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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雪儿字数:55000雪白色的奔驰600豪华轿车缓缓驶入车库,里边灯火通明。

眼前情景,教坐在车子后座、第一次拜访此地的两名女人不禁怔然,与其说这地方是车库,不如说是一处小型的私人室内停车场。

两旁大约停了十五、六部轿车,再加上摆放在后头的几辆跑车和重型机车,全是世界级厂牌,好几款还是限量制造,再再显示出主人家不凡的品味以及挥金如土的豪气。

“妳手好冰。”

车后座,四十几岁仍风韵犹存的美妇握住身边年轻女子的左手,有些忧郁地看着她苍白的精致侧脸。

“我……我没事。”

苏品洁转过小脸,对着美妇牵扯瑰唇,

“霞姨,别替我担心,我真的很好。”

“妳在发抖。”

赵芝霞叹气,

“小洁,如果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别上去了。”

苏品洁连忙摇头。

“不行的,都已经来到这里,如果毁约,傅先生肯定不高兴,会连累霞姨的……况且,我真的很需要那笔钱,既然有人愿意出两百万,我觉得是个很好的机会,霞姨,妳让我去试试吧!”

赵芝霞握紧她的小手,仍是叹气。

“我觉得好有罪恶感,好象是我亲手把妳推进火坑,我跟妳母亲是老朋友了,要是让她知道我背着她把妳卖了,她不知道会多难受。”

闻言,苏品洁小脸更苍白,语气紧张。

“霞姨,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妈妈知道,爸爸因为上次的车祸还在医院里疗养,小弟他……他又因为玩电玩,跟银行和地下钱庄借了这么多钱……”

她咬咬唇,秀丽眉心淡淡蹙起。

“不能让妈妈知道,她已经够累了。况且,是我自己来求霞姨帮忙的,是我自己愿意这么做,妳千万不要自责。”

她的确急需一笔钱来解决父亲的医疗费用,以及往后长期复健所需的花费,再加上正值高中叛逆期的小弟因流连网咖,迷上电玩,各家银行的现金卡差不多全办齐了,信用破裂后,又转向地下钱庄借款,原先的几万块等到对方上门追讨时,利滚利已变成一百多万。

小弟吓得逃家,丢下烂摊子让妈妈和她收拾,她原是想向霞姨借钱应急,无奈霞姨的卡拉OK店经营得似乎不太理想,一样也是自身难保。

直到前几天霞姨打电话告诉她,说某跨国企业的大老板来到台湾,以两百万的价钱私下委托一名为期两个礼拜的伴游小姐,条件要漂亮、干净、不多话。

听完霞姨的叙述后,苏品洁心中当然明白,对方所谓的“伴游小姐”并非单纯的“伴游”,而是要把身体一并出卖。

但她不会后悔答应这项交易,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赚到两百万,解决家中的困境,她真的不后悔。

此时,车子己完全停入停车格,司机尚未熄灭引擎,一名西装笔挺、戴着墨镜、模样像是保全人员的男人己过来帮她开车门,冷冷地说:

“苏小姐吗?请跟我来,傅先生在楼上等妳。”

苏品洁打了一个寒颤,心脏跳得飞快,模模糊糊中竟有一种感觉,彷佛自己是献祭的祭品,正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那名外型冷酷的男人领着苏品洁上楼,穿过偌大的起居室,在一扇雕刻精致的桧木门前停下,他示意跟在身后的苏品洁稍等,随即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

里还传出低沉的嗓音。

听见男子独特的音调,苏品洁不禁一震,纤细的颈后微微泛起麻意。

霞姨刚刚让人原车送了回去,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能退缩,不能后悔,她一定可以做到的!想想那两百万,有了那笔钱,很多事都可以迎刃而解,她一定可以做到,她没有退路可走……苏品洁暗自深呼吸,那扇门在眼前开启了,领着她前来的酷男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品洁下意识移动脚步,缓缓踱入,房门随即在她身后关起。

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有一扇落地窗墙,适才开口要她进来的男人正背对着她,面对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过来。”

男人简洁地说,有股不容拒绝的力量。

苏品洁两手紧握着,往前跨出几步,发现男人正瞬也不瞬地打量着她映在落地窗上的身影。

他的眼神锐利而神秘,苏品洁被那样的注视看得大气也不敢喘,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像是掉进陷阱、被夺去行动能力的小动物,只能成为恶兽嘴下的美食。

男人在这时缓缓转过身,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长腿一迈,来到她的面前。

“我见过妳的照片。”

他嘴角轻扯,眼神直勾勾的。

“本人比照片好看。”

男人的五官十分立体,看得出来有混血的基因,浓密黑发微髦,眼神深邃,挺直鼻梁下的薄唇好性感,却也渗出几分冷酷感觉。

苏品洁没想到这位神秘的“傅先生”竟然才三十多岁左右,又长得这么英俊,她还以为今晚会见到一名行将就木或者是脑满肠肥的老头子。

她双颊发热,不知该怎么应付,只讷讷地点头。

“谢……谢谢。”

男人俊眉姚了桃,忽然哈哈大笑。

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笑声怔慑住,苏品洁定定望着他,小脸有些无辜。

接着,笑声渐歇,男人双眼细瞇起来,嘴角弧度变得耐人寻味。

“妳的确该谢谢我,陪我两个礼拜就能赚进两百万,如果这段时间妳表现得好,说不定不只这个价钱,我自认不是小气的人。”

心湖再次被他的话狠狠震撼,提醒着今晚来到这个地方,为的是什么目的。

苏品洁脸蛋苍白,一对美丽眼眸清幽幽的,她深深呼吸忍住那份难堪,逼自己露出一抹笑容。

“我……我也希望傅先生能……能喜欢我的服务。”

傅昊东再次牵唇,目光从她的五官往下移动,在她胸脯上逗留了会儿,他的注视彷佛带着热力,像是隔着空气爱抚着她。

“把酒喝了。”

他半命令着,将手中酒杯抵在她唇边。

喝些酒或许不错。

苏品洁想。

她酒量不佳,灌些酒除了壮壮胆子外,也让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变得不那么清楚、可怕。

没有任何抗拒,她张开小嘴,任由他将杯中约莫五分满的红酒缓缓喂进,喝得涓滴不剩。

灌完半杯酒,傅昊东拿起搁在一旁的酒瓶,再次将杯子倒满。

“再喝,我喜欢看女人醺然欲醉的样子。”

他又把酒杯抵近她的嘴唇。

苏品洁听话地张开双唇,定定地望住他黝黑的眼瞳,把满杯的红酒缓缓喝进肚子里。

胃好热,胸口也好热,那热度正迅速侵染她的肌肤,让她的眸光变得迷蒙如雾,增添出难以言喻的媚然。

“唔……”

一些酒汁从下唇溢了出来,沿着她美好的下巴流下,有的滴在胸前的衣服上,有的则流到喉咙,依着她颈部优雅的线条渗进双乳里。

傅昊东眼神沉了沉,更像是夜黑森林中的猎豹。

“妳知不知道,妳现在的模样又纯洁又淫荡,让男人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这次的伴游小姐,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不过,我还不讨厌。”

他放下酒杯,俯首攫住她红滟滟的小嘴。

“唔……”

苏品洁脑中好昏。

男人的吻好霸道,他的舌长驱直入窜进她的丝绒小口里,男性的气味夹带红酒果香,侵夺她的呼吸。

“妳尝起来很甜。”

傅昊东以唇摩擦着苏品洁的,低哑喷气。

她半瞇雾眸,双腿有些站不住,膝盖被他的亲吻和气味弄得发软,不禁倒向他怀中。

“怎么?才这样就受不了了?”

傅昊东低低笑着,目光闪烁,忽然拦腰将苏品洁抱起,往里边kingsize的大床走近。

将她拋上床的同时,他随即贴靠过来,再次以热唇封住她的小嘴,将她窈窕的身躯压在下头。

他的吻越来越猛,越来越深入,情欲被身下扭动的女性娇体全然挑起。

他跨坐在她下腹部,两边膝盖以适当力道压制住她的小手,十指却开始用力拉扯她的衣服,粗鲁又急切地将她的上衣扯得七零八落,钮扣全飞散开来。

“不……唔……不要这样……”

她虚弱地喊,有些害怕他的力量,却无力推拒,他在她身上点起一把烈焰,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不要这样?装清纯吗?妳还想玩游戏?”

傅昊东略带嘲讽地笑,一把扯掉她款式保守的胸罩。

她轻喘一声,急得摇头,乌洁洁的长发披散在真丝床单上,烘托着她泛红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是的……拜托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

她还是处子,就算之前和人交往过、谈过恋爱,也仅仅与男朋友进行到亲吻和拥抱的程度。

她好害怕,乞求他温柔一点也是自然的反应,只是这一切落入傅昊东眼里,又是不一样的想法,变得有些可笑。

“扮清纯要适可而止,再装下去就不可爱了。我不喜欢太做作的女人,懂吗?”

他双目细瞇,嘴角渗出淡淡的残忍味道,两手忽然抓住她轻晃的玉峰,用力指揉着。

“痛……啊!不要……”

苏品洁吓着了,男人恣意捏握她的胸脯,力道几乎伤了她。

一时间,她忘记来此的目的,忘记要得到两百万必须付出什么代价,她害怕地在他身下挣扎起来,边哭边嚷:

“放开我,不要……不要了……求求你……”

傅昊东冷笑了笑。

“要叫吗?那就喊大声一点!”

