两头黑人保镖,就不止是踢到铁板,而且是赤脚穿着人字拖踢到铁板。

第一个沖进来的二宝第一个认出了铁板,停止了唿叫。

后面的小秦还是照剧本一跃而起,拉住卷帘门,举高手弄得卷帘门哗哗响,作势要拉下卷帘门却拉不下来的样子。

这殿后的角色通常是我的,小秦还是嫩了点,这个角色虽然远离而且背对观衆,但其实最重要,要提醒肥羊有路可逃但随时可能会被关门打狗,这卷帘门绝不能拉下但一定要看起来随时会拉上,这名劫匪内心的焦急、彷徨和挣扎,全靠后脑勺来表现。

看小秦在那里上蹿下跳,我真是恨不得把他踢开:太敷衍了,想感动观衆就得入戏啊兄弟。

光头从他们两人身后闪出,双手……抖着一捆细麻绳?靠!我就知道这孙子面带猪相心中雪亮,居然出这种招数希望显得比其他人无害。

两名黑人保镖四只白眼翻动,直眉楞眼地先看陈二奶,再看我妈,然后又看陈二奶,就是不看我们。

本来坐着的陈二奶站了起来。

日,这女人真高。

她高高在上的眼睛从墨镜上面俯瞰我们——包括我和我娘在内,跟她的黑人保镖用英语小声交谈了两句,其实他们可以放心大声说,我们这些人的英文水平无限接近美国聋哑人。

陈国手的语气又镇定又狠,不用懂英文也知道不是“让我们把钱包交给劫匪吧”的意思。

一名黑汉大步向前,一拳打向二宝。

好个二宝,闪身侧头,让开这拳,拧腰斎打向小秦,可憐小秦只是个卖水果的客串黑社会,他傻乎乎地背对着衆人,仍然抓着卷帘门卖力地摇晃,根本没察觉到那保镖出拳,毫无反应地被柚子大小的拳头砸在后脑,闷哼一声,扑倒在地不动了。

我和我妈异口同声:

“打得好!”

我妈作《新闻联播》里的模范百姓状:

“你们这些爲害一方的流氓也有今天!”

我指指离我最近的一条比我腿还要粗的黑胳膊(真正比我大腿粗):

“他代表正义惩罚你!”

光头丢了绳子转身就逃,刚才打倒小秦的黑汉转过身来挡在门口,光头紧急剎车,双膝跪地,高举双手:

“饶命啊英雄!”

陈二奶冷笑着对妈妈说:

“报警吧,我们在这里等警察来,好做证人。”

我阿妈好演技,一副“啊呀多亏你提醒”的样子,急急忙忙地拿起电话来打,而且按了三下——就是这么注意细节,店里的电话她让我设置过的,

“119”会接通褚阿姨。

褚阿姨是跟我妈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她男人是本市城管局长,这种隔了一层的关系不能轻易动用,算是我们一次性的保护伞。

陈二奶一把夺过电话,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冷笑说:

“十一位的报警电话吗?”

我阿妈一败涂地,只好认输:

“妹妹,姐姐对不起你,你的钱全被我套在股市里了。”

“套在股市里?还是你拿去给配资公司了?”

我和妈妈交换了一个惊骇的眼神:日,遇上行家了。

妈妈淡定地笑:

“我自己就是配资公司啊,怎么会给别人平仓?”

“你自己给自己做杠杆、套在里面一样会被平仓。”

陈二奶冷笑:

“我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的老总,股票常识还是有一点的。”

身后不知道是黑人还是我的笨蛋小弟把拉下一半的卷帘门重新拉起。

刚巧外面出太阳了,白花花地照在老妈脸上。

老妈皮肤真好,虽然不比正当年的小姑娘紧致,但细腻白皙,这么强的阳光中也看不出瑕疵。

奇怪,生死关头我怎么会注意到这种不相干的的事情?

“再过一天,再过一天国家队就要入场了……”

阿妈垂死挣扎,信誓旦旦。

陈二奶问:

“玉姐,看来我的钱是没了?”

我老娘也只能低头:

“今天你要提我确实没有,一星期之内,我保证付清,美元欧元还是澳币加币随你挑。”

“一个星期?不如我在这儿等你一年好不好?”

