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后面,车很快停在一家茶楼下。
苗雪晴下车,招呼开车的女人掉头,把小女孩送了回去。
跟着苗雪晴进入茶楼,找了个僻静位坐下。
经过这会,她已经冷静下来,面上丝毫不见尴尬,率先入座,调笑似的化解道“徐先生真是好耐性。”
我理解她为何躲我,也不拆穿,笑回“苗小姐好雅兴。”
“那里。”
苗雪晴笑着摆手,她也不开口,我也不说话。
等上茶后,她举杯邀道“只是不知徐先生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具体什么事,我不说,相信苗小姐也明白。”
我恭顺的举杯。
苗雪晴挑了下秀眉,假借喝茶遮掩,随后笑道“如今这个局面,亦不是我所愿,但事已至此,已是骑虎难下,我也无路可退。”
“苗小姐此言差矣。”
我轻轻摆手,见苗雪晴望来,我沉吟片刻说“现在我们三家,就像当年的三国鼎立,我们就是吴,蜀,董奎就是曹魏,曹魏势大,我们必须联手抗曹。不然他吞掉我,你就不怕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话虽有理,可事已过千年。”
苗雪晴轻笑回,我还想说,她却抢先道“在说,可别忘了,吴蜀联手,最终也没能胜得曹魏。而且董奎虽然凶狠,但也不是狡诈之人,他许的诺,还是可信。”
我心里暗叹,执意来见苗雪晴,就是因为以前觉得她对董奎抱有戒心,这才让我心存侥幸,以为能够说动她。
不过看来已经晚了,上次城西的事,他们两家果然通过气,苗雪晴也没有拒绝。
最终董奎许了她好处,收了她的心。
知道如今没有拿得出手的好处,或是办法,不管是为利益,还是为自保,苗雪晴都不会仗义相助,以身犯险。
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么说,苗小姐宁愿与虎为伴,也不愿与鹿同行?”
苗雪晴似乎比我还为难,苦道“这不能怪我,前番我欲结识徐先生,奈何你执意要割肉喂虎,如今是你养虎为患,我也奈何不得啊。”
我心中郁闷,这女人,还记着光影的事,不知是该说她是女人心眼小,还是该说她记仇,或是她故意用这事来搪塞我。
上次城西就找过她一次,当时她信誓旦旦的保证,没有和董奎合作,如今看来,也是在敷衍我。
不过现在我处于被动,拿她也没辙,只能忍气吞声。
思考间,苗雪晴突然劝道“虽然我是个女子,但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好歹相识一场,我也劝你一句,早弃前嫌为好,以免后悔莫及。”
这话不说还好,说着我有一肚子的闷气没处发。
董奎欺人太甚,步步紧逼就算了,如今这个女人也来帮腔作势。
我摇头反笑道“哎!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希望苗小姐日后不会后悔今天没答应我的提议。”
苗雪晴也是明白人,不再多说,举杯道“那借这杯茶祝徐先生好运。”
“留着以后再喝吧!”
我起身笑说。
“既然这样,好吧,我送送徐先生。”
苗雪晴放下茶杯。
“不用了,以后再见。”
我说完走出了茶楼。
虽然走的很潇洒,不过上车后,心里却有些烦闷。
事情越来越麻烦,只是个董奎就难以应付,现在半路又杀出个陈咬金,来个苗雪晴。
董奎哪儿还有别的办法拖着,苗雪晴是个正经的商人,如今被董奎架上贼船,只希望到时候她不会后悔。
不过回头想想,苗雪晴既然依附着董奎,相信她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董奎,只要董奎这棵大树倒了,肯定会树倒猢狲散。
现在看来,关键还是在董奎身上。
思考了一晚上,既然对方已经打进家门,自然不能坐以待毙,还要主动出击。
虽然曾经答应过董奎,但那只是权宜之计,现在脸已经撕破,也没必要在顾忌那么多了。
隔天召集所有人开会,把最近公司面临的困难,问题说了下。
先吩咐下面稳固在城南的市场,又调回以前城西的人,重新开业,还召人在城东,城北,尽快租店,开张营业。
既然两家吃我一家,我就四面开花,趁机扎下根来,看谁斗得过谁。
安排后,下面开始忙碌,我也没闲着。
抽空拜会谢民,又去见陆云。
谢民哪儿倒是没多大问题,虽然局里有人在抓承梦的小辫儿,但他说只要正当营业,不捅大篓子,暂时能帮我抗住。
只要旅游局哪儿不出问题,光凭市场竞争,承梦一时半会还不会倒。
好好谢了谢民一番,临走前,他还是叮嘱我要小心点,不要让人抓住把柄,不然就是他,也难以说话。
我当然明白,告诉他放心。
陆云这边进展则有些缓慢,说是见了几个人,对方听说是董奎后,大多都支支吾吾,不愿沾上关系。
他也没辙,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光凭他一个人,难以撼动这头虎。
那些人看在他的面上,答应不站边,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
或许见我为难,陆云倒是给出个法子,写了个名字给我。
说是这个人,他不是很熟,只要我能想办法,让这个人帮忙,他这边能在想想办法,说服其余人。
拿过名单看了眼,写着严允,询问这个人是谁。
陆云笑着摇头,说让我自己去查,至于事情能不能成,他也说不准。
暗自伤神,暂且只能如此。
隔天回到公司,差孙学勇去打听这个严允,谁知等了三天,没等回他的消息。
却等到桃燕的电话,说是狩猎时枪支走火,把人打伤了。
听到这话,我心头猛跳,这个节骨眼儿上却出这事。
询问后得知,幸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心神急转,告诉桃燕,我马上就赶回去。
让她转告桃二叔,还有旅游公司在村里的人,想办法把随行的其余人暂时留在村里,更不能走漏风声,让外界的人知道这个事故。
意识到事态紧急,桃燕开口答应。
挂掉电话,连孙学勇也顾不上叫,我独自驾车,赶回村里。
路上想了很多,想着怎么安抚伤者,如何盖住此事。
不过想的头昏脑涨,也没个结果,眼前只能先和伤者接触下,看看他的态度,还要弄明白,是如何酿成的事故。
或许是我多疑,总感觉这事发生的太巧了。
一直以来都没事,好赶不赶,正好在这个敏感时期。
如果是有人策划,故意闹出这事,那这个事就难以掩盖了,一旦让外界知道发生这种事故,旅游局即使不让关门,让停业整顿,调查,也是在所难免。
更会留下祸根,以后谁还敢来我们的狩猎区,那样的话,承梦就危险了。
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谁会傻的用枪把自己打伤,那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担心也无济于事,必须先把事情弄明白。
还在路上,就忍不住先给桃二叔打去电话,询问情况。
谁知桃二叔也很疑惑,他说带着人一早上山,在山上转了半天,就遇见几山兔,那些人也不打,说是要打野猪,要求往深山走走。
他只能领路,路上发现到野猪的踪迹,几个人分路去围,他劝说几人也不听,执意分头行动。
结果没多久,右边传来枪声,起初以为是在打野猪,谁知传来人的痛呼,等他循声赶到时,人已经受伤了。
当时也没想太多,看那人流了很多血,就招呼其余几人,赶紧将那人抬回了村里,接着就让桃燕赶紧给我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