他恶劣地用力挤压她的胸脯,让乳尖充血泛红,如红梅般挺立。

跟着,他张嘴含住,左右两边输流吸吮、舔咬着。

“啊──”苏品洁惊喘,双乳在他的挤掐和舌齿的逗弄下变得饱胀难受,一股奇异又强劲的热流在体内窜跑,她下腹好热,感觉那股热流似乎从两腿之间悄悄地渗出来。

她到底怎么了?像渴望着某样东西,却不知道到底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他的碰触和亲吻会带来这么可怕的反应,她明明害怕,想要去抗拒,为什么浑身提不出半点力气?为什么?

“嗯哼……啊……”

她不知不觉发出教人脸红心跳的呻吟,酒的后劲开始发挥,她体温好高,柔嫩的肌肤泛出嫣红。

“觉得舒服了吗?”

傅昊东半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妩媚。

这次找来的“伴游小姐”的确和之前不一样,脸蛋和气质像天使般纯洁,身材却像魔鬼般诱惑人心。

或者,他这两百万花得物超所值也不一定。

不想再延长折磨的时间,他是花钱的金主,高兴在她身上怎么找乐子都行,反正她卖他买,彼此各取所需。

他微微挪开精壮身躯,撩高她的裙襬,粗长手指摸进她底下的小裤里。

“啊……你……”

苏品洁说不出话来,他的碰触带着电流,电得她颤枓不己,下意识想并拢双腿,却被他强制地板得更开。

“我知道妳也想要,下面都湿成这样了,还要装纯洁吗?”

他改而跪在她两腿之间,双手将她拉近,动作略微粗暴地将那件小裤扯下,让它可怜兮兮又充满淫荡气味地挂在她右膝上。

“不是的……我……我求求你……”

苏品洁不太确定自己想说些什么,眼前的一切大大超乎她的想象。

她的上衣钮扣全散了,胸罩的勾环被弄坏,还好好地穿在腰间的长裙即被撩高,脱去小裤,任由男人捧高她的臀,往两旁压开她的大腿,把女性最私密的地方完全展现出来。

这个男人喜欢如此玩弄女人的身体吗?还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她是他买来的玩具,她必须提供等值的服务,让他尽情地玩弄,满足他一切的欲望,所以,就由着他吧……苏品洁昏沉沉地胡思乱想,小脸在床单上来回蹭着,突然,朱唇再次逸出喘息,娇躯不禁紧蹦,感觉粗糙的异物正试探地挤进她最最敏感的腿间,引起一阵疼痛。

“啊──”是男人的手指。

她小手握成拳头,抵住双唇,被他侵犯的地方又痛又热,她的叫声变得破碎,脸蛋通红,眼角忍不住渗出泪水。

“妳没被几个人玩过吧?”

傅昊东托住她的后臀,右手中指在女子春水泛滥的腿间探索,那份紧室教他略觉错愕,发觉她温暖的甬道紧紧吸住他的手指,他轻轻抽动,那张如晚霞般美丽的小脸就会蹙起眉心,既痛苦又愉悦地享受着他的给予。

“如果妳不是酒店经理帮我找来的,我说不定真会以为妳是纯洁的处女,从没被男人碰过。”

他嘲弄地说,中指整个没入。

“啊!”

好痛呵!苏品洁眼泪流得更凶,反射性地想缩起身躯,将双腿夹紧,男人却不让她逃离。

傅昊东忽然瞇起锐利的黑眸,他不太确定刚才在她体内碰触到了什么,彷佛有一层阻碍挡在深处。

但这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还是处子!头一甩,他抽出长指,勾引出涓涓晶莹,听见她破碎的呻吟。

他胯下的男性欲望早已昂扬待发,解开裤头,他扶住那份惊人的灼热,攻城掠地般地冲进她湿润的深处。

“啊──”苏品洁尖叫出来,那痛楚彷佛要把她瞬间撕成两半,他的热力变成一把利刃,残酷地伤害她。

“不要、不要了,好痛……”

她全身紧绷,眼泪流个不停,浸湿了床单,腿间也在他的攻击下渗出血丝,把底下床单染出点点鲜红。

“该死!妳真是第一次?”

傅昊东额筋都浮现出来,她将他的坚挺紧紧圈住,极端的痛苦带来极端的痛快,他再也忍不住了。

“不要抗拒。”

他左手扣住她的细腕,用一边的膝盖压住她的一腿,右手则扳开她另一只腿,要她完全对他展开。

跟着,他开始摆动结实的臀部,在她体内进出。

“啊啊……不要……呜呜……不要了……求求你,好痛啊……”

苏品洁边哭边哀求,痛感和热力将她的意识和力气渐渐消耗殆尽。

男人的粗喘随着撞击的节奏在耳边响起,她哭得迷糊了,觉得浑身正在被烈火狂烧,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凌迟。

傅昊东不理会苏品洁的求饶,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谁也无法回头,谁也不能退出,他要她,既然行动了,就干脆要得彻彻底底。

忽然,他俯下头吻住她哀求不断的小嘴,腰间的进攻深入浅出,节奏变得又促又快。

“啊……唔……”

苏品洁已分不清到底是疼痛还是痛快,她的呻吟全被他用热唇堵住,他的舌与她的交缠,他的男性在她腿间抽插,肉体和灵魂彷佛分开来,她明明是受着煎熬,被无情地狎玩着,灵魂却像在天际邀游,在云端间飞翔……是喝了太多酒,她醉了吧?这样也好,她真的承受不住了,某种东西就要在体内爆开,她真的承受不住了……此时,傅昊东将苏品洁修长的玉腿分别架在宽肩上,粗犷的手掌紧紧抓住她的上臂,不让她逃开。

跟着,他健臀一阵急攻,将身下的女人当作倾泄肉欲的工具,喉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健臂和额角瞬间暴现青筋,他身躯猛地颤动,深深抵进她温热的体内……“啊啊──”浓烈的火焰喷出,让她完全包含,他尝到完全释放后的解脱,滋味美妙得不可思议。

苏品洁呜呜地哭泣、颤抖着,完全不能自抑。

她全身通红,毛细孔渗出细汗,男人的气味将她完全包裹。

这一刻,她轻飘飘又热呼呼,像是刚洗完三温暖,全身挤不出丁点儿力气,而部分的神智还在云端飘游……她喘息着,他也喘息着,他的一部分还留在她腿间,维持着亲密的姿态,但她真的没有力气推开他,只想合上眼,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理。

傅昊东揽住苏品洁纤细的腰身躺下,让她伏在他身上,见她小脸疲累、眼睫轻合的模样,他不禁扯了扯唇角,浮现神秘的弧度。

撩起她一缕长发轻嗅了嗅,他低哑地说:

“看来,妳很值得花那两百万。接下来的两个礼拜,应该会过得挺有趣的。”

闻言,苏品洁微微睁开双眸,一股莫名的悲伤在心头涌起,下意识咬咬唇,她再次闭起眼睛。

不愿多想了,她好累好累……她真的累了……苏品洁第一次在男人的怀里醒来。

房中只亮着淡淡的昏黄光线,猜测不出正确的时间,她虽醒来,却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鼻尖全是陌生的气味,感觉一只粗健的手臂占有性地搁在她的腰际,男人的体热煨暖着她,他的右腿挤进她双腿间,男性象征似乎还嵌在她身体里。

悄悄咬唇,一股前所未有的难堪和涩然撞击胸口,她从未想过会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赤裸裸地相拥,在他面前显露出最私密的一切……回想起整个过程,她差些克制不住呻吟。

突然间,她身体猛地绷紧,挤进她腿间的火热正在苏醒中。

她惊喘了声,抬起小脸,在昏幽的光线下望进男人情欲氤氲的眸底。

“不……”

她调适得还不够,绝对没办法再来一次,那酸软感仍未除去,面对他几近疯狂的攻击,她真的还不行……傅昊东用力拥住怀中柔软的胴体,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让苏醒的男性侵入得更深,蓄势待发着。

“唔……”

苏品洁急喘,闭着眼无助地偏开小脸。

“看着我。”

他低哑命令,灼热气息扫过她细致耳朵,引起另一波骚动。

“我要妳看着我。”

他再次要求,一只手掌忽地握住她的乳房,带着惩罚意味地指紧。

“嗯哼……”

她又痛又热,不禁闭哼,终于听话地张开眼睛。

男人笑得好邪气,他把她当作玩具般操弄,见到她小脸露出痛苦和难受的神色,似乎能为他带来乐趣。

“我喜欢听话的女人,乖一点,知道吗?”

他语气好轻柔。

“嗯……”

“很好。”

他赞许地点头,突然,他开始在她腿间抽插。

“啊啊──”苏品洁难以自制地叫喊出来,两人接合的地方还不够润滑,那摩擦带着细微的痛楚,而他的手竟探进交合之处,寻找到她顶端的玫瑰珠蕊,不断地掐揉刺激。

“放开一点,妳真的太紧了。”

傅昊东略带笑意地往苏品洁裸颈上喷气,她的身体就像是一道极致的美食,轻而易举就勾动他的欲望,让他只想用力地满足自己,在她的柔软和紧窒中尽情放纵。

“我……我不能……”

苏品洁边急喘边可怜兮兮地挤出话。

性的方面,她是初尝其中滋味,又是在被逼迫的情况之下,要她放松怎么可能?急进了一会儿,傅昊东忽然“善心”大发地缓下动作,开始深入浅出,每一次都顶进最深处,再以能将人逼到疯狂的速度缓缓撤拔,然后再深顶而入。

“妳最好尽快习惯我,要不然,受伤的是妳。”

他要的是女人的服侍,要尽情的发泄,而非费心去顾及她的感受。

“这两个礼拜,妳是我买来的女人,我的要求,妳只能完全配合,懂不懂?”