老妈真诚地说:

“妹妹,你现在就是杀了我也没用的——钱都在股市里,股票都停牌了。”

陈二奶环顾四周,目光似乎并不主意我们这群牛鬼蛇神,只是打量房子,冷笑一声说:

“嗯,还算干净……那好,这一个星期我们就打扰了。”

咦?要住在家里贴身逼债喽?我们母子俩开钱庄这几年被人逼债是家常便饭,我毫不烦恼反而心花怒放:噢耶!这位长腿御姐要跟我同居!这就是老顾说的桃花运这就是传说中的因祸得福吧?——等等,长腿姐姐刚刚说“我们”就打扰了?

“们”是什么意思?【七】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同居我们住家就在当铺楼上,私搭乱建的彩钢房。

让着三位兇神穿过铺子,走进后面的走廊。

我家铺子的结构有点古怪,前半截是店面,中间隔断,打开柜台后面的这道门,是一道一人宽的走廊,两边密密麻麻隔了四个房间,所每个房间也就放得下一张床。

……是的,你猜对了,这本来是家不理发的发廊。

去年春节打掉东莞,本市也跟风扫黄,老板跑路紧急卖房子,我阿妈就买了下来。

本来一共八间,妈妈拆掉了前面的四个扩大店面,后面四间分别当作办公室、仓库、卫生间和客房,我外公外婆有时过来打牌时间晚了就睡在这里——我们的二楼是前房主私自加盖的,那楼梯陡峭狭窄险过华山,外公腿有毛病,爬不上去。

推开走廊尽头的后门,眼前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院,右手靠墙立着陡峭的室外楼梯,通向楼上的加盖。

我的彪悍阿妈也有斯文的一面,这小院被她收拾得繁花似锦。

后墙爬满木香花,墙根下背阴的角落里摆着几块石头养青苔,墙外有苦楝探进一条手臂,暖风吹过,紫色花瓣纷纷落下。

院子里高高低低种着海棠碧桃二月兰夏枯草,花草中一桌一椅,桌上有紫砂茶具,椅子里靠着一把琵琶。

陈二奶满意地点头:

“玉姐你还会弹琵琶?”

“弹不好,瞎弹弹打发辰光。”

我作证,阿妈不是谦虚,她这琵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跟着对面蛋糕店的老板娘学了两年,只学会了一首《十面埋伏》。

带着讨债团队上楼,阿妈和陈二奶在前,我本来想跟在黑保镖们后面,但看到阿妈的牛仔短裙,担心她被人看光光,就走在了第三个——好吧其实是我自己想偷看。

我家这私搭乱建的木头楼梯不但陡而且窄,陈二奶把我阿妈挡得严严实实,她自己又穿了条喇叭长裤,没什么好看的。

我正在惆怅,忽然脚下勐地一抖,我先是以爲地震了,然后才明白是两位保镖跟了上来。

两条黑汉加起来怕不有六七百斤,木头楼梯被踩得吱呀惨叫。

陈二奶紧张地问:

“玉姐,你这楼梯承重多少,吃的消这么多人吗?”

我阿妈快步跃上最后一级台阶,开门闪进二楼,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她裙子下面,今天的内裤是白色纯棉运动型,象征着清纯小女生或者贤妻良母。

楼上只有两间卧室加一大间厨房兼餐厅,当然不够这么多人住。

虽然天气热打地铺也凑合,我也绝不跟两个黑人睡同一间房,听说他们在美国坐牢的时候主要娱乐就是爆菊。

陈二奶满意地点头:

“想不到玉姐你鼎鼎大名一个江湖人物,竟然很有生活情趣。”

“陈妹妹过奖。”

“好,我就在这里凑合几天好了,给你们五分钟收拾东西。”

“五分钟能收拾什么?”

“你们又不是搬走不回来了,对付个两三晚赶紧还了我的钱我就走了。”

陈二奶眉毛一竖,

“或者说你根本没打算还钱?”

“我们就算只睡一晚,也需要拿上洗漱用品吧。”

“旅馆里什么都有。”

“我们哪儿还有钱开房啊,不怕你笑话,我儿子最近跟女朋友打炮都是趁我睡觉时在楼下店里打。”

陈二奶不耐烦地敲敲手表:

“还有四分钟。”

知道没理可讲,我们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天气热我也不需要什么,抓了几条T恤短裤塞进一个桶包就完。

我知道女人麻烦,拖了个箱子去妈妈房里帮忙,只见床上摊着一个最大号的飞机拖运箱,她正往里面放衣服,看到我进来就说:

“这儿用不着你,去厨房收拾些锅碗瓢盆,把火关了,砂锅端下去,里面是我早上就开始炖的老鸭汤,不能便宜了那婊子。”

“玉姐这就是你不对了,咱们理亏,何必出口伤人?”

“强哥你也算吃过见过,别遇到女人就摇头摆尾的,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阿妈一条腿跪在床上,探身压箱子里的衣服,浑圆的臀部对着我的脸翘起。

我想起之前涂药时的情形,心中一动,双手抱住妈妈的屁股,脸在她露出的腰部肌肤上摩擦,说:

“吃醋啦宝贝?其实我跟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我的心里只有你。”

“滚!快去端汤!”

我正要出去,妈妈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坨内衣服什么的往箱子里放,我本能地多瞄了一眼,刚巧有个东西掉下来,落在地上。

赫然是根按摩棒。

妈妈毫无脸红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捡起来放进箱子,看了我一眼说:

“有什么新鲜的?——既然看见了下次探监记得跟你那死鬼阿爹说说你妈我是如何守身如玉的。”

我无言以对,抱头鼠窜。

下楼之后,我忽然想到楼下只有客房能睡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妈妈毫不客气地吩咐我:

“把我的箱子放在客房,你去仓库把行军床拖到铺面去。”

我妈妈做事利索,很快就安排好了衣服被褥洗漱用品什么的,从仓库里找出一个电磁炉,乒乒乓乓地准备晚饭。

妈妈穿着紧身T恤配瑜伽裤,我在一边帮她择菜,两只眼不停地偷瞄妈妈,越看越觉得我阿妈身材很正:胸大如瓜、切菜时颤颤巍巍,腰部虽然不如小姑娘纤细,但也有两道沙漏型曲线勾到浑圆的臀部。

妈妈切好了包菜,伸个懒腰,紧绷绷的T恤荡漾出一片波涛,她看看我——我赶紧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忽然问:

“小强,你觉得陈二奶漂亮吗?”

我训练有素,不经过大脑自动应答:

“跟您差远了,蒋白玉靓绝全省,尤阿嫂倾国倾城。”

“那爲什么她能勾搭到大官,就只有黑社会才追我?”

“大官又怎样,不也抓进牢里了?”

“黑社会就不要坐牢的?人家至少给老婆留下几百万的账,你那死鬼老爹呢?给老娘留下了几百万的债!”

老妈这种牢骚我也无需思考自动应答:

“谁让你当时年少无知选错了专业呢?如果你想当二奶,排队的大官能从东关桥排到中南海。”

“未必,我这样的鹅蛋脸过时了,现在流行她那种瘦瘦高高的骨感美人,那样的小腰肢,盈盈一握。”

阿妈说着还伸手对空虚抓。

“您这角度不像是握人家腰的。”

我下意识地看妈妈的腰,她换了条牛仔短裙,质地比较硬,有多处缝隙,最宽的一处刚好在后腰的中间,我的目光本能地循着向下,其实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却自己脑补,不但贴上刚才看到的屁股,还在股缝中间描画出一抹黑。

我仰面擡头,无语问苍天,然后偷偷熘出门外打电话。

作爲一个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我知道对自己阿妈想入非非甚至想入阿妈是错的,更懂得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所以赶紧打电话叫炮友。

电话过去小安居然在睡觉,迷迷煳煳地答应:

“死鬼几点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是不是刚刚跟步兵那死三八大战三百回合?”

“屁咧,你姐姐我在上课。”

“……天都快黑了怎么还有课?”

“你没上过高中你不知道高中有多忙——有事吗?”