他吮着她的耳朵,以两指揉拧她的乳尖。

“唔……”

苏品洁再也说不出话来,下腹因他的充满引起可怕的骚乱,她颤抖着,全身的肌肤滚烫,彷佛被丢到大熔炉中,随着男人的摆布而融化。

“可怜的女孩……”

傅昊东淡淡地牵扯薄唇,吻住她吟哦不断的小嘴。

她腿间已渗出缕缕爱蜜,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滋滋声响,她的细致终于能完完全全润滑他的巨大。

“今晚还长得很,妳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他笑得更深,黑瞳深幽幽地紧盯身下女人脆弱又狂乱的神情。

这个充满激情和欲望的夜确实还很长,而且让他期待。

再次清醒过来,凌乱的大床上只剩苏品洁独自一人。

好长一段时间,她脑中一片空白,直到悬挂在房外客厅的时钟传来整点钟响,连续敲了十二下,才把她的思绪从混沌中拉了回来。

苦笑了笑,明白一切都来不及回头,她拖着疲软的身子下床,刚站起来,两腿像是果冻般软得没办法支撑,又马上趺回大床上。

这全是那男人的“杰作”!一整个晚上,他压着她的腿,让她维持着交合的姿势,撞击的速度时缓时促,她为他展开,在疯狂的肆虐中沉沦,任他在她身上玩着淫荡的游戏。

她是受雇于他的“伴游小姐”,不是吗?拿了雇主的钱,她只能乖乖地配合,不过短短两个礼拜,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咬着牙做到。

甩甩头,驱赶心中的羞涩和难堪,苏品洁深吸了口气,再次尝试着站稳双腿。

她的衣裙在昨晚不知第几次交欢时,被男人全数脱去,拋散在地板上。

她勉强弯下腰收拾着,抱起破碎的衣物走进房中附设的浴室。

她有些讶异浴室的宽敞,除了用艺术玻璃围成的冲澡间外,面对窗外还设置了一个圆弧造型的大浴池,分别有六个出水口,正不断往浴池中灌注热水。

将怀中的衣物搁在架子上,苏品洁走近浴池,下意识地将手探进热水里搅弄,这才发现浴池的水是循环流动的,而且蒸腾出来的热气散发着淡淡气味,像是温泉的水质。

在自家的浴池中注入不断流动的温泉,不觉得太过奢华了吗?况且这个地方,他说不定一年待不到一个月……她幽幽想着,再次提醒自己与男人之间的距离。

像他那样的男人,过的生活、要求的东西、对各样事物的价值观,全都不是她所能意会的。

她只要听他的话,这两个礼拜好好当他的洋娃娃,等交易结束,她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牵连,而他,想必简简单单就能将她忘得干净……叹了一声,她收拾起凌乱心思,池子里的温泉强烈地吸引着她。

赤裸的她将自己缓慢地浸入浴池里,让温热泉水包裹整个身体,那不断流动的力量轻击着她酸软的身躯,像是在帮她做全身按摩一般。

好舒服……苏品洁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头往后搁在浴池边缘,小手在疲痛的地方轻轻按揉,滑过细腻肩头,在被男人吮出点点瘀红的胸脯上揉动,然后弓起玉腿,小手探进两腿之间,让温热泉水拍触着初尝男女交合的花朵。

“嗯……”

他昨晚的对待完全称不上温柔,被狠狠折腾了一晚,如今能泡在热泉中,紧绷的身子终于得到放松,温暖感觉渗进毛细孔里,轻飘飘的,让她什么都不去想。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彷佛沉到深处,又从深处缓缓回醒,听到男人在好近好近的地方低沉笑着。

“妳泡在里边太久了,会头晕的。”

苏品洁陡地睁开双眸,浴池旁,傅昊东西装笔挺地坐在那里,手中还晃荡着一杯红酒,正以欣赏的目光向她巡礼。

她吓了一跳,浸在热水中的裸体不禁一缩。

对于她的反应,傅昊东挑高俊眉,勾勒出一抹带着邪气的笑,慢条斯理地说:

“妳的模样活像饱受惊吓的小兔子,被大野狼逼到绝境,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张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哀求着敌人。”

苏品洁猜测不出他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懂得说笑呢?

“傅先生,我……我在洗澡。”

她真的泡澡泡太久了,有些头晕目眩,再加上他诡谲的注视,让她心跳得好快,都快弹出喉咙了。

“我看到了。”

他自在地啜着红酒。

“我想要……起来穿衣服了。”

“那就起来。”

苏品洁这下子百分百地确定男人好看的薄唇正似有若无地渗出笑意,根本真的把她当小白兔欺负,就爱看她窘困、难堪的样子。

她为难地咬了咬红唇。

虽说两人已经发生亲密关系,她的身体曾在他身下淫荡扭动,她的唇曾因他的抚弄逸出不知羞耻的吟叫,但此时明亮的天光从窗外透进,照亮每一处,她就是没办法在他面前坦然裸露,她害怕他的眼神。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

她鼓起勇气,

“我……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傅昊东轻唔一声,黝黑眼底闪烁着奇特光芒。

“妳的衣服还能穿吗?”

闻言,苏品洁怔了怔,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我想应该还可以……”

她的衣服遭他“毒手”凌虐,扣子全掉了,好多地方还脱了线,连内衣的勾环也都弄坏了,他明明知道,却故意这么问,实在气人。

傅昊东又啜口红酒,动作优雅极了,望着杯中浅荡的深红液体,他低哑地说:

“可是接下来的两个礼拜,妳是我的女伴,我傅昊东再如何小气,总不能让妳衣不蔽体地出现在其它人面前吧?”

“咦?”

苏品洁再次怔住,被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迷惑。

傅昊东忽然笑出声音,摸了把苏品洁香滑的脸蛋,长指勾起她细致的下巴。

“妳真有趣。”

好久没碰到这么好玩的“东西”了。

“你……你好奇怪。”

话一溜出嘴,苏品洁才意会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脸更红,心跳得更快,怕他不高兴。

他目光微沉,性格无比的眉挑得飞高,似乎在斟酌她的评语。

两人相视了好一会儿,他深沉的双目静诤移过她的鼻、她的红唇,又静静往她雪白的咽喉瞄去,跟着落在温热水面下丰满的女性丘壑。

他没有真正碰触她,但光是以那样的目光,她体内便己受了撩拨,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的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肌肤早已泛起潮红,下腹和腿间竟升起空虚的感觉,老天!才经过一个晚上,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她天生就如此淫荡?

“傅先生,你……你的西装会弄湿的。”

她努力让声音不发颤,克制着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呻吟。

傅昊东将苏品洁的困窘全看在眼底,薄唇淡勾,握住她下巴的手往下滑去,探进水里,不容她抗拒地捧住左胸盈盈的浑圆揉捏着。

“嗯……”

苏品洁咬着下唇,仍然忍不住闷哼出来,想躲,可背后已经抵在浴他的边角,根本动弹不得。

“妳心跳得好快。”

他瞇起眼,指尖故意拨弹她的乳尖,感觉她浑身一颤,那可怜兮兮的无助模样,让他觉得自己真像头大野狼。

“你的袖子湿了……你不要这样……”

她耳中嗡嗡乱响,彷佛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好晕好热,好难受……他又是低笑。

“我的袖子湿了,那……妳的那里也湿了吗?”

他的大手忽然离开她的胸脯,往她弓起的两腿间探去,穿过女性密林,粗长手指钻进昨晚曾受他百般欺陵的花朵中。

“不要!”

苏品洁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夹紧双腿,可惜慢了一步。

他的手指老练地寻找到那颗最敏感的珠蕊,一下子轻、一下子重地摩搓,在她皱着眉发出娇喘时,他忽然往幽深的甬道钻入一指,整个没入,在她柔嫩的体内体会着教人销魂的收缩。

“啊……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会痛……”

她的身体绷得太紧,没办法适应被侵入的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的花径中勾缠,那疼痛再再受到刺激,渐渐升华出另一种奇异的滋味。

“妳会习惯的。”

傅昊东双瞳沉黝,火烈的欲望压在深处,他控制着欲望,却在她体内引起漫天大火。

按住她的裸肩,他的手指缓缓动起,越动越怏。

苏品洁尖叫起来,身子不禁弓起,在他插进第二指时,她的腿间变得既热又麻,她的吟叫也变成哭喊,无法停止。

傅昊东瞬也不瞬地凝视着苏品洁狂乱的小脸,在一阵惊人的进击后,她哀喊了声,浑身不住地抽颤,在他指下达到高潮,泄出涓涓的春水,和裹住她的温泉融作一池。

“好热……”

苏品洁攀紧傅昊东的健壮臂膀喘息,将他剪裁精致的西装溅得湿透。

忽然,傅昊东像是玩弄够了,平静地推开苏品洁软若无骨的身子,站了起身,在浴池边居高临下地瞅着她刚受过情欲折腾的脸庞。

他薄唇带着嘲弄,淡淡地说:

“我已经让人替妳准备好衣服,今晚妳必须陪我参加一个私人宴会,该怎么打扮,等一会儿有人会告诉妳。”

他拿起架上的干净毛巾擦了捺手,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径自离开了。

四周再度剩下她一个人,静谧中,彷佛有个声音在耻笑着她。

她缓缓回复了神智,身体还留有男人捉弄过的感觉,难以言喻的羞耻涌上心头,她好想哭,觉得自己真像个浪女,他以那样的方式蹂躏她,没有尊严、没有怜惜,她竟会感到欢偷?她怎可能喜欢他那样的对待?但她的理智说不,肉体却沦陷在他的魔力中。

老天!这只是一场交易,她是被迫的,她怎能忘记?缩在浴池的边角,苏品洁不敢哭出声音,只能咬着唇,将额头抵在屈高的膝盖上。

她是他为期两个礼拜的玩具,等一切都过去了,她还是苏品洁,绝不会变的……等跨出浴池,将身体冲净又擦拭干净后,苏品溜来到置衣架前,才发现那堆破碎的衣裙不见了,却摆着一套崭新的衣物,内衣裤的包装都还未拆开,瞄了眼,竟然全是她的尺寸。

真是他特意让人为她准备的?按捺心中的讶异,她将新衣穿上。

淡紫色的针织衫十分合身,深紫色的绒布鱼尾裙也恰巧合她的纤腰,她揽镜自照,长身镜里的女人双颊晕红,散发着刚沐浴过的清新,一身紫色系衣裙添了几分妩媚。

她怔了怔,连忙收拾心情,轻手轻脚地踏出浴室。

原本忐忑不安,怕傅昊东仍在房里,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房中虽然站着一个人,却是一名年约五十岁、身材微胖的妇人。

苏品洁有些局促地打量着对方,朝着妇人严肃的脸露出微笑。

“呃……您好,请问……”

“小姐应该饿了吧?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外面的起居室。”

妇人简洁地打断苏品洁的问话,语气平板。

“先生交代了,等一下小姐吃完饭,会让司机带妳到几家精品店购置晚宴要用的服装和饰品,另外,平常芽用的衣物也会派人拿目录过来给小姐选择。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见妇人转身就要走掉,苏品洁连忙出声叫住她。

“等一下!对不起,请您等等……”

妇人顿了顿,冷淡的五官迅雷不及掩耳地闪过一丝不耐。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苏品洁很肯定,这位瞧起来精明能干的妇人很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瞧不起她。

是因为她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吧?她内心苦笑了笑。

为钱出卖肉体,任男人恣意玩弄的女人,的确很难嬴得别人的尊敬,她能怪谁?

“我姓苏,叫苏品洁。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妇人并未立刻回答,瞇起眼,仍是严肃地看着苏品洁。

半晌过去,她才又冷淡开口。

“妳可以喊我周嫂,我是傅先生请来的管家。”

苏品洁点了点头,仍保持着笑容,轻柔地说:

“周嫂您好。谢谢您帮我准备午餐。您不提,我还不觉得肚子饿哩!”

她友善的付出如同投进湖底的石头,根本得不到响应,周嫂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注视着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带着明显的评占。

苏品洁红着脸又说:

“我好象闻到煎蛋的味道,好香……唉,我真是肚子饿了。”

这一回,周嫂终于出声,淡然地说:

“那就出来吃东西吧!小姐等一下还要忙别的事。”

“周嫂,您不要叫我小姐,我……我不是什么小姐,您叫我品洁或是小洁就可以了。”

周嫂又沉默了几秒钟,忽然出声:

“午餐再不吃要凉了。”

丢下话,她转身就走,浑身散发着疏离气味。

苏品洁咬咬唇,内心幽然叹气,也只能苦笑。

暂时管不了这么多,先填饱肚子再说,她真的没力气了。

尽管管家周嫂对苏品洁的态度冷淡得很,但为她准备的餐点却十分美味丰盛。

暂时拋开烦恼,苏品洁终于能坐下来好好地饱餐一顿。

当周嫂来清理桌子、收拾餐具时,看到几乎朝天的碗盘,眼角和眉梢间显露出惊讶,不过很快就掩饰掉了。

反倒是苏品洁心里觉得很不好意思,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狼吞虎咽,把人家给吓到了。

“对不起……我肚子很饿,东西又太好吃了……”

她红着脸道歉。

周嫂收拾桌面的动作一顿,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静静地说:

“小姐喜欢可以多吃一些,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不要浪费食物就好。”

她还是坚持称呼苏品洁为“小姐”。

闻言,苏品洁羞涩微笑,不禁问:

“周嫂,刚才那一道炖牛肉是厨师做的吗?肉炖得好甜、好嫩,汁完全都渗进去了,还带着一点点辣,很香耶!如果那位厨师有空的话,我可不可以到厨房向他请教一下?我也想学,就是不知道他方不方便?”

见周嫂在一旁整理,她自然地伸出手想帮忙。

“小姐来这里的工作不是为了收拾餐具,这种事还是我来就好。”

周嫂冷淡地制止了苏品洁。

苏品洁一怔,心里有些受伤,咬咬唇轻应了声,便乖乖坐回位置上。

是的,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因为她出卖了身体,这两个礼拜,她什么也不是,只是男人的伴游、男人的玩具。

“我……对不起。”

苏品洁垂下细颈,像做错了事、正在受罚的小学生似的。

周围气氛静了静,周嫂突然开回,语气依然平淡。

“那道炖牛肉是先生的最爱,也是我的私房菜,不是厨师做的……小姐如果有心想学的话,我可以先把所需的材料和炖煮的步骤写给妳,等有时间,我再教妳其中的诀窍。”

“真的?”

苏品洁简直受宠若惊,小脸迅速绽开甜美的笑容。

周嫂点点头,严肃五官微平其微地软化了。

“谢谢您。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苏品洁举起三只手指,丽眸清澄无比。

见周嫂眉毛挑了挑,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孩子气,脸蛋不由得红得更彻底了。

周嫂似乎也想笑,但很快便控制了脸部表情,只淡淡地提醒:

“小姐该到精品店去了,车子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喔。”

苏品洁可有可无地轻应。

老实说,她还比较希望能多和周嫂相处,可是为了晚上的宴会,她必须陪她的“金主”出席,很多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四十分钟之后,傅昊东派给苏品洁的专人司机将她载到天母一家规模颇大的精品店。

车子刚停在店门口,立即有专人过来服务,将她迎进贵宾室里。

精品店的经理为她介绍了几位造型师,请她坐在舒适的沙发上,还让助理小妹将一套套美丽的礼服展示在她面前,并且搭配上合适的高跟鞋,连珠宝配件全都准备齐全。

一时间,苏品洁只觉得眼花捺乱,感觉自己就像芭比娃娃,被推进更衣间换过一套又一套的礼服,套上一双又一双的漂亮鞋子,任由几位造型师在身上和头发上大动手脚。

“苏小姐的发质很好,只要发尾修剪出弧型,然后吹顺了,再喷上一点保湿液就很完美了。”

这家精品店二楼还设有专业的整体造型室,此时,造型师正研究着她的长直发,给了中肯的建议。

“那就麻烦妳了。”

苏品洁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基本上,要装扮成什么模样,她没有意见。

造型师望着镜子里的她,愉悦地笑着。

“一点也不麻烦,苏小姐天生丽质,不用特别打扮就够漂亮了,对我来说可是挺轻松的case哩!”

苏品洁笑了笑,没再响应,把打理外表的事全权交给造型师。

助理小妹这时送来咖啡和点心,还带来几本商业以及八卦杂志,她随手抽出其中一本,本想用来打发时间,却瞥见傅昊东的照片竟印在杂志封面上,标题打得好大,写着──盛世集团青出于蓝,第二代接班龙头傅昊东界创新高。

她微微讶然,挡不住心中好奇,赶紧翻开杂志阅读。

这本商业周刊在台湾颇具名声,里边的叙说和访谈都制作得十分精采、详尽。

她仔细看完整篇有关盛世集团的报导,对傅昊东以及他的背景和势力终于有了初步的认知。

之前,她只知道他是个有钱的大老板,来台湾短期出差,却不知他在两年前才完全继承父业,刚取得集团总裁的位置,立即带领着底下的人间出不一样的天地。

盛世集团原本专精于汽车零件,在傅昊东大刀阔斧地求新求变后,经营触角也延伸到电子、手机等等高科技产业的开发和生产,成功地打出全新品牌。

杂志里有一张半版的照片,应该是偷拍的,他坐在车后座,侧着脸,眼神深幽,唇边叼着一根烟,微漫的烟雾朦胧他脸部峻厉的线条,让他瞧起来多了份吸引人的忧郁。

说实话,他长得十分英俊,举手投足间又充满淡淡的邪气,那对眼睛如此深邃,凝视久了,整个灵魂都会被吸进去……如果,今天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与他相遇,她是不是有可能会喜欢上他呢?苏品洁的思绪动得很慢,好半晌过去,她才意识到方才在想些什么,不禁吓了一跳。

不!她不能对他存有幻想,她怎么可能喜欢上像他那样的男人?他阴沉又难以捉摸,就算长得英俊好看又怎样?他再有钱、再富有,和她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等一切过去,她往后的生活里绝对不会和他再有任何牵扯。

绝对不会!

“哇!终于大功告成,苏小姐喜不喜欢这个造型?”

造型师兴奋的语气将苏品洁从混乱的思绪中按出。

她抬起脸,定定望着镜中美丽的女人。

那个女人像是她,却又不完全是她,很美,但以往清澄的双眸中却带着飘忽的忧愁。

“很漂亮对不对?”

造型师沾沾自喜着,两手搭在她肩上。

“包准妳今晚在宴会上艳冠群芳,迷倒一海票人。”

闻言,苏品洁淡淡扬唇,平静地抱以微笑。

她不冀望迷倒谁,只想做个称职的伴游小姐。

苏品洁在造型师和助理的巧手打扮下,穿著选妥的黑色削肩礼服走出精品店,坐进车内后,傅昊东己在里边等着她。

“妳好象有些讶异见到我?”