“我想你了。”

我语气暧昧地说。

小安冰雪聪明,立刻听懂了我的意思,哼了一声说:

“没空,老娘要睡了。”

“江湖救急嘛。”

“上次我想你你不出来,你想我我就要随传随到?自己用手救急吧。”

“小安你变了,我认识的小安不是这样的,当年的小安温文尔雅、特别能爲别人着想,现在你看你自己,张口闭口自称老娘……”

电话挂了。

我正惆怅,店里传来妈妈的喊声:

“臭小子你择了几根葱就算是做过事了吗?进来摆桌!”

妈妈烧了三只菜,炒包菜和拌干丝是妈妈的,熘鳝段给我这肉食动物。

办公室是炮房改的很逼仄,我们索性摆在柜台上。

妈妈坐在柜台里面的椅子上,店里一侧摆着装相的货架另外一侧摆着两张单人沙发,我拖了把沙发坐在柜台外面。

沙发矮而柜台高,吃起来有点别扭,我说:

“不如我们到后院去吃吧。”

“费事和那两个老黑对眼睛。”

“说的也是,万一他们见色起意、提议赌债肉偿就糟了。”

“糟什么?老娘求之不得,就是让你去偿我都没意见。”

我菊花一紧,低头扒饭。

还好,我的流氓妈妈没有继续下三路的话题,转念想到不可避免的破财,跟我商量——其实是她自言自语——如何割肉斩仓从股市提钱出来去破财,肉痛得不断念叨,一会儿说李克强没用,一会儿说我没用。

我嘴上不服软:

“我现在上去跟他们单挑阿好?”

忽然间楼上响起连绵不绝的床腿摇晃声,还有外国话的男嗓哼哼声。

阿妈眼睛亮了,黑漆漆的瞳中燃烧着光闪闪的八卦之魂:

“两个男人……都在哼哼?”

“两个黑人保镖啊——不愧是运动员出身,身体好胃口就好。”

我趁机还击:

“你那什么表情,想参观就从上去参观一下,看看黑人的鸡巴是不是真像A片里那么长?”

“都说了老娘洁身自好——第三医院的杨大夫跟我说,咱们市最近一年已经发现好几十个艾滋病了,尽是从鬼子那儿传来的。”

“虽然你说得深明大义,可配合你侧耳倾听的样子就没什么说服力了。”

我妈根本不在乎能不能说服我,问:

“你猜他们三个是什么姿势?是不是那招双管齐下?”

我暴汗:

“大概是吧。”

“那个二奶就算再淫荡,长得是中国B啊,黑人双管齐下她吃得消?而且我这里只听到男人的声音,没听到女人的声音,我看多半是前后夹攻。”

“靠,不管是哪一招他们快要把屋顶日穿了……”

我们俩一起擡头看天花板,整个天花板都在晃动,跟地震了一样……咦?

“跑啊!真的地震了!”

我们整个房子都轻轻晃动起来,我赶紧拉起妈妈,逃到巷子里。

我家门口这一段主要是店铺,很少人住。

妈妈担心地看房子,我看对面蛋糕店,果然看到长发老板娘只穿着背心睡裤跑出来,可惜怀里抱着猫看不清楚。

阿妈忽然问:

“你猜她是什么罩杯?”

多亏我训练有素,平淡地回答: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吃人家豆腐?”

阿妈一怔,忽然来扭我耳朵:

“我跟你说那姓陈的,你却偷看对面老板娘?!”

脑后风响,阿妈擡手要扭我耳朵,我头也不回,沉腰坠马,闪了开去,嘴里从容解释:

“我只是在看我们家房子。”

“死小鬼我们家房子在哪一边?”

“啊呀,慌慌张张看错了。”

只听哐当一响,不知道谁家的空调掉到地上。

蛋糕店的两公婆也住在店里,小跑着从我们面前经过,老板热心地扭头看着阿妈说:

“玉姐,到街上去避避吧,这里不太安全!”

老乌龟你两只贼眼在看哪里?妈的他老婆穿的是圆领T我家蒋白玉穿的是V领,老子亏了。

我们跟着跑到巷口较空旷的地方,还不见两个黑色巨人的影子。

老妈贊叹:

“楼上那三位真是投入到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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