命令司机开车后,傅昊东转过俊脸,黝黑双瞳闪烁着奇异的光彩,瞬也不瞬地打量着苏品洁。

他提前忙完手边的公事,打电话到精品店,知道她仍在这里,心血来潮就过来等她了。

车内的空气彷佛被抽光了,特别是他又按钮升起前座和后座间的隔板,小小的空间中只剩下自己和他,苏品洁觉得好难呼吸。

“不是的,我以为……你要我回到家里等你。”

她垂下颈项,躲避着他的注视。

“家?”

傅昊东对这个字似乎很感兴趣,唇角牵了牵。

“妳称呼那个地方叫“家”?唔……有意思!”

他曲起手指,以指节处勾起她的下巴,望着那对美丽的眼眸。

“东区那楝房子只是我在台湾的一个住所,算一算,一年当中还待不到一个月,那不是一个“家”,只是提供我睡觉和休息的地方而己。

告诉妳……”

他改而扣紧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心。

“不是每个人都该有家,有一些人,天生就不需要。”

苏品洁不懂傅昊东语气中突如其来的紧绷,只觉得似乎有一层阴霾扫过他的五官,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又迅速地隐藏起来。

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她与他不应该有太多的牵扯,就算他心里有事,也与她不相干。

“傅先生,你弄痛我了。”

她鼓起勇气开口。

他双目细瞇起来,就在她以为他就要松开掌握的同时,他炽热的唇忽然袭来,牢牢捕捉了她的朱唇。

他的舌轻易地闯进她的贝齿里,在她的小嘴中尽情地肆虐、纠缠着。

他吻得好深,像要把她整个人全吞进肚子里,吸吮着她粉嫩的丁香小舌,以及每一滴甜美的津液。

“唔……”

苏品洁根本不是对手,一下子就瘫软在傅昊东怀中。

“妳真美,就条件艺术品。”

傅昊东再次深吻她,一臂境紧她的腰,另一掌袭向她的胸脯。

在那件薄薄的黑色真丝礼服下,她只贴着胸贴,浑圆的触感带着自然的温热,存心引诱人犯罪似的。

他的手掌探进礼服的V领前襟,密密地包住一只柔嫩的香乳,恣意地揉搓着,甚至还隔着薄薄的胸贴玩弄她的乳尖。

苏品洁心跳加快,一颗心在他的掌握下发烫不己,脆弱的吟哦全被男人封在嘴里,只能发出低促的闷哼。

他拉她坐在大腿上爱抚着她,力道一下子轻、一下子重,彷佛对她身体的反应早己了若指掌。

片刻过去,苏品洁己意乱情迷,昏沉沉地偎在他怀抱中,他的热舌却在这一刻毅然决然地抽离开来,气息虽然促急,黝黑目瞳中却带着明显的嘲弄,近近俯视着她。

“看来妳学得很快,刚上过我的床,原有的生涩全不见了。”

他暧昧地拨弄着她的头发,舌尖轻舔着她秀气的耳朵。

“我知道妳等不及要再为我张开双腿,想在我身下呻吟浪叫,但是亲爱的,我们还得去参加一个私人宴会,如果我把妳的礼服撕坏了,把妳脸上漂亮的妆全毁了,妳会生气的……别急,我保证,今天晚上肯定比昨晚更热情、更精采、更教人期待。”

“你……”

苏品洁彷佛被狠狠淋了一桶冰水,被挑起的热情瞬间被他恶劣的言语毁得一乾二净。

她身体在几秒间变得僵硬、冰冷,想离开他双臂的包围,却是动弹不得,他的手仍坚定地将她困在胸前。

“放开我……”

她撇开脸,好气自己的不争气。

为什么他的碰触和亲吻会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把她变得好奇怪、好淫荡,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她讨厌这样的苏品洁。

“怎么?生气了?”

傅昊东脾气让人捉摸不定,嘴角似笑非笑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条干净的白色手帕,慢条斯理地为她擦拭着小嘴,低沉地说:

“口红被我吃掉一大半了,把妆补一补。”

他此时的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彷佛她是多么珍贵的东西,每一下的擦拭都充满柔情。

苏品洁心脏一震,香颊更热了,坐在他的大腿上,四周全是他独特的清爽气息,她实在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方式。

心跳得太快,紊乱的拍子像是在嘲笑她。

面对这样的男人,多金、英俊、浑身充满危险的吸引力,如果不能小心谨慎地应付,将他驱逐在心房之外,她会很惨很惨的。

这样的结果她负担不起,因为出卖的将不只是肉体。

她的感情只能由自己操控,若被夺去,她还剩下什么?

“你……你先放开我,口红在包包里。”

精致的小提包是用来搭配晚礼服用的,离开精品店时,造型师己在里头放了一个简易的补妆用小包包。

闻言,傅昊东挑了桃俊挺的浓眉,并未放开她,倒是伸手替她将小提包拿了过来。

苏品洁努力调整呼吸,在他灼热气息的包围中,微颤着手打开小提包,取出补妆用的口红和小镜子,专心地对着红唇描绘着。

就在她重新补上颜色,轻抿了抿瑰丽唇瓣时,他忽然用鼻尖蹭了蹭她雪白的耳朵,恶劣地张嘴轻咬她的耳垂,甚至还用舌尖舔弄着耳垂上的小巧珍珠耳环。

“为什么会选这么朴素的珍珠耳环?”

他低问。

苏品洁费力地控制身体的反应,红着脸回答:

“是造型师选的,它们……很、很漂亮,所以……所以……”

她硬是咬住呻吟,在他的舔吮下绷紧身体。

“说谎。”

傅昊东低声一笑,

“精品店的经理跟我说了,造型师先筛选了十几对耳环后,再让妳自己挑选,妳却最喜欢这一对。”

苏品洁咬咬唇,不作声。

傅昊东又说:

“我对女伴向来大方,无论是衣服、鞋子、包包,甚至是配戴过的珠宝,这些东西我从不收回的。妳知不知道,这对珍珠耳环在精品店里的价格便宜得让我惊讶,明明有不少真钻饰品,妳为什么不选?”

苏品洁还是咬唇不语,有些倔强地摇了摇头。

造型师给她看的那些钻石饰物,漂亮是漂亮,但设计得太过抢眼,不是长长的一大串,就是单颗耀眼的美钻,论起价格又贵得惊人,光是数标在牌子上的那几个零,就数得她头都晕了。

“妳该不会想替我省钱吧?”

傅昊东抬起苏品洁的脸,近近地凝视着。

避无可避,她润了润唇,轻嚅着:

“我们已经说好……两百万……这样很够了,我不想欠你太多……而且,精品店里的东西都好贵,又不实用,我觉得这对珍珠耳环已经很好,用不着再配戴太过贵重的手饰或项链……而且造型师也说这对耳环满适合我的,所以就选它了……”

傅昊东的双目刷过奇异的颜色,苏品洁被他深究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细,精致的妆容绽放出自然的晕红,透出楚楚动人的味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

傅昊东并未立即回答,修长手指沿着她美好的脸型往下轻移,滑过她细腻的咽喉,在她秀气的锁骨上逗留。

她克制喘息的样子引得他薄唇勾勒,眼底光辉闪烁。

“这对珍珠耳环的确挺适合妳的,很美。”

他语气略哑,别具意味地注视着她。

苏品洁微微一怔,对他的赞美尚不知该怎么反应,却听见他说:

“这不会是妳放长线、钓大鱼的位俩吧?”

啊?!

“你是什么意思?”

他唇上的笑变得凉薄。

“就是故意假装对那些值钱的珠宝首饰不感兴趣,假装自己和其它的拜金女不同,假装自己的心愿很小、很容易满足,绝不会做过分的奢望。”

傅昊东好看的轮廓单上一层嘲讽,嗓音微沉,像是在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如果妳真的那么清高,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两百万爬上我的床,乖乖张开双腿?妳要记住,我们之间再简单不过,就是一场交易罢了,我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妳,这段时间里,妳能在我身上挖到值钱的东西,就尽情地挖、尽情地拿,不要跟我假扮纯洁、清高,我不吃这一套。基本上,女人都是拜金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我不是……我……”

苏品洁简直百口莫辩。

她还能说什么?她到底想为自己辩护些什么?没有意义的,不是吗?再次咬住下唇,让屈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硬是忍住了,不在他面前流露出悲伤。

傅昊东双手落在苏品洁纤细的腰身上,动作温柔而且呵护,宽背往后一靠,揽来她的身躯,让她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以性格的下颚轻抵着她的头顶。

苏品洁温驯地任由傅昊东摆布,像尊洋娃娃。

他抚摸着她柔软的乌丝,淡淡地说:

“别在我面前耍花样,我说过,我讨厌做作又矫情的女人,只要妳乖乖地陪我,在报酬方面我绝对不会亏待妳的。赚了这一票,也足够妳享受一阵子了,不是吗?”

“嗯。”

轻应了声,苏品洁轻轻合起眼睫,藏在他胸前的小脸终于露出一丝脆弱,眼泪悄悄地渗流出来。

到底为何而哭?是因为被他的言语所刺伤吗?还是因为无边无际的无助感?又或者,是因为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能拉近的距离?他是天,而她只是教他恣意踩在脚下的一块泥,两个人天差地远,她是个多么卑微的角色啊!还需要解释什么吗?她确实是为了钱出卖自己,他说得很对……伤害之后再惜妳2不把爱说出口的男人只会让女人离开让自己痛苦……傅昊东所说的私人宴会,位于阳明山仰德大道旁的一楝豪华别墅中。

宴会的主办人是国内某电子集团的少东,和傅昊东是旧识,趁着他回到台湾,热情地邀请他过来聚聚。

当傅昊东挽着苏品洁出现时,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面对这样的场合,傅昊东老早就是个中好手,态度轻松写意得不得了;而被他以适中的力道扯住的苏品洁,却只能暗暗地做着深呼吸,好害怕自己表现得不好,会当众出丑。

“放松,没事的。”

他露出迷人的微笑,动作绅士地拍拍她的手背。

这男人到底有多少张面孔?苏品洁瞅着傅昊东神态自在的侧脸,一时间,一股难以解释的脾气冒出头来。

她微微仰起下巴,挺直背脊,以自认最优雅的姿态站在他身旁。

在人前,他与她都有不一样的面孔,想要保护自己,确实得戴上面具。

今晚的她,不是真正的苏品洁,她可以把这一切当作玩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不必太去在意什么,乖乖把自己的角色演好就对了。

对于身旁小女人的转变,傅昊东似乎察觉到了,他微偏过脸来想看清她此时的神情,一个热情的男中音却迎面而来。

“嘿,傅大老板,你迟到快超过一个小时啦!是你家司机认不得路,还是被其它鸡毛蒜皮的事给绊住啦?”

一个拳头作势捶了过来,傅昊东抬起臂膀一挡,冲着来人低笑。

“要不是你乔禹泰办的party,我才懒得来。”

这栋豪华别墅正是乔禹泰所有,他和傅昊东在美国认识,两人是大学时期的朋友。

乔禹泰哈哈大笑。

“好吧!算你还肯给我一点点面子。”

语毕,他目光一转,被立在傅昊东身旁的苏品洁吸引了注意力,不禁吹出一声口哨。

“这位小姐是……”

“你好,我姓苏。”

苏品洁轻声回答,主动伸出手。

乔禹泰连忙接住那只柔荑,轻摇了摇,目光仍然炯炯有神,仔细地打量着她。

“苏小姐妳好,我姓乔,乔禹泰。大禹治水的禹,泰山崩于前不改颜色的泰,妳可以学昊东叫我一声阿泰,或是直接喊我的英文名字Tai。”

苏品洁被乔禹泰微憨的样子逗出笑容来,点了点头,补充自我介绍的内容。

“我叫苏品洁,品质可靠的品,清洁溜溜的洁。”

“妳有英文名字吗?”

乔禹泰问。

她摇摇头。

“我想妳可以取名洁西卡,有纯洁、高雅的意思,这个英文名字满适合妳的。”

乔禹泰热心地说,丝毫没发现傅昊东的脸色变得诡异而阴沉。

“谢谢你,我还是比较习惯用中文名字。”

苏品洁刚说完,挽着傅昊东臂膀的手立即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紧缚。

“我想……她不太适合洁西卡这个名字。”

傅昊东语气平静。

乔禹泰终于将注意力放回好友身上。

“怎么会呢?我觉得挺好的呀!傅昊东但笑不语,深沉目光瞥向身旁的小女人,苏品洁脸色有些苍白,挂在朱唇上的笑弧也显得僵硬起来。周遭轻柔的音乐流泄着,灯光温柔浪漫,舞池里已有几对男女相拥共舞,气氛相当不错,但乔禹泰似乎嗅到了不太一样的气味。呃……眼前的这对金童玉女,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你们就放松心情玩玩吧!食物饮料应有尽有,如果玩累了,楼上有房间可以休息,呃……如果想谈谈心事的话,可以到楼上去,反正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地方啦!我先去忙别的事。”

乔禹泰咧嘴笑了笑,走了几步又顿下来,对着傅昊东交代。

“别这么快走,我等会儿还要找你说话。”

挥挥手,他便离开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乔禹泰一走,有几个受邀来参加宴会的企业家老板和少东纷纷过来打招呼,傅昊东与他们寒暄了几句,却越聊越深入,还谈到近来国际金融走向和投资。

从头至尾,苏品洁一直沉默地站在傅昊东身边,脸上挂着适度的微笑,努力地扮演着他要她成为的角色。

她知道那些来与他攀谈的商业人士,很多人都在猜测她的身分,但她学得很快,在没有他的首肯和授意下,她不会再擅作主张地对那些人自我介绍。

适才,她已经强烈感受到他的怒气──他不喜欢她与别的男人交谈,就算是他的好友,就算谈话的内容只是简单的寒暄和自我介绍,都是他所不允许的。

他确实无礼又霸道,但她没有权利提出抗议,他是她的“雇主”,她必须认清这个事实。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可以吗?”

她略垫起脚,在他耳边俏声请求着。

傅昊东侧目瞥着她,瞧着她微窘的羞涩神情,他未开口,却缓缓松开挽住她的臂弯,放她自由。

“谢谢。”

苏品洁小声说着,低垂着脸蛋从他身旁走开。

瞧着她纤细的背影,见她与几个人擦身而过,然后跟吧台的服务生说了几句话,那位服务生替她指了个方向,应该是告诉她洗手间的所在,她对着人家微笑颔首,跟着便往里边走去……“你盯着她的样子,像是大老鹰紧盯住地上的猎物,怕她跑掉似的。”

己在宴会场上绕了一圈的乔禹泰,此时正端着两杯马丁尼挨了过来,还故意用肩膀顶了顶傅昊东。

“她跑不掉的。”

傅昊东收回灼热的目光,接过好友递来的酒,优雅地啜饮。

“什么意思?”

乔禹泰挑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呃……你不会想要告诉我,这位苏小姐又是你的短期伴游小姐吧?”

他知道傅昊东喜欢来这一套,和女孩子们交往,总习惯以交易的方式。

见傅昊东不答话,径自啜着酒,乔禹泰己由他的沉默得到答复,顿时无力到极点,忍不住要做“道德劝说”。

“厚──你嘛帮帮忙!你想玩也挑一下对象,别对那种良家妇女下手好不好?这样真的很不道德耶!”

傅昊东冷哼了声,薄唇似笑非笑。

“我的规则订得很明确,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够,我和女人一向各取所需,我可没拿鎗抵在她头上,要她脱光躺上我的床,张开腿让我上。”

听见这样刻薄的言语,乔禹泰瞪着傅昊东好几秒,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昊东,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女人的,她们懂得爱人,也值得让人来爱她们……你要明白,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母亲那样……“别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女人!”

听到“母亲”二字,傅昊东脸色阴沉,口气陡然变冷。

“你……唉!不提就不提,你好自为之。”

乔禹泰瞪了傅昊东一眼,忍住想揪住他领子摇晃的冲动,决定再去为自己要一杯酒。

这头顽固的驴子!他虔诚地希望,有谁能狠狠地将这个欠揍的男人敲醒。

苏品洁照着服务生告诉她的方向,上了二楼手扶梯,终于找到一间十分精致宽敞的化妆室,里头有三间洗手间,但此时只有她一个人使用。

神经绷得有些紧,上完洗手间后,她不想立即下楼,抱着小提包,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化妆室里。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看得出神,眸光停在那对珍珠耳环上,想起他在车里所说的话,那些言语就像一根根无形的刺,螫得她遍体鳞伤,她无力反击,连辩驳的机会也没有。

在他眼中,她是个不折不如的拜金女吗?微微苦笑着,她摇了摇头,发现自己真的想太多,也太过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

她原来只是一间贸易公司的秘书,生活平淡自在,人生的目标只想努力工作,多赚些钱,让爸爸妈妈有好日子过,一家人快乐地在一起;如果不是一连串的变故,她也不会和傅昊东有了交集。

这一次,她偷偷把工作辞掉,还欺骗妈妈,说是要跟公司主管到国外出差两个礼拜。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对妈妈说谎,如果这件事被妈妈知道了,她真不晓得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至于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敢多想,只希望这段时间能快些度过,让她回到以往平静的日子。

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应该是有其它人要进来化妆室了,她迅速站起身,整理紊乱的心情,深吸了口气,决定下楼回到傅昊东身边,继续扮演她的角色。

来到楼下大厅,气氛依然热络,流泄的音乐带着一点爵士蓝调,许多人一边交谈着,身体还不自觉地跟着轻摆摇晃。

苏品洁在大厅里晃了一圈,却看不到傅昊东的身影。

不少男士见她落单,主动过来攀谈、邀舞,都被她礼貌又带着歉意地一一回绝了。

咬咬唇,她不知该不该向人询问傅昊东的去处,提着晚宴包,她走到别墅后面的喷水池庭园,在雅致且浪漫的艺术灯光下寻找着傅昊东的踪影。

他到底去了哪里?他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却开溜了吧?还是他也去上洗手间了?正迷惘着,她小脸往上一抬,竟看见三楼透出鹅黄灯光的落地窗内,傅昊东手中端着一杯酒,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

她仰望着他,他则是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虽然有些距离,但她依然感受到那对深邃目光的召唤。

彷佛被下了魔咒,她脚步轻盈盈地回到大厅里,穿过人群,再次循着手扶梯往上步去,来到了三楼,就着方位的判断轻易地找到他所在的地方。

房门半开着,透出光线,她没敲门,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听见声音,立在落地窗边的傅昊东终于转身,如希腊雕像般英俊的五官被鹅黄灯光切割出明暗对比,双眼神秘深邃,里头似乎燃烧着什么。

苏品洁被他看得脸颊泛红,红唇掀了掀,终于挤出话来。

“我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偷偷溜走了……”

她语气微带嗔意,连自己也没察觉,此时她说话的神态像是在对他撒娇。

他俊唇一勾。

“就算偷溜,也会拉着妳。”

“啊?”

她望着他出神。

“过来。”

美丽的眼睫眨了眨。

“喔。”

听话地来到他面前。

“妳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他问,温热气息扫过她香嫩的双颊,成功地引起她体内的骚动。

“我……还好……你喜欢就好。”

以他的意愿为意愿,在他面前,她不应该有自我的意见。

傅昊东深深看着她,忽然说: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啊?”

她扬眉,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妳知不知道,今晚有不少男人注意妳?”

他话题一转,把她搞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我不是很清楚。”

他到底想说什么?傅昊东又牵唇一笑,语气变得低哑。

“这样不行喔!想赚男人的钱,让他们像哈巴狗般乖乖在妳面前摇尾乞怜,渴求妳的温柔,这是个大好机会,妳怎么能不多留心一下?”

苏品洁似乎听不太明白傅昊东的话,只定定地发着愣。

傅昊东将酒杯随意放在茶几上,手指玩着她落在胸前的发丝,又说:

“我不管妳下一个金主是谁,这段期间既然妳已经卖给我,就只能是我的,我没兴趣和其它男人一起搞妳。等我们之间的交易结东,妳想上谁的床,我绝无意见。”

“我……我没有……”

苏品洁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话来。

这阴晴不定的男人,又不分青红皂白往她身上罗织罪名,她明明很努力想达到他的要求,想配合他一切行动,他根本不领情,完全把她当作一个不知羞耻的拜金女。

“我没有……”

她摇着头,好怕自己会哭出来,声音涩涩的。

胸口疼痛极了,原来被误解的感觉就像在心脏插着一把刀,她在他眼中是如此不堪,她觉得委屈,却又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忽然间,他揽住她的腰,两人下半身紧紧相贴着。

苏品洁不禁轻喘,隔着薄薄的长裙,早己明显感受到他腿间的兴奋。

“没有最好。”

傅昊东低低喷气,俯下头霸道地吻住她的嘴。

他的气息排山倒海般地罩来,在她的小嘴里流窜、纠缠,吸吮着她的香舌,迫使她高高地仰起细颈,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唔……嗯……”

她快要不能呼吸,整个脸蛋涨得通红,强忍在眼眶里的珠浪渗出眼睫,顺着脸颊滑下。

傅昊东终于离开那张红擞激的小嘴,炽热的唇舌沿着苏品洁柔嫩的雪颈又咬又吮,烙下好几个红色印记。

如昨夜的一切又要发生了!苏品洁脑中混乱,身体就像在火上烧烤,热得好难受。

“不……不能在这里……”

她仍试着要拉回理智。

在这个摆设像书房的地方做那件事,连床也没有,而且这里还是别人的家,隐隐约约还听得见底下大厅欢闹的声音,还有……她刚才进来时,只是把门合上而已,根本没上锁,如果有谁进来了,那该怎么办?

“不要在这里……有人会进来……不要……”

她哀求着,可是人己被他压倒在地毯上。

傅昊东低笑,几缕黑发垂在宽额上,显得危险又性格。

“我偏要。”

他喜欢刺激,喜欢这种几近背德的淫恶感觉。

毫不理会苏品洁的哀求,他将她的长裙猛地撩高到腰际,手劲粗暴地撕开她的丝袜。

他用膝盖项开她的双腿,欲望说来就来,高扬着、勃发着,急欲进入女性潮湿的紧室中。

他腾出一手解开裤头,释放出那团巨火,只拉开她小裤的底端,腰身下沉,己将自己埋进她的温暖里。

“啊!”

突如其来的充满带着疼痛,苏品洁十指可怜兮兮地抓着底下的长毛地毯,秀丽的眉心也可怜兮兮地蹙起。

天啊!这实在是太疯狂、太罪恶了!他居然在地毯上要了她,深深地进入,用力地摆动腰臀,除了被他撕毁的丝袜外,两人的服装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此时此刻,他们就像是两头发情的动物。

这不是做爱,而是单纯的生理发泄,他把她当作泄欲的工具,兴致一起,有了感觉,随时随地都可以解决。

更糟的是,她的身体也跟着沉沦了,像是被他下了蛊,他可恶的侵占竟然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让她的情欲也随之起伏。

她果真是个淫荡的女人吗?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个样子啊……“呜……呜呜……啊啊……”

苏品洁无法控制地哭了起来,又哭又喊的,那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彷佛将她的灵魂撞到云端去,惊人的快感沸腾了她全身的血液,让她的肌肤泛出美丽的红色。

“老天,妳吸得好紧……”

傅昊东放纵地品尝苏品洁的柔嫩和娇美,欲望在她的包裹下享受着极度的痛快,粗哑的低吼从他喉中滚出,和她的吟哦混成煽惑动人的旋律。

“你……呜呜……门没有锁,有人会进来……”

她满脸通红,哭得昏昏沉沉,还在关心这个问题。

傅昊东双目一沉,忽然将她抱了起来,让她的双腿夹在他的腰上,他的欲望仍持续在她身体里勃动。

捧着她的圆臀,他将怀里的女人直接压在那扇门上,带笑地低语:

“这样,就没人进得来了,放心了吧?”

苏品洁背部抵在门上,藕臂勾住男人的颈项,眨眨迷蒙的眼睛才想说些什么,男人的臀已猛地摆动起来。

“啊啊……啊啊……”

所有的话全化作一声声娇吟。

这真的太疯狂、太放荡、太色情了!整间书房充斥肉欲的气味,男女的呻吟不绝于耳,而被压住的那扇门正随着他们的摆动发出喀吱声响。

终于来到高潮的激爆点,他粗嗄叫喊,又猛又狠地往她体内抽送。

她尖叫不己,双腿紧紧圈住他的腰,十根手指紧指着他的宽肩。

两人激烈地交缠、顶弄,连门旁墙上挂的画都被震了下来。

然后,他在那片潮湿的温暖里满足、尽情地释放出一切,她同样满足地承接着,身体暖烘烘又轻飘飘,与他一起尝到性爱的极致甜美。

这场缠绵真的太疯狂了!担任傅昊东的伴游小姐已经过了一个礼拜,苏品洁大致能够适应,除了晚上常因“过度运动”而造成睡眠不足,更因他突如其来的需求,考验着她的体力,其余的一切都算得上轻松。

她不让自己想太多,尤其是打电话回家向妈妈报平安,听见妈妈的声音后,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只要家人平平安安、心情愉快,她付出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更何况在这里吃得好、穿得好又住得好,傅昊东确实是个很慷慨的“雇主”,也没有可怕的“癖好”,她曾经听霞姨提过,有些有钱人在性方面变态到了极点,捆绑、滴蜡烛、鞭打等等,光听就足够吓得她小脸发白。

另一方面,她和周嫂的互动在一次炖牛肉的教学上有了很大的改变,接着,她还主动跟周嫂请教一些整理家具的小秘诀。

“周嫂,您看,我折出一朵花了。”

苏品洁兴奋地笑着,指着桌面上被折成花朵形状的粉红色餐巾。

今天是星期日,傅昊东一早连早餐也没吃,就跟着几名台湾分公司的主管搭飞机下南部,听说是要去巡视高雄刚兴建好的厂房。

苏品洁在大床上醒来时,傅昊东已经出了门。

他交代周嫂让她多睡一会儿,因为昨天晚上他又闹得她几乎“一夜无眠”。

苏品洁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精力旺盛?不管夜晚消耗了多少体力,面对工作时,他依然精神抖擞,像是根本不受影响。

可是反观她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在他强烈的需求后,她全身骨头彷佛被拆掉又重整过一般,累得腰酸背痛的……唉!这真的很不公平。

“小姐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学得很快。”

周嫂现在会对苏品洁微笑了。

今天两人都有点闲暇时间,知道周嫂对于西方餐桌礼节十分了解,苏品洁起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请教;周嫂兴致一来,干脆也把几种餐巾的花式折法教给苏品洁。

听见赞美,苏品洁脸蛋红了红,笑得有点腼腆。

“没有啦……是周嫂肯耐心教我,而且每个步骤都说明得好清楚,让人一学就上手。”

将花形的餐巾重新摊开,苏品洁想再试试其它折法,轻柔地建议着:

“周嫂,其实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艺术呢!一条小小的四方巾可以变出这么多样式,就像小时候常玩的折纸游戏,如果可以的话,周嫂想不想把这些技巧教给大家?我有个好朋友在出版社工作,他们常出版一些跟日常家居生活相关的工具书,我帮周嫂问问看,好不好?”

周嫂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只专注着手边冲茶的动作。

苏品洁抬起小脸,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此时,周嫂将精心冲泡好的大吉岭红茶放在苏品洁桌前,静静地说:

“其实这些花式餐巾的折法,都是莫妮夫人以前教我的。”

“莫妮夫人?”

“嗯。她是先生的母亲。”

苏品洁轻咦了声,

“那……她是不是知道很多这方面的东西?她一定很懂得生活情趣了?”

周嫂也为自己斟了一杯红茶,冒出的热气迷蒙了她的神情。

片刻过去,才又出声。

“莫妮夫人的确很懂得生活情趣,她有二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血液里天生就充满浪漫热情的因子,当初她会嫁给个性严肃的老爷,是因为看上傅家的财力,她需要金钱来打造她梦幻的王国。“后来,老爷一度因为生意经营不当,差些要宣布破产,那时,莫妮夫人向老爷要求离婚,老爷答应放她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名,可是不到一个月,莫妮夫人马上又嫁给另外一名富商,完全不顾老爷的感受。当时,先生只有十二、三岁,正值叛逆的青春期,对于莫妮夫人的行为一直很不谅解。”

“啊?”

苏品洁小手下意识捂住嘴巴,定定地望着面前的老管家。

“她……那位莫妮夫人,她怎么可以这样?”

丝毫不顾夫妻的情分,连亲生儿子也说放弃就放弃,这样的女人,眼里只有金钱,只想让自己过得锦衣玉食,不是太过自私了吗?周嫂啜着红茶,润了润唇,平缓了呼吸又说:

“其实我并不觉得莫妮夫人是个坏女人,她只是活得比较自我,这跟她天生的个性有关,试问,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女人,一个只想永远活在童话中的女人,如何有能力来为别人设想?”

苏品洁怔了怔,软唇轻轻掀动,却不知道话说些什么。

周嫂微笑。

“我想,老爷当初娶莫妮夫人时,心里就已经很清楚,却还是无法克制地爱上她。”

“莫妮夫人她……她长得很美吗?”

周嫂点点头。

“她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美丽的一个,先生的眼睛很像她,一样的深邃神秘,特别是开心大笑的时候,真是动人得不得了。”

苏品洁脸颊刷上淡淡的红色。

“我没见过傅先生真正开怀大笑的样子,他……他每次牵动唇瓣,都笑得有点冷,有些愤世嫉俗,还有一点点坏……”

虽然也是动人心弦的笑,却是充满危险的气味,常常拉紧她的神经,撞击着她的胸口。

周嫂嗯了一声,沉默了几秒才说:

“后来,老爷虽然得到几家银行的支持,将事业从谷底中救回来,但先生对于莫妮夫人的恨意仍是无法抹减,他一向是个感情强烈的孩子,因为母亲遗弃的行为,他将男女之间的感情看得很实际,从不认为这世界上有所谓的真爱存在……”

这会儿,换苏品洁咬唇无语了,她不太明白周嫂对她说这些话的用意,是单纯的聊天,还是想让她知道一些什么?想起傅昊东的言行举止,他确实霸道、独裁,是天生的领袖人物。

但在感情上,他却像是一头孤独的狼,可以掠夺一切,但绝不会为谁付出,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只准自己伤人,不让谁越雷池一步。

唉!不想了!她为什么要花心思在那个男人身上?再过几天,她就可以拋开他,回到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

她想,以他换女伴的速度,应该很快就会把她拋到脑后,永远不再想起,既然如此,她何必为他费心?她忽然感到胸口好闷,像要喘不过气来。

这时,电话响起,周嫂起身走到茶几旁,接了起来,讲不到几句忽然脸色变得好凝重。

见周嫂挂下电话,苏品洁不禁问: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是“盛世”高雄分公司的罗经理打来的,说先生刚才在厂房工地勘察时,为了救一个跟随父母亲在工地打工的小孩子,不小心从鹰架上掉下来,摔伤腿了,现在己送到医院去了。

”什么?!苏品洁小脸一白,说不出话来。

情况紊乱得让人没办法细细思索,心也一样,紊乱得没空整理,所有的行动全凭感情做决定。

一个小时后,苏品洁已搭上飞往高雄小港机场的国内班机,又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她人已经来到傅昊东被送往的医院。

向柜台的护士小姐问到傅昊东的病房号码,拎着周嫂帮忙收拾的一些换洗衣物,她搭上通往顶级病房的电梯。

顺利地找到了地方,却不敢冒然进去,因为里还现在围着三、四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她听见傅昊东低沉、清晰地交代着:

“都回去吧!对了,罗经理,我受伤的事不必特意打越洋电话跟我父亲说,他现在在迈阿密享受阳光,我不想他担心。”

“是。”

“另外,你跟工地承包商说,整个排水系统必须规画得更完整一些,

“盛世”在高雄的这块地皮地势较低,离海又近,我不希望台风来临时发生水灾,无论如何,一切要设计妥当。

“是,我会尽快和对方联络。”

“嗯……如果没其它事的话,可以走了。”

他淡淡地下着逐客令。

此时,罗经理却说:

“老板,还有一件事。老板今天救的那个小男孩的父母跟工头说想要来探病,当面谢谢老板……”

“那个孩子没事吧?”

傅昊东问。

“受了点惊吓,没受伤。”

傅昊东沉吟了几秒,又说:

“工地施工很危险,绝对要禁止小孩子进入,而且我看那个孩子也应该要入学了,为什么还跟在父母亲身边?”

罗经理据实以告:

“我问过工头,他说那对夫妻以打零工维持生活,没有多余的钱让孩子念书,所以孩子就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其实就算放了学,爸爸妈妈都还在工地工作,孩子们还是会跑来工地的。”

傅昊东又不说话了,不知思考些什么,片刻过去,才沉静地出声:

“找个人安排那个孩子上学,另外,你跟设计师说,要他在“盛世”的厂区外规画一个专业的安亲学园,你派个人负责。

“老板的意思是要对那些孩子提供免费的看顾服务吗?”

“嗯。”

傅昊东没再多作表示,挥了挥手,

“没事就走吧!要那对父母别过来,没什么好谢的。”

说着,他挪动身体躺平,缓缓闭上眼睛。

“那老板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我会注意。”

罗经理说着,带着几个部属走出病房。

刚走出门口,还没带上门,就看见一名秀丽婉约的女子怯生生地站在那里,不禁挑高眉毛。

“妳是……”

“呃……我……周嫂让我拿些换洗的衣物过来。”

苏品洁脸颊红红的,神情显得局促。

此时,里边的病床上起了骚动,傅昊东竟撑起上半身,黑眸细瞇起来,似乎挺讶异会见到她。

“让她进来。你们走吧!”

他简洁有力地命令。

罗经理恍然大悟地笑了笑,心想原来是老板的红颜知己,没多说话,轻轻为他们两人关上房门,还对待命的两名专业看护人员交代,要他们暂时别进去打扰。

病房里两人静静对视,苏品洁心跳得好怏。

“怎么来了?”

傅昊东终于打破沉默,撑起的身躯又慢慢躺平,一对眼睛却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是……周嫂接到罗经理的电话,她很担心你,所以……我就下高雄来帮她看看。”

“她很担心我,那妳呢?也很担心吗?”

他忽然丢出这样的问题,把她一张俏脸惹得满面通红。

一时间,她只觉迷惘羞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正确。

她担心他吗?这个问题在来这里的途中,她已经在内心自问了好几次。

她是担心他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听到他受伤、进了医院,心脏会扭得这么痛,只想快快来到他身边?她到底怎么了?才短短几天的相处,她让他侵占了身体,难道连心也被吞食了吗?这会不会太可笑、太荒谬了?

“为什么不说话?”

傅昊东就算摔伤了腿,不得已被限制在病床上,神态依然高深莫测,唇边的弧度若隐若现,噙着嘲弄的味道。

“难道真的被我说中心事了?妳也在替我担心?”

苏品洁轻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她的心中事,连自己也理不清楚,诡异地乱成一团。

傅昊东深深地望着她,见她不言不语,彷佛间接承认了他的问话,忽然间,一股气也不晓得打哪里来,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不需要妳关心!与其说是担心我,不如说是担心妳自己。怎么?是怕我摔出什么大意外,没办法跟妳结那笔尾款吗?如果我没记错,当初妳已经先拿了一半的酬金,后来又开了一张七十万的支票,讲好交易圆满结东,会再纷妳另一张三十万的即期支票,妳是怕我摔昏过去,从此醒不过来,害妳拿不到钱吗?”

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误解她!以前,苏品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总是又气又痛,受伤得要命;但今天听了他和母亲之间的事,她已能感受他隐藏的弧僻和愤懑。

她静静走到病床边,将手握的东西搁在一旁的桌柜上,平静地说:

“周嫂怕你要在医院里观察几天,她帮你收拾了几套舒适的休闲服还有内衣裤。对了,你要不要吃苹果?是富士蜜苹果,闻起来好香,卖水果的老板一直跟我保证说一定很甜、很脆,我买了三颗。”

傅昊东怔了怔,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睛就像黑豹盯住猎物般紧盯着苏品洁。

她感受得到他过分专注的注视,对于两人现在的微妙处境以及撩乱内心的真正原因,她不愿意去追根究抵,情愿当一只鸵鸟。

反正,她和他分属两个世界,以后将永远也不会走在一起,因此对他衍生出来的感情,其实就不需多费心思去琢磨,她心知肚明,那是不会有结果的。

不等他出声,她垂着粉颈,从袋子中拿出一个红苹果,再取出水果刀,坐在他床边静静地、专心一意地削下苹果皮,不一会儿工夫就削好了。

她切了一块,递到他薄唇下方等待着,抬起长长羽睫,望进他深究又带着评估的眼底。

傅昊东缓缓张开嘴,咬着苏品洁递来的苹果,香甜的滋味在舌齿间绽开,他一口又一口地吃着,视线没离开过近在咫尺的秀美脸蛋。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对待她的方式并不温柔,有时还喜欢用言语伤她,他以为她应该受不了他霸道又恶劣的态度,为什么今天她没被他气白小脸、气红眼眶?女人都是拜金的──这个观念早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从他那个美丽的母亲到前几任的女伴,没有一个是例外。

但眼前的这一个,外表纯洁雅致,笑起来像天使和圣母的综合体,他常常要不断强化那个既定的观念,不断地提醒自己两人之间的交易,才能保持不受她的迷惑。

女人都是一样的,她绝对不会